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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更,后面是在修文

68爱不得

卫国公府总体是喜气的,诚亲王府里有些人却是辗转反侧。诚王妃神色莫名的抚着眼前的枕头,这是她亲手绣成,绣的是诚亲王最爱的剑兰,里面还放着凝神静气的香料。

今天不是带一带五的日子,诚亲王自然不在她这里,不过也不在别人的院子里,别人羡慕她,诚亲王是个洁身自好的痴情人。

诚王妃只想狠狠一巴掌扇在对方脸上,诚亲王不好女色,但不是因为她,在娶了贺王妃之后,诚亲王就没有过其他女人,便是续娶了她,也没有,她该高兴吗?高兴她的后院干干净净?可是这都是为了那个她恨之入骨的女人。

诚亲王来她这里不过是点卯,给她王妃的颜面,给两个孩子做脸。这多情之人最是无情!

诚王妃抹了抹眼角不自觉流出来的眼泪,这条路是她选的,至今她都不后悔,她只是恨!

诚亲王被周誉一惊,周誉又不愿意弃武从文,诚亲王想起自己也不好逼迫,便开始念叨着要为周誉娶妻,若是真有个好歹,也能后继有人,周誉十六也不算早。

这事他一个大男人不好插手,而且他无意为周誉找一门强势的姻亲,王府已经够显贵了,当年若不是老王爷、老太妃使了手段,他绝不会迎娶如今的诚王妃为继妃。

这样的婚事,诚王妃和老太妃也不会从中作梗,两人巴不得周誉选一个无权无势的妻子。此外他还派了自己的奶娘随同考察,其实不过是借着诚王妃的身份,让奶娘相人,双方心照不宣。最后他还会派人细细调查一番,不至于选一个拖后腿的世子妃。

对此,诚王妃欢喜又纠结,欢喜的是,诚亲王无意为周誉找一个有力的妻族,纠结的是,若是周誉生了嫡长子,这世子之位就更稳当了。又想着,成亲未必能生出孩子不是?这才转悲为喜,开始盘算起人选来,不能太好了,这样不好对付,又不能太差了,别人会说她这个继母苛刻,影响周荣、周晴,还有赵家女儿的名声。

次日,诚王妃便去见二太太,想让她参谋一二。

对着二太太,诚王妃才算找到了一个可以放心抱怨的人,“你说那小子怎么如此好命,这样都无碍,还立了功,他这世子之位是越发稳了。”眼看着周誉世子之位越来越牢靠,她却是无计可施,整个人都是坐立不安。

周荣更是拼了命的练武习文,看着儿子休息的越来越晚,身上添了好几道伤口,诚王妃这心就跟在油里煎似的。

“你可不许胡来,若是被他抓到了把柄,你这辈子都别想翻身,还要连累晴儿和荣哥儿。”二太太给诚王妃打预防针,真怕她出昏招。“周誉的亲事,我劝你还是莫要插手,只管由着王爷决定便是。”斟酌了片刻,才缓缓道,“这些年下来,王爷对周誉是什么态度咱们也都看明白了,你还是放手吧!我看周誉不是小器的,你占着继母的名分,将来他也不敢慢待了你,宗室也不会由着他不孝。”

诚王妃眼神微闪,避而不答,只管接着自己前面的话说下去,“这条件可是王爷定的,我不过是跑腿罢了,说是我替他说亲,最后还要王爷的奶娘看过,王爷指不定还要派人暗地里查探。我就是想给他娶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也没能力啊!”

