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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云缨环住他的脖子,凝视他的容颜。上次相见,是两个多月前。不过离别了两个月。就感觉分别了两年那么久。想到他大战前夕,还不顾辛苦地看望自己…感动之余又觉得愧疚。便吻上他的唇,辗转流连。

不一会儿两人一起倒在床榻上。

郑君琰解开她的上衣扣子,将缠着的布也除去。吻上她的身子,然后轻轻地含住品尝敏感之处,舌尖不断地逗弄。然后吮吸她的体香,仿佛这样永不餍足…云缨顿时红了脸,这般的亲昵,好似夫妻一般。但是她不想这么快就和他有夫妻之实。

不过这到底给他多少温存,保存多少…

这也是个难题。

挑逗了她一会儿。郑君琰忍不住将吻下移,一路留下深深的吻痕。双手试图解她的下裳。云缨不敢再让他点火,死死抓住他的手。郑君琰也察觉身子起了变化。只能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的身子。仍然保持在上的优势。

他狠狠一咬她的红唇,道:“等京城的事情结束了。我就向伯父提亲。这么下去…没病也憋出病了。”

云缨穿好衣服,瞪了他一眼:“登徒子。”

郑君琰笑着压在她的身上,颇有威胁之色:“等我们成亲了。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登徒子。不过我比他更好色。”

她想到夫妻那种事情,害怕了。试图爬起来:“那我不和你成亲了。”

郑君琰笑着压下她抬起的手,道:“那不行,其实做了夫妻有很多乐趣的。我以后慢慢教你,保证让你每晚都缠着我…”

云缨一个枕头砸过去。还没成亲就好色和霸道成这样。真成亲还得了!可恶的男人。天下的男人都这么好色吗?!

“云儿。”郑君琰不躲不避受了一击,仍旧保持在上的位置。看她生气的模样,心里就怜惜了起来。忍不住又吻了起来。整个上身的重量,都用来加深这个吻,深入再深入…双手摁住她的肩膀,稳住她的身子,不让退缩半步。

云缨被吻得七荤八素的,接着脖子里一凉。什么东西正冰沁着肌肤。往下一看,居然是一块白玉佩。上面浮雕着小篆“郑”字。

“这是什么?”

“送给你玩的。今日是你的生辰。”郑君琰帮她把玉佩塞进衣服里,叮嘱道:“这玉佩上的字,是从我贴身玺印上刻下来的。以后你无论在哪里,只要出示这块玉佩,没人敢对你不敬。”复吻了吻她:“小寿星,你今天十五岁了。”

她脸红:“谢谢。”

“谢什么,早点睡吧。”

郑君琰拉着她睡在自己身边,又吹灭了蜡烛。她枕着他的胳膊,柔声道:“君琰,你是不是要去打仗了?是跟太子打,还是跟靖王打?”

“眼下还难说,总之居心叵测的人,不适合那个皇位。”郑君琰牵著她的手,放在身边,问道:“明早要不要叫你起来送我?”

她摇了摇头:“不必了。你走的时候,我不知道最好。”

省的,目送他远去。

第43章 突变【倒V】

元启五月初三,京城西下洼子这条街上人头攒动。

这里客栈众多酒楼林立,也是历年殿试进京学子们的聚集地。离五月初五殿试还有两天,诸多酒楼里更是扎堆了许多谈诗论道的文人学子。

宝月客栈便在这街道的中央。这日晌午,楼上客已满。最靠里间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三个人。一青衫少年,一灰衣老人,还有一个服侍的小童子。外间正在举行文坛,里面三人静静听着。

一锦衣男子环顾四周,斟酒一杯说道:“今日在座的各位,是来自徽州,应天,开封几个省的会试头几名。日后这里面说不定就出个状元郎,探花郎。以后进入翰林,成为国家栋梁。区区不才,蒙各位未来的大人赏脸。在这里替我家老爷先敬各位一杯。”

说完,那锦衣男子一干而尽。

有人道:“郑管家言重了。你家老爷郑丞相当年参加乡试,会试,殿试都是第一名。是我大陈有史以来的第一个“三元及第”。我等不才,都十分佩服郑丞相的文章。今日赴宴不过希望沾沾郑丞相经天纬地的文气。”

有人立即附和道:“是啊。人人都说郑丞相是文昌星下凡。君不见,郑丞相执政这些年,政治清明,百姓安康。史书必把郑丞相比作管仲乐毅之类的治国名臣。”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了些醉意。那锦衣男子又道:“既然都知道我家老爷。那么在下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郑丞相有心选拔良才美玉收入麾下。若是各位投奔了我家老爷,日后不必外放三年,可以直接在京城中谋职…若是能入二甲以上,可直接入馆阁谋取职位。”

