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侍立的太医不禁老泪纵横,撇过头,堪堪止住失态,他万万想不到一个女儿,竟能引起这位侧福晋如此的重视,想起其它王府里福晋、格格们对女儿的淡视、不管不顾,龙其是这皇家,、宗室之女连一般的八旗贵族之女都“比不上”,她们不过是用来联姻的,只是享了金枝玉叶的尊荣罢了。

想到这里,太医对眼前的这位侧福晋更生敬佩,勉力自持道:“钮祜禄福晋,宝莲格格已经过了危险,只是一天一夜的高烧耗去她许多体力,后面还需细养着身子便是。这会,宝莲格格醒了,应让她入些流质吃食,再喝汤药。”

慧珠回过省,平缓了情绪,感激道:“昨日我话有失言,宝儿她还是多亏了太医的救治。”太医不敢居功,诚心诚意的说道:“宝莲格格能安然无恙,全是钮祜禄福晋您一力救治,才使宝莲格格不靠药食退烧,就您用的那些办法,确实让奴才受益匪浅。”

慧珠淡淡一笑,双寒暄几句,便打发太医开药方,并让素心将粳米碾碎,熬些粥过来。

吩咐了话,一抬眼,正好见帘子一挑,胤真阔步进来,慧珠没向往常一样忙起身迎接,反是不动声色的打量一番,胤真身窗朝服赶来,头上顶帽未取,面上虽无表情,但额头却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可断胤真是下了朝堂,就匆匆赶来。

打量之际,胤真目光已极快了扫过母女二人,见母女两面上泪痕未干,面色皆是苍白,又唇干裂,却好在她们是平平安安的出现在他的面 前,暗下不由长长出了口气,亲自动手取下顶帽,恢复常态道:“我听说宝莲已无性命之忧,可是?”

慧珠展颜笑道:“嗯,太医说了,只要宝莲细养着身子就行。”

说完,好似这才反应过来,忙要起身行礼,胤真罢手道:“你照顾了宝莲一晚,虚礼免了吧。”慧珠点头应了,便转过头,一面为宝莲抚着粘黏的发丝,一面轻轻的出声诓慰。

胤真见状,让小然子备了常裳,洗 用具,又遣了人去乌喇那拉氏传消息 后,也沉默了下来,坐在对面炕上,望 着床榻上的母女兀自深思。

一时,清粥熬好,慧珠轻声唤醒昏昏欲睡的宝莲,舀了勺粥,放到嘴边吹了一会,才喂给宝莲用下,宝莲也是乖巧,不哭不闹的喝了半碗,时不时还朝床榻旁的人笑笑。

素心默默的看着母女二人,忍不住哽咽道:“宝莲格格打小就是听话懂事的,主子把格是放在手心里宠着, 常说女儿要娇养,儿子要严待,不让格格受一点委屈,可现在格格她动...”话到一半,再也出不了声了。

慧珠横了素心一眼,扭头看向胤真,浅浅一笑道:“爷莫怪,素心也是担心宝儿才这样。”胤真“嗯”一声,慧珠回过首,看着病弱中的女儿,想着素心的话,手心不自然握紧,死死抓住银勺,心里终是不甘,又侧过头,强撑笑容,语调故作不在意的问道:“宝儿已经无大碍了,不知...不知钟氏可是安然?”

胤真双眼炯然,审视的目光 盯着慧珠,却至见慧珠笑容是那般苍白无力,故作坚强的话语里,殊不知一丝颤抖的尾音,已泄露了情绪。遂又收回目光,一手抚上额头,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心里叹道:“还是装不成她们那样,又何苦强撑?许是他一手促成的吧。”

正沉默间,外间传话道:“福晋,李福晋,三夫人到。”

慧珠深吸口气,将手里的白粥递给素心,就见乌喇那拉氏等三人挑帘进屋,她迎上前去,向乌喇那拉氏行了一礼,又与李氏互见了半礼,方目光掠过栋鄂氏,退到胤真身边。

栋鄂氏跟乌喇那拉氏,李氏向胤真行过礼后,偷偷瞄向慧珠,却恰恰撞上慧珠不待情绪的双眼,心里一颤,不知是做贼心虚,仰或是想起今早派人打听来的消息 ,竟在胤真,慧珠双双施压的目光 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当声唬的众人一跳。

李氏眸了眼面色泛白,颤颤抖抖的栋鄂氏,暗啐一句“没用的东西”可也不愿栋鄂氏受了责任,影响了弘时的前途,以及她在府里脸面,只好狠狠剜了眼栋鄂氏,强笑道:“这孩子怎么了,唉,该是这几日分身之术的照顾钟氏,又担心宝莲的病情,才一时失了太,来快事起来。”说着就给身后的丫头使了眼色,两丫头上前扶起栋鄂氏,不想栋鄂氏脚下不稳,又跌坐在了地上.