闻言,二太太也是为诚王妃心疼,被枕边人这样猜忌,难怪诚王妃对周誉迁怒了,但是这怪得了谁,这门婚事是她千方百计求来的,过了门行事又不谨慎。这世子之位,都成诚王妃的执念了,他们这些家人的规劝也成了她的耳旁风。

“姐姐也别替我难过,这路是我自己选的,路上有什么我都自个儿受着,只要我笑到最后便成。”打叠起精神问,“我记得你们府里还有一个三姑娘没嫁人。”

二太太以为诚王妃要替周誉求娶三姑娘,连忙摇头,“她一个庶出庶出的身份!这事传出去,你还能做人吗?王爷怎么看你?”这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诚王妃苦笑,“我再昏头也不至于如此,是老太妃娘家有一个侄孙想娶填房,三姑娘出孝就是双十了,两人倒配得上。”三姑娘到底顶着国公府姑娘的名头,与那人也算合适,老太妃也该满意了。

二太太叹气道,“三姑娘打算自梳好终身为生父生母祈福。”

三老爷月前病逝,这几个月病逝意外死的人可真不少,知情人一看,大多是军队世家中牵扯到贪污案中的子弟,皇帝没有追究问罪,他们这些人却不能够护短,否则该皇帝不护你了。

三老爷死了,老国公就该疯了,那到底是生父,若真失去理智弄出点什么事情来,也够卫国公府焦头烂额。于是林晋海和二老爷两人将老国公的人清理完并且把松鹤堂里里外外都换上自己的亲信之后,老国公就因为痛失爱子病了。父子之间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老太太知道老国公被儿子变相软禁之后,高兴的喝了一壶酒,然后抱着陶刘氏失声痛哭,他终于遭报应了!他早就该遭报应的!

这几十年来,她恨不得亲手杀了老国公父子三人。只是这谈何容易,便是有陶刘氏给她的秘药,她也只能够下在虞氏的女儿身上。那是因为女儿归嫡母管教,她才有机会得手,还得等她出嫁了才敢让她顺理成章的死。看着老国公父子俩在她面前蹦跶,她拿两人生不如死安慰自己,到底是自欺欺人了,她只想两个人去死。

诚王妃顿了一下,心念一转,只怕涉及国公府的私事,也不再深问。

又想,诚亲王想给周誉娶个身份一般的,周荣若是定了九姑娘,卫国公和二老爷总是支持自家儿子的。卫国公在军中势大,周誉又是在军中发展,只要卫国公略施小计就能让周誉有去无回,卫国公府还不用担心名声受损。这样回报明显大于付出的买卖,她就不信卫国公府不会算。

遂老话重提周荣和九姑娘的亲事,这定下来之后她也能安心一点。

二太太依旧拿着话以孩子年幼,性子还没定下来拒绝。诚王妃明显不听劝,若是双方闹僵了,最后上位的还是周誉,周荣的日子不会好过,她舍不得自己女儿受苦。

九姑娘很惆怅,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和周荣一起玩耍的经历成了遥远的回忆,她和周荣相处的机会越来越少。今年她满了十岁,十岁是一道坎,需要避讳的就更多了。

这次二太太便是让二爷和五爷一同招待周荣,九姑娘一转眼珠子提议去跑马场,又让人去请五姑娘,一想五姑娘不会骑马,遂派人去请林瑾衡,一堆兄弟姐妹在一起,这下总没人有话说了。

林瑾衡一问有哪些人就琢磨自己是不是做了烟雾弹,正好刚从济南回京的恪亲王府周颖也在她这,两人也要跑马,便一起前往。陪着周颖同来的周腾、林延意和林延愈也随行。林延思这个闯了祸的,被林晋海罚抄家规,如今正是分/身无术的时候。周腾来看他,见他埋首在书案之中,仰天大笑三声,不等林延思发飙就跑了。

“恭喜了,你大哥逢凶化吉,你高兴吗?”周腾这话,可真够戳人心窝子的。周誉出事,得益最大的就是周荣。

周荣从容不迫,“大哥平安,我自然高兴。”

周腾重重的拍着周荣的肩膀,“我也这么觉得。”

周颖和九姑娘皆看不过眼,前者觉得周腾咄咄逼人有失风度,后者心疼表哥,觉得周腾这人太过分了。看林瑾衡,看你找来的什么人呦。

林瑾衡也头疼,没想到周腾行事也是这般乖张,是她起先想的不周到了。

“十哥,你和腾表哥的骑术谁更好?”林瑾衡转移话题。

周颖道,“自然是我哥哥厉害。”

