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颖嗔怪:“你慢点,又没人和你抢。”

林瑾衡脸红,被当成贪吃的小孩了。

“赵世子丰神俊秀与林大姑娘实在是天作之合。”莫馨蕊夸赞了一句。

杨婉月也选择和林瑾衡一样,吃东西,让现代人开口赞同,表兄表妹,天作之合,实在是有心理障碍。

说了一会儿觉得无趣,林瑾衡和周颖也缓过精力。周颖道:“衡妹妹,我们再去跑一圈?”

林瑾衡从善如流,起身问另外两位表姐:“表姐们可要一道跑马?”

果然,两人都拒绝了。

京中闺秀分为两种,宗室勋贵的女孩儿骑马射箭,打马游街的都有。的女孩,贞静贤淑,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不是很乐意娶宗室勋贵的贵女,这些姑娘大多数个性张扬眼里揉不得沙子,一有不合和夫君打起来的都有,往往闹得家宅不宁,偏偏人家娘家后台硬,敢怒不敢言,那是娶了个祖宗回来。

宗室勋贵挺喜欢的淑女,看媳妇和看女儿看姐妹的要求总归是不一样,温柔雅致的女子做妻子有利于家宅平安。

便是几代帝王也都是好女子温柔如水这一款式。

于是的女子市场前景更好,风气渐渐偏向女子贞静为美,但是依旧有一些人家我行我素,因为他们家的女儿不愁嫁。

代表人物公主郡主!

昌华长公主生母是个温柔的江南美人,昌华长公主性子肖母,莫馨蕊在她的潜移默化之下也是安静柔美的性子。

杨婉月一开始也很向往打马游街的快意,但是老太太出自,更看重女子的才学,不喜女孩儿动刀动枪有辱斯文。于是杨婉月也是个文弱美人。

林瑾衡由衷庆幸历史在宋朝之后转了个弯,理学虽然存在但是并没有成为社会主流思想。

明朝没了,将理学发扬光大的朱熹也淹没于历史的洪流之中。社会不会要求存天理灭人欲,对女子的贞洁没有严苛到杀人不见血的地步,寡妇能再嫁,女子和离之后也能再嫁。

但是历史的发展总是有相似的地方,没了朱熹自然会有绿熹存在。本朝律法虽然不强制要求女子守节,但是对贞洁烈妇有表彰,贞节牌坊这种东西也存在。

一些南方的道学家认为北方女子尚武实在有损贤淑之美,他们认为女子应当以弱为美,讲究的是静若处子,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对现下女子的礼教也是时有评击,议论最多的便是女子居然可以骑马游春、抛头露面,这实在有违妇道,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全心全意相夫教子才是正道。

林瑾衡有时候便在想这些人先是想禁锢女子的人身自由,成功之后怕是要提出女子无才便是德,禁锢女子的思想自由。让女子只能够围着男子打转,彻彻底底把女子踩在脚下。

虽然无奈,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些人的观点在被慢慢接受,礼教已经渐渐严苛起来。

北方已经比南方好了许多,她在福建的时候就见识过南方的闺阁女子,多数都是风一吹就要倒的那种,而且只有做客和上香或者盛大节日才能出门。

便是京城,据重华长公主说二十多年前还能见到无论宗室勋贵还是清贵门第的女子一起纵马京师,如今只剩下宗室女子了。勋贵人家的女儿也只在家中或者郊外骑马,清贵人家的女儿更不用说了。

若是她晚穿越个几十年说不得一辈子都没有骑马的机会了。

礼教吃人!

“与才女说话,我都不晓得说什么?”离开一段距离之后,周颖道。杨婉月昨日的诗赛中一鸣惊人,众人才知原来林家不止一个才华横溢的杨表姑娘,还有一个钟灵敏秀的杨表姑娘。莫馨蕊不及两人,但是也展露了文学上的天赋。

林瑾衡也是身有同感,笑道:“你与我说话便是。”

“那你说啊!”

“说了。”

“说了?”

“可不是说了!”

周颖才反应过来,在马上挥着鞭子要教训她,林瑾衡才不相信她会来真的,一点儿都害怕,挑衅的看着周颖。

周颖无奈的收了鞭子:“还是你家好,哥哥好几个可以一起玩耍。”林延意和林延愈正驱马过来,两人跑了有些时候,额头上汗滋滋的。

“平日他们都要上学,今天正好是休息才在家里,往日也是我一个人。”

“我哥哥便是休息也是往外跑,如今父王不在家,母妃又管不住他,他可是乐坏了。”恪郡王带着林延恩和林延息当钦差去了。

“哥哥来信说,这几日便要回来。”林瑾衡眼珠子一转,不怀好意道。

周颖幸灾乐祸:“母妃已经替哥哥备好上好的金疮药了。”

“啊!?”

