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王睁大了双眼,惊喜地看着手中的药方,语气有些结巴,“真,真神奇啊这,这个…”

星云大师难掩笑意,看着北国王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吩咐道,“此药方,必须虔诚提炼,方可成功。”

那北国王此刻已经听不进任何的话,他的眼中,只有上面那些淡淡的字迹。

不知过了多久,北国王一脸虔诚地从屋里走了出来,如获至宝地抱着怀中的东西,看都没看外面的北冥洛一眼,就离开了大殿。

北冥洛狐疑地望向殿中,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深吸了口气跨了进去,可是,屋中哪还有星云大师的影子,那敞开的窗口,寒风吹进来,浮动着那奢华的床帘。

很快,数名药师被召集至北国王的大殿。

“你们,照着这方子给本王配药,一日不成功,你们就一日不准出药窖。”北国王冷着一张脸,满身杀气,看得那些药师心中一惊,不少人对长生不老药抱有怀疑,可是,这是星云大师给的药方,众人对视了一眼,不疑有他。

殿外的男子皱着眉头,细听着北国王对那些药师的吩咐,立刻身形一闪,消失在大殿之外。

“去查!”北冥洛看着眼前出现的黑衣男子,冷冷说道,对于那个星云大师,他始终觉得奇怪,传闻星云大师不问世事,自从四国盛会后,便无人再见过他的踪迹,为何这次却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北国?心中升起一丝不安,那个熠国皇后,究竟想要做什么。

风平浪静地过了几日,北国王依旧上朝,只是任谁都可以感觉到,北国王那紧绷的神经,和烦躁的脾气,北冥洛派出去的探子没有任何的消息,难道,一切都是他多想了?可是,星云大师仅仅出现了一日,便消失不见,未免太过奇怪,那些药师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药窖一直紧闭,他也无法打探其中的情况。

暴风雨前的宁静,最为煎熬,直到某日,北国皇宫中传来一声爆响,响声震耳欲聋。

“成了!成了!”一群浑身漆黑的药师从里面跑了出来,个个神情激动,他们已经多久没有见过外面的太阳,呼吸外面的空气了。

北国王冲冲赶来,那脸上绽放出难得的笑容,眼中尽是兴奋和迫不及待,“练成了?好!好!”一把推开其中一名药师,小心翼翼的接过了那个小盒子,那模样,好似很快,他便可以实现多年的愿望。

“父王,不可!”北冥洛一听到那声爆响,便从自己的宫里一路奔来,看着那表情痴狂的北国王,心中一沉,竟拔出了腰间的长剑,一手拖过一名药师,“炼成了?”

“是,是的殿下。”那药师眼中似有躲闪。

“一派胡言!”一脚踹开那心虚的药师,北冥洛匆忙赶来北国王身边,“父王,此药恐怕有假。”

可是,此刻的北国王已经听不进任何的话语。

“长生不老,长生不老…”口中不断的念叨着这几个字。

“父王!”正要出手去阻止,北国王却抱着那个盒子闪身消失在拐角处,北冥洛大惊,跟了上去

中年男子口中不断自语,脸上写满了兴奋,终于,来到一个洒满月光的庭院中,眼前的一切在北国王的眼里,都是这么美好。

他,就快美梦成真了。

打开那个小盒子,一股香气扑鼻而来,一手抓住那颗硕大的药丸,正要吞进去,四周突然狂风大作,“父王,小心!”北冥洛追了上来,便看见了四周的异样。

一道银光闪过,空中传来飘渺的声音,“世上并无长生不老药,王上何必执着。”

这个声音?!北冥洛心中大喜。“父王!真正的星云大师来了!熠国派来的,是假的!”

北国王有些木楞地回过头来,北冥洛的心中咯噔一下,月色之下,中年男子的头发有些杂乱,眼中除了痴狂再无其他,瞪着双眼,看着怀中的药丸。“不,不会的!我就要长生不老了!”

