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什么?就知道睡!快起来!快起来!”我妈不由分说地拉我起来推进卫生间,急色匆匆地敦促,“快去洗脸刷牙!穿好衣服出来,我都给你选好了!”

我云里雾里的,搞不清楚我妈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而最最诡异的是我妈要求我今天一定得穿裙子得装淑女,还不惜重金拖我去发型沙龙梳了一个造型,我想我都八百年没有打扮得这么优雅了,除了要我去相亲,我想不出其他的理由,后来听我妈一说,果然是相亲。

据说对方是我妈的一个老同学的外甥,而且人家的身份可了不得,根正苗红的高干子弟,各方面的条件都好得不得了。可是我纳闷了,天然条件很好的人岂会愁找不到女朋友?怪不得相亲节目会说,每个去相亲的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这次去的餐厅比较高级,还有专人弹钢琴,环境十分的幽静雅致。我正襟危坐,连喝口水都得考虑吞咽的声音会不会雷到别人的耳朵,这对我来说简直是无形的煎熬。好歹我也是见识过无数相亲场面的相亲达人,再愚笨也摸索出了一点点门道,从约会的地点就能对对方的品味性格略知一二。我瞄了瞄四周,这里的顾客看起来都像是成功人士社会精英,害我有点小期待,希望今天的对象靠点谱。

不由得想起前天见的那一个人,约我在热闹的麦当劳,迟到不说,还滔滔不绝地讲了半天,我除了见面那会说的一句“你好”就再没吱声,后来我提醒他是不是该点东西喝,他才恍然大悟的说好,结果两杯果汁一共十六块,还是各付各的,此人当场被我FIRE掉,永不录用。

我坐着等了好一会,已经过了原来约定的时间十五分钟了,再五分钟不来我就走人,相亲可不能相到掉价了。就在我耐心即将告罄之际,有人在我背后略带歉意地说:“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说话声音带点喘,估计是赶着来的。

我心头一紧,深呼吸一口气才站起来,优雅地转身,淑女地回望,然后呆住了。

“是你?”

“是你!”

我们两都不约而同地开口,表情甚是惊讶。

世界真是小啊,小得也真奇妙,我没想到居然会在降了好几纬度的地方遇到这个人。两个月前我还以为他是我学弟,谁知摆了个大乌龙,人家是我直系的老师,今天竟然又摇身一变成了我的相亲对象,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我垂着眼盯着那杯卡布奇诺,专注都快看出一朵花来了。

卓远航笑得很灿烂很刺眼,带着揶揄的口吻问我:“怎么,看你表情这么委屈,是被逼着来的?”

我僵硬的点点头,想了想觉得不妥,又补充说:“例行公事,你知道的,上了年纪的长辈都比较心急后生的终身大事。”

“那我们真是知音了……”他笑着说,“林黛黛,我自问不是长得不堪入目的类型,你怎么都不正眼看我一下的?这太打击人了。”

我在心里腹诽,我被你笑得脸都变成黄绿菜色了,还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我还是抬起头看他。虽然之前和他只是一面之缘,不过他那张明星脸让人想忘记都难,而且现在他的头发好像短了许多,显得更英气逼人,啧啧,当之无愧的少女杀手。

我皱着眉,十分疑惑地问他:“难道你也不是自愿的?”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是废话,他这条件得相亲,那别人就无路可走了。哎,为嘛最近的大妈阿姨都喜欢做媒乱点鸳鸯谱啊?看见哪家闺女哪家儿子没对象就立马说到一块儿去,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你说呢?”卓远航的表情很无奈,抿了一口咖啡才说,“我小时候倒是常来这里,在国外住了几年,连路都不大记得了,刚才就是开车走错路才晚了。这次回这本来是贺我姥姥八十大寿的,结果就被安排了这么一出时兴的玩意儿,我又不能拂了老人家的意。听说对方是跟我同一个学校的就来了,没想到竟然是你。”

