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脱离此刻的困境呢?

心中,虽然有些无望,但是,心底深处,秦楚并没有放弃,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若是连她自己都放弃了,那么,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救她了!

她,不能放弃!

绝不能!

“真的不看么?”庄君泽继续对着秦楚的耳畔吹气,不紧不慢的道,“从这里,可以看到你此刻最想看到的那一个人呢!”

秦楚最想看到的人,是封洛华…

庄君泽转过秦楚的身子,让秦楚背朝着自己,面朝着那一个小小的洞口,“看吧,这里,可以看到殿内的一切。”

秦楚不愿看,但是,余光不经意间撇过的那一眼,恰见殿内那一袭熟悉的白衣,缓缓地蹲下身,手,一点点触上之前殿内、她身上被庄君泽撕下的那一件宫女的衣服,和那一小滩血渍。

一刹那,秦楚蓦然屏住了呼吸。

庄君泽感觉到秦楚身体的僵硬,不由得从身后,紧紧地拥住秦楚的身体,密集的吻,轻轻地落在秦楚裸露的肩膀上,‘好心’的建议道,“或许,你可以大声的呼救。”

秦楚第一时间,确实是这样想的,并且,她也这样做了,只是,在她连续喊了数声后,也不见殿内的那一个人,有丝毫的反应。

显然,这里发出多大的声音,殿内,丝毫也听不见。

这一份认知,犹如深冬里的一盆冰水,刹那间浇到了秦楚的身上,将秦楚从头浇到尾,也让她从头冷到了尾!

“继续叫,我喜欢挣扎的人,而不喜欢像‘死尸’一样毫无反应的木头。”庄君泽将秦楚略微凌乱的长发,撩到一旁,露出她莹白的脊背,从身后,一边轻柔的吻着,一边轻柔的说道。

身后的亲吻,如蛇的吐息,一寸寸的缠绕着秦楚。

秦楚透过小小的洞口,一眨不眨的看着殿内的那一个人,绝望,一点点布上了眼眸,洛华…

庄君泽从身后拥着秦楚,头,抵在秦楚的肩膀上,与她一道,透过小小的洞口,向着殿内望去,“你说,若是让殿内的那一个人知道,你就在与他一墙之隔的地方,被另一个男人占有,他会如何?”

一句冷酷的话,恍若一把锋利的利箭,毫不留情的狠狠射向了秦楚。

秦楚面色倏然一变,一大口鲜血,猛然吐了出来…

纤医手且试天下 第十四章

庄君泽伸手扶住吐出一口血后,晕倒过去的秦楚,眼神深处,划过一抹异样的不舍,打横抱起秦楚,向着床榻走去。而后,将怀中的秦楚,轻轻地放在了床榻上。余光,在这个时候,极其不经意的瞥见了秦楚脚腕上,那一个月牙状的小小疤痕。

浑身,如遭电击!

庄君泽猛然直起身,踉跄的倒退了一步!

这怎么可能…

极度的难以置信之下,庄君泽急忙拉出自己颈脖间那一块小小的月牙状玉佩,上前,与秦楚脚腕上的疤痕相对比。

一模一样!

真的是一模一样!

庄君泽的面色,霎时微白,整个人,连连倒退了数步,猛然跌坐在身后的石凳上,神情呆滞!怎么会这样?

许久许久,庄君泽还是无法相信,从衣袖下取出一只小小的瓷瓶,将瓶子内的药丸,全部吞了下去。而后,起身,拾起地上的那一幅画,同时,划开自己的手腕,任由暗红的血液,一点点滴在画上,将画像纸张的洁白处,染成暗红色。

最后,在床沿坐下,拾过秦楚的一只手腕,指尖,毫不犹豫的在上面一划,任由鲜红的血液溢出来,滴在画像暗红处、自己的鲜血之上。

片刻的时间,只见画像被染成暗红色的地方,逐渐变成了鲜红色!