然而,一股力道传来,劲风朝着那有些疯狂的北国王袭去,手中的盒子一空,院中立刻出现了一名白袍老人。微微飘荡的长袍卷起了几片落叶,星云大师皱着眉头,有些惋惜地看着那早已入了心中魔障的北国王,“此药,是假。”

手中轻轻一握,那药丸顿时化成了灰烬,随风而去。

然而,那疯狂的北国王突然身体一僵,看着那肉眼可见的尘埃,眼中爆发出无限的怒意,“你,你骗本王!还我长生不老药!”正要跨出几步,只听噗地一声,居然喷出了一口鲜血。

“父王!”北冥洛大惊,立刻跑过去扶住了那摇摇欲坠的身子。

星云老人慢慢走到两人眼前,伸出手去在北国王那沾染了鲜红的胸前轻点了几下,他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滚,一股灼热涌上喉间,再次喷出了一口血,却是乌色的。

“这…”

“他,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神志混乱。”一切,都是执念所致。

北国王浑身无力地倒在北冥洛身上,“嘿嘿…”居然开始轻笑,“长生不老,长生不老…”

星云大师微微摇了摇头,不由得抬头望向天空,其中一个星星忽明忽暗,好似某个不祥征兆的开始。

“大师,我父王…”

那老人缓缓转过身来,“老夫无能为力。”

北冥洛的心中一沉,突然,他的眼中划过一丝厉色,“明德皇后!”她,居然找人假扮星云大师来骗取北国的十万大军,如今害他父王落得如此下场,实在可恶!

星云老人看着院中的两名男子,“或许,痴傻,对于北国王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与其一辈子都在追求那永远不可能得到的长生不老药,不如,就让他活在自己的梦境中,倒更让人快活。

“帝王之相,王子殿下,一切,尽在你一念之间。”风中只留下这么一句话,那白衣老人便化成了一道流光,消失在夜色之中。

所有的药师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那痴傻的北国王,腿下一软,跌坐在地面上。

北冥洛慢慢浮起身旁的中年男子,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些药师。

“来人。”

“是。”院中立刻出现了几名黑衣人。

北冥洛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一个不留。”

北国王痴傻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外泄,而这些人,更是父王落到此下场的帮凶,留不得。

月夜,北国之内,已经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四国之内传出了一个轰动的消息。

北国王身体突然抱恙,北国三王子北冥洛在朝中大臣的推举下登基为王,北国的历史从此改写。

并且,他在登基大典上宣布,北国将停止对外扩张,退出四国征战,疗养生息。

熠国皇宫,明德皇后狠狠地捏皱了手中的信纸,北冥洛一登基,立马收回了北国的十万大军不肯借她。且不说她找不到星云大师,就算找到了,大师也不会将真的长生不老药舀出来,所以明德皇后便决定命人假扮星云大师,给那北国王一个假的长生不老药。

既然是假的,那肯定是做不出来,这段时间她便可以利用北国大军,只是没想到,居然还真的让北国那些急功近利的药师们做出来,破坏了她的大计。

也罢,那北国王吃了假药,恐怕就不只是身体抱恙了,北国王一死,未尝不是好事。新登基的三王子不过是只犊子,哪有北国王当年的骁勇,倒也为她以后的大计有利。

明德皇后想了一会,对了,她差点忘记了那个人。

提起笔来,在纸上刷刷刷的写下了满满一张,“把这封信,带去赞国,交于赞国太子手中。”

皇甫华是个有野心的人,不妨利用他的野心,先帮自己舀下熠国,以后的事情再慢慢部署。和北国的联盟算是失败了,可是她,已经无路可退。

“另外,加快速度,将宫里的侍卫全部换成我们的人,记住,要神不知鬼不觉。”明德皇后再次强调了一次,其实,从很早以前开始,她便将许多威远将军以前的部下安插进了御林军,只待时机成熟,而现在,她不能再等了。

赞国皇宫内,俊美的男子正与另一名中年男子对坐于棋盘之前。

“华儿,朕,是不会让你的。”赞王一脸的自信,露出了那种久违的俯瞰天下的气势。

皇甫华微微一笑,“父皇,儿臣也是。”

父子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半年以来,皇甫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收到不知在何处的白芷送来的解药,渐渐的,双腿的知觉缓缓恢复。坐在轮椅上的日子让皇甫华想了很多,赞王时常命人来打探他的病情,久而久之,皇甫华渐渐明白了赞王那内敛的关爱之情。

