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又是古龙水吧？”萧慕炎小气地哼了声，“唐嘉宝，你还真是有心，不过这些古龙水都是一起批发的吧？”
这话说得真是酸。
唐嘉宝忍不住发笑，“你生什么气啊？又不是没有送你礼物。”
“古龙水嘛！”萧慕炎冷笑，“全无半点心意，在你心里，我和他们那些无谓的人都是一样的？导演是古龙水，君枚、小关也是古龙水，我还是古龙水，真是让人无语。”
“连小薇都是送的香水，她都没挑理呢！”唐嘉宝奇怪地看他，“我哪里没用心了？你的古龙水是松香的，清淡，君枚的就是麝香的，**——每一款我可都是认认真真挑的。”
“你…”萧慕炎挑眉，瞪着唐嘉宝，最后到底还是冷哼一声，扭身不理人。
抿起唇，唐嘉宝想了想，并没有去哄萧慕炎。
她知道萧慕炎是怎么回事，这少年无非是想她待他与别人不同，可她要是真那么做了，他们的关系就更复杂了。
既然不能爱他，就不要给他希望，唐嘉宝觉得这才是朋友应该做的，也是该有的尊重——不爱就不要纠缠不清。
因为唐嘉宝半天没有回应，萧慕炎反倒赦了她的罪，过了半晌回过头来道：“你在戛纳拍的照片很漂亮，现在网上都在夸你似皇后呢！”
“那真是荣幸！”唐嘉宝站起身，笑着拍了拍萧慕炎的肩膀，“我要先走一步了，晚上约了人。”
“你那个男朋友？”萧慕炎哼了声，到底还是有一抹酸。
唐嘉宝也不答，只是笑，才要走人，助理小美已经慌里慌张地跑过来，“嘉宝姐，琴姐让你先回公司。”
“回公司？我不是和琴姐说了…”
话还没说完，后头萧慕炎已经站了起来，“唐嘉宝，我们回公司去。”
手机还贴在耳朵上，他人已经扯住唐嘉宝的手腕。
看他严肃的表情，唐嘉宝也知道确实是有事发生了。
心里惶惑，却仍强作镇定，“搞什么？琴姐打电话叫你押送我回公司？”
“好，我知道了。”抿紧了唇，萧慕炎挂断电话，扯着唐嘉宝，沉声道：“等回了公司再说。”
但到底还是迟了，车子还没驶出拍摄的艺校，就已经被一群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坐在后排座的小美吓得发抖，连萧慕炎都失去了镇定，只有唐嘉宝，虽然也是生气，却仍表现如常。
被记者围攻这种事，她前世经历得多了，现在这算什么，小儿科罢了。
“该死的…”萧慕炎大声按着喇叭，恨不得就这么冲过去，可是那到底只是想想。
瞄他一眼，唐嘉宝伸手扣门，还没打开门，萧慕炎已经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你疯了！现在出去给人撕碎？”
“说得太夸张了。”唐嘉宝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到底还是下了车。
她才一下车，那些记者就冲她涌来，声浪如魔音般穿耳：“唐嘉宝，你是不是真的是gay啊？有人说你是靠身体贿赂绍红，才得到《荼蘼花尽》的角色，是不是真的？！”
是因为绍红的事啊！
在心里低叹，唐嘉宝面上却露出惶恐的表情，“你们在说什么？我都不知道——请你们让让，我…”
她扮柔弱，不过是想回避记者的追问，却没想到一句话还没说完，萧慕炎已经冲过来，以身护着她，更是用力推开挤在她身前的一个记者。
那个记者没防备，差点就被推倒，还好身后都是人，只是一个跄踉就站稳了。
可就是这样，他仍是大声吼起来：“打人了！明星打人了…”
别的记者也跟着叫起来，无数的相机对准愕然愣住的萧慕炎。
“你们是眼睛瞎了吗？他拿的录音笔都快捅着人了…”萧慕炎愤怒地大叫，却没人理会他。
被拍得快要发疯，他只能半侧过身，用手遮脸。
这些记者，真是能把新人都逼疯了。
皱起眉，唐嘉宝退后两步，半边身子探进车里，用力拍了两下喇叭，又对小美道：“按喇叭，一直按，按到他们静下来为止。”
发呆的小美回过神，半边身子扑前，果真一直按着喇叭。
刺耳的喇叭声久久回荡，闹哄哄的人群终于渐渐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艺校的保安才姗姗来迟，“唉呀呀，你们这些记者太不像话了，快点走吧！”
跟在后头的是校长李长根，“各位记者朋友，想采访我们学校的学生，咱们进去再说嘛！在外头闹得乱哄哄得成什么样子啊！大家都是文化人，别闹得跟菜市场一样是吧？”
忍不住回头瞪人，唐嘉宝心里还真是忍不住冷笑了。