至阴之血的女子,数百年难见,其血液,可以解百毒!面前之人,脚腕上,不仅有与他的幽儿一模一样的疤痕,还是百年难见的至阴之血的女子…

庄君泽深深地闭了闭眼,他到底做了什么?面前之人,是他的幽儿啊,而他,竟然…竟然伤害了她!

幽儿…

庄君泽猛然起身,一拳,狠狠地、重重的击打了在密室的石桌上。

霎时,僵硬的石桌,四分五裂。鲜血,顺着庄君泽的指缝,源源不断的滴落在地上,可是,他却浑然未觉!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殿内。

封若华环视一周,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地上的那一小滩血渍上,蹲下身,指尖一点点的触上,心中,忽然泛起了浓重的不安,小姐,你到底在哪里

安静的密室内。

“滴答…滴答…滴答…”鲜血滴落的声音,就像是高山上滴落下来的水滴一样,不断的发出清脆的声响。

庄君泽回身,缓慢的在床沿坐下,取出一方干净的丝帕,将秦楚手腕上的伤口,细心的包扎了起来,最后,褪去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在了秦楚的身上。手,万分珍惜的抚上床榻上昏迷、面色苍白如纸之人的容颜。

“幽儿,对不起,阿泽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阿泽只是一时间气糊涂了

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带着一丝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重,如果说,这世间,秦袁的女儿,是他不能爱的话,那么,幽儿,是他更不能爱的人,因为,幽儿不是别人,是他的妹妹,亲妹妹啊!

幽儿,庄君幽…

望着面前这一张容颜,庄君泽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当年。

那一年:

庄君泽七岁,庄君幽二岁,两个人,在失了宠的母妃死了之后,相依为命的生活在冷宫当中。或许,那里面,冰冷的什么也没有,但却是庄君泽这一生中,唯一温暖的存在。

在那里面,时不时可以看见、听见一个才两岁的小小人儿,满面怒容,双手叉腰的对着比她高出三倍左右的人道,“阿泽,不许叫幽儿妹妹,幽儿已经十岁了,阿泽才七岁,阿泽你应该叫幽儿姐姐。”

“可是,幽儿,你才两岁,阿泽已经七岁了。”

“谁说的,幽儿已经十岁了,阿泽以后若是再叫幽儿妹妹,幽儿就生气,幽儿一生气,就不要和阿泽玩了。”

“可是,幽儿…”

“哼,幽儿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

“好吧好吧,阿泽以后,再也不叫幽儿妹妹了,就叫幽儿,好不好?”

七岁的庄君泽,认真的看着自己面前才两岁大的小小人儿,止不住的笑出声来,心中,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面前的人,一定要说自己已经十岁了

明明,她才两岁而已。

一日:

七岁的庄君泽,疑惑的伸手,指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直围绕在小小人儿身边的红色狐狸,对着小小的人儿问道,“幽儿,这一只狐狸,是从哪里来的?”

“幽儿也不知道,是它自己来的。”小小的人儿摇了摇头,伸手,拉住七岁的庄君泽,让他看向狐狸,道,“阿泽哥哥,这一只狐狸,口中会吐出一颗白色的珠子,那珠子好好看。”

七岁的庄君泽,顺着小小人儿手指的方向望去,但是,除了那一只狐狸,什么也没有看到,“幽儿,哪里有什么白色的珠子?”

“就在狐狸的头顶啊,阿泽,你看,它将珠子吐出来了,就在头顶。”小小的人儿目光在七岁的庄君泽和狐狸之间不停的转动,心中怎么也不明白,自己身侧的人,为什么就看不到那一颗那么美丽的珠子呢?“阿泽,你看,就在那里!”

七岁的庄君泽,什么也看不到,最后,只是笑了笑,以为小小的人儿是在骗他,道,“幽儿,这只狐狸,很是罕见,若是你真的喜欢,就不可以让它出去,知道么?要不然,它会被别人抓走的。”

“恩,阿泽,幽儿明白了!”

