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朋友吧,呵呵。”许墨远继续给竹小桃撑着伞,任自己被淋湿了半边肩膀。
而竹小桃却只低头看脚尖,听到临江仙的话,才鼓起勇气,又抬头看了温怡一眼。
高耸的胸部,起码是D的。
连身材都比不上她……竹小桃再一次败退,决定不如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既然是朋友,那请你好好送她回家,晚上了,别再遇到流氓了。”
临江仙这句话,说得很慢,很清晰,清晰到随着每一滴落下的雨声,一字不落地让许墨远尽数记下。
平静的声音,却似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还从没有人敢这样命令自己,许墨远心里失笑,以他的见识,自然能听出临江仙这番话中带出的不悦。不过,就算他不说,就算他不来,许墨远也自觉会护他的小桃子周全。
在一刻钟之前,他甚至想过,要是Eric一行人真动手,他也会不顾自己名声,把他们全部丢进黄浦江里喂鱼算了。
只不过,他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临江仙说完,上前揉了揉竹小桃的额发,“小笨蛋,我还有事,先走了哦。”他说着,见竹小桃态度冷淡,也就没有再说话,撑了伞,和温怡转身就走。
温怡顺势挽住了临江仙的胳膊。
而在临江仙转身的一刻,竹小桃才惊觉到,为啥老板的这一身衣服如此刺眼……
这分明就是病号服啊!
难道,老板和大浪,纵欲过度,病倒了?
却纵使病倒了,还拖着病躯来救自己……
看了无数医院GV片的某人,刚要表达感激,却看到临江仙被温怡亲密地挽着走远的背影,到嘴边的话,顿时又咽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没有虐。。。。。幸福很快到来。。。。相信我。。。。就像我真的日更了一样。。。。。。。。。
校长 HP: 攻: 防: 速: 技: 运:
黄浦江里的触手怪 HP: 攻: 防: 速: 技: 运:
[校长]向[黄浦江里的触手怪]发起攻击,[黄浦江里的触手怪]受到点伤害
[黄浦江里的触手怪]向[校长]发起攻击,但是被[校长]闪开了
[校长]向[黄浦江里的触手怪]发起攻击,[黄浦江里的触手怪]受到点伤害
[黄浦江里的触手怪]向[校长]发起攻击,[校长]受到点伤害
[校长]向[黄浦江里的触手怪]发起攻击,但是被[黄浦江里的触手怪]闪开了
[黄浦江里的触手怪]向[校长]投毒,[校长]体力减半
[校长]发怒了,把[黄浦江里的触手怪]按在地上一顿暴打,
[黄浦江里的触手怪]受到点伤害
[黄浦江里的触手怪]受到点伤害
[黄浦江里的触手怪]受到点伤害
[黄浦江里的触手怪]受到点伤害
[黄浦江里的触手怪]挣脱了
[黄浦江里的触手怪]向[校长]投毒,[校长]体力减半
[校长]向[黄浦江里的触手怪]发起攻击,[黄浦江里的触手怪]受到点伤害
[黄浦江里的触手怪]作出垂死抗争,所有数值上升
[黄浦江里的触手怪]向[校长]发起攻击,[校长]受到点伤害
[校长]被击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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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笼罩在秋夜的风雨中。
温怡一直把临江仙送到住院部门口,临江仙把收起的伞又撑开,递给了温怡。
“就到这里吧。”他说,“谢谢你今天的帮忙。”
“我会永远记住今天的。”温怡接过伞,指尖假装不经意地触碰到临江仙的手。
近乎苍白的、没有血色的手,看上去,那么的让人心疼,可她却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再也不是四年前那个一无是处的无业游民了,也再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心疼了。
