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天歌心中其实焦急得很。别人看不出来,她身在其中非常吃力,五阶妖兽的攻击哪里是那么好躲的?若非她有白丝帕这样的法宝,恐怕早就被击落了!

此时魏佳思忽然杀来,一剑砍在双头鹰的翅上,虽然因为那翅坚硬无比而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却让陌天歌喘了口气。但她立刻叫道:“魏师姐,别管我,我有办法逃走!”

听到此话,魏佳思愣了一下,但陌天歌一直朝她使眼色,她犹豫了一下,便抽剑飞离。

双头鹰又是恼怒的一爪抓来,陌天歌纵身又闪,这一次,她一边闪一边将之带离战场。

一旦她逃走,这鹰必定会愤而攻击他人,旁人就算了,洛封雪等人就在周围,她不想把这祸事引到她们身上。

何况,她习惯了这妖兽的节奏之后,闪起来就觉得轻松多了。妖兽毕竟是妖兽,不会用符箓,不会用法宝,只会用自己的身体和天生的几个法术攻击,怎么比得上聪明的人类修士?

到后来,陌天歌甚至有了闲心用飞天梭去yin*这双头鹰攻击她,以调整方向。

双头鹰气急败坏,忽然振翅高高飞起,居高临下地望着陌天歌,然后一张嘴,一道粗大的雷柱便从它嘴里喷出来。

陌天歌大惊,这鹰一直木木呆呆,没料到竟突然发威。来不及思考,她身体翻转下来,将白丝帕抓在手中,再张手一挥,白丝帕化为密密实实的砖墙,将这些雷光全部挡在她的上空。

只是,她毕竟只有筑基中期,这白丝帕即便是件法宝,威力也不够大,隔着砖墙,她仍然感觉到强烈的威压从上面压下来。

身体摇摇欲坠,她几乎站不住。五阶妖兽的雷光威力,透过那层砖墙,向她密密实实地压下,她感觉到经脉巨震,一寸寸地疼痛,丹田猛然压缩,灵力几乎被挤得一滴不剩。

也许是靠着一股意志,也许是被激发出了潜力,尽管嘴角已流下血来,陌天歌仍然没有倒下。她可不想死在这里!

终于,那雷光柱渐渐变弱了,最终消失。

感觉不到任何力量,陌天歌突然腿一软,倒了下来。砖墙依旧化作白丝帕,被她抓在手中。倒在地上,她觉得眼前模糊了,似乎力气刚才一下已经用尽了。

正面对抗五阶妖兽的法术,恐怕没有一个筑基中期修士敢做吧?陌天歌躺在地上,发现自己居然有心情想这个。

那双头鹰似乎刚才被气极了,此时落在她身前,也不急着上前灭杀,而是得意地鸣叫了一声。

五阶妖兽…相当于结丹初期修士,有了初步的思维能力,刚才被她那样耍弄,一定很愤怒…

陌天歌这样想着,不禁笑了,手心握紧。

这妖兽看着她的神色,偏过脑袋,竟然露出疑惑的目光来。

陌天歌见此,喃喃念道:“想知道人类的情绪?你还太早了!”

话音刚落,双头鹰似乎看到了她眼中狡黠的笑意,但它还来不及扑上来,便见眼前的小虫子一下子消失了。

“咳!”千里之外,陌天歌吐出一口血,立刻闭上眼,默念口诀。

刚才真是算她命大,那只鹰没有立刻击杀她,让她有了时间启动遁地尺。但千里的距离,对五阶妖兽来说,也不过几息而已,那妖兽要是遁着她的气味而来,可就危险了,她得尽快进入虚天境。

口诀念出,她的眉心慢慢浮起一颗蚕豆大的光,那光随着她的口诀越来越亮,渐渐变成了一颗硕大的珠子,却是一下将她吞了进去。

趴在虚天境的小层里,陌天歌再度吐出一口血。有个小东西摇摇晃晃地跑过来,凑到她的身边,呜呜叫了两声。

陌天歌勉强睁开眼,看到是她前段时间无意间抓回来的烈火兽。

她勉强笑了笑:“今天可没时间喂你吃东西了…”话没说完,她头一重,栽倒在地。

感谢子绯、悠一、小央、fegooo同学的粉红票,爱着无悔的打赏,有没有漏了谁呀?三更,五千字章,我要疯了,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虚了…

