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不及说什么,雨噼里啪啦地席卷而下。

凤清歌腿上的伤势染了雨,越发地疼痛,她沉吟一声,想告诉对方,附近有个山洞,拜托他将她护送过去一下。然而她四处张望了下,哪还有那个男人的身影。

刚才救人心急,穆祈便将段钰放到了树上隐蔽的位置后。毕竟他一次最多带走一人,而对方有一支侍卫军的人数,在保护受伤者的情况下斩杀所有人,那明显是不可能的。

穆祈从树上将段钰抱下,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盖住了段钰的头,随后站在树顶张望了下,眼尖地瞧见了一个避雨的场所,立刻施展轻功飞了过去。

他将段钰放平在洞口深处后,便捡了几根火柴,生起了火。

火光的倒映下,晕染了一个瘸着腿走进来的女子。女子狼狈不堪,脸色苍白地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但她却在见到穆祈的瞬间,手指颤颤巍巍地伸出,情绪激烈,不,可谓是怒气道:“你这家伙,竟然不打一声招呼就自己避雨!我还以为你…”

她说到一半,喘了好几口气,动作粗鲁地坐到火堆旁,将穆祈挤到一边。

穆祈皱眉地避让了,坐到一边,又生起了一个火堆。

凤清歌撅了撅嘴,开始对着火堆脱起了衣服,一副不以为然。

毕竟在她的观念,女子是可以随意□的,男子就不行。女子若看了男子的身子,哪怕是眨眼的片刻,都得娶人家。这可是根深蒂固的观念。

穆祈却皱眉地瞥开眼睛,专注地看看火堆,偶尔看看洞深处的段钰。段钰嘴里含着千年冰晶,身体常年冰寒,不易靠近火堆。当然千年冰晶不会因为这么一点点热量就融化了,穆祈这么做只是格外谨慎而已。

凤清歌将湿掉的衣服挂在火堆前烘干着,自己一边拿出伤药膏为自己敷药,一边大大咧咧地扯着话题,“公子说要去凤凰城,可告诉我要去干什么吗?实不相瞒,我是七皇女凤清歌。你可以唤我清歌。”凤清歌转头朝穆祈友好的笑笑。在穆祈面前,不知为什么,凤清歌不喜欢用本王相称。

穆祈却不看她,淡淡道:“我对你是什么身份无感,你也不用随意猜测我救你的原因。我只是在这里迷路后恰巧路过而已。”

他拨弄着火烛,心中暗嘲。其实他原本无意救人,但一想到夺帝时众人互相残杀,他的心便揪了起来。若非如此,西锦和南周又怎么会乱成这样,段钰又怎么会死呢。不过他至少知道了一点,原来不只西锦,南周因此事而乱,各国都有相应的烦恼。所以那时,理智尚未回来时,他的剑已经出动了。

“我只想知道,这里离凤凰城有多远?”

见穆祈仍然不死心地要去凤凰城,凤清歌心中暗了暗,道:“不远,赶路两个时辰。”

她一说完,见穆祈突然起身,连忙慌忙道:“只不过现在大雨滂沱。山中泥石滑坡想必挡住了去路,还有雨天路滑,实在是…”

她的话突然一停,自己何时对着一个陌生男子如此啰嗦。她抬眼望向穆祈,见他抱着剑,靠在一角,闭上了眼睛。

她的心忽然一松,原来,他只是要睡了啊。

凤清歌顿时有些百无聊赖,为自己包好伤势好小心地凑近了穆祈。

她都自报家门了,他连名字都不相报!

啊啊啊,等等等。

她忽然捂住了自己发烫的脸颊。在东沐,初次见面的男子主动告知名讳可是表达爱慕之情啊。

凤清歌,你到底在想什么!连这个都忘了吗?!还是你在期待什么!

这一刻,她连身上的疼痛都忘却了。

她悄悄地将脸凑近穆祈。这张脸,俊美的鬼斧神工。瞧瞧东沐其他那些人,一个个跟个软柿子一般,扭扭捏捏,脸上拍得粉像猴子屁股似的,看得她难过死了。

他的睫毛长长的,轻颤着。凤清歌忍不住蛊惑地伸出手去,却在对方突然睁眼的冰目下止住了她具有明显轻薄行为的动作。

凤清歌,你何时如此轻浮!竟然想要碰一个陌生男子,你疯了吗?!