小小的人儿,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冷宫,两个孩子,经常是朝不保夕,宫女,几天才会偶尔想起送一些扔掉的食物过来。本以为,莫名而来的狐狸,会要两个孩子分心思照顾,不想,最后,生存,几乎都是靠火狐去外面叼食物回来。

冷夜,两个孩子,经常是相拥在一起,在寒冷中、颤抖中沉沉睡去,又在寒冷中、颤抖中,迷迷糊糊的醒来。

雨天,外面下大雨,里面便下小雨。

“阿泽,这里真好,我们在屋子内就可以看到雨景了。”

两岁的小小人儿,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头,笑着对着七岁的人儿说道。七岁的人儿没有回答,而是伸出双手,一点点搂紧了自己面前的小小人儿,低低的道,“幽儿,阿泽一定会带着幽儿离开这里的,一定会。”

“阿泽去哪里,幽儿就去哪里,幽儿这一辈子,都不要与阿泽分开!”

七岁的人儿闻言,眼中,闪过什么,认真的对着两岁的小小人儿道,“如果阿泽要去地狱,幽儿也跟着么?”

“跟着!”

两岁的小小人儿,步伐不稳.的站起身来,发誓一般的将手,举至头顶,郑重其事的道,“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阿泽去哪里,幽儿就去哪里!”

“可是,如果可以,阿泽希望,幽儿可以去天堂,地狱太冷,让阿泽一个人去就好!”

“阿泽,天堂,就算再好,可惜,一个人,会孤单。地狱,就算再冷,两个人,也会是幸福的天堂!”两个人的地狱,远好过一个人的天堂,“阿泽,幽儿什么都不怕,幽儿只怕孤单,幽儿不想一个人,阿泽不会离开幽儿的,是不是?”

“是,阿泽要与幽儿一辈子在一起!”

“我们拉钩!”

“好,我们拉钩,一辈子,不变!”

天外的雨,还在下着,殿内的雨,也还在下着,但是,寒冷,已经不复存在,有的,只是无限的温暖!

冷宫,在那个时候,就是两个小小人儿的天堂!

直到有一天

七岁的庄君泽,突然毫无征兆的浑身疼痛,甚至,在地上,不停的打滚,恨不得立刻死去。两岁的庄君幽,害怕之下,跌跌撞撞的跑出冷宫,就要去找御医。

而所有的一切,在那一刻,开始改变!

那一日,庄君幽没有找来御医,但却带回来了向着冷宫而来的萧皇后,也就是如今的萧太后。

箫皇后来了之后,庄君泽身上的疼痛,立刻就好了。但是,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两岁的庄君幽,开始贪睡,再不与七岁的庄君泽一起玩耍。

有时,两岁的庄君幽,从白天睡到晚上,在箫皇后派来的宫女摇醒后,跟着宫女离开,每一次,都会去一个时辰左右。回来的时候,都会带回很多很多好吃的东西,自己不吃,看着七岁的庄君泽吃,然后,在看的过程中,不自觉中的沉睡过去,任由七岁的庄君泽,如何的轻唤,就是不醒来。

贪睡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一天十二个时辰,有时候,两岁的庄君幽,会睡上十一个时辰!

七岁的庄君泽,在两岁的庄君幽醒来的时候,都会一遍又一遍的问她,萧皇后叫她去,到底是干什么?

可是,两岁的庄君幽,一直都不愿回答。

一天,宫女再次将两岁的庄君幽带走,七岁的庄君泽,偷偷地跟在了后面,一路跟了去。于是,他看到了那一幕:看到了数个御医,围着他心中最重要的小小人儿,用刀子,冷漠的划开了她的手腕,用碗,接住了她手腕上流出来的鲜血,捧到那一个高高在上的女人手中。

那一刻,在外面看着一切的庄君泽,恨不得杀光殿内所有的人,指甲,在殿的窗户上,留下五个深深地指印!

