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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笑笑面露不解,“王爷是不是对梁家有什么成见?”

慕容湛揉了揉她额前的发丝,难得向她开口解释道:“有诚见倒是不至于,但梁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人确实不怎么招人待见。而且皇上要是真想提拔梁贵妃,就不会在本王抗旨拒婚之后迟迟未见动作。你仔细想想,皇上的眼线遍布全天下,岂会不知道本王这阵子一直没回京城,实际上是去了秦州封地?只要他想召本王回京,一道圣旨下来,本王就算不回也得回,可那道圣旨却在本王与你成亲之后才降到秦州秦王府,足见皇上对咱们这桩婚事,是默许了的。至于今日故意在人前做出这么一场戏,一方面是做给梁家看,另一方面,也不想落了别人的口舌。”

福笑笑听得有些糊涂,“既然皇上默许我们的婚事,就意味着他并不看好梁家二小姐嫁进秦王府,他本意不想让梁二小姐嫁给你,当日为何又要降那么一道赐婚圣旨?”

慕容湛笑得有些不屑,“天子与朝臣之间相互掣肘,这是历代皇帝都要面对的难题。皇上趁本王带兵出门围剿匪寇之际,故意在途中降下赐婚圣旨,等的就是本王的抗旨不遵。若非如此,这半年来咱们又怎么会在秦州城过得那么顺风顺水,这里面可是有皇上的大部分功劳。他不想得罪梁家,也不想让本王娶梁二小姐进门,所以演出这样一场戏,为的就是堵全天下人之嘴。”

福笑笑嘴角直抽,“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我还以为皇上这么急着召你回京,为的就是逼你将那个梁二小姐给娶进家门呢。原来他不是看我不顺眼,而是我刚好成了被他利用的炮灰。”

慕容湛强忍笑意道:“虽然这话说出来可能会打击你小小的自尊心,但本王千挑万选,娶了一个没家世没背景的你进王府大门,的确出乎皇上的意料之外。”

“哼!”

福笑笑重哼一声:“他没看上我,我还没看上他呢。”

慕容湛顺势将嘴巴嘟得高高的小娘子揽进自己怀里,“不过你刚刚在养心殿挤兑皇上那一通,倒真是让本王对你大开眼界,这天底下有胆子用那种态度跟皇上讲话的,你福笑笑敢称第二,没人敢来称第一。”

“王爷,您这是在警告我,我已经被皇上列入黑名单了吗?”

“你是不是怕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就算是怕,现在也为时已晚,收不回口。”

福笑笑心里有些不痛快,她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至少面对强权的时候没有自乱阵脚。可到头来,她却成了人家兄弟俩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她傻呼呼的在这边自得其乐,疏不知下棋之人也同样下得兴致勃勃。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该建议慕容湛进京,反正皇上又不是真的动怒,亏得她好心,上赶着要跟慕容湛进京向皇上请罪,现在倒好,罪没请成,反倒在无形中将那位九五至尊给得罪了个彻彻底底,这以后她的日子得多难过啊…

想到未来的日子里可能还要饱受当今皇上对她的刁难,福笑笑就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

“王爷,咱们何时回秦州?”

“这才进京,你就想走?”

福笑笑犹豫,“我以为只要解决了你跟皇上之间的矛盾,咱们就可以打道回府,毕竟你是秦州的王,将来早晚在回自己的封地。”

慕容湛道:“话是这么说,但京城这边也有不少公务需要本王亲自出面处理,既然已经回京,自然没有放着不管的道理。”

“哦!”福笑笑回应的声音有些发闷。

“你不开心?”

她摇了摇头,“那倒是没有,就是觉得京城是一块是非之地。在秦州,咱们秦王府就是秦州城的老大,可天子脚下却处处都是得罪不起的权贵。王爷也知道我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脾气,万一得罪了哪位贵人,到时候恐怕会连累王爷跟着难做人。”

“傻媳妇儿,你忘了你男人的身份是什么?在这皇城根儿里,除了皇上,谁敢在本王面前说半个不字?只要你不宰了皇上,烧了皇宫,没人敢轻易得罪到你头上。”

福笑笑扑哧一笑,“好吧,有王爷这句承诺,我就放心了。”

