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尹心中高兴,憋着笑,“怎么可以这样说二叔啊?”

“没事的,二叔这人开得起玩笑的,到时候有他在这边,一定可以镇得住整个赫连宅的。”

赫连尹不说话了,默默地想了好一会,才道:“哥哥,是不是你请求二叔来帮忙的?以我对二叔的判断,我感觉他不是那么乐于助人的呀?”

“是啊。”赫连胤大方地承认了,眼珠乌黑迷人,“难道就只准爷爷找人来欺负你,就不准我找人来保护你了吗?二叔虽然很尊敬爷爷,但他到底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赫连尹抿唇而笑,“谢谢你了,哥哥。”

“谢什么?我这又不是为了你一个人,我这是为了我们彼此之间的幸福,小尹,你就努力准备你的情歌比赛吧,其他的,教给我跟二叔吧。我听说韩洛思跟赫连涵涵都参加了,到时候一定会找你添堵的,在家里她们可能不敢找你麻烦,但到了比赛会场,我们就参合不进去了,你尽量避开她们,也不知道她们是真心比赛,还是故意去比赛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要小心一点。”

“没事的,她们随便来,我见招拆招,在家里我可能还要顾着爷爷的感受,但如果出了外面,我可就不用在卖谁面子了。”

爷爷本来说晚上就会跟赫连尹谈话的,谁知道赫连尹一直等到晚上八点,老爷子都没有出现,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敢前去打扰,又不能随意的离开。

最终,她等来了珍姨的身影,珍姨给她送了一份晚餐进来,赫连尹一看,那些饭菜都已经冷了,微微结了一层油。

赫连尹不由得笑了,看来大家都已经吃过了吧。

“尹小姐,刚才吃饭的时候,涵涵小姐那边发生了一点意外,所以老爷子就赶过去看了,饭菜于是也就冷了,你将就着吃一点吧,等晚上我给你做一点夜宵过来。”

赫连尹眼底划过一丝蔑然,发生意外所以饭菜冷了?赫连家又不是普通的人间,若老爷子不上桌,菜是不可能离开厨房的,就算上了桌子离开了,饭菜还可以重新再热的,赫连家的晚饭时间一直是6点,现在已经8点了,过了吃饭时间的2个小时了,既然都拖延2个小时了,何不热一下在拿过来呢?最多也就再拖半个小时,有意思这么整她吗?

不过她还是压下了心头的想法,笑着说:“是吗?那谢谢珍姨了,对了珍姨,涵涵那边是发生什么事吗?”

她下午不是被爷爷禁足了吗?难道她自己想了什么法子解了自己的禁?

“这个我也不知道呢。”珍姨神情微烁地说。

赫连尹见她选择守口如瓶,心想赫连涵涵应该是被放出来了,所以也就没再说什么,道了一声谢,就着以冷去的饭菜吃了几筷子。

赫连尹早早就被珍姨叫了起来,说是早起能神情气爽,这倒没什么,她习惯早起了,可让她早起又不给饭吃,这样就过分了吧,赫连尹早上六点就起来了,但早饭是在十点左右才送来的,这都快午饭时间了,他们才来送饭,然而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送来的早饭仍然是冷却的,大早上的第一顿让人喝冷的豆浆和油条,还真是没有食欲。

赫连尹看了看表,轻声道:“这都快午饭时间了,若喝豆浆的话,很可能会拉肚子的吧?珍姨,家里有烤面包吗?若是有,能帮我烤两片过来吗?我要热一点的。”

“尹小姐,府邸今日有贵客来,所以短时间招呼不到这边的饭菜,尹小姐还是忍耐一下吧,午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呢。”

有贵客来所以要饿着自己的孙子孙女们?这是什么逻辑?

