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男人,很面熟!

她仔细回想一下,终于恍然大悟,有些高兴的说道:“您是顾昊宇顾先生?”

此时,姚亦南心里简直就是大喜过望,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在这里看见这位大爷,心想,这样子采访也算有点眉目。

可是,这笑容看在顾昊宇的眼里却微微有些刺眼,同时生出一丝莫名的反感。只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顾昊宇抬着孔繁宇下了电梯,因为孔繁宇一直不老实的折腾来折腾去,姚亦南只顾着照顾男人,无暇顾及身边自己将要采访的对象。

顾昊宇就这样看着姚亦南照顾醉得一塌糊涂的孔繁宇,从始至终一言未发。好不容易到了姚亦南的车子边上,顾昊宇将孔繁宇扶进后座。姚亦南说了声谢谢,这时候,小伟从电梯口跑了过来。

姚亦南对着顾昊宇说:“顾先生,我就不耽误你了,您慢走。”

顾昊宇只是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姚亦南对小伟说:“你把繁宇的车开回去,我开车送他回家。”

“好!那大哥家楼下见”小伟说着跑开了。

姚亦南终于叹了一口气,坐上车子向孔繁宇的公寓开去,一路上停了两次,孔繁宇下车去吐,来回见了见风,又吐了两回,人也精神了不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嘴唇抿的僵直。

姚亦南早就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儿,小心翼翼的问:“繁宇,你怎么了?公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男人也不理她,像是睡着了一般。

等到家的时候,小伟已经等在他们家的楼下,孔繁宇酒醒的差不多了,也不用他扶,冷声说道:“你先回去吧,明天等我电话!”

小伟见他黑着一张脸,于是很没义气的灰溜溜的跑了,将姚亦南一个人留在这里。

姚亦南看那小子跑得比兔子都快,无奈的笑了笑,故意没话找话的想办法逗孔繁宇开心:“繁宇,你看那小子,躲你跟躲什么似地,你说你这张脸得有多可怕!”

她正笑嘻嘻的说着,男人却一把抓着她的胳膊,冷冷的说道:“姚亦南,你究竟有没有心?”

姚亦南愣了愣,说道:“繁宇,你怎么了?”

男人却一把甩开她,径自开门向房子里面走去。姚亦南怕他喝多了再有什么事儿,也不敢走,亦步亦趋的跟了进去。

孔繁宇进了门,将钥匙随手扔在茶几上,然后将自己往沙发上一扔。不再说话。

姚亦南脱了鞋,又帮孔繁宇把鞋子脱掉,去厨房倒了一杯开水,回来递给孔繁宇,说道:“喝点水吧!”

孔繁宇伸出手碰到水杯却不接,冷眼看着女人和她僵持着,心里没由来的难受,好像把他的心在低温的油锅上翻来覆去的煎。

这女人即便是难过的要死,脸上却还是笑盈盈的。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会表现出一丝脆弱,她就像把自己包裹在一个厚厚的壳里,然后觉得只要带着这副壳,天大的事情也难不到她!最重要的是,她竟然若无其事的笑着跟他说,我们之间是合同关系,现在合同到期了,我的卖身结束了!他几乎快要恨死她的这一点了。

他突然间狠狠的一挥手,打在女人的手背上,水杯顷刻间飞了出去,摔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姚亦南一跳。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狠狠的一拉她的身体,然后一个巧劲,扶着她的后脑,身体一翻狠狠的将她压在沙发上。

姚亦南愣了一秒钟,然后微微一笑,妩媚如水的说道:“繁宇,你今天太累了,还是别了……”

孔繁宇眉头深深锁起,狠狠的压着她的身体,哑声说道:“小南,你告诉我,你是真心的吗?”

