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放心,我一定尽快研制出解药!”

白氏兄弟两人站在堂屋外面看的一愣一愣的,自家主子当真从未这般失态过,离殇说的没错,主子若是再不解毒,不久之后就要疯癫了。

***

是夜,陆景辰依旧是盘膝而坐,但内心的狂躁还是丝毫未消。

陆景辰抬头看了一眼腹下的“树桩”,这物正以蓬勃之势肆意狂妄着,它仿佛在时时刻刻提醒着陆景辰,它要去找贝念,与她缠缠绵绵到天涯。

终于,陆景辰又向恶势力妥协了,他面无表情的起身,又悄然离开了屋子。

守在暗处的白氏兄弟面面相觑,大约猜出了主子要去何处,便一路尾随着,果然就见主子探入了贝念居在的厢房。

白氏兄弟顿住了,经过片刻的眼神交流之后,最终达成一致决定:非礼勿视。

此时,贝念还未睡下,屋内尚且留着几盏酥油灯,曹嬷嬷一番忧心忡忡,贝念是她一手带大的,不亚于是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见贝念郁郁寡欢,陆景辰今日离开之后,她便一直不曾说话,曹嬷嬷更是焦虑不已。

她算是看出来了。

首辅和贝念之间已然发生过什么。

“姑娘,老奴还是那句话,陆家与咱们贝府当真是水火不容的,姑娘切记,莫要陷的太深。”曹嬷嬷将话说了一半,希望贝念能够明白。

贝念是跟着陆景辰从陆府出来的,那时候,陆家后宅便有美妾数名,对于此事,贝念是知道的。

而且,陆景辰都二十五了,比她年长了整整十岁,他怎可能还是个不曾接触女.色之人呢!

她明明清楚一切,也知道陆景辰即便睡了庄主夫人,也与她毫无干系。

可贝念心头就是不太顺畅,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对陆景辰的有了念想,道:“嬷嬷,您想多了,首辅于我有恩,但也仅限于此,我这辈子都不会对首辅有任何其他想法。”

话虽如此,曹嬷嬷又是一阵叹息。

就在这时,曹嬷嬷突然觉得头晕,还以为是近日太过操劳之顾,遂搂了搂贝念,就那么睡下了。

陆景辰从屏风外走了过来,面色冷峻,如冻上了一层冰霜。

目光扫过榻上的狠心小女子,陆景辰步子坚定,一步步走了过去。

此时的贝念窝在曹嬷嬷怀里,即便中了迷香,也睡得不甚踏实,清媚的眉目之间微微蹙着,似有心事。

陆景辰将曹嬷嬷拉下了榻,之后取代了曹嬷嬷的位置,他自己躺在了贝念身侧。

看着睡得粉颜酡红的小女子,陆景辰内心一阵气愤,她说这辈子都不会对他任何男女之情了,是么?!

贝念身上有些淡淡的体香,香香软软的,让人着迷。

陆景辰的手在她脸上轻拂,即便方才被她伤的体无全肤,但如此靠近着佳人,陆景辰内心得到了极大的宽慰,他一个翻身,终于如无数次幻想过的那样,唇附上了那张可恶的小嘴。

轻抚,慢碾,很快闯入城池,捉住小丁香一番肆意的嬉戏。

贝念的舌头软滑娇小,实为不够吃的。

大掌无意识间碰触到娇软玉丘时,陆景辰呼吸愈发紊乱了起来,终于是得偿所愿,亲自丈量了稍许。

直至贝念发出一声轻浅的嘤咛,陆景辰强大的自制力不允许他继续犯错下去,贝念不是什么烟花柳巷的女子,他再怎么渴望,也断然不能如此对待她。

陆景辰当即起身,看着贝念微肿的红唇,他忍不住吞咽了几下,这才小片刻,竟让他折腾着成这样了,可怕的是,他竟然急切的想要继续下去。

视线往下看,陆景辰终于再次亲眼看见了他购置的玫红色小衣,贝念生的娇妍,他总觉得玫红色最是适合她。

目光扫过她胸口衣裳的褶皱,陆景辰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自知不是什么好人,兽.欲一旦上来,他当真不会顾及什么男未婚女儿嫁,贝念应该庆幸痴情蛊会害死人命,否则......