赫连尹眼色一冷,快得让人看不透,又恢复了一贯的淡漠,“是吗?那把菜饭撤下去吧,我暂时不想吃了,对了,哥哥在房间吗?我想过去找他说两句。”

“少爷跟老爷子在招呼客人呢,没有时间出来。”

赫连尹思考了片刻,点头,“我知道了,把饭菜拿下去吧。”

“好。”珍姨也不劝,端了饭菜就走。

北房是正屋,有贵客来访,大抵就是一些政要吧,不过长辈们谈事,小辈是不能进去的,爷爷只叫了赫连胤进去陪伴左右,那其他人就不得去打扰。赫连尹在东厢踌躇了一下,转向了韩洛思所住的房间走去。

现在还早,韩洛思在房间里打扮,她每天早上九点起来,花两个小时打扮,只是为了能在爷爷和哥哥面前晃一圈,此时,她正坐在梳妆台前,倒着手中的瓶瓶罐罐擦脸,门外有人敲门。

“思思,你在吗?”

竟然是赫连尹?!

韩洛思怔了一怔,轻笑道:“我在呢,你进来吧。”

于是赫连尹就推门走了进来,她穿着一件白色体恤,白色长裤,远远看去,周身彷如被镀着一层白光,而那双沉静从容的脸,就在白光之中呈现。

她走了过来,顺便瞟了一眼思思房间的饭桌,那里正摆着热气腾腾的牛奶和面包,赫连尹的目光停留了一下,转回来,看定在韩洛思的额头上的白沙上,“我过来看看你,伤口还好吗?”

“还好。”韩洛思很沉默,她不知道赫连尹为什么来找她,无事不登三宝殿,若不是有什么心眼子,来这干嘛?

“你早餐一直吃牛奶和面包的吗?”赫连尹不经意间问,镜片下的眼瞳很是澄澈。

韩洛思微微思忖,浅笑道:“嗯,我的胃不太好,喝不了豆浆,所以爷爷让珍姨每天为我准备牛奶和面包,爷爷真是个很贴心的人呢。”

“是吗?那太可惜了,豆浆可有营养了,我早上喝了很多热豆浆呢,很美味。”赫连尹似笑非笑。

韩洛思身子一震。

这怎么可能?珍姨刚才已经过来跟自己汇报了,说赫连尹早上没吃,昨天吃的又是冷饭冷菜,要不了几天,就能逼走她。

“思思,你的房间真漂亮啊。”赫连尹友好地说,看了眼她的早餐,微微一笑,“都十点多了,思思,你的早餐居然还是热的。”

韩洛思猜不透她想表达什么,笑容有些僵硬,“我早上起来得晚,你知道的,我毕竟是客人,所以爷爷给了我特权,让我睡晚一点,早饭也准备得比较晚。”

“是吗?那你这么晚吃早饭,午饭是几点吃啊?”

“当然是随大家了,正午十二点一起吃的,不过这几天家里有贵客,爷爷要陪客人吃的,所以我们单独吃。”

“这样啊,那思思,你知道家里的贵客是什么人吗?”赫连尹仍然在笑,三分明媚,七分狡黠。

“这些人都是来祝贺二叔调回京城的,有很多高官政要,是谁嘛,我倒不清楚,但听爷爷说,这些客人都很了不起。”韩洛思在赫连家一直是装柔弱大度的,所以她不敢赶赫连尹走,反正赫连尹也不敢对她怎么样,不过是应付两句,不会少块肉的。

“原来如此。”赫连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着韩洛思房门外的方向说:“珍姨,你有事找思思吗?怎么站在门外不进来啊?我没什么事呢,就是来找思思聊聊家常呢,你有要事就进来吧。”

隐在房门后的珍姨身子明显一怔,她走了进来,笑容尴尬,“哪有什么事呢,就是老爷子让我过来问候一下思思小姐,思思小姐,老爷子问候你头还疼不疼。”

“不疼了呢,已经好很多了,谢谢爷爷的关心。”

赫连尹冷眼看着两人的对话,心想,原来珍姨已经吃里扒外了,她趁着家里来了客人,跟韩洛思两人一起狼狈为奸挤兑自己,爷爷向来讨厌下人勾心斗角的,假如这些事情被爷爷知道了,珍姨会有什么后果呢?呵呵。

可既然珍姨敢这么欺负赫连尹,那就一定是跟韩洛思商量好对策的了,她一定不会惧怕自己的告状。赫连尹不明白,珍姨虽然只是爷爷的下人,但跟着爷爷肯定比跟着韩洛思强啊,为什么她要吃里扒外呢?难道她认定了韩洛思会是爷爷的孙媳妇,所以把宝都押在她身上,想等着老爷子哪日归西,在韩洛思身上混到一些好处?