对这超越了人类的存在,在手指相碰的一刹那,那触电般的感觉,却依然,又似回到他们初识的时候。
这一刻,她不是那冰冷的女王,也不是那英姿飒爽的警中花,只是一个情动的小女人。
如她的名字,温婉、恬怡。
人生若只如初见,她想,古人的诗词,果然精辟。
短短七个字,就道尽她心中翻覆欲出的情感。
对于会使计算机的男生来说,一段JQ的开始,或许总是源于【修电脑】这三个字。
温怡当时就拜倒在这三个字下。
出生在警察世家的她,念完高中后,理所当然进了A市最好的警校学习。
严格的家教导致她从小成绩优异,自觉高人一等,眼中很少有看得起的同龄人,随着年龄的长大,出落越发漂亮的她,更加看不起身边那些蜜蜂一样的追求者。
在大二那年,温怡买了电脑,虽然有幸没有遭遇到竹小桃之类属性的室友的荼毒,却撞上了双波(冲击波、震荡波)病毒的大规模爆发。
那一年全球无数台计算机遭受到病毒的侵袭,温怡的裸机自然也没有幸免。
临江仙是她所在的警校的计算机社社长介绍给她的。
由于学校制度严格,一切军事化管理,温怡出门不方便,就直接找了计算机社的社长帮她修电脑。
社长对着她不停自动重启的电脑毫无办法,折腾到后来,连重启都没有反应了。
硬件坏了,社长敷衍她,却又不好意思说自己修不好,于是以请吃饭为由,骗了A大的临江仙过来。
这小子说不定能妙手回春,他想。
社长和临江仙是在中华黑客会的论坛上认识的。
那是临江仙也上大二,在论坛上的发帖量,仅是两位数,连社长的一个零头都没有,但社长却知道,这家伙,懂的东西比自己多很多。
而且,社长发的几千帖,都是在水区灌水的成果。
而临江仙的几十帖,篇篇都是技术区的精华帖子。
社长知道他是A大的学生后,更加无地自容。
“我电脑新买的,硬盘这么快就破了?”温怡一边打量着临江仙这个社长请来的“高人”,一边漫不经心地想,实在坏了,让老爸再买一台就好,这个连笑容都没有的眼镜男,真的是高人么?
“病毒而已,谁告诉你硬盘会破的。”临江仙鄙视地看着社长。
“反正她不懂,我这样说,只是打个比方……”社长痛苦地把脸扭向一边。
而在电脑很快被临江仙修好后,社长把泪流满面的脸扭向窗口,考虑着要不要从四楼跳下去。
从那天起,温怡的电脑时常会“坏”,而可怜的社长,就被温怡收买,每次都替她去找临江仙来“修理”。
A大离警校挺远,临江仙当时的家境,根本连坐地铁的钱都想尽可能省了,当临江仙顶着酷暑汗流浃背站在温怡面前的时候,她总是责怪他来得好慢,为什么不打车。
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呵,临江仙笑着耸肩,然后和她一起打电脑,陪她玩《心跳回忆》。
他没有告诉她,为了来看她,早饭和午饭钱都买了地铁票了。
可是,尽管如此,他也宁愿她永远都不知人间疾苦。
用这双手,给她幸福,他想,然后看着夏日的阳光,一寸寸在地板上爬行,好像幸福,终究会落幕,直到黄昏,他又横穿半个城市,回到A大去,在食堂打二两米饭,就着免费的汤水,充当晚饭。
他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自己家里的情况,也没有和她说过,自己是保送进的A大,然后每学期拿学校的奖学金过日子。
为了给温怡买礼物,他也曾经去餐厅打工,却由于实在不愿看人脸色,只干了一天,就辞退了。
从此关在宿舍里,一台电脑一根电话线,仿佛就是一整个世界。
“我教不了你更多的东西了。”老教授这样对他说。
“可我还是得等大四毕业,拿毕业证,不然就没有好工作,就养不活我家里,也不能让喜欢的人幸福。”六年前的他,站在老教授的办公室里,仍是那件洗的发旧的衬衣,眼中却是灼亮的光芒。
后来,这些光芒熄灭了。
只剩下平静,死水一般的平静。
原本就下岗的父母在摆摊的时候被货车撞倒,父亲双腿面临截肢,面对逃逸的司机,以及高额的医疗费,母亲一个人根本无法再支撑下这个家。
他没有工作,省吃俭用的奖学金,课余时间写小软件赚的钱,也都花在了温怡身上,身无分文的他,决定把手上唯一值钱的电脑卖了,换点钱,给父亲治腿。
“你不是一直对我改装过的系统感兴趣吗,现在连带改装部分的源码,以及整台电脑,折价卖给你。”
他再一次站在老教授的办公室里,眼中没有任何波澜。
仿佛卖出去的,只是一台机器。