“哈,哥哥与人打赌把父亲最心爱的字帖输了出去。”周腾得知恪郡王不日即将返京之后便是坐立不安,这几日一直在讨好恪郡王妃,就希望到时候恪郡王妃救命,可惜恪郡王妃只给他准备了一瓶金疮药言明肯定第一时间给他上药。

周腾欲哭无泪,后悔莫及。

林瑾衡也是忍不住笑。

添妆不过添个喜庆,弄个好彩头,真正的嫁妆早就准备了,就放在大姑娘的院子里。

整整一百二十八台,在京里也说得上是一等一的嫁妆,看见的人都少不得道一句,林大姑娘当真得宠,赵世子好福气。

林家的众位姑娘和一众亲戚家的姑娘都是聚在大姑娘房里说话吃茶。

“祖母可真疼大姐姐,给大姐姐准备了这般丰盛的嫁妆。”说话的是三房的三姑娘林瑾芳,她今年十六,至今尚没着落。这个年纪,大姑娘早就和和忠义候世子定亲了,若不是家里舍不得早就出嫁,或许儿女都有了,这便是有个好父母的差距。

“大姐姐是府里的嫡长孙女,嫁妆本该就如此。”三房二姑娘林瑾娟特意在嫡长两字上加重音。

嫡庶有别,府里对嫡出嫡出,庶出嫡出,嫡出庶出,庶出庶出的嫁妆都有规定,嫌不够,那就自己添,就是添庶出也别想压过嫡出。

大姑娘本就是规格最高的一种。加上忠义候府下的聘礼多,嫁妆自然也要水涨船高。

老太太又视她眼珠子一般,二太太自己就是嫁妆丰厚,给大姑娘收拾出这样一份嫁妆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三姑娘瞥一眼二姑娘:“不是所有嫡长女都有如此丰厚的嫁妆,梁国公府的嫡长女嫁妆不是不如次女,还是长辈的宠爱最重要。”

“那也是嫡次女而不是庶次女,”二姑娘一字一顿道:“若是梁国公抬举的是庶次女,御史老爷早就一个嫡庶不分弹劾梁国公了。”当今与太后在先皇时期很是受过宠妾灭妻,嫡庶不分之苦。当今登基之后下了狠力气整顿因被先皇影响而弄得乌烟瘴气的风气,加大了对宠妾灭妻嫡庶不分的刑罚,轻则丢官夺爵重则流放丢命。便是择官取仕的时候都要查一查嫡出庶出,朝上就没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是庶出。

三姑娘怒火中烧,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只好忍着,手指握得发白。心道,祖父说了父亲年底就要归来,看你们母子三人还怎么猖狂。

林家年纪大一点的姑娘都暗道看来随着三叔(三伯)的回来,三房的妻妾之争,嫡庶之争又要重演。不过有老太太压着也出不了大褶儿,全当看戏了,这几年家里也怪冷清的。

二姑娘和三姑娘之间的唇舌官司不管听懂没听懂的都是隔岸观火。

林瑾衡暗道同父异母果然是坑爹的事情,嫡出的认为我娘明媒正娶岂是你这种奴婢之女可以比肩。庶出的认为同一个爹,凭什么你比我尊贵。

二姑娘虽然之前口舌拿着嫡长压了三姑娘一筹,但是回到自己院里便忍不住唉声叹气。

她虽是三房嫡长女,但是父亲是个糊涂的,若不是老太太压着怕要做出宠妾灭妻的混账事来。但是哪怕有老太太压着也不过是不灭妻,照样宠妾。

从二房回来三太太的在女儿身边的婆子处得知事情经过,也不回自个儿院子,直接去了女儿的缀锦苑。

国公府对女儿娇养,无论嫡庶都有自己的小院子,当然地段、规格、摆设的差异自然因身份有差别。

哪怕三老爷再宠爱周姨娘,这种老太太做主的事情上也插不上嘴,所以在她意有所指的话下,三姑娘只能委委屈屈的住在离三房最远的汀兰坞。靠着水,风景虽好,但是夏天的蚊虫,冬天的寒气也够一个姑娘家受的。

三老爷和周姨娘再心疼又如何,这是老太太下的命,她可是为三姑娘说了好久的情都没用,这不是亲孙女到底没法子啊!