不对,她跟着老爷子已经多年了,照理说下半身应该已经衣食无忧的,没必要为了一个孙媳妇的未来去赔上自己的一切,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珍姨有什么把柄在韩洛思手上,老爷子最讨厌吓人勾心斗角和偷偷恋爱,既然她不是为钱,那一定是为情了。

这把年纪的女人,对象会是谁呢?赫连尹在脑袋里把赫连家的下人都搜出来对了一遍,她的记性很好,一般只要见过了脸,就基本不会忘掉。

但最终,她一无所获。

可能是自己对珍姨还不够了解吧,所以洞悉不了她的心事。

想到这里,赫连尹叫住正要离开的珍姨,望了眼屋外的天色,平静道:“珍姨,马上就到午饭时间了,我还有些话想跟思思聊,你等下把我的午饭送到思思这里来吧,我想跟思思一边聊天一边吃。”

珍姨的身子僵了一下,这个尹小姐太聪明了,思思说她十二点吃饭,她就说她要在思思的房里吃饭,韩洛思是客人,珍姨等下总不能送冷的饭菜过来吧,而且冷的饭菜本来就是韩洛思整赫连尹的,她说十二点吃,那必然就是热的饭菜了。

“是。”珍姨应声去了。

韩洛思也郁闷了一下,赫连尹为了吃上顿好菜好饭,也是够拼的。她柔柔一笑,“小尹,你还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有啊,我有很多话跟你说。”在自己房里吃不到热的食物,又不能去主屋打扰爷爷跟哥哥,她只能另谋生路了,虽然她可以出去外面吃了饭在回来,但这一片地带的四合院住的全是达官贵人,基本没什么餐馆,要找个餐馆,至少得开半小时的车程去寻找,她没车。

韩洛思就是拿准了这个主意,故意挤兑她的。

“你说吧。”韩洛思的笑容很虚伪,因为她压根不想跟赫连尹周旋,只有两个人,没意思跟她瞎闹,闹了也闹不出什么名堂。

“听说你参加了原创情歌的比赛?”赫连尹没话找话说。

“怎么没在海选看见你?”

“噢,我是内定名单,所以不用通过海选,直接从晋选比赛开始参加。”她貌似很自豪,把走后门当成能耐和光荣。

赫连尹也没说什么,听起来是风光,不过到时候选手们可不怎么想了,就算她再有后台,也应该去海选过过场的,否则到时候一定会惹得民怨四起,海选赛和淘汰赛都不参加,好硬气的后台啊,应该是她妈了,她妈那种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心大的,自以为女儿美貌天仙,可以问鼎冠军,夺得哥哥年底的跨年演唱会嘉宾。

“好福气啊,居然是内定名单。”赫连尹不显山不露水地笑着。

很快,热腾腾的饭菜送上来了,这次珍姨不敢在动手脚了,赫连尹津津有味地吃着养颜的雪蛤,她饿了一个晚上加一个早上了,此时能吃到这么新鲜的饭菜,简直就如同活过来了一样,中途,赫连涵涵听说赫连尹在这里,便寻了过来,赫连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涵涵是珍姨挑拨过来的,是韩洛思让珍姨去做的。

这一刻,赫连尹反而不讨厌赫连涵涵了,她把心思从赫连涵涵身上转移到韩洛思身上去了,虽然赫连涵涵骄纵蛮横,蠢如鹿豕,但假装善良却把人耍得团团转的韩洛思比她可恶几千倍,赫连涵涵这样的角色,在电视剧里一般活不过三集,不用她去对付她,她自然会挖坑埋了自己。