校长大人，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那么多记者围着学校，显得艺校立刻档次上去了是吧？多稀奇啊，还文化人，你就一文化贩子。
不知是因为刚才的混乱耗尽了体力，还是真的给李长根面子，原本还闹得热闹的记者还真的顺从地跟着李长根进了艺校的小礼堂。
“快着点，把电话给你经纪人啊！”小声催促着唐嘉宝，李长根又回头吩咐秘书，“红包准备得怎么样了？按我说的，一个两百，可别包多了，咱们学校可不是冤大头。还有啊，记得和他们提提，一定得在报导上写上咱们艺校的名字…”
好嘛，这是要做广告是吧？
唐嘉宝抚着额，有些哭笑不得。
李长根还真是有经济头脑，这个时候居然帮起宣传工作了。
不过，好歹也算是帮了她的忙，她还是得感激。
只不知道，看到这么少的车马费，那些记者会不会又闹起来。
摇了摇头，她转身要打电话，那头萧慕炎却是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我已经叫了琴姐过来——嘉宝，你先避一避吧！”
第192章 是地鼠吗还要躲
“避什么避啊？”打开萧慕炎的手，唐嘉宝扬眉冷笑，“你当我是地鼠吗？还要躲！”
这些记者，不是躲就能解决的，越是躲就越是纠缠不休。
“不行——”萧慕炎扯住唐嘉宝不放，“我答应琴姐了，如果你硬要跑出去就是来硬的，也得拉住你。”
不顾唐嘉宝的意愿，萧慕炎拼命拉着唐嘉宝，硬是把她推进礼堂舞台后面的小化妆间里。
“萧慕炎，你个混蛋！快放我出去——你到底是和谁一国的？”拍着门，唐嘉宝大声骂着，那道门后却根本没声音理她。
“混蛋家伙…”咬牙低骂，唐嘉宝连扯了几次都拉不开门，又气又恨，直接大声骂人，可是萧慕炎不知跑到哪去了，外头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息。
不知道前头那些记者在干什么，李长根是不是又在用他那千年不换的献媚笑容讨好各路记者，啊，或许已经把话题从她身上扯开了。
不过是瞎想想罢了，区区两百块钱，就想让那帮苍蝇改了初衷，怎么可能？
是不是认为他们已经落荒而逃了，那帮咯血的大白鲨。
咬着牙，唐嘉宝如困兽般在化妆间里转来转去。
“真是的…”咬着牙，她操起一张椅子，一抬头，却正好看到她映在化妆镜里的面容。
焦躁狂暴，那是一张带着愤怒的面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她。
颓然放下椅子，唐嘉宝跌坐在椅子上，捂着脸，苦笑起来。
一直以来，面对记者她都应对得很好，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已经遗忘前世被记者逼到住院被害身亡的恨，可原来，她其实一直都记得，只是很好地隐藏在心底。
在人前，她可以掩饰得那么好，可当她被逼迫被围攻，又一个人被困在斗室中，那不堪而沉痛的一面终于突破冰面，显露出来。
低笑着，她长长吐了口气，看着镜子里渐渐回复平顺的眉眼，笑得无比嘲弄。
“既然恨，那就宣泄好了，憋在心里会生病的。”
没有再拿椅子砸门的意思，她靠在门上，拍着门，试探着叫：“有人嘛！救人啦…”
“嘉宝姐？”有人发出惊讶的低喟。
唐嘉宝一听就听出来了，“小美，快开门！”
门慢悠悠地打开，小美怔忡地眨着眼，从门外看她，“嘉宝姐，你躲在里面干什么？”
“躲猫猫呗…”随口答了句，唐嘉宝越过小美，大步向舞台走去。
还没走上舞台，已经听到幕布后的人声喧闹。
“唐嘉宝在哪儿啊？怎么不让她出来？”
“李老师，你可不能这样骗我们，要不然我可要写你们艺校都是骗子了哦！”
“就是就是，李老师，是你说让唐嘉宝接受采访的…”
说什么的都有，小礼堂已经乱成一锅粥。
透过幕布，唐嘉宝正好看到站在台上正抹汗水的李长根。
虽然一直不大喜欢这个喜剧味太浓的校长，但这会唐嘉宝却真是起了的心。
一撩幕布，她就要走出去，却不想有人自后一把扯住她的手腕。
萧慕炎气急败坏的吼人：“你怎么不听话呢！唐嘉宝，你是真想被那些记者写臭了啊？”
“放手——”唐嘉宝沉声低喝，冷笑道：“我不出去他们就不乱写了？还是等着琴姐来封他们大红包，请他们笔下留情？！萧慕炎，我不是那种掉在坑里等着人放梯子下来救的人，如果你想我躲在后面看热闹，那就看错人了！”
盯着萧慕炎，她咬牙道：“我再说一遍，你放手！”
迎着唐嘉宝快喷火的目光，萧慕炎也没了办法。
低叹一声，他放开手，却没有离开，反是撩开幕布，以护送的姿态走在唐嘉宝身边。
