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与小孩子有过什么接触,封亦修用询问士兵般的冷硬语气道。
东玄绪听着,才不吃这一套,直接转身就走。今天晚上,他想要留在这里。并且,不止是今天晚上,从今往后他都不要回竹屋,不要与宫宸戋在一起,不要…想去看看小鱼儿说得怎么样了?想要知道风浊与风絮都答应了没有?
封亦修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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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竹屋内,阳光静静洒落的房间之中。
云止难得的好眠,唇角于睡梦中不知不觉轻扬起来,似梦到了什么。
宫宸戋看着,为云止拢了拢身上的锦被,起身出去。
睡梦中的云止对这一切浑然未觉。
时间悄然流逝。
夕阳西下,好好睡了一觉的云止悠悠转醒,睁开眼来。
宫宸戋坐在一楼的大厅内饮茶。派出去的人,至今也还未查到那一个名叫‘匸’的人身份。
云止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打开门下去,一眼便看到了那一抹再熟悉不过的白色身影。她很肯定,荆雪懿为了封亦修的安危,一定会去求南临风出手的。而南临风为了南灵国的面子,再加上亲生母亲荆雪懿的恳求,一定会与西楚国合作,一起对付东清国。到时候,她再请得北堂国的琳琅助一臂之力,那东清国那边相信很快就…
宫宸戋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回头望去,薄唇轻启,端得是不容抗拒的命令,“过来。”
云止微抿了抿唇,从几何时开始,他对她说话都这般命令的口吻了?
“为何出去?”看着走近的云止,宫宸戋直接问道。
“这可就要问夫君你了。”
云止闻言,走过去的方向忽然一侧,故意绕过宫宸戋,去到宫宸戋对面落座,回道。
“为夫让你出去的?”不满意云止故意坐那么远,宫宸戋语气不变道。她可知,知道她受伤的消息时,他有多担心她?
“不是。”云止不紧不慢的摇了摇头,回答得干脆利落。
“那不知夫人刚才之话何意?”说话间,宫宸戋端起手旁的那一茶盏,慢条斯理的品了一口。
“夫君是真的不知,还是故意在这里与我装不知?”云止听着,慢慢的、明显的一点点皱起眉来,一副似恼非恼的样子。随即,沉下脸紧接着道,“连区区一个人都保护不好,让她被昔日的…人挟持,带了出去,最后,倒反过来怪我…”
“夫人这是在责怪为夫没有保护好夫人?”
“你说呢?”云止的语气亦不变,面色低沉而又肃然,让他这般质问她。
宫宸戋看着,半响,有些无奈的道,“过来。”
“不,你过来。”
云止一动不动,才不听宫宸戋的话过去。
宫宸戋听着看着,略微皱了皱眉,不过短短时间不见,她倒是…“真不过来?”
“倒是有些饿了。”答非所问,云止说着,一脸平静的站起身来,就转身向着竹屋外走去。将封亦修留在风浊与风絮那里,虽有留下影卫看守,可还是有些不放心。或许,仍然应该将封亦修给囚禁起来才好,以防万一。
“为夫也饿了。”
一只手,忽然自云止后方一把扣住云止手腕,将云止整个人往后一带。
云止踉跄了一下,撞入宫宸戋的怀中,“你…你走路都没声音的?”
“说,想为夫了。”宫宸戋一手紧紧搂着云止的腰身,将云止整个人困在自己怀中,低垂下头道。
“一点也不曾想过。夫君,你这是要我说谎吗?”