等等,等等,我怎么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我机警地问:“我说,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我?”不是我太看重自己,只是想起运动会那天他的行为,还有今天说话的语气,感觉好像老早就认识我似的。

卓远航放下搅咖啡的调羹,慵懒地倚着软沙发靠背,轻缓地说:“我还想你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就像电视剧里的经典台词——敌在暗我在明,人家知道我的底细,把我看得透透的,我却一无所知,不妙,不太妙。

我一本正经地问他:“烦请您指点一二。”

卓远航瞥了我一眼,慢条斯理地回答:“很不幸的,姓尧名烨的某人是我的拜把兄弟。”

真相君出现了,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是熟人的熟人,只不过尧烨消失了,他的兄弟又忽然出现,这情况忒诡异了点吧。

一想起尧烨,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又来了。

我轻咳两声,状似无意的开口说:“我听说尧老师去维也纳订婚了,你怎么没去观礼啊?”也许我们认识的过程比较诡异,也许他实在太过年轻,我压根就没把他当成老师,更何况现在是在相亲,我们的地位是对等的。

卓远航愣了好一会,然后才不可遏止地笑出声:“谁跟你说他去订婚的?这人该打,订婚是订婚,不过新郎可不是他呢。”他的语气有那么点幸灾乐祸的成分在。

“咦?”我仿佛是盲人忽然见到了光明,忍不住兴奋地追问,“那你的意思……不是尧老师订婚咯?”

“事实是这样没错。”他随即故意板起脸说,“可是你也太差别待遇了,喊他就一口一个‘尧老师’,叫我怎么就‘你’来‘你’去的?”

此时我心情大好,笑容满面地吹嘘:“哪里的话,我不是看你比较和蔼可亲吗?如果称呼你为‘老师’就显得生疏了,而且还感觉老气横秋的不是?”

卓远航失笑地直摇头说:“完了,在尧烨手底下练过的就是不一样,口才跟磨过似的这般厉害。”不过他话锋一转,接着单刀直入,“不过……你对他订婚的事这么一惊一乍的,是不是喜欢他?”我被他一下子问住了,这人的眼睛在太上老君的火炉里练过的吧?怎么跟火眼金睛似的?也许见我久不说话,他笑着说:“小丫头片子,傻了呀?怎么还不懂得抓住机会巴结我一下啊?我什么身份?我可是连他小时候挨过几次打都知道的!”

“真的吗??”他知道尧烨所有的事情,甚至是不为人知的八卦?我两眼放光地直瞅着卓远航,直到看到他的奸笑才大呼上当,这不明摆着承认了我喜欢尧烨这个事实吗?真是大意失荆州,呕死我了!如果尧烨是妖孽版的腹黑,那卓远航就是小白脸版的腹黑,骨子里都一个德行!

卓远航谆谆善诱着:“喜欢就承认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不我免费当你军师,保管你将他手到擒来。”他这番话说得我热血沸腾,可想想又对此深表怀疑,天下间怎么可能有免费的午餐,毕竟我跟他才第二次见面口牙!我犹豫着要不要松口,他又惋惜地叹气:“算了,既然人家不领情,我也不稀罕当这滥好人……”

这下我脑门被夹到了,糊里糊涂就握住他的手真诚地说道:“以后请你多多指教!俺一定虚心学习!”让矜持见鬼去吧!

“不客气。”卓远航那耀眼的笑容跟狐狸似的,我闻到了阴谋的味道,我的理智阻止我跳下陷阱,我的情感鼓励我勇往直前,真是矛盾,难怪《理智与情感》这么出名。所以我这回算是不顾脸面的豁出去了,不过年轻嘛,就该活得潇洒脱俗一点才过瘾哇。

也许为了增加可信度,卓远航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两张旧照片在我面前晃悠,问我:“你猜猜这上面的人是谁?”