陆景辰离开的很仓促,如临大敌般的逃了,但刚迈过屏风,他又折返了,重新给贝念穿好中衣,动作轻柔的给她盖上薄衾。却在这时,一双粉白的玉足俏皮的出现在了他面前。

陆景辰眸色一滞,贝念的脚生的非常好看,小巧粉润,指甲盖上还泛着浅浅的粉色,他伸手握着了一只,放在掌中摩挲了片刻,眸色一度暗沉。

当陆景辰察觉到他这次当真是玩大了,不亚于是引火自焚时,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

这次离开的愈加匆忙。

陆景辰并没有回他自己的厢房,而是寻了一处清泉,凫水去了。

白氏兄弟二人暗暗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将首辅大人今晚的行踪泄露出来,否则保不定首辅会灭口。

陆景辰归来后,单独见了白氏兄弟两人,他俊颜微沉,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郁的禁.欲.气息,吩咐了一声:“派人去京城送信,告之贝嵩阳,让他务必每日写一份书信寄给本官!”

白氏兄弟:“.......”不甚明白首辅是什么意思,两人都呆住了,看着首辅冷峻的侧颜,二人皆在想入非非,也不知道首辅凫水时,在湖中到底干了些什么。

陆景辰又说:“写给贝念的!”

倪震能拿到的东西,他陆景辰照样可以轻而易举的办到!

只要贝嵩阳的书信在他手上,那小女子还不得天天过来邀宠献媚!

白氏兄弟:“......是!主子!”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

***

几日后,官道清理干净,已可顺利通行,而且算着日子,赵莽的大军再有几日也要抵达了,陆景辰便带着众人启程进入川蜀境地。

倪震此次是带着公务入川,也随后跟上。

贝念对陆景辰依旧是不理不睬,陆景辰虽是几天前浅尝了佳人芳香,但到底不敢继续玩火,遂只能强忍着内心憋闷。

首辅大人面上看似冷硬无温,而且几次看向贝念时,却没有等到眼神回应之后,陆景辰放慢了行程,直至进入古蔺境地,才在当地客栈歇脚。

贝念被安顿在了客栈二楼,这个时候天色尚未黑透,眼下已经快至盛夏,蚊虫居多,古蔺是西南夷地,为彝、苗、羿人的聚居地。街市上可见各色商铺。

曹嬷嬷正收拾着屋子,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来人是白长东,他将一只包裹交给了曹嬷嬷,想了想,还是打算帮着自家首辅大人说说项。

这阵子首辅与贝姑娘毫无交集,首辅大人看似风平浪静,昨个儿夜里还将书册拿反了,却愣是盯着那书册看了半个时辰。

白长东往屋内瞄了一眼,扬起嗓子道了一句:“这些都是首辅大人亲自挑选的,有首饰衣裳,胭脂水粉,还有防蚊虫的香包,别看着这些个东西并非出自京城,却也是首辅花了重金购置的,贝姑娘莫要嫌弃了。”

白长东的目的实在明显,曹嬷嬷没好气的接过包裹,就将门扇给合上了。

若非万不得已,曹嬷嬷才不想让自家姑娘用陆景辰购置的东西。

贝念眼神躲闪,曹嬷嬷一眼就瞧出了她的小心思,遂将包裹放在了桌案上,“姑娘,老奴打开瞧瞧?姑娘身上的衣料眼下穿着也委实有些热了。”

贝念没说话,曹嬷嬷盯着她微红的耳垂,暗自叹了口气。

首辅和姑娘,该不会是两情相悦了吧?!

曹嬷嬷虽是瞧出了端倪,但并没言明,盼着自家姑娘只是年少不懂事,待时日一长,就能想明白了,陆景辰不可能成为她的良人。

待打开包裹一看,里面果然是一应用品皆全,甚至还有几件眼熟的玫红色小衣,不过看着尺寸,好像比贝念身上所穿的要大了一些。

贝念小脸一僵,有种不好的预感很快席卷了上来。

而曹嬷嬷脑中还在回荡着白长东的话:“都是我家大人亲自挑选的。”

作者有话要说:

离九儿:采访一下陆首辅,请问,你平时都是怎么对待心上人?

陆景辰:爱她就给她最好的,本官有钱,本官就七个字:买,买,买!不够再买!

第43章 沉沦

贝念当天晚上就脱下了小衣, 一想她穿过陆景辰亲手挑选的小衣,贝念臊的面红耳赤。

别看着她生的娇小, 但胜在身段婀娜有致,前凸后翘, 里面褪去小衣之后,总觉得走路不是很方便,就一直憋在屋内没有出去。

赵莽的大军已经进入巴蜀腹地,只等着陆景辰前去汇合。

这一阵子, 陆景辰有意放缓了行程,主要是为了贝念的安稳着想。直至这一天, 京城那边终于寄来了贝嵩阳的书信, 因着陆景辰要求贝嵩阳每日寄出一封,故此,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从今天开始, 陆景辰手上每天都能收到一封书信。