她的内心在咆哮着,动作僵硬地收回手,讪讪道:“刚才看见一只虫子飞过…你要知道…这季节,这山洞里…蚊虫通常是比较多的…真的比较多!”

她越解释,似乎越是掩饰。对方一个淡淡的目光,似乎能将她所有的心思都能看透。

她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她并不是想要轻薄你的,她只是…

凤清歌啊,凤清歌,你向来云淡风轻的性子跑去哪里了?!你往日的舌灿莲花去哪里了?!

为何此时此刻,竟然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

“离我远点…”穆祈冷眼道。他不习惯与女子靠得过近,单纯地感到很不舒服,并不是单纯针对凤清歌。

竟然绑着绷带就随意乱走,成何体统。

凤清歌受伤地后退了一步,突然又想发现新大陆一般道:“喂,这里还有一个人,他睡着了吗?”

凤清歌好奇地靠近,手已经伸向了穆祈盖住段钰的那件衣服。好凉…

她的手抖了一下。她只是单单拿着衣服还未掀开就觉得好凉,难道被盖住的不是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络络起的名

。这番外含有新文部分剧透,大家能记几个名字就记几个吧。到时候新文会顺势梳理一遍的。

新文《妻主金安》确定6月9日发文(选日子比较重要,嘿嘿。主要5月底我有法语专四要考,这个一定得过!OJL,我怕太早发文五月份我要断更最少两周了,这样不太好,所以还是延迟开文吧,鞠躬!),若大家不嫌弃可以收藏下作者,不过我到时候我也会更新这里提醒大家包养新文的>//<这当中有两个月的时间,大家别忘了哟~

随后码字的时候废话多了起来,导致把穆祈和凤清歌的故事扩展了一下,不喜欢的童鞋就算了,感谢一路的陪伴,谢谢谢谢谢谢谢。

番外:穆祈与重生之术(二)

“别动!”穆祈突然大吼一声窜到她的身前,伸手抢回自己的衣服,将段钰抱回怀中,随后将衣服拉拉好。

“你不觉得冰凉吗?”凤清歌诧异地问。那刺骨的寒意至今在残留在她的手上。

“习惯了。”穆祈微微一动,那遮住段钰的衣衫不小心滑落了。

凤清歌看着他怀里的女子,忽然止住了呼吸。“她怎么了,为何身体那么凉…是不是…”她想问那个女子是不是死了,但穆祈黑色的眼眸太过吓人,仿佛一把随时出鞘的利剑。

“她只是睡着了。”似乎怕凤清歌说出什么他不想听的话,穆祈难得解释道,“她受伤了,所以暂时给她服下了冰晶。我是来东沐求药的。”半真半假最容易使人信服。

他说的轻巧。千年冰晶。这可是价值千金的贵重东西!

凤清歌垂下眼眸,轻轻道:“冒昧地问一下,她是你的…?”妻主?他似乎不像东沐的男子,外乡人?哪个国家的?

穆祈皱了下眉,沉吟了半刻,道:“她是我的主子。”

凤清歌觉得紧缚着自己心的沉重感突然一松,她扬了扬眉道:“凤凰城现在还太乱,我送你进城吧。若是城中找不到你要找的人,就来皇宫找我,皇宫太医众多,疑难杂症保证药到病除。”

穆祈软了软神情,温声道:“到时候自会去皇宫拜访。”

皇宫一行势在必得,不过既然接近了凤清歌,到时候可以打探打探消息。只不过现在让她发现了段钰,他即使再不经意地提起东沐圣药,都有着用此药救人的意味。若提前被皇室的人发现他对圣药不轨,警惕了起来,反而打草惊蛇了。

站着时间久了,凤清歌的头有些晕,她摇摇欲坠地走回自己的衣服处,突然眼前一黑,身子直直朝火堆扑去。

她的手被人一拉,被拥在一个有些冰冷的怀抱里,她的感官被这么一刺激突然清醒了起来。

凤清歌睁了睁眼,对上了穆祈淡淡的神情,不由笑得眯了眯眼。她突然想,不知道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他淡然冷漠的神情微微变色,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他露出除皱眉,淡然以外的别的神情。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热,脸红扑扑地,眼神也迷糊茫然了起来。那只手冰冰地放在她的额头上,意外的舒服,她不由地蹭了一蹭,那个人的手变得十分僵硬,不满地撤了回来。