在萧慕炎的护送下，唐嘉宝登上了舞台。
她天生就该站在舞台上，哪怕是面对一群如狼似虎的记者，可她站在舞台上，心却渐渐安定下来。
如女王般俯视台下，她仰着下巴，沉声问：“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好了！”
她的话音才落，原本因她出现而静寂片刻的记者立刻大声喝问：“唐嘉宝，你和绍红是情侣关系吗？从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是不是因为拍这部片子才被潜规则的？”
一连串的问题，让人听得脑袋都涨了，唐嘉宝却仍是目光炯炯。
嘲弄地笑了下，她举起一只手，说来奇怪，她一举手，台下的记者就都收了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望着台上的少女，等着她说话。
看着台下众人，唐嘉宝歪了歪头，笑着问道：“我很奇怪，你们为什么会这么想？绍导在戛纳出柜，的确是条惊人新闻，可是你们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和我扯在一起？各位记者，我真的很好奇，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帮我解惑？”
一时间台下没有人出声，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个记者清咳两声，小声道：“自然是有知**士报料，嗯，发到我邮箱的电子邮件。”
“电子邮件？”好像挺熟悉的手法，“看来大家都是这样了。”
虽然没有人应声，但看情形，大概都是这样了。
唐嘉宝掀眉，冷笑一声，“你们脑子都坏掉了吗？”
“说什么呢？唐嘉宝，你怎么骂人呢！”
“我骂人？我这么说都是客气了啦！”唐嘉宝寒声喝道：“就一条电子邮件，你们就全当真，就没想过有人把你们当傻子吗？知**！要是她真是知**，怎么不接受你们记者的采访？要是她敢站出来，那我就敢当面和她对质，看看到底她是什么鬼，居然敢这样造谣！”
没有给台下记者说话的机会，唐嘉宝大声喝问：“要是我是你们，就去把这个造谣的家伙抓出来，来个双方对质，搞清楚事实才好报导——是吧？！”
“话不是这么说，唐嘉宝，你说不是就是不是，你有证据吗？”
有记者起哄，他一叫，立刻有人跟着帮腔。
唐嘉宝眯起眼，“你好眼熟啊！明星网的？你为什么要出头呢？难道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们明星网不合吗？现在出头，就不怕被人说你们是故意搞针对？！”
“什么针对啊！？我就是如实报导，你可别乱讲…”被问得有些狼狈，男人连声疾呼，却没再揪着唐嘉宝要证据。
第193章 低了身份
“哼，证据？”唐嘉宝却没打算放过他，嘲弄地睨着他，“记者先生，我听知**说你是靠卖菊花得到现在这份工作的，是吧！？”
此菊花自然不是秋天开的那个菊花了。
记得脸色发青，男人跳起身大吼，“你污辱我！你居然敢这样污辱我…”
“啊？不是吗？那你拿证据出来啊！”唐嘉宝没有半分惧意，更没有半分退意，冷冷看着那个明星网的记者，她沉声道：“现在说我污辱你了？刚才不是还要我拿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吗？我不过是说了和你一样的话，你为什么要那么生气呢？”
冷眼扫过台下记者，她虽然没有针对所有人，可谁却都感到像针扎一样，“辱人者必先自辱，你不过是自食恶果，有什么好报怨生气的？！”
如此牙尖嘴利，让人头疼，台下众记者面面相觑，一时间产晚是没有人当出头鸟去问刚才的问题。
谁也不想被当众问候菊花，可这个新闻要是放弃还真是可惜，再怎么说，唐嘉宝最近可是正火呢，面另一个当事人绍红也是…
众记者正踌躇，唐嘉宝却自己先开了口。
“我知道各位记者朋友不问出些什么，是没办法回去交差的！好啊，我就直白地回答大家：第一，我和绍红是朋友，但不是你们认为的那种朋友；第二，我拿到角色是凭我自己的实力，而不是靠出卖任何东西；还有，潜规则这种事，不是你们说有就有的，这个圈子黑，但也没真的黑成一缸墨——我的态度很明确，要不，你们就拉人出来对质，要不，就别写满纸谎言——如果…”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掌声。
