周恪初一瞬间就明白了些什么,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朗朗,你好。”他故意逗小姑娘:“我是初初。”

果然,脸就红了,可是一会儿霍明朗就笑得眼睛都弯起来,傻乎乎地真的叫自己:“初初。”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两手相握,周恪初发现,这朗朗的手真是嫩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看得出来平常应该保养得很好。

“我们跳个舞吧?”

“啊?可是,我不会跳。”

周恪初手下一个使力,霍明朗整个身子都扑到了他怀里。撞上来的那一刻,周恪初胸膛酸酸地一痛。他笑了笑:“没关系,我教你。”

旁边立刻有人吹了一声口哨,霍明朗的脸便通红,一下就低了头。

没有音乐,没有伴奏。他们跳完了一整首,周恪初酒劲上来,抱着霍明朗就原地旋转。她快乐尖叫起来,空气里似乎到处都弥漫着她的笑声。

最后,周恪初亲了亲她笑眯眯的大眼睛。

一曲终了,霍明朗跟他喝了一杯酒。在酒意下,霍明朗刚开始的羞涩已经全数不见,她开始絮絮叨叨地说:“初初,我其实很早就见过你啦。你可能不认识我…”

周恪初只需附和:“是么?那你是什么专业的?”

“我是读临床的,跟你一样是大学一年级。”

“难怪手那么漂亮。”

“嘿嘿,谢谢。”霍明朗又灌下了一杯酒,周恪初瞄了一眼,是一杯伏特加。

霍明朗的笑脸酡红,双眼亮晶晶的,她仰着头:“初初,你今天为什么哭啊?”

“因为我被人甩了。”

“居然还有人会甩你?!”她大惊:“太不像话了!嗯,你不要伤心,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显然是喝醉了才敢说出这番话,在整个剑桥,谁不知道在医学院有个周恪初在跟陆横波恋爱之前,换女友的速度简直跟换衣服一样。哪怕皮相好,好多人也不敢往上扑,就怕自己被伤心伤身。

周恪初笑了:“你说的,是真的么?”

“嗝”霍明朗瞪眼,十分认真:“当然是真的了!我霍明朗从来不反悔。”

周恪初下一刻就放下了酒杯:“这可是你说的。”

一下子他就打横把霍明朗拦腰抱起,扛在了肩上。周恪初摸了一把,没想到这傻姑娘还挺有料的。

房间门被踢开,双人床就在正中央,周恪初的深吻立刻下来。霍明朗摇着头,嘴里嘟囔:“不要,不要。”

到了这一步,还能让她不要?他周恪初这么多年英明岂不是毁于一旦?他反问:“朗朗不是要做我女朋友么?”

霍明朗听了这话,眼睛眨巴了一下,然后就不动了,镇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周恪初剥掉了她身上的衣服,果然如他所料。霍明朗发育良好,身材凹凸有致。他随手撤掉了她的发圈,她的满头黑发扑在雪白的枕头上,再加上她迷蒙的小眼神,是个男人都硬了。

“乖。”他哄了一句,然后立刻脱了自己的衣服和裤子,整个人贴了上去。

手下动作上来,他顺着她脖颈的弧线往下,往下,再往下。他亲眼看着她的裸露的皮肤冒起一粒粒小疙瘩。

霍明朗开始扭动:“初初,好痒…”

周恪初立刻吻了上来,撬开她的唇舌,一点一点地吻。外面的派对依旧继续,音乐声震天,可是房间里却那么安静,只剩下了他们接吻的声音。

他的一根手指开道,霍明朗呜咽一声,酒精作用,即便是第一次,她还是很好地动情了,几乎化成了一汪水。

周恪初进去的时候,真是紧致而又温热,他动了几下,霍明朗又不住地哼哼,他一把就将她捞了上来,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身上。

他怜悯似地吻了她一下,然后放下了她。就在霍明朗倒在床上的一瞬间,他突然一个用力,一直到底。

“啊…疼,疼…”霍明朗小脸皱起来。

周恪初这一刻感到了一股阻力,他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就立刻狂动起来。

“疼…啊…啊…”

他抓住了她乱动的双手,深深抵入的同时,开始啃咬她胸前的两团雪白。一下一个印记,一下一个深入。

“不要了,不要了…初初,不要了…”

她反应剧烈,便越来越紧致,简直要了周恪初的命。霍明朗开始小声的哭起来,嘤嘤嘤地流着泪:“好疼。”

周恪初最后一下,退了出来,将她捞在了自己怀里,吻了吻她的发丝:“朗朗疼么?没事,以后就不疼了,会越来越舒服的。”

霍明朗很快就累得睡了过去,周恪初心念大动,带她洗着澡的时候,在浴室又要了她一次。

霍明朗只能挂在他身上出来,一夜里反反复复被弄醒,又反反复复被弄得疲累地睡过去。

最后,周恪初才满足地放过了她。他们两人相拥而眠,睡到了天亮。

窗边吹来一丝冷风,周恪初从回忆里转过了神。他重新坐到了床边,嘴里低低地问道:“朗朗,你到底隐瞒了什么?或者说我到底还有多少事情不知道?”

