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寒菱面色变了变。

“京城有人出现剧烈吐泻,心腹绞痛,手足厥逆的症状,不到一天,患者全家都这样,最后还传染了整条街,整个京城!意识到事态眼中,为了截止这场瘟疫,伊菲然不惜派太医到城内诊治。”

“结果呢??”

“在全城大夫和太医的极力抢救下,这场瘟疫总算得以平息,也没人伤亡。就在我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城内传出一个谣言,说老天爷不满菲菲国让伊菲然掌管,故做出惩罚。接着,几名道士还妖言惑众,扬言这只是老天爷一个轻微的警告,若是女王之位不令选他人,接下来的惩罚将更严重。”

“所以老百姓都乱成一团,伊菲然只好退位?”古代人的迷信,寒菱深感体会。

“全城打乱,朝堂也出现纷争,苏以珍的党羽正好趁这个机会拥立苏以珍,可怜年纪小小的伊菲然,经受不住压力,只留书一封,就不知去向。”

“苏以珍于是顺势登位?”

“嗯,她还心存歹念,一登基就对我斩草除根。幸亏有清儿,他连夜带我逃离菲菲国。无处可去,我想到回来这里。”李映荷说完,释然一叹。

寒菱也一阵黯然,想起什么似的,惊问:“那…李逸清也在这里?”

李映菊点了点头,看到正出现在门口的高大人影,欣喜地喊,“清儿,快,来见过皇嫂!”

寒菱一听,迅速回头,喜眉笑目地望着一身白衣的李逸清慢慢走近。

“你回来了?”李逸清在软榻前停下。

见他态度如此随意,李映菊不由轻声责备:“清儿,记得用尊称!”

对她的话,李逸清似乎没任何反应,继续凝视着寒菱,眼神异常复杂。

寒菱视线回到李映菊那,“都是自家人,没关系的,一个称呼而已。”

“可是…”

“你们聊!”忽然,李逸清扔下一句,转身走开。

“这孩子…”李映菊既无奈,又气恼。

“李姨别气,别气。”寒菱连忙安抚她,“对了,他现在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整天游手好闲,早出晚归,今天这么早回来,真是奇迹呢!”李映菊还是有些微的怒意。

寒菱呵呵地笑,“国事他又不能帮忙,况且也不便帮忙,就让他闲逛一段日子,当作熟悉环境。”

“唯有这样!”李映菊又是一声长叹。

接下来,寒菱又陪她聊了一会,她也询问寒菱关于此次游记,还叮嘱寒菱好好养胎,说她等着抱孙子。

直到下午三点多,寒菱才告辞离去。

回到御晫殿,看着殿内三两个宫女太监,寒菱随口一问:“皇上呢?”

“回娘娘,皇上应该还在御书房!”

难道还在议事?寒菱原本想独自回房,然而,仿佛有股力量促使她,让她不由自主地往御书房走。

“菱妃娘娘万安!”守在御书房门前十米远的陆公公一见寒菱,马上恭敬行礼。

“平身!皇上还在议事?”

“回娘娘,半个时辰前皇上已议事完毕,现在蔷薇姑娘正给皇上诊治。”

蔷薇姑娘?就是那个神医?促进力再次萌生,寒菱迈动脚步,朝门口走。

陆公公早就清楚寒菱的尊荣地位,故没做出任何阻拦,只是低着头,恭送她经过。

到达门口,寒菱慢慢推开虚掩的大门,顿时被眼前一幕震住。

书案后面的宽大龙椅上,一男一女抱在一起,身着墨蓝色龙服的男子自然是韦烽,至于一袭黄衣的女子,由于背对外面,看不到脸。

“菱菱乖,你还在怀孕!”韦烽似乎压制得很痛苦。

“皇上,我要…我要…”黄莺般的嗓音陪着娇嗲,充满致命的诱惑。

“乖,忍一下,等你产下皇儿,朕一定好好弥补你这段日子的难受。”韦烽顿了顿,嗓音更加嘶哑低沉,“菱菱,朕看a书,到时一定让你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兴奋和美妙!”