云止作势挣扎了一下后,便任由宫宸戋搂着。对于宫宸戋的话,挑了挑眉,一本正经的回道。
宫宸戋的面色,顿时难看了下来。
下一刻,也不辨云止说的是真是假,宫宸戋威胁道,“再说一遍。”
“夫君,你是要我‘说实话’,还是要我‘说谎话’?”云止强压住心底那一抹笑,面上是一层不变的正经之色,认真问道。
“你…”宫宸戋再一皱眉,下一刻,突的亲吻了上去。
云止不料,想要闪躲时已来不及,而本能张嘴的那一声惊呼却不想恰给了宫宸戋一个可乘之机…
夕阳西下,阳光斜洒进竹屋,将两个人的身影与地上一道拖延开去,密不可分。
许久,宫宸戋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云止,追着再问,“可想了?”
云止靠在宫宸戋的胸口略微喘息,唇畔微红,面色亦微红。只是,徒然不知那面色是气喘的,还是羞的?他这不是废话麽?他离开,她自然想念他,但口中却依然不说。
宫宸戋一手揽着云止腰身,一手抚摸上云止的手腕,“为夫送你的那一只镯子呢?”
云止闻言,立即就想到了匸送她的那一只镯子。而想来,宫宸戋定是知道了,不然此刻不会突然有此一问。
想到此,云止忽的恍然明了,他难道是…吃醋?
所以,她刚刚回来时,他一副淡淡之色,故意说‘不是在等她’。眼下,更是一副质问之态。
“倒是从未见你带过,丢了?”
久久等不到云止回答,宫宸戋低头再问,手继续抚摸云止手腕。
他送她的东西,她又怎么会丢?云止抬头望去,对上宫宸戋的眼睛道,“岂会,就放在房间中。”
“没有什么要与为夫说的?”
宫宸戋倒是未留意到,随即,话题突的一转。语气中,似随口问道。
“想要我说什么?”云止故作不知,一脸疑惑之色。
宫宸戋看着,眉宇再度轻皱起来。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去那边看看。若你不想过去,等我回来再给你弄晚饭。”心中有些放心不下风浊风絮那边,云止说着,后退一步,从宫宸戋怀中退出来,便要马上前去看看。
宫宸戋抚摸云止手腕的手,霎时,一把扣住云止手腕,“先回答了为夫刚才的问题才准走。”
云止当然知道宫宸戋说的是什么问题,倒是不曾想面前这个男子也有那‘孩子般’固执的时候。下一刻,微一抿唇,忽的,云止踮起脚尖,出其不意而又毫无征兆的轻吻上宫宸戋的侧脸。两个轻若无声的字,在撤离开的那一刻吐出,而人在音落那一刻已出了竹屋。
速度之快,所有的一切前后加起来不过一眨眼的时间而已。
一眼望去,但见,夕阳西下的天地间,竹屋外,一抹白色的身影翩然离去,衣袂飘飘。
宫宸戋有些不料,倒是呆怔了一下。随即,伸手触上被云止轻吻过的地方,望向云止离去的背影,耳边还清晰缭绕着她刚才所说的那两个字。片刻,也出了竹屋,但却是往另一个截然相反的方向而去。
——匸?他到底是谁?为何他竟怎么也调查不出他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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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屋与天山相隔了一段距离,不远不近。
云止只身一个人返回。
天山。
一袭湛蓝色锦衣的封亦修,负手站在高耸入云的山顶。
到来的云止,不经意抬头的那一眼,恰隐隐约约看到。下一刻,略一思忖间,云止直接上山而去。天山的整一片山脉,在不久前那一场大火焚烧下,此刻山顶被未融化的白雪严严覆盖,白茫茫一片,与半山腰以下的黑秃秃寸草不生形成鲜明对比。
“你真这么恨我?”听到身后传来的那一道脚步声,封亦修本能的回头望去。
“不,我不恨你。”云止走过去,在封亦修的身侧三步之遥处站定脚步,瞭望向天际那一轮残阳。
“是吗?那你还…”
封亦修不信,顿时,止不住冷笑了一声。她若不恨他,那为何要那般羞辱他?她若不恨她,那为何会…
“还怎么样?”云止侧头回望,不紧不慢打断封亦修。
四目相对,除却那一日西风坡上,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这般面对面。尽管,一路坐同一辆马车回来。
封亦修望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云止,没有说话。光线中,面色低沉,情绪不辨。若时间可以倒流,那么,他当初一定不会那般待她。刚才一个人站在这里,他想了很多很多。而忽然间明白过来一点,那就是,那一日西风坡上之所以会那么恼怒,除了被欺骗、羞辱与算计等等外,还因为…失望。