林延愈撇撇嘴,“自然是十哥厉害。”

林延意翻身上马,对周颖笑道,“颖表姐怕是要失望了。”

周腾也是上了之前选好的马,一扬下巴,对林延愈和林瑾衡可惜道,“怕是要让弟弟妹妹失望了。”

周颖等两人跑开了对着周荣道,“没弄疼你吧,我哥就这样子,你别和他计较。”

周荣摇头笑道,“腾大哥不过是和我玩笑罢了。”又仔细观察林瑾衡的脸,松了一口气道,“衡表妹的伤都好了,否则我也是于心不安。”

林瑾衡微微一笑,林延愈哼哼道,“哪里好了,妹妹额头上还有一道疤痕呢!”说着要撩起留海让他看证据。

林瑾衡黑线,后退几步,瞪着毛手毛脚添乱的林延愈。

林延愈撇嘴,“都是他妹妹害的。”

周荣也是满怀愧疚,“晴儿不懂事,她这段时间写信来每次都问起你的伤势,她已经知错了。”

诚王府一直有礼物送过来,不是多贵重,都是一些小玩意,据说大部分都是周晴寄回来赔罪的。

不管是不是周晴的手笔,林瑾衡一律让它们躺在不见天日的箱子里。化干戈为玉帛,她到底是没有那样胸襟的,遂笑道,“晴表姐客气了,我已经没事了。”态度客气而疏离。

周荣微微苦笑。

九姑娘见不得周荣为难,只是林瑾衡和周晴之间的梁子也不是三言两语能化解,她便是想做和事老,也没这个立场更开不了口,只好道,“我们也去骑马吧,世子和十哥一圈都比完了。”

林瑾衡见状,拉着周颖上前追问结果。她和周荣也没什么好谈的。

林延意比周腾小了三岁,结果不出意外的输了,林瑾衡和周颖皆是毫不客气的糗他。

林延意不服,还要再比。

周腾伸伸脖子扭扭腰,斜睨他,“赢了我徒弟再来挑战我。”手指着周颖。

周颖挑眉,上马,“你要是输给了我,这脸可丢大了。”

林瑾衡与一众边上的人都是看热闹不嫌弃事大。

周腾慢悠悠驾马到一个丫鬟身边,“去把六姑娘请过来,九姑娘请她来玩呢!”

丫鬟不敢耽误,应声之后连忙走了。

周腾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山不过来我过去,最近他去公主府都见不到六姑娘了,国公府后院他也不好随意,都半年没见美人了,诶呀,美人如今该有多美。

六姑娘这段时间与九姑娘和林瑾衡因为讨教女红,相处的不错,遂也不起疑。她不会骑马,可是九姑娘性子是不错,但是也带了几分骄纵之气,何况那么多兄弟姐妹都在,自己若不去,反倒招人嫌。不若过去告了罪再离开。

没成想在转角处遇上守株待兔的周腾,周腾的目光极热,六姑娘忍不住在这样的目光下打了一个寒战。周腾一个移步,挡在抬脚想退的六姑娘面前。

六姑娘身边的嬷嬷看不过去,她的职责不允许她视而不见,上前挡在六姑娘面前恭敬道,“恪王世子,可是迷了路?”

周腾微微一笑,“我要去马场,你认识吗?”目光毫不避嫌的看着六姑娘。

嬷嬷没想到周腾行事这样不讲究,大喇喇的盯着闺阁女子看,只是周腾身份尊贵,再严厉的话她却不好说也不敢和他硬来。派去报信的人又还没搬来救兵。

周腾自然知道有人去搬救兵,他本来就没想怎么样,否则也不会让嬷嬷把人派出去,不过是想和美人多呆一会儿。

下马休息吃点心的林瑾衡被当成救星搬来,闻言,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她知道周腾爱慕六姑娘,为了避免麻烦专程门口放了人,周腾来时,若是六姑娘在,她会找借口请姐妹们都离开。想着时间一久,周腾自然就放下了,没想到居然弄出这么一桩事情来。