场面尴尬,胤稹、慧珠二人未予吭声儿, 李氏面上恼的#绯红,鸟

喇那拉氏心思一转, 弯下身子,一面亲手扶起栋鄂氏,一面温言道:

“弘时媳妇,起来吧,我和李妹妹还没问得宝莲的J情况,倒是还要迁就

你了。 ”栋鄂氏闻乌喇那拉氏语调’温和,可话里分明带着怨恼,忙两脚

施力站起来,低声道: “是媳妇失礼了。

话音刚落,只听宝莲脆生生的问道: “额娘,你们在说什么啊?为

什么堂儿听不见呢。 ”声量不到,却引得众人吃惊的看去,慧珠愣了

一下,发怵的问道: “宝儿,你在说什么?”宝莲打起精神,好奇的

望着众人,又犯愁的盯着慧珠嚅动的双唇,猫儿般的嘤嘤哭道: “额

艰,你说什么?宝儿听不见…颜娘抱…”

一个不祥的念头忽闪进脑里,慧殊慌张的冲到床榻前,双手一把

抓住宝莲的譬肩,语速极慢的说道: “室儿,知道额娘在说什么吗?”

宝莲迷茫的摇摇头,慧殊不信的再次问道: “宝儿,你别吓额娘啊,告

诉额娘呀,你听得见颜娘说话吗。”

雪莲皱着一张脸,随即哭出声道: “疼..额娘,疼…额娘说什

么…宝儿好疼…”闻言,慧珠忙放开双手,心疼的:抱着宝莲诓慰,

好一会,宝莲方止了泪水,却又一抽一抽的问道: “额娘你们在说什么

啊?”慧殊猛然一惊.抱着宝莲不在动作。

不知是谁,忽然大叫道:“主子,宝莲格格莫不是听不见了!”众人闻声看去,就见晓雯惊慌的喊道,不待反应,又听慧珠惊声叫道:“不..........,我的宝儿怎么会听清不见,怎么会?”

(咕~~~)那个其实文不虐,宝莲灯听不见了,但可以学唇语,一样知道大家说的什么,但这样便 是身有残疾,就可以不去蒙古联姻,对她有好处的。。。。。而且栋鄂氏后面也不会好过。。

。。。所以别拍砖呀,,,,咕,咕,,,求票中...

本章完.

第197章 转机

众人心知事情不对,缄默其声,乌喇那拉氏环视了眼众人,率先上前劝慰道:“钮祜禄妹妹,你先别急,等请了太医过来看看才知。”李氏小心觑见胤真神色极为难看,心里面打了个边鼓,忙横眼竖眉的对着一干奴仆,大声呵斥道:“你们发什么呆,还不快去请了太医过来,若是宝莲格格有个万一,仔细( ps:作者写的是仔细,我咋感觉有问题呢?)了你们的皮!”

胤真就着小几一拍,“哐啷”一声骤响,只见桌面一片狼藉,茶沫四溅,青瓷碎地,刹那前,众人禁声。

胤真冷冷的瞥了眼李氏,至李氏瑟缩的退到一旁,方开口道:“小禄子你去把为宝莲诊脉的太医请来,还有落水当日过府的两个太医也请来。”小禄子应道:“喳。”胤真又道:“宝莲可能...失聪的事,我不想在其他地方听见。”众人齐声称是,胤真挥手屏退左右。

少时,屋内只剩下胤真、乌喇那拉氏、李氏 婆媳、慧珠母女。

胤真薄唇微垂,眼角掠过床榻旁紧紧相拥的母女二人,眼底划过一抹痛色,却又极快的消失,仍是冷硬着一张面庞,轻忽忽的瞟向李氏婆媳,语气清冷道:“你们跪下。”

“什么....”李氏不可置信的失声出口,随即面容哀泣道:“爷,怎么了,为什么。。。。”不待李氏道完,胤真双眼一凛,吐出二字“跪下!~”李氏婆媳霍然一惊,再不做他想,直接跪地。

乌喇那拉氏回到炕席左边坐下,正想出言相劝,,被胤真含薄怒的一瞥,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勉强对着李氏婆媳投以安抚的眼神,便不再言语。

一时间,室内鸦雀无声,只余慧珠母女偶尔的啜泣声不进响起。

渐渐的,宝莲在慧珠轻轻的拍抚下慢慢睡下,发出细微的鼾声。慧珠怜惜的看着娇弱的女儿,俯身在宝莲额际落下一吻,然后起身炕席走去,及至胤真身侧,站住脚,转身,面无表情的府看着李氏婆媳。

李氏摸不准胤真的想法,又见慧珠发达地区高临下的看着她,索性心一横,抬头无畏的迎向胤真、慧珠的目光,嘴巴一撇,语含哭音道:“爷、钮祜禄妹妹,宝莲她残疾,妾也是难过,难道就因为宝莲落水时,弘时媳妇在场,所以妾婆媳两就等跪着赎罪吗?可是爷、福晋您们想想,钟氏她也出了事,现在在床榻上躺着,她肚子里怀的可是爷的孙子,长孙啊。”

慧珠牙关紧咬,费尽全力气,才止住满腔怒意,控制住她想狠狠掌掴李氏的冲动!心下一声冷笑,你李氏一家明争暗半,牵连宝莲不说,此时竟然无耻的直道宝莲残疾,哭喊你们婆媳也是受害者。她就不信,宝莲意外落水后,你李氏婆媳难道就没有顺水推舟,幸灾乐祸的等着宝莲出事。

