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望被她毫不掩饰的嫌弃打击了,咽下一口菜,幽幽地说道:“谢谢夸奖,但菜是程修谨做的,不是我做的。”

隋安若:…

隋安若:“你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可是程修谨啊,给你做饭?”

南望点点头,坦率地讲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现在他们算是…饭搭子?

“他说他家厨房东西不齐全,暂时借用一下我的厨房,顺便帮我解决温饱问题作为酬劳。”南望说完才想起来,她还没问过程修谨,他家厨房的东西什么时候买齐?

隋安若被她这个不争气的模样噎了一下,想到程修谨昨天认认真真问她的语气,不禁在心中产生了一个打断的想法,“南望,你说程修谨是不是对你一见钟情了?”

原本老老实实坐在一边吃饭的人筷子一抖,慢慢地抬起了头来,“我们就是普通邻居。”

“哦。”隋安若冷笑了一声,南望这人哪都好,就是情商低凭实力单身,不然也不能顶着那张脸单身这么多年,“南望你是不是傻,你见过哪家普通男邻居天天给女邻居做饭?”

19、Chapter19

其实不用隋安若强调“男邻居”、“女邻居”的,南望也能听明白她的意思。她只是情商低,又不是智商也低。

不过要说一见钟情,这是打死南望,南望也不能信的。

毕竟从第一次见到程修谨被他惊艳开始,南望自认为就没给他留下过什么好印象。如果这样程修谨都能对她一见钟情,那他这口味也忒独特了些。也正是南望心里有这么一个底,才能在之后和程修谨的相处中显得没有那么害羞和忐忑——毕竟她在程修谨心里的形象估计已经跌倒了谷底了,再坏也不会更坏了。

南望咽下最后一口饭,站起身来收拾碗筷,“人家都说了是借用一下厨房,有理有据挺正常的,你不要胡思乱想。程修谨要真的这么容易一见钟情,他还能被形容成‘中华鲟’吗?”

这话把隋安若噎了一下,虽然她也觉得那种情况下要说一见钟情确实是挺难的,程修谨这人的心思也确实难以捉摸,可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听到程修谨在南望家做饭的事情,第一个反应就是程修谨会不会喜欢她。不然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正赶上她生病,正赶上他搬过来厨房设备就没买齐?

不过南望一向不太长心,又因为家庭的缘故一直都对情情爱爱的事情不大当一回事儿,隋安若没办法给南望一个确切肯定的建议,话说到这儿也就点到为止了。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南望自己的感觉总要比她一个局外人更加准确些。

隋安若也怕自己说错了话,真在南望心里留了疙瘩,往后和程修谨相处起来要是浑身不舒服那就不好了,毕竟两个人现在成了邻居,工作上也有往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是她说错了结果南望跑去问程修谨,以后见面多尴尬。

“再说了,”南望把碗筷丢在洗碗池里,忽然想起那天程修谨站在她旁边,伸出手去将水龙头关掉时迎面扑来的那股清冽气息,不禁有点晃神,“你怎么知道程修谨是单身,没准人家有女朋友,只是外人不知道呢?”

隋安若觉得她这话说得就有些看清隋家的“江湖势力”了。虽然她在大家眼里整天都不着调,可隋家在M市就算排不上数一数二,在整个圈子里还是能占有一席之地的。之前确实是她单方面认识程修谨,可那是因为程修谨为人冷淡,她又不喜欢那套假惺惺的寒暄,这并不代表她什么消息都不知道啊!

实际上,隋家的消息可是相当相当灵通的。

“我说他没有他就是没有,那你和他做了邻居,见过他带回来什么人吗?”南望的质疑瞬间勾起了隋安若争强好胜的斗志,这会儿注意力也从程修谨是不是喜欢南望身上转移开了,一心只想赢,“这么多年酒会上我就没见过程修谨带女伴,这不过两天马上就是易小公子的生日宴了,程修谨作为他最好的朋友绝对会出席,要不咱们就打个赌,那天程修谨要是没带女伴,月末你得陪我去相亲!”

南望刷完餐具挂在碗架上沥干,听着听着就觉得隋安若下了道,她们不是在讨论程修谨是不是单身么,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酒会女伴了?谁也没说有女朋友就一定要带到商业酒会上去啊!

不过等等,隋安若刚才说什么?

“你要去相亲?!”隋安若不是因为进陆域工作室的事情和家里闹掰了吗?信用卡都给冻结了,还能给她安排相亲?

