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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并不比外面暖和,她的裙子是短的,上面是长袖,冻得手指发青,蹭了蹭腿,取取暖。

她往周围瞄了瞄,都是不怎么认识的人,低着头给李柏杨发信息。

“你猜我在哪里?”接着拍了一个美美的自拍过去,李柏杨很少见到她化妆的样子,平时在家都是顶着个大素颜。

那边很快回复一条信息过来,夏青霜没点开,看到聊天框里写着‘图片’二字,她有很不好的预感,夏青霜没点开大图。

李柏杨发了一张她跟方木洲站在广告牌前合影的照片,然后一句话没说。

李柏杨心眼有多小,夏青霜用尺子都量不出来。

她编辑了好几个解释的短信,但都删了,担惊受怕的,出去打了个电话。

她的坐席在最里面,不远的地方有个休息室。进去后,休息室里黑洞洞的,夏青霜在门边墙上摸了一会儿没找到灯,于是就在黑洞洞的屋子里给李柏杨打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来,“喂。”李柏杨的声音对她来说像安心剂一样,让她偶遇方木洲后那颗巨乱的心恢复平静。

“我错了。”艺人之间互搂腰在这个圈子里似乎很常见,但李柏杨毕竟不是这个圈子里的,夏青霜必须要跟他解释。

“说说看。”那头声音没多大波澜,然而越是心平气和,越代表不宁静。

“他是我大学同学,今天遇见了,就拍了照。”夏青霜也不知道这谎言编的,能不能骗到他。末了,听他那边没动静,又加了一句:“真的。”

李柏杨那头电话就挂了。

夏青霜拿着手机,痛定思痛,以后一定要离方木洲远一点,靠太近容易破坏家庭和谐。

正胡思乱想,“啪”的一声,屋里的灯突然亮了,夏青霜被吓得贴墙。

“大学同学?”方木洲抖了抖手中的烟灰,抬头笑问。

“你怎么在这儿?”夏青霜魂都快被吓飞,见是他,立刻没什么好脸色。

“抽烟。”方木洲碾了眼,挑眉看了眼她的手机问:“男朋友。”

“不是。”

方木洲的表情舒展。

“我老公。”

他的表情又瞬间凝重起来。

“什么时候结的婚?”方木洲走过来朝她稍微靠近了一点。

“去年年底。”

“嗯。”他靠在门上应了一声。

夏青霜很想出去,结束这场尬聊,但是方木洲上半身靠在门上。

“出去吧,晚会快开始了。”

“你…你有什么困难的话,就跟我说。”方木洲突然冒出一句。

“我没困难。”夏青霜不知道自己哪里看起来像有困难的,如果穷也算有困难的话,那她算有吧。

“你老公脾气不好?”

“嗯?”夏青霜奇怪,你见过我老公么,就说他脾气不好。

“他挂你电话。”方木洲解释。

夏青霜恍然大悟,他不会是以为自己婚姻不幸福,连忙解释:“没有,他平时就是这样。”说完感觉自己越描越黑。

方木洲一副别解释了,了然于心的样子。

夏青霜拉开门把手,看他:“我出去了。”

方木洲将抵住的门让开。

晚会开始时,夏青霜坐在座位上,总感觉有一道视线注视自己,她四周看了一眼,发现连个摄像机镜头都没有。

每年的晚会很无聊,让演戏的去唱歌,让唱歌的去跳舞,熬过这个环节,再来个大合照就可以走了。

每年的大合照都是全国观众最最期待的,今年哪个女演员站在C位,哪个女演员故意露胸抢镜了,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与众不同,真是各种招数都有。

排队时,夏青霜蹲在了第二排,一般第一排跟最后一排都是比较有名气影星的位置。

结果在排位时,摄影师说她太高,挡住后面的人了,她是蹲着的好吗,后面的人有多矮才会被挡住,于是她一回头便看到了身高一米六的当红喜剧男演员,她尴尬地又往下顿了顿。

最后摄影师孩还说她高,让她往后站,夏青霜净身高一米七二,穿上高跟鞋直往一米八冒。

她只好站在最后一排的最边上,找了一个位置对着镜头。旁边的女明星被她衬托的娇小可爱。而她像个超模一样,气质凛然!

