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板一回神,慌忙和我们跪在一处。

“来呀,先把击鼓的人托出去杖责30!”松大人一声令下,扔下一个牌子,衙差面面相觑,不知打谁?

“大人,鼓是我打的。”申屠燕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松鹤里一脸郁闷,叹了口气,吓道:“你真是乱来,罢了!堂下所跪何人。缘何击鼓? 何为原告,何为被告?”

“禀大人!”我清了清嗓子,“小人张怜,今日幸得大人帮助,买下香秀街街口废宅一间,大约二更时分,我身边的林老板不知缘何,跑到小人家中扮鬼,吓人,小人要告他扰民之罪。”

“冤枉啊——”林老板喊了起来,通常坏人都会那么喊,“小人真不知为何会在那里啊,哦,对了,小人想起来了,小人自小就患有夜游症,想来定是小人病症发作,打扰了张兄弟休息,真是抱歉啊。不过真没有扰民之意啊。”

“恩——”松鹤里一脸郁闷,心想这算什么事,“林老板,我说,你有夜游症不要紧,但跑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不过原告也没损失,而且你们也打过他了,我看,就此作罢吧。”

“作罢?”白菜叫了起来,我拽了他一把:“大人说的没错,我们又没损失,回家吧。”

“大人英名!”林老板乐着站了起来,嘲笑着看了我们一眼,离开公堂。

向大人告别后,白菜狠狠瞪着林老板的背影,“这人肯定有问题,哪有梦游可以到我们家的啊。”

“有问题是肯定的,而且他那么急于把我们赶出去,定有什么东西藏在宅子里了,我们明天好好翻翻。”

“翻出来准告他,哼!你那么确定,为什么堂上不不说啊。”白菜牙咬地痒痒的。

“没证据,怎么说?我也只是从他言行判断,自己都没底啊。”有时缺的就是证据。

第十三章 夜审铁狐

一回家,便各自回房睡下,睡了没多久,被一阵拍门声惊醒,这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披上衣服,开门,好家伙,十来个衙差站在我家门口,领头的正是莫无闻,而莫无闻手里拎着个黑衣人,黑衣人一看是我,慌忙扭过脸去,居然是林老板,这又是怎么回事?

一干人等又被领上了大堂,这回松鹤里到是神采奕奕,惊堂木一拍:“林飞天,你还不把你销赃王百万财物吓谋杀李有田的经过从实招来!”

什么销赃,什么李有田,我和白菜听地一头雾水。

林老板一哆嗦,可依旧大喊道:“冤枉啊,大人,小人不知啊——”

“冤枉?呵呵,其实我们早就注意你了,根据我们调查,你就是专门为贼寇销赃的铁狐,而这次十二土匪洗劫王家大宅,也是在你这里销的脏,他们在供词上写地清清楚楚 ‘在铁狐处销赃。’可我却一直查不到你把赃物藏于何处,直到张怜怀疑你会袭击他们,申屠燕来向我汇报,我们这才把疑点放在废宅。果然,你半夜扮鬼吓唬张怜等人,可那时我并没抓你,只因证据不足,也猜不到你会将赃物藏于宅子何处,既然你想赶走张怜等人,你定会做进一步的动作,我便叫莫无闻一路跟踪,没想到,你居然想放火烧宅。

放火烧宅,烧着的是宅子,甚至会将张怜等人烧死,那么宅子中的财宝也会受影响,你不会那么傻,既然你不会那么傻,肯定是确保财宝不会受到火灾影响,也就是平时你藏财宝的地方,而整个宅子唯一不会受到火灾影响的,就是后院的井!”

林老板听到此处突然惊愕地抬起头,正对上松鹤里狡诈的笑容:“果然,我们在井中打捞出许多财宝和一具尸体。”

松鹤里向莫无闻使了个眼神,莫无闻命衙差将证物呈上,果然是一大堆金银珠宝,和一具骷髅,顿时,整个大堂腐臭不堪。

“根据我们调查,三年前你本一市井流氓,由于欠下大笔赌债,卖身至废宅前主人李有田家做家仆,趁李有田出门做生意时,偷窃家中财务还赌债,就在某日你夜晚盗取财物时,出门做生意的李有田突然回家,并发现你的盗窃行为,你便将李有田残忍杀害,抛尸井中,盗取其所有财物逃离出城。你利用财物在外面发了财,回转扬州,用“慧记绸缎庄”遮人耳目,暗地里做起了扬州贼匪的销赃生意。因为你为人精明狡猾,因此有了“铁狐”的外号,我没说错吧,铁狐?!”松鹤里直视林飞天。

林飞天突然发声大笑:“哈哈哈哈,那又怎样?你只能定我销赃之罪,搬上具骷髅就说是李有田,谁信,即使是他,又有何证据指正是我杀的呢,哈哈哈!”