冷宫中。

两岁的庄君幽,如往常一样的带回了很多很多好吃的食物,献宝似的送到七岁的庄君泽手中,却不想,被他狠狠地打落在地,并且,用力的碾碎。

“阿泽,你干什么?”两岁的庄君幽,有些害怕的看着突然变得陌生的小人儿。

“幽儿,将手给阿泽。”

两岁的庄君幽闻言,后退了一步,将小手,藏到身后,不让七岁的庄君泽看,“阿泽,幽儿已经说了,幽儿是女孩,阿泽是男孩,阿泽不可以随便看幽儿的身体。”

“阿泽是幽儿的哥哥,阿泽与幽儿一起睡,幽儿的身体,阿泽之前可以看,现在,为什么不能看?”

“因为幽儿长大了呀。”

七岁的庄君泽,一步步向着后退的小小人儿走去。

小小的人儿,退到角落,在七岁的庄君泽伸手拽住她手腕的那一刻,突然哭了出来,“阿泽,你坏,你欺负幽儿。”

泪,一滴滴的砸在七岁的庄君泽的手中,深深地灼伤了他的心。

那一刻,七岁的庄君泽,后退的往冷宫外跑去。

第二日。

浑身鲜血、狼狈不堪的庄君泽,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冷宫。

如往常一样的,两岁的小小人儿,还卷缩在简陋的木床上,沉睡。

庄君泽在床沿坐下,静静地对着沉睡的人儿道,“幽儿,阿泽昨天晚上,亲手杀了那些伤害了你的御医!”没有人知道,一个才七岁的小孩,在当时,到底是怎么办到的。那一夜,那些在殿内出现过、伤害过庄君幽的御医,全都死了,并且死相,极其的惨,有甚者,尸体,支离破碎。

“幽儿,还有一个人,还有那一个皇后,阿泽今天晚上也去把她杀了,幽儿,以后,再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再没有!”

庄君泽一眨不眨的望着床上沉睡的人儿,许久许久,身体,忽的一软,倒在了床上,与床上的人儿,一道沉睡了过去。

那一夜,箫皇后没有派人过来接庄君幽,也许,也因为那些御医都死了的缘故。

夜幕降临,七岁的庄君泽醒来,但无论他怎么摇床上的小小人儿,小小的人儿都没有丝毫的反应,于是,不由得急了,“幽儿,幽儿,你醒醒…

小小的人儿,没有丝毫的反应,就好像已经死去了一样!

“幽儿…”

七岁的庄君泽,心中,从未有过的害怕,猛然掀开被子,就要抱起小小的人儿,出宫去找大夫。但是,就在他掀开被子的时候,他蓦然发现,被子下面,一大滩刺眼的血渍,那一只毫无生气的小手手腕上,还在隐隐约约的渗着鲜血。

“幽儿…”

那一刻,庄君泽甚至不敢伸手碰一下床上的人儿,无限的绝望,一瞬间将他淹没。

但是,所幸的,这个时候,小小的人儿,手指,轻轻地动了动,羽扇般的睫毛,如垂死的蝴蝶羽翼般,一点点的掀了开来。

“阿泽…”

醒过来的庄君幽,猛然扑入庄君泽的怀中,浑身的颤抖,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阿泽,你不要生幽儿的气,阿泽,你不要离开幽儿,你要是不要幽儿,幽儿会死的,幽儿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幽儿…”

庄君泽紧紧地抱住怀中不断颤抖的小小身躯,无限的绝望当中,倏然融入了一丝无限的生机。

“阿泽,幽儿给你看手,幽儿听话,阿泽不要生气,好不好?好不好?”小小的人儿,拼命的将已然麻木、毫无知觉的手,伸出来,给面前之人看

那上面,鲜血,还是不断地渗透着,肌肤,苍白的恍若透明。

“幽儿,告诉阿泽,你为什么要让他们取血,告诉阿泽,你为什么不反抗?幽儿,你知不知道,这样,你会死的,你说过,要一辈子陪在阿泽身边的,幽儿,告诉阿泽,告诉阿泽好么?”