隋安若粗着嗓子“嗯”了一声,往沙发上一坐,脸上的表情十分憋屈,“我妈说这些天我跟着陆域到处飞赶通告还算有点正事,就不和我生气了,答应下个月给我信用卡解冻,但条件是这个月月底要去她给安排的相亲。”

她就说,按照隋家二老那么冲宠着惯着的行事风格,怎么可能真的和隋安若一直僵持下去,闹了这么久还不是先服了软,怕他们家的掌上明珠吃苦?

南望“呵”了一声在一旁的沙发转角上坐下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最后说道:“我干嘛和你打这个赌,程修谨是不是单身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要是单身我干嘛就要陪你去相亲?”

隋安若作势扑过来,“不干嘛,我的意思是不管怎么样你都得陪我去相亲!”

不知道隋安若今天怎么这么闲,往常天天跟着陆域飞来飞去赶通告赶代言,平时打个电话都是奢侈,今天倒是一天都和南望腻歪在一起。等到隋安若拎着小挎包说她妈叫她回家吃饭、并代表她妈邀请南望去家中做客的时候,已经是暮色沉沉了。

南望答应下来等隋安若再有空儿的时候和她一起回隋家看望一下隋家二老,披着毯子把隋安若送到门口,就被隋安若赶回去了。

不过她也没在沙发上坐多久,就又接到了楼下大堂前台的电话,说有一位男士在楼下等她。南望从电话里听出礼宾妹子的声音隐隐泛着压抑的兴奋与激动,声音抖得厉害,也是有些懵,应了一声说马上下去。

等南望穿戴整齐裹着摇粒绒的大衣晃晃悠悠地下了楼,脑子里还没想出来有谁能知道她住在江畔还是位男士。

不过一出了电梯厅,远远瞥见那个穿大衣、戴鸭舌帽、脸上还严严实实捂了一个大口罩的高个男人时,南望一下就认出来了。

想谁都没想到会是他。

当红的男明星,陆域。

南望还没出大堂闸门就停住了脚步,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回走,陆域也看见了她,本来在前台站得笔直,一见她扭头就走,也不顾自己正当红的身份,就在大堂里喊起南望的名字来。

看样子礼宾前台的几个妹子已经认出了他,这会儿正激动地捂嘴拍照呢,也没顾得上陆域在大堂里大声喧哗的事情,南望往前走了几步被陆域隔着道闸从身后抓住了帽子,闭了闭眼睛挣开他伸过来的爪子扯着他出了大堂。

陆域任她拉着出了大堂在外边一块灯光昏暗的隐蔽地带还没站稳,就被南望劈头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

硕大的黑色口罩下传来陆域清亮的嗓音,“跟着隋安若来的。”

见南望面无表情地将他看着,陆域又补充道:“我听见隋安若打电话,听说你生病了,跟过来看看你。她不知道。南望,你都来M市这么久了,好歹和我见一面。”

见一面?南望笑了,但脸上的笑容很淡,笑意尚未抵达眼底,“来了这么久都没有和你联系的意思不是很明显么,我不想见你。”

陆域大概没想到这一次见到南望,她会说得这么直白,听到南望凉凉的回答明显愣了一下,见南望一直垂着眼睫似乎并不是很想看他,一把就将准备转身走开的南望拽住了,“你生什么病了,脸色怎么这么不好,人也瘦了?”

手臂被抓住的那一瞬间南望便条件反射似的扬起手想要挣开,只是陆域抓得紧,被南望这么一怔,顺势就扣住了她的手腕。

反抗失败的南望终于抬起眼来看他,抬眸间眼神冰凉如同冬夜寒星,声音也是冷的,“我很好,多谢关心,松手。”

“南望…”

未说话的话被南望冷冷地打断卡在了喉咙里,“松手。”

大约是她冷淡的语气将他激怒了,往常总是笑得温暖如阳的陆域这个时候也冷起了脸,抬手扳过她的肩膀,将南望整个人都抵在了一旁冰凉的墙上,“南望,你这是和谁赌气呢?”