但韩洛思就不同了,她小小的年纪,竟然能获得爷爷的青睐,又控制了爷爷身边的管事婆,还有强大地位的父母亲,她才是最大的障碍,其他人,只是小角色而已。

“攞女,你也在这里啊。”赫连涵涵酸里酸气地坐在赫连尹身边,言谈傲慢,“在自己屋里吃不到好吃的就过来蹭吃蹭喝吗?德行。”

赫连尹不怒反笑,津津有味地舔了舔汤匙,“你怎么知道在我房里吃不到好东西啊?”

赫连涵涵一震,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转过眼,韩洛思冷冷地扫着她,那眼神,冰冷得就像一把刺刀。

她一下子不知所措,收回自己的目光,默默吃着珍姨端上来的雪蛤。

赫连尹又问:“涵涵啊,你昨天不是被爷爷禁足了吗?怎么今天就可以出来逛啦?难道爷爷已经赦免了对你的惩罚?”

赫连涵涵没有回答,表情得意。

“咦——!”赫连尹忽然惊奇地叫了一声,目光盯在赫连涵涵的脖子上,惊疑不定地说:“难道你上吊自杀啦?哎,脖子处的吊痕那么明显,这可怎么出去见人啊?大夏天的总不能穿高领吧?”

原来她昨晚自杀啦,怪不得珍姨昨晚支支吾吾的样子,原来涵涵是利用了爷爷对她的怜惜之心,来了一招以死明鉴来翻身,怪不得爷爷解了她的禁足,呵呵,指不定她昨晚怎么反口咬她呢,赫连尹微微一推测,就知道爷爷现在心里头一定恨透她了吧,爷爷一定以为,是赫连尹推韩洛思下的鱼池,然后嫁祸给了赫连涵涵,赫连涵涵不甘被陷害,所以以死明鉴了。

这么高的招,赫连涵涵肯定想不出来,一定是韩洛思支的主意。

赫连涵涵听她这么说,禁不住去摸自己脖子上的吊痕,其实她昨晚本来就不敢,是韩洛思一个劲劝她,说只有这样,才能解禁报仇,为了报仇,她就豁出去了,可眼下却换来了一条颜色深红的吊痕,哎,真是影响美观!

韩洛思闻言,立刻去柜子里取来一支鲨鱼膏,“涵涵,这个药膏你拿着,擦在脖子处,可以淡化痕迹的,这是我妈妈以前在欧洲帮我带回来的,听说一周就见效,你拿去用吧。”

“思思姐姐…”赫连涵涵一脸感动的样子,但同时,她也暗暗攥紧了双手,呵呵,这个仇她一定要向赫连尹讨回来!

赫连尹默默看着那只鲨鱼膏,表情有些若有所思。

这支鲨鱼膏赫连尹曾见过,之前她受了伤,哥哥曾给她买过,据说这支药膏是淡化伤痕用的,韩洛思脸上看不见一点伤痕,身上的皮肤也很白皙,她买这支药膏干嘛?有何用意?

这些疑惑困扰着赫连尹,她匆匆吃了饭,也顾不上赫连涵涵的言语挑衅,便告辞回了房间,整个下午,她都坐在窗台前看三国演义,直到赫连胤溜进她房里,她才笑着站起来,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哥哥。

赫连胤沉默地点了点头,目光阴冷。

夜深人静。

赫连胤突然跟珍姨说要吃夜宵,让她煮碗面到房里来。

珍姨应声去了,在厨房下了面,洒上葱,便送到了赫连胤的房间里。

“进来。”赫连胤在房里说话,声音冷淡。

于是珍姨就开门入内。

她一走进去,嘴巴就被人塞了一块臭不可闻的抹布,暖黄的灯光下,赫连胤动作利落,三五除二,把珍姨双手反剪在身后,用粗麻绳困住了。

赫连尹眼疾手快接住了差点摔碎在地上的碗,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流光溢彩,“小心一点。”

她的声音很小。

赫连胤点点头,与她默契一笑。

珍姨被绑得跟粽子一样,重重地摔倒在地面上。

赫连尹也不废话,一脚踹在珍姨的心口处,将她的黑旗袍踩出了几缕脏脚印,冷着脸色,“说!你为什么吃里扒外?”