没错,此事已过去三年,既无人证又无物证,无法治林飞天谋杀之罪,难怪林飞天可以如此嚣张。

爷爷的,若我能把真话议带来就好了,可是不行。明知道林飞天的发指行为,却因为没有证据而让他逍遥法外?虽然明知世上没有神明,但我依旧祈祷奇迹的出现。

松鹤里望着林飞天嚣张地笑容,神情异常冷静,他难道不气氛吗?只见松鹤里缓缓起身,慢慢走到骷髅边,撩开白布,恶臭愈加浓烈:“李兄啊李兄,你有何冤情,尽管相告,我定会为你伸冤!”

“我说大人,您傻了吧,这死人哪能说话啊。”林飞天满脸的得意,语气越加嚣张。

“嘘——”松鹤里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点着头,“恩,恩,好,好,我知道了,原来如此啊,明白了,我知道了,好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一阵阴风吹过,大堂里的油灯闪烁了一下,大家顿时唏嘘不已,莫非李有田的鬼魂真的来了。

突然,公堂里的灯全灭了,阴冷的空气中传来恐怖的声音:“唏——嗄——”虚无飘渺,婉若地狱怨灵的呻吟。

松鹤里露出惊恐的表情,慢慢退至大堂中央,莫无闻一个剑步跃到松鹤里身边,抽出了西瓜刀。衙差更是相互依偎,林老板不停地四处张望,而身边的菜头,不知何时退到门口,抱着门框发抖。

“唏哩阔落”,传来一阵骨骼碰撞的声音,菜头露出无比惊恐的神情,张大嘴巴,望着我的身后。我的身后?莫非?

我僵硬地回过头,我的天,诈骷髅啊!只见那具骷髅居然站了起来,直挺挺地竖在我的面前,这是大半夜玩鬼抓人啊!

只听有人“敖”一声,不用问,定是申屠燕又晕了。

我颤抖着往后退去,再看林老板,和我的反映一样,而且,他比我退地快多了。

骷髅站在担架上,扭了扭脖子,伸了伸各处关节,发出“格啦格啦”的响声,然后,他将头一扭,直直地望着林飞天,虽然他的窟窿里没有眼睛,但大家感觉地出来,他的的确确是望着林飞天!

“唏——嗄——”骷髅的脚抬了起来,走下了担架。

这骷髅居然会动?不可能,不可能会有鬼神妖媚,可是眼前的景象不得不让我认为鬼神的存在,究竟怎么回事?

骷髅慢慢靠近林飞天,把林飞天吓地,摊在地上,抱着门框,双腿乱蹬:“别、别靠近我,别过来,别。啊——”

一丝反光,晃过我的眼前,是什么?我仔细地在黑暗寻找着,又一丝放光,光很弱,在微弱的月光下根本不容易发现,但我确定,我是看见那一丝反光的。

眯起眼睛,注视着黑暗,终于,我看见了一根细细的线,线很细,犹如蛛丝。不只一根,又被我发现几根,根根蛛丝伸展在黑暗中,顺着线一看,惊呆了,线的末端正是那骷髅。

傀儡术!没错,就是傀儡术!

傀儡术共有两种,一种源自南部原始森林里一个野人族。据说,在那里有一种人形蜘蛛,硕大无比。蜘蛛常常会先抓一个活人或动物,用自己的细长的针刺入其的脑部,注入一种不名液体,人或动物就会呆板。然后,蜘蛛会吐丝缠在其的肢体上,摆动,别人或是动物看见,就会过来,结果被蜘蛛捉住。野人抓住蜘蛛后,从它身上得到了这种液体,服用后,发现服用者受声音控制,很是听话,这种傀儡术被四川苗族广泛使用,但在战国就已经绝迹。

还有一种是过去道术的一种,捉鬼的道士会制作一个人形木偶,用绳线控制,就像木偶戏。人偶上会贴上符纸,用来招魂捉鬼,这种傀儡术已不多用,倒是成为东洋忍术的一种,那么现在眼前的这种,应该就是东洋忍术了。

看来应该是松鹤里搞的鬼。这个林飞天,任你再嘴硬,今天也要你说实话,像这种恶人,直接吓死更干净。

骷髅伸出右手放在林飞天的额头上,林飞天眼一翻,晕死过去,骷髅随即散落,倒在地上。那些黑暗中的丝线也随即消失。

“点灯!”松鹤里喊道。

衙差颤抖着点着了油灯,彼此之间窃窃私语:“吓死俺了,要有几天睡不着了。”

“是啊,是啊!还好经常见鬼,否则我肯定晕了。”

“申屠燕,申屠燕,醒醒,醒醒!”莫无闻拍着申屠燕的脸,好半天,申屠燕才缓过劲来:“啊?什么?什么?”