被禁那一段日子,不得不承认,那日她所说的‘再续夫妻之情’几个字一直缠绕在他心底,怎么也挥之不去。
上午之时,看着她在看到宫宸戋时流露出来的欣喜之色,看着她与宫宸戋之间的一切,看着…心底的那一股不舒服那般清晰,此刻想来…
寒风,自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席卷起雪地里的枯叶,席卷起人的衣袍。
云止在封亦修望着她的同时,亦望着对面的封亦修。刚来这个陌生世界之时,睁开眼看到的第一眼,如今已恍若隔世。他永远不会知道,就在他率兵撤离的那一过程中,那一个名叫‘云浅止’的女子已悄然逝去。而景夕,也差一点就因为他而丧命。恨?不,他不配,也不值得她为他浪费时间与多余的感情。下一刻,云止收回视线,一边重新望向夕阳,一边直截了当而又带着显而易见的警告道,“封亦修,只要你乖乖呆在这里,等过一段时间我自会让你离去。记住,千万别做一些自作聪明的事。”
“你想要利用我来让南灵帝与西楚国合作,从而,一起对付东清国?”
封亦修闻言,脱口道。虽然,还不知道事情的原本,可是,将一切联系在一起,不难猜测出一二。
“对,正如你所言。”云止没有否认,侧头回望了一眼封亦修,淡淡一笑。
“南灵帝不会受你威胁的。”封亦修肯定道。
“不,你错了,我刚刚上山来时,已收到了南灵帝调兵的消息。”微微一顿,意有所指道,“封亦修,你可千万别小看了自己。”虽身处天山,可外面的一切依然掌控手中。云止说完,浅笑着转身,便准备离去。
“云浅止…”
望着云止毫无留恋转身欲离去的背影,挽留的话语不禁脱口而出。
“还有事?”云止转回身来,神色淡漠。封亦修看着,微微沉默了一下,亦微微犹豫了一下,片刻,衣袖遮掩下的手微微手紧,面无表情问道,“你与宫宸戋,到底什么关系?”
“这与你有关?”云止还以为封亦修要说什么,诧异之下,不觉一笑。
“你可别忘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夫君’。”
“封亦修,你在说什么玩笑?”
“云浅止,我…我们从头开始,离开这里,如何?我知道,之前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从今往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这些话,早在当日信了面前之人的话,前去救被掳的云浅止的时候,他便已经想对云浅止说了。眼下,尽管中间穿插了那么多的‘插曲’,但封亦修终还是说了出来,在此时此刻只有两个人的山顶上说了出来。心中,不想看到云止与宫宸戋在一起。
寒风习习,空气中似能听到衣袍沙沙作响的声音。
云止一怔,随即,不觉慢慢皱起眉来,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封亦修他刚才那话是…从头开始?他想要与她…
封亦修望着云止,神色认真,绝非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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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最后一缕夕阳,悄然陨落天际。
冬日的傍晚,夜幕眨眼笼罩下来,天地间不知不觉披上一层灰蒙蒙之色。
高耸入云的山峰之巅,寒风萧萧,席卷起人的衣袍在半空中翻涌。云止望着对面的封亦修,波澜不起的消化他刚才所说的那一番话。
半响,忽的,云止竟是止不住的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封亦修看着听着,认真的神色倏然被凝沉取代,冷声问道。
“除了笑你,你以为我笑什么?”云止挑眉反问,话语直截了当。甚至,眉宇眼梢间还透着一丝不屑之色。
“你…”封亦修闻言,面色骤然一变,刹那间笼罩下一层阴霸,“你再说一遍。”
“再说多少遍都是一样。封亦修,我笑的就是你。”
“你…”
一刹那,衣袖下的双手猛然一把握紧,封亦修的面色低沉得有些可怕。
“封亦修,当年,你那般待‘我’,更冷眼旁观林思画肆意欺辱‘我’、奴役‘我’…此刻,怎么,想要与我从头开始?”