南望本来就虚,被他突然摔到墙上,后脑勺猛地撞到坚硬冰冷的墙壁,连带着后背一起生疼生疼的,这一下差点没把眼泪磕出来。可陆域好像比她火气还大,死死地将她摁在墙上,向前迈近一步和她鼻尖对着鼻尖,平静的重复了一遍,“你这是和谁赌气呢?我不欠着你什么。”

是,他撇的干净,是不欠着她什么。南望眼里噙了泪,扭过头去冷笑了一声,“我没和你赌气,你也别管我。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是做什么呢,陆域,你身后有多少跟拍的狗仔你自己心里没数么,给我松…”

说到这儿,南望忽然愣了一下,撇开头的视线里忽然撞进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也许是刚回来,也许是已经站在光亮处看了许久,此时却如一尊雕塑般笔直地立在台阶下,深邃的黑眸里暗潮涌动,手上夹着一只未吸完的香烟。

大堂里明亮的灯光透过落地玻璃如水般流泻下来,反而将他挺拔的身姿映衬得有些落拓。

和南望对视上的那一秒,男人仿佛被她眼底的晶莹灼伤,忽然之间错开了视线。

南望看见他掐了烟朝这边走来,没等陆域反应过来,出手就是干净利落的一拳。

“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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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Chapter20

陆域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 就被迎头而来的拳头打得一个趔趄,头晕目眩间摸到鼻下一道温热的液体, 回身就和来人扭打在了一起。

南望吓了一跳,眼见着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就打成了一团,四下看了一眼, 好在刚才她拉着陆域过来的时候寻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暂时还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这边, 但鉴于程修谨走过路过就看到了她们,这里很显然也并不是很安全。

更何况打起来的这两个人, 一个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成悦集团太子爷,另一个是炙手可热的当红明星。先不说跟着陆域过来的有多少狗仔, 就算是路过的路人随手拍下来, 这事估计也要成为明天的爆炸性新闻了。

两个人下手都极重,看得出都是练过的,南望站在一边插不上手也拉不开架, 急得团团转,只能干巴巴地叫他们别打了也没有人听,直到她情急之下喊了一声程修谨的名字。

大概是这一声喊得有点大, 眼见着程修谨全身怔了一下, 只抬眸朝她望了一眼, 正和南望对上了视线。那一抬眸间的眼神惊心动魄, 黑得发亮的眸子里暗潮翻涌,南望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就见他抬手抹了下唇角的血迹, 蓦地松开了手。

彼时陆域正被他抓着衣服领子,程修谨忽然这么一松手,又是一个趔趄,向后退了几步才站稳,双手撑在膝盖上喘了几口气,看清和他打架的人确实是程修谨,也偃旗息鼓了。

他本来就没看清二话不说上来就给了他一拳的人是谁,和对方扭打起来先是因为自己见了血,后来则是因为对方下手太狠,激起了他本来就压着的心火。明星本来就是靠脸和形象吃饭的,他明天一早还要去赶通告,这个时候和别人打架,很显然是个完全不理智的选择。

更别说,他身上还签着成悦U+的代言。

虽然这一切发生的都很快,可两个人分开后都十分狼狈,南望看了一眼靠在墙边撑着膝盖喘气的陆域,拉起程修谨转身朝公寓大堂走去。

那人也没说话,乖乖地被南望一路拉到了大堂外边的台阶下,光线渐渐亮起来,南望才看清他现在的糟糕模样。

挺括的大衣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上边还沾了不知道哪来的草叶,内里的西装崩开了两颗扣子,领带也歪歪斜斜。那张叫南望初见就极为惊艳的脸上挂了彩,额头不知道蹭到哪里破了皮,眼眶也青了一块,程修谨虽然没有流鼻血,可嘴角早肿了起来,刚才抹掉血迹的地方又渗出了一片红色。

南望皱着眉毛踮起脚帮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觉得收效甚微,叹了一口气叫他站在原地别动,一抬手把脖子上的方巾解了下来塞到了程修谨手里。

“你还是把这个蒙在头上再进去吧。”

漆黑的眸子显然有些不解,男人终于开口说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大堂里边站得都是他们家的员工,总不能叫成悦的员工看见他们集团的太子爷这副模样地回家吧。

南望索性把方巾从程修谨手里抽回来抖开,扬手直接披在了他的头上,稍稍一围,就只露出那双眼睛来。

程修谨哑着嗓子笑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把南望刚给他围好的方巾拽了下来团在手里,迈开步子直接上了台阶进了大堂。

好不容易才围得那么严实,怎么还叫他给拽下来了?南望“哎”了一声跟上去,就听见他低低地说道:“南望,我围着它进去,恐怕更显眼。”