“哎哟妈呀,差点尿裤子。”白菜慢慢站了起来,仔细查看着自己的裤子。

“呵,你没尿,有人可尿了。”我笑着,往林飞天那里一指。

地上,多了一摊水,黄色的。

“啪”一盆水泼在林飞天的脸上,林飞天当即跳了起来,对着面前的骷髅猛磕头:“对不起啊,李老爷,我对不起您啊,我该死!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我……”突然,林飞天发现面前的骷髅一动不动,大堂里灯火通明,仰头一看,众人都得意地看着他,他举手给自己就是一个嘴巴子,懊悔不已。

“签字。”丝师爷将供词放在林飞天面前,林飞天拿起毛笔,无奈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可他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以为真能治我的醉吗?哈哈哈,告诉你们,我的弟弟可是曹吉祥的干儿子,哼!以后有你们看的。”

“收入死牢。”松鹤里连正眼都没看他,便扔出了令牌。

“喔——”一声嘹亮的鸡啼,迎来了又是美好的一天。

第十四章 救异乡客

没想到这一折腾,居然折腾了一个晚上,天空已经渐渐发白。

林飞天的案子算是告一段落,可往后真的会顺利吗?他最后所提的曹吉祥可是个厉害人物,虽然历史上记载,阉人曹吉祥是在英宗复辟后得势,但说不定,他现在就在协助英宗复辟呢?总之,忽然觉得那林飞天没那么容易死。

到了家,第一件事,就是补充睡眠。

睡到晌午,出门,门口围了一圈人,仔细一看,一个女孩在我家门口卖身葬父。

那个郁闷啊,刚买的新家就这么晦气,仔细看了看,门口一大槐树,难怪阴气重,容易惹白事。

“菜头,回头把这树砍了!”

“干吗?”

“看着不爽。”

“哦,不过这丫头挺可怜的,你看看人家,哎,我们幸福多了,还有房子住。”

也是,我仔细看那姑娘,披麻带孝,头上插着根茅草,心中直发酸,想起以前的苦日子,自己也差点走上卖身的道路。

掏出十两银子放在那女孩面前,女孩直磕头:“谢谢!谢谢大爷!以后我紫儿就是大爷的人了,做牛做马,决不埋怨。”

“啧啧。”白菜惋惜着搀扶起紫儿,朝我看看,露出祈求的眼神,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种可怜兮兮的眼神。

“好吧,以后你就住这儿,不过,不要你做牛做马,我们也本是穷苦人家,都是大男人,你呀,照顾我们吃喝就行了,你先把父亲葬了,回头,这位白菜会给你安排任务的。”

“谢谢两位大爷。”说着紫儿又要跪,被我们搀了起来。

“白菜,紫儿怪可怜的,他爹你就帮着葬了吧,我去接我娘和丫头。”

“好”白菜说着从屋里推出独轮车,将紫儿父亲搬上车朝北城门走去,北城门外有山,可以葬人。

接着我跟三娘请了一天假,便驾着马车出城接娘亲。

还没进门,远远地就望见周大夫从我家门里出来,心一揪,难道娘出事了。

“娘——娘——”进门我就大喊。

“喊什么喊,一回家就这么吵。”娘从里屋走了出来。

没事,太好了,我心中的石头放下了:“娘~~,我刚刚看见周大夫从家里出来,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我?”娘笑了,整理了一下我凌乱的头发,“娘没事,娘只是救了个人。”

“救了个人?”我往里屋望去,娘将我手一牵,带我进了里屋。

一个人,一个男人,满身是伤,躺在我的床上,全身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肤,眼睛所及之处,全是大夫绑好的纱布,仅管已作包扎,血还是不停地往外渗着。

再往上看,脸已经被胡子遮住,发髻凌乱,看来应该是被仇家追杀。

“娘!你怎么!”我小声说道,“会惹麻烦的。”

“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涂啊,而且,刚才周大夫说了,这人啊,活不久啦。”娘的脸上无限惋惜。

