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着,脚步下意识的放慢了,一步一步向她走近,见乌玛丹枫露出茫然的神色,仿佛在奇怪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接着,青萝觉得更让她不安的是,这个时间段出现在这里确实奇怪,从轩朱园到正阳宫坐马车就需要一个多时辰的功夫。

虽然有些事情该是让丹枫知道的时候了,可要她知道,也得让笙歌亲自告诉她。

小姜仿佛知道了她的不安,低声的说了一句,李先生,不要担心,有我呢。

他们走在前面,后面拿着书的小厮跟在后面,一行人在乌玛丹枫的面前停了下来,青萝微微的向丹枫笑着。

“姐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张了张嘴。

“哦!”小姜上前躬下腰:“贵妃娘娘,是这样的,昨夜,王上接到了中印的文书,几处东印文字王上不明白,偏偏几位文书也弄不明白,于是就请李先生来了,结果,那些问题解决后夜已经深了,于是,王上就留李先生在正阳宫住下了。”

“这样啊!”丹枫眼睛瞄了瞄小厮手中的那些书,那些大都是异国的书籍,松了一口气,为自己的小鸡肚肠汗颜:“姐姐真是一个有学问的人啊!连那些文书官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姐姐也懂。”

青萝不自然的把眼睛落在别处,丹枫来到了她的身边,亲热的挽着她的手:“往后,我一定要和姐姐多学习,从前啊,我师父也要我多学习,那时,看到那些书我就会自动的打瞌睡,往后,姐姐就多教教我吧,我也想帮小哥解决那些难题。”

青萝干干的应了一声。

丹枫还想说下去,青萝打断了她的话题:“丹枫,你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来这里当然是想找小哥。”丹枫声音愉悦:“我想到正阳宫去等小哥回来。”

青萝咽了咽口水,现在,不能让丹枫进去,要是她到了笙歌的寝室,就会发现那里有她的衣服,还有一些女性用品。

“小枫。”青萝拉了拉她:“改天再找小楼好了,我听他说今日不会早回来的,要不,今日就陪陪我。”

“小姜。”丹枫把目光投向小姜:“小哥今日会晚回么。”

“是的,贵妃娘娘。”小姜毕恭毕敬:“王上今日会晚回。”

丹枫是第一次来到正大殿的藏书阁,那巨大的书柜还有让她咋舌的书群把她看得目瞪口呆,继而,昏昏欲睡。

她在心里嘀咕要不要收回那对青萝说的要向她学习的话,怎么想,她都无法做到像她那样,眼睛在瞄了瞄那仿佛陷进忘我的两个人。

国师在一边念着,青萝一边在一边拿着笔记载,他们那样已经有几个时辰了,问题是国师说的那些话丹枫是一个字也听不懂,更还别说要在纸上工工整整的写下来,虽然她不否认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好学的学生,肚子里也装了一些的墨水,可,可要做到像李青萝那样的她是想都不敢想。

午膳的时候,御膳房的厨子拿着菜肴过来了,是朱执事亲自来布菜得,他一见到乌玛丹枫略微一愣。

丹枫也微微一愣,令她觉得讶异的是桌上的菜式,虽然是经过精心挑选的美味佳肴,可她总觉得怪怪的,奇怪之处现在摆在他们面前是三种菜式,闽国师吃素不奇怪,可摆着青萝面前的菜式就奇怪了。

跟来的厨子把青萝的那一份单独的罗列在一个托盘上,有红枣汤,香菇,芹菜,还有一边放着药汤。

那主厨显然和青萝很熟,他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

他说的声音很小,但学武之人天生就养成了敏锐的听觉,所以,乌玛丹枫还是听见了,她听他对她说:“王上吩咐了,药要在吃完饭半个时辰才可以喝,李先生切莫为了赶时间用完膳后就急急的喝下了。”