128、前门岭

微风吹拂,竹叶沙沙作响。流水叮咚。小溪蜿蜒流逝。

若不是安静得没有人的气息,这里便是最美的世外桃源。

虚天境内,陌天歌袖着双手,慢慢地沿着小溪漫步。她的身后,一只长得像松鼠一般的小兽,一边跟在她身后,一边追逐着飞舞的蝴蝶。

这只小烈火兽,被她放养在虚天境内好一段时间,不知吃了什么灵草,修为突飞猛进,如今已经二阶了。也不知是因为虚天境与陌天歌心意相通,还是小烈火兽感恩,虽然他们之间并不存在契约,对她却亲近得有如契约灵兽一般。

那日她好不容易从五阶双头鹰的爪下逃得性命,一进入虚天境,便如死了一般,足足昏了数月之久。在这期间,这小烈火兽一直喂给她不知名的灵草。数月之后,她终于缓过气来,可以自行打坐疗伤。

她为了抵挡双头鹰的高阶雷法,身体受创严重。还以为自己也要步那俞家修士的后尘,修为掉阶,没料到这小烈火兽弄来的灵草止住了她的伤势,她的经脉丹田又曾经过五灵修身,坚韧牢固,竟挺了过来。

那俞家的碧珩丹,确实是好东西,内伤外伤,皆有所用,她服用了碧珩丹后,短短数月,一身的伤竟全好了。

伤好之后,陌天歌也不想着出去了。在虚天境中,可以听到外面的动静,眼下打得非常激烈,倒不如在虚天境内避过战火的好。至于洛封雪等人,她也算是尽了心,她们是死是活,自有造化。

于是她每日就在这虚天境内修炼、炼丹、整理药田、阅读古籍。

这虚天境的上一任主人,是太古时期之人,收藏的功法,皆与混元有关,正好适合她。

小烈火兽晋阶之后,不知是发生了异变,还是本身的烈阳真火也会晋阶,烈阳真火进化为太阳真火,几乎超过了丹鼎门地火的品质。

为此。陌天歌干脆又开始修习炼丹,正好她从丹鼎门弄到了许多古丹方。

虚天境内的药田,也是时候整理了。

这里有许许多多上古时的灵草,积累了不知几十万年,密密麻麻,将药田全部覆盖。有的地方,因为堆积的灵草太多,各自得不到足够的养分,几欲枯萎。陌天歌就对照着这虚天境的记忆,将该收的收了,将挖的挖了,分类整理。

大概是原主人的修为境界太高,此处的灵草许多她还用不上,只能用玉盒收起,为此,她又在竹林里盖了间小竹屋存放。还有一些基础丹药的材料,便直接采来炼丹。

等到药田收拾完毕,那间小竹屋被塞得满满的,屋前的空地也堆放了许多的杂草。害怕有些灵草离土太久,失去药效,陌天歌只得把一些数千年的灵草全数用来炼丹。这倒是令她的炼丹术突飞猛进。为此,陌天歌苦笑,若是让别人知道,这些在外面千金难求的灵草竟被她拿来学习炼丹,还不把她拍死。其实她倒是想拿出去换灵石,只是外头太乱了,她不敢出去。

又过了数月,外面仍然打得如火如荼,陌天歌已经用收拾药田摘下来的灵草炼出了第一批丹药。气行丹、定颜丹、长生丹,这些原材料最多,青云丹也炼出了一部分,倒是她现在可以服用的聚灵丹,大约是与原主人的境界相差太大,灵草较少,只炼出了数瓶。

炼完丹后,陌天歌看着地上的瓶瓶罐罐苦笑,这些丹药拿出去倒是一笔天大的财富,可她被困在这里,能用的就少了。

气行丹是调理灵息用的,她如今不需要,青云丹是结丹期修士修炼所需,眼下她也用不着。定颜丹和长生丹,她各吃了一颗,定颜丹感觉没什么效果,大约是因为她的功法本身就可以驻颜的缘故。

而长生丹一吞下去,就觉得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一时之间竟控制不住全身的灵气,经过一番调息,等到全身的灵气平静下来。她有一种奇妙的难以言说的感觉,似乎…似乎她的寿元没有尽头似的。