而这书信虽是寄到陆景辰的手上, 但事实上是写给贝念的。

手上有了拿捏小女子的王牌之后, 陆景辰阴郁良久的心情终于有所好转。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命人去通知贝念, 毕竟他是她的恩人,两人又闹了罅隙,总不能将书信送到她面前去。

先动情的人只能沦为人臣。

陆景辰知道,他内心已经将贝念视作祖宗了,可若是表面也如此行事,他迟早会被贝念当做是可有可无。太容易得到的, 难免会不珍惜。他陆景辰断然不能在一个小姑娘面前俯首称臣。

陆首辅带着最后的尊严,在屋中等待着心上人的到来。

另一边,贝念听闻了消息,自是赶紧过来了,父亲既然能寄书信给陆景辰,最起码可以确定他眼下还是安全的。

贝念今日穿着一件白地撒朱红小碎花长身褙子,未施粉黛,十分素净,但即便是这样一张小巧素白的小脸,仅此她一个微微挑眉的眼神,也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浅浅风情。

陆景辰看着她走来,看着她移步的动作,甚至是看着她脸上欢喜雀跃,却又强行佯装镇定的小表情,陆景辰内心哀叹了一声:真是个蛊惑人的小妖精。

贝念走了过来,她与陆景辰已经冷面相对了数日了,为了的父亲的家书,只好硬着头皮道:“首辅,方才白大哥告知我,您手上有我爹爹寄来的书信?”

白大哥?

陆景辰应了一声,没有多言,心里却是不太舒服,贝念对他身边的人都是和颜悦色的,就连处处针对她的金梅,她寻常碰见了也会唤一声金姐姐。

但独独对他异常冷漠,他二人经历生死,已亲密接触过数次,却是换不来这小女子一点的温言细语。

陆景辰的目光在贝念脸上扫过,不动声色的在她胸口看了一眼,今日白长东已经透露了衣裳的来路,她难道还不懂自己的心思么?

陆景辰的手指了指桌案上的信封,语气带着丝丝冷意,道:“从今日起,你父亲每日都会寄一封书信过来。

闻言,贝念大喜过望。

自上回从倪震手里得到父亲的家书之后,便再也没有了父亲的消息,若是父亲能日日报平安,她岂能不欢喜?

可这天底下就没有白掉的馅饼,贝念心里很清楚,若是没有陆景辰出手相助,父亲的书信不可能从大理寺寄出来。

难道他是想和自己冰释前嫌?

贝念懂规矩,她见桌案上摆着纸墨,遂走上前,挽袖持笔,准备给陆景辰写下几份名单。

从陆景辰的角度,可见小女子微微俯身,白皙精致的下巴往下便是修长的天鹅颈,今日的胸脯也不知怎么回事,比寻常时候更加招摇晃眼,似有呼之欲出的迹象,当真是不安分。

陆景辰呼吸一滞,真想顺着本能,伸出长臂将她给拉过来,然后摁入怀中,逼着她说出心里话。

她可曾喜欢过他?!

难道一星半点都没有么?!

贝念写好了名单,陆景辰慌乱的移开视线,因着自己所做的龌龊事险些被察觉,他显得无端懊恼。

贝念以为他不悦,于是更加小心,一句话也不敢多言,只是将名单递了过去。

陆景辰哪有什么心思顾名单!

当初贝府抄家,他派人一路跟着贝念,若是没有他的协助,贝念不可能逃得了锦衣卫的视线,那份花名册固然重要,但绝对没有重要到让他陆景辰费尽心机的程度。

而如今,陆景辰庆幸有那份名单,否则这小女子只怕是不会和自己接近了!

贝念的手在半空僵了片刻,陆景辰才伸手去接,他的手掌硕大,手指修长,趁机在贝念的小手上划过。

这个动作引起一阵苏痒,贝念身子微僵,但这时陆景辰的手已经离开。

陆景辰情绪不定,贝念不敢继续逗留:“首辅,若无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贝念拿起桌案上的书信,这就准备离开。

陆景辰没有等来佳人温柔以待,看见贝念如临大敌一般,他胸口愈发堵闷。

倪震给她书信时,她是笑着面对他的。

怎么到了他这里,一丝笑意也没有。

“站住!”陆景辰没有理由留下贝念,却还是叫住了她。

对他笑一下就那么难么?!

贝念一惊,问道:“首辅,您还有事?”

陆景辰从圈椅上起身,与贝念之间只隔着一丈的距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今晚,我去你那里。”

贝念露出震惊的表情,他又加了一句:“这几晚不太平,你若是死了,本官去哪里弄花名册!”