尽管他心里明白,这是他整个生命,不过钱总会赚回来的,他想,卖了电脑后,就回去餐厅打工吧,曾经许多时光,都耗在了这电脑上,可如今仍是一无所有,这所谓的生命,结束也罢。
老教授问清了他的情况,没有买电脑,也没有让他卖。
“这些钱,我知道以你的性格,不会接受,呵呵,就当我借你,以后你再还就是,不过你现在一定得借去,你爸的腿,可不能耽误了。”
老教授给了他一笔钱,让临江仙去交医药费,可他没想到,临江仙却在第二天,直接办了退学手续。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算号的。。。。我真的日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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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不到拿文凭的时候了,而且在这里,也学不到更多的东西。”临江仙这样对老教授说,“这笔钱,我会尽快还上的。”
可是A市的房租不便宜,临江仙退学后,在警校附近租了个小单间,靠着写外挂、倒买倒卖网游装备赚钱,那时他的技术,也顶多破解一些程序、利用bug写外挂、或是入侵一些小型网站,除去给父亲治病那高额的医疗费,还有房租水电、和温怡约会的开销,剩下的钱,只能勉强过日子。
毕竟,再是精通,也仅限于他自学的那些东西。
这时的他,能掌握到的,就只局限于网络上公开的一些技术。
这些技术谁都可以看到,谁都可以去学。
就算他是天生的才华,也只是比别人学得更快、更透彻,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已是神一样的存在,但他心里明白,这只能算是个高手。
至于神,则是个遥远的境界。
被规则支配的是人,支配规则的是神。
这句话是燕归来告诉他的。
而在这个数据的世界里,所谓规则,就是你指尖写下的代码。
临江仙后来理解了这句话,才有了用行代码就打败悬棺的这场在行内被传成神话般的战绩。
而彼时,他还是个徘徊在规则之中的人。
很多时候,他会对着屏幕,一坐就到天明,狭小沉默的房间里,只剩硬盘转动的声音,似乎这漫长的生命里,也甚至已听不见血液流涌、心脏跳动的声音,只有一块老式硬盘,在落满灰尘的机箱里,机械地飞转,把过去现在和未来,都记录成刻板的数据,剥开生命那鲜华的外壳,里面却只有冰冷的、两种颜色,沿着每一个日落的轨迹,在岁月里重复地生长,没有人能听懂它们到底唱着什么歌,人们看到的,唯有他镜片后的双眼中,那死水一般的平静。
临江仙,临江仙,可这千江潮水都不见,你又妄称什么仙?
“或许连高手都算不上……”
他常常自嘲着,电脑屏幕上,是黑白的代码,这对一般人来说已是相当高深的东西,他能懂,他会用,可是,又有什么用?
那些小型的网站,他根本看不上眼,可大型的,如游戏公司的服务器,他就动不了分毫。
想要赚钱,还是老老实实做个生意人吧,他想。
“你就一辈子呆在这里,捣鼓你这台破电脑?”
温怡在临江仙的住处抱怨着最近他都不陪她去买衣服了。
“而且你退学了,又没正当工作,我是不介意啦,可如果我和爸爸说,他肯定不会喜欢你的。”温怡建议他说,“要不你出去找个稳定的工作吧,虽然你高中文凭,不过我爸爸认识一些IT公司的高层,可以让他们给你安排工作呢,你技术那么强,一定能行的。”
“我不喜欢看人脸色。”临江仙合上键盘,从椅子上站起来,无奈地说。
在学校宿舍的时候,他最喜欢的,就是阳光从窗口照进来,然后把自己的影子在地板上映得老长。
可这合租房的小单间里,别说阳光,连扇窗子都没有,只有房间门的上方,两个巴掌大的小纱窗用来通气,不至于把他在屋里憋死
为了省钱,他只能凑合着租这种毛坯的单间。
而从小娇生惯养的温怡,显然很不适应。
“大热天的,怎么连个空调都没有,你想热死我啊。”
她对着汗流浃背的临江仙翻白眼,尽管心里也很心疼他。
唯一的一台老式风扇,正吹着电脑机箱散热,临江仙闻言,只好关了电脑,然后把电扇让给温怡。
毕竟,他的老婆是温怡,而不是电脑。
这一点,他比竹小桃高尚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