按筑基修士的寿元来算,大约是三百到四百年,她如今才二十五岁,最起码可以再活三百年,长生丹如果加的是五百年寿元,那么就是八百年!对此,陌天歌心中很是欢喜,八百年的时间,她再怎么样也该晋阶结丹吧?运气好的话,元婴也不是问题。

这些丹药全部炼完,陌天歌的炼丹术与往日相比已经不可同日而语。长生丹这样的丹药,她都有一半的成功率,就算跟炼丹大师相比,差得也不多了。

可惜的是,此间的古籍,没有太多的丹方,即便有的,以她的境界也看不懂,炼丹术只能停在这里了。

还有一个好消息是她的炼神诀终于有了初步的成效,不仅仅是炼出了实体,还可以化为飞刀,无声无息地伤人。

如此又是数月。时间匆匆而过。

等到外面大致平静,很少有人在此战斗,陌天歌已经在虚天境中待了两年。两年的时间,她的炼丹术进展快得不可思议,炼神诀又初见成效,便活动了心思,决定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如何。

荒芜的山头,遍地的乱石,枯败的花草,暗红的地面。

陌天歌从虚天境出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如此场景。

她记得她进虚天境时。这里还是绿草郁郁,野花芬芳,没想到两年后,竟会变成如此荒芜的景象。

乱石崩裂,是法术来往的痕迹,暗红的地面,因为鲜血的浸染。

她轻轻叹了口气,如此惨烈的战斗,也不知那些旧友有没有活下来。

袖袍一拂,她祭出白丝帕,化为一道惊鸿,往西边掠去。

视线所及,下方全都与刚才的山头一样,花草树木几乎全部被催毁,山体石块崩裂,有些几乎被夷为平地,鲜血的痕迹到处是,幸而没有看到尸体。看来战斗结束应该有一段时间了,竟连一个人也没有。

陌天歌蹙着眉头,继续往西边飞去。即便妖兽之乱已经结束,也不会一个人都看不到,她需要先找到几个人,问清楚眼下的形势。

大概飞了两个时辰,陌天歌的神识终于感应到了修士的气息。她心中一喜,往感应之处飞去,果然飞不多久,出现了修士的痕迹。

这是一处废墟,半颓的城墙,雄伟而失修的宫殿,塌了一半的房屋。扫过一眼,陌天歌猜测,这很有可能是某个大家族的驻地。不过,奇怪的是,上面却没有一个防御阵法。完好的建筑里,偶尔有人进出,看衣着,似乎不属于一个门派。

她思考了片刻。便往下飞去。

落在地上,陌天歌抬头看看,这里竟然连守门的人都没有。有修士从里面出来,神情麻木,衣着血污。

“这位道友!”陌天歌叫了一声。

被她叫到的那个修士,脸色僵硬,扫过她一眼,发现她是筑基修士,脸上才泛起一点笑容:“这位前辈有事吗?”

陌天歌神色和悦,问道:“请问,这里是何处?”

这修士一怔,有些不可思议:“前辈竟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又迅速地扫过她一眼,发现她身穿玄清门服饰,衣着干净,面容整洁,“难道前辈是刚出山门?”

陌天歌顿了顿,只笑了笑,没回答。

这修士以为自己猜对了,就回道:“我们这里是天火山前门岭。前辈不知,打了快三年,到处都是这个模样,我们人类修士,死得太多了,到最后就结成了联盟,由七大门派挑头,在各地选定驻地,领导幸存下来的人…”

“原来如此…”难怪此处的修士穿什么的都有。

陌天歌又一抬手,笑道:“那么我可否见一见此处的主事?”

这人连连作揖:“不敢当前辈之礼,我们前门岭主事正好也是玄清门的前辈,前辈是玄清门弟子,自可前去相见——那间大殿就是。”

“是么?”陌天歌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这里是丹鼎门的天火山,主事之人应该也是丹鼎门的弟子才是。

“不敢欺瞒前辈。”

陌天歌点点头,向此人笑道:“如此多谢了。”

此人连称不敢。

与此人告别,陌天歌慢慢走进废墟。

大殿外,终于有守门的修士了,两个不知是什么门派的弟子,看到她,其中一人向前一步,恭敬道:“这位玄清门的前辈,不知可有令牌?”

陌天歌一怔:“什么令牌?”