“娟儿,林瑾芳不过是想着你父亲不日便将归来,自觉有了倚仗,难为她这么大了还不知晓这内院是女人做主。你父亲再宠她又如何,是可以给她亲自相夫婿准备嫁妆不成,到时候还不是要母亲出面。”三太太安慰爱女:“漫过天你父亲不过只能给他添补一点体己,你父亲能有多少,日后母亲定当给你收拾一份体体面面的嫁妆来。”

二姑娘跺了跺脚,嗔道:“母亲!”

三太太爱怜的摸摸女儿光洁的脸颊:“女大当婚,说来我的娟儿也十七了,原本去年便该出嫁,只是钱家祖父过世才耽搁了。”

被提及自己的婚事,二姑娘羞红了脸,低声道:“女儿不嫁,女儿陪着母亲。”

“傻孩子,尽说胡话。等你父亲回来钱家也该来下聘了。”当初订好了婚事只来得及换庚帖,钱家便出了事。

二姑娘娇羞的垂着头不说话,连耳朵都红了。

三太太看得又是欢喜又是怅然,也不再说这个,道:“这人得知足,林瑾芳是眼大心空的性子,她一个庶出庶出的身份竟然妄想你大姐姐的嫁妆,那是做春秋大梦。老太太不耐烦周姨娘,连她的婚事都懒得费心思,将来她出嫁必定是随便一副嫁妆打发。你现在由着她做梦去,到时候梦醒了有她哭的地方。娘亲宁愿得罪你父亲也哄着老太太还不是指望你和小四将来有个好前程。”

二姑娘纳纳的喊了一声娘,三老爷和老太太不睦凡是有心的都知道,但是三太太却对老太太尊敬有加,为此和三老爷闹得并不愉快。加上周姨娘煽风点火,三太太和三老爷形同陌路,原来如此。

三太太幽幽道:“你父亲是个不成器,讨好了他又如何,是能给你选门好亲事还是能给你四弟安排个好前程。这都得靠你祖母,我得罪你父亲,他能耐我何,我照样是尊贵的林三太太。我若是讨好你父亲,少不得得看着你父亲的脸面对周姨娘忍气吞声,把那两个庶出的捧得高高的。现在多好,看不惯便一顿家法下去,你父亲还敢杀了我不成。”

“可是,可是日后,我们分出去过。”二姑娘担忧:“没了老太太压着,父亲。”

三太太胸有成竹:“你祖父母身子好着呢,再过个十年不成问题,那时候你哥哥已经长大成人在朝为官,你父亲少不得得掂量一下,若是他敢过分,我便到大理寺参他一个宠妾灭妻。再说,林氏宗族也不会让他做出败坏家风的事情来。”虽是笑着,眼神却是凌厉。

幽幽道:“日后你丈夫若是尊你敬你,你便好好尊他敬他,若是个心硬,你也别委屈自己傻傻的对他掏心挖肺,看清形势选对自己最有利的,知道吗?以夫为纲那也要看值不值得。”

二姑娘缓缓的点点头:“女儿知道了。”

三太太看着女儿道:“钱家是个人口简单的,你又嫁的是嫡子,这日子只有比母亲过得好。”庶子媳妇,尤其是一个和嫡母诸兄弟不和的庶子的媳妇真心难为,还是在卫国公府这样簪缨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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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事临

重华长公主坐在上首,心不在焉的看着女儿打棋谱,过一会儿便看看门外是否有动静,再过一会儿看看西洋钟,觉得这针走的委实慢。

林瑾衡噗嗤笑了出声:“娘,若是哥哥们到了,孙嬷嬷自会使人来通报,你便是望穿了门帘也不顶用。”

重华捏一把女儿白嫩嫩的脸颊:“是谁昨儿个在我耳边念哥哥念个不停。”

林瑾衡扭着身子躲笑嘻嘻道:“所以我今儿不念了呀!”

“你个小没良心的,哥哥们念一天就够了!”