丹枫还注意到青萝在听完这句话时抬起眼睛朝她这个方向看一眼,在她朝自己看来的时候自己第一反应是裂开了嘴,用属于乌玛丹枫式的没心没肺还以她微笑。

乌玛丹枫其实没有大家看到的那般的神经大条,其实,她一直知道自从青萝回来后,他的小哥和他的老师关系一直不好,不仅不好还闹得很僵,只是,她装作不知道而已,只要她不知道了她就不用去违心的劝说两个人重归于好。

乌玛丹枫其实不喜欢那两个人重归于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

而现在,显然他们已经是重归于好了,显然他们已经回到了他们从前的相处模式,他的小哥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学生,总把他那位叫李青萝的老师照顾的滴水不漏。

偶尔,乌玛丹枫还生出了那个坏心眼,希望那两个人就这样一直下去,她总记得那年在不丹山脚下她像他讨要橘子吃,他拿着那两个橘子说,你想都不要想,这是给老师的。

偶尔,乌玛丹枫还会梦见了那天国师东渡,在小小的用布搭起来的空间里,他连名带姓的叫唤着她乌玛丹枫,他很凶很凶的赶她出去,可在转眼面对他的老师时眼里溢满了悲伤。

那天,他在骑着马在运河长长的堤岸上奔跑着,然后,停在堤岸的尽头,痴痴的凝望着远去的江水,还有那随风远去的风帆,那一站,就站到了漫天的星斗,站到了天光呈鱼肚白。

那日,昭陵王说李青萝于楼笙歌是奇特的,他们的关系类似于尘世间最密不可分的那种相依为命。

相依为命啊?可丹枫讨厌那两个人的那种相依为命的关系正如她讨厌李青萝总是唤楼笙歌为“小楼”

瞧瞧,女人在面对着心爱的男人总是很小气的,小气到连自己也看不起。

梦醒时分时(一)

午膳过后,闽国师去午休了,青萝喝完了药后回到了案头,继续提起笔。

八月的午后光线充足,外面的光透过窗射了进来,落在趴在案头上的青萝身上,把她镀出了一层光,她静止的时候,那些光就在她身上停顿,她动的时候,那些光就在她身上跳跃,也许是什么难住了她了,她敛起了眉,一会,也许是那难住她的难题解开了,她眉头松开了,抿着嘴径自微微的笑着。

那一笑,眉目柔和,光线落在了她小而翘的鼻尖上,铺在案头上的白纸把她映衬得如梦一般。

乌玛丹枫从来还不知道原来李青萝也有这样的迷人时刻,她的小哥一定见证过许多她这般迷人的时刻吧?

就这样,乌玛丹枫慌张了起来,慌张的她对她他发起呆来,记忆里这张脸仿佛和初见一般无二,仿佛岁月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

似乎,她察觉到了自己长久的注视,抬起头来,仿佛想起什么似的:“丹枫,很无聊吧?现在还想和我学知识么?”

回归线把那些光往后拉,那层铺在李青萝的光不见了,仿佛她从梦中走回来,变成了从前那个淡然的,与世无争的李青萝。

这样的李青萝让乌玛丹枫不知道怎么的觉得安全起来。

“没有。”丹枫摇了摇手,装模作样:“我正想找一本书来看看呢!”

李青萝挑了挑眼睛,把注意力重新拉回案头上去。

乌玛丹枫有点讪然,其实她无聊得很。

无聊之极,丹枫随便抽出一本书在一边的靠榻上坐着,本来她是一本正经的坐着一本正经的看着书的。

看着看着,那靠榻变得像床垫一般的柔软了起来,柔软得她想去见见周公。

模模糊糊中,有轻轻的脚步声进来了,那脚步声停在了她的面前,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他在自己的面前站了一会,轻声轻脚的拿走了自己手中的书,似乎还说了些什么话,属于李青萝温温的笑声轻轻的响了起来。

薄薄的一件披风落在自己的身上,丹枫勾起了嘴角,小哥怕她着凉了,在给他盖被子呢!