暗厢的青衣书生闻言,手颤颤一抖。其余两人也是面面相觑。不仅是他们,外面的众位书生更是惊呆在原地——

凡是进士出生,想要留在京城做官,都要外放各地做地方官三四年,且要每年考核都是优异才有资格回来。若是入馆阁当值,那更是严格——只取二甲十名之内的进士。前三名要担任一届地方官,后面七名进士起码要担任两届地方官。任期满了之后,再由吏部派专人考核,朝廷二品以上大员推荐方可进入馆阁。

但是这郑丞相的管家张口就许以京官,馆阁学士的优渥待遇。就像翰林院是他家开的一样,如此大的权利简直是闻所未闻!

有人战战兢兢开口道:“这…这如何办到?!”还有人接口道:“纵然郑大人能变通,这也办不到吧?”

“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那锦衣仆人嘿然一笑,胸有成竹道:“易经有云,君不密失其国,臣不密失其身。各位可愿与我家主子一同通变,一同谋密深入龙潭虎穴。他日寻得凌烟阁上封王拜侯?!”

金銮殿,是皇帝上朝的地方。封侯,那是皇帝才有的权力!

几个聪明的举人意识到这话实在是匪夷所思。再听下去指不定听到不好的话儿。于是有人想开溜。其中一人出席道:“在下凉州王伦。承蒙郑大人诏待。只是忽然想到一事,急于星火,可否先行告辞?”

“德全。送他们走。”那郑管家便笑着送行。其余几个举人一看,也纷纷找了理由告辞。剩下来的书生还在沉思之中。不久之后,只有四个书生答应了郑管家。其余的举人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匆匆忙忙走了。

等到酒宴散去。里厢的三个人才走了出来。望着满地的狼藉残羹,那灰衣老者负手而立,走到栏杆之前。先调诳说了一句:“靖王求才之心才真是急于星火。陆家小子。你怎么看?”

那青衣少年是前礼部尚书陆承泽家的大公子陆海楼。他来京城参加科举,却恰逢京城有变。灿烂的日头下,陆海楼的面色有些苍白。良久才道:“冷大人,晚辈的看法是:靖王求的不是人才。求的是能充门面的文人。”

“看来你小子将来又是个萧陌之流。”灰衣老者笑了笑:“我还想,你会不会像驸马爷那般近视。”

“冷大人,云缨她不喜欢把人心往坏处想。”陆海楼有些不悦,出言为未婚妻辩护一句。

那冷大人正是吏部侍郎冷寒。冷寒和陆承泽是同年登第,既是同窗也是酒友。此次进京赶考,陆海楼一直寄居在冷寒家中。

忽然有一黑衣仆人挑帘进入,走到三人面前拜了拜:“老爷。”冷寒看了一眼说道:“陆家小子不是外人,说吧。”

黑衣仆人道:“今日这酒会的发起人叫做郑老二,是郑丞相的心腹之人。他召集了各地的秀才一共二十名聚集于此…方才在下探明了。那四个答应投奔郑家的秀才被小轿送入了郑家…其余的秀才…暴病而亡。”

冷寒哼了一声:“是下毒吗?”

“是。这些秀才承蒙了郑家的关照,本来住在一处酒楼。回去之后便有郑家的人在其茶水中下毒。”

陆海楼冷笑着接他的话头:“然后推脱给酒楼的老板,说是他们的茶水出了问题。好一个杀人不偿命。”

冷寒淡淡一呻:“陆家小子,这种事陛下和郑大人他们肯定也能想到。对了,你想不想见一见那个郑君琰?”

陆海楼脸色变了变,然后点头道:“等殿试结束再说。”

陆海楼早就听说云缨在朝廷之中承蒙郑君琰关照的事情。这件事一直梗在心里,让他觉得不是滋味。虽然云缨专断行事当了驸马爷。不过在他心里,云缨终究会回到自己身边的。反倒让他担心的是——冷寒接连几日带他到类似的场合。见证了郑丞相的仆役到处走动,要么是贿赂监考官,要么是招揽人才。可见靖王私底下谋划一次文臣的大换血。

听闻,最近朝廷出兵山海关与海叶部的战斗失败。郑丞相率领兵部侍郎一同上奏,撤掉了萧丞相麾下的一批将军。换上自己的人手,统领西南军营的十万大军去往平城剿灭海叶叛贼。

京城周边三大营一共三十万军队。而剩下的兵权,则在九门总督魏城和御林军统帅郑君琰手里…陆海楼明白,只要这两个人中有一个人不谋反。这靖王妄图“取代天子”的计划就不能成功。