她听到他嘀咕了一声:“受伤淋雨,发烧了。真是麻烦。”

麻烦…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评价他。她心里不由有些气愤。

早上凤清歌再次醒来时,整个洞穴里只有她一人。身边的火烛噼里啪啦地发出着响声。她上下看了看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盖上了自己放在火烛旁烘干的衣服,暖暖的。

她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沉吟了几声,努力地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忽然有些怨怼道:“该死的男人,竟然不等我就走了…”

其实,他救了她一命,可以寻求奖赏。但那个人却像出现救她一样,悄然无声地消失了。连名字也没有留下。

凤清歌不满地踢了踢山洞里的石头,见它咕噜咕噜滚进了山洞深处。她望着山洞深处湿湿的地面,面色沉思了起来。一个他国男子带着一个服下千年冰晶的女子向东沐求药?她揉了揉脑袋,东沐有什么特殊的药材吗?

凤清歌突然一惊。糟了,她光顾着想昨晚的男子了。三皇姐和宋晓若是见她迟迟不归,一定着急死了。她得速速回宫,向母皇道出凤琳的阴谋!

文华二十九年,大皇女凤琳残忍杀害二皇女凤聆语的证据被七皇女凤清歌当众揭露,连自己回京途中被刺杀的事情也一一道明,东沐女皇凤琪听闻震惊,气愤不已。将凤琳贬为平民,立三皇女凤翎汐为太女。

凤琳不满,正式与女皇决裂,密谋夺帝。一时间凤凰城血风腥雨,人人自危。在经历了半年的光景,凤琳最终还是被抓获了,女皇痛心疾首,将她一生都囚禁了起来。

随后,女皇凤琪正式退位,太子凤翎汐即位,改年号“文语”。按照传统,当晚,凤琪正式向凤翎汐介绍了东沐的历史以及由来,甚至将一盒贵重的物品传接给了她。

“原来东沐真的有圣药…我一直…一直以为那只是个传说…因为向外界传言的机关室里根本没有东西。”凤翎汐的手颤抖着,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忧伤。“若这圣药真的能使人重生,母皇怎么不把圣药给二皇姐…她…”当年,她就是冒险闯机关密室,可是那里什么也没有。

“自古传言,这是逆天之术。它能使人重生,能使人容颜不老,能使人长死不死。那只是传说。”凤琪叹了一口气说,“当年我不死心,便给聆语服下了这个药,她却没有活过来。我想,这真的只是个传说,根本没有所谓的重生之术,我们要做的就是将它传承下去就可以了,作为一种信念。”

“至于机关室。”她笑道,“有太多人知道东沐皇室里圣药,各国的人都想霸占。所以便布了一个机关重重的密室,用来引诱自投罗网的人的。而真正的圣药是代代相传给现任女皇保管的。所以现在由你保管。”

然而不久后,东沐又出现了一件大事。有黑衣人多次混入东沐皇宫。而黑衣人武功太过高强,几次三番抓捕他都失败了。直到他闯入了机关重重的密室欲偷圣药时,触碰了机关受了重伤。目前在宫中逃窜,下落不明中。为此,皇宫戒备森严,一个一个宫殿搜查黑衣人之。

“七王爷。”侍卫在门口道,“陛下命我等追查窃贼,王爷可发现什么异处?”