能活才怪,包地跟木乃伊似的,还依旧流血不止,可见伤口相当深,这仇家贼狠,刀刀致命啊。

“哎——”我叹了口气,“娘,您先出去,我来救他。”

“你?”娘惊讶地看着我,我笑着一点头,将娘推出了屋子。

娘是信佛的人,既然她救了这个人,那我自然要让他活下去。

从床底掏出那个大包,好久没用它啦。从里面翻出一颗生血药,这药丸,人在服下后迅速补血250ml,不过一次只能补一粒,否则会引起大出血,这药本就是急救时用的;然后又翻出了止血喷雾剂,这东西在伤口一喷,伤口立刻止血,而且促进组织新生,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解开大夫给他帮好的纱布,血,染红了双手,这该死的周大夫,怎么裹那么多层,我拆拆都累。

一个男人的身躯渐渐展现在我的面前,脸,红了一下,仅管白菜经常光膀子,可我还是会脸红。

但是让我真正触目惊心的,是他满身的伤口,太多了,实在太多了,前胸,后背,脸上,到处是刀伤,长长的,深深的,有一刀甚至是致命的,他居然还有气息,不知是他命大还是自己毅志力坚强,看来是天意不让他死,既然如此,我就顺应天意吧。

取出喷雾剂迅速在伤口出喷洒,伤口立刻停止了流血,然后将生血药塞进他的嘴里,他那惨白的嘴唇在片刻之后,终于有了血色。

把了把脉,脉搏开始强劲起来,不过还是有些轻浮,看来后面的调养工作非常重要,至少命是保住了。

一撩帘子,望见娘亲担忧的脸,我笑了笑:“已经没事了,不过要给他好好洗洗,你看。”我摊出双手,满手的血渍,娘亲叹息着皱了皱眉。

至于我是如何救那个男人的,娘亲自没多问,估计她已经猜到我用的是那些“仙药”,因为在那些“仙药”的调理下,娘亲已日益健康,神采奕奕了。

听娘说,这人是今早倒在我家门口。

我出去看了一下,没有打斗的痕迹,倒是血渍甚多,估计是那人在逃跑时留下的,最后体力不支,倒在我家门口,看来此地不宜久留,若那些仇家被他全灭自是最好,否则早晚会找上门来,想到这里,便让娘赶紧收拾东西,搬家。

跟娘亲简单叙述了买房的经过,自是把林老板那段去了,免得娘住的不安心,便赶紧收拾东西。

其实家里这么破,也没什么好带的,除了娘的一些重要物品,就是我那包东西,哎,这个家实在太破了,居然没有一样东西是值得拿的。

就在我整理那包东西时,我突然发现一个“宝贝”,宝贝是一片磁条,上面写着:男声19号。嘿,原来是变声器。

我撕下磁条,居然是透明的,贴在嗓门处,一发声,是一个沙沙的男生,不错啊,和我原来伪装的声音差不多,不过那时我伪装地可辛苦了,整天努力压着嗓子,有时尽量就少说话,可有时还会不小心露出女声。

接着,我将门口血渍冲洗干净,便和娘一起将那人塞进马车,扬长而去……

接了丫头直奔新家,丫头甚为乖巧,看见伤者后,她没出声,可能知道我们正在保护他。

到来新家,白菜已经站在门口,今天为了庆祝入住新家,我们决定吃团圆饭,顺便尝尝紫儿的手艺。

“哥哥——”丫头跳下了车,扑在白菜的怀里。

“白菜,你还站着,快来帮忙。”我向白菜招了招手。

“好咧。”白菜蹦到马车前,一撩帘,楞愣住了,“这,这是~~”

“别多问,快扛他进去。”

“哦!”白菜把那人抗在肩头,进了屋。

我把马车停好,左右一看,没可疑人,然后进屋,关上了大门。

还没走进大厅,白菜就叫道:“我说兄弟啊,你可不能干那缺德事儿啊,即使打劫,你干吗还把人弄回来呢。”

“找死啊你,乱说什么?”我怒道,“这人是我娘救回来的,以后他就住这里,身体好了,自会离开,乱吼什么,被人听见,还真以为我真干那事了。”

“原来如此,吃饭。”白菜一擦鼻子坐在饭桌前。

嘿,我说这个白菜,有时怎么像个二棱子啊,哭笑不得。

丫头已经坐在凳子上,只嚷着吃饭,娘笑着让丫头不要急。到底是兄妹,性子真像。

紫儿匆匆将饭菜端了出来,好香啊,

丫头毫不客气地就是一筷,没想到,紫儿的饭菜颇合我们的口味,而娘亲更是喜欢紫儿,简直把她当作亲身女儿,这让我醋意顿生。

吃完饭,想起还有一人没吃,就是那受伤客。

端着饭菜,来到厢房,从里面传来隐隐的水声,莫非他已经醒了?用手推门,门没锁,一看,果然是那人正用铜盆里的水擦着身上的血渍,这才想起,我虽帮他治好伤,却忘记擦去他满身的血渍了。