果不其然,胤真待李氏哭声一止,便质问道:“当日落水,为何只请了两名太医,而这两名太医都去看了钟氏,无一人救治宝莲,最后居然还是弘历请了太医过来。”李氏一怔,一时语塞,竟无话反驳。

乌唔那拉那紧了紧手帕,强制镇定,胤真每一句质问,无疑是旁敲侧击,既怒斥了李氏婆媳,也隐隐对她心生不满。不行,虽说这事是她的刻意疏忽,不过是想引导起慧珠和李氏的矛盾,但万万想不到,宝莲竟会第二天发了高烧,引起这大风波,可现下她能不坐以待毙。

遂心里计较一定,乌喇那拉氏立马起身,下跪请罪道:“爷,这次宝莲耽误治疗,妾责无旁贷,自知对不住钮祜禄妹妹,更害了宝莲,还请爷治罪。”

胤真不意外乌喇那拉氏跪地请罪,沉默了一下,抬道道:“福晋,你起来吧。你治府多年,甚是操劳。那日我临时被留在畅春园,不过想着你在府里,便是心安。”话屯了屯,看了眼慧珠,见慧珠倒还明白过来,扶起乌喇那拉氏,方继续说道:“福晋,可是能告诉我当日夜里所发生的事?”

乌喇那拉氏顺势起身,向悲珠歉意一笑,回忆道:“那日忽然听闻钟氏和宝莲双双落水,忙让人去请了太医,妾因安抚过宝莲,亲疏关系一分,私心便赶去看宝莲,待妾赶去时,宝莲只是满脸通红的大声哭泣,妾当下心定,这时有丫环来报,钟氏情况危急,有滑胎之象,就忙向李妹妹院子赶去。那日,钟氏的确凶险,可谓是九死一生,至当夜晚间,钟氏仍昏迷不醒。

乌喇那拉氏话停了一下,面上闪过一丝为难,话语踌躇道:“妾等着另一位太医前来回复宝莲的情况,却听说这位太医半路被年妹妹拦截住,一直守在有小产迹象的年妹妹屋里。如此,妾见时辰已过二更天,太医不好请,便想从为钟氏着诊的两位太医拨出一位,可此时...弘时媳妇却说宝莲已经无事睡下。。。是妾的失责,担忧年妹妹和钟氏肚里的孩子,尽疏忽了。。。”语犹未完,乌喇那拉氏已红着眼睛撇过头。

胤真皱皱眉头,不置可否,道了句:“一时大意疏忽,乃是人之常情,福晋不必过过自责”后,阴冷的看向惊惧不已的栋鄂氏,大掌一拍道:“栋鄂氏,你好大的胆子。”

栋鄂氏自听胤真让她和李氏下跪,就知胤真必要追究此事,适才乌喇那拉氏又言明她说宝莲已经睡下,心知她是逃不掉一干责任,不由面如死灰,无助看向李氏求救,一面颤抖道:“阿玛...媳妇儿真的是派人看了的,宝莲妹妹她。。。”

一语未完,小禄子帘外禀道:“爷,太医请来了。”胤真伸手指向一旁的耳房,道:“你们俩去那里面跪着。”李氏犹言不信,却见栋鄂氏动作麻利的匍匐进了耳房,无法,只能咬牙一同进了耳房跪着。

三位太医齐进屋内,跪地请安。胤真目光落向为宝莲着诊的薛太医,颔道道:“你就起来吧,想必来时,已给你说明了情况,你现在就去看看宝莲有何不妥。”薛太医依言而行,慧珠也忙着跟着过去。

时辰不趋不缓的流逝,薛太医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满头大汗,愣是不明宝莲失聪的缘由,只能略诊出宝莲是气血凝滞,经络阻塞之症。遂一个时辰后,开了副解毒湿汤,就躬身道:“奴才无能,不能查出宝莲格格病症,只大概知晓宝莲格格是因发烧导致经络阻塞。”听后,慧珠失魂的摇晃了下身子,一下子跪坐到脚踏上。

一旁跪在地上的陈在医闻言,打起了小算盘,前晚李氏婆媳故意让他抽不出空给宝莲诊脉,依现在的情形,必是坏了事,若是他能将功抵过,岂不是能躲过...

不再多想,陈太医连忙出声道:“爷,奴才许是能为宝莲格格医治。”胤真眼里闪过精光,沉声道:“当真?”陈太医顶住压力,唯唯诺诺的应道:“奴才定当尽力。”慧珠晃着身子站起,右手死拽住帷幔,两眼圆睁,青筋直绷,否决道:“不是尽力,而是一定。”

陈太医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向慧珠打了个千儿,便为宝莲诊脉,又询问了薛太医宝莲高烧时的情形,后余一个多时辰后,至见宝莲吵着左耳疼,却右耳无事,思绪屯开,大歇口气道:“爷,宝莲格格事有转机,奴才的师傅曾经告诉过奴才,稚童高烧后,轻者往往导致失明、失聪等现象,重者会痴如呆儿。宝莲格格便是高烧导致失聪,按医理寻因,乃是上焦湿热,耳有所染之症。”