昏迷中的霍明朗只是皱着眉,周恪初叹了一口气。又给了她换了一块湿毛巾搁在了额头上。

霍明朗眉头全都舒展开,好像很舒服。周恪初拿了耳枪给她量了一下体温,三十八度,终于有退下来的现象了。

他没敢睡觉,霍明朗时不时要喝水。就这样,周恪初照顾了一夜,第二天大早,他顶着两个黑眼圈对上了神色匆匆的霍瑜。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继续…爆料…

第26章chapter26(已替换)

霍瑜穿着一身休闲西装,好像刚从某个正式场合赶过来。周恪初不是不知道霍瑜是干什么的。他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气定神闲地坐在了霍明朗的身边。

而霍瑜看到周恪初的身影,顿时眉头便皱起来。其实昨天晚上就收到霍明朗住院的消息,但是他一时被几个难缠的合作对象摁住,还真脱不开身,只好吩咐了下面先看住家里的大小姐。可没想到,周恪初在这待了一夜。

“私人律师已经发律师函到你公司,希望你早日做出答复。”

周恪初一下子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笑了笑:“一一他是我儿子,霍明朗也说不会跟我抢,你有什么立场?”

霍瑜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也不做辩驳,只是道:“我相信你们公司法务会解释。周总贵人事多,我妹妹这就不要你照顾了。”

正巧这时,周唯一让家里的司机把自己送来医院。他查到病房号后直奔特护病房,刚一推开门想喊爸爸便就看到了舅舅。

他改了口,乖乖巧巧地说:“舅舅,你好。”

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小朋友来了,而淡了下来。周恪初抬了抬眼,叫道:“一一,过来。”

周唯一看了眼他舅舅,又看了眼他爸爸,终于还是选择走到了他爸爸身后。

“爸爸,嗯,妈妈,好点了吧?”

周恪初拍了拍他儿子的脸,心里想到昨天晚上还哭成一个大花脸,可是这会儿还是来看他妈妈来了。于是他便安慰道:“妈妈只是发高烧,很快就能好的。待会儿医生叔叔会来看的。”

“哦,爸爸,那我能不能等在这里?”

“可以,待会儿还是让陈叔叔送你回去,爸爸待会儿要谈正事。”

周唯一连忙点点头,他向来不耽误他爸爸的工作。他眼尖,瞅到屋子里还有一张凳子,想了想便对着霍瑜撒娇:“舅舅,舅舅,我要做到妈妈旁边,你能不能帮我把那张凳子搬过来?”

霍瑜的手下通通脸一黑,霍瑜…去搬凳子?老大?去搬凳子?!

霍瑜嘴角也是一抽,但是蓦然间想起之前自己在小朋友面前凶巴巴的模样,便垂头撸起了袖子,然后一只手就拎起了那张凳子,撇头问:“放哪?”在白皇的樱花庄生活

周唯一想夸小孩一样夸他:“舅舅很厉害!帮我放妈妈床边就可以啦!谢谢你。”

霍瑜手下小张站了出来:“瑜哥,要不我来吧?”

“不用。”霍瑜吐出两个字,按照周唯一的指示,摆放在了正确位置。

周唯一一屁股就坐到了他妈妈床边,小手摸了摸他妈妈额头,然后有模有样地说道:“应该没那么烧了?医生叔叔都什么时候查房?妈妈是这家医院的医生,没有什么内部通道可以早点看病么?”

专用电梯,贵宾室,绿色通道。霍瑜知道这小孩跟着他爸爸享受的是最好的资源。眼看着周恪初大有跟着他儿子在这死磕到底的样子,霍瑜心念一动,对着小张便说道:“我等大小姐醒过来再回去,你跟老三说一声。”

“是,瑜哥。”

霍瑜朝周唯一招招手:“舅舅抱你,好不好?”