凤清歌懒洋洋地伸个懒腰,打哈欠道:“没有,刚才宴会很醉酒了才露宿皇姐这的,本王刚醒呢。发生什么事情了?”她略微地挪动了一□体。

“有窃贼潜入机关密室。”侍卫笑道,“竟然想偷东沐圣药,那里可是机关重重,冲进去的人十个里有九个是死的…”

“另外一个呢?”凤清歌挑眉问道,手不由地握紧。

“当然是重伤咯。”侍卫刚想走,却察觉院中有暗红的血迹,是中毒的迹象。

她眯了眯眼道:“七王爷,你房间里应该不会窝藏窃贼吧。”

“怎么会?”凤清歌深呼了一口,将被子向上拉了拉,笑道,“那你便进来检查一番吧。”

侍卫环视了一圈,房间十分整洁,可令人躲藏的地方除了床底下外便没有了。但她还是谨慎地派人四处查看了一下,而她望向凤清歌,然后对方躺在床上,脸红彤彤的。果然是喝醉酒了,眼神也有些迷离。

最终,她向凤清歌表达了抱歉后带着禁卫军又到别的宫殿去搜查了。

这次黑衣人的事件之所以闹那么大,就是因为有人不断地挑战东沐皇宫的权威,一次一次地闯入皇宫。圣严大怒,命人抓到黑衣人后,立刻处斩。幸好黑衣人的目标是圣药,若目标是圣上,他们也都要一同陪葬了。

凤清歌大松一口气,连忙红着脸将穆祈推到一边。刚才她见穆祈昏倒在院外,连忙将他抱进了房内。她刚想查看伤势,禁卫军便来搜查,她一时情急,只想到将他藏在被子里,两人靠得极近,她因为睡觉穿的又少,不由得肌肤相亲了。

她不是故意的…

凤清歌低着头,撇着脸,手里画着圈圈道:“刚才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她“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平时的伶牙俐齿怎么一碰到他就说不上话来了呢。

她偷偷地抬眸想瞅瞅他的表情,却见他脸色苍白,身体软绵绵的躺倒在床上,气息微弱,嘴角更是流淌着黑色的鲜血。她从未见过他如此衰弱的样子,在她的记忆里,这个男人就如一把未出鞘的剑,内敛却暗藏锋利,强大而夺目。

她一时情急,连忙唤人说她要回自己的寝宫,快准备马车。

随后她将黑衣男子扶起,将他的脑袋紧紧靠在自己的身上,一步步向马车走去。远远望去,就像两个人在相拥,紧紧地相贴。

伺候凤清歌的宫女伸手想要唤醒男子,却被凤清歌瞪了一眼,斥责了一声。

宫女也不恼,反而会错了意,嘴角裂开一个笑道:“王爷开窍了,竟和男子相拥在一起,还不让奴婢打扰他。不知是今日宴会中的哪家公子得到了王爷的钦慕?”

她的话说得含蓄,但那浅笑暧昧的表情,凤清歌可是明明白白地看清楚了。

她红着脸也不能戳穿,嗯嗯啊啊地敷衍了几句。

七王府。

到了王府了,凤清歌连忙叫来了大夫。转而看到穆祈染血的黑衣时又觉得不妥,刚想开口叫人,脸色又沉了下来。她刚从皇宫回来,府中就出现了一个受伤的黑衣男子,若府中的下人嚼了舌根,她可担待不起。

于是,她亲力亲为,为穆祈换衣。刚脱下一件衣服,见到他的身体,脸瞬间红了。

那时,凤清歌很认真的想,他救她一命,她理所当然要还他一命。所以即使被皇姐发现了,她也会一力承担所有的责任

更何况,现在她将他身子都看了,肌肤都相亲了,应该要娶他。

穆祈皱着眉头苏醒过来,一睁眼便是一个灿然的笑容在他的眼前不停地晃着。女子弯了弯眉毛,似乎十分激动和高兴,喋喋不休道:“你总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你知不知道你伤得很重,你…”

很罗嗦。

“华言,你又受伤了。我不是告诉你很多遍了,不要我挡伤。”少年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怒骂道,“你真笨,怎么冲上去呢!”

穆祈又习惯性地皱起了眉。

凤清歌一见他的表情便委屈地闭上了嘴,她也不知自己明明是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怎么一碰到他就像个小媳妇是的那么听话。但看到他恍惚的表情,她又十分不开心,就好像他的身,他的心都不在这里似的。

她连忙伸着手在他眼前摇晃着,撅着唇道:“想什么呢,那么专心。”

“没什么。”穆祈回过神,疑惑道。“给我一杯水吧。”昏迷三天,照理说应该又干又渴,可身体除了疲乏外,竟没有感到饥饿。

凤清歌屁颠屁颠地倒来一杯水,穆祈还未抬手,就见她咕噜咕噜自己喝下了好几口。转而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他尴尬地笑了笑,咽下了口中的水,舔了舔嘴唇,眼神飘移,心虚道:“我刚才在试水温。我现在重新帮你倒一杯。”

穆祈一挑眉,也未疑惑便接过她换了杯子后重到的一杯水。

他轻抿了一口,那动作在凤清歌眼里十分优雅。他为何潜入皇宫偷圣药,他究竟是什么人?