模模糊糊中,脚步身离开自己向案头那边走去,丹枫努力的睁开眼睛,小哥来了她可不想睡觉,可那眼皮仿佛有千斤重。

藏书阁的一切仿佛是梦里的海市蜃楼般,在那些海市蜃楼中,丹枫依稀见到英俊的男子把一个软垫只塞在了只顾趴在案头写字的轻灵的女子身后,想必是怕她闪到了腰,那动作做得极娴熟,仿佛做过千次万次,男子为女子磨墨,男子为女子把挡在她脸上的头发别于她的耳后。

那两个头颅靠得极近,很自然的靠着,他仿佛在说着话,声音温柔的宛如可以滴出水来。

“阿萝。”男子这般的唤着女子,声线如初春醉人的春风。

在那声阿萝之后乌玛丹枫那撑了无数次的眼皮最终敌不过排山倒海的睡意,一下子坠进了沉沉的梦乡。

醒来的时候,闽国师在一边看着经书,青萝则还在案头写字,而自己的身上盖着一件浅色的披风。

丹枫怔怔的出神着,一时之间分不清是梦还是幻。

莫姑娘发现自己的主子回到桂玉宫后就坐在了铜镜前持续发着呆,她帮她拿下头上的首饰。

“莫莫。”丹枫抚摸着自己的脸,喃喃的说着:“你说,我的眉毛在淡一定,嘴巴再小一点会不会比较有女人味。”

莫姑娘“噗嗤”笑了起来:“丹枫姐,怎么说说起了傻话来,如果眉毛在淡一点,嘴巴再小一点那你就不是你了,你就是别人了。”

“是啊!”丹枫呵呵的笑着:“那如果是那样,乌玛丹枫便不是乌玛丹枫了。”

莫姑娘觉得她的笑声充满了空洞,还觉得她现在变得有点不像平日的模样,一时心里难过了起来:“丹枫姐是这世间最独一无二的女子,比谁都好。”

丹枫似乎找回了一点思绪。她的目光注视着铜镜了的自己。

过了一会,她又问了一句:“莫莫,那你觉得我比较好看。还是李先生比较好看。”

她又抬出了这个傻问题了。

莫姑娘把她的头发放下了:“我的丹枫姐,你是你,她是她,你和她做比较干什么,再说了,她是王上的先生又不是王上的妃子,你和她做比较干什么。”。7f39f8317fbdb1988ef4c628

“嗯!”乌玛丹枫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莫莫说对了,我吃饱没事干了,姐姐是小哥的先生又不是小哥的妃子,我和她做比较干什么。”

夜幕渐临,华灯初上。

笙歌穿着一件昭蜀最寻常的青年穿的褐色长衫,腰间简单的系着皮革束腰从内室走出来。青萝讶异的愀着他。

他拉着青萝的手:“阿萝,今晚我们出去逛逛。”

帝都京城的夜市人山人海,初秋的夜色怡人,人们都疯涌到了永安街,永安街两旁的桂花今年开得极好,八月正是桂花飘香的季节。

叫卖的小贩,卖唱的艺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商品,各种各样来带着乡土气息的手工艺品,还有表情愉悦的人们构成了一个繁华盛世,人们在这个繁华盛世安居乐业,青萝悄悄的抬起眼眸看着紧紧拉着自己的手的青年,心里带着满满的骄傲。

她的小楼是这个繁华盛世的统领者,这个帝国安居乐业,人民爱戴他。

“阿萝。”笙歌忍着笑:“你再用这么迷恋的眼光看着我,我会忍不住的。”

青萝不自然的把目光移回,有点好奇:“会忍不住什么。”

他趴在她耳畔:“会忍不住把你带到乌漆麻黑的小巷把你办了。”

青萝选择无视他,据小姜的小道消息,今晚王上吃了很多对男人来说是补品的山珍海味,当然这是小姜对阿喜说的,青萝恰巧听到了,那时,她心里毛毛的,现在,听他这么说心里更毛毛的了。

