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男一女走出来。女的貌美如花,男的风流倜傥。江意唯的脚步再也无法迈开,定定站在那,双眼落在殷少呈脸上不忍挪开丁点,“少呈。”

郑念挽住殷少呈胳膊的手不由收紧,似在昭示主权。殷少呈的视线扫过江意唯,落到简迟淮的手上,他刚要开口,简迟淮却已率先不耐烦地催促起来,“江意唯,走。”

褚桐顺他的视线看去,江意唯整个人被抽尽心神,这段日子,殷少呈不肯见她,也不接她的电话,她多不容易才能碰见他,好好看一眼?至少在这刻,褚桐觉得她很可怜,不是自己的同情心泛滥,而是她真可怜。

郑念虽然红的快,但知名度远不及江意唯,她又深知江意唯和殷少呈之前的事,这会,自然有占尽上风的得意感,“意唯姐,我和少呈要去吃晚饭,请您别挡着路。”

面对如此挑衅,江意唯仍旧杵在原地不动,她满眼都只有殷少呈,“少呈,有些事真不是我有心瞒你的,你信我…”

郑念见状,有些着急,生怕殷少呈顾念旧情,“意唯姐,其实你一向挺厉害的,这不,转头又找到金主了吗?”

这话,等于活脱脱在抽江意唯的脸,褚桐不知道她怎么还能忍下去,相比郑念而言,虽然江意唯有时候姿态摆的也很高,但关键时候真是弱爆了!不会打嘴仗不会还击,哭有个毛用啊?

殷少呈站在那,自然无动于衷,简迟淮拉住褚桐要走,却不想她从他手掌间挣开,几步走到郑念跟前,“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郑念一皱眉,“什么故事,没兴趣。”

“哎呦,我讲故事的水准可是一流,听好了啊,”褚桐竖起食指,示意他们注意力集中过来,“有一只姓王的八条腿螃蟹,和一只小虾子被丢进锅里面煮,水越来越烫,最后虾就受不了,她使劲往外爬啊爬,那只螃蟹就跟她说,想红就得忍!哈哈哈——”

身边四人没一个笑的,简迟淮可不陪她们在这丢脸,“走不走?”说完这话,他就率先转身。褚桐切了声,“一点幽默细胞没有。”

她扭头跟上,郑念心情不爽地拉过殷少呈,两人从江意唯的身侧经过,郑念想起刚才的笑话,“虾煮熟了是会变红,可跟王八有什么关系?”

“什么王八?”殷少呈随口问道。

“不是虾和王八一起煮吗?”郑念再一想,越发觉得褚桐这人奇怪的很,“不对,她说的好像是螃蟹?”

殷少呈顿住脚步,颊侧肌肉绷紧,眼里没了方才的温和,他狠狠剜眼郑念,“蠢货,她说你是只经不起大风浪的小虾米!”

那另一声骂的是谁,就不用他自己解释了吧?

回到简迟淮的车上,褚桐伸手去找安全带,小脸低垂,找的可认真了。简迟淮落下车窗,话里带笑,“你骂他们一个是王八一个是虾米,可我怎么记得,你说你才给郑念做完采访呢?”

褚桐动作奇快地抬起头,脸上的神色,一时间难以用言词去形容,她伸手指指自己,“我,我真说了?”

“装什么醉,我不吃这套。”

“妈呀,”褚桐几乎瘫软在副驾驶座内,双手赶紧拍拍自己的脸,“我在找死吧,我干嘛为了江意唯去得罪那两个啊,刚才我是不是喝迷幻药了啊?太冲动了,太冲动了。”

简迟淮越发觉得好笑,他这老婆可真是逗,“方才满脸正直,要么你就装下去,这样,我还觉得你有些可取之处。”

褚桐笑出声来,她本来就没后悔,殷少呈把她关精神病院的事她一直记着,骂他声怎么了?她转过身,笑意逐渐溢满眼眶内,“要不,我就装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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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长沙一趟回来,全身酸痛,无力,困,睡不醒——

教授,你对我做啥了?

34心疼的,不是你想的

简迟淮没来由得就是想笑,他发动引擎欲要离开。

褚桐看向不远处,江意唯跌跌撞撞从酒店里头出来,迷了路似的,褚桐伸手抚了把头发,“你不是跟她一起来的吗?要不要等等她?”

“不管她,自己有手有脚,总能回去。”简迟淮车子开出去,褚桐轻呼口气,故作轻松,“你也舍得?”

男人手落在方向盘上,朝她看眼,“我有什么不舍得的?”

褚桐心头砰砰乱跳,要在平时,这个话题到这,也就戛然而止了,可今天不一样,她还就是准备装醉到底,褚桐凑过去,视线毫不避闪落到他的侧脸,“她可是江意唯啊,你不心疼啊?”