“你叫什么名字?”凤清歌这三天一直思索,她想要娶人家,但对方的名字她却还不知道,太不应该了!

见对方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凤清歌急急道:“我救你一命,你连开口回答我一个问题也不愿意吗?”

“我也救过你一次。”穆祈淡淡将视线移向她。

凤清歌眼睛一转道:“所以当时我便告诉你我的名字,作为交换,你应该…”

“谢华言。”

“恩?”凤清歌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她裂开嘴笑道,“谢华言是你名字吗?华言,华言…”

凤清歌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字,说不清楚心中的滋味,只觉得有一种情愫在心底生根发芽着。

她很在意他。明明只见过一次面,但是她却想了他好久,那种思念的情绪苦涩地难以掌控。她每日每夜,都想着他的样子。清俊,淡泊,有时候甚至露出孤傲冷漠的神情。

她心间猛然闪过一丝挣扎,自己究竟怎么了,真如宋晓所说自己爱上一个人了?

——华言,华言,你为何不叫寡言呢。哈哈…

——华言,你又偷偷告诉母后,我不理你了!

“别叫我华言。”穆祈皱眉,冷冷道,“多谢相救,我有急事要走了。”他站起身,身子略微摇晃了一下,被凤清歌抓住了手。

自己真是太急了,竟然如此亲昵地称呼一个男子,也难怪他要恼。凤清歌完全以女尊女子的方式思维着,所以也就理解错了。

“你身子没好,要休息。”凤清歌将他按回了床,深呼了一口气道,“你还想进皇宫偷圣药?”

穆祈抿嘴不答,算是默认。

凤清歌叹了口气,她突然有些了解穆祈。他一旦不答话就是默认。

她将他的头板正,正对上他沉沉的眼睛,轻轻道:“你想用圣药救上次我看到的女子吗?不要不回答我…”她的眼神软了下来,“我既然救你,必不会害你。你想做什么,你先告诉我,好吗?闯进宫实在是太危险了,而且上次我听皇姐说漏了嘴,圣药根本不在机关密室里,所以你现在去了也是白去。”更何况,身上还那么多伤,她心疼地想。

穆祈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即使圣药不在机关密室,我也一定要在将它从东沐皇宫里找出来。它是唯一的希望。”

“为何?”凤清歌扬声,“到底什么病需要用圣药,天下之大没有能治疗此病的大夫了吗?”

“她死了…”

凤清歌呆愣住了,她颤着唇道:“你原来想求是起死回生的药…”

“你疯了,你疯了。”她站了起来,柔了头发,红着眼,浑身微颤着似在隐忍强大的怒火。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是逆天之术。人死不能复生,你为何要做到如此,她不过是你的主子,她死了,你就获得自由了,不是吗?”

穆祈腾地站了起来,淡然的俊颜变了脸,神色凝重,眼中闪过戾气,一言不发的抬脚便要离开。

“等等。”凤清歌心中又惊又怒,一把扯住他的衣袖,用尽全力,咬牙道,“你伤势未好,我去拿。”

穆祈疑惑地回头,眼睛闪了闪。

凤清歌随意地耸耸肩,轻松道:“三皇姐最疼我了,我的要求她应该会答应。没事…”她用眼神安抚着穆祈,轻轻道,“我会为你拿回药的。”

穆祈也不知道凤清歌是怎么取到药的,她将药交给他时,浑身上下全是伤。这跟她之前所说的拿根本不符,明显是抢过来的。

凤清歌笑了笑,不小心扯动了嘴角的伤口,声音有些变调。

“药要滴上凤族人的血液才会有效。”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是为能帮上穆祈感到高兴,“我来。”

穆祈一怔,将她引到段钰躺着的床上,道:“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