“什么?”姚亦南双手覆上男人的胸膛,用指腹轻轻来回摩挲,媚态百出的问道。

“你现在的笑容……”他顿了顿。

姚亦南愣了愣,弯成月牙形的双眼,渐渐张开,有些疑惑的看向孔繁宇。

“你是笑容是真心的……还是因为……我们当初的契约?”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受伤,低声说道。

姚亦南立刻敛起笑容,那一闪而过的受伤滑过她的视线,却被她牢牢抓住。她的心里好像被谁狠狠的捏住,一阵酸痛。

“为什么这么问?”她避开他的视线,垂眸说道。

孔繁宇看到她的刻意回避,终于气馁的放开她的身体,颓然的坐在一边。

姚亦南站了起来,脸上的娇媚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繁宇,我以为我们是说好的!”她冷声说道。

孔繁宇,冷笑了两下,看向女子,终于说道:“姚亦南,我对你怎么样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装糊涂?”

姚亦南二话不说,转身走到孔繁宇的门口,停住脚步低声说道:“繁宇,我们之间的感情在第一次开始的时候,就注定了它的不纯洁。所以,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孔繁宇站起来,将她狠狠一推,推到门口的墙壁上,女人的后背狠狠的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男人眼神中掠过一抹狠色,小腹紧紧压住女人的腰身,双手钳住她的手腕压在墙壁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道:“姚亦南,就算是开始不纯洁,那这十年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都是假的?我不相信!你都是在演戏吗?”

“繁宇,我很感谢你为了我所做的一切,若不是你,我爸爸早就死了。若不是你,我早就被卖去越南了。所以,我很感激你。如果可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可是,有些事情是勉强不来的。”

“任何事情?”孔繁宇冷笑一下,自嘲似的重复了一句。

“繁宇,你别这样,你要什么有什么,你身边一直不缺女人,以后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的。你这又是何必呢?”姚亦南皱着眉头说道。

“哼!你说得对,少了你一个姚亦南,地球照样转!你给我滚!”孔繁宇,恨恨的甩开她的手,后退一步,低声吼道。

“繁宇……”

“滚!”

姚亦南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男人狠狠打断。她只好拿着包匆匆离开孔繁宇的公寓。

一个礼拜之后,姚亦南将最后一笔钱汇到孔繁宇的账户上面,这段时间,她不主动给他打电话,男人也再也没有找过他。他就好像是一瞬间消失在姚亦南的生活当中。

她甚至开始怀疑那个夜晚的真实性,那个暴风骤雨的夜晚,她浑身湿透的来到孔繁宇的老宅门前,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抱着他的双腿求她救救她的父亲,还有她。

那时候她十八岁,而他,二十二岁,而已。

零三·

【零三.】

姚亦南很少回味自己的往事,因为绝大部分都是阴暗的不好的回忆,像是常年滋生在阴暗潮湿的泥土上的青苔。她从阴暗的角落里拼死走了出来,如今站在阳光之下,所以,就算是死,也再也不想回头看一眼那个阴暗的角落。

可是那些时光就像梦魇一样笼罩着她的生命,像是被人用刀子一点点的刻进她的脑子里面,鲜血淋漓,清晰可见,无论她怎么封存那些记忆,都于事无补。

……

她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可是,确是一个多余的人。她有一个大她一岁多的哥哥,刚一出生几个月就被诊断为白血病,为了干细胞移植,姚家夫妻生了第二胎也就是姚亦南。

姚亦南是为了给哥哥移植造血干细胞而降生的孩子。

本来手术很成功,谁知道几个月后移植过去的干细胞突然变异,加重的哥哥的病情,不到两个月年幼的哥哥便悄然离开人世。父母将自己长子的死归咎于她,甚至觉得不应该生下这孩子。

姚亦南就在母亲的哭泣和打骂中慢慢长到四岁,然后迎接了一个新的生命,姚亦北。

父母对于这个失而复得儿子,感到欣喜若狂。

从此,姚亦南更加只是这家里的一抹影子,没有人会在意她在做什么,想什么。想要什么!