六姑娘见到林瑾衡的时候几乎落泪,她想走都走不了,还好此处人烟稀少,否则指不定传出什么来,就是这样,保不准有人看见了乱说。

周腾一转身,“诶呀,我突然想起来马场的路怎么走了。”经过林瑾衡的时候,还不忘对她眨眨眼。

林瑾衡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林瑾衡见六姑娘忐忑不安的模样,当着她的面让芷言仔细去看周围可有闲杂人等,好安六姑娘的心。周腾闹出来的这场面跟登徒子也差不多了,的确不好看。

芷言带了人领命而去。

六姑娘突然落下泪来,周腾敢这么放肆,还不是欺负她无依无靠。

六姑娘突然落下泪来,周腾敢这么放肆,还不是欺负她无依无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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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提醒:周颖 恪亲王府嫡长女

周腾 恪亲王府世子

三房庶女六姑娘 林瑾芙

69风波起

“祖母正收拾自己的西厢房,似乎是要把八姐姐挪进去。” 九姑娘分享情报。

府里满七岁的姑娘都有自己的院子,便是老太太自小养到大的大姑娘也是在七岁之后搬了出去。如今八姑娘以十岁‘高龄’搬进去,可真是荣宠无限。

老太太这是要把教养权接过去,养在老太太这个一品诰命夫人膝下,说出去也是有脸面的事情。

林瑾衡想起八姑娘一开始是因为抄家规被禁足,后来是重华长公主觉得她的规矩的确需要调/教一下,便让宋嬷嬷给八姑娘开了小灶,这一开竟是近一年了,如今可以出来了是不是意味着八姑娘已经脱胎换骨。各种场合下她也见过八姑娘几面,不过连话都没说上,瞧着这气质有了变化,脾性如何着实不清楚。

九姑娘的声音并没有压低,所以旁边的人都听见了,有几个当场眉头就皱了起来。

八姑娘要来了,这可怎么办!

众姑娘中脾气最差的是八姑娘,接着是十二姑娘,十二姑娘有四姑娘压着勉强还能相处,最难缠的八姑娘再次重出江湖,大家可以预见将来的腥风血雨。

事实出人意料。

八姑娘虽然眉眼间依旧带着那份倨傲,但是少了几分骄横。众人心道,宋嬷嬷威武!

八姑娘这段时间的主要任务不是抄家规也不是琴棋书画而是跟着宋嬷嬷学规矩,经过宋嬷嬷专门的调/教,效果目前看来不错。

好在大家没有忘了今天她们前来主要是恭贺八姑娘乔迁之喜。

老太太不放心八姑娘,专门把陶芳菲派过来帮衬。陶芳菲长袖善舞,把场面弄得热热闹闹,一团喜气。

八姑娘对着姗姗来迟的林瑾衡一脸惊诧不似作伪,“咦,十三妹妹额上怎么有这么长的一条疤痕?”

经过这一句话,不止林瑾衡,很多人都得出结论,宋嬷嬷改变了八姑娘的外在,本质上没能化腐朽为神奇。这真不怪宋嬷嬷,八姑娘的性子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自然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过来的。

林瑾衡微抬下巴,冷冷的看着八姑娘,“我记得你身边的如歌还专门替你来探望过我,且送了几瓶药过来,八姐这忘性也太大了!”

芷言轻声道,“如歌姑娘的确来过两次,说是因为八姑娘正在禁足,不方便,于是命她前来。”八姑娘要是不派人来,那才是不会做人,又是一个不悌幼妹。这世家里头哪怕你恨不得对方去死,这礼数上也得做的漂漂亮亮。

如歌是老太太专门拨过去的,便是八姑娘忘了,如歌也会让八姑娘忘不了。

林瑾衡皮肤白皙,脸上还有没褪去的婴儿肥,笑起来两个小酒窝,观之可亲,她又是温和的性子,大家竟是从来没见过她横眉冷对的模样,乍然见她如此,一时之间都有些怔愣。

府里除了九姑娘谁敢跟她这样呛声,若是九姑娘如此,八姑娘少不得冷声回过去。换成林瑾衡,八姑娘勉强才忍住骂回去的冲动,挤出一抹微笑道,“瞧我这记性,我居然忘了十三妹妹毁容了。”说完无措的捂住嘴巴,“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十三妹妹怎么会毁容呢!”