周唯一看了他爸爸一眼,周恪初好心表示没问题,周唯一便欢快朝他舅舅招手:“好啊,你过来吧。”

于是,三双眼睛齐齐盯着病床上的霍明朗。查房医生见到这个场景的时候,猛然觉得,霍医生一家基因真是好。

待医生检查完之后,周唯一已经忍不住便问道:“医生叔叔,我妈妈什么时候能好?”

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你,查房医生连忙拍拍他的小脸:“没事的,你妈妈很快就能醒过来的。烧已经退了。”

“好的,谢谢你,叔叔。”

三个人又开始齐刷刷地盯着床上的霍明朗。一个小时之后,清晨的阳光从二楼的窗口直直地射进来,轻而柔地散在霍明朗的脸上,周唯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点点光斑跳啊跳,最后直直地落入到他妈妈的双眼里。

他捂住了嘴,一会儿才放下来,轻声轻气地说:“妈妈,你醒啦?”

霍明朗有一瞬间的愣神。霍瑜抱紧了小朋友,往后退了退,惹得周唯一连忙说道:“舅舅你放开我啊。”

霍瑜捏了捏眉角:“你妈妈发烧难道你要被传染吗?”

周恪初则靠在了椅子上,看到了霍明朗对视过来的眼神。霍明朗难得烧得糊涂,一贯那包裹在外的坚硬外壳没有伪装起来,而又有周唯一在旁,她难得好声好气,温温柔柔地问道:“你不用工作么?”龙神修真界

只可惜她因为发烧,嗓子变粗,说出来的话没有达到小女人的效果。

霍瑜对于霍明朗醒过来首先是找周恪初这个事实,感到一股难言的怒意。就像是他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水晶玻璃一下子又再次被人打碎。真是可气又恨得牙痒痒。

“待会儿回家,好好休息几天,医院和学校我给你请假。”

霍明朗自己也是医生,想来这次发烧可能是因为陪着周唯一吃多了冰激凌,胃不好受的同时吹了风便发烧了。她把晕倒都归结为胃痛加高热。

“只是发烧,没什么大不了,班还是要上的。”

霍瑜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突然觉得她有点自欺欺人的意味。

“身体不能开玩笑。”霍瑜坚持:“我已经给你请完假了。”

霍明朗脸上不敢做出任何反抗,可是心里却实实在在地瞪了他一眼。

“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居然开始赶人,霍瑜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霍明朗瞄了他一眼,脾气也上来了:“不能给我买点早饭么?”

霍瑜被她这态度气着了,立刻呵呵冷笑一声:“好!我给你去买!”

周唯一离开他舅舅怀抱之后,立刻趴在了他妈妈旁边,没想到周恪初低低的声音传了过来:“周唯一,过来这边。”

周唯一小脸皱了起来,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然后走到了他爸爸身边。

霍明朗跟霍瑜置气之后,这会儿总算是回过了神,想起来自己昏迷之前听到的那个录音,又想起周唯一哭着跑出去的身影。心里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那个,一一。”

周唯一从他爸爸怀里冒出头来:“妈妈,怎么了?”

霍明朗抿了抿唇,因为发烧而苍白的嘴唇这时更是被她咬得一点血色都没有。难得这样紧张,简直跟第一次上手术台一样。侯门丑女

她吸了一口气,终于说道:“一一,那些录音妈妈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因为妈妈失忆了,就是说对之前的事情已经不记得了,可能说过那些话,但是妈妈现在保证,绝对不可能讨厌你,不要你。你是妈妈的小孩,也是妈妈的宝贝。”

说完这些话,霍明朗就一直盯着周唯一。她的心噗通噗通地跳,跟着周唯一的一举一动一上一下。

周唯一仰着头看了他爸爸一眼,周恪初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自己决定。”

周唯一低下了头,想起来好久之前妈妈还是霍阿姨的时候,那时候自己真是个可怜的小孩。他常常羡慕班里的其他小朋友在放学的时候都有妈妈来接他们。所以他跟同样没有妈妈的盛泱玩得最好。可是,后来就连盛泱也有了妈妈。

他想啊,他的妈妈在哪里呢?周唯一抹了抹自己的眼睛,霍明朗看得心里一揪,以为小朋友又哭了。

可没想到,周唯一马上抬起了头说道:“我原谅你。”

老师教过,总要给一次机会的。妈妈又不是神仙,肯定还是会犯错的。

霍明朗等待裁决的心一下子就落了下来,不得不承认周恪初将儿子教得很好。礼貌、宽容又懂事。思及此,霍明朗朝着周恪初说道:“谢谢你。”

“谢什么?”