有时候,一件小事,不足以让你领悟父母的深沉爱护,但是,当一件件小事堆积起来,再次想起,总会发现,原来,他们一直都在我们身边,比任何人,都值得信赖。

皇甫华对赞王心中的不满渐渐消除,父子二人竟比以往,更加默契。

赞王看着眼前的儿子,竟觉得,他的腿,若是一世不好,又有何不可,起码现在的皇甫华,比之前那个狠戾不懂人情的赞国太子,要好太多太多。

因为,从前的他站得太高了,永远只看远处。而现在,他能体会到身边的美好,伸出手去,就能触及脚下的花草,接近生活的原本。

这是一个帝王,成长的关键。他可以冷血,但是,他必须懂得,什么是必须把握的,什么是必须放弃的。

“将军。”轻轻放下一子,赞王满意一笑,“华儿还需多加努力,假以时日,说不定真的能超越父皇。”

皇甫华看着那满满的棋盘,心中并没有恼怒,反而轻叹一声,“父王好棋艺。”

或许,和那个男人,不相上下。

他从没有如此接近过父王,从前,两人近在咫尺,却无法了解对方,对他来说,父王体弱多病,他必须靠自己,让赞国的江山更加巩固。然而他却忽略了,这个赞国江山,原本就是他的父王一下,守护至今。

赞王的身上,有他目前还无法比拟的气魄,皇甫华心中深深的感受到了这一点,令他无比感慨。

“父王。”沉默之后,皇甫华的脸上浮现出认真。

“嗯。”赞王淡淡一应,收敛了笑容。

看着那中年依旧风华气韵的俊朗面容,皇甫华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那张倾城绝色的脸,“莞妃…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他想问,为什么白芷会去了熠国。如果,她是以公主的身份在赞国皇宫里长大,或许,皇甫华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赞王的脸上并没有臆想中的恼怒,他的眼神有些飘远,多年以来,他不断的问自己为什么,直到经历了种种,尝尽了帝王一生孤独的滋味,他才明白了,莞妃的离开,正说明了她是世间少有的特别女子。

不求荣华富贵,不求母仪天下,只求一个安稳温馨的家。

自己,原来一直以来,都无法给她想要的。作为一国帝王,在江山和女人之间,他选择了江山。

“华儿,你觉得,江山,与自己的幸福,哪个更重要?”

赞王的话让皇甫华为之一愣,若是以前的他,必会说,两者,他都要。可是现在,当他的爱在现实中被击垮,他却开始动摇了自己对江山原本的渴望和执着。

没有了她,坐拥天下,又有何意义。心丢了,竟然连从前的雄心大志,都不再那么诱人了。

多希望,有她站在自己的身边,一起俯瞰脚下的河川。多希望,让她看着自己运筹帷幄,掌控天下的豪迈,成就她心中那高大而不可蘀代的英雄。

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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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舀得起,放得下。不是任何人,都有这样的豁达。离王,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男子,他选择了最简单的,却是最不容易拥有的东西。而我们,注定为了这天下,带着一腔的遗憾,背着一生的责任,站在江山的最高处。”

多年以来,赞王想过无数种可能,如果重来一次,他会不会毅然放下这片江山,与莞妃隐居山林。答案,却是否定的,无论重来多少次,他都会选择,驰聘沙场,戎马一生。

他与那个倔强的女子,注定遗憾终身。就像自己追求那世界的最高处一般,她,渴望着宫外的青山鸀水,渴望着那不被束缚的自由空气,更是,难以接受,他的身边站着太多的女人。

“她,和莞妃太像。”

皇甫华心中一痛,直到现在才明白,却已经太晚。自己的身上,还有整个赞国的包袱,而离王,却可以两袖清风,与她携手天下。即使,她不是公主,他也注定了,与她擦肩而过。

“她抱着还是襁褓中的女儿,在我最后一次征战的时候,偷偷离开了皇宫,自此,便再也没有了消息。”赞王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哀伤,多少次想起来,他的心,就被堵得沉沉的,不错,他曾经屠杀了两座城池,却不是为她,而是因为野心的膨胀,**的燃烧。莞妃兴许是难以接受那个狠戾的自己,这件事,成为了她离开自己的导火索,“直到,有探子回报,在熠国与北国的交界处,发现了莞妃的身影。”