寒菱屏息凝神,瞪大眼睛吃惊看着,假若不是自己站得那么远,她还真以为,方才那段对话发生在自己与他之间。

那黄衣女子到底是谁?蔷薇…蔷薇…还有,韦烽明明对着她,嘴里喊的却是自己的名字。这又是怎么回事?

寒菱不由又想起昨晚的情景,同时也了解到,他昨晚在紧要关头刹车,并非对自己失去性趣,而是顾虑肚里孩子。可是,这并非自己第一次怀孕,他应该清楚,怀孕4-7个月这段时间,适当欢爱是没问题的,他因何变得如此小心和胆怯?

看着他们依然一个强要一个哄慰,寒菱内心层层疑虑,然后不动声色地悄悄退出房外。

“娘娘——”见她这么快出来,陆公公愕了一下。

极力稳住心底的情绪波动,寒菱平静地交代:“陆公公,去禀告皇上,说本宫求见!”

陆公公更加惊讶,原来,她还没进去!“回娘娘,皇上曾经交代过,娘娘可直接进去。”

“本宫想,还是根据规定吧,陆公公,劳烦了!”

“奴才不敢!娘娘请稍等。”陆公公受宠若惊,快步跑到御书房门口,对着里面尖声大喊,“启禀皇上,菱妃娘娘求见!”

半晌,里面才转出一道浑厚端正的嗓音,“准见!”

“娘娘请!”陆公公为寒菱打开门。

“有劳公公了!”寒菱轻声道了谢,抬脚跨过高高的门槛,此时,映入她眼帘的情景和刚才迥然不同。

龙椅上仍旧是一身墨蓝色龙服的韦烽,不过,这次只有他一个人。

那名黄衣女子,则在书案前方一米处的小四方桌边忙碌,好像在磨制着什么。

看见寒菱,韦烽眸中窜起爱意,“回来了?”

寒菱冲他嫣然一笑,准备走向他。

这时,那黄衣女子也拧转过身,来到寒菱面前,盈盈一鞠身,“民女叩见菱妃娘娘!”

黄莺般的嗓音和刚才一样,娇嗲淫秽之味已全无。

寒菱迫不及待地想看清楚那张脸,于是急声道:“抬起头让本宫看看。”

“是的,娘娘!”话音刚落,一张出尘脱俗、足以沉鱼落雁之美丽容颜展现在寒菱面前。

寒菱煞时一颤,脑子一激灵,原来,是这个蔷薇!

相较于寒菱的震惊,黄衣女子反而表现得出奇平静和淡定,“娘娘,民女先把药粉磨碎,要给皇上服用。”

黄衣女子重新退到四方桌那,寒菱又打量了她一会,才走近韦烽。 

韦烽一把抓住她的手,有点气虚,“怎么不午睡一下?”

寒菱暂时收起凝重的表情,柔声道:“刚从母后那回来,听宫人说皇上还在议事,于是过来看看,想不到打扰了皇上的治疗。”

“没关系!”韦烽准备拉她坐下。

“皇上,药可以喝了!”正好这时,黄衣女子端着直冒热气的玉碗走过来。

寒菱站稳身子,“皇上,先服药吧。”

“娘娘请让开一下,民女要喂皇上用药!”

寒菱一阵错愕,却也不说什么,缓缓挪开身体。

黄衣女子在韦烽面前蹲下,凝脂般的纤纤玉手,不慢不急地搅动金勺,最后盛了一勺移到韦烽嘴边,娇柔的嗓音再次响起,“皇上,请张嘴。”

韦烽薄唇很自然地张开。

接下来,黄衣女子一勺一勺地往他嘴里送,一切动作非常熟稔和轻柔,一看就知做过很多次。

寒菱一直呆立在旁,静静观察着。

终于,玉碗见底,黄衣女子拿起事先准备好的黄色帕子,细心地给韦烽抹去嘴角的点点药汁。

“皇上,休息一会便可!”说完,她才站起身。

“蔷薇,你可以走了!”喝完药的韦烽,稍作停顿后,下逐客令。

“是的皇上!”黄衣女子低垂着头,谁也看不清楚她现在的面部表情是怎样,语气也毕恭毕敬,更加猜不出她内心正想着什么。

直到那抹婀娜多姿的黄色身影消失于门外,寒菱才跟过去,关上房门,最后再回到韦烽身边,“好点了吗?”

