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茯苓会有这样的结论,只是偶然灵光一闪——以大魔头那强烈得吓人的占有欲,绝对不会容许外人擅自安排照顾她这么些天的。

想到这个,白茯苓不否认心里有些别扭,不过该死的是这别扭之中似乎还有一丝甜意。

海浮石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脸上的神情十分精彩,可惜白茯苓无法看到。

提前替白家一行安排食宿、花大钱接待他们并非海浮石本人的主意,而是他身边某个关系亲近的狗头军师打着替他讨好美人的招牌,自作主张干的。

昨夜他解决了白茯苓这边的事情,回去问及此事,那位狗头军师还跑到他面前邀功讨赏。

他拿着对方送过来的账单一看,差点气得将那家伙当场格杀——短短几天功夫,竟然就花了他上千两银子,对方还振振有词,白茯苓乃是富家小姐,朝中一品大员的千金,要把美人儿哄到手当然要下足了本钱

海浮石其实并不太在意钱财,魔教别的不多,钱是从来不缺的,什么时候听过黑社会缺钱的?只是以他对白茯苓的了解,这样乱砸钱的行为不但不能讨她欢心,还会惹她耻笑。

所以他根本没打算对白茯苓提这件事,没想到她却自己猜到了。

海浮石虽然没有回应,不过白茯苓知道自己猜的没错,她确实很想鄙视一番大魔头的凯子行为,不过现在人就在他手上,还是不要太嚣张的好,所以她只得努力抑制笑意道:“多谢教主大人的盛情款待了……”

海浮石看到她那副想笑不敢笑的模样,恨不得把她拎到一旁去狠狠将她的笑意吻得干干净净,不过想想还是算了,等把她带回教中,有的是时间慢慢收拾她。

想起怀里小美人儿甜美的滋味,海浮石忍不住舔舔嘴唇,也懒得去计较她的暗中取笑了。

白茯苓察觉抱着自己的一双手臂有逐渐收紧的迹象,黑暗中她看不见海浮石的神情,心里不禁有些疑神疑鬼,唯恐他忽然发作对她伸出魔爪,于是连忙打点精神继续找话题。

“昨天晚上对付我的也是你们魔教的人吧?他们是什么来路啊?”白茯苓猜到了“做好事不留名”的是甘遂,自然也就想明白了昨夜的事情。

从昨夜的情形看来,海浮石、不应该说是甘遂,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彻底控制了魔教,皇帝的势力似乎早已经渗透进魔教,所以能够绕过甘遂,暗地里派人对付她。

当甘遂是武林盟主海浮石的时候,他只是个清廉简朴的武林大侠,不可能挥金如土地一路接待他们白家的人,所以多半是以魔教教主的身份,指派魔教中人提前布置的。

正因为动手害她的同为魔教中人,所以才会有机会知道这些,从而选了一个恰当的时机介入其中,差点成功收拾了她。

“李玄霜是大长老最看重的关门弟子,魔教平州分舵水殿尊者,另外两个是她手下的使者。”甘遂对白茯苓的问题几乎有问必答,从他的身世身份秘密,到魔教的人员内务,似乎从不担心她泄密。

白茯苓听着那一长串的单位名称与职位衔头,心里暗暗咋舌,魔教看起来规模不小啊,很有组织的样子。甘大魔头毫不避讳地对她说这些,要么是笃定了她人品好会保守秘密,要么就是有法子让她无法泄密,后者的可能性明显比较高。

“你真是心狠手辣,那么个活色生香的美人你眼也不眨就能让人下手杀掉。”白茯苓看得出那个叫李玄霜的女子对甘大教主有意,可惜甘遂由始至终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也不理她的竭力解释,就直接让同来的师弟将她杀了。

甘遂森然道:“背叛我的人都得死。”

白茯苓不以为然,不过大家三观不同,也没必要花口舌劝说大魔头放下屠刀。

甘遂走了两步,忽然轻笑起来道:“你吃醋了?”刚才的森冷杀意一扫而空,短短四个字里透出满满的欢喜得意,情绪变化之大,让白茯苓有些适应不过来。

“谁吃你的醋了,你今天能随手杀她,谁知道你哪天不高兴了,会不会也这样杀了我?”白茯苓大声反驳道。

可话一出口,她又忍不住后悔,让他得意一下又何妨?好端端地何必要惹他?感觉到甘遂的身体忽然僵硬起来,她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偏偏一时想不出什么好话来平复他的怒气。