“哪有,”林瑾衡抗议,严肃着一张包子脸:“我这是近乡情怯,比您这程度可深多了。”

“贫嘴!”重华笑骂。

珍珠进了屋,欢喜道:“世子爷、六少爷到府外了。”这个时候应该快到正院了。林延恩早早的就被封为卫国公世子。

重华长公主喜形于色,霍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便要出门迎接,林瑾衡瞧她娘真是想儿子想的狠了。现代,爹娘跑到学校跑到车站接子女的比比皆是。古代出去接子女的寥寥无几。

林瑾衡把手中的棋子扔进棋笥,起身跟上。

重华长公主走了没几步路,就瞧见不远处快步走来的两个少年,一时之间竟是愣在原地。

两个剑眉星目,长身修立的少年大步走近,也是神色激动,不给两人请安的机会,重华长公主一手拉着一个仔细看,恨不得再生出一对眼睛来,一箩筐的话却是哽咽的说不出来。

原本笑眯眯的林瑾衡在一边也是红了眼眶,血脉亲情与生俱来,哪怕七年来相处不过半年。

两人正是随着恪郡王出巡的三少爷林延恩、六少爷林延思,今天刚到京城,进宫面圣之后被皇帝打发了去见太后,太后惦记着在家望穿秋水的女儿草草问了两句就让人回府。

“母亲”

“母亲”

两声母亲让历来刚强的重华长公主潸然泪下,颤声道:“乖!”

孙嬷嬷拭干泪上前道:“外面风大,公主和几位小主子不如进屋,公主便是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今儿是阴天还起了风,重华长公主和林瑾衡都是急着赶出来,身上都没有罩外衣。

林延恩和林延思也扶着重华长公主往屋里走,林延恩伸出另一只手又牵了林瑾衡,感觉触手微凉:“妹妹身子弱,那些下人是怎么照顾的,就由着妹妹这样出门。”

拿着披风追出来的芷言在林延恩的目光下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冷战,腿一软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着不敢说话。

“我体温本来就比常人低,又急着跑出来看哥哥,他们追不上我,我跑得可快了。”林瑾衡内心吐槽自己的卖萌。

“那待会儿六哥和你赛跑,看看谁厉害?”笑得不正经的少年探过身子道。

林瑾衡怔怔的看着她二哥,纳尼,赛跑?是我听见的方式不对吗?

林延思忍不住便伸出禄山之爪捏了一把傻掉的妹妹软软的脸蛋,手感和当年一样啊!

林瑾衡当年一些并不美好的记忆回笼,想躲却哪是自幼练武的林延思的对手,被捏了个正着,这家伙还嫌不过瘾,松开扶着重华长公主的手,双手上阵。

“蓝~”口齿不清的林瑾衡。

“呦,换牙了,吃饭掉米粒了吧!喝汤都漏出来了这可怎么办?”林延思一脸担忧。

林瑾衡血一下子往脸上涌,下意识的抿紧嘴,伪萝莉有一颗玻璃心。

重华长公主轻拍二儿子的背,这臭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见了面就喜欢逗妹妹。

林延恩不重不轻的在林延思手上拍了一下,不知道使了什么巧劲,林延思触电般松了手:“进屋。”

走过跪着的芷言,林瑾衡用力拉了拉林延恩。

林延恩低头看她,顺着她的目光看见芷言,失笑,倒是个心善的:“妹妹年纪小不懂事,你们这些伺候的就更得机灵一些。”

芷言听林延恩话里有缓和的意思,忙诺诺应是,她是自小就在公主府里伺候,很是知道这位主子的脾性。

“这一路上可是受苦了!”重华长公主一坐下就看着两儿子的脸心疼,怎么看都是被虐待的样子。

林延思嬉皮笑脸凑上前道:“儿子们是跟着八皇舅奉旨出巡,又不是暗访,哪里受得了苦。一路吃得好睡得好,儿子这三个月长了不少肉,个子也高了不少。不信您摸摸,一肚子的肥肉,我真发愁呢,太影响我翩翩六郎的美名了。”

重华长公主被儿子说的哭笑不得,作势要拧他的嘴巴:“什么话都乱说。”

林延恩勾唇笑道:“你是胖了,明日起早上跟着我多练半个时辰武。”

“啊!”林延思闻言惨叫,脸都绿了,向他娘求助:“母亲,三哥这是要我的命啊!”

重华长公主含笑打趣:“你不是要重振你林家六郎美名吗?”

“就是这样,你儿子也够美了。”林延思脸不红心不跳,义正言辞。

林瑾衡感叹,她二哥比两年前更不要脸了,这可怎么办?