这两个守门弟子奇怪地对看一眼,这人又接着说道:“是我们昆吾联盟的令牌,前辈是玄清门弟子,想来离山之时师长应该交付了令牌才是。”

陌天歌听到此言,便笑道:“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却没令牌。”

此话一出口,两个守门弟子立刻紧张起来。

陌天歌又笑着说下去:“我乃两年前离山的玄清门弟子,因为在战斗中受了重伤,一直在秘密之地养伤,如今伤好才出来,故而没有你们说的联盟令牌。不过,我有玄清门的令牌,你们亦可呈与你们的主事查看。”说着,她递出了自己的玄清门令牌。

守门弟子看她镇定的模样,谨慎地接过令牌:“如此,请前辈不要见怪,在此稍等。”

看到陌天歌态度和善地点头,这守门弟子心下稍宽,进去禀告了。

过不多久,陌天歌便看到刚才的守门弟子急匆匆跑出来,向她一揖:“前辈,主事有请。”

陌天歌含笑点头,踏进了大殿。

这大殿外头虽然倾倒了一半,里面还算完好,只是,里面的场景却出乎陌天歌的预料。

她原以为,这里既然是主事所在地,应该安安静静才是,却没料到,里面忙忙碌碌,竟有好多人来来往往,而且伤员遍地,似乎是疗伤之所。

“小白!”有些熟悉的声音。陌天歌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一个身穿玄清门弟子服饰的青年,筑基圆满的境界,态度很冷淡,却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优雅的意味。此刻他蹲在地上,正给一个修士检查伤势。

“来了!”一个筑基初期的少年应声而来。

青年扬了扬下巴:“这个人交给你了。”

“好。”

把伤员交给别人,青年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掏出手帕擦干净手,捡起桌上的身份令牌,目光向陌天歌看来。

陌天歌已经认出来了,这位就是有落雁崖有一面之缘的况烛师兄。

况烛将她的身份令牌拾起,审视的目光扫过她,但他的这种审视,却没有让人不快的意味,因为他的目光只是冷淡,没有轻视。

“陌天歌?”

陌天歌抬手:“是,见过况烛师兄。”

况烛将她的身份令牌抛给她,道:“你不是两年前就来到丹鼎门了吗?”

这个问题陌天歌早有准备,解释道:“我在两年前俞家的战斗中被一只五阶妖兽重伤,用秘术遁出之后就失去了知觉,结果这一昏迷就是好几个月。几个月后,我才从昏迷中醒过来,因为身受重伤,不敢出现,就寻了个隐秘之地,藏身起来疗伤。”

“哦…”也不知况烛是不是接受了她的解释,转身绕过数张桌子,在最高的那张桌案上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一枚空白的令牌,刻下几个印记,丢给她,“这是你联盟的身份令牌,以后出示此物就是。”

“多谢况烛师兄。”陌天歌接过新的身份令牌,收入囊中,却见况烛绕过她又要接手一个伤者,连忙叫道,“师兄!”

况烛停都没停,继续给新的伤者检查伤势,淡淡扫过她一声:“什么事?”

“…”看着眼前这景象,陌天歌有些说不出来,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需要做什么事吗?”

“不需要。”这下况烛连看都不看她,“你只管**自己的事就是。”

听到此话,陌天歌有些难以置信:“难道师兄不是此处主事?怎么不分派任务?”

况烛却轻轻哼了一声,说道:“任务?只管杀你的妖去,有事我自会通知!”

“…哦。”陌天歌心中纳闷,但再纳闷她也知道这位况烛师兄看起来并不想被人打扰,就最后问了一个问题,“师兄,我若有事相询,该问谁去?”

况烛施完一个疗伤法术,抬头看了她一眼,转头唤道:“小古子!”

“哎!”一个炼气修为的少年应声而来。

况烛指着她,向这少年道:“这位师叔有事要问,你闲着没事,就跟她说说吧。”

“哦。”少年瞟向陌天歌,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笑道,“这位师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跟我来。”

看着又埋头检查伤者的况烛,陌天歌无奈了,不过至少有人愿意回答她的问题,便向这位少年笑了笑:“多谢。”

这少年将她引至大殿角落,不知从哪里搬了两张缺腿的椅子,施了个简单的法术,笑嘻嘻地请她坐下,才道:“可不敢担师叔的谢字。师叔有什么话,尽管问我吧,不是我吹,周围的事,可没有我不知道的。”

“是吗?”这少年态度不卑不亢,却又笑吟吟的,陌天歌颇有好感,笑道,“那好吧,你要答出了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就送你一样好东西,怎么样?”

