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想说的话太多,皇后的太子的仪蓁的,还有那块紫玉,嫦曦啊,怀瑾哪来那么多的紫玉啊。。。

怎么写成太子孙了,改个标题:)

奈何奈何

嫦曦高高兴兴回到王府,怀瑾正坐在院子里等她,石桌上满满一盘子葡萄,她净了手坐下来,吃得无比香甜,怀瑾看她一眼:“今日很高兴?”

嫦曦一边嚼着一边说:“高兴,劝得仪蓁想开了些,你不知道,她有多可怜,人瘦得只剩了一把骨头。”

怀瑾拿帕子擦擦她下巴上的葡萄汁:“仪蓁啊,那样都好,就是迂腐些,这些世家大族总是从小灌输儿女们许多规矩,难免束缚了她们,彦歆也是一样,好在你不是,慢点吃,都是你的。”

嫦曦将盘子挪得近了些:“早说嘛……”

怀瑾看着她的吃相,笑了起来,本来担忧她因落胎受到刺激,影响了性情,如今看来她还是她,只是多了防范之心,不会任人宰割,这样就好。笑看着嫦曦,心里缓缓舒展开来,待看到她颈间,笑问道:“紫玉丢了?”

嫦曦摇摇头,咽下满嘴葡萄说道:“送给仪蓁了,不是可以治病安神吗?”

怀瑾微皱了眉头:“你可知,那块紫玉怎么来的?”

嫦曦认真看看他:“怎么?舍不得了?你这人小气,再给我一块就是。”

怀瑾手指敲了敲桌面:“再没有了,那不只是一块紫玉,那是……”

怀瑾想说,那是我的心意,那是我在军营中时,听说附近山上有紫玉矿石,想起你爱穿紫衣,想起你说没有贴身之物,只要有难得闲暇,我就去劈山采石,有时候是夜里,无数次打开都是空的,采了上百块石头,才得到那块紫玉,低着头终是说不出来,看着手上留下的老茧和疤痕,不由暗自叹息,自己这一腔热情,所为何来?

嫦曦嘟囔道:“紫玉就是紫玉嘛,什么不只是一块紫玉……”

怀瑾闻听更添了一丝怅然,看她对那盘葡萄都比自己好些,站起身出门去了,嫦曦吃饱抬头时,对面的人已不见,怎么无声无息就走了?

叫人过来净了手,跑到麒儿屋中和他玩儿,怀瑾就站在院门外,听着她笑声飘出,无奈摇头,除了多了些防人心计,依然是没心没肺。

一路闷头走着,不觉来到绿竹院门外,跟绿竹这丫头谈书下棋也好,迈步走进,绿竹遣退左右笑道:“哥,你怎么来了?你不在家时,我和王妃日日相伴,你回来了,我想着去,又怕扰了你们。”

怀瑾爱宠得摸摸她头发:“这么一说,好像我不该回来。”

绿竹拉他坐下斟了茶:“不是,你该和王妃在一处才是。”

怀瑾叹口气:“她呀,有我没有都是一样。”

绿竹笑道:“谁说一样的?落胎那日,王妃心都快碎了,硬是撑着没掉一滴眼泪,夜里都爬起来想着对策,这几个月努力打理王府,会看帐了,珠算也会了,一副主母的派头,你一回来,又是以前那个王妃了,先是哭得泪人一般,这两日又万事不管了,贪吃贪睡的,还不是心里有了依靠。”

怀瑾一愣,她竟学会了看帐和珠算?她打理王府?她是那样随意散漫的人,心里有疼涌了上来,半晌沉默方说道:“依靠归依靠,心里终是没我。”

绿竹笑道:“你心里有了她,然后竭尽全力让她心里有你,不就行了?”

怀瑾摇摇头:“绿竹,难啊,我看她心里除了吃睡和胖娃娃,再没有旁的。”

绿竹轻笑道:“哥,你可真笨。”

怀瑾看看她:“可不是吗?也就绿竹知道,哥哥我是个蠢笨之人。”

绿竹嘻嘻笑了起来:“是只有我敢说,别人不敢说吧。”

二人笑起来,那头麒儿睡着了,嫦曦葡萄多吃了些,想着走动走动消消食,绿竹今日没来,就到她屋里坐坐,进了院子,丫鬟们刚要通报,嫦曦嘘了一声:“我吓吓她。”

上了台阶隔窗听到绿竹叫哥,然后是怀瑾低低的笑声,似乎十分开怀,再听却没了动静,一阵安静后,绿竹催促:“哥,你倒是快些啊。”