庆幸的是,这个弟弟却分外依赖她,什么事情都拉着她一起,于是一家人的关系缓和了一些。虽然姚亦南的童年不是节衣缩食的过活,可是母亲那时时刻刻冷漠的双眼,和父亲厌恶的表情,让她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个多余的人。

当然,除了她的弟弟。她唯一认为重要的人。

十八岁那年,家里突然家变,父亲被人带走,家里的东西被一些人砸的乱七八糟,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她的房子里面冷声对她的母亲说道:“你老公吞了我们二百万,要是还不了,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这房子,然后把你们母女俩卖到越南去当□?”

她母亲抱着十四岁的弟弟蜷缩在角落里面,瑟瑟发抖。单纯的姚亦南当时不明白,在现今这个社会为什么会有这么凶神恶煞,目无法纪的人,难道法律不会制裁他们吗?那件事给了年轻的女孩一个深刻的教训,原来这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公平,原来,法律不是唯一的准则。

她强忍着自己恐惧的要命的心,双腿打颤站起来冷声对男人说道:“若真是我爸爸欠你们的钱,我会想办法还你,现在,请你离开我的家!”

她到处打听询问自己父亲的现状,可是以前和他家交好的叔叔阿姨们如今全都闭门不见,后来,她才辗转打听到自己的父亲私吞公款二百多万,还牵扯到了走私毒品。

听到这个消息,她当时就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

走私毒品!这对于她来说是多么遥远而不可思议的事情,完全想象不到的领域。他的父亲竟然是做这个的……

为了她唯一觉得重要的人——姚亦北,她把自己的初夜,身体连带着十年的青春一起在那个暴风雨的夜晚卖给了孔繁宇。换回了父亲的一条命和家人的安全。死刑可免,但是,她的父亲还是被判了无期,母亲听说之后,什么都没说,带着家里剩下的所有家当和姚亦北逃到了欧洲。只剩下了二百万的债务留给姚亦南。

她站在空无一物的房子里面,忍受着昨天夜晚下,体被撕裂之后,余留下来胀痛,哈哈大笑。

原来,她一直都是被人遗忘的孤儿,罢了……

姚亦南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满身是汗。于是起身冲了一个凉水澡,她对凉水澡有着偏执的喜爱,仿佛自虐一般,能从那种冰冷的水中找回自己的神志。冰冷的水拍打在肌肤上,每一个毛孔都骤然紧缩,全身都紧张起来。

她需要这种紧张。

冲了澡,她裹着睡衣去厨房煮了一杯咖啡,然后将昨天晚上没收拾完的东西,一一放进快递的信封里面。

一张信用卡,是孔繁宇当初答应给她的每个月的零用,里面的数额她没有动过,她不介意花孔繁宇的钱,但是这里面的钱却没花过,刚开始的时候有些抵触,后来渐渐的自己也有了积蓄,就更没必要去花这里面的钱,她不是矫情的人,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既然她离开了他,这就应该还是他的吧。

一把钥匙,是他们在外面共同居住的公寓的钥匙。还有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这是她之前不久在她办公室的桌子上发现的,珠宝店的人专门送过来,她打开看过,硕大的钻石戒指的指环里面手工雕刻着一行俊秀的手写体英文:sue,my sunshine!

她的英文名字叫SUE,孔繁宇给她起的,他说她像一朵小百合,外表柔弱,内心坚强。

她说,你说错了,我恰好是外表坚强,内心懦弱!

零四·

【零四.】

眼看就要到截稿的日子了,姚亦南跑了两次浩宇传媒集团,全都被顾昊宇的秘书给挡了回来,不是说不在本市,就是说在开会。

姚亦南一直在想是不是应该找孔繁宇帮她,电话拿起又放下几次,却终究没有这个勇气。就连那个象征着特殊意义的戒指她都还了回去,如今,说什么她都不好意思再给孔繁宇打电话了。

可是,一段感情的结束,不代表生活就此结束。

所以,这个顾昊宇,她势在必得!