简迟淮伸手将她的脸推回去,“目前为止,能让我心疼的女人,应该只有俪缇,”他顿了顿,一个转弯,褚桐听得心跟着悬在那,直到他的后半句话毫无预警落进她心里,“可能,将来还会增加一个人。”

“是谁?”褚桐立马发问。

“总之,不是江意唯。”

她嘴角已经藏不住笑,“简迟淮,我一直觉得你对江意唯,很特别,很特别。”

“有什么特别的?”简迟淮好似自己没发觉,“俪缇要的,我尽量给她,别说是我,我爸也这样,当初江意唯蹿红的时候,几个赞助还是我爸磨不过俪缇,亲自批的。”

“简迟淮,俪缇是你亲妹妹吗?”

简迟淮奇怪地看她眼,“你脑子里这会在想什么?”

褚桐不由失笑,伸手覆住自己的脸,她承认是她自己想歪了,简迟淮也不恼,见她这样,以为是难受,“要不要给你拿瓶冰水?”

褚桐人再度挨过去,“你家里,到底多有钱?能给剧赞助的,一般可不是小钱。”

“我爸也有意让我过去做生意,但我没兴趣,你只要记得,你老公一年那点工资也足够养你就成。”

褚桐都想狠狠掐一把自己,她怎么觉得今天的简迟淮,嘴巴那么甜呢?

翌日,高尔夫球场。

褚桐百无聊赖坐在躺椅内,透过冰蓝色墨镜片看着简迟淮挥杆的潇洒模样,这个男人,真是什么都会,美其名曰陶冶情操的爱好,可要不是手里有点钱,谁会来玩这个?

褚桐推推鼻梁上的墨镜,简迟淮回身朝她招手,“过来,我教你。”

“我肯定学不会。”

“难得见你这么有自知之明。”

褚桐都想对他翻白眼,简迟淮上前步,朝她伸出只手,褚桐是最禁受不住男色诱惑的,她将手放到简迟淮掌心内,被他拖了起来。

握杆,摆姿势,简迟淮从身后拥住她,两人亲密紧贴,几乎毫无缝隙,她两腿僵硬,简迟淮见状,朝她脚踝处踢下,“放松,分开。”

“我紧张。”

“紧张什么,练个球而已。”

简迟淮示意她挥杆,褚桐深吸口气,顺着他手里力道打出去,很明显,连球都没碰到。几次三番,不是没打到球,就是球滚在了脚边,褚桐本来就不爱这些玩意,“不行,真学不来。”

“坐回去看着。”

“你渴了吧,我去买水。”

简迟淮松开抱她的手臂,“这儿有茶水。”

“我买咖啡给你喝,等我啊。”褚桐说完,整了整头顶的帽子,快速离开,让她继续留在这,非把她憋死不可。

她来到休息区,点好两杯咖啡,付完钱刚走出去几步,迎面看到有个熟悉的面孔。褚桐不由顿足,见到李聪,她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她下意识握紧手里的杯子,“李先生,真巧。”

李聪走上前来,褚桐往后退,他一步步上前,却不说话。眼看她走出咖啡厅,李聪手朝口袋一摸,褚桐眼里微刺,看到美工刀的尖锐刀锋显露出来,她大惊失色,“你想做什么?”

“你这个臭记者,要不是你多管闲事…”

“陶星琪是你杀的!”褚桐脱口而出,不是反问,而是肯定的口气。

李聪面容阴寒,笑得古怪,忽然加快步子,褚桐未作犹豫,转身快步冲入球场内。手里的咖啡被她丢弃,浅褐色液体淋湿脚底的绿意,她全身的劲都使在双脚上,恨不得能飞起来。

不远处,能看到简迟淮在打球的身影,褚桐胸腔内憋出口气,急得满脸大汗,“简迟淮,快跑!”

她怕李聪这样找来,早就连简迟淮都被他打听清楚了,不远处的男人抬起头,看到她跑得飞快。褚桐心跳到嗓子眼,更害怕的,却是李聪会不会忽然转移目标,把刀朝简迟淮捅去?

球场内的保安警觉性高,看到那边的场景,立马追过去,“站住!”

褚桐离简迟淮越来越近,她几乎要哭出来,朝男人不住挥手,“跑啊,快跑!简迟淮,跑——”

脚下猛地一绊,褚桐重重栽倒在地,胸腔内传来剧烈疼痛,她仍张着嘴在喊,“离开这,快跑!”

男人很快追到她身后,提起手里的美工刀就要扎下去!褚桐趴在那,下意识抱住自己的头,“别扎我的脸!”