“嗯!”韦烽拉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寒菱稍一挣扎,“皇上,这样会不会…”

“放心,朕强壮的很!乖乖坐着。”韦烽手指在她樱唇点了一下。

闻到他嘴里传出的独特药味,寒菱不自觉地蹙了蹙眉头,“皇上,您每天都要服药?”

“刚开始是一天两次,现在是两天一次!不过蔷薇曾经跟朕讲,再过一些日子,只需半月服一次,直到完全不用!到时,朕就全然康复了!”

寒菱沉吟了一会,又问,“皇上,您是否觉得蔷薇姑娘有点眼熟?”

“嗯?是吗?”韦烽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皇上还记得桃源村吗?”

“当然记得!”韦烽回答得非常快。那段快乐和痛苦并存的日子,刻骨铭心,以致多少次梦里,他看到自己和寒菱相拥桃花树前,一起踩水车,一起跳舞,一起看日出,一起种相思树苗。

“菱菱,还记得我们种的相思树吗?不知现在怎样了”韦烽打手来到寒菱微微凸起的小腹,“等皇儿出生,再大一点,我们一家四口再去一趟桃源村,重温一下美好生活,到时,一定比上次更快乐、更开心。”

见他一副憧憬和幻想的样子,寒菱也陪着微笑,内心却如翻江倒海,她在思忖着如何开齿,问出一个又一个疑题。

【一夜恩宠】:第一百零二章 敞开心扉(下)

韦烽从美好憧憬中回过神来,发现寒菱一直愣着,半晌不吭声,猛地一阵惊慌,“菱菱,菱菱你怎么了?”

寒菱从他身上起来,坐坐上去的时候,与他面对面。

“菱菱,是否哪儿不舒服?”韦烽心惊胆颤。

又是默默注视了他一会,寒菱迟疑地问出,“皇上,您是几时认出我?”

“嗯?”韦烽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是指,您是如何知道冷蜻其实就是我?”寒菱清纯透彻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

韦烽眼神一窒,没有立刻回答。

“皇上——”

终于,四目相对,韦烽低缓地道,“还记得我们在山洞过夜那个晚上吗?”

寒菱略微思索,继而大吃一惊:“那么快?”

韦烽薄唇一扯,眼中波光流动,“你靠在朕怀里,嘴里喊的趋势王璟锵的名字。”

原来如此!是自己梦呓闯的祸!

“朕想你,到了不可救药,情不自禁地将那份思念寄托在另一个身份的你——冷蜻身上,明知那样很荒唐,可朕就是忍不住,。”韦烽缓一缓气,“忽然获悉你就是朕日思夜想的人儿,朕悲喜交加。喜的是,朕终于找到你,悲哀的是,你连做梦都想着王璟锵!”

他眼中的哀伤和怅然,让寒菱心生疼惜,赶紧解释,“我当时以为他死了,既伤心难过,又愧疚悔恨,我一直感到内疚,即使在梦里也想向他道歉。”

寒菱说着,不由忆起当年刚刚离宫的那段日子,多少个夜里,她在噩梦中醒来,每次,她都梦到王璟锵对她说死得很惨很冤枉。

“朕没有处死他!原本朕也相信你们是清白的,但你的表情和沉默,让朕动摇了,毕竟,你曾经对他有爱!”

想起当年那一幕,寒菱轻轻一叹,唉,又是不够坦白惹的祸,但也不能怪她,总不能如实对他讲,其实她还是处女,侍寝那晚使计蒙过去了吧。

“对了,当年…是什么原因让你跑到尤家抢占了我?”话题已经说开,寒菱干脆问个一清二楚。

“强占?”韦烽似乎不是很赞同这个词语用在他身上。

“嗯!”根据当时那情况,自然是强占了!