珍姨脸色一变,呜呜摇头。

“她否认呢。”赫连胤唇角一勾,几不可见的,那么冷。

珍姨还在摇头。

“我们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为什么要吃里扒外?帮助韩洛思欺瞒爷爷?还有欺负我?你们到底有什么计谋?”赫连尹说着,抽出了珍姨嘴上的抹布,眼神威慑。

珍姨用力摇头,泪眼哗啦,“我没有吃里扒外啊!少爷,你要相信我说的话啊。”

“相信你?”

赫连胤微微挑眉,将桌上的透明玻璃杯扫到珍姨的脸上,只听‘啪!’一声,玻璃杯在珍姨眼角破裂成块,溅出了一地的血!

“啊——!”珍姨双手被绑,打滚在地上,凄厉惨叫。

“你若再不说实话,我就帮直接帮爷爷处置了你,不要以为我这个少爷是空设的,我要你死,你就得死。”

赫连胤这话一点也不假,老爷子的态度很明显,他将来的一切都是要给赫连胤继承的,到时候老爷子一死,珍姨就得仰仗着赫连胤,才能混个德高望重的好管家名声,继而获得老爷给的养老金和一套房子。

珍姨身子不自觉一缩,“少爷,我真的没有吃里扒外,尹小姐的食物,是老爷子许诺的。”

“是吗?老爷子许诺你给尹小姐吃比下人还不如的冷菜冷饭?好啊,那我们现在就一起去见见爷爷,看他怎么说吧,你若说的是实话,我尚且饶你,如果你说的是假话,不止是你,就连你的好姘头,我也要连根拔起!”灯光的阴影里,赫连胤轻慢而嘲弄地俯视着珍姨,浑身散发出黑暗的危险气息。

珍姨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赫连胤冷漠地说:“你以为你跟韩洛思勾结,我就拿你没辙了是吗?我告诉你,这里是赫连家的地盘,教训下人还轮不到韩家来插手,我要抓你的姘头,易如反掌。”

说完,他朝门口喊了一声,“老周。”

老爷子身边的老周慢慢走了进来。

珍姨看见那件黑色长衫,顿时面如死灰。

老周进了屋,看见珍姨被绑着,也权当没有看见,态度沉稳地站在赫连胤身边,面容平静。

“老周,我今天让你查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

“少爷,已经查到了。”老周说到这里,微微对地上的珍姨鞠了一躬,“对不起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是少爷这边的人,所以对不住了。”

他讲完,看向赫连胤,声音缓慢道:“回少爷的话,珍姨在府里的姘头是老爷子的司机,阿许。”

这个老周是个挺神的人物,最神的地方是他能慧眼识英雄,当年他跟了老爷,如今他跟了少爷,他很明白,赫连家的地位不管怎么轮换,也不可能轮换到女人的手上的,韩洛思在费劲心思,也只能拿捏住像珍姨这样的小角色,像他们这种忠心为主的人,是绝对不会容许自己犯错的。

珍姨跟阿许的事情被韩洛思撞破后,她本来去向老爷子坦白,然后离开就是,偏她贪心,想着再熬两年就可以拿到养老金和房子了,所以被住在赫连家的韩洛思拿捏住把柄,任她操控,从珍姨甘愿被操控的那一天起,她就是赫连家永远不会留用的人了。