南望瞄了一眼身边人一米八几的个子,勉强同意了他的说法,跟着程修谨旁若无人地穿过大堂和道闸进了电梯厅,就好像没看见前台几个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惊讶目光。

“你干嘛一句话不说就和他打起来了?”不得不说程修谨一拳打过去的确实帅爆了,可相处了这么久,一直以来程修谨都给南望一种温文尔雅好脾气的感觉,他怎么说都不该是这种靠拳头说话的人。

程修谨进了电梯就靠在一边没说话,听见南望问她,才转过视线,黑漆漆的眸子又和那天一样定定地看着她,叫南望不知为何打心眼里生出一种无措,“我说了。”

南望回想了一下,哦,他是说了一句“放开她”,可这句话好像是说在他一拳把陆域打到一边去以后…

电梯很快就到了16楼,程修谨先迈出了电梯,留下一句“他摁着你”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南望隐隐地察觉出他好像是在生气,快走了几步追上去,没等程修谨朝着1603的门刷指纹,就先开了自家的房门,把程修谨拽了进去。

“你在沙发上坐一下,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不管怎么说,程修谨是因为她和陆域打的架,虽然现在他正烧着一股无名火,可不好好帮着程修谨消消毒,南望觉得自己今天晚上也睡不踏实。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因为她再破了相,她可是砸锅卖铁都补偿不起。

南望用棉签沾了碘伏凑过去给程修谨擦额头上的伤,探着手过去擦了两下觉着碍事,索性直接挨着程修谨坐了下来,一只手从后边扶住了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轻轻地擦拭起来。

男人被她托住后脑勺的时候僵了一下,很快垂下了眼睫,任着她这戳戳那戳戳,动也没有动。

两个人离得太近,甚至能听到彼此呼吸的节奏,南望帮他擦完了额角的伤,贴了一块创可贴,又换了一根棉签去擦他肿起来的嘴角。

这人伤成这样,明天怎么消得下去。

听见她叹了一口气,那人忽然间抬起了眼睫,南望离得太近,眼睁睁地看着那对浓密的长睫扬起来,呼吸都跟着一窒。

睫毛精。

“你在担心陆域?”

呼吸的热气扑在她脸上,手上的棉棒也错了位,南望微微往后退了一些,看着程修谨那双漂亮的黑眸又叹了一口气,“你不要动。我不是担心他,我是担心你。”

堂堂成悦集团的太子爷,大晚上的和一个男明星在大街上打起来,这件事传出去,只怕素来低调高冷的程修谨就要被扣上一个纨绔子的大帽子了。

程修谨显然是把她第一句的警告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了,勾了勾唇角笑了,“我没事。”

“你现在是没事,等明天打架的照片见了报,就有事了。”南望把托着他后脑勺的手收了回来捏住了他乱动的下巴,认认真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她的消毒大业,完全没有考虑到此时她的姿势充满了女土匪般的霸道。

男人被她语重心长的口气逗笑了,下巴虽然还被她纤长的手指捏着,可完全没耽误他说话,只腾出一只手来将她拿着棉棒在他嘴角作乱的手按住,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不会见报,我可以压下来。”

嗯,说得很轻松,只怕今天晚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通宵熬夜地去处理这些事情了。

南望被他捉住了手腕,怔忡了片刻才发觉两个人此时离得有多近,不动声色地放开了捏住人家下巴的手,默默地往后退了一点,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程修谨看得出她那颗想逃的心,不知怎的,原本并不急于一时的心忽然间就浮躁了起来,又或者是今晚见到陆域将她抵在墙上的举动叫他吃了无名的飞醋,男人忽然轻笑了一声,稍稍一用力,企图默默退开的南望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接着,一个温柔的吻很轻很轻地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男人微微退开,好看的黑眸里噙了点点的笑意,语气有些四两拨千金的戏谑,没等南望反应过来抢先说道:“不客气。”

神游天外的南望有点蒙。

他刚才是…亲了她???

因为整天待在家里完全没有化妆、但满满胶原蛋白的脸颊凉凉的,有点软,就好像他年少时候梦见过的那样有着果冻一般的触感,男人闭了闭眼睛转开视线,努力地克制住了想要再吻上去的冲动,不知道是为了转移谁的注意力,忽然开口说道:“这周末你有空吗?”