怀瑾带着笑意说道:“刚刚走神了,我们从头再来。”

二人本在屋中下棋,嫦曦却想歪了,促狭笑道,他和绿竹房事的时候,喜欢听她叫哥?哥哥妹妹的,倒有些意思,屋内又传来绿竹的声音:“哥,你可真是的……”

怀瑾笑说道:“再来再来,小丫头,就你伶俐。”

绿竹低低笑起来,嫦曦听到那一声亲昵的小丫头,心里不知怎么就有些不自在,几步下了台阶,对青梅招了招手:“走吧走吧。”

走到后花园,看到桃李满园,很快忘了心中不自在,踩了梯子摘了满满一竹篮,令人给仪蓁送去,回到屋中觉得疲惫,爬上榻睡去了。

醒来时怀瑾坐在榻旁,翻个身没有理他,怀瑾笑说道:“听说学会珠算了?”

嫦曦点点头,怀瑾又说:“听说会看账本了?”

嫦曦又点点头,怀瑾笑出声来:“还会了些什么?”

嫦曦从枕下掏出一个香囊,怀瑾接过去:“你缝的?”

嫦曦看着他的笑容,一把抢了过去:“反正你也不稀罕。”

怀瑾抢了过来:“给我缝的?”

嫦曦嗯了一声,怀瑾塞进袖子里:“谁说不稀罕,我看很好。”

嫦曦指指他袖子:“你不拿出来,看看那绣工?”

怀瑾拿出来一看:“绣的是一枝桃花嘛。”

嫦曦高兴得笑了,总算有人能看出来她绣的是什么,怀瑾心想,若不是绿竹提前说起,还真看不出来绣的什么,端详一会儿放进袖子里,手指在她脸颊上摩挲着,低低问道:“想不想……”

嫦曦往后躲了躲,怀瑾松开了手,笑道:“起来吧,带你骑马出去走走。”

刚出二门,有人疾步跑过来,看一眼嫦曦,怀瑾沉声说道:“无妨,讲……”

那人躬身一礼,低低说道:“有了吉王的消息。”

怀瑾看一眼嫦曦,嫦曦挺了挺胸:“我也要听。”

怀瑾说了声好,那个好字里,怎么听都有含着些无奈,那人说道:“皇上给了吉王一支百人的精锐,他们乔装进了塔城,许是他们的身手惹人注意,过几日就暴露了……”

嫦曦在旁笑道:“怀玉长得太俊,再怎么乔装,也掩不去一身纨绔气,傻子都能看出非富即贵。”

那个人顿住没有说话,怀瑾瞪嫦曦一眼,嫦曦吐吐舌头,指指那人道:“怪我多嘴,接着说接着说……”

那人吸口气接着说道:“暴露后被人围住,轮番猛攻,半月后全军覆没,吉王,不知去向……”

嫦曦感觉到怀瑾身子微颤着,声音里满是怒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人一躬身:“殿下,我们的人去了四拨,死伤大半,方打听到这些消息,塔城,已经是进得出不得了。”

怀瑾的手指关节咯咯作响,咬牙道:“狄庆,尽你所能,收集他们足够的罪证。”

那人应了声是,很快消失在门外,怀瑾全身僵硬着一言不发,嫦曦过去抓住他手,低低道:“怀瑾,只要没有见到尸体,人就还活着……”

怀瑾一用力,甩开她手,几乎是吼着说道:“他的死活,与我何干,他做了那样的事,早就该死。”

嫦曦揉揉手臂笑道:“行了,你就别嘴硬了,若非惦记他的生死,能派出那么多人打探他的消息吗?”

怀瑾恼怒中添了烦躁:“我是为了收集罪证,如今的塔城,竟成了他们的天下。”

嫦曦笑说几声是,拉住他的衣袖:“走吧,我们骑马去。”

纵马一路疾驰,不觉已到上次的山谷,下了马怀瑾脸色稍霁,心里却依然不痛快,嫦曦也不管他,挑一块干净石头坐下,望着蓝天白云说道:“今日不可相商要事啊,只是坐坐。”

怀瑾哭笑不得之下,怒火消散不少,坐在嫦曦身旁,嫦曦看马儿悠然吃草,咦了一声:“上次那匹不是千里驹吗,怎么就换马了?”

怀瑾顿了一下:“这匹更好。”

嫦曦嗯了一声,往怀瑾身上一靠:“花隐眼看要生了,怀玉又生死不明,唉……”

怀瑾声音有些发沉:“你很关心他?”