男女有别,我自是不愿意的。

那人见我进门,紧觉地摆开了一个进攻的架式,好笑,也不知是谁救了他。

“你伤口刚好,需要补充营养,把这饭吃了”我将饭菜放在桌子上,他愣愣地看着饭菜,突然肚中一阵咕噜,立刻端起饭碗,猛吃起来,险些把他那胡子头发一起吃了进去。

我笑着摇了摇头,要走,突然被他一把拽住,眼神中满是惊恐,嘴巴张了张却没说话,看我没走,随即又继续闷头吃饭。

看来他是不想一个人待着,从血腥杀戮中逃脱,一定是吓坏了。

“你别怕,我们既然救了你,自不会害你,过会我会叫人给你准备热水,让你沐浴,把身上血渍洗了,好好休息。”我拍了拍他的肩,起身要走,却又被他抓住:“我。”声音嘶哑。哈,他居然会说话,还以为是个哑巴,“我,这伤口怎么会~~~?”原来他是奇怪于那些伤口为何会不复存在。

我抿嘴一笑:“这你无需多问,只当自己遇到神仙便是,我去叫人给你准备热水。”

“谢谢!”随即他又埋头吃饭起来。

紫儿只是个小姑娘,看着她为大家准备热水洗澡,心有不忍,看来这个家还真需要个男人。白菜已是龙虎堂的人,自是没空对付家务了,明天再去前街看看,有没有什么卖身的少年。

第十五章 戏耍王爷

看看时辰还早,干脆回百媚楼,现在也正是忙的时候。

夜晚的香秀街尤为热闹,数十家妓院伫立在街道两旁,每家妓院的门口都挂满了大红灯笼,使整条街亮如白昼。莺莺艳艳分立两旁,招呼之声此起彼伏,却只有百媚楼是没有招呼的托的。

百媚楼就在街尾,对面是一块空地,早上是孩子们玩乐的地方,夜晚则停满了轿子和马车,空地两棵大柳树,挂满了灯笼,体现出百媚楼当家的心思枕密。

百媚楼里喧嚣一片,我赶紧和妙翠姐打了个招呼,便干起活来。

这厢的客人醉了要搀扶,那厢的客人出酒令为难姑娘,总之是客人尽兴,我就累死。

“小獐子,小獐子,快快快!”妙翠姐拉住我就往楼上跑,这是要去哪儿啊。

只听前方的包厢里传来姑娘们的尖叫声,谁啊,这么大胆子,敢在我百媚楼撒野。

我推门一看,顿时明白,是朱宇轩,他又来捣乱了。为什么说又字,因为魅舞曾告诉我,朱宇轩这人一无聊,便是会来百媚楼捣乱,果不其然。

尖叫的姑娘是千千,刚来不久,善于对酒令,此刻,朱宇轩正拿着酒杯逼千千喝酒,而朱宇轩身边的一位男子却满脸通红,面露怒意。

女人?在我看那男子的第一眼就明白了。粉嫩的脸,柳叶的眉,杏眼红唇,不是女人是什么?幸好有文姐的胡子,否则我定然也会被认出。

朱宇轩带个女人逛鹞子,到底心里想什么?

我赶忙走到千千身边取过朱宇轩的酒,一口饮下:“小王爷,千千这丫头刚来,笨地慌,不如让小的来陪你玩酒令。”

朱宇轩上下打量了我一翻,眼睛一眯,随即大声笑道:“原来是你这个乌龟啊。”

。。。。。。。。

“正是小的。”我一拱身,哎,奴才就得这么低三下四。

“你也会对酒令,可你——”朱宇轩托起我的下巴,眼神中满是嘲笑,“你是个男人啊。”随即他放下手,大喊道,“来百媚楼谁找男人玩,哈哈哈哈。”朱宇轩的声音一直传到了外面,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我!”突然从窗口射来一个物体,朱宇轩眼明手快,一把接在手中,摊开一看,正是一颗飞天石。一个身影坐在了窗楞上,正是莫无闻!

“噌。”莫无闻从窗楞上跳了下来,一个转身坐在了酒桌边,吃起了花生米:“小王爷,我来找你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