“当年的事,已成为过去…”
“已成为过去?真是好一个轻描淡写的‘已成为过去’!”
“那你想要怎样?”封亦修反问,再紧接着道,“若你咽不下当年那口气,想要…”
“想要什么?不,我什么都不想要。封亦修,你知道我刚才究竟笑你什么吗?”再度打断封亦修的话,云止止不住又轻笑了一声。下一刻,在封亦修越来越低沉与难看的面色下,不紧不慢地衔接着道,“我笑你说出那些话的可笑,更笑你实在是太看得起自己、也太自以为是了。”
音落,寒风瑟瑟的空气中,昏暗的天地间,清晰的听到一道骨骼‘咯咯’作响声。
“封亦修,怎么,到了此时此刻,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呆在南灵国、呆在你封大将军府的云浅止?以为你封亦修还是我‘夫君’?以为你说一句‘从头开始’,说一句‘已成为过去’,我就要放下一切,然后,笑着点头答应?不答应便是心胸狭窄,斤斤计较当年之事?”四个问句,一气呵成的吐出,俨然的步步紧逼之势,云止一脸的不屑一顾之色毫不掩饰。但音声,却是从始至终的一层不变,随即,嗤笑着紧接着再道,“封亦修,自以为是的人我见得多了,可如你这般自以为是的,还是头一次见。你以为你是谁?今日,别说你只是这般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要‘从头开始’,即便你是跪下来求我,我也绝不会多看一眼。并且,我还可以很明确、很清楚的告诉你,也请你给我牢牢的记住,不杀你已是我最大的仁慈,我与你没有一丁点关系。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一字一句,字字句句飘散在夜幕笼罩下来的冷风中,说不出的冷然与冰洌。
封亦修的面色已然难看到了极点。在说出刚才那些话的时候,他想到过她会拒绝,想到过她…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的恶劣,如此的不留情面,如此的…顿时,衣袖下已然一寸寸紧握成拳的手猛然愈发收紧,双眸几乎喷出火来,“你…”
“怎么,封大将军听得还不够清楚?不够明白?想要我再说一遍?”
四目相对,不过三四步之遥的距离。空气,徒的硬生生凝固了下来。这一刻,云止只觉有些说不出的好笑。
先前,云浅止一心一意对封亦修,将封亦修当成她的夫君,当成她的天。可是,封亦修却任由人千百般的欺辱云浅止,对云浅止不屑一顾。现在,突然反过来对云浅止的这一具身体说喜欢她,想要与她从头开始,却俨然换来她的不屑一顾。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风水轮流转?他封亦修也有今天?
封亦修望着对面的云止,一刹那,只觉从未有过的难堪。甚至,丝毫不亚于西决城城楼上的…不亚于…那一丝对此刻面前之人而起的难以言喻的心动,不知从何时开始。那面前之人一颦一笑间的神采,在不经意间拂过眼前。那因历历在目的昔日而起的歉意点点滴滴堆积。那…一时间,怒不可歇的封亦修望着对面之人始终淡漠不屑的神色,竟是不进反退,微微后退了一步。
“封亦修,好好在这里呆着,别想着离去,我的警告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云止看着,一声轻弱无声的冷笑。下一刻,不想再继续无谓的呆下去,转身便要离开。现在,时候也已经不早了,她还要回去。
“是不是因为宫宸戋?是不是因为他?”