林瑾衡慢条斯理的拂了拂袖子,这是重华长公主习惯动作之一,林瑾衡不自觉就学来了。容貌永远是女人的大忌,林瑾衡每天起床梳妆,见到那疤痕就够丧气的了,被八姑娘这样堂而皇之以奚落的口吻说出来。再好的脾气,现下也忍不住。

在一旁的陶芳菲看的着急,暗骂真是个蠢货,为了争一时之气,得罪林瑾衡,府里哪个姑娘不明里暗里让着她。难道真以为有老太太做靠山,她就能在府里横行无忌,重华长公主铁了心要收拾她,老太太也护不住,这一年受的苦不就是很好的证明,难不成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老太太让她看着八姑娘,又不能置之不理,目光一闪,起身上前假装劝解打翻了八姑娘面前的西瓜汁。让八姑娘吃上一个亏,也有借口离开更衣,但愿林瑾衡不会抓着不放。至于事后林瑾衡要不要回去告状,就不是她能考虑的了,她能给老太太交差便成。

八姑娘猛地站起来,宋嬷嬷果然有真本事,如此情况下,八姑娘的动作都赏心悦目。八姑娘怒火中烧,她看的清清楚楚分明是陶芳菲故意打翻的。一个寄人篱下的穷亲戚也敢这样,翻了天了,遂想也不想狠狠推搡了陶芳菲一把。

陶芳菲摔倒在五姑娘脚边,五姑娘失声惊叫了一声,“陶姑姑!”

谁也没想到这一推,陶芳菲居然晕倒了,一时间整个西跨院都惊慌了起来,下意识离八姑娘远远的。

八姑娘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我,我不知道会这样!”

西跨院本就是老太太的地盘,下人见了这等情况,忙派人去请大夫和禀报老太太。

老太太正和陶刘氏商量陶芳菲的归宿问题,四老爷那里老太太不敢再起心思,林佑安这样的潜力股也被错过。陶芳菲这年纪实在不小了,老太太一直都在替她甄选,只是这陶芳菲越得她的眼缘,这人就越难挑。加之她对陶刘氏母女有愧,这眼光不免就放的高了一些,陷入了高不成低不就的窘境。

陶刘氏面对着煞费苦心的老太太,心里就跟吃了黄连似的有苦说不出,女儿已经和四老爷…如何再嫁旁人,她们做了这么多事,竟是为旁人做了嫁衣。一时之间头疼欲裂,见急慌慌进来的丫鬟,好似见到了救星,等丫鬟开口,又是大惊失色。

老太太连忙安慰了陶刘氏几句,姐妹两携手赶忙过来,正院和西跨院也就几步路,很快就到了。

陶刘氏扑到床前,看着晕倒的女儿,好不心疼,这是她唯一的骨血,唯一的盼头,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芳姐儿,芳姐儿。”一声一声犹如杜鹃啼血,听得众人也是不忍。

老太太顾不上安慰,急问,“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晕倒了?”目光直指年纪最大的四姑娘。

来传信的只知道陶姑娘晕倒了,其他却说不清楚,两人也没心情追问便急急忙忙赶过来。

四姑娘心下苦笑,这可是个得罪人的活,说了八姑娘肯定要记仇,说不得老太太还得迁怒。只是老太太问话没有不答的道理。

林瑾衡出声道,“我们正说着话,八姐突然起身推了陶姑姑一把,陶姑姑就晕了过去。”林瑾衡这个角度就是见陶芳菲似乎想劝八姑娘,然后八姑娘就把人推到在地了。不过这话里的偏向也表现的很清楚。

九姑娘点头附和,“就是这样,”谴责的目光看着八姑娘,“八姐,好好的你突然推陶姑姑做什么?”