若非是陆景辰长的好看,且从来不曾逾越,贝念当真会将他视作是市井浪荡儿了。

贝念无话可说,她的小命掌控在陆景辰的手中,哪里有置喙的权利。

大不了今晚睡脚踏,她又不是没睡过:“那就劳烦首辅大人了,其实.....若是让金梅姐姐与我睡在一块,也是可以的。”

可以什么?!

他当然不能允许其他人进她的卧房,女子也不行!

陆景辰不想让任何人看出他的龌龊心思,“贝姑娘是什么意思?”

贝念哑然:“.......”

但凡有的选择,哪个女子也不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但如今不是她斤斤计较的时候,粉唇憋了憋,无力的应了一声:“我并无他意,更是没有将首辅视作小人的意思,首辅乃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有首辅亲自相护,我定然感激。”

话虽如此,陆景辰这样的人怎会不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贝念刚离开,陆景辰广袖一甩,在屋内来回踱步了几步,随着中毒时日越长,蛊毒愈发加重,仅仅见贝念一次,不亚于是隔靴搔痒,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反而激的内心毛躁,想要的更多了。

***

盛夏将至,天色怎么无法彻底暗下去。

因着知道陆景辰今晚会来,贝念早早就沐浴了,又让曹嬷嬷在脚踏上铺好了被褥。

屋内闷热,贝念将茜窗打开了少许,恰好就看见陆景辰过来,他也沐浴过来,身上换了一件月白色锦袍,与他寻常时候的肃重严谨有些出入。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里交织,贝念当即就撇开了眼。

陆景辰一进屋,整间屋子就显得压抑了起来,眼下正当天干物燥,陆景辰又是个精力旺盛的男子,曹嬷嬷委实不放心贝念与他同睡一屋,遂小心提议:“首辅大人,您看,若不老奴今晚也留下伺候着。”

若不是担心贝念此行出来无人照顾,陆景辰绝对不会带上曹嬷嬷和芷芙这两个拖累。

但眼下后悔已经为时已晚,他眸色微冷:“不必伺候,嬷嬷出去吧。”

曹嬷嬷:“.......”

曹嬷嬷算是看明白了,首辅已经惦记上了自家姑娘,可姑娘还像个无知的孩子,根本不知她早就被垂涎已久!

曹嬷嬷欲言又止,只好带着芷芙离开了屋子。

不过,曹嬷嬷留了一个心眼,门房虽是合上了,茜窗却是开着的,以防夜里有任何的动静,她也能在外面窥探一二。

陆景辰若真是想要姑娘,当然不能就这般不清不楚的占有了去!

不消片刻,屋内只剩下陆景辰与贝念两人,贝念外面还穿着外裳,按着老规矩,她肯定是要合衣而睡的,陆景辰迟迟不上榻,她也不好意思先去脚踏上躺着。

两人的关系似乎还是与之前一样,但又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房内没由点香,但陆景辰却是闻到了淡淡的玉簪气息,他太清楚这是贝念的体香。

陆景辰的内心早就蠢蠢欲动,此刻看着佳人就在咫尺之间,他只要一伸手就能碰触到她,那般温软馥郁的触感,是他夜夜肖想的,成佛成魔皆在一念之间,只要此刻随心所欲,他便能得偿所愿。

陆景辰按耐住脑中一切幻想,他已经尝过贝念的甜美,再戒已然是不可能,今夜漫漫,陆景辰等着恰当的时机,再浅尝一番,以解相思。

他甚至说服自己,贝念早就是他看中的人,迟早娶回家中,给他生儿育女,早吃晚吃,反正都是要吃掉的。

而贝念作为自己未来的妻子,她有责任和义务......止他一腔相思。

有了这样的认知,陆景辰哑声道:“时辰不早了,贝姑娘睡吧。”他扫了一眼床榻,又说:“本官嫌热,你睡上面。”

贝念一怔。

难道陆景辰要睡脚踏?她岂能让首辅大人睡在下面呢!

“首辅万万不可,还是我睡下面吧。”贝念纯碎是不敢怠慢了陆景辰。

男人的心思装着家国天下,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狡猾,陆景辰顺着贝念的话,当即脱口而出:“这么想跟本官睡一块?”

这种孟浪之词,出自了陆景辰的嘴,委实有些叫人难以置信。

贝念又是一怔,又见陆景辰的表情无半分开玩笑的意思,他俊颜如俦,这阵子仿佛消瘦了颇多,那双眼眸也愈发的深邃了。贝念彻底哑然。

陆景辰无非只是想与她搭讪,但显然,首辅大人除了对人施以威压之外,根本不会与人沟通,两人就这么僵着,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清脆的银铃声,这声音像是从不远处传来,且越来越近。

贝念没有意识到危机,陆景辰却是眸色一亮,仿佛杀手的出现,给了他绝妙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