“就算你背叛我,我也舍不得杀你的……”甘遂的声音平静清冷,仿佛自幽冥中传来:“我会把你做成一个活人偶,这样你就乖了。”

白茯苓想起之前见过的两个半夜抬着轿子将她送到甘遂身边的活人偶,顿时觉得一股寒气笼罩全身。

“不过你变成那个样子,就不会陪我说话了。”他抱紧怀里微微颤抖着的小美人,低头亲了亲她的嘴唇,留恋地厮磨了几下,笑道:“所以,别老说些让我不高兴的话,知道吗?”

两人的距离极近,白茯苓只要开口说话,双唇就会碰到他的,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带着他的气味与温度,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实在没办法再对面前凶相毕露的大魔头说不,她只好用行动表示……

于是,一心恐吓落单小美人的魔教教主大人,再次被凶悍的女霸王狠狠咬了一口——这次的位置正正在唇上

甘遂吃痛抬头闪开,黑暗中传来白茯苓娇软甜脆的声音:“坏蛋,叫你吓唬我”

舔了舔嘴唇,发现又被这只尖牙利舌的小狐狸咬得皮破血流,甘遂不禁好气又好笑,这小丫头真狠啊不过他喜欢

“等到了我的地方,你看我怎么一口一口还你”甘遂搂紧了她狠笑道。

白茯苓心里发毛,不过本着输人不输阵的一股刁蛮脾气,仍是回了一声冷哼。

地道不算很长,两人的小冲突后不久,白茯苓就听见前方传来一阵机关启动的声音,一片白花花的阳光映入眼帘。

她眯起眼睛适应了一阵光线,注意到她与甘遂正处身于一个山洞之中,洞口就在前面几步远的地方,身边传来一阵让人直冒鸡皮疙瘩的嘶嘶声,她抬眼一看顿时吓出一声惊呼。

这山洞四壁山石嶙峋,最可怕的是爬满了花花绿绿的长蛇,连地上都是。

白茯苓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各类长虫形状的生物,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只把她吓得浑身哆嗦头皮发麻,也顾不上矜持面子了,主动伸手抱紧了甘遂的头颈,恨不得一头钻进他衣襟内,就怕他手一松把她放到地上。

甘遂对她的“主动热情”享受不已,笑得不怀好意:“嗯,你怕黑,怕死人,还很怕蛇……”没有分毫掩饰,这就是抓到人把柄痛脚的阴险语气。

白茯苓暗叹晦气,但是她实在没胆量装出不把眼前蛇虫放在心上的大无畏姿态,既然已经出糗了,也不在乎那点。她把心一横,干脆放下身段哀求道:“我害怕,我们快些离开这里。”

“我抱着你走了这么久,手都酸了,反正已经出来了,不如你自己走吧。”甘遂故意手臂一松,作势要把她放到地上。

白茯苓真的吓坏了:“不要不要,我怕蛇,你抱我出去”

“你这是在求我抱你?”

“我求你、我求你”什么面子里子都是浮云,白茯苓恨不得变身八爪鱼,紧紧缠在甘遂身上。

“把你手上那只瘟猫扔到地上去喂蛇,我就带你出去。”甘遂忽然冷漠道。

白茯苓愣了一下,低头看看挂在自己臂弯的那只藤篮里蜷成一团睡得香甜的小狸花,心中又恨又怕。一咬牙,松开圈住甘遂头颈的手,用力挣扎着就往地上跳。

甘遂一惊,连忙抱紧了她几步走到洞外,山洞里各色蛇虫像受到什么限制一般,只能在洞内活动,洞外干干净净,半条蛇影子都没有。

白茯苓终于如愿以偿脚踏实地,她一声不吭抱着小狸花扭头就走。甘遂一手将她拖回来,抓住她的手臂怒道:“不过是只瘟猫,也值得你这样?”

