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邪心虚地“嗯”了两声,看着手腕的银手镯,“我只是暂时离开…”
“你还想骗我吗?”他陡然扣住她的香肩,“看着我!”
她抬眸凝视他,看见他的眼里交织着怒气、心痛,不由得难过起来。
她何曾心甘情愿地离开他,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他?
这不是迫不得已吗?
“不说是不是?”帝卿绝的凤眸险些喷出怒火。
“算我不对,你先消消气…”无邪尽力安抚他的情绪,担忧地问,“你当真有把握与上凰长公主一战?”
眼下她最担心的是他的安危,与他谋划的复国大业。
不过,她暂时不想让他知道,她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世与密谋的大事。
既然他告诉宋盼兮,而不告诉她,就说明他不愿她担心,不愿她背负这些沉重的事。
那么,她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帝卿绝盯着她,眸光寒冽如冰,又狂怒如焰,体内的怒火瞬间燎原,扩散到四肢百骸。
猛地,他粗暴地撕扯,嘶的一声,她的衣裳应声而裂。
无邪吓了一跳,双臂护着胸脯,“你做什么?”
“你明明答应我,留在我身边,为什么言而无信?”帝卿绝解开自己的腰带、衣袍,动作迅速。
“不是…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慌了,犹豫着是逃下去还是先解释,安抚他的情绪。
“什么都不必说了!”
他的雪颜布满了邪魔般的戾气,爆发出可怕的力量,将她压倒。
无邪拼命地反抗,利索地往外滚,却被他一把拽回来,被他压得死死的。
“你不要这样…这是宫里,外面都是侍卫…”她不敢大声呼喊,压低声音。
“这是你咎由自取!”帝卿绝的凤眸深处,是刻骨铭心的恐慌,是无边无际的惧怕。
那种从小就经历了失去至亲、失去一切,经历了二十余年漫长的孤单、荒凉,以及得到过又要失去的焦虑、恐惧,镌刻在他的心上,钉在他的灵魂,让他不得安生,让他本能地爆发本性,强取豪夺。
无邪的劝说、安抚、抗争,根本无济于事,他好似一头发疯癫狂的猛兽,眼里只有她这个娇弱的猎物,脑子里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占有她,彻底地占有她!
这样,她就不会再离开他,永远留在他身边!
不多时,他们赤身相对,正如以往很多次那样,火热如烈焰,炽烈地燃烧。
帝卿绝轻易地化解她微弱而持续的反抗,听见她的控诉依然如故,似要将她拆分入腹。
“疼…你把我弄疼了…”
“不要这样…我们好好说,好不好…”
“绝,我错了…我认错,你先冷静一下…”
这声楚楚可怜、饱含深情的呼唤,绝,让他停下来。
他愣愣地看她,深邃、炽热的眼神似一个可怕的漩涡,将她整个人卷进去。
无邪连忙推他,“我不走,不离开你…我们先谈谈…”
帝卿绝忽而轻笑,邪魅入骨,潋滟得令人神魂颠倒。
她呆了呆,冷不丁的,唇舌被他咬住,狂肆,粗野,霸道,封锁,与以往大为不同。
很快,她无法呼吸了,憋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拼命地打他,想让他停下来。
所幸,他放开了她,她大口大口地喘气,脑子清醒了一点。
却震惊地发现,他强势地顶开她的腿…
第1卷:正文 第209章:鸳鸯痴缠
无邪拼命地推他,绯红流霞的小脸布满了惊恐,“你答应过我…在洞房花烛之夜才…”
帝卿绝深深地凝视她,炽热的凤眸燃着烈焰,似要燃尽一切。
他眼里积蓄的情绪太过复杂,她看不明白,似有愤怒,还有对她的渴望,那种迫切要占有她的饥渴。
“我迟早是你的…今夜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她娇弱地祈求。
“我不想再失去你。”
话到嘴边,他终究没有说出来,陡然沉了腰身…
无邪惨烈地惊呼:“啊…”
似钢刀刺穿。
若利刃划过。
血淋淋的,痛得撕心裂肺…
她从未想到过是这样可怕的感觉,以往与他翻滚都是无比的美妙,没想到这一次完全不一样。
她小脸苍白,咬着樱唇,一边竭力忍着,一边推他。
可恨的是,他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
帝卿绝疯狂地攻城略地,好似他要在这未曾开垦过的良田种出五彩缤纷的花海。
他轻咬她的雪颈,好似要把她咬碎了吞入腹中,再也无法分开。
那种终于真正在一起的感觉,美妙得难以言说,每一根骨头酥麻而又有力。
他的灵魂与她的灵魂交缠飞舞,缠缠绵绵,变成飞花那般轻盈,变成清风那般自由,变成鸳鸯那般痴缠…
看着他的凤眸缠绕着赤色的血丝,感受着他暴烈地索求、温柔地汲取,无邪无奈地叹气。
事已至此,那就不挣扎了。
她不辞而别,他是应该生气的。
帝卿绝摆正她红彤彤的小脸,轻吻她的眸子,“胡思乱想什么?”
“没有…”
无邪娇羞地垂眸,不敢看他。
难道这就是他一直想做、却憋了很久的羞羞事吗?
以前那些都不算?
他沉哑道:“你的眼里、心里只能有我,想着我…”
“嗯。”她窘迫地别过脸。
“抱着我…”帝卿绝在她耳边低语。
灼热潮湿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朵,她忍不住缩了缩,很痒。
他故意似的,逗弄她小巧的耳珠,呼吸越发急促。
无邪四处闪避,可是无处可逃。
“还疼吗?”他温柔低哑地问,热浪再次掀起。
“…不…那么疼了…”她看见床榻剧烈地摇晃起来,更窘了。
“再有下次,三日三夜让你下不了床。”帝卿绝狠戾道。
“…”她羞得满面通红。
他陡然抱紧她,却忽然听见她微弱的嘀咕声:“三日三夜,都不用吃饭睡觉吗?你行不行?不会手软脚软吗?”