慧珠不待陈太医继续言绉绉的说明,直接打断道:“宝儿的情形到底如何?现在宝儿左耳正疼的厉害。”如此太医只好明言:“宝莲格格情形可谓大好,右耳只是暂时受到左耳静脉影响,暂时失聪,不出一月,右耳便可恢复,只是左耳还有问题,需要针灸药服看看,至于能否让左耳痊愈,奴才不敢担保。”

乌喇那拉氏忙接话道:“意思是宝莲左耳会失聪?”陈太医见胤真阴鸷的盯着他,那还敢称是,遂忙摇头道:“不可如此果断,说失聪不至于,只是以后听力肯定会大受影响,且以后若是再遇发烧,那左耳就是彻底失聪。”

忽然,慧珠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她的宝莲能听见声音了,就算是最差的结果,也能听见声音了。

慧珠激动的无以复加,抱着宝儿就是亲了又亲,语无论次道:“爷,宝儿她不会听不见了。。。。她不会失聪了。。。”

胤真未及出声,宝莲已哭嚷道:“疼。。。额娘,宝莲。。。”慧珠忙稳下心神,焦急的望向陈太医,陈太医捻了下胡须道:“奴才这就开了药方,再为宝莲格格施针止痛。”说罢,极快的开了药方,就打开了药箱,为宝莲施针。

许是陈太医施针起了作用,宝莲哭声渐渐小了,慧珠也满眼欣慰。胤真默不做声的看着床榻处的母女二人,心里却起了想法,宝莲虽不至于完全失聪,但左耳必是会烙下残疾,这在皇家却是一项避讳,看来宝莲左耳残疾一事,是得隐瞒下来。

(昨晚11点的时候这章刚刚写完,结果按上传的时候,网线华华丽丽的断了,所以只好今早一大早就上传咕。。。。)

本章完

第198章 还债(上)

宝莲的病情稳定下来了,薜陈二位太医也一起专究了救治的可行办法,慧珠见首要事情已定,杂乱不清的思绪慢慢陈酿,脑海里也已然清明,眼神不自禁瞟向了左侧的杂房,隔着石青色的厚布帘子,她似乎依然能看见李氏婆媳张牙舞爪的狰狞模样,正愤愤不平。

乌喇那拉氏循着慧珠的视线看去,眉峰微动,继而又看了看琉璃窗外的日头,略微摸了片刻,转过头对胤真道:“爷,差不多未时正刻(下午二点)了,您看是不是....”话语未详,两眼却向耳房侧看,话语不言而喻。

胤真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另道:“是时辰了,让厨房备午饭吧,也把薜陈二位太医领到西厢用食。”小禄子应了话,却不动身,神情讪讪的望着仍在跪地的张太医。

胤真眸了眼张太医,未置一言,起身就去了外间屋里,乌喇那拉氏、慧珠对眼一看,便随胤真去了外间,独留下人守着跪地的张太医。

午时的时候,厨房就温了吃食,这会儿胤真吩咐了摆饭,不需多时,碟碟碗碗就上了东厢正屋的八仙桌。

慧珠看着一桌的佳肴,未动碗筷,只是规矩的服侍着胤真,乌喇那拉氏用食。其实,她连着素日都处在精神极度紧绷的状态,现在心里又惦记着事,岂会有食欲?不过她也清楚胤真、乌喇那拉氏也无甚食欲,而胤真之所以吩咐厨房摆饭,也是为了晾李氏他们一晾。可宝莲的伤害既已照成,就算惩罚了李氏婆媳又有何用?宝莲能不落水,不发高烧,以至于以后身不带残?

不,这些都不能弥补!并且宝莲所受之罪,栋鄂氏害钟氏流产只是事件的导火线,随后的乌喇那拉氏作壁上观、刻意纵容;年氏的心思不正,故意阻拦;李氏婆媳的歹心滋生、隐瞒不报;甚至阖府上下众多妾室的袖手旁观,哪一样不是导致宝莲发烧的原因呢?》

慧珠心下翻江倒海的想着,面上还是做到了波澜不惊,只是嘴角勾勒出弧度,却泛着淡淡的苦涩,落入了胤真的眼底。

吃过午饭,洗漱毕,胤真遣了其余下人,命小禄子传召李氏婆媳。一时李氏婆媳就着丫环的搀扶身形蹒跚的踱步过来。

李氏见正屋只剩下小禄子和她身边的底下人,心里暗道三声“不好”,一行至屋子中羊,就见大力挥开左右丫环的搀扶,向胤真跟前匍匐,何奈平时身娇肉贵,今日跪了整整三个时辰,一离开撑力的,双膝一颤,直直朝前扑倒下去。瞬时,李氏尖叫出声,掩盖下了珠环玉佩附地的声响。

胤真厌恶的撇过眼,示意小禄子扶起摔倒在地发髻凌乱的李氏。李氏得了小禄子的帮扶,心里一喜,只觉面上过得去了,又想起在耳房里听见宝莲不过左耳失聪罢了,犹如吃了宝心丸般般,眼眶立马一红,似有哭泣道:“爷,妾闻宝莲该是过了危险,可钟氏现在还躺在床榻上,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保得住,听太医说她肚子里八成是个男孩。”