白茯苓咬住嘴唇偏过脸不理他,全身上下散发着倔强抗拒的意味。

甘遂有些后悔,他不过想跟这小丫头开个玩笑罢了,没想到竟然把她惹成这样,他比较喜欢会跟他斗嘴撒娇、会一脸狡黠冲他笑的小狐狸。

他盯着被白茯苓当宝贝一样抱在怀里的小狸花,不愿承认自己沦落到对一只猫产生了羡慕嫉妒恨的情绪。

他拉不下脸来道歉,等闲恐吓威逼对这小丫头也是没用处的,琢磨了一阵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于是干脆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拖着她就往前面不远处的山路上走。

早有几名魔教的亲信属下驾了马车在这里等候,见教主拖了个女子走来,都上前躬身行礼。

白茯苓抬起头来一看,面前的一共有三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两个脸色冷淡,作丫鬟打扮的清秀女子。

甘遂冷着脸挥了挥手,老者便转身跳上了马车前方车夫的位置,两个丫鬟拉开车门,甘遂一声招呼不打就直接把白茯苓抱了上车。

正文 191 放还是不放?

191 放还是不放?

甘大教主的车虽然不及白家的精致,但就舒适程度上说分毫不逊色,甚至奢华富丽远超过白茯苓平日所坐的乌木马车。马车上铺着厚厚的软垫,人坐上去舒服得简直不想起身。

白果看人只看表面,担心海浮石的车子简陋亏待了自家小姐,实在是多虑了。

白茯苓抱着小狸花坐在一角假装继续生闷气,一边暗暗打量着车内的环境,两个丫鬟替她与甘遂脱了鞋子,放到车门旁的一个小架子上,也跟到车上来伺候。

马车内十分宽敞,坐四个人也不觉得局促。甘遂大模大样挨到白茯苓身边,伸手揽过她的腰肢,动作自然得很,白茯苓不自在地想挪开身子,不过甘遂不肯放人,她也只得放弃。

两个丫鬟把他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脸上露出几丝讶异的神情,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冷淡。她们伺候甘遂多年,从不曾见过他主动亲近女人,更不曾见过他对一个女人表现出这么大的兴趣。

白茯苓觉得这两个丫鬟有些怪,从见面至今,她们一直静悄悄地,没有半分存在感。

“他们都是聋子哑巴。”甘遂发现她的眼光,不以为意笑了笑道。

这是先天残疾还是后天被残害?白茯苓满肚子疑问,不过却不肯开口——得让甘遂有点顾忌才行,否则一旦他养成了随便对她威逼恐吓以达到目的习惯,倒霉的是她了

正当她盘算着该怎样与甘遂相处的时候,藤篮里的小狸花醒了过来,低低喵呜两声抬起头就往白茯苓怀里蹭。白茯苓心中欢喜,伸手摸摸它脑袋道:“你可醒了,身上还疼不疼?”语调温柔,听得甘遂直冒酸水。

他见白茯苓不理他,一时想不到什么好方法打破僵局,于是才解了小狸花身上的药性,没想到白茯苓是开口说话了,不过注意力全被小狸花引了过去。

小狸花身上有伤精神不佳,越发黏白茯苓,挨挨蹭蹭撒了一会儿娇,忽然发现自己的“天敌”就在旁边一脸不善地瞪着它看,顿时炸了毛,摇摇晃晃想跳起来给甘遂两爪子。

白茯苓将藤篮放到一边,把小狸花抱到腿上,温柔地替它顺毛,安抚道:“小狸花乖,你身上有伤不能乱跑乱跳,我们不要理坏蛋”

小狸花警惕地瞪了甘遂一阵,终于在白茯苓的安抚下放松身子,舒服地咕哝几声安心享受起主人的爱心服务。

甘遂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这一人一猫,懒洋洋开口道:“这猫儿你从哪里弄来的?”

白茯苓迟疑了一下,终于答道:“是一个异域商人送我的,据说在当地,这种猫也很稀有,大家都叫它们金色闪电。”

甘遂的脾气并不算好,在他面前过度拿乔会死得很惨,他性子阴狠残暴,惹急了他大家都没好果子吃。他不至于对她动粗的,但小狸花现在太虚弱,他动动手指就能把小狸花弄死十次八次。

甘遂听她开口,也暗自松了口气:“动作倒是蛮快的,对付一般小贼也足够了。真碰上武功稍微有点样子的,举手就能要了它的小命。”言下之意,小狸花的本领也不过尔尔。

白茯苓不服气,不过想到他手下一个恶女人就把小狸花打成了重伤,又不由得有些郁闷,悻悻然反驳道:“武功稍微有点样子的人也没有很多,而且我喜欢它也不是因为它能够对付小贼”