把你带到乌漆麻黑的小巷把你办了,青萝当然不会怀疑笙歌说这话的诚意。

一个穿着民族特色服装的男子耍的猴戏吸引住了青萝的目光,她拉着笙歌停了下来,像那些围观者一般的在猴子表演了高难度的动作也大声喝彩,那小灵猴在自己的头上成功的戴上了第十顶帽子的时候,青萝向小姜要来了碎银,表演完后,当猴子的主人带着猴子来到青萝的面前时,青萝把碎银放到了它手中的帽子里。

小灵猴长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它盯着青萝,青萝对它抱以了微笑,从前在凤仙山,青萝也养了一只小灵猴,它总是会调皮的弄乱青萝的头发。

小灵猴的主人向青萝点头致谢,把插在自己衣服上的红花交给了小灵猴,小灵猴拿着红花环顾了四周,然后带着红花跳到了青萝的身上,把花朵插在了青萝的鬓角它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它躺在青萝的怀里上下其手把青萝逗得咯咯笑了起来,然后。。。

然后,一阵凄惨的猴子叫声,青萝怀里的猴子没有了,围观的人瞠目结舌,把目光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虽然他是长得够英俊,虽然他长得一点也不猥琐,可大家还是齐齐的把谴责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因为他虐待动物。

猴子的主人沿着猴子凄惨的叫声寻去,刚刚还表演高难度的猴子现在已经半死不活,嗷嗷得叫着。

笙歌做贼心虚的瞄了一下青萝,青萝狠狠的盯了他一眼掉头就走,笙歌追了上去,小姜和阿喜当然只能留下来善后,掏出了一包金叶子塞到了猴子主人的手上,那刚刚还叫个不停人一下子闭上了嘴。

追了上去,小姜跟在后面心里还是乐的冒泡,平日里那不可一世的昭楚王此时就像跟在猫后面垂头丧气的老鼠,听听,尊敬的王都说了些什么。

“阿萝,我只是小小的打了它一下。”

小姜心里嘀咕,小小的打了一下?明明把那猴子打得眼睛血都出来了。

“阿萝,你没事对那猴子乱笑什么?那小畜生还以为你对它有好感了。”

对它有好感?小姜不以为然的撅嘴,恐怕那位在心里纠结的是那猴子的性别吧?

“阿萝,那猴子对你动手动脚的你就不生气么?你没有看到它的手都落到你哪了吗?”

哦?哪了应该是指李先生的胸部吧?

小姜肯定,如果现在自己正在吃饭的时候,那一定会构成灾难性的后果,比如坐在他对面的人肯定会遭殃。

这。。。这。。他的主子的幼稚程度他简直不敢恭维,王就是王,果然霸气十足,分明,把李先生当成了他的私人领土,一丁点都容不得他人侵犯,连猴子也不行。

“阿萝,我这是为你讨回公道。”

这下,很成功的把身边一向很会装正经的阿喜脸部表情弄丰富了起来。

这下,也很成功的让李先生回过头来。

这下,还很成功的把李先生的脸弄得绿油油一片。

很多年后,这一刻成了小姜平淡人生的光辉时刻,伟大的王躲在了他小姜的背后,用他来挡住了半空中丢过来的绣花鞋。

这应该也是一种贡献吧?