珍姨瘫痪在地上,完了,她的房子和养老金都没有了,不止如此,她还摊上了吃里扒外的罪名,老爷子最恨底下的人勾心斗角,要是被老爷子发现了,她跟阿许都没有好果子吃。

“老周,那天在花园里的事情,你可看得清清楚楚,你来说说,韩洛思是为什么掉进鱼池里的。”赫连胤淡漠而问,墨黑的眼眸寒如冰冻的深湖。

“是涵涵小姐要推尹小姐,结果尹小姐机敏躲开,涵涵小姐就推到了韩洛思,跟着,两人双双入了鱼池,却冤枉是尹小姐陷害的她们。”那天老周虽然身子进了屋,但事情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是少爷的人,一直就躲在暗处关注着赫连尹,若是她受了委屈,他会立刻禀报。

赫连尹微微吃惊,这个老周,一点也不糊涂啊,相反,机敏得很。

“珍姨,我老周劝你一句话,你在赫连家也呆了不短的时间了,对老爷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爷子最讨厌底下的人勾心斗角,若你能及时回头,老爷子一定会从轻发落的,若你执迷不悟,我想,你跟阿许别说是养老金了,到时候估计京城都呆不下去。”老周上前奉劝珍姨。

赫连尹微微一笑,跟着老周的尾话道:“珍姨,为了一套房子和养老金,你背叛了跟了二十几年的老爷子,你的良心过意得去吗?”

珍姨不说话,她抿紧着嘴唇,神色苍白。

“如果你现在把韩洛思的阴谋说出来,我可以考虑为你保密这件事情,你无非就是为了养老金和房子么?我可以让这个秘密延后2年在公布,等你跟阿许都拿了房子之后,再让爷爷知道这件事。”巴掌打完了,糖来了,赫连胤缓缓蹲下身子,美丽的模样哪里还有刚才的阴冷,他分明就美得倾国倾城嘛。

原谅序序是个写古言的人啊,文笔就这样了,实在没办法,等以后序序有机会了,回去写古言吧,哈哈,大家么么哒

第149章 震惊情歌淘汰赛!.

听到这里,珍姨已经满身是汗,她定定地看着赫连胤,见他眸光温润,一副要给自己生路的样子,于是,珍姨低下头,声如蚊呐地说:“求少爷帮帮我吧,我也是身不由己的。”

赫连胤敛住眼中的厉色,“好,我答应你,只要你把韩洛思的阴谋说出来,这件事我一定帮你,假如爷爷不给你房子,我给你。”

珍姨经过一番心里挣扎,将韩洛思的计谋讲了出来。

待她讲完,屋内的三人俱是愣住了,老周摇头惋惜道:“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歹毒,竟要对老爷子的娄兰下手。”

“除此之前,老爷子对尹小姐的偏见都是韩洛思搞得鬼,她仗着自己的家世,一直在给老爷子洗脑。”珍姨低下头,其实她也觉得韩洛思的城府很深,她没有出现之前,整个赫连宅都很宁静,虽然她跟阿许未经老爷子允许有了感情,但他们一直安分守纪,没有做出欺瞒陷害老爷子之事。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要来京城上学了,原来是抱着这种目的来的。”赫连胤目光幽暗,幸好他跟小尹把结婚证领了,否则真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了。

赫连尹也是冰着一张脸。

她真没想到,韩洛思为了嫁给赫连胤,可以布一个这样的网,不过她确实有耐心,一来京城就马上赶过来给爷爷孝敬了,老人家孤单久了,自然喜欢那些个孝顺的孩子,韩洛思一点也不笨,她不止孝顺老爷子,还常常买老爷子喜爱的东西送他,陪他一起去喝早茶,散步,遛鸟,买花,拍卖,亲生儿子都没她这么孝顺的,只可惜她的孝顺不是真心的,而是怀有目的的。

为了惹怒爷爷赶走赫连尹,她决定要对老爷子的心肝宝贝娄兰下手,到时候,她会把娄兰的死盖在赫连尹的身上,让她永世不能翻身。

可怜的娄兰活了二十多年,还不知道有人要对它下手呢。

珍姨过来给赫连尹送冷饭菜的时候,眼下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她像昨天一样,把饭菜放下,说了几句凉凉的话,赫连尹大怒,打翻了桌上饭菜,带着满身的怒气前往韩洛思的房间。

没想到韩洛思今天早有了准备,早早把饭吃了,还换好了衣服,坐在房里等赫连尹,一等她出现,便盯着她的冷脸看,笑呵呵地说:“小尹,怎么过来了?来看我的伤吗?”