这话也是实情,或许开始会养小狸花确实有那么点心思,但是这猫实在太对她的胃口了,这么些年相处下来,她早就把小狸花当成家庭成员,宁愿自己有事也不愿意它有事。

“没用的东西”甘遂语气很酸。

“哼”家里小猫被嫌弃,白茯苓很不高兴,转念一想,还是要想办法让小狸花尽快恢复,于是放软口气对甘遂道:“有没有药可以让它快些好起来?”小狸花这病恹恹的样子看得她很心痛。

甘遂笑起来:“你让我像昨夜那样亲你,我就给它治伤。”他太想念昨夜那个美妙非常的亲吻了,恨不得现在就把白茯苓的小脸转过来,好好重温一番。

白茯苓脸上发烧,狠狠剜了他一眼,垂头不理他,先不说让他那么亲很容易干柴烈火闹出事来,光车上还有两个丫鬟在,她就不可能让他为所欲为,她可没兴趣当众表演。

甘遂想到很快就能把白茯苓弄到自己的地盘上,到时候想怎么亲就怎么亲,所以也难得地有了耐性暂且忍耐。

山路崎岖,马车内虽然垫了厚厚的垫子,也不免有些颠簸,甘遂的怀抱很温暖,摇摇晃晃之间,白茯苓眼波逐渐朦胧起来,最后抱着小狸花歪在甘遂腿上睡着了。

甘遂伸手把玩着她乌黑柔软的发丝,神情甚是温柔,两个丫鬟看到这样的情景,心里更是震惊,不必主人提示,她们都知道这个女子在主人心目中的重要性,绝非世间任何人可以比拟。

俩人不约而同决定,以后伺候这位小姐,要比伺候主人更尽心卖力才是。

白茯苓清醒过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宽阔的大床,枕被套子都是竹青色丝绸所制,软滑舒适,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子洒满整个房间,房间里家具不多,不过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色,每一件都别致考究,寻常人家一辈子都不见得能见着,更别说用了。

她坐在床上发了一阵呆才猛然发现小狸花竟然已经不知去向。

她大吃一惊推被下床,就想去找,正好甘遂推门进来,他已经换掉了武林盟主那身又土又拙的青布衣,改穿一身绣了如意云纹的雪青色袍服,真个玉树临风,俊逸不凡。可惜白茯苓根本无心欣赏,双手揪着他的前襟恶狠狠问道:“小狸花呢?”

甘遂脸色一沉,抓起她的爪子毫不客气一口咬下。白茯苓没想到他会来这招,吓得惊呼一声想把手抢救回来已经太晚,恼怒之下抬脚就踹。

甘遂侧身闪过,将她的双手扭到腰后,顺势把她紧紧箍住压到胸前,冷喝道:“别闹,不然我就把那只瘟猫炖了喂狗。”

“我要见它”白茯苓也知道自己太过冲动,不过甘遂向来不掩饰对小狸花的厌恶与杀意,谁知道他会不会趁自己睡着了就把小狸花拎出去杀了?

“你不是要我替它治伤?”甘遂哼声道。

“咦?真的?那你带我去看看它,好不好?”白茯苓理智回笼,马上换上娇憨的语气恳求。

甘遂低头看她脸上犹带几分迷蒙睡意,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地注视着自己,不由得情动,分出一手拖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唇。

经过数次失败挫折,甘遂已经总结出一套成功经验,先是轻轻**研磨她的两片粉嫩嘴唇,然后才慢慢挑开她的唇瓣寻找更深的甜蜜,肆意追逐她软滑顽皮的舌尖。

白茯苓察觉他的意图时已经没有任何逃避躲闪的机会,整个人被牢牢禁锢在面前这个男人的怀里,呼吸的都是属于他的气味,强势的舌尖毫不犹豫地搜刮着她唇内的蜜津,不容许点滴私藏,更过分地卷住她的舌尖狠狠吸吮起来。

火辣辣的刺激直接而强烈,白茯苓迷迷糊糊地几乎溃不成军,任由对方在本该属于她的领地内耀武扬威。

甘遂松开握住她双腕的那一只大手,扶着她的腰用力压缩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身与心紧紧贴到了一起,甘遂满足地咕哝一声,手掌依循本能一路滑到她的臀下,将她的身体托高,好方便他吻得再深一些。