望着云止头也不回离去的冷漠背影,一句话,一如之前,不禁脱口而出。
云止闻言,回头望去一眼。暗淡下来的光线中,犹可看清那眉宇间的神色,“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别忘了,他宫宸戋陷害忠良、臭名昭著、双手沾满血腥,坏事做尽…”
“那又如何?”语气不变,云止淡笑着反问一句。
“那又如何?”封亦修闻言,冷笑着重复一遍,“云浅止,你确定你真要与他在一起?”
“是否与他在一起,那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封亦修来管。另外,封亦修,你说他陷害忠良、臭名昭著、双手沾满血腥…那你呢?你封亦修又好到哪里?”
“你真的喜欢上他了?”一句话中,已然可清楚的听出些什么,封亦修冷声。
“在我眼中,你远不及他一跟头发。封亦修,既然当初你不曾喜欢过云浅止,将她冷漠弃之,那么,今日便不要说‘从头开始’这样的话,别让你当日的不屑一顾转为我今日的不屑一顾,别让我看不起你。”面色与话语,皆找不出一丝感情。
“他到底有哪一点好?”封亦修的面色,黑沉如墨。
“在我眼中,他哪一点都好。”说话间,云止的脑海中不觉拂过那一抹金丝绣边的白衣。
“若我是真心的呢?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是认真的。”对林思画,是多年来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之情、怜惜之情。曾经,也确确实实喜欢过她。而对此刻的面前之人,是一刹那的心下震动,是不知不觉间的挥之不去,是悄然滋生的…这一刻,即便对面之人已将话语说得这般清楚,这般的绝,可是,一时间,封亦修还是忍不住再道。
“我说过,我的话,别让我重复第二遍。任何话都是一样。”
“真的毫无可能?你对我,真的一点情意也没有?”衣袖下一直紧握成拳、未曾松开的手,伴随着话语再收紧起来,封亦修面无表情的问道。
“…”
云止听着,不予回答,似不屑,又似已没什么好说的了、不想再多费唇舌。
“好好好。”从云止的神色中,封亦修已然得到了答案。下一刻,语气徒的一转,冷冽之色顷刻间将那一丝失望之痛给掩盖了过去,“带我出去。”
“封亦修…”
“我的话,你也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音落,突的上前,封亦修毫无征兆的出手,眼疾手快的一掌直扣向云止颈脖。
云止足尖点地,从容不迫的倏然飞身往后退去。眸中,在飞身后退这一过程中,闪过一丝冷意,“封亦修,别自不量力,自掘坟墓。”
“今日,我一定要出去。”说着,封亦修突的加快了速度。
云止随即一个侧身,与封亦修迎面而来那一只手险险的擦身而过。瞬即,反手一掌扣向封亦修手腕。
片刻,一白一湛蓝两抹身影已难分难舍的交织在了一起,凌厉风声不绝于耳。
云止皱眉,看来,还是该将封亦修囚禁起来更妥些。
下一刻,忽的,云止虚幻一招,在成功引得封亦修上前的同时,一掌毫不留情击向封亦修胸口。
封亦修的身后乃是万丈悬崖,在云止的那一掌下,霎时,整个人便被云止直直的打落了下去。半空中,一眼望去,只见那一抹湛蓝色若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坠落。
云止冷眼看着,随即,一个冷静的、从容不迫的纵身而下,直追坠落的封亦修。
寒风,自下往上狂涌,席卷起人的衣袍在半空中狂肆翻滚。封亦修面朝上坠落,望着直追而下的云止,没想到她的武功竟远在他之上。
那日,乂王为了救云止,将毕生的功力都传给了云止。而云止,不仅恢复了武功,还更上一层楼,远胜当初。下一刻,于半空中一把扣住封亦修的手腕,云止几个借力,带着封亦修翩然落下地去。而双足踏地的那一刻,云止直接丢开了封亦修的手。
封亦修那一掌伤得不轻,一手捂住胸口,竟是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面色微微发白,“为何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