终于拍完了,女明星们穿着高跟鞋慢慢地下着台阶,夏青霜跟在一位薄纱美女后面走,薄纱美女穿着一件银灰色的露肉薄纱,十分通透。身上的布料很少,身后的布料却奇长无比,夏青霜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后面尽量别踩到她,但意外总是发生在混乱中,只听到刺啦一声,薄纱美女的下身不着片缕。

夏青霜顿住脚,立刻解下披肩,盖在她的腿上。

薄纱美女脸瞬间变得通红:“经纪人非让我穿,这下真他妈成头条了!”

夏青霜吓了一跳,因为薄纱美女在外一般都是以温婉形象示人,今天的着装已经够大胆,没想到还会说脏话。

夏青霜笑着说:“没事啊,前面那么多人挡着肯定拍不到你,刚刚我把披肩递给你速度很快的肯定没人看见。”

薄纱美女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夏青霜的笑容尴尬在了一边。

明显陆陆续续从大厅出来坐车回去,有的是住在楼上的酒店。夏青霜从大厅出来,拼命打小助理的电话,结果没人接,她都快哭了的时候,接到李柏杨的电话。

“还没回来?”

没想到他会给自己打电话,夏青霜被冻得哆哆嗦嗦,牙齿打颤:“我被困在慈善晚会这儿了,小助理带着我的车不见了。”

李柏杨刚刚回到家,鞋都没换,就拿上车钥匙下楼,一边说:“你先在里面等会儿,我马上就到。”

“你回来啦?”夏青霜很意外,一晚上郁闷的心情一扫而过。

“嗯。”李柏杨搜了她的位置,开车过去要四十多分钟。

“离你最近的楼上有个酒店,你先进去待会儿。”李柏杨看着地图。

“我没带身份证,包在小助理那里。”夏青霜弱弱地说。

“没关系我打声招呼,你报上你名字就好。”李柏杨安抚她,又叮嘱,“天冷,你别在外面呆。”

没过多久,李柏杨就到了,夏青霜一个多月没见他,又高兴又不好意思。

李柏杨见她纠结的样子,擒着她的嘴唇亲了一下。夏青霜真准备干菜烈火时,李柏杨搂着她的腰:“回家”

夏青霜恋恋不舍地看了眼酒店的爱心大床房,终究没勇气提议在这儿来一发。

两人准备下楼回去,在等电梯的时候,遇到了方木洲。

这个世界,有时候真特么小!夏青霜感慨。

第5章

三人站在电梯前,夏青霜隔在他俩的中间,方木低头洲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夏青霜瞪了回去,笑屁,满脸写着请不要破坏我家庭和谐。

李柏杨身材很高大,目不斜视的,揽着她的腰间的手不自觉地扣动一下。在见到方木洲时,脸上表情还算淡定,但随后就低头给了夏青霜一个让她不寒而栗的眼神。

唯恐太安静的方木洲显然并不打算就这样相安无事地站着,手插口袋的站姿势微微靠近,十分不客气:“介绍下?”

夏青霜迅速抬头看了李柏杨一眼,那人只给他一个棱角冷硬的侧脸,手指轻轻扯了下他的外衣,谄媚地笑,隐藏心虚:“这是我同学,方木洲。”

转而对向方木洲,假客气:“这是我老公,李柏杨。”

向对方介绍自己认识的人,若是方木洲先开口要求认识的话,一般人的顺序都是向先开口的介绍,而李柏杨一句话没说,夏青霜却先对他说话,方木洲感受到差别对待了。

两个内心暗流涌动,表面却客客气气握了手,李柏杨一米八八,比方木洲高一个头顶。根本就不用说话,就已经很强势。

“结婚了怎么没请我们这些老同学?”心里不痛快,方木洲故作熟络地说,“上学那会儿,一起排话剧,一起抄作业,可是形影不离的。”

夏青霜往李柏杨身后站了站,抬眼看向他,“李柏杨不是圈里的,我们婚礼只请了亲朋好友。”这个意思就是,方木洲你连朋友都算不上。

“不在一个圈子工作,也有几年没联系了,你换号码了吗?”说完掏出手机,解开屏幕递给她“应风和小七也跟你没什么联系,上次聚会还说到你,输个号码,下次一起聚。”