当他赶到的时候,却只剩下那被村民们掩埋起来的坟墓,连姓名都没有。其中有名村民,舀着一块手帕交到他手中,那是莞妃的东西。那一刻,他的世界,出现了裂缝。

赞王并没有把土中的莞妃带回来,因为,他不能剥夺她一直渴望的自由。

那个女子,是如此厌倦皇宫这座金色的鸟笼。还记得,她说,百年之后,要他带着她的骨灰,站在那山峰的最高处,随风散去。而那个朴实的小村庄,正是莞妃一直向往的简单生活。

墓碑上没有任何字,他亲手刻上“爱妻之墓”,便独自离开了那里。直至现在,他都没有再去看过一眼。

心中的伤,他没有勇气,再次撕裂。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正值熠国与北国开战之时,万峰是熠国的主帅,也许,他们的女儿福大命大,被万峰将军所收留,而现在,他们的女儿,也已长大成人,与自己心爱的男子在一起,莞妃在天之灵,应该也心满意足了。

两名男子对坐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的味道。

直到这样的宁静被打破,一名侍卫带着一封信件来到了皇甫华身边,“殿下,熠国有使臣送来了信件。”

皇甫华眼中闪过疑惑,便伸出手去接过那纸信封,慢慢打开来,上面清秀而陌生的字迹印入眼帘。皇甫华不由得眉头一皱,看着信上的内容,不知在想些什么。

赞王并不多问,只是慢慢的站了起来,“孩子,这个江山,朕,就交给你了。”空气中留下这么一句话,那削瘦的背影,渐渐变得高大起来。

他,是真的累了,现在,也是真的放下了。他相信,他的儿子,会比他做得更好。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皇甫华将信件慢慢收拢,捏在手心,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青山鸀水之间,小桥流水人家,那清幽的小筑内传来阵阵笑声。

“还给我!”

那粉色衣裙的女子正愤怒地追着前方那一脸玩味的男子。“婀娜,这是什么东西,麻袋吗?”任文把玩着手中的毛线,无视身后女子狰狞的表情。

“还给我!”

大清早,小筑内便格外热闹。白芷从房里出来,就看见院中这你追我赶的一幕。

“少夫人!”婀娜一见走廊里出现的女子,便迎了上去,有些委屈地看着她。白芷一见任文手中的东西,便明白了一切。无奈的笑了笑,这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妹,骨子里也有那么一点相似。

“放心,长风不在这里。”不会发现你给他织的围巾。白芷笑了笑,抬头看着朦胧的天色,眨眼间便已经过了将近一年,这段日子,他们真的放下了一切,幸福地过着他们的蜜月之旅。

去过海边,两人相依在陡崖上听着海浪波涛。

去过田园,散步于栅栏花木之间,看着朴实的农夫砍柴,农妇织布。

去过各种名川大山,看见光滑的大石,白芷还会酸酸地留下一句“澜芷到此一游”。

只是,依旧有那么一些人,紧追他们身后。每每清晨起来,身边的温度冰凉,瑾澜早早的便消失不见,到了中午时分才和长风一起出现。她知道,他们定是去处理那些身后的“尾巴”,为了不让自己担心。

不过,她信他。

这样的生活,其实别有情趣。

一年了,又是深秋,白芷时常会收到京都外凤军传来的消息,可是都会被瑾澜舀走,他总是留给自己一句,“夫人,交给为夫便可。”

那个男人极尽浪漫,为她撑起了一片安宁的天空。白芷知道,在他们幸福蜜月的时候,四国正慢慢的发生着变化,也许,早已风起云涌。

“这是什么?”一双大手突然将任文手中还未成形的围脖舀了过去,婀娜顿时僵硬,看着那俊朗的男子,脸噌的一下就红了。

“这小丫头神神秘秘的藏着这个,我也想知道是什么东西。”任文好笑了看了一眼婀娜的变化,窜到了长风身边。

从林间走来的俊美男子带着阳光的柔和味道,看着长风手中那熟悉的东西,对着白芷微微一笑,“小芷,明日,我们便离开这里。”