韦烽的表情还是有点不以为然,却也如实解答:“尤家总商会管事之争,原本派大臣去即可,朕却心血来潮,微服出巡,料不到会在药枕店看到你,为了确认你的真实身份,趁尤政鸿外出,朕半夜侵入你房间,竟然碰上你沐浴!”

“于是你色心即起!”

“朕见你潜在桶里久不起来,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赶紧抱你上床,原本想离开的,不过…”

“始终还是一个色字!”寒菱不自觉地嘟起小嘴。

韦烽俊颜迅速涌起红晕,想起另外一件事,反问她:“那个侍寝夜,到底怎么回事?”

这次,轮到寒菱窘迫。

韦烽似乎带有报复性地托起她欲底下的小脸,炙热的眼神紧盯着她,“朕要听!朕没宠幸你,何来白色液体。”

与他做过无数次,如今欢爱对她来说再平常不过,寒菱仍旧略感羞赧,支支吾吾了许久,才讷讷地道:“催眠加按摩,让你沉沉睡去,然后我用手和嘴帮你那个,直到你发射…”

“嗯?再大声一点,朕听得不是很清楚。”一方面,的确由于寒菱嗓音细弱蚊蝇;另一方面,韦烽故意的。

寒菱扭扭怩怩,不肯说第二次。

“菱菱!”韦烽故意拖长嗓音。

“为了让你深信,我只好帮你口——交!”寒菱一鼓作气,果断而大声地说出来。

她话音刚落,一阵爆笑随即响起,发自韦烽。

“讨厌!”寒菱扬起手,不疼不痒地打在他胸膛上。

困惑多年的谜团总算解开,韦烽懊恼于她的小聪明,内心同时涌起一丝窃喜和欣慰,与她好这么久,欢爱过无数次,但她从来不肯那样服侍自己。

想着想着,他下腹迅速窜起一股暖流,嘴唇慢慢贴近她的耳边,“菱菱,几时再那样服侍朕,朕当时毫不知情,很希望真切体会一下那种感觉,一定很奇妙、入心入骨,让朕欲仙欲死!”

寒菱原本醉红的连,此时更热,把头窝在他胸前,连气都不喘。

“菱菱——”韦烽似乎不想放过她,一定要她答允。

帮他那个,寒菱原本就觉得恶心,当时出于无奈才那样做,打死她也不会了。

“菱菱——”

寒菱脑子转得飞快,终于让她想到另一个话题,“皇上,昨晚…您…最后…怎么…呃…”

“嗯?昨晚怎么了?”韦烽又是那种似懂非懂的语气。

“欢爱到最后关头,因何停止?”寒菱心一横,鼓足勇气。

韦烽一听,戏谑的表情快速消失,凝重取而代之。

良久没听到回答,寒菱抬起脸,用眼神继续询问。

韦烽回视着她,一会儿,才道:“上个月,朕经常在梦里看到一个画面,拓跋烽与赵菱儿欢爱,每每欢爱到一半,菱儿下体猛流鲜血,经太医验证,菱儿龙种已失。”

“你心中有阴影,害怕我也会这样,故宁愿欲火焚身也不敢碰我?”寒菱恍然大悟。同时,她暗暗庆幸,倘若不是这个阴影,他估计被那蔷薇引诱了。

难道这是前世的自己和他在冥冥之中捍卫今生的爱情?

“菱菱,对不起,朕明知道那只是噩梦,可朕就是走不出那个黑影,朕很怕,不想失去皇儿,更加不能失去你!”韦烽黑眸尽显愧疚和无奈。

体会到他的痛苦,寒菱不想他太自责,于是打趣地道:“在您心目中,难道我是大色女?”

果然,韦烽渐渐扬起嘴角,“面对朕,朕希望你是!”

“我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