唐嘉宝声音一顿，抬起头，正好看到刘佩琴。
不知刘佩琴是什么时候来的，但看样子，站在礼堂后面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和唐嘉宝的目光一对，刘佩琴没有和她打招呼，只是拍着手走到前面，笑着温言道：“各位记者朋友，今天真是辛苦大家了，真不好意思，让大家在这么简陋的地方采访——刚才嘉宝说得很清楚了，你们所问的一切，都是有心人无中生有，在造谣。到底是谁在造谣，我们公司会查清楚的，也请各位记者朋友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我们澄清一切…”
虽然意思和唐嘉宝的意思差不多，但刘佩琴相比之下就温和了许多，原本脸色难看的记者们这会也缓了下来。
有人出声提问，刘佩琴只是温和地笑，答了不过两三个问题，就示意跟着她的司机过来派红色。
“来回跑来跑去的，辛苦大家了，一点车马费不成敬意…”笑着招呼过，刘佩琴盯着唐嘉宝，一言不发地转身。
心里有数，唐嘉宝低着头，跟着刘佩琴转到后台。
已经做好挨训的准备了，唐嘉宝木木地站着，也不吭声。
回过身，刘佩琴盯着她看，半晌才低声道：“太江湖气了。”
居然就只有这么一句？
抬起头，唐嘉宝看着没什么表情变化的刘佩琴，小声道：“我知道我刚才做得不够好…”“嘉宝啊！”刘佩琴打断了她的话，不知为什么低叹了声，“我欣赏你一个人舌战群儒的勇气和魄力，如果我是你的粉丝，我会大声叫好，赞我的偶像你真的好酷…”
看着唐嘉宝，刘佩琴摇了摇头，沉声道：“可惜我不是你的粉丝，我是你的经纪人，是你事业上最重要的伙伴，所以我有义务、也有资格告诉你，如果你想成为真正的天皇巨星，就收收你的脾气！”
偏过头去，她沉默片刻后，才又道：“如果你的愿望只是做一个普通的明星，那你现在的行为OK，没问题！有性格酷得吸引人，我这个经纪人真的省了很多事。可是，你不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小明星，你想做影后，想成为传奇——你告诉我你要做最了不起的女演员——不是吗？”
被那样逼视，唐嘉宝不得不答：“是，我想成最了不起的女演员！”
盯着她的眼睛，刘佩琴沉声道：“那就收敛你的脾气，我没见过皇后会和宫女吵嘴的…”
心里发紧，可听到刘佩琴的话，唐嘉宝还是忍不住笑了。
皇后？宫女？真是绝妙的比喻——啊，现在不是发笑的时候。
迎着刘佩琴的目光，唐嘉宝偏了下头，想想，才郑重道：“是我错了。”这一句，她完全发自脏腑，和刚才还试图辩解的道歉截然不同。
“我不该那样只图一时痛快，却失了风度。也不该得罪那么多人…”看刘佩琴仍然没有移开目光，她蹙了下眉，只能继续道：“最不该的，是我不该错估自己的身份，让自己低了身份。”
嘴角微翘，刘佩琴虽然仍然没有笑，但表情却缓和了很多。
“你知道就好，嘉宝，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和记者争吵——这种会失风度的事，本该由经纪人、助理来做。”
目光转开，她看着缩在远处仍有惶恐之色的小美，勾了勾手指。
胆颤颤，小美走过来偷看着刘佩琴，仍带惧色。
“王美丽，你记不记得应聘时是怎么说的？”
“我…”舔了下唇，小美小声道：“我说，我不是想一辈子都做一个助理，我以后也想做经纪人，像琴姐你一样。”
“像我一样，是啊，像我一样，我当初就只是曼曼姐身边的一个小助理。”刘佩琴笑了笑，甚是怀念的感觉，但就在小美跟着笑时，她却忽然脸一沉，大声喝问：“就看你今天的表现，你凭什么像我？凭什么成为经纪人？！”
“哪怕是一个助理，都知道要护着雇主，不让她被记者骚扰，想方设法的让她远离麻烦，你呢？你是怎么做的？自己都吓得缩到一边去了，你还有什么资格保护雇主？”
王美丽比唐嘉宝还大着几岁，可是这会儿被刘佩琴大声呵斥，却是痛哭流涕，“琴姐，我错了，我做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做好的，我一定会做好的…”
看她哭成那样，唐嘉宝都觉得尴尬了，她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是不是太对不起琴姐的良苦用心了？
第194章 抓出那只鬼
轻咳一声，唐嘉宝出头帮小美开脱，“琴姐，也不能全怪小美，是我自己太任性。”