夏青霜知道方木洲不是那种没皮没脸的人,自己刚才已经把话说得那么委婉,他还这样寸寸逼近,就是故意想给她跟李柏杨找不痛快。

于是很不耐烦地说,“有事打宋宁逸工作室的的电话。”拉着李柏杨的胳膊就走,就算是在十八楼,她也绝对不想坐电梯。

李柏杨站着身体没动,他扣着夏青霜腰的姿势也没放下,眼神低了低,抬手接过方木洲手里的手机输入一串号码。

几秒后李柏杨口袋里的电话响了,“号码留下了,她胆小,有事你找我。”

眼神很平静,但是那种浑身上下的凌厉气势却毫不掩饰,“同学也没必要太亲近,你说呢?”

慢慢踱步的电梯终于到了他们的楼层,李柏杨长腿率先迈了进去,随后压人的气势又扑面而来,“方先生一起?”

方木洲可以说是面色惨淡,但依旧保持微笑:“我等下一个。”李柏杨说的两句话里,暗含了两个意思,一是提醒他夏青霜已经结婚,二是告诉他,你们这些大学同学算什么,夏青霜跟你很熟吗,有我就够了。

李柏杨满意,微笑将电梯门关上。

缓缓合起的那一瞬间,他看向方木洲的眼神不再是敌意,更是一种冷漠。因为拥有,因为得到所以冷漠。

夏青霜以为他会很生气,已经在心里想好一百个认错方式,但看着李柏杨严肃的脸,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夏青霜惨兮兮,好不容易等到他休假回来,自己那么想他,结果整了这么个幺蛾子,拍照就拍照,手干嘛搭在自己腰上,再说自己又没看见,看见了肯定躲开。难过哭了。

“哭什么,我又没打你。”

“你还是打我吧,打完我就把今天这事翻篇。”越说越委屈,眼泪把眼妆晕的乱七八糟。

李柏杨没说话,一声不响地开车,夏青霜伤心死了,他不气李柏杨,也不怪方木洲,就怪自己这么不长记性。

哭了片刻,一边抽泣一边讲话:“你…你把音乐打开好不好,我一个人哭太…难听的。”

李柏杨把音乐打开,挑了一首重金属质感节奏飞快又鼓耳朵的歌,转脸问她:“还想哭吗?”虽然声音还是冷冷的,但夏青霜已经感觉的到他语气的缓和。

摇摇头,“不想哭…哭了,节奏太快,跟…不上。”

李柏杨把头转过去,虽然没出声,夏青霜就是知道他肯定在笑。

回到家,李柏杨站在门口换鞋,夏青霜露着大白腿站在他旁边,修长的双腿来回不经意地蹭到他,李柏杨蹲下身,把她鞋上搭着的扣子拨开了:“脱吧。”

趁着他没起身的姿势,夏青霜趴到他的背上:“别生气了。”

李柏杨听了她的话,原本起身的姿势停顿了一下,声音尽量地放平稳:“色诱我?”

“嗯。”

“你去照照镜子”李柏杨都不忍心提醒她那脸。

不安的情绪来的突兀,夏青霜靠着他,“李柏杨,我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

“我心里很难受。”

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夏青霜曾经告诉过他,她之前得过抑郁症,但两人认识是已经好了,他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今天夏青霜突然提起,他心里才突然有点慌张,他太疏忽了。

夏青霜的眼泪如果说一开始是情绪宣泄,那先现在就已经是无法控制的了,那种绝望跟悲伤像巨大的泥沼,拉着她一点点下滑,她靠在李柏杨的身上轻轻地说:“我可能犯病了。”

22岁从电影学院辍学,之后两年她东躲西藏,她摆脱不掉那双在黑暗中注视的双眼,那双眼睛能看到她每一个地方,不放过她每一个动作,她无论逃到哪里都会被偷窥,她无论逃到哪里,他都会找到自己。

夏青霜心里防线奔溃了,她拼命告诉自己要想些开心的事情,她现在已经摆脱他了,她现在不用躲了。

李柏杨抱着她,他能感觉到夏青霜情绪越来越不对劲,这是他们婚后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他将她背起来进屋,从口袋里找出手机打给夏母。

虽然是深夜,但夏母的电话很快接通,她似乎已经习惯这种突然而至的电话。

接到电话时,李柏杨还没来得及说话,夏母就急忙问:“青霜怎么了?”