霍明朗笑了笑:“谢谢你把他教得这么好。”

“我是他爸爸。”

霍明朗点点头,然后她便支开周唯一:“一一,看看你舅舅早餐买来了没有,你去医院大厅的那边的护士阿姨那,好么?”

周恪初只要霍明朗是想说些什么,顿了一会儿:“一一,听你妈妈的话。”

周唯一收到爸爸妈妈的指示,背起拿来的小书包,掏出了几包零食,搁在霍明朗的床边:“妈妈,这个很好吃的,待会儿你尝尝。”然后他才收拾好出去。

霍明朗看着那些东西,心里面头一次慢慢地发酸,多年来自以为坚硬冷漠的心头一次就像是进了酸水一样。

让人难受地想哭。

霍明朗缓了一会儿,就听到周恪初问自己:“你有什么要跟我说?”

第27章chapter27(已替换)

霍明朗躺在病床上,从她的角度看,周恪初虽然拥有一双多情的桃花眼,说话的时候眼梢微微上翘,风流多情,可是他的侧脸的棱角又太过鲜明,刀锋一样冷硬的下颌,尤其当他的一双眼如同深海一样似笑非笑地看着你的时候,霍明朗便觉得说再多,这个人也是绝情之人。

她理智回来,看了眼窗外,这里的风景望过去是整个医院视线最好的。在看这里的条件,跟精装修的小公寓一样,什么都一应俱全。而她想起在见习期去过的那些小医院,闭塞狭窄的病房,老旧的楼道,大热天,连电扇都没有,患者热的汗唰唰唰地掉,不小心护理很能容易引起伤口感染。

她知道,这就是差别。

霍明朗低了低头,一双大眼睛暗淡了下来。然后说道:“你问过我,一年多之前你向我求婚,我为什么不嫁给你。当时我告诉你的答案其实是骗你的。”

周恪初想起那个令他生气的答案,嘴角渐渐往下沉。

“我来跟你说说我的情况吧。那时候我刚回国,才刚进了医院,工作可以说是一事无成。而我家里,你大概不知道,我只有霍瑜一个亲人,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爸爸在我十七岁的时候过世。那时候家里动荡,霍瑜也不过比我大两岁。我记得那时候,我们日子可难过了,爸爸的资金被冻结,为了让我出国,我哥变卖首饰,为了让我活得好一点,他几乎给了我他所有的东西。”

霍明朗吸了一口气,又说道:“你要知道,我跟你是不一样的。即便到今天,我跟你也还是不一样的。这就是我不答应求婚的真正原因。”

说到底,是不自信。她念书那么多年,从来没接受过一个追求者,突然出现了这样优质的人,她不敢去接受。她也不知道心底里为什么会有那些感觉,总觉得她不敢与之相配,总觉得最后受伤的都会是自己。

周恪初听到这里,脸色已经微微沉了下来。他微微勾了勾嘴角:“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很肤浅的人啊。”

“齐大非偶,周恪初你什么身家,我有自知之明。”

周恪初心里有小块地方被狠狠地掐了一下,痛而酸。霍明朗大概不知道,他为了她已经跟家里闹翻了整整七年,整整七年。到如今,她还是说齐大非偶。

“你倒对你小时候的事情很清楚。”周恪初喟叹,可却偏偏忘了最重要的一段。

“其实印象已经不是很深,大多数还是霍瑜告诉我的。他大概是骗我犯傻,早就跟我说清楚。”

“哈,是他。”周恪初苦笑了一下。

“但这也是事实。”霍明朗看到对面的男人因为她这些话明显的整张脸都仿佛隐在了阴影之中。她垂了垂头,又道:“你说你爱我,可是即便爱了又能怎么样呢?”饲主

“我是一一的妈妈,而你是他爸爸。一一今年七岁,也就是说我二十三岁就生了他。这么年轻,我就为你生孩子。即便我现在已经不记得我为什么选择生下他,但是想必当时我也非常爱你。”

霍明朗笑了笑,她记忆里已经没有这段回忆,但是她知道,必定是非常爱,所以没有结婚就愿意为对方生小孩。

她又淡淡地勾了勾嘴角,说道:“你看,我已经勇敢过一次,爱过一次,还是没有什么结果,甚至让一一七年没有母爱。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周恪初,现在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没有什么爱不爱了,我们就这样吧。”

“就这样?”周恪初捏了捏自己的手:“什么叫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