胤真气焰屯生,指着李氏就怒骂道:“你还有脸委屈,有脸担心钟氏的肚子,宝莲和钟氏出事,是谁造成的?就是你和嫡亲媳妇栋鄂氏!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李氏不想胤真如此不给她脸,一下呆住了。栋鄂氏闻言,吓得冷汗连连,大呼冤枉。

胤真冷哼一声“冤枉?”随即小禄子退出正屋,不一会就带来一个嬷嬷一个丫环。这二人一见眼前情景,想也不想,就开口求饶道:“爷、福晋饶命啊,钟格格的落水与奴婢无关啊。”

小禄子恶狠狠的瞪了眼哭绕不止的二人,将一双很红色的花盆底扔到栋鄂氏面前,栋鄂氏脸刷一下变得死白。小禄子状似没查觉栋鄂氏忽变的脸色,上前一步,恭敬道:“这花盆底乃是钟格格出事那日穿,奴才问了李福晋院的人,说这鞋是三夫人赠予钟氏。努力仔细查了这鞋,发现此鞋有三寸半高(12CM),且鞋底是被特意打磨过了,较之其它旗鞋抛光面更多。”

栋鄂氏本想求救李氏,却发现李氏双眼呆滞,已无力顾及她,只好强制镇定,辩解道:“那是媳妇儿一月前送的,鞋子底料更是玉石制成,,自是比一般的鞋要光滑。。。。本是让钟妹妹生产后穿,是她自己。。。。”栋鄂氏年纪尚小,仗着家世好,自幼骄纵惯了,此时见胤真犀利的视线盯着她,心里害怕颤抖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无意思的摇头喊冤。

那嬷嬷见栋鄂氏落了下风,急于脱罪,忙指证道:“爷、福晋,可怜钟格格已有七个月的身子,落水那日,三夫人邀约钟格格去二园赏花的时候,特意暗指钟格格穿那双鞋,钟格格不敢不从,只得。。。这才会去了池塘那,一踩到渐了水的石台,就掉入了水里,还害得宝莲格格也落了水。”

小丫环听嬷嬷道了话,连忙补充道:“奴婢是主子(李福晋)派去伺候三夫人的,落水当晚三夫人先向福晋回了宝莲格格睡下以后,直至快到三更天的时候才派奴婢去钮祜禄福晋院里,看宝莲格格的情况。。。。临到奴婢回禀情况的时候,三夫人又不让奴婢回禀。”

慧珠听了二人的话,饶是想着栋鄂氏只是事件的起因,此时也恨不得直抽上栋鄂氏,小小年纪居然如此狠毒,胆大妄为,竟想害了宝莲。慧珠心绪通信难平,死死压住满腔愤慨,她不能冲动,此事只能由胤真定夺。

胤真不想暗下还有这番隐晦,怒火大灸,随手抓起茶盏就往栋鄂氏砸去,阴脸道:“栋鄂氏你意图不轨,谋害钟氏肚里的孩子,又欺瞒下了宝莲的病情,如此恶妇,我雍亲王府留你不得,现下看在你父亲席尔达的面上,不将你送往宗人府,自已滚去清园。”

栋鄂氏惊恐的望着胤真,猛然站起身,仿佛溺水之人导到救命稻草般死死的抱住李氏,哭喊道:“额娘救我,是钟氏那贱人自己要穿那鞋的,媳妇儿只是顺水推舟让她去有青苔的。。。不,与我无关,是钟氏她自己不小心掉入水里的,额娘救我啊。。。后面丫环来禀宝莲的事,也是额娘你压下。。。”

栋鄂氏话未道完,李氏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掌抽开栋鄂氏,狠狠的掌掴道:“贱妇,你不守妇德。我到现在才知道你居然意图害弘时的长子,爷的长孙!还隐瞒了宝莲的病情,这会又将一干责任推给我和钟氏,你这个恶妇人。”

栋鄂氏大受打击,捂着右边高高肿起的脸颊,不解。迷忙,怨毒的盯着李氏,随即明白过来,又惊见慧珠无事人的坐在胤真侧首,忙不迭爬到慧珠跟前,乞求道:“钮钴禄额娘,你救救媳妇儿啊,我没想过害宝莲妹妹的。。。您救救我啊,我不能去清园的,不可以去清园的。”

李氏怒不可遏,她的儿媳妇居然向慧珠摇尾乞怜,这不是扇她的脸吗?当下,李氏是红了涨脸,咬牙切齿道:“你个贱妇,死不悔改,我非要弘时休了你不可,仗着家世不错,竟敢在府里作威作福。”李氏越说越气,见着栋鄂氏还求着慧珠,直接一脚把栋鄂氏踹到地上。

慧珠冷眼看着李氏婆媳这出闹剧,心里却纳闷胤真对栋鄂氏的惩罚,怎么说栋鄂氏也是名正言顺,由康熙帝指婚,八抬大轿抬进雍亲王府的,胤真不该轻言出口让栋鄂氏搬进清园才是。

想到这,慧珠不由朝胤真看去,却见乌喇那拉氏正欲起身,似要相劝,心思一转,当机立断的抢在乌喇那拉氏前面,凝眉道:“栋鄂氏嫁入府里为满一年,还是新妇,若是将她关进清园,对爷、福晋、弘时,还有府里的声誉都不利。而且栋鄂氏年纪尚轻,想必也是她一时糊涂而为,还请爷三思。”