少年眼睛一亮:“什么好东西?”

陌天歌摊开手:“这是我偶然得来的,你若需要,自用就是,不需要,换几百块灵石用用也不错。”

少年好奇地捡起她手心通体雪白的丹药:“这个…我不认识。”

陌天歌暗自笑了笑,道:“其实我也不肯定究竟叫什么,不过似乎是治疗走火入魔的丹药,你可以去问问长辈,运气好的话呢,也许值大钱,运气不好可别怪我。”这是她炼出来的气行丹,算是几种丹药里比较不值钱的了。

少年嘻嘻一笑,把丹药抓了过来:“好吧,师叔想问什么就请说吧。”

“看来你还真自信。”还没回答呢,就把丹药收了。

少年把玩着丹药不说话。

“我向你打听几个人。首先是清泉峰的玄因师伯,其次是他门下的几个女弟子,最后是青元师叔门下的一个弟子。”

少年眼睛转了转,道:“玄因师祖半个月前奉命回山了,眼下应该在太康山。师叔说的师祖门下几位女弟子,应该是韩师叔、魏师叔,和洛师叔吧?”

“不错。”陌天歌含笑点头,这孩子倒还真有点门道。

“如果师叔问的是这三位师叔好不好,我的回答是,不好。如果师叔问的是她们活着没有,答案是活着。”

陌天歌一怔,这小子真是鬼灵精,只是他说的不好是什么意思?

少年似乎看出了她的疑问,这次老老实实答道:“师叔刚才的话我听到了,我想师叔两年前应该是跟这三位师叔在一起的吧?”看到陌天歌点头,少年又接着说道,“当年一战,后来玄因师祖及时赶到,所以三位师叔没有陨落,但是其中魏师叔和洛师叔伤势颇重,当时就被送回了太康山,此事还是我们经手的。另外韩师叔倒是没事,可是听说数月前也受了伤。”

“哦,是这样。”陌天歌松了口气,她们活着就好。

“师叔说的还有一位青元师祖门下弟子,叫什么名字?”

“他叫叶景文。”

“叶师叔?”少年笑道,“这可真是巧了,叶师叔最近就在我们这呢,师叔很快就能见到他。”

129、况烛师兄一家

“师叔也算是走运了。”这个被称为小古子的少年滔滔不绝地说道,“两年前那场大战,丹鼎门几乎被灭,只有部分弟子逃出来,无家可归,可惨了,所以现在天火山都是我们其他门派的弟子在此…”

说到此处,陌天歌连忙打断:“那如今丹鼎门如何了?”

小古子话到一半被堵了,顿了顿才接下去:“…哦,丹鼎门啊,要说当年那场大战,那可真是惨烈,后来又有好几只八阶妖兽突袭,结果丹鼎门支撑不住,还有元婴修士陨落了呢!最后丹鼎门剩下的两位元婴师祖带着精英弟子逃离天火山,甚至发动了门派秘术,才保住了香火。眼下丹鼎门的修士就在附近的西岭山落脚了,听说为此丹鼎门的元婴祖师大发雷霆,指责其他友派没有伸出援手,不过嘛,他们丹鼎门沦落至此。也只能依靠其他六大派,也不敢真的翻脸。”

这小古子脸色得意,似乎丹鼎门落到如此境地是他做的一般,让陌天歌有些好笑。不过,六大派恐怕也是如他一般的态度。如今丹鼎门如此,既打压了丹鼎门的实力,又保住了他们的香火,以后丹鼎门还得依靠他们东山再起,自然得听他们一些,说不准直接把丹鼎门变成了一个为自己炼丹的门派,那就最好了。

当然,丹鼎门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管怎么样,有两个元婴修士在,根基就还在,要崛起还有机会。

小古子说起了兴致,不管陌天歌问没问,口若悬河说个不停:“…我说师叔,你也很厉害啊,当年那场大战,听说你可是被一只五阶双头鹰追着,居然一点事也没有?”

陌天歌有些诧异:“你从何处得知?”

小古子一下睁大眼:“师叔你不知道吗?你的事情,我们玄清门很多人知道呢!”

陌天歌一怔,这是怎么回事?