既然慕容湛因为身上的公务暂时无法离开京城,作为秦王府的主母,福笑笑自然不能怠慢了自己的职责。

按照规矩,主母回府,下人们要被召集在一起听主母“训斥”,说是训斥,其实就是正式以王妃的身份与府中下人做一番交流,让众人意识到王府里终于有了女主人。

昨天回府的时候,在慕容湛的一番短暂介绍下,众人对主母算是混了个脸熟。

决定留在京城之后,福笑笑便让管家将王府中所有的下人都召集到主厅,还是跟当初第一次进秦王府那次一样,福笑笑以主母的身份讲了一下她的规矩,并按照秦州城那边的赏罚制度,将她的新规定,让管家从头到尾又宣布了一遍。

府里不少下人一开始并没将这位新王妃放在眼里,在听了一连串的新规矩后,众人开始在底下小声议论,毕竟这个新制度与每个人的切身利益都有关,府中不少上了年纪的老家仆听说到了五十岁之后便可以“光荣退休”,并且还能在退休之后从王府拿走一笔可观的养老费,这让那些对未来无望的人激动不已。无形中对这位新王妃也多了不少好感。

福笑笑与慕容湛现在所居住的院子名叫尘霄阁,在里面伺候的丫鬟婆子与秦州幻庭居的人数一样。

福笑笑这次出门,身边只带了十妹和胭脂,百合被留在秦州暂时接管十妹以前的差事。

自从胭脂和百合双双叛变福笑笑,福三奶奶那边曾派人在暗地里威胁过两人,要将她们当日的罪证举报到衙门那里,只是福三奶奶还没行动,那份所谓的证据就被福笑笑派人给毁了个彻底。

至此,福三奶奶总算明白她被当日安插在福笑笑身边的两个眼线给出卖了。见福笑笑身体一直不错,想来之前她让胭脂百合在福笑笑饭菜中下绝子药的事情也曝了光。

同时,一直偷偷给福笑笑暗中传递消息的若秋,也在福笑笑的帮助下为自己赎了身。

一开始,福三奶奶自然不肯放人,不过王府这边连连施压,加上若秋的卖身契已经签到了年限,就算福三奶奶强行留人,若秋也不会再继续留在福府当差。

事后,若秋经福笑笑一手安排,带着一笔丰厚的钱财回了乡下老家,福三奶奶一夜之间得知自己被好几个心腹背叛,有多窝火可想而知。

按下秦州福家的事情暂且不提,福笑笑带着十妹和胭脂来了京城,自然要给两个心腹婢女在尘霄阁中安排一个让她放心的位置。

幸亏京城的秦王府没有白莲那样拼着劲儿也要给主母找麻烦的奴才,而且院子里的下人之前在慕容湛的震慑下,一个个全都收起了不该有的小心思,被福笑笑差遣起来,也没人敢多说一句怨言。

尘霄阁里的两个一等丫头分别叫吉祥和如意,两人年纪十七、八岁,是王府的家生子,能被提拔到王爷身边近前伺候,为人处事方面自然比寻常人机灵许多。

福笑笑对这两个婢女的印象还算不错,她做人宗旨就是,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既然这些下人都很分得清轻重,她自然没有仗势刁难人的念头。

一时之间,主仆之间的情份相处得也算是其乐融融。

这天吃过早饭,慕容湛被皇上召进皇宫议事。

福笑笑为了尽快熟悉王府的环境,在吉祥和如意的带领下,决定挨个院子走上一走,了解一下府中的大致情况。

结果当她走到一幢名为云静轩的院落门前,却被负责守门的一个小婢女告知,若没有王爷允许,其它人等,是没有资格踏进云静轩一步的。

“这是何意?”

福笑笑被对方突如其来的警告给闹得有些措手不及,既然云静轩属于秦王府的一部分,身为王妃,她不认为自己没有资格踏进属于王府的任何一个角落。

“难道这院子里还藏了什么宝贝不成,不然为何没有王爷的允许,我便不能踏进一步?”

那个被福笑笑质问的小婢女并没有因为她是王妃就对她格外礼遇,而是不卑不亢的答道:“回王妃,这是府中早些年就定下的规矩,不是奴婢不让您进,而是奴婢职责在身,不敢轻易违抗王令,还请王妃体谅奴婢,切莫做让奴婢为难的事情。”

福笑笑也没生气,好脾气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幢院子不允许外人随便进入的原因是什么?”

小婢女面无表情地摇头,“恕奴婢无可奉告。”

“珠儿,王妃面前,休得无理!”