嫦曦唉了一声:“自然关心了,他是麒儿的爹嘛。”

怀瑾捏了捏拳头:“我去广阳郡操练兵马,也没见你多问。”

嫦曦笑了一声:“你和赤云对决呢,也不过是演练,又不会真刀真枪,不像怀玉,是真的出生入死。”

怀瑾手臂上的箭伤隐隐作痛起来:“你以为,两军演练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嫦曦点点头:“我觉得差不多吧。”

话音未落,后背就是一空,仰倒在大石上,刚要责问怀瑾,听到一声马嘶,再看人已策马离去,嫦曦索性躺着,看着头顶蓝天,心想,原来这个人不只阴阳怪气,还喜怒无常。

眼看着夕阳西下,日头低垂,坐起身来心想,怀瑾去了这么久,怒气也该散了,怎么还不见回来。

天近黄昏时,一人一骑风驰电掣而来,马儿绕着她跑了一圈,马上的人突然悬身而起,手一探圈住她腰,将她拎到马上,嫦曦啊一声大叫,紧紧抱住了怀瑾的脖子,怀瑾扒开她手看着她:“怕了没?”

嫦曦笑道:“怕什么,挺好玩的,要不放我下去,再来一次。”

怀瑾皱皱眉头:“天都快黑了,我若不来找你,你找的着回家吗?”

嫦曦摇摇头:“找不着,我知道,你早晚会散了怒气,来找我回家的。”

怀瑾愣怔一会儿,长叹一口气,无力感升腾上来,一手圈住嫦曦的腰,一手抖一下缰绳:“你呀,果真是我的……走吧,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都不怎么理俺,奈何奈何。。。

顺水推舟

那夜回到府中,怀瑾看嫦曦进了二门,就转身走了,夜里没有回来,一向好眠的嫦曦,夜里翻来覆去睡得不太安稳,天光还暗着就醒了,无奈得趴在床上,竟满脑子都是怀瑾,他怎么没回来呢,若回来,定把持不住,要与他相商要事的。

想着就埋怨自己,昨日怀瑾问自己想不想,为何说不想,明明有些想的,谁让他叫绿竹小丫头,绿竹叫他哥哥,谁让他总到绿竹房里去,想到他昨夜可能又去了绿竹房中,不由举起拳头捶打几下枕头,想起和绿竹亲如姐妹,又不由有些歉然。

叹着气坐起身,看着窗外天光一点点亮起,听到青梅在外说:“王妃,三夫人求见。”

若漪?她可是安份好些日子了,将舜英关起来后,让她管家,出于意料,她竟然管得不差,有不周到之处,绿竹也悄悄弥补上了,嫦曦起来净了手脸,若漪进来了,嫦曦看她一眼,就吓一跳,脸黄黄的,头发有些蓬乱,衣衫也有些随意,嫦曦让青梅梳着头发,开口道:“若漪这是……”

若漪看了看青梅,嫦曦笑道:“就说吧,青梅不是外人……”

若漪咬了咬唇:“可青梅毕竟是还未出阁……”

青梅啪一下将梳子扣在桌上,迈步往外走,路过若漪身旁时小声说道:“本来最近这几个月觉得你还不错,还总悄悄帮你压着那些管事的娘子们,谁知王爷一回来,就恢复本性,又做这等可怜样,以后再不理你。”

她自认为小声,嫦曦还是听到了,不由就是一笑,若漪却是面无表情,待青梅出去,紧紧关上门磕下头去:“半月前就知道了,也知道王妃这几个月的处境,王妃这两年再不难为我,还让我管家,将我当人看,我自不能连累王妃,如今王爷回来了,少不得过来说一声,要杀要剐,任凭王爷处置。”

嫦曦身子前倾:“出什么大事了?”

若漪头更低垂了些,声音也更低:“这几个月奉王妃命理家,每月初一十五也要代王妃去相国寺上香,五月的时候进相国寺看牡丹花,认识了一个书生,他吹一管好箫,我情不自禁随着音律起舞,相互引为知己,后来,后来就……”

嫦曦来了兴趣:“后来是不是就男欢女爱,没几个人能把持得住……”

若漪抬头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半月前月信没来,怀了他的孩子。”

嫦曦嗯了一声:“那个书生可知道?”

若漪摇摇头 “本想中秋上香的时候告诉他,不想王爷回来了,什么能逃得过王爷的眼睛。”

嫦曦笑笑:“那若漪如何打算?”