“当年丹鼎门大战,筑基修士之中突然出现两只五阶妖兽,结果其中一只被师叔引走,大战之后就有好多人说。我们玄清门弟子可真是厉害,一个筑基中期修士,居然能单独面对五阶妖兽…”小古子满脸羡色,又惋惜道,“可惜玄因师祖后来赶到,把那两只五阶妖兽灭杀了,却找不到师叔的踪迹,许多人都以为师叔陨落了,为此当初掌门人还夸奖了清泉峰弟子呢!”

“是吗?”如此说来,她当初岂不是一战成名?

小古子笑嘻嘻点头:“可不是么?师叔刚才一进来,况烛师兄报出名字,我就认出来了。没想到师叔居然一点事也没有,这可好了,回去一定会受到门派嘉奖的!”

陌天歌微微一笑。嘉奖不嘉奖她倒不在意,门派对她很满意,那就够了。

“对了,”小古子道,“师叔,你既到此,就归我们前门岭驻地管辖了,若有什么杂事要办。只管来找我和小醉就是了。”说着,他指了指跟在小白身后忙碌的一个小姑娘,果然与他长得有些相像。

“那就多谢你了。”陌天歌正有一件事不知怎么处理,“对了,我到此处,要做什么,住在哪里?”

小古子答道:“我们驻地的修士,每个月最少出去杀一次妖兽就行,其他时间都留在驻地。”说着,大声叫道,“小醉!”

跟在小白身后的那小姑娘听到声音,赶紧跑过来:“哥,什么事?”

小古子指指陌天歌:“这是新来的师叔,你找个地方让她住下吧。”

“哦。”小醉向陌天歌行了一礼,想了想,解释道,“这位师叔,我们驻地女修士不多,房间也不多,您要不介意的话,跟我一起住如何?”

陌天歌只不过是明面上找个住处而已,到时候还是要进虚天境,当然不想与他人同住,便道:“如果不方便安排的话,我可否在附近随意寻个地方?”

“这…”小醉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兄长,爽快道,“师叔不见怪,我们自然没有意见。不过希望师叔找的地方就在驻地中,免得有什么危险来不及…”

陌天歌笑道:“这是自然。”

小醉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个唤作小白的青年便朝着这边打了个手势。

见状,小古子便道:“那小醉你去忙吧,我陪师叔四处去看看。”

陌天歌听他如此说,便也没有推辞。小醉便匆匆行过一礼,告退了。

小醉走了之后,小古子便引着陌天歌往后山走去,到两人走到僻静处,那小古子又开口道:“虽是驻地,但昆吾联盟到底是几派混居,妖兽之战打到这个份上,几派之间也不可能完全和谐,师叔是我们玄清门人,有几处地方咱们还是避开的好。”

陌天歌闻言笑了笑,对联盟是否和谐之事也不打算深入了解,只是问道:“对了,况烛师兄不管事的么?”

小古子苦笑道:“师叔有所不知,况烛师兄主要修习的是炼丹疗伤之术,不爱插手这些,杂事都由我和我妹妹小醉管,他和白师兄只管治疗伤者。”

“哦?”这可真是奇怪的关系,他说得白师兄好像就是那个筑基初期的少年——被况烛师兄唤作小白的。怎么两个筑基期的只管治疗伤者,倒是让炼气期的弟子管理调度之事?

两年不闻世事,陌天歌倒对这似乎万事皆知的小弟子起了些好奇心,顺口问道:“你唤他为师兄,是哪位师伯的弟子?”

听得这话,小古子脸上浮起郝然之色,抓了抓头发,说道:“师叔高看我了,我和小醉只是普通弟子,没有入哪位结丹师祖的门墙。因为白师兄是我们的义兄,所以就随白师兄叫况烛师兄。”

“义兄弟…”果然是奇怪的关系。不禁低语:“修仙界竟还有义兄弟?”

听到陌天歌的低语,小古子一直嘻哈的脸上倒浮出严肃之色,很郑重的道:“白师兄对我和小妹恩重如山,在我心里不只是义兄弟,还是我展小古最重要的人。”

看到陌天歌诧异的眼神,小古子又涩然了,嘿嘿一笑道:“其实这在我们灵隐峰也不是什么秘密,师叔要是不觉得无聊,说与师叔听听也无妨。”

于是,这小古子便陪着陌天歌在驻地里边走边介绍驻地内几大联盟的内定区域,边说他与白师兄这一声义兄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