慧珠话音未落,只听到在地上的栋鄂氏“啊。。。”的一声惨叫,李氏更怒,还欲打骂。

乌喇那拉氏一把拉住李氏,惊呼道:“妹妹且慢,弘时媳妇儿好像不对,她衣服摆上为何有血。”

众人霎时屏了气息,惊异的向栋鄂氏看去,只见她躺在地面上,身子卷曲,两手护住肚子,嘤嘤呻吟,面上亦是一片惨白。

李氏惊呆了,见到栋鄂氏这般模样,已猜到八成是要流产了,可是没有听说过栋鄂氏有了身子的事儿,但栋鄂氏可能真的是有了。。。李氏想起她刚刚那一脚,忽的打了个激灵,惊慌道:“那是弘时的嫡子呀,不能有事,来人,来人啊,快去找了太医过来,栋鄂氏不能有事。”连番变故,众人应接不暇,这下听了李氏一喊,忙醒过味来,将栋鄂氏抬到东厢左侧的厢房,又唤了太医过来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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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99章 还债(下)

慌乱过后,胤真、乌喇那拉氏、李氏、慧珠又被留在了东厢正屋里等候消息。左间屋子里,高一声低一声的哀叫声不绝于耳,越来越浓郁的腥味飘散而来,一股压抑的气息在室内盘旋,难以言喻的负重感压在胸口,似喘不了气般难受。

又是一声血淋淋的惨剧这个认知,让慧珠一手情不自禁的紧抓着紫檀木把椅,一手抚着胸口,可鼻息间依然能闻见那令人直欲恶心的血腥味,她十分讨厌这种味道,这会让她脑海里一片迷糊,再也无法思考。

乌喇那拉氏注意道慧珠的不适,关切道:“钮祜禄妹妹,你的脸色不太好,这几日也未曾休息,还是让薜太医给你请个平安脉吧。”慧珠应道:“无事,只是有些担心罢了。”

李氏一听这话,从左厢房那移回视线,狠狠啐了一口,暗骂:“猫哭耗子假慈悲,心里面是巴不得栋鄂氏小产吧。”但碍于胤真在场,只得咽下话,另寻了话道:“劳钮钴禄妹妹关心了,您顾好自个儿身子就是。”

这话说的可是阴阳怪气,慧珠暂忘不适,拿眼看向李氏,见李氏正一脸铁青的重足而立,时不时再对她侧目而视,实属好笑,难道是她害得栋鄂氏下身见血?慧珠暗自摇了摇头,没有搭言,心里面却是啼笑皆非,不知是不是流年不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相较于朝堂上的暗潮汹涌,这内宅变故也是不遑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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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慧珠滞缓了片刻,抬眼朝上位看去,目光遇见胤真,短暂的停顿后,二人不约而同的撇开视线,各自掩下心思。

正沉默间,忽见阿古蹑手蹑脚的踱步至门栏处,哆嗦道:“禀爷、福晋,年福晋求见。”胤真皱了皱眉头,罢手允了。片刻后,年氏在刑嬷嬷的搀扶下,迈着碎步进了屋来。

待年氏行过礼,胤真不悦道:“你身子不稳,怎么也来凑热闹?”胤真的言语带冲,年氏怔了怔,随即答道:“妾闻宝莲病重,坐立不安,便让嬷嬷扶了过来。”乌喇那拉氏打圆场道:“爷也是紧着年妹妹的身子,怕妹妹思虑过度,才把自己累了。”说着就给王嬷嬷使了个眼色,王嬷嬷明白,迎上前想要扶年氏坐下。

年氏退后一步,避开王嬷嬷的搀扶,探究的向左间屋子瞟了眼,眼角又瞥见一脸焦急的李氏,登时一丝疑惑袭上心头,不待多想,她已敛下心神,盈盈下跪道:“爷和福晋怜惜妾,妾心知,可今日妾带病前来,是请爷和福晋治罪。”

一听年氏言此,乌喇那拉氏当下不悦,宝莲被耽误医治,已意外扯出了栋鄂氏流产,还牵连着她在里面,这会年氏下跪请罪,不是火上浇油,添乱吗?心下如此作想,面上乌喇那拉氏还是婉言道:“年妹妹何出此言?”

年氏答道:“妾自福宜去。。。身子就不大好,宝莲、钟氏落水那晚,妾肚腹有下附之痛,嬷嬷和身边的丫头甚是心急,嬷嬷立马派了全喜去请太医,谁知全喜半路上碰见过府的太医,不由分说拉着太医就往妾那赶。”话一停,往后看了眼。

全喜是年氏边上的掌事太监,向来受年氏重用,人也机灵,这会见年氏提到他,连忙跪地磕头,声称:“奴才该死!”