睨她一眼，刘佩琴忽然就笑了，“你们听没听过‘陪太子读书’的故事？太子犯错，挨打的永远都是陪读。你们两个也是这样，如果你犯错，挨骂的就是小美。”
转头看着小美，刘佩琴平声道：“小美，你也不要觉得委屈、难过甚至怨恨，在这个圈子，明星和助理，就是这样的关系。你不仅仅要照顾好她的起居生活，还要维护她、保护她，虽然钱可能赚得不多，却要身居数职，有时候碰上脾气不好的明星，还可能动辄挨骂受气…”
苦笑了下，刘佩琴叹息道：“听起来有些心酸，可事实就是如此我们是离明星最近的一群人，却永远都成不了明星…”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才道：“如果你觉得委屈，可以辞职，但你在这个职位一天，就要尽到你自己的本分！”
太严苛了！
唐嘉宝忍不住回头看小美。
如果她是小美，听到这些，真是要忍不住发火吼着要离开了。
她前世助理都不只一个，但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么多。
那时候的她，不是一个会和助理交心的人，但也不会像别人一样苛待助理，不过是雇佣关系，哪里会想到这么多。
但这会儿，她却在心里想，如果小美不走，她一定会善待小美。
咬着嘴唇，王美丽抬起头，眼底似乎还有泪意，可是声音却很坚定，“我不会走！我一定会成为经纪人琴姐，是，不管是助理，又或是化妆、服装师，我们这些跟在明星身边的小人物，永远都成不了明星，哪怕是走在一起，都注定会是被忽略的那一个‘给明星拎包的’…”
她低声笑着，还耸了耸肩，很是自嘲，“但经纪人不同，我钦佩琴姐，您是我的偶像，真的不该这样贬低自己。是，或许经纪人不是明星，但经纪人却是造星的人！我一直坚信，没有经纪人，就没有明星！所以，不管要经受多少磨砺，我都会成为像您一样的经纪人。”
唐嘉宝没有想到看起来软弱的王美丽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但，听着真的很有感觉耶！
转头看着默不作声的刘佩琴，唐嘉宝忽然想笑。
是不是刘佩琴当年也是这样想的，也曾这样立过誓言？
造星的人？听起来感觉比明星还要酷呢！
笑着掀眉，她促狭地道：“琴姐，粉丝也随时会逆袭哦！看来，你是有了一个对手。”
白了眼唐嘉宝，刘佩琴没有答话，甚至没有像平时一样提醒唐嘉宝注意形象，她只是转开目光，淡淡道：“现在得抓住那只鬼才行了。”
那只鬼！这腔调，多熟悉！
唐嘉宝笑笑，聪明地没有拆穿。
“说是知**士，难道是剧组里的人？”
刘佩琴皱眉，“我没有接触过剧组的人，但按说小制作，剧组的工作人员不会很多，应该很好查的，嘉宝，你有没有怀疑的人？在剧组里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眼角一挑，唐嘉宝嗔道：“琴姐，我也不是总是得罪人的好不好？”
话音才落，她突然“啊”了一声。
刘佩琴何等精明，立刻就问：“想起什么了？”
心里有些不自在，但唐嘉宝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试镜时，有一个认识的女生，是艺术学院的。”
“认识的？”
抿了抿唇，唐嘉宝只能道：“不只是认识，是老家的人，我们曾经一起上少年宫，一起学跳舞，一起上下学，约好一起上艺术学院是，我们曾经是朋友，不过考首都艺术学院的时候，她摆了我一道。艺考时，我本来是合格了的，虽然排名靠后，但还是能进艺术学院，可惜考文化课时，我丢了准考证，结果排在我后面一位的她挤掉了我，考进了艺术学院。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是她挤掉了我，还以为说不定能有一线希望，可惜，跑到B市，才发觉挤掉我的人是她，我最好的朋友，而且偷了我准考证，害我文化课成零分的人，也是她…”
这些事，除了于薇知道，唐嘉宝还从没有和人讲过。但这个时候，她居然很自然地对刘佩琴说了。
“我不甘心，不管别人怎么劝，都死活要留在B市，哪怕只能花钱念艺术学校，也一定要做明星”低了下头，唐嘉宝苦笑道：“因为我，我妈卖了老家的房子，跑到B市给人做保姆…”
如果她不这样做，前世她或许也不会有那样的经历，真正想明白了，才知道，不管好坏，人生，都是自己的选择所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