“是啊,思思,你今天几点吃午饭啊?”赫连尹笑得甜甜的。

“啊!”韩洛思一脸的惊讶,捂住嘴,“原来你不知道么?我今天起得早,已经把午饭吃过了。”

赫连尹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了。

韩洛思站了起来,整理了下自己的长发,面容温婉秀致,“今天府里的客人都走了,我要去北房找爷爷聊天了,你去不去?”

“去啊。”赫连尹摸着饿得咕噜噜的肚子,“肯定要去的。”

这些动作落入韩洛思眼底,她轻嘲一笑,走在赫连尹的前头离开了西厢,前院还是原来的前院,花草丰茂,景致幽雅。

老周坐在北房前面的红木椅上,一边守门一边晒太阳。

韩洛思走过去,笑着对老周说:“老周,我今天想出去一趟,来跟爷爷说一声。”

“是是是。”老周恭顺地站了起来,瞥了赫连尹一眼,“您是可以进去,不过尹小姐嘛…”

老周面有难色。

赫连尹脸色一沉,“我怎么了?”

“老爷子说过了,他现在不想见你,另外,他说让你在府里头安分一点,等过几天,他忙完了,自然会见你。”

赫连尹没说话,面容陷在强烈的阳光里,有些模糊。

韩洛思用眼角瞟了她一下,轻笑道:“小尹,你是不是惹怒爷爷啦?怎么爷爷那么不待见你呀?”

“好像没有吧。”赫连尹细想了一下,“思思,要不你等下帮我说几句好话吧,我就在外头等着,你看怎么样?若是爷爷不想见我,你帮我跟他说一声,我要出去一趟,后天要参加情歌淘汰赛了,我得出去买几件衣服。”

“好的。”韩洛思傲慢点头,她会让她彻底滚出去的。

说完,韩洛思往在院子里擦拭桌椅的珍姨投去一个眼神,进屋去了。

珍姨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白色毛巾,拿着喂鱼的碎面包到鱼池旁去为娄兰了。

老周带着韩洛思进屋,自然不在场。

赫连尹无所事事,便逛到了鱼池边观赏娄兰,珍姨讨好地把手里的喂鱼盆递过来,“尹小姐,要不你来喂鱼吧,娄兰很可爱的,也很活泼的。”

“好啊。”赫连尹欣然答应了,接过喂鱼盆,纤手一洒,细细碎碎的面包屑落入鱼池里。

珍姨从外头跌跌撞撞闯进北房的主客厅,神情恐慌,“不好啦老爷子!尹小姐把娄兰死了…”

老爷子闻言,手中的茶杯一下子被捏碎!

场面一下子屏息了。

娄兰死了。

老爷子一下急着四处寻找赫连胤,“阿胤…阿胤…”

韩洛思见准时机到了,凑到爷爷跟前去轻抚老爷子起伏不定的心脏,他灰败着一张虎虎生威地脸,不住抖动手里的拐杖,“阿胤在哪里?”

娄兰代替的是赫连胤的寿命。

娄兰忽然出事,就像是一个不好的预兆,令老爷子胸中郁着一口闷气,怎么也喘不出来。

“回老爷,少爷也在小花园里呢。”混乱中,老周平静的声音响起。

“快!扶我出去!”老爷拄着拐杖,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踏出了正房。

阳光下,美丽的少年跟安静的少女坐在荡秋千上说话,两人就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言笑晏晏,旁若无人。

老爷子气势汹汹袭来,指着泉水叮咚的鱼池怒道:“老周,把娄兰给我捞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