我想拿到手看清楚,可他宝贝似的不让我碰,我只好仰着脖子探头细看。一张是一个梳着辫子穿得像芭比娃娃的漂亮小女孩,一张是烫了爆炸头穿得很摇滚风的飒飒少年。我想破头也猜不出这两张混搭照片的关联处。抬眼再看看卓远航那得意的表情,女人的第六感让我做出了大胆的推测:“你……这……该不会都是尧老师吧?”

“bingo,聪明的女孩!”卓远航一弹响指,又把照片收回去。

我面部神经抽搐,嘴巴张大得估计能塞下一个鸡蛋。阿米豆腐,神啊,请下个雷劈死我吧!那个一本正经总是喜欢摆出高深莫测的表情的尧烨居然会有这么年少轻狂的时候?简直是太震撼人心了!

我眨着星星眼求他:“卓老师,您就把这两张照片让给我吧!拜托了!”这是多么有意义有收藏价值的珍品啊!

“NO!”可惜卓远航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这是我千辛万苦才收集起来的好东西,怎么能轻易出让你,丫头,你别想坐享其成。”

我大大哼了一声,不以为然:“你一个大男人身上带着两张哥们小时候的照片又算什么?难道你是耽美向的?”

“什么叫做耽美向?”卓远航下意识地反问我。

落后了吧,连耽美都不知为何物,我就偏不告诉你!

我沉吟了一会,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你还没说你随身带着尧老师的照片干什么呢?”

卓远航眼里蕴了高深莫测的笑意,颇为意味深长地解释:“还能干什么?当然是为了能随时随地地威胁他咯!”

ORZ……这人真是损友哇,这种招数都想得出来,高,实在是高!

我谄媚地说:“要不你也给我弄两张吧?”

“……”

至此,我和卓远航狼狈为奸的友谊从此奠定了它未来的基石——以尧烨为中心,自由发展。

后来聊着聊着,我们都意识到我们的谈话偏离了今天见面的主题,相亲。

于是勉强回归到本源,我没话找话,问卓远航:“听我妈说你是高干子弟?”

他摸摸下巴沉吟:“据说是,别人叫我爸‘首长’。”

我默了,过了很久才说:“别人叫我爸‘厨师长’。”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吧?

“……”然后轮到他默了。

春天桃花盛开

有了卓远航这个脸很白腹很黑的狗头军师从旁“煽风点火”,我那本来脆弱到极点的小心肝霎时“死灰复燃”,因为他立论之高远理据之充分信心之十足无人可及,给我感觉要拿下尧烨这块高地是指日可待。而且卓远航的好处还不只这个,不知他回去跟介绍人说了些什么,总之我终于摆脱掉不在相亲就在奔赴相亲这条杯具道路的困境。

不过这以后我妈看我的那目光都带着希冀带着垂涎带着疑惑,偶尔还会猝不及防的问我“怎么都不出去玩儿啊”,瞧,多么有深意的双关啊,弄得我心惊胆战的,生怕卓远航这枚烟幕弹被她老人家给识破了,到时我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过年时节,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我个人觉得,过年就是一个积累的过程——积红包AND积食,就拿我家来说吧,贺年的饭局从大年廿九排到闰日初七,而且年年如此。

我本来就对消除小肚腩不抱任何希望,这下更好,它越发的奔着杨贵妃的体型蓬勃发展了,突然怀念起在尧烨铁血政策下的那个魔鬼训练月我仅有双位数的体重,可惜只是昙花一现,我没那种命啊,轮也不会轮到我(闺女呀,是你自己好吃又不爱运动,怪谁呢?)。

年初四是二姨的生日,我们全家都去拜年兼庆生。

饭桌上大家先是一轮巾帼不让须眉的风卷残云,然后是把杯问青天的酒酣耳热,聊天话题从国家大事一直转悠到终身大事,我和张瑜都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就怕引火烧身,不过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

我二姨喝得脸红红的,冷不丁就开口问了:“妞妞啊,你什么时候带罗浩然回家让我们瞧瞧啊?”妞妞是张瑜的小名,小时候我们经常互相嘲笑彼此的名字,合在一起可衬了,呆呆妞妞……

于是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们俩身上,像聚光灯似的明晃晃的让人心跳跳。

张瑜立马随机应变,双眼十分‘真挚’地回话:“妈,浩然他不是回老家了吗?他早说了,一回来就马上到家里拜访的!”