陆海楼曾将自己的疑问告诉冷寒。请教郑君琰,和九门总督魏城这两个人对待靖王的态度如何。

冷寒告诉他:“九门总督魏城是郑君琰提拔上来的人。所以郑君琰的态度才是决定京城局势的关键。”

陆海楼顷刻便想明白了,说道:“归根到底——京城的政权可以由两位丞相承担。但是军权却由三种实力分庭抗礼。西南部的十万大军可以由萧,郑两家之一代言。其余的二十万大军,陛下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上。然而满朝文武,陛下能信得过的人,其实只有郑君琰一个。”

陆海楼细细思量,却是不解:“这郑君琰到底是什么人?!”

冷寒叹息一声:“看在你父亲曾保荐过我进吏部的份上,告诉你小子也无妨:郑君琰是上元之乱时被郑丞相救下的安乐王幼子。本名陈朝临。还是先皇的长孙。”又悠悠道:“这是陛下对我们这些心腹老臣的说法。”

陆海楼无奈地笑了笑:这下有意思了,原来大陈“朝”字辈的皇族子弟,不止是靖王,太子两个。现在多出一个陛下亲侄,先皇长孙陈朝临。这个人的存在,从来不为朝野上下所共知。但是陛下却要把他介绍给股肱之臣…

怀中还有父亲写给冷寒的亲笔信——信中说了将吾儿托付给老友,希望他能为皇上效力云云…父亲要自己投靠冷寒。这,是不是一次豪赌呢?

不过眼下,他得全力备战,参加科举。

两日后,景阳钟鸣,静鞭三声。殿试大考在即。陆海楼随着一干鸿儒学子云集在太和门口。一丛小黄门和持戟的宫禁侍卫将他们与外界隔绝开来。

日头毒辣,久等皇帝不来。有人站不住了,忽然有个青年大叫一声“哎呦”便昏了过去。未等人围过去,就有几个侍卫一齐过来。二话不说将那晕倒的书生硬生生拖出了太和门。

有人忿忿不平小声啐了一口,骂道:“这些侍卫是对待读书人的态度吗?我看这不是宫廷禁卫,倒像是一群乡野匹夫!”

立即有几个人上前捂住了他的嘴…

还有人闲着无聊小声谈论着边疆的军事。说萧丞相兵败了,就让郑丞相上去打突厥。打了两个月了,怎么还没有消息传来…就是吃败仗了,也要知道打死了几个突厥人吧!

郑丞相…

陆海楼随意走动走动,看到几群学子凑在一处低声耳语,看到有人来便立即噤声。炎炎日头已略微西偏。

他想的却是…

就在这时,十六人抬着的一副銮舆迤逦而来,直至太和殿门前。众位参考举子面容喜色。等着那銮舆快到前头,黑压压的人群一起跪下。正准备山呼万岁,却听到有小黄门喊道——

“靖王殿下驾到!”

第44章 围宫【倒V】

靖王带兵包围了皇宫的消息很快传了出来。

从清平酒楼望向三条街之外的皇宫,似乎能看到一道黑幕。尾端消失在西直门之内,而重重叠叠的宫殿,则被这帘幕四面包围着。

萧陌坐在这酒楼上,侍者为他调酒。他选中了竹叶青烈酒,女儿红软酒,合在一起调味。再配上眼前的景色,的确别有风味。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萧陌一转身,只见一匹黑马风一般地掠过街道疾冲而来。骑手是个年轻的少女,乌发飞扬起来。她着一身宽松的黑色劲装,手攥着缰绳,随着“歇律律”的嘶鸣。马儿停在楼下。

“公子。属下来迟了。”少女拱手一辑,看向另外两人,唤道:“见过太子。师兄,别来无恙。”

青年男子一笑道:“师妹,别来无恙。”

太子陈朝奕认得这是萧陌的随身侍卫,是一对师兄妹。师妹是白萍,师兄叫做飞影。向来对萧家忠心耿耿。于是道:“喊我陈公子吧。现在皇宫被围,靖王谋反。也别提什么太子不太子的。白萍,东城的情况如何了?”