李柏杨低头看了她一眼,闭着眼睛,很乖巧地躺在自己的怀里,紧紧地缩着:“她刚才说,她可能犯病了。”

夏母那边静了一秒,他听到那边有走路的声音,还有夏父的声音:“你跟她待在一起,一刻都不能离开她,我这就送药过去。”说到药的时候,夏母的声音有一瞬间的哽咽。

“好。”挂了电话,李柏杨看着她,他更从来没想到过,夏青霜这么开朗的性格会被抑郁症折磨了两年。

“李柏杨,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别去想”

“李柏杨,你帮我赶走他。”夏青霜睁开眼,伸手勾住他脖子,“我真的很怕很怕,你帮我赶走他。”

“有我在不怕,他不敢来。”李柏杨不知道她说的这个ta是谁。

“你别走了,我太害怕他了,我不论躲在什么地方他都能找到我,他阴森森地对我笑。他的望远镜可长了。”

“有我,他不敢来欺负你。”李柏杨哄着她。

夏青霜点点头:“他没有你厉害。”说完抬了抬脖子,亲上李柏杨的嘴唇。

李柏杨知道夏青霜现在已经有些不对劲,她已经将自己置身在她想象的画面里,李柏杨必须要把她拉出来,亲了亲她嘴唇,咬了咬她的舌尖。

“看着我,看着我。”李柏杨抬起她的脸,手指上粗粝的皮肤磨着她的嘴唇,一下一下很用劲,就像要把夏青霜弄醒。

夏青霜眼睛盯着他怔怔的望,像是对着他看向别处。李柏杨又亲上她嘴唇,舌头舔舐她柔软的口腔,甚至有点粗暴。

他收起刚刚缓和的语气,十分大声地说:“看着我,不许看别的地方。”

夏青霜好不容易眼睛对焦,看了他后,又迷茫地四处环顾:“回家了?”

“嗯。现在还难受吗?”李柏杨将夏青霜突然亮起的手机摁掉,然后关机。

“不难受了,我有的时候会,脑子里有点乱。”她站起来在房间转了一圈,像是在确认什么。

李柏杨见她动作和语气不再奇怪,才稍微放下心。

“我想洗澡。”有了感觉之后,夏青霜又恢复精神,她看了眼镜子里那个犹如厉鬼的女人,十分震惊地问李柏杨,“我记得,你刚才是不是亲我了?”

李柏杨点点头,以为她又哪里不对劲。

夏青霜指了指自己,从上到下:“我这张脸,你怎么亲的下去?”

李柏杨根本没注意到她妆花没花,转过脸辩解:“是你主动亲我的。”

夏青霜还在难受,怎么会让李柏杨看到这张鬼脸,就听到客厅的门声,夏母一秒都不停歇地冲到她的面前:“你怎么样了?”

看着她一脸的担心,夏青霜老老实实地说:“好多了。”

“来把药吃了。”夏母把家里的药都拿了过来。

李柏杨出去给她倒水,夏青霜把夏母拉到卫生间:“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过来了?”

“李柏杨打电话让我过来的,还说你不对劲,一个劲地嘟囔要吃药。”

“刚刚有点不对劲,现在好多了。”

夏母看她样子好像没问题,还是不放心:“这药一定要吃,你都两年没犯了,今天怎么突然的?”

说道这个,夏青霜挺尴尬的,“我见到方木洲了,然后害怕李柏杨生气,就越想越控制不住。”

“那大学谈的那个初恋?”

夏青霜点点头。

“你也是因为那件事跟他分手的?”

继续点头。

夏母简直恨铁不成钢,敲着她脑袋:“那种人,你跟他有什么可见的?”

说的好像她偷偷跑出去约人一样:“活动中无意碰见的。”

“离他远一点,还嫌他们害你不够惨吗?”

一点都不想再回忆这些事,夏青霜打岔:“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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