飞驰而来的高尔夫球带着呼啸冷冽的风,势如破竹且精准地撞向李聪胸口,一阵沉闷的撞击声传到褚桐耳朵里,她小心翼翼扭过头,看到李聪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而栽倒在后面的草地上。紧随而至的保安纷纷上前,将他按在原地。

褚桐试着爬了几次,都没爬起来,她耳朵里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颤抖的身躯被按进一副结实的胸膛内。

35她对我有意思

褚桐好不容易缓过神,坐在地上,看着李聪在那里挣扎。简迟淮紧紧握住她的手,发现她表情冷静,不再像方才那般惊魂未定。

她伸出手,直指地上的男人,“陶星琪是你杀的。”

李聪做了个要飞扑过来的动作,远处,有好几个人跑过来,为首的男人示意,其余几名警察将李聪拉起来,戴上手铐。“我们一路跟踪而来,没想到还是让他找到了你。”

褚桐腿还在发软,坐在草地上焦急发问,“案件有突破吗?”

“有,你给我们的纸巾上,有李聪的指纹,还有笔记本残留的页面上,我们也找到了有力证据…”

褚桐心头微松,“那就好。”

“褚小姐,您跟我们回趟警局吧。”

褚桐说了声好,“让我坐会,我一时起不来。”

警察押着李聪离开,褚桐往后轻靠,脑袋正好枕在简迟淮肩头,“太好了,破了,破了!”

“真是比你自己破还要激动。”

褚桐没往深处想这句话的意思,她看到不远处的那个高尔夫球,回过身盯着简迟淮的脸,“你刚才真是帅呆了,怎么做到的?”

男人唇线绷紧,其实他不比她好到哪里去,手心里这会还有汗,他定定对上褚桐的视线,她就是和别人不一样,他几乎很难看到她因为害怕而大哭,或崩溃。阳光毫无遮拦地洒落,一种鲜明的疼惜在简迟淮脸部漾开,他叹口气,眉头仍然紧皱,“刚才,为什么那么着急地让我跑?”

“刚才?”褚桐想了想,傻傻笑出声,“当然是因为害怕啦,我怕李聪已经查到我和你的关系,你站在那什么都不知情,万一他跑过去刺伤你呢?”

“你该相信我,我完全有能力将他撂倒。”

褚桐被他这样盯着,有些不好意思,“我来不及相信,我不想让你受伤。”

“那我要跑了,你怎么办?”

她想不出别的答案,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头,“那我就往你的相反方向跑。”

简迟淮喉间轻滚,好像是被什么话给触动到,他一直觉得她敢闯、敢拼,甚至有些鲁莽,也为此心中动过气,可她的心思却是那样的细腻,危急关头,她护他做什么?“以后,少跑点新闻。”

“简迟淮,我跟你说过我的理想吧?我真的想跑民生,这个世上,有很多我们看不到的阴暗角落,诉求无门,颠倒是非,甚至有些人,死了都是白死。”

男人听完,不再作声,但他知道,他绝对绝对不会让她去跑民生。

对,这个世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只是伸张正义的记者,不缺褚桐一个,不缺他的老婆一个!

回到半岛豪门,已近黄昏。

褚桐坐在飘窗上,对着电脑发呆,方才主编打过电话来,让她必须要写篇殷少呈和陶星琪的新闻。她完全不知该怎么下手,她已经知道陶星琪的死和李聪有关,怎么再能往殷少呈身上泼脏水呢?

简迟淮走过来,拿着笔记本坐到她对面,“眼睛发直,想什么?”

“主编说,让我使劲炒殷少呈,把陶星琪的死一步步往他身上套。”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褚桐头靠向玻璃,“当然不会那么明显啦,就是用一些引导性词语,公众本来就爱八卦,嗅到这点风头,口水都能淹死一个人。”

“你不是最爱讲实话吗?”简迟淮蜷起大长腿,靠向窗台。

“我上次就没按着主编的要求写,她说这回要亲自盯稿子,不然不给我发。”

“麻烦。”简迟淮回了句。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保姆的声音,说是晚饭做好了。褚桐抓抓头发,“不想吃,呜,这新闻没法写。”

“既然警方已经确定李聪为嫌疑人,那你适当可以向外透露些…”

“但主编…”

简迟淮起身,走过去拉住她的手,“管她做什么,你爱写什么就写什么。”

褚桐顺着他走出房间去吃晚饭,她吃到一半时,简迟淮已经用完餐起身,他径自走到院子里,打了个电话。回到餐厅时,褚桐正好起身,放在桌上的手机猝不及防响起。

她一看是主编来电,赶忙接通,“喂?”

简迟淮走到她身侧,看到褚桐小脸慢慢笑成一朵花,“好好好,必须的!”他拿起桌上一颗红艳的殷桃,朝她鼻头轻敲下,褚桐挂上电话,接过樱桃一口送到嘴里,话语含糊道,“不知道主编啥意思,又说让我别报道殷少呈了,爱怎么发挥都随我。”

“可能是性生活和谐了,心情也好了。”

“啊?”褚桐张大嘴,再看简教授,丝毫不尴尬,好像只是在跟她讨论一斤蔬菜多少钱似的。

他转身去往不远处的沙发,褚桐盯着他的背影,忍俊不禁,那他大多数时候冷艳高贵,是不是就说明,那啥生活一直不和谐?