白萍道:“启禀陈公子:叛军进驻了长安街道。对皇宫形成了包锁。主力部队是西南骁骑营的郑一鸣部下。此番参加科举的秀才们,全部被囚禁在乾清门外。”

郑一鸣都是郑铎郑丞相的干儿子。他本来不姓郑,为了讨好郑丞相,遂改了姓名。郑丞相当权后,他升官升得风生水起。

萧陌略一思忖,便知晓了眼下的情况:

叛军主力置于东城至西城的要塞地区。这是为了防止东南,西北两大营的军力前来支援。虽然郑丞相“声东击西”出兵海叶领出一部分军队。有军权的武官也正处于监禁中。但难保没有低级军士挺身而出,带领余下的军官前来护驾。

如此安排。正好隔开两个军营汇合的要道。

稍后,等叛军汇集了,以皇宫为主要突击方向,以训练有素的骠骑营纵深西直门和乾清门两个入口。由于当天正好是科举,叛军很可能拿这些读书人当挡箭牌,也可能趁着举子作乱之际,混入其中。

最有可能来救驾的是仆射营和神机营。这两个营的总督是皇帝的亲信,若是真的冲破阻拦前来护驾…就是将这群举子推出去当盾牌之时了。

郑丞相今晚就能回到京城。早年,郑铎是上元之乱时三十万太子军的兵马大元帅。自有一部分将领生死相随。这一些人一旦和城内的骁骑营汇合…马上就会攻入皇宫,对抗大陈最优良,最精炼的守卫——御前禁卫军。人数为三千。

等到两方人马左右夹击,花费数时将皇宫禁卫军聚歼,就是直捣黄龙之时了!

陈朝弈显然也想到此点,问道:“萧陌,叛军大概什么时候发动攻击?”

萧陌略一沉吟,回答道:“启禀殿下:明日清晨最有可能。夜晚是禁卫军有利,就算火烧皇城,禁卫军也完全可以保护陛下突围。所以叛军不敢贸然行动。”又解释道:“选择在清晨行动。那就留有很大的周旋余地。可能靖王想一个白昼的时间,万无一失能消灭禁卫军,然后进入皇宫,逼迫陛下让位。”

“郑君琰呢?”陈朝奕想到御前禁卫军的首领郑君琰,问道:“他现在在城里还是城外?”

萧陌略一扫密信。顷刻看出了郑君琰和靖王之间的博弈。道:“城外——否则靖王早就屠杀禁卫军了。正因为郑君琰不在,所以靖王颇有忌惮,他要深思熟虑下手时机。不然,郑君琰这个人有多难对付,靖王也很清楚。”

陈朝奕也深觉不安。虽然都是皇室子弟,但他和靖王一门心思争夺皇位。而郑君琰向来以陛下为重。为什么这次反而要出城?想了想,问道:“郑君琰对我们的威胁有多少?”

“殿下不是想坐山观虎斗吗?”萧陌冷冷一笑,一改往日的谦逊温和,透出几分杀伐果断之意:“既然如此,那就等郑君琰和靖王两败俱伤。不过,我担心的是陛下是否有打算…总之,如今隔岸观火为上上计。”

陈朝奕又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登基为帝?”

此话一出,白萍,飞影两个勃然变色。萧陌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他的这个太子表哥,面上是个恬淡之人,其实最心急于那个皇位。于是道:“等陛下驾崩了,太子自然可以登基称帝。不过,陛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

陈朝奕松了一口气。接着,恨意如同巨蟒缠上心头:多少年了。君不君,父不父。子不子!日日向着头上的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以病弱之躯,行儿臣之礼。可是,有谁知道他心底的恨意?!

他是太子不错,可是他的父皇,从来不正眼看他。尤其是郑君琰,哦不,陈朝临出现之后,父皇的心思,完全落在了这个侄子身上。

当然,这是有原因的。

七岁那年,他从萧丞相那里知道了母后萧淑妃死亡的真相。从那之后,他就不是什么太子了。或许只是个来历不明的物品,用完了,就会被父皇杀掉。所以怎么能甘心?!于是和萧家联手,一步步,怂恿弟弟靖王掌握大局。暗中指示萧家放弃兵权,让郑丞相出兵。只为了目睹今日“父子”相残的一幕!

陈朝奕冷笑道:“靖王和父皇同室操戈,必然两败俱伤。这时候,再将云小驸马手到擒来。加上我们安排在两大营的人马一起出动,就算是郑君琰也奈何不得我们。”

闻言,一向少年老成的萧陌,也勃然变色:“殿下在云缨身边安排了人?”