入行六年,她从一个不知名的小记者坐到现在《品味》的执行总编,里面的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能够支撑她的就只有一个信念——活下去!

这个看似幼稚而且简单的理由,甚至常人无法理解。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得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才能一步步的艰难而沉重的向下走。正因为不容易,她要活的比别人更好,更强,更精彩。

坐在浩天集团的大堂,她边拿着手中的PDA写稿子,边等待浩天集团的下班时间,希望能够将男人拦住。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是,她也绝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

看了看表,快到下班时间,她迅速钻进大厦的地下停车场,电话屏幕上是刘秘书给她发的一串车牌号码。她就拿着手机,在巨大而空旷的停车场一辆辆的对号码。因为不确定他的车停在底下一层还是二层,所以在电梯口拦住他的希望也是相当渺茫的。

每次遇到棘手采访对象的时候,姚亦南就会用这些非常手段,时间长了,她自己总结出一套几乎可以给狗仔队当教材的书面资料了。她想着,如果以后赚够了钱,便把这个秘技集结成册,出一本书算是作为她金盆洗手的纪念。

想到这里,她不禁小小的开怀一翻,也算是苦中作乐。

根据线报,顾昊宇开的应该是一辆黑色的法拉利612,不是新款,说明这个人有钱,但不会随意挥霍。但是对自己用的东西有非常注重品质这一点,可以看出他这个人有礼貌,绅士,性格骄傲,绝对不会平易近人,也许会稍有洁癖。

这是姚亦南研究了很多关于他的资料之后,总结出来的他的特点,她很喜欢将人归类,然后再用不同的方式与这些人相处。

这也算是她的一大怪癖之一。

走了十多分钟,她就在众多的车子里面看见了,那辆很显眼的法拉利。

在中国,即便是有钱人,开这种车跑在城市里,也是很骚包的。

姚亦南穿着一身黑色套装,细跟高跟鞋,走了这么长时间,就有些受不了了。没办法,为了增加采访顾昊宇的胜算,她才穿的正式一些,希望能给他留一个好印象,没想到最终还是要落得蹲在停车场等他现身的悲惨下场。

下班时间已到,人们陆陆续续的将车子开走,停车场里面越来越空,可是这辆骚包车的主人却迟迟不肯现身。姚亦南看了看表,已经八点十五分了。

也许,他今天不开车也不一定。

看来,又是一天白等。

姚亦南从他的车子后面艰难站了起来,揉揉发痛的腰,一转身,却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男人很高大,面容冷峻,带着由内散发出来的冷傲和霸气。说好听点是王者之风,说通俗一点,就是标准PORKER FACE。即便穿着西装,依旧能够看出他经常锻炼。而线报上也说,他平时的爱好是柔道和剑道。

姚亦南整了整衣服,堆起一个职业的微笑,快步迎上去说道:“顾先生,您好!我是《品味》杂志社的编辑,姚亦南。”

顾昊宇看了一眼女子,脚下却根本没做停留,依照刚才的速度向自己的车子走去。越过姚亦南的时候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女人。

姚亦南看着他一闪而过的背影,腹诽了一句,然后再次扬起笑脸追过去说道:“顾总,能耽误您几分钟时间吗?”

顾昊宇手中车钥匙轻轻一按,法拉利叫了两声连带着车灯闪了闪。然后回头面无表情的说:“有事情,请和我的秘书预约。”

姚亦南差点翻白眼,看见男人一张如此扑克的脸,真想要找个什么东西直接拍上去。

“顾总,我预约过了。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时间,只要半小时就可以。或者说,您开车回家的时候有幸让我坐在车上问您几个问题就可以。决不会耽误您多少时间的。”姚亦南微微弯着腰,作出一副恭谦的样子,希望能够夺得一线机会。

顾昊宇终于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回头看了一眼女子冷冷的说道:“姚小姐,是吧!”