他剑眉一扬,语声粗噶,“再说一遍!”
无邪连忙道:“不说!”
下一刻,她悔青了肠子,就不该说那句话!
他把她折腾得快散架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姿势,各种奇葩的要求…
两个时辰后。
无邪艰难地推开他,蹭到最里面,昏昏欲睡。
帝卿绝挪过去,亲亲她粉红的柔腮,尔后起来。
她听见声响,转过身看见他还没穿上衣袍,光溜溜的,她立即捂住双眸,窘得无地自容。
他低沉地笑,心情愉悦。
“你起来做什么?不睡吗?”她问。
“你睡吧,我还有事。”他穿上衣袍,系着腰带。
无邪裹着锦衾把衣裳取过来,“现在什么时辰了?今夜是不是有事发生?”
帝卿绝神采奕奕,唇边噙着食髓知味的轻笑,“你无需起来,在这儿安心地睡。”
她在被窝里翻来翻去,艰难地穿衣裳。
他陡然掀开锦衾,她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拉拽锦衾遮住自己,“你干什么?”
他坐在床边,暧昧地扬眉,“我已经看过摸过吻过无数遍,害羞什么?”
她瞪他一眼,气哼哼地钻在锦衾里穿着。
“我会派人保护你,你无需担心。”
“我要跟着你,你等等我。”
“才成为我的女人,就这么粘着我?”帝卿绝失笑,拉她过来,亲手帮她穿好衣裳。
“才不是呢…”无邪更羞臊了,眉尖红透透的,“我只是…想跟着你…”
他轻啄她粉润的小嘴,“好,跟着我,与我并肩作战。”
她坐在床边,双脚微微抬起,仰着小脸,一副等人伺候的高冷女王模样。
帝卿绝失笑,“好。为夫伺候夫人穿丝履。”
…
夜色深沉,皇宫似一座充满了魑魅魍魉的巨大墓场,令人毛骨悚然。
下半夜,死寂的宫城终于起了一点动静。
连绵的殿宇上方,一道道黑影飞跃如夜鹰,在殿顶疾步飞行如履平地。
紧接着,一只只夜鹰飞下来,聚集在皇宫最开阔的地方,紫宸殿前。
黑魆魆的皇宫忽然明亮起来,无数火把似星辰般急速飞移过来。
那些黑衣人站在中间,面面相觑,约有五六千人,而四周的禁卫军、凤羽卫多如牛毛,足足有一万多人,把他们围得跟铁桶一般。
全场死寂,唯有夜风呼呼地吹。
这时,一个身穿戎装的女子陪着一个高冷的凤袍女子快步走过来。
前者是苍雪,后者是上凰长公主。
上凰长公主站在那些黑衣人前方二丈处,一展宽大的朱红袍摆,五分霸气,五分坚毅。
“帝卿绝,出来吧。”她的语声比平常清朗。
“…”无邪站在黑衣人当中,惊诧不已,为什么她知道帝卿绝在这儿?
帝卿绝沉步前行,雪颜冷冽。
无邪跟在他后面,在他身边站定,与上凰长公主对峙。
今夜的上凰长公主与平常很不一样,那张凤颜弥漫着浓烈的杀气。
他扬声道:“长公主殿下,别来无恙。”
“你就这些人马?”上凰长公主讥讽地冷笑,“本宫还以为你本事通天。”
“好比武帝,不费一兵一卒就谋朝篡位,取燕而代之。我只不过是效法你的祖父。不过,我比武帝差远了,还安排了这么多人。”帝卿绝语声冷沉,闲闲而立,却迫出一股慑人的气势,“拓跋凰,我这是最后一次敬称你为‘长公主殿下’。”
无邪又忐忑又焦虑,这区区五六千人,能顶什么用?
即使风云骑一千人可以以一敌数人,可是对方有数万人。
“的确是最后一次,因为明年今日便是你的死忌。”上凰长公主的美眸冷酷地眯起来。
“明年今日是谁的死忌,还说不准。”帝卿绝似笑非笑。
“莫非你觉得,区区五六千人就能与本宫较量?”她的心尖锐地痛起来,面上却不动声色,不能流露半分情绪。
“稍后你便知道。”他淡淡道。
上凰长公主的眸光不经意地转向一旁,看见一个身姿纤瘦的女子。
那女子披着玄色披风,是女子的妆扮。
那张小脸清滟娇美,那双眸子明亮清澈,似清晨荷叶上的露珠,又似夜空闪烁的星辰,让人移不开目光。她虽然不够惊艳,但美得清新雪滟,宛若一朵明艳的盛夏蔷薇,一下就入眼、入心、入骨。
似曾相识…
上凰长公主忽然想起来,去年好像在含章殿出现过…
对!就是那个被苍雪抓住的宫女!
后来,帝卿绝怀疑这女子是东楚国细作,带回去审讯。再后来,他说这女子自尽了。
然而,为什么这女子会在他身边?
瞬息之间,上凰长公主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女子一直留在他的身边,是他的人!
“她是谁?”她疾言厉色地问,心里爬满了妒忌。
“你无需知道。”帝卿绝握住无邪的小手,温柔地朝她笑,“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她是我此生唯一爱的女子,也是唯一会娶的女子。”
“…”无邪无语地望天,想挣开手,却挣不开。
有必要说这话吗?这不是故意刺激上凰长公主吗?
果不其然,上凰长公主的美眸冷厉了几分,喷出妒忌的怒焰,“原来你一直欺瞒本宫。”
那么,那次这女子在她的含章殿做什么?莫非是行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