八姑娘气红了一张脸,却无从辩解,她是突然推人了,但是,八姑娘红了眼睛道,“陶姑姑故意把西瓜汁倒在我衣服上,我一时气愤才错手,祖母,我不是故意的。”

“胡说,芳姐儿怎么会如此。”陶刘氏疾言厉色,女儿被推倒晕了过去,居然还要被泼脏水。

八姑娘抹泪道:“祖母,真的是陶姑姑故意泼西瓜汁。”指着自己湿了一块的衣服给老太太看。

老太太心中一比陶芳菲和八姑娘往日的行事做派,心中就有了判断,喝止道:“你姑姑不过是不小心碰倒了杯子,你就动手伤人,上次是不友悌姐妹,这次是不敬长辈,你这是存心要气死我是不是。”

杨婉月连忙上前安慰老太太,八姑娘抽抽噎噎哭个不停。

大夫没请到,正好来给老太太请平安脉的江太医被请了过来,进内对里面的混乱视而不见,老神在在地在万众瞩目之中,替陶芳菲把脉,又施针,陶芳菲悠悠转醒,茫然的看着陌生的床顶,没等她反应过来。

陶刘氏喜极而泣,拉着她的手急迫追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

“母亲,我这是怎么了?”陶芳菲想起前事,却只字不提八姑娘推她之事。

林瑾衡和江太医相处了八年,对他也有一些了解,江太医虽然一脸平静,但是微拧的眉头,证明他在烦恼,难不成陶芳菲的身体有大问题。

“陶姑娘有些气血不足,思虑过甚,好生吃上几服药休养便是。”江太医道。

林瑾衡奇怪,难不成是她看错了。

出了这样的意外,众人也不好久留都散了。

临别之前,九姑娘还在念叨,“诶,她一出来就闹事,还是关着比较好。”八姑娘又禁足抄家规去了,当着这么多了的面,老太太也不好不出面惩罚。

得了消息的重华揽着刚回来的林瑾衡,笑眯眯问,“若是没出陶芳菲这事,你原本打算如何处理今天这事?”

林瑾衡仰起头答道,“八姐显然没将礼这一道学透,看来还需要好生和宋嬷嬷学上一阵子。”回炉再造,这要求也该更严格了。“八姐姐正好还要禁足,便再让宋嬷嬷教导些日子。”

“你就不怕别人说你睚眦必报,不怕你祖母埋怨你?”重华挑眉问。

林瑾衡笑,“别人欺我,辱我,难不成我还得敬她,谢她不成。”又抱着重华的胳膊晃道,“一些事可以不计较,一些事一步都不能让。祖母深明大义,怎么会埋怨我呢!”

老太太对她骤冷骤热,林瑾衡再稍微关注下府里的事情,原因便也隐约明白了。难过肯定是有的,那到底是她嫡亲祖母。却不会太难过,她与老太太相处不久,感情不深,受伤也不会深。

重华笑点林瑾衡的头,到底有些惆怅,林瑾衡明明是跟着她长大,但是女儿的处世风格明显更像林晋海。看来林晋海每天挤出半个时辰指导女儿课业的功夫没白费。重华都琢

重华笑点林瑾衡的头,到底有些惆怅,林瑾衡明明是跟着她长大,但是女儿的处世风格明显更像林晋海。看来林晋海每天挤出半个时辰指导女儿课业的功夫没白费。重华都琢磨着下次旁听下,林晋海是怎么教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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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枝节生

江太医等林瑾衡出了正房,才去见重华长公主。听完江太医的禀报,重华长公主挑眉嗤笑,“!”老太太可是一直标榜刘家是,要是刘尚书那惊才艳绝的长子没死,刘家第二代传下去,第三代再争气些,勉强还能搭得上。如今这状况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书香门能养得出六太太这德行的人,四太太那样的女子才称的上出来的。

林晋海今天衙门无事早早的回来了,进屋就见重华要笑不笑的看着他,纳闷,莫非又出事了。

等江太医言简意赅的又陈述了一遍,林晋海并没有勃然大怒,只是对重华苦笑道,“让公主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