出言斥责那小婢女的,正是福笑笑身后的如意,虽然她不是王府的管事,但作为尘霄阁的一等丫头,如意和吉祥这两人在王府中拥有着超乎常人的地位。

原来守在云静轩门口的这个婢女名叫珠儿,福笑笑见她年纪不大,却一脸倔强刚毅,不自觉对她多瞧了两眼。

珠儿并没有将如意的训斥放在眼中,振振有词道:“奴婢只是在做自己份内的事情,若有得罪之处,求王妃恕罪。”

福笑笑见对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没让自己进门的意思,便暂时偃旗息鼓,带着如意和吉祥离开了云静轩门前。

回到尘霄阁后,福笑笑将房中多余的下人全都打发到门外,单独留下如意和吉祥,向两人打听了一下云静轩到底是什么情况。

结果当她将这个问题问出口后,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没有为她解惑的意思。

福笑笑眯起双眼,若有所思地看向两人,“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这个王妃,没资格知道府中的情况?”

话音刚落,吉祥和如意双双跪倒在地,口称奴婢知罪。

福笑笑对这种动不动就下跪告饶的行为烦不胜烦,伸手示意她们起来,“既然我是王府的主母,就算你们现在不肯将府里的情况说给我听,早晚有一天,我也会通过其它渠道了解事情的真相。吉祥,如意,你们俩能在王爷身边混到一等丫头的差事,想来与其它人相比,应该是有几分小聪明。现在王爷将整个王府的后宅交到我手中管理,你们的去留,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情。以前王府没有主母,你们或许还可以保持中立两方不得罪,既然现在王府有了主母,你们再藏着掖着,便有些说不过去。”

吉祥满脸为难,“王妃,不是奴婢不肯告知详情,而是关于云静轩的事情,奴婢二人也不甚清楚。”

福笑笑挑眉,“你们俩不是家生子么,既然是家生子,对王府的事情怎么可能会不了解?”

如意接口答道:“王爷还没封王之前,奴婢二人一直在云霄殿当差。云霄殿就是王爷幼时在宫里住过的地方,王爷很喜欢云霄两个字,被封王之后,便在王府这边建了现在的云霄阁。那时的王爷大概十三、四岁,太后还健在人世,即便京城建了一幢秦王府,大多数情况下,王爷还是住在云霄殿的时候比较多。奴婢二人从小在王爷身边伺候长大,直到太后去世,才正式从云霄殿调到了秦王府。而那时秦王府已经建了有些年头,来的时候那云静轩便成了王府中的一个禁地,据说没有王爷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以随便踏入。就像王妃刚刚所说,奴婢能在王爷身边任一等丫头,自然是有些小聪明,为了避免触到王爷的霉头,奴婢自然不敢随意打听云静轩的事情。而且那地方常年有人把守,据说那个负责看门的珠儿也是来头不小。”

福笑笑敛起眉头,“珠儿是什么来历?”

如意摇了摇头,“奴婢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她在王府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除了王爷之外,她不用听命于任何一人。”

“她不是王府的家生子?”

“自然不是。”

福笑笑心中疑团骤升,先不论云静轩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就说那个珠儿,也让她觉得阴阳怪气,非常不好相处。

而且那丫头明知道她是王府的主母,居然还敢当着她的面给她摆脸色,难道那丫头也像白莲一样,曾经拥有过高不可攀的身份?

可转念一想,福笑笑又觉得这个猜测有些不太靠谱。

白莲或许可以仗着她那副好皮相让男人为她欲仙欲死,那珠儿有什么仗势?虽然她的容貌长得不丑,但绝对与美女两个字无缘,慕容湛就算再没追求,也不会对珠儿那样的姑娘产生什么想法。

那么,珠儿在王府拥有特殊的地位,又会是因为什么?

难道说,珠儿只是一个幌子,真正有力度的,是珠儿背后要侍奉的主子?

云静轩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并没有让福笑笑花太多心思去猜,不是她不想猜,而是她被府中琐事缠身,回头便将这件事给忘到了脑后。

第183章 当街争执

初到京城,除了要熟悉府中的大小事务,还要抽空见识、见识外面的影像。

与山好水好的秦州城相比,云集着无数权贵的京城,更添了几分繁荣与奢华。

这天,福笑笑带着一心想要出门好好逛一逛的十妹和胭脂,以及熟悉京城地形的吉祥和如意出了王府。为了不引起太多人的注目,她并没有盛装出门,只穿了一件普通又简单的月白色长裙,漆黑光亮的长发在胭脂的巧手下梳了一个云罗髻,斜插了一根白玉簪子,将她整个人显得秀美娇嫩,眉宇中又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不染尘世的清贵之气。