若漪坚定说道:“若王妃放我一条生路,我就出府寻他去,若王妃要我的命,我也无话可说。”

嫦曦看着她:“好个若漪,倒是个痛快人,但愿那个男子莫要辜负你。”

若漪抬起头来,嫦曦笑说道:“收拾东西出府去吧,需要做什么我也不懂,绿竹和青梅会做好,能带走的金银啊首饰啊,就都带走。”

若漪不置信得睁大了双眼:“王妃……”

嫦曦摆摆手:“不是说,有情人应当终成眷属吗?对了,那个书生可应了你,要娶你为妻吗?”

若漪红着脸点了点头,嫦曦笑道:“那就好,你好自为之吧。”

若漪迟疑道:“王爷那儿……”

嫦曦皱皱眉头:“我跟他说。”

说罢扬声唤青梅进来,嘱咐她去找绿竹,还若漪自由,若漪没想到如此顺利就放她走,张口结舌站着,不知该如何是好,青梅摁她肩膀一下:“还不磕头谢过王妃吗?”

若漪又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起身迈步刚跨过门槛,看到安王疾步而来,忙拜了下去,安王看她一眼,笑得有些古怪:“若漪原来在此处,昨夜有人夜闯王府,被绑了起来,正等待发落呢。”

若漪身子一颤,眼泪流了下来,软倒在石阶上央求道:“王爷开恩。”

安王一笑:“果然不出本王所料,来人……”

嫦曦已跑了出来:“怀瑾,放她走吧。”

怀瑾挑了挑眉,在石凳上坐定:“为何?”

嫦曦理直气壮:“你又不当若漪是妻子,何必霸着不放,你这人,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好生没意思。”

怀瑾看着她:“你当真想放若漪走?”

嫦曦点点头:“当真。”

怀瑾一笑:“也行,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嫦曦痛快说道:“好,说出你的条件。”

怀瑾摆摆手:“若漪,走吧,那书生关在耳房,青梅,嘱咐绿竹莫要亏待了她。”

青梅带着若漪走了,嫦曦觑着怀瑾:“三个美妾,没了两个,你舍不得了吧?”

怀瑾朝她招招手让她过来,她却不动,蹙着眉头道:“有一件事,忘了问若漪……”

说着话,拔脚就往外追,怀瑾攒了攒眉,起身几步将她捞了回来:“什么事,问我就行。”

嫦曦推着他:“你怎么会知道,去年若漪落胎的事……”

怀瑾揽着她腰气定神闲:“一年了,还没想明白?舜英能让太医将你有孕说成无孕,自然也能收买郎中,将她无孕说成有孕。”

嫦曦眨了眨眼:“为何?”

怀瑾刮刮她鼻子:“一来试探你对妾室有孕的态度,判断你否真的王妃,二来名正言顺将玉虚请来捉妖。“

嫦曦瘪了瘪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怀瑾心想,我是什么都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为何对我毫不在意,猛然用力,抱起嫦曦将她扛在了肩上,嫦曦尖叫一声,怀瑾笑道:“刚刚说答应我的条件,条件就是陪我欢喜一场。”

嫦曦没说话,怀瑾咬牙道:“不答应的话,就派人将若漪和奸夫抓回来,千刀万剐。”

嫦曦忙说了声好,怀瑾笑起来,进屋将嫦曦扔在榻间,欺身上来吻住她的唇舌,恣意品尝着她的滋味,唇舌纠缠半晌,喘息着看着嫦曦:“还是不想吗?”

嫦曦被他的气息围绕着,早已情动,两手搂住他的颈项,双眸晶亮看着他,舔了舔嘴唇道:“还要……”

怀瑾一笑,手探入她的衣衫,意乱情迷间,听到嫦曦叫了一声哥哥,一个激灵看向嫦曦:“叫我什么?”

嫦曦带着笑意挑衅道:“你不是喜欢别人在床榻间叫你哥哥吗?”

怀瑾皱了眉头:“胡说八道。”

嫦曦哼了一声:“别人叫得,我也叫得。”

怀瑾看着她别扭的样子,捏捏她脸:“这可是你答应我的条件,不许捣乱。”

嫦曦不说话了,怀瑾看她蹙着眉头,也就兴致索然,嫦曦看他颓然躺在身旁,怕他起来差人追若漪去,拉拉他衣袖:“怀瑾,我们说说话。”

怀瑾嗯了一声,嫦曦道:“你怎么那么好心,放了若漪走。”

怀瑾头枕着手道:“若漪象极年轻时的母妃……”

嫦曦侧起身子,手支着腮:“容貌虽象,气韵却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