南望还陷在“程修谨刚才是不是亲了她亲了的话究竟是因为气氛太好了无法抑制荷尔蒙的冲动还是权当了他打了陆域一顿的报酬”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中没有回过神来,眨了几下眼睛才摇摇头,“我很闲,没有事。”

原本蹙着眉认真等她回答的男人如释重负地舒展了眉头,浅浅地笑了,好像连带着那双温和的漂亮眼睛也含情脉脉了起来,“是这样,这个周末是有一场生日酒会,是我最好的朋友,需要带一个女伴。你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帮我个忙。”

南望站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她从程修谨说到“生日酒会”的时候就已经震惊了——今天上午隋安若才刚刚说起过,貌似她们还打了一个赌…

程修谨以为她要拒绝,很快补充了一句,“你什么都不用做,没人敢劝你的酒。”

这话就说得有点霸道了,南望本来也没想到那么远。听隋安若的意思,这次酒会上只怕是M市有头脸、甚至不只是M市的名流圈子都会去,基于某种规避麻烦的心理来说,南望并不想在这种场合露面。

不过南望刚刚亲口说了自己很闲、周末没事,程修谨又把话说到她什么都不用做的份上了,再加上人家今天刚刚因为她和陆域打架挂了彩,南望一时之间还真不好意思拒绝。

程修谨看出她的犹豫,但没给她犹豫太久的机会,见南望一直没说话,便笑了,“你不拒绝,我就当你答应了。”

南望没回答,肚子先替她回答了,咕噜噜响了几声,程修谨脸上的笑容就更盛了,“就这么定了。我先过去做晚饭。”

隋安若那句“你见哪个普通男邻居天天给女邻居做饭”又在脑袋里回响起来,南望看着站起身脱了大衣和西装,正在挽衬衫袖子的程修谨那张好看的脸上深一块浅一块的印子,一咬牙答应了。

当天程修谨端着盘子出来的时候,本来下定了决定要问一问他,他家的厨房到底什么时候能买齐东西的南望瞬间被秒杀。饿红了眼的南望只瞄了盘子一眼,色香味俱全…算了,管他什么时候把厨房置备齐全呢,还是能蹭一天饭是一天吧…

晚上临睡前南望躺在床上把一整天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翻出手机给隋安若发微信,“上午你说的那个赌,我跟你打了。他要是带了女伴去,别想骗我陪你去相亲。”

隋安若可能本来已经快要睡了,半天才回复过来一条:“我的妈你这反射弧也忒长了点”

不一会儿,大概是清醒了,突然之间发过来一大串,一条一条蹦出来,闪得南望眼花缭乱:

“诶我去对了,想起来一个事”

“今天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陆域竟然被人打了”

“听说挺严重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这几天的通告都取消了”

“明白我的意思吧”

南望等她的名字从“正在输入中…”跳成了名字,才慢慢地回了三个字:“不明白”

不一会儿,又跳出一行字来:“意思是周末的生日酒会我也会去,你就等着我亲自验证程修谨是个孤家寡人吧”

南望心道了一声不好。

“也不知道陆域是谁打的,这人太狠了,那么好看一张脸都舍得打下去,不是嫉妒吧”

是不是嫉妒不知道,但南望认真想了想晚上坐在沙发上等着她涂碘酒的那张脸,觉得程修谨连自己的脸都豁出去了,也谈不上什么狠不狠的。

不过为了隋安若晚上能好好睡上一觉,南望没说,她不但知道陆域是谁打的,她还给打陆域的人上药了呢。

接下来的两天相安无事,陆域没再来江畔送过人头,南望也没过问。程修谨倒是依然每天准时准点地来南望家报到,南望吃着饭的时候还有点忧愁:程修谨的手艺实在是不错,她现在每天到了时间自动就饿了,以后程修谨要是不来了,她可怎么办啊。

转眼就到了周末生日酒会这天。

虽然宴会在晚上,但程修谨一大早就过来送礼服了。南望本来打算从衣橱里找一件不算扎眼的小礼服裙凑数,没想到程修谨这么讲究。不过转念一想,既然是他最重要的朋友,且已经重要到据说以前从来不带女伴的程修谨都要请她帮忙的地步了,那讲究一些也是应该的。

只是南望拿出那条白色单肩裙对着镜子试的时候有点疑惑,裙子是挺漂亮的,裁剪也很流畅,南望是标准身材,穿上倒不大不小正合适。只是这礼服很明显是定制的,她三天以前才答应程修谨去生日酒会,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是从哪里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