因为秦王府坐落到京城最繁华的一处地段,出门右拐就是最有名的荣安大街,荣安大街的街道十分宽敞,两旁店铺林立,商贩云集,是最受城中权贵欢迎的热闹地段。

福笑笑原本对逛街购物没什么兴趣,但当初从秦州赶赴京城,以为解决了王爷与皇上之间的矛盾就可以立刻打道回府,却不想王爷事忙,没个三、两月怕是别想再回秦州城。

当日离开秦州之前,她只准备了一些现用的衣服细软,连件像样的首饰也没带几件,便寻思着趁今日出门,顺便为自己跟几个心腹婢女添些穿戴。

在吉祥、如意两人的大力推荐下,福笑笑一连逛了十几家店面,衣裳首饰买了不少,顺便也给身边的几个婢女添置了不少身外之物。

十妹和胭脂算是福笑笑身边的倍受器重的第一心腹,两人早就领教过自家主子的大度和阔气,早在秦州城的时候,福笑笑便不吝于打赏身边的忠仆,只要对方真心实意替她办事,得到的辛苦费绝对会多到令人惊叹。

吉祥和如意却不太了解新主母的脾气,见对方出门一趟,便出手大方的送了两人一人一套白玉首饰,受宠若惊的同时,不免对自己当日对新主母的判断有些汗颜。

还记得福笑笑初到京城王府,因为送了一些看似上不得台面儿的礼物,以至于王府的下人都以为王妃会这样小家子气,与她并不高贵的出身有关。

慢慢相处过程中,众人渐渐对王妃改观。

先不说她当日送给众人的那些花茶和装有特殊香料的荷包确实对人体很有好处,就连那些绣工极好的帕子,用的也全部都是上等蚕丝绣制而成。

而王府那些下人真正对王妃生出好感,是因为众人发现王妃处事非常公正,不会因为旁人谄媚便对其高看一眼,也不会因为下人木讷而对其生出嫌隙。

就说两年前,尘霄阁里一个负责洒扫的小婢女在做事的时候不小心打破了房间里一只价值数百两银子的白玉花瓶。数百两银子在有钱人眼中或许不是什么大数目,对于她们这些每个月只能领到几两银子的婢女来说,绝对称得上是一笔庞大的数额。

那婢女自知惹祸上身,本以为这次死定了,当时便傻了眼,瘫跪在地上的同时,不小心被花瓶碎片伤到了手臂。

结果王妃非但没怪罪那个婢女,反而还让人取来药箱,亲自给那吓得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小婢女包扎伤口。

事后,王妃并没有怪罪小婢女的无心之过,只吩咐她回去好好养伤,伤口未愈合前切莫沾水感染,又送了一瓶据说涂上之后便不会让皮肤留疤的药膏,仔细讲解了一下药膏的具体使用方法,便将脸色被吓得惨白不已的小婢女给打发了出去。

当时所有的人都以为王妃之所以这样做是在做秀,日后定会寻个机会找那小婢女的麻烦。

事实证明,众人的担心都是多余的,王妃是真的没将一只玉花瓶放在眼里,事后也没在其它事情上找那小婢女的麻烦。

相处时间久了,众人也渐渐摸清了王妃的脾气,只要认认真真在府中当差,不在背后干偷鸡摸狗,吃里爬外的勾当,王妃对于身边的下人还是非常宽容的。

除了宽容之外,王妃在出手方面也十分大方,若哪个下人差事做得好,不但能获得王妃的表扬,还能给予对方一笔不小的奖励,无形中提高了不少人的干劲儿。渐渐的,也让人对这位新王妃生出了不少好感。