二姨甚为满意地点点头:“嗯,我就知道这孩子心眼好,早上还记得给我打电话,那嘴甜得跟沾了蜜罐似的,而且还把礼物都寄到家里来了。你跟他说啊,不用急这一时半会的,以后还有多多的时间呢!”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张瑜将二姨这番前后口径不一的言辞当圣旨似的连声称是,顺利度过了问责风波。

常言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嘴上不急,其实心里急死了。

就在我腹诽的时候,战线忽然拉长,战火一个不留神就烧到了无辜的我身上,我才意识到原来刚才不过是抛砖引玉。

二姨夫笑得跟弥勒佛似的:“黛黛啊,我们家妞妞的问题算是解决了,什么时候轮到你啊?”

我刚喝了口果汁,被这句话问得吐也不是咽也不是的囧状,突然觉得二姨跟姨夫好有夫妻相啊,都那么的,八卦……而且我悲催滴发现老爸老妈也目光炯炯地望着我,眼里的希望还不只是一星半点的。

“这个嘛,总会有机会的,会有机会的……”我模棱两可地跟他们打太极,如果被他们知道真相可不得了。

见他们似乎还要继续问下去,我赶紧捏着喉咙咳嗽了两声,恰好这时手机响了,我如蒙大赦,立马欠个身就抓着手机往院子奔去,不管是谁的电话,我感激他!

我气还没调顺,低眉看看号码,前面几个零,不认识,便犹豫着接了起来:“你好,新年好。”这是我最近热衷的开场白,任谁都不会得罪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悠悠传来:“新年好,小呆子。”

小呆子?ORZ,只有一个人这么叫我……

我低着头愣愣地望着脚尖,一时没回过神来,只是感觉喉咙被什么哽着了。

那边的人也没有再说话,似乎很有耐性等待着。

过了一会,我咽了咽口水才问:“是尧、尧老师吗?”

“怎么?才一个月不见就忘了我了?”尧烨的语气忽然变得轻快起来,是我熟悉的揶揄的笑意。

真的是他,我一直想念的他。

我对着空气摇头,又结结巴巴地回道:“怎么敢呢?我对您的敬仰可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简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想得紧呢!”习惯造就一切,在我大脑没恢复正常的时候它还是沿用以前的狗腿模式,只不过后半句是真的,我想他都快想疯了,要不然也不会时不时厚着脸皮跟卓远航打探关于他的消息。

他终于笑了出声:“有段时间没听见你这么有活力的声音,真是有点怀念呢!”

我能想象出来他现在的样子,眼睛微微眯着,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浅浅的笑纹,好看的嘴唇轻扬,我嫉妒此时能看见他样子的人,比我这对着冷冰冰的手机幸福多了。

我拼命沉住气,轻声问:“我听同学说您去了维也纳,那边冷吗?春节热闹吗?”

“风大雪大,跟国内北方差不多,只是过年气氛没有国内的浓郁。”他淡淡的回答,又反问,“你呢?最近还好吗?”

“不好!”我冲口而出,然后又恨不得咬舌自尽,悔得肠子都青了,这不是明摆着露了底告诉人家自己心里那点暧昧的小九九么?

他轻轻应了声:“嗯?怎么了?”

考验我脑筋急转弯的时候到了,我张大眼四处张望,看到门框上贴着的那个‘六六大顺’的吉祥话,灵机一动,苦哈哈地说:“年后六级成绩就出来了,我想肯定是一败涂地,到时就难找工作咯!您说怎么能好?”这话出口连我都佩服自己的急才,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哇!