朝云酒店。

殷少呈的助理敲开房门进去,男人穿着浅灰色浴袍坐在床边,手里的雪茄显然刚点上,蔓入晨间的薄雾,渐渐同它融为一体。

“殷少,易搜那小记者似乎开窍了,尤其今天的新闻,把您洗了个干干净净啊。”

殷少呈咬着雪茄,眸光迷离,大片胸膛敞开,助理走到他身侧,“她肯定知道了,跟您作对没好处。”

“你太小瞧她了,”殷少呈修长的手指夹着烟,“那货,油盐不进,钱也不收,难对付的很。”

“难道,是转性了?”

殷少呈手肘落向桌沿,笑了下,满脸的自信,“她对我有意思,这都看不出来,怎么跟我混?”

------题外话------

殷少呈,你这个自恋狂!

36哪里受伤了

陶星琪的案件,在彻查之后,被公诸于世。

李聪和陶星琪原本是情侣,后来陶星琪进入娱乐圈,两人聚少离多,最终分手。可李聪始终认为陶星琪有今天这样的成绩,是被人潜规则换来的,他郁结难消,花费所有积蓄再卖掉父母的一套房子,换到了跟陶星琪同一个小区内。

这段感情,掩埋的很深,几乎无人知晓。

陶星琪星途坦荡,伴随她的,自然也有绯闻,而李聪为了还贷款,日子过得越来越穷困潦倒。当他敲开陶星琪门的时候,杀机早已酝酿,并在脑子里练习过不下十遍。

犯案的经过,褚桐在网上看过一遍,触目惊心,她不忍再去回看,赶紧关掉页面。

这件事既然跟殷少呈无关,那当初陶星琪经纪人给她的资料袋里,怎么会有陶星琪和殷少呈合影的U盘?想到这,她觉得心里一颤,手里的艺人死了,抓住最后的机会炒作一把,顺便再把刚出道的新人推出来说是陶星琪的接班人,这一招,实在高,实在损!

此番风波过去,江意唯也重新投入工作。

记者席内,褚桐和同事们靠近前排,一年一度的网络电视节在西城举行,大牌明星导演等汇集,共襄盛举。

江意唯身着香槟色露背礼服坐在头一排,旁边是合作过的男演员,颁奖礼开始后,她心不在焉往后张望,直到看见抹熟悉的身影,这才安心坐定。

奖项一个个颁发,越到后面自然越是压轴,网络投票最佳女演员的入选名单有四个,其中,不出意外就有江意唯。

大屏幕上出现了四名女演员的影像,褚桐抬首看去,江意唯算是最笃定的,胸有成竹。颁奖嘉宾卖了一通关子后,总算肯揭晓。

当江意唯三个字被报出时,台下掌声如鸣,她优雅起身,上台和嘉宾一一拥抱,然后接过奖杯。

致词方面,自然是千篇一律的,江意唯谢过一众人等,视线越过大批人群,落到殷少呈的方向,“最后,我要谢谢殷少呈先生,如果当初不是他的引荐,我不可能拍这部戏,也不可能被这么多观众喜欢,这个奖属于我,也属于你。”

媒体人听到这话,自然亢奋,有镜头定格在殷少呈面部,将他的表情放大,然而,男人的脸上并无波澜,他甚至听完江意唯的话后径自起身,朝着出口的方向而去。

长长的走廊,男人挺拔的身影被灯光一路追随,江意唯拿着奖杯怔在当场,她没想到殷少呈会这样当众打她的脸。他穿过嘉宾席,有记者在迫不及待地准备拍照,殷少呈扫了眼,这才看到褚桐坐在外侧的身影。他脚步轻顿,忽然弯腰,那样子,像是他们熟识已久,“你也在这?”

褚桐觉得这人真怪,她迸住呼吸,不想成为众人的焦点,赶紧回道,“对。”

“什么时候结束,喝一杯?”

褚桐脸色铁青,看殷少呈的眼神,就跟盯着什么病毒似的,殷少呈笑了笑,深知这样的场合别给自己找太多麻烦,便直起身快步离开。

由于是直播,颁奖礼结束已是凌晨,记者比明星散的要晚,褚桐走出去时精疲力尽,就差趴大马路上睡着了。

旁边的同事轻撞她胳膊,“主编已经定了,易搜活动的版面交给你,江意唯摘得大奖,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都要去跟拍她,做个专题出来。”

褚桐有种疯掉的感觉,她不被江意唯整死才怪呢,“我得和她说说,换人。”

“不现实,最近娱乐圈事情多,我们都不够跑得,这个差事多好,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