年氏见状,又继续说道:“妾当时情况不好,嬷嬷他们慌手慌脚的,也没顾得上问个清楚。至妾身子稳妥后,才知那位救治妾的太医,竟是为宝莲看诊的太医,可是时已晚。妾千想万想,不想妾腹中的孩儿得救,却害得宝莲耽误医治,所以妾请爷和福晋将妾与全喜治罪。”

胤真一时没有接话,乌喇那拉氏见胤真没有出声,也不好多言,如是,倒把年氏晾在地上。

年氏紧了紧双手,眼睛微湿,跪着前行半步,面向慧珠,着实行了一拜,慧珠忙起身让开,年氏言语恳切道:“钮祜禄妹妹,若不是全喜莽撞,一意孤行拉走太医,说不定宝莲也早就好了。然,宝莲尚在昏迷,我却安然,可以说是用宝莲的康泰换来的。钮钴禄妹妹你无论如何都当的起我这一拜,若是妹妹执意不肯接受,那我就此长跪不起。”

年氏突然下拜,着实唬了慧珠一跳,她一直知晓年氏的性子清高骄傲,且又对她心存嫉恨,现下年氏居然会向她下跪叩首。慧珠摸不清年氏所想,望着几月不见的年氏,只觉得她身上原有的戾气消失不少,眉宇间的孤傲似被淡淡的忧愁所取代。但就算如此,年氏她伏低做小,话里缘由也有理可依,不过这也只会让她对年氏更加提防。

乌喇那拉氏见场面僵持,忙起身亲自扶年氏起来,劝道:|“年妹妹你这是作甚,你可知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岂可这般不顾及自个儿呢。”年氏摇头道:“宝莲就如妾那早殇的小格格,今日宝莲受罪,妾异常自责,请让妾给钮祜禄妹妹一拜。”

胤真倏忽插话道:“唔,钮祜禄氏那你就受礼吧。”众人闻言诧异的向胤真看去,胤真面不改色的看着慧珠吩咐。慧珠压下疑惑,福身应了,回侧位坐下。

年氏身子颤了颤,面上哭容有片刻的僵硬,随即深深的阖上双眸,掩盖下眼底所有的情绪,回首,对着慧珠跪地磕头。

胤真又道:“如此,你也还了对钮祜禄氏母女的愧疚,就起来吧。”话落,小禄子几个大步上前,将年氏扶起身。

胤真待乌那拉氏、年氏二人坐下,看向还趴扶在地的全喜,眼睛眯了眯,将手上的茶盏往几上不轻不重的一搁,薄唇微勾的道:“看在你主子的面上,又当你忠心待。。。唔,来人,拖出去重责三十杖,然后送回年氏院里。”众人莫敢不从,上来几个人就将福全拖了出去。

不多时,尖着嗓子的凄厉叫声重重的传进屋内每一个人的0耳里。

胤真扫了眼他的妻妾四人,吩咐道:“宝莲病情已稳,栋鄂氏自有弘时忧着。

不过这里毕竟不是他们夫妻的院子,等太医出来后,就把栋鄂氏送回去”乌喇那拉氏领话,胤真起身离开,至门口,不知想起何事,停下脚步,侧首看向年氏,沉声道:“你是双身子,身体又素来不好,现在就让人扶回去静养一月,再出院子吧。”说罢,阔步离开。

(这章的确字数少,不过这章后面也写不多了,不好意思,大家见谅哈。咕....)

本章完

第200章 事终

傍晚之际,喧哗的院子回归平静,昏黄的烛光被燃起了(有二个字看不见),床榻旁那抹纤细的身影,也在晃动的烛光下忽闪忽动。正静谧时,安静的屋室里忽然响 起了或轻或重的脚步声,慧珠停下捋着宝莲发丝的动作,顺着声响看去,就见素心和小娟托着汤药吃食过来,后面还跟着毛毛噪噪的弘历。

弘历甫一进了屋来,忙绕过素心、小娟二人,三两步到了床榻旁,弯着身子瞅了宝莲一会,才偏着头道:“额娘,妹妹她真的听不见声音了吗?”

慧珠搅着发丝的手指猛然一紧,脸色阴郁了片刻,回视进弘历的眼底,坚定的说道:“宝儿她只是暂时性听不见,过段时间就会好的。”弘历一下钻进慧珠的怀里,闷闷的点头道:“额娘,妹妹会好的,弘历知道,妹妹一定会康复的。”慧珠抬手抱住怀里颤抖的身子,眼里一阵酸涩,忙仰头止泪。

素心一旁的心酸,不想短短几日竟生如此多的变故,又想起明日慧珠还要去钮祜禄府里奔丧,不由心下一叹,强打起了精神,捧过药碗及至床榻,轻声唤道:“主子,宝莲格格的药煎好了。”闻言,慧珠拍了拍弘历后背示意他起来,弘历一离开慧珠怀里,立马背过身,装作无事人般望着窗外,只是不宽厚的肩膀还一耸一耸的,显示出他情绪未平。

慧珠见弘历小大人的作态,禁不住轻笑出声,露出这几日下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弘历听了笑声,瞬时背脊一僵,红晕也从耳后一直延伸到脖子根,这下慧珠是再也忍不住了,和着素心相视一眼,抿嘴轻笑。

当下,弘历好是恼怒,又扯不下脸面,脚下重重一跺,头也不回的说道:“额好好,妹妹既然已无事,儿子就先下去了,还有功课未做完。”话落,人已经一股烟儿溜出了屋外。

慧珠见状,又是一阵轻笑,接过素心递来的药碗,摇头笑道:“我今日才知弘历是个面浅的,好意思常在我面前夸自个儿是男子汉。”说着动作极轻的唤醒靠躺在床柱上的宝莲,搅着汤勺喂药。