“就这个?我还以为什么呢,你怕什么,不是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父亲难道不会罩着你吗?”

我顿时语噎,脸“唰”地烫得火热。

记得有次他叫我帮他翻译一个外国电邮并且整理归档,我翻译倒是翻译出来了,不过被他批评是篇四不像,还说如果我是他的员工早被开除了,我哪能依了,就谄媚地巴着他说依我们的关系那叫“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不能不管,而且一定要罩着我。不过俺现在可不想乃当俺的父亲,俺有爹了,现在就缺个相好。

我这阵子抽空刨了不少恋爱秘籍,对上面有一条记得尤为深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当着他的面我估计一个屁都不敢放,可是手机彼岸隔着千山万水,丢脸丢到国外也不怕,反正没人认识我,不至于等我老了才埋怨说‘想当年我该怎么怎么样就不会怎么怎么样现在也不至于这样’这种马后炮的话了。

现在是天时、地利、人和。

我深呼吸一口气,对着房檐上枯丫间的月牙儿振臂一呼:“尧烨,我喜欢你!”

就在这时,“砰、砰、砰”一连串类似烟花绽放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我默了,不用这么庆祝我的处女告白吧?

等待就是煎熬的,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一直都是轰隆隆的声响,尧烨好像不在似的,一直没有回音。我忐忑不安,该不会是被我这番激情宣言给吓倒了吧?对天上诸神祈祷一万个不是。

终于等烟花绽放的声音消下去,我又重新听到了尧烨的声音。只是他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吐血:“刚刚这里放烟花,很吵,你有跟我说什么吗?”

OMG!这简直比他听到了拒绝我了更让我气馁!因为我都不知道下一次勇气来临是何年何月何日了!

我迅速收拾一下沮丧的心情,咬咬唇说:“没说什么,就是祝您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尧烨又笑了:“嗯,你也一样。”

沉默,又是沉默,我总感觉有些什么变得不一样了,可是又说不出缘由。

这时张瑜站在门口直跟我招手催我进屋,我没搭理她,只是思忖着接下来该跟尧烨说些什么,却忽然听见他说:“小呆子,我明天回来。”

刹那间,我心里盛开了朵朵桃花,灿烂地预示着春天来了。

回来……多美好的词语啊!

第一次的约会

过了年初七我就迫不及待地向我家太后请旨立即回校,上奏的理由有二:一是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取在毕业前找个好的单位实习,二则是卓远航已经回去了。深知我懒散个性的太后对第一点的慷慨陈述嗤之以鼻,但是依然是放行了,因为呢这第二点隐晦的更深层次的理由足以抵御一切因素的干扰,找朵好桃花嫁了是我家今年的主题,为此太后还利索的打包好行李,高高兴兴地送我上了火车。

雷打不动的十几个小时穿山越岭的漫漫长路……

不过我此时的心情可是大大滴不一样,毕竟现在的我不会再嫉妒别人成双成对,而是一门心思在捣鼓着怎么也让自己化身为有男人的女人,继而用满满的幸福来嫉妒死别人。尽管首次轰轰烈烈的真情大告白最后无疾而终,可我没有气馁,张瑜的成功恋爱经验告诉我,男追女,隔重山,而女追男嘛,只隔那么层纱。

我想吧,只要有恒心,一定得到尧烨心,由我林黛黛亲自出马,还有什么不手到擒来的?

爱情拉锯战就此展开。

望出窗外,抬头看明月,低头想办法,一整宿都睡不着觉,带着忐忑的兴奋的紧张的羞涩的心情罗列了数条作战计划。

A计划:约尧烨去逛街看电影,再趁着月黑风高人孤寂之际把他给坚强了。

B计划:继续无声无息地接近尧烨,让他在相处中慢慢发现我的好,然后咱俩共谱一段日久生情的恋爱赞歌。

C计划:再接再厉的勇敢告白,终有一天感动他。

D计划:其实我们本来就是互相喜欢的,我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