梦醒时分时(二)

昭蜀每年的八月份,和昭蜀交好的国家都会派上使者带着自己国家的特色产品再加上绫罗绸缎前来昭蜀,名为交流,实为进贡。

每年的八月份一般都是君王最为繁忙的时刻。

八月十四,花好月圆,参加品酒会的使臣们发现那位年轻的王不见了,而负责招待那些使臣的官员们已经见怪不怪了,最近的几个月,他们的君王在出席一些宴会时不是早退,就是晚到,有时候就来转一圈就不见了。

为臣之道就是在君王做一些无伤大雅之事时不闻不问。

当然,慕容更是明白,只是,心中还不忘腹诽一番,某人最近可是春风得意了,那心尖尖上了人心甘情愿的回到了他的身边。

据他这种已婚男子来推测,那位应该夜夜春宵,所以现在也不心里不平衡了,那位心里一平衡了,也就不再野心勃勃的想着别的国家的领土了,那些已经娶了老婆的阿兵哥也就不用和自己的老婆隔着万水千山了,当然,受益的还包挂有美娇妻的自己。

瞟了瞟正中央空空的位置上,慕容心里头酸溜溜的,当王就好啊,这么好的夜晚,要和自己心爱的人花前月下就花前月下。

慕容料想得没错,此时此刻,笙歌带着有南方风味的甜点在正阳殿的楼台上,青萝正在品尝着他带回来的甜品,那甜点据说是南方有名风味小吃叫菠萝包,是来自南方的使臣带来的。

从前,她曾经说过她最喜欢吃的是南方的菠萝包,酸酸甜甜的。

果然,她吃得津津有味,酸到的时候很舒心的敛着眉,像一个贪嘴的孩子,楼台上月色撩人,她穿着极简单的透白色的衣服,衣服的袖口有点宽,一动起来施施然然的,很飘逸,笙歌看着看着就心辕马意了起来,倾过身体,用舌头舔着她的嘴角,在她目瞪口呆的时候舌头就伸进了她的嘴里------夺食。

“疯了,疯了。。。”青萝抬起手敲打着笙歌的肩膀,这人,真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笙歌干脆离开自己的座位,和青萝挤在一张椅子上,那椅子铺着毛皮,坐着很舒服,只是有点小,不过笙歌觉得小更好,因为椅子小的关系她半个身体都贴在了自己的身上,软软的。

“别乱动,乱动的后果你自行负责。”笙歌叱喝了一声。

青萝乖乖的趴在了他的身上。

月色如水,银色的月光让这周遭的景物蒙上一层朦胧之色。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彼此依偎着,笙歌的手落在青萝的耳垂上,依稀可以触摸到那小小的,一丁点的耳洞。

第一次见她时,笙歌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彼时自己还年幼,只是当时记得清楚的是她带着一对形状像泪滴的蓝色耳环,当时觉得那年轻女子带着的耳环比那些宫里的美人都要好看得多。

“在想什么?”青萝轻声的问。

“在想你从前的模样。”

“我从前的模样?”青萝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这张脸还是和他初见时的模样。

月色让笙歌生出些许的恍惚,突然,他不爱提她从前的模样的这个话题了。

“阿萝,”顿了顿:“明日便是中秋节了。”

“嗯!”青萝仿佛也觉得松了一口气:“我知道。”

“昭蜀的中秋节每年都会有摇色子比赛,小枫一直都想出宫去看看摇色子比赛,明日我想陪她出宫去看看,今年中秋节我陪她,往后的中秋节我都陪你。”

“嗯!”青萝轻轻的应了一声。

“明日晚上,我会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小枫。”

“嗯!”青萝把脸埋在了他的怀里。

“然后,我会说服小枫,我想外面的世界可以让她重新找回快乐,重新找回她自己,我还希望她能再找到一个真心喜欢她,爱护她的男人。”

青萝沉默着。

“我是不是很没有人性,耽误了她这么多年,我跟她暗示过很多次的,可那傻丫头一次也没有听明白过,在加上她和王父那么好,所以我就一拖再拖了,阿萝,有时候男人就是这么自私的。”

一阵黯然,青萝轻轻的叹着,有时候,女人比男人还要自私,不仅自私还贪心,不管说得多么的冠冕堂皇,可她还是无法做到和另一个女人分享他。

“小楼,我是比你想象中还要一个贪心的女人,尽管一切是多么的合情合理,尽管丹枫是千般好万般好,尽管错的一直是我们,可我还是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