猛烈的进攻令白茯苓完全不知所措,甘遂步步紧逼仿佛要把她一口吞进肚子里才满意一般。

白茯苓被他吻得天旋地转,每次才凝聚起一点点反抗的力气,马上变遭遇更为疯狂的掠夺与镇压,如此反复数次,白茯苓终于破罐子破摔地不再反抗,任由甘遂攻城略地。

甘遂稍稍解馋,结果却更加“饿了”,他一手将怀里的小美人儿举起放到旁边一张高脚小几上,推开她的双腿靠过去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一些,双唇的攻击范围也开始逐渐扩大,从嘴唇到脸颊、到耳朵、到下巴、然后是纤细雪嫩的颈项,正当他打算拉开白茯苓的领子,继续一路亲下去的时候,白茯苓终于忍不住剧烈挣扎起来,一双手紧紧揪住衣领不放。

甘遂激情之中尚存几分理智,怕自己硬要掰开她的手会伤到她,不得不暂停攻势,沉声道:“乖,松开手……”

“不要你走开,你不讲信用”白茯苓知道手一松,后面的事情就不好说了,甘遂绝对没有当君子的潜质。发乎情止乎礼对他而言都是狗屁,他肯定会一次把她连皮带骨啃得清洁溜溜。

甘遂气息比平时粗重不少,一双眼睛格外黑沉,其中仿佛燃烧着灼人的熊熊烈火,他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也知道白茯苓的抗拒,心里犹豫着是要不管不顾先满足了自己再说,还是遵守承诺,迁就这个娇气的瓷娃娃,今日就到此为止。

正文 192 河蟹的同居生活

192 河蟹的同居生活

白茯苓心惊胆战地以防备凶禽猛兽的姿态打量着甘遂,唯恐他突然翻脸用强的,她也知道,动不动她只不过是他一念之间的事情,现在她人就在他手上,他想把摆成十八般模样也不会有人来帮她救她,而且这家伙明显对于承诺这回事并不太放在心上。

她现在唯一能倚仗的只是甘遂对她的在意程度……

甘遂用“吃人”的眼光跟她对瞪,过了好一阵,就在白茯苓快要被吓破胆的时候,他终于开口道:“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我要跟你亲热,你次次推三阻四……”

白茯苓知道这个时候不把甘遂说服了,日后类似事件会一直反复发生,她抵得住一次,抵不住第二、第三次,如无意外,她至少会被甘遂带在身边两三个月,足够甘遂收拾她无数次了。

咬咬牙,白茯苓忍住羞恼,尝试着道:“我喜欢的是海浮石,不是甘遂也不是小祢。看见海浮石,我想亲近,看见甘遂或者小祢,我想逃跑。”

甘遂太厉害,更是个无法无天的家伙,对他砌词狡辩又或是说大道理都没用,说部分实话加上撒娇讨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甘遂回想了一下,似乎确实如此,当他还是老实木讷的海浮石的时候,白茯苓会主动亲近他甚至调戏他,但当他的身份是小祢又或者甘遂的时候,白茯苓只会对他假笑、时时刻刻防备他、拒绝他,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海浮石就是我,我就是海浮石”比起白茯苓不情不愿被迫与他亲热,他更喜欢她的主动亲近。她在他耳朵上咬的那一口,在玲珑阁雅室里亲吻他的那一次,虽然跟后来这些真正的亲吻程度上差了极多,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快活刺激却更胜一筹。

如果让白茯苓像刚才他吻她那样亲吻自己……那滋味甘遂想想都觉得浑身热血沸腾

“海浮石连碰我一下都不敢,被我多看几眼都脸红。”白茯苓察觉到甘遂态度似乎有些软化,连忙继续说服。

“哼说来说去,你是喜欢可以任你摆布的呆子”甘遂语气发酸,竟然有些吃起另一个“自己”的醋来。

白茯苓摆出一副委屈可怜的神情道:“海浮石不会欺负我、威胁我、强迫我,更不会还没成亲就对我做这么过份的事情”

甘遂神情变幻,忽然道:“我当海浮石,你就会主动亲我抱我?”