陈朝奕冷笑道:“不错。据汤恩和说,郑君琰和云缨之间关系暧昧得很。难得郑君琰有个弱点,不如我来亲手帮他毁了。”

萧陌皱起了眉头,按下心底的不安。良久才道:“殿下,云缨不可以杀掉。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和大局无关。”

陈朝奕忽然轻轻笑了起来:“萧陌,有的时候你很残忍。弹指间,算尽了机关。有的时候你也很仁慈…那云缨,直接杀了便好。何必心慈手软。”

萧陌摇了摇头:“云缨活着才有用处。死了只能激怒郑君琰。”

他稍微露出温柔之色,不自觉地回忆初见的那晚——细雨蒙蒙,桃花树掩隐的八角亭下。白衣少女手提莲花灯,俏丽如桃花仙子。

后来,她误入皇宫。保持着和他不近不远的关系。有的时候还会傻傻盯着自己看,笑的一片天真。他不是不明白这个小姑娘的心意,只是他也好,郑君琰也好,都是要夺天下的人,怎么舍得让她卷入其中。

这是一场男人之间的角逐。

一旦女人参与了,只有落花坠楼人的下场。

——“怎么说都要再见一面。”

再说乾清门这边。

眼下,陆海楼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兵临城下。”

在远方连绵起伏的西山上,太阳只剩下最后一角的火红。晚风席席吹来,带来了鲜花的馥郁和炊烟的撩人。

就是在这样一个苍凉黄晕中,在巍峨高大,矗立了四百年之久的皇宫大门前。几千名黑甲铁骑默然重重围住了皇宫。每个人都下马持着武器。

没有口令也没有指挥,但是所有在场的考生都一言不发地聚成一团。小心翼翼地站在场地正中间。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带着恐惧。

但自古以来,总是少不了在危难关头挺身而出的人——

一个青年书生站了出来,晚风吹得他粗布袍子前后摆撩起老高。他对着金銮殿方向磕了三个头。转身大声问道:“陛下在哪里?!”

“陛下?!哈哈哈!”坐在正中间銮驾上的靖王仰天长笑。笑声中透露着几丝得意,也有几丝悲切:“不就在你面前吗?!”

那书生大声喊道:“在下读书为的是效忠君王,为民谋福。不是为了给国贼当帮手!你不忠不孝,身为王子,却带领数千铁骑包围皇宫。妄图偷天换日!如此忤逆,何以立国?!”

靖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书生昂起头,大义凌然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金陵响水县案首,董弗之。”

靖王点点头,笑道:“你倒是个有骨气的。这让我想到了前礼部尚书常棣。常老师他也说过——人生天地之间,不过忠孝礼义四字而已。”复添了一句:“老师去世了,可惜了宰相之才。”

挥了挥手:“董弗之,你走吧。”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只听靖王缓缓道:“当年唐太宗玄武门事变,弑兄夺父位。但是史书称他为一代明君。所以,怎么登上那个位置不重要。登上去之后,做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本王不为难你,也不怕日后刀笔之吏的讨伐。”

董弗之走了。果然没有人拦他。

又有三个秀才出来辱骂靖王,骂的比董弗之更狠。但靖王说:“东施效颦而已。”遂下令杀了这三个人。

陆海楼看着靖王,微微摇了摇头——心思不小。既立了威严,又没有“弑杀”的坏名声…好个靖王陈朝荣!

第45章 逃离【倒V】

云缨这一晚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了一株杏子树——曾经。杏花树下一起读书的人。流风卷起雪白的杏花,将岁月彷徨成永恒的回忆。他说:你是我未过门的妻。然后,她转身而去。离开了那一方水土,好像把什么珍贵的东西,也一并丢掉了。

直到被敲门声给吵醒。云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才察觉满身冷汗,湿透了衣裳。她怎么梦到了陆海楼?而且很害怕似的?

和衣起身开门。却看到青龙,朱雀,伍旭,汤恩和,芊芊五个人站在门外。都是整装待发的模样。第一反应是该来的总会来——靖王谋反了。

果然,青龙道:“云大人,我们接到密报,靖王已经包围了皇宫。这行馆亦不安全。请随我去附近的县衙。”

“嗯。”她收拾了东西之后,携着芊芊,朱雀跟着伍旭,汤恩和,众人一起去了附近的秣陵县衙。县太爷战战兢兢地接待了他们五个人,又是打扫客房,又是唤家属出来见过公主。

芊芊笑道:“我们在这里叨扰几日便要走了。大人不必客气。”

等县太爷走后。五个人缩在客厅当中。第一届大逃亡会议召开。参会人物:芊芊,汤恩和,伍旭,朱雀,青龙。发起人:云缨。

她开门见山:“这县衙不对劲。各位发现几个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