吉祥和如意万分庆幸,被王爷娶进家门的主母,不是刁蛮跋扈又不讲理的大小姐,万一府中真迎来那样的主母,下人们苦难的日子也便随之而来。

总之,从前那些瞧不起福笑笑出身的下人,经过短短数日的相处,无不对王妃有了新的改观,甚至在心中暗想,如果王爷与王妃可以在一起一辈子,他们的未来便有福了。

福笑笑并不知道自己在下人心目中的印象,在短短时间内竟发生了这样巨大的变化,她只是按照本心行事,没有讨好之意,也没有做秀之嫌。

人人平等这个观念在前世被她坚持了二十多年,就算魂穿到这个讲究尊卑制度的时代,让她仗着自己的身份将别人视为蝼蚁踩在脚下欺负,她还是没办法做得出来。

这次出门,她大手笔的买了不少身外之物,幸亏她今天带的人多,不然一下子买这么多东西,如何搬回王府,恐怕都是个难题。

福笑笑不是没想过让店掌柜将她买到手的东西直接打包送回王府,可她今天之所以低调出行,就是不想暴露她秦王妃的身份,于是便苦了身边几个婢女给她当苦力。

不过十妹等人这苦力当得却是甘之如饴,没办法,自家小姐出手实在是阔绰大方,不但自己买了许多衣裳首饰,就连她们这些当婢女的,出门一趟也是赚得盆满钵满。

踏出首饰店的大门,吉祥便开口提议,“王妃,前面那家就是咱们京城最具特色的福满香素菜馆,店里所有的菜都以素食为主,不过做出来的味道却比加了荤的还要美味。您之前不是说肚子有些饿么,不若去那素菜馆尝尝味道,等添饱了肚子再继续逛也不迟。”

福笑笑确实觉得有些乏累,而且京城里的商铺也不是一天就能逛得完的,若是想逛,下次找机会再出门就是。

这么一想,便答应了吉祥的建议,决定去她推荐的那家有名的素菜馆添饱肚子再做下一步决定。

就在主仆五人离开首饰店准备往素菜馆的方向走时,迎面跑来一辆马车,速度快得差点将毫无防备的十妹给撞飞。

福笑笑眼疾手快,伸手抓了十妹一把,用力将她拉至自己的身后,马车的车身堪堪擦过十妹的鼻尖,再有一分偏差,十妹那张脸估计就保不住了。

胭脂和吉祥等人皆被这惊险的一幕给吓得破口尖叫。

十妹虽然被自家小姐救了一命,但刚刚被拉扯的力度太过庞大,她重心不稳的直接摔倒,手中提着的东西全数掉落在地,其中有两只翡翠花瓶价格最是昂贵,是福笑笑花了五百八十两银子,从京城一家名叫珠玉阁的店里买到的。

那两只翡翠花瓶是一对儿,玉质极好,做工也精致,虽然跟同类型的花瓶相比,这对儿花瓶的价格偏高,但福笑笑向来相信第一眼缘,于是连价钱都没讲,直接掏银票付钱。

结果十妹刚刚这一摔,价值五百八十两的翡翠玉花瓶彻底摔成碎片,连带着其它几件价格相对便宜些的玉器也没能保住。

福笑笑又懊恼又心疼。

但凡有点常识的,都知道荣安大街这种人多又热闹的地方不宜快速赶车,东西摔碎了损失的只是银两,这要是撞了人,酿下的就是人命。

眼看着那辆马车在闯下大祸之后不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所到之处,还引起人群中的一片恐慌。

有几个正在路边玩耍的孩子并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仍旧嘻嘻哈哈在路边你追我跑,笑闹得不亦乐乎。

两旁有卖东西的小贩在那声嘶力竭的大喊,让孩子们赶紧躲到路边,千万不要被车给撞到…

可是小孩子的反应速度不能与成年人相比,眼看着车子就要将那几个小孩子撞飞,福笑笑心头一紧,顺手将刚刚逛街时买的一根玉擀面杖对着那辆疾驰而去的马车扔了过去。

因为从小学跆拳道的关系,福笑笑的身体素质锻炼得相当好,当年读高中的时候被铅球社的社长看中,直接成了铅球社的一员,并不费吹灰之力成了铅球社中的佼佼者,所以甩出一根玉擀面杖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只见那根擀面杖在她的操控之下,精准无比的飞向马车的车轮,车子受到了阻碍,被迫停了下来,前面疾驰的马儿发出一阵嘶鸣,后面的车厢被迫横在路中,由于惯性,直接撞翻了路边几个小贩的摊位。

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那几个小孩子这才意识到危险刚刚与他们擦肩而过,虽然没了性命之忧,几个小孩却被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哇地便开始放声大哭。

一时间,荣安大街最繁华的一处地段竟乱成了一团,不少老百姓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这时,被迫停下来的车厢里走下来三个姑娘,为首的那位姑娘满身富贵,年纪大概十七、八岁,穿金戴银,一看便知出身不俗。

另外两个姑娘头上梳着双螺髻,年纪略微小一点,看样子像是服侍那位富贵小姐的两个贴身婢女。

其中一个婢女满面怒容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当街拦阻我家小姐的去路?”