素心见气氛缓了缓,心里大舒了一口气,捡了喜话道:“十岁大的孩子,有谁像弘历阿哥般,方好武也不差,当然是个男子汉了。再说弘历阿哥孝顺又是京里出了名的,谁不羡慕主子呢。”

小娟在食几上摆好了吃食,也笑着接话道:“奴婢记得今个儿,弘历阿哥一下学,就跑来问宝莲格格的情况,还说求了万岁爷,明日陪主子一起回钮祜禄府祭奠。这话可是当着福晋、还有年李二位福晋说的,真真是给主子长了脸面的。不过呀,奴婢一想起李福晋那会的脸色就。。。”话道一半,已兀自呵了起来。

素心回亦回忆起当时的情形,不由勾了起了嘴角,但经小娟话里一提醒,记得有话要禀,忙敛了笑意,板着脸训了几句,寻了由头打发小娟出去。

慧珠扭头看了眼素心,纳罕道:“怎么了?有事要说?”素心将食几搬到床跟着放好,又看了好几眼门帘子,方才答道:“半个时辰前,文总管派人传消息 了,说是三夫人被抬回房里后,二个多月的身子就流了,三阿哥知道是李福晋踢了一脚,当场就跟李福晋顶了几句,李福晋一下气急攻心昏了过去。”

慧珠眼皮子也不抬的“哦”了一声,素心接着又道:“李福晋晕倒后,西厢房的钟格格正好醒了,三阿哥丢下李福晋、三夫人就去西厢房。如今那院里是鸡飞狗跳,自三夫人进府了,李福晋就不待见钟格格。不过经这事后,李福晋婆媳是难出头了,就是在三阿哥面前也不好说话。”说到这,素心脸上掠过一丝怨恨,末了叹道:“这也算是她们的报应。”

慧珠秀眉微动,将空下的药碗往茶盘上放下,迟疑道:“钟氏,她虽也是受害者,但现在看来,她才是这次事件的受益者。”素心惊异道:“主子?”慧珠微微一笑,揭开青花瓷罐,拣了个密钱一面递到宝莲口里,一面问道:“文总管可还有什么消息 传来。”

素心搁下心中疑惑,回道:“爷没当着面说,给李福晋留下了面子,但私下已经派了人传话,让李福晋和三夫人思过半年,想必半年内她们都会以身体不适为由,不出院子了。”慧珠点头“嗯”了一声,将迷糊睡下的宝莲平放在床榻上,又敛了被角。

素心见宝莲睡下,盛了碗白粥,劝道:“主子,你明日还得回钮祜禄府里,少说也要半天,您已几日未好生歇息了,今晚用了粥,就去睡了吧,宝莲格格这有奴婢守夜,主子毋忧。”慧珠深深瞥了眼宝莲,接过白粥,轻声允了,主仆二人歇下谈话,后至一更天初过,慧珠洗 毕,也就回屋睡下。

夜里,慧珠以为她会辗转难眠,奇怪的是竟一夜无梦,睡得甚好,第二日大早起身,也是精神奕奕,唤了素心备了身素色的旗服,换了衣裳,带了几样简单的头面首饰,便和收拾停当的弘历,乘马车去了钮祜禄府。

钮祜禄府大门外,已停了多辆马车,马车皆是钮祜禄府前来吊唁亲戚朋友乘坐的。慧珠透过车窗看着府门大扁上的白绸,郎下挂着的纸糊灯笼,听着外面众人的寒暄声,不由想起章佳氏,忍不住面有黯然,微微失神。

弘历对钮祜禄府感情不深,因胤真不喜自己的子嗣与母家来往过密,如是,他也就来过钮祜禄府三次,但对章佳氏印象还有一些,这会见慧珠难过,忙凑过身子,皱眉道:“额好好,钮祜禄府到了,莫难过。”

一语毕,只听外面唢呐声起,随即就有小厮在外恭候道:“请钮祜禄福晋、弘历阿哥下马车。”慧珠深吸了口气,一手搭着小然子的搀扶,踩凳下地,初一站定,凌信、俊德就引着众人前来迎接,齐齐行礼道:“奴才请钮祜禄福晋、弘历阿哥大安。”

(今天更新的都很少,其实今天状态也不好,这几天突然变天,俺杯具的感冒喝药睡觉了,。。。咕。。。知道大家对的处罚不满,,可是文里四四也有难言之陷的,,,,今天这章写的不好,。。。。晓不得说啥子,只是很谢谢看这文,还有支持的朋友。)

本章完

第201章 异举

在众人簇拥下,慧珠母子进了府里。凌柱见弘历同与来往,虽知是自己的外孙,也不敢怠慢,亲自引了慧珠母子回到正院休息,又吩咐了索卓洛氏作陪,方拱手告辞道:“前厅还有事,奴才就先行离开了,请钮祜禄福晋和弘历阿哥小歇一会。”弘历起身送至门口,行了个晚辈礼道:“外公乃是弘历长辈,大可不需如此客套,直接叫孙儿弘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