姚亦南赶紧点了点头。

“有事情,到我办公室谈吧,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我不想被打扰!”

姚亦南手握拳头紧了又紧,可是,谁让她有求于他。如果说能够找些人直接把他绑架了就能解决问题就好了。

她抿了抿嘴唇,决定无视男人如此明显的逐客令。深吸一口气,重新展露一个妩媚的微笑,柔着嗓子叫了一声:“顾总,你不记得我了吗?”

顾昊宇打开车门,冷漠的看了看女子,好像是在等待下文。

“那天在商贸大厦的十五楼,我们见过。”姚亦南淡淡一笑,风情万种的说道。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子,然后面无表情的说了两个字:“记得!”

这下子,倒是姚亦南一下子愣了下来,不知道还要怎么说。人家记得你,却丝毫没有要卖人情的意思,不是很明显吗?

那就是完全不给面子!

“姚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了!”他冷冷说了一句,然后钻进车子里面,扬长而去。

姚亦南站在原地,看着幽暗的停车场里面伴随着一阵汽车的轰鸣,法拉利划过的一道虹彩,那耀眼的车灯在她的视网膜上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痕迹之后,扬长而去。

“很好!顾昊宇……”姚亦南咬牙切齿的说道。

死缠烂打卷,第一招彻底失败了。

姚亦南坐在她家楼下的大排档和自己的密友秦岚碎碎念。只有在秦岚面前,她才会将自己平日里风情万种的气质淑女形象全部打破,露出最最真实的小市民嘴脸,并且还露的相当怡然自得。

“那个扑克脸真牛叉!这一次我要是不搞定他,我就不姓姚!”姚亦南将手中的巨大的装扎啤的塑料杯使劲儿的放在桌子上,恨恨的说道。

“小南,你这样子要是让孔繁宇看见了,我保管他那枚十克拉G COLOR的钻戒,就算你不送回去,他都得亲自要回去。”秦岚抿着嘴,笑嘻嘻的调侃着自己的好友。

“哎,我说篮子,不是说好了不提他了吗。再说,我这样子他还真就见多了。早就见怪不怪了。”姚亦南两颊有些微红,但意识还很清醒。

“小南,不是我说你。其实孔繁宇挺好的,要钱有钱,要貌有貌,有事业对你也不错,虽然脾气有时候是冲了点,那百炼钢到你手上还不都成了绕指柔了?我就不明白你们纠缠了那么多年,怎么你就不能接受他呢……”秦岚皱起眉头说。

姚亦南叹了一口气,拿起啤酒又喝了一口,感受到冰凉的酒液顺着嗓子流到胃里,带来一阵从内到外的凉爽感觉。夏季夜晚微凉的风吹过,顺便带走了她身上由扩张的毛孔里涌出的浮汗,她很满足的打了一个酒嗝,然后说:

“篮子,你不懂!我们之间就算感情再深,那也是买卖,这不是爱情。至少,不是我要的……”

秦岚不再言语,他看着自己的好友,从小长大,她知道她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但是,她却很努力的在一点点前进。她的执着让她由衷佩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明白,现在的她也很失落。只是,她也知道她是一个认定了就必须做到底的人。所以,在她身边,她做的只是点到为止。

“哎,什么也别说了,喝酒吧。”秦岚微微一笑,举起酒杯和姚亦南狠狠一撞。

“说的是,酒比男人可靠多了!”

“那是!这世界唯一没有男人可靠的估计就是中国股市的大盘了吧!”

然后,路边的地摊上就传来两个女人清脆的笑声。

姚亦南的电话总算响了,她接起,刘秘书就在那头很兴奋的说:“南姐,总算被我给查到了,顾昊宇练剑道的那个会所是乐仁,他一般每周二和周五晚上回去练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