在场围观的众人原本满面怒容,在看清那几人的长相之后,面上纷纷露出几分怯意,似乎对方的身份让老百姓颇为忌惮。

吉祥看清对方的模样,脸色也是微微一变,附耳在福笑笑耳边轻声道:“王妃,她就是大理寺卿梁天佐梁大人家的嫡二小姐,梁美玉。”

吉祥声音不大,福笑笑却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早就料到这次进京,肯定会见到慕容湛那位传说中的前未婚妻,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两人居然会在这种场合下相见。

大概因为两人是同父同母亲姐妹的原因,梁大小姐和梁二小姐的样貌竟有七八分相似,只不过跟当日在御花园里见过一面的梁贵妃相比,梁家二小姐比她姐姐多了几分灵气。

只见对方身穿一件水蓝色长裙,裙子剪裁得大方得体,将她曼妙的身材衬托得玲珑有致。

脸上涂了薄薄的脂粉,既显出了几分张扬,又不失清秀本色。

凭心而论,这梁二小姐长得还是颇有几分看头,与前宰相白起生的女儿白莲相比也是毫不逊色。

巴掌大的小脸,下巴略尖,红唇皓齿,柳叶细眉,杏核眼双眼皮,就连睫毛都是又卷又长。如果一定要从这位梁二小姐身上挑出缺点,只能说她的皮肤不够白晳细腻,不过她脸上擦着白粉,倒是将这唯一的缺点给掩盖了过去。

许是人群中有人不想惹祸上身,见梁二小姐身边的两个婢女厉声质问始作俑者究竟是何人时,纷纷将同情的目光落到了福笑笑的脸上。

那两个婢女瞬间将控斥的眼神向福笑笑射了过来,非常不客气道:“刚刚是你阻上我们梁家的马车?”

福笑笑答得十分干脆,“是我!”

“好大的狗胆,连梁府的马车都敢阻,你这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那婢女一开口,就是一阵斥骂,而她之所以敢骂得这么肆无忌惮,是因为福笑笑一行人出门之前并没有盛装打扮。

说句不中听的,福笑笑身上穿的那件素色的长裙,连大户人家的婢女都有些看不上眼。除了穿的普通之外,她头上戴的首饰也是极其简单,一只看起来值不了几个钱的玉簪子,那种东西在首饰店里花二两银子可以买上好几个,耳朵上更是寒酸得连耳坠子都没戴一个,其卑贱程度从穿着上就可以瞧出几端倪。

这两个嘘张声势的丫头都是梁二小姐身边的心腹,先不论梁家在京城占据着怎样的地位,就凭自家小姐的亲姐姐是皇上身边最受宠的梁贵妃,梁家的人便有足够的资本在京城里横着走。

她们从小就在小姐身边伺候,但凡京城里叫得出名号的豪门贵女,不敢说全都打过交道,十之八、九也能混个脸熟。

可眼前那个身穿月白色长裙的女子,不但穿着打扮非常寒酸,就连那张脸也眼生得紧,想来不可能会与权贵这种身份搭上关系。

所以,那婢女开口骂人的时候,才会骂得这么肆无忌惮。

十妹哪里容得下别人用这么嚣张的态度来责骂自家小姐,当场就翻了脸,顾不得自己摔疼的屁股,指着那个口出狂言的小丫头,破口大骂道:“狗仗人势的东西,你敢不敢将你刚刚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哟!”

对方嘲弄一笑,“这还来了一个不怕死的,居然敢在我家小姐面前如此大逆不道…”

十妹完全不给对方发威的机会,嘴不饶人道:“有功夫在这里显摆你家小姐,你怎么不问问我家主子为什么要拦住你们的马车。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家小姐花了一千多两银子买的玉器,经你们家马车那一撞,现在碎得体无完肤。我家主子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倒是恶人先告状来发落我们的不是?别说你家小姐不是当朝公主,就算她是当朝公主,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个道理她难道不懂吗?”

十妹之所以敢在明知道对方是梁家二小姐的情况下还这么口出狂言,就是因为她老早就从小姐口中得知,眼前那个看上去有些不接地气的假仙儿梁二小姐,是王爷的前任未婚妻。

别看十妹这个人平时胆子不大,只要涉及到自家小姐的利益,她拼了命的也会对自家小姐维护到底,这也是福笑笑真心把她当好姐妹的原因。

那两个丫头大概没想到在她们自报家门之后,居然会有不买账,刚要翻脸,那位不接地气的梁二小姐娇如黄莺出谷的声音便缓缓扬起,“一千多两银子买的玉器?这位姑娘,吹牛皮也要限度,拿几块连二两银子都不值的东西就妄想来敲诈,你就不怕本小姐将你们这群贱民送官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