“妹妹叹什么气?”林延恩低头好笑的看着林瑾衡。

林瑾衡严肃的看着林延思,忧心忡忡:“二哥这么胖下去,万一把床压塌了怎么办?府里有一个婆子200斤,就把床给压塌了好几张。”古代一斤是十六两那可是三百来斤。

林延思嘴角抽搐忍不住摸了一把肚子,原来他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口胡,他明明还是个翩翩美少年。这个记仇的小丫头片子。

林延思挽着袖子作势要把林瑾衡从重华怀里捞出来教训,林瑾衡使劲往她娘怀里钻,兄妹两玩的不亦乐乎。

闹了小半个时辰,林延恩提出要去向老国公和老太太请安。外出归来,没有不向长辈请安的道理。老国公为了大姑娘的婚事,也从庄子上回来了。

重华长公主虽然还没看够儿子,但是也不能拦着儿子尽孝,只得放行。

重华长公主目送儿子出门之后,指着几个大箱子道:“你瞧你两个哥哥多疼你,出外办公,还不忘给你捎玩意儿回来。”箱子里都是一些南边的一些小玩意,泥人、彩陶、剪纸…不值多少银子,但是却是满满的心意。

又打开一个一尺见方的首饰盒,里面也都是各种精巧夺目的首饰,叹道:“这两孩子都是有心的。”

林瑾衡把玩着一枚戒指,笑道:“那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谁的哥哥?”

重华轻点女儿的额头,笑的身心舒畅。

老太太让兄弟两起身之后,指了左右边下首的位置让他们坐下。原本就在陪着老太太说话的几个姑娘在林延恩、林延思入座之后才各自往后顺移了座位再次坐下。

“延恩瘦了,”老太太仔仔细细的打量林延恩,得出结论。慈爱地对林延思招招手,众多孙子里,除了养在膝下的六房嫡长子林延志之外,老太太最疼的便是嘴甜的林延思。

林延思笑眯眯的坐在炕上,任由老太太上下其手,肯定道:“胖了,南边的饭食就这样养人,你若喜欢,祖母便给你请一个厨子回来。”

林延思剥着橘子道:“孙儿这次遇上一个会私房菜的,菜式做的与八大菜系都不同,想着祖母许是喜欢,孙儿便把这个厨娘带了回来,孝敬给祖母的小厨房。”

说着把剥好的橘子递给老太太。这厨娘是姐妹两个,一个孝敬了老太太,一个孝敬了重华长公主。太后那边不好随意送人,于是便献了菜谱上去。

老太太闻言笑眯了眼,再吃着乖孙儿亲手剥的橘子,只觉得甜到心坎里,看着林延思眼里的慈爱满满:“你既然喜欢自己留着便是,祖母有你这份心就够了。”

“我若是想吃了便来祖母这里蹭饭,祖母难道会不让孙儿蹭。”林延思笑,

尤带着几分稚气的脸上露出浅浅的酒窝,亲切可人,如同天底下所有撒娇的金孙一般。

“祖母巴不得你天天过来。”老太太乐呵呵的拍他的手。

“那可说好了,祖母到时候可别嫌弃孙儿烦人。”

“谁不知道外祖母最疼爱六表哥,外祖母便是嫌弃我们所有人也不会嫌弃六表哥。”杨婉月凑趣道。

老太太看着杨婉月和其他几个孙女得意道:“你们往日总说我偏疼延恩哥两,可是如今你们看看这么多孙儿孙女中可不是哥两最把我放在心上,离了京城也惦念我这个老婆子。”

“满京城谁不羡慕外祖母有这样的好孙儿。”杨婉月接道,凡是老人没有不爱听人说儿孙孝顺的,这比说夸她自己还顺耳,老了不就盼儿孙孝顺。

老太太笑呵呵的看着杨婉月,心中可惜,她不是没想过把杨婉月和林延思凑成一对,林延思及冠之后便是侯爷,又是个机灵的,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表哥表妹,天作之合。虽然杨婉月家世不足,但是以林延思这样的家世也不是非娶一个显贵的妻子。

只是林延思比杨婉月大了五岁,让林延思等杨婉月,只怕长公主不愿意,打探了大儿子的口风,果然没这个意向。

不过老太太也没放弃,父母不同意,但是架不住小儿女自己喜欢,如果林延延思自己喜欢杨婉月,那就另当别说了,延思向来是个主意大的。如今两人年纪又不大,有的是时间慢慢培养感情。退一步,林延意和杨婉月年纪正好,虽然没有爵位可以继承,但是将来也差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