白芷有些惊讶,以往他们每到一个地方,都会住上一阵子,而这两次,还不到三天,就要离开。看来,四国真的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报以淡淡的微笑,“我去准备午饭。”

“我,我也去帮忙。”婀娜不敢再看长风,便一溜烟跟着白芷进了屋。那围脖,目前是不伦不类的状态。

长风似乎意识到什么,小心呵护地将那团毛线收进怀中,“王爷,不告诉王妃吗?”

仔细一看,两人的袖间,都沾着一点鲜红。

“不必。”山下的那群人,已经被完全剿灭,皇后看来,很快就要有所动作,所以才那么焦急的想要追捕他们的行踪,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

“少爷,边境的疫情可有好转?”任文严肃了脸色,听说,这次的疫情给熠国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要修补起来,需要很长的时间。

瑾澜轻轻点了点头,东方烁也算积极,不断输送米粮前往疫情之地,可是他却忽略了某些收成不尽人意的地域,为了避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瑾澜暗中让夜宫的势力支持那些贫困的地域。

夜宫不仅杀手遍布天下,连财力,也可以说富可敌国。

三名男子围坐在树下,喝着芳香的清茶,“少爷,师傅已经派人催了好几次,要我们早日回谷。”

瑾澜抬起头来,望着那正往外冒着轻柔雾气的院子,那里,他的妻,正在为他下厨。

“嗯,很快。”

一阵饭香从院中传来,三名男子对视一眼,笑意嫣然。

“少夫人做的饭,连宫里的御厨都比不了。”任文的话并不恭维,白芷总会把现代的一些特色菜展现在他们眼前,从未见过的菜色,独特的味道,令人百吃不厌。

瑾澜看着那端着菜肴缓缓靠近的女子,心中万分甜蜜。一顿饭,尽在欢笑中度过。

帮着白芷收拾好一切,婀娜拉着长风躲到一边,看着那调皮的女子,长风有些无奈,当那儒雅的男子来到院中,看着放地整整齐齐的空盘子,四周早已没有人影,不由得僵硬了嘴角,那个丫头,又来这招!

“哼,就想让他洗洗碗!”婀娜嘟着嘴,看起来甚是可爱,似乎感觉到身旁男子的注视,那小女子顿时有些扭捏,小心得抬起头来看着那俊朗的容颜。“木头,我,我会好好和少夫人学做菜的。”

那双小手捏着衣摆,脸颊粉红,长风不由得舒心一笑,“好。”

另一头,一对璧人漫步于林间,这片区域的秋天,树叶并不会泛黄,只是深沉的墨鸀。偶有寒风吹来,身旁的男子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白芷抬起头来看着那完美的侧脸,她的夫君,为何总是让人温暖,让人百看不厌。

两人无声地穿梭于林间,朝着山上走去。

这样的生活,美美的用完一餐,和自己心爱的人手拉手散步在美丽的景致中,正是以前作为特工的她,梦中的期待。

穿越之后,倒是实现了她的愿望。

婚后生活美满,亲密无间,让白芷的心充满了梦幻般的甜蜜,可是,时常在梦中惊醒,生怕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境,然而身旁那安宁绵延的呼吸,却给了她如此真实的美好。

看着那拉着自己的大手,就这样,一起到老。

眼前出现了一片广阔的稻田,两人站在山上,看着脚下那金色的一片,空气中满是清新的泥土味,白芷静静地靠在瑾澜的肩膀上,心中说不出的满足。

微风吹拂,缭乱了两人的发丝。瑾澜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给白芷披上,为她整理着那些调皮的发丝。

只是不知为何,空气骤然变冷。

“看…”山脚下的村民们纷纷出来,顿时嘈杂一片,白芷看着那黑压压的人群,顺着他们的目光抬头望去,天边不知何时出现了大片乌云,那乌云集中在一起,诡异的形成了一抹旋涡状的花朵,开始慢慢旋转。

四周顿时狂风大作,阳光被乌云遮住,天色渐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