白茯苓气得在心里猛翻白眼,果然是色心不死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不对的神情,迟疑了一下,慢慢点了点头。

她原就没指望过能够毫无损失地全身而退,现在不过是稍稍修改了一下原本的设想,把被吃一些嫩豆腐以保平安,改为主动吃大魔头的嫩豆干以保平安罢了。

阿Q一点想,能够随便吃武林盟主的嫩豆干,也算是赚了,多少武林中的名门淑女、侠女、妖女想吃还吃不着呢

至于这点小把戏能稳住甘大魔头多久,她也不敢抱太大希望,总被马上被吃干抹净的好。

甘遂一言不发拉过白茯苓按在怀里狠狠揉弄了几下,方才把她抱到地上退后几步道:“也罢,就先依你。”

白茯苓死里逃生,第一件事就是想离甘遂远一点,脚步才迈开就听见甘遂一声冷哼,吓得她连忙止步,干笑着解释道:“我刚起床,要去梳洗一下。待会儿你带我去看看小狸花,好不好?”

甘遂点了点头,随手扯了扯身边一条绳索,两个丫鬟就推门走了进来,甘遂指了指白茯苓,两个丫鬟便会意地飞快送来温水巾帕香胰等伺候白茯苓到一旁去梳洗。

甘遂大马金刀坐在白茯苓房内,全无半分回避的意思,白茯苓也只好当他不存在,一时房内安静了下来。

白茯苓洗过脸,坐到妆台前由两个丫鬟替她梳发,刚才没注意到,这檀木妆台虽然做得别致,从材料到手工都堪称极品,可是放在这房间里略有些突兀,与房间本来清爽疏朗的雅致感觉并不完全相衬,很可能是为了方便她临时让人搬进来的。

大魔头能够这么细心,也不容易……

甘遂看着白茯苓窈窕的身影,情绪逐渐平静下来,他只是小时候见过娘亲甘青兰梳妆的情景,娘妻死后,再不曾有女子在他面前梳妆挽发,现在一见,不由得想起童年时与娘亲一起的温馨时光,心里难得泛起几丝柔情,起身走到白茯苓身后,取过一个丫鬟手上的玉梳,慢慢替把她梳理一头青丝。两个丫鬟对望一眼,识趣地垂手退到一旁。

白茯苓正低头想事情,没注意到身后替她梳发的已经换了人。

日影越往西斜,阳光褪去了热烈慢慢变得蒙昧温柔,为一坐一立的男女镀上了一圈宁静温馨的光晕,一个瘦小的身影从窗前经过,看到这情景也不由得驻足凝望。

甘遂这般全无杀气的温柔恬静模样,如果让魔教其他下属见到,一定以为教主如果不是换了人就是着了魔

看来这位未来的教主夫人果然驯夫有道啊对他家教主的影响力简直大得让人难以置信。

瘦小的身影摇摇头,不去破坏这难得的画面,转身悄然离去。他正是甘遂的师弟,本来是想跟甘遂禀报几位平州分舵正副舵主以及几位殿主已经到了,正在前厅等候接见,不过现在教主既然正在“忙”,那就让他们先等等好了。

半个时辰后白茯苓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宝贝爱猫小狸花,它被甘遂喂了药,老老实实卷成一个金毛换的毛团睡在藤篮里。

甘遂要办事已经离开,小狸花是他吩咐一个丫鬟送来的,白茯苓见它果然平安无事,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甘遂走之前曾经说这一片花园房舍她可以随便走动,只是不要出院门就行,白茯苓也根本不打算出去,万一在这里撞上魔教的人,麻烦就大了,让人知道她与魔教教主有些什么暧昧关系,必然会连累她一家上下不得安宁。

白茯苓是睡梦之中被人送到这里来的,既不知道院子所处的位置,也不知道院子有多大,干脆趁着甘遂不在一个人到处走走——万一将来要逃跑,起码也知道出院子的路该怎么走。

两个丫鬟又聋又哑,只是静静跟在她身边,与影子一样。白茯苓以前也买过一些聋哑残疾的贫苦人,懂得简单的手语,但是与这两个丫鬟比划了几下,发现她们都是一脸茫然不解,偶尔明白了一两个动作也是靠猜的,显然她们学过的手语与外间通行的不太一致,基本没法与外间的人进行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