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度过了美好的午后…

临别前,安橙从口袋中掏出一支棒棒糖,彩虹色的,递到曾逸薄手中,说:“请你吃。”其实,我是骗你的,拔牙一点都不疼。

(づ ̄3 ̄)づ╭~

练习了一下午的花式字幕,只要一闭上眼,眼前浮现的都是各式各样的符号,安橙觉得自己已经走火入魔了,她需要清净清净。

下楼准备去超市里采购的她被黑衣人莫名其妙地请上车时,第一反应是——被绑架了!逃!

手刚触碰上车把手,就被犀利的眼神以及迅猛的动作制止了,后怕地将手往怀中缩了缩,细细一想,觉得不对劲,她并未被捂住口鼻,难道这些人不怕她胡乱说话?

试探性地问了句,你们是谁?谁派你们来捉我的?

没有得到回答,安橙仍旧不死心,这次她胆子更大了几分,她协商性的口吻说:“壮士们,我们来打个商量,如果你们放了我,我可以给你们双倍的价钱。”

“扑哧——”坐在前面副驾驶座上的人笑出了声,安橙这才注意到前面还坐着一头发花白的人,好似看见了救星一般,“老爷爷,你也是被挟持上来的吗?”

“安橙小姐,你想多了。”

“啊嘞?”

“我家少爷说想请您共进晚餐,派我们来邀请的。”

“…”这是哪家的邀请法?这么霸气狂拽?!!!安橙直接甩手不干了,她一改刚才怯弱的模样,中气十足地说:“STOP!让我下车!我有说我要去与你们家少爷共进晚餐吗?他是谁啊?!!”

“曾逸薄。”

在脑海中搜寻了许久,安橙才恍惚的记起那人,哦,原来是曾经被她撞过的婚纱设计师。

这人真是阴魂不散。

他记得,他们的交情并不是很深,这人怎么会无端请她吃饭?有鬼。

(づ ̄3 ̄)づ╭~

当安橙出现在顶层的包间里时,曾逸薄被她奇特的装扮惊艳到了,按照他专业的设计眼光来看,眼前的这个女人品味真是糟糕到了极点,有强迫症的他努力地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嘴角噙着一抹痞痞的笑容,说:“请坐。”

天知道,他此刻多么想将面前的她重新改造一下。

“无功不受禄,我可不认为你心胸如此宽厚竟然还请我吃饭。”安橙警惕地环顾了下四周,没有发现可疑的黑影,这才放心地坐下。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我应该记得你吗?”仔细打量了曾逸薄一番,安橙觉得,她有必要说清楚,她对他真的毫无印象。如果是旧识,看一眼应该会有印象,更何况他的特征还如此明显。右耳垂上湖蓝色的耳钉,熠熠生辉,令她不容忽视。

在曾逸薄一个响指