“阿泽,如果幽儿不给他们血,阿泽就会死去。箫皇后她没有孩子,她在阿泽出生的时候,就在阿泽的身上下了‘苗毒’,她要将现在皇上的所有孩子都杀死,然后,让阿泽做皇上,然后,再控制住阿泽。阿泽,幽儿不要阿泽死,幽儿要阿泽好好地活着,阿泽,你若是死了,幽儿也会跟着死去的

“笨蛋,笨蛋,幽儿你这个笨蛋。”紧紧地、紧紧地抱住怀中的小小人儿,泪水,隐入怀中之人的衣服之中。

“阿泽,幽儿笨,幽儿不好,阿泽,不要离开幽儿,不要不要幽儿,好不好?好不好?幽儿不让阿泽看,是不想阿泽担心,阿泽,不生气,好不好

“阿泽生气,阿泽生自己的气,是阿泽没有用,才让幽儿被人伤害。”七岁的人儿,眼底,再次浮现出了前一夜杀人时的嗜血眼神,他一定要杀了那个女人,一定要,他要将她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阿泽,不生气,不生气,幽儿会好好地,一直好好地,阿泽也要好好地,一直好好地。”小小的人儿,无力的手,抚着七岁人儿的胸口,渐渐地闭上了眼睛,“阿泽,幽儿好累,幽儿好想睡觉,你让幽儿睡觉,好不好?阿泽,幽儿睡着了,阿泽也不可以离开,好不好?幽儿害怕一个人,幽儿害怕孤单。”

七岁的庄君泽,看着怀中气息薄弱的小小人儿,暂且压下了眼底的杀气,抱起小小的人儿就往冷宫外而去,“幽儿,阿泽发现西门那边,有一个洞,阿泽带幽儿离开皇宫,然后,我们去看大夫,幽儿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夜空下,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七岁的孩子,怀中抱着两岁的孩子,脚边,跟着一只通体火红的狐狸,拼命的跑着,身后,一行人,紧追不舍。

两岁的小小人儿在震荡中醒来,带血的手腕,吃力的伸起,触上七岁人儿的脸,“阿泽,不要跑了,我们跑不掉的。”

“不,一定可以离开的,幽儿不怕!”

“阿泽,没有箫皇后的解药,阿泽会痛死的,阿泽,我们回去吧。”

“若是要用幽儿的血来换解药,那阿泽宁愿死。”

“阿泽,幽儿不要你死…”

“幽儿,你说过,即使是地狱,也跟着阿泽去,是不是?”

“是,即使是地狱,幽儿也永远与阿泽在一起,永不分开!”

闻言,七岁的人儿笑了,抱着怀中的人儿,快速的便闪躲进了拐角的弄堂,将怀中的人儿轻轻地放下,“幽儿,天堂与地狱,我们都不去,我们就活在这个世间。幽儿,你在这里等着阿泽,阿泽很快就会回来的。”

“阿泽,你要去干什么?”小小的人儿,双手,紧紧地拽着面前之人的衣袍,怎么也不愿松开。

七岁的庄君泽,在两岁的庄君幽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吻,“幽儿,等着阿泽回来。”

“阿泽…”

衣袍,一点点的滑出小小人儿的手心,小小人儿想要站起身,去追那一抹远去的身影,但是,她根本一点力气都使不上,甚至,连拼命出口的呼喊,都是恍若蚊子声一般。

火狐,绕着小小的人儿,不断地转着。

而,这一次的离别,竟就是永远!

当七岁的庄君泽,引开紧追的人,再次回来的时候,弄堂中,已经没有了小小人儿的身影,只留下一小滩血渍。

“幽儿…”

疯狂的寻找,疯狂的呼唤,恐惧,顷刻间满满的占据了七岁的庄君泽的心底!

一行人,在这个时候,在另一条街道上,缓缓的经过。

七岁的庄君泽,急忙跑上前去,想要询问什么。只见,为首的那一个人,刚毅的俊脸、笔直的身躯、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冷冽的锋芒,让人不容直视。

“你们,有看到一个两岁的孩子么?她的身边,还跟着一只红色的狐狸

为首的人,打量着七岁的庄君泽,那目光,让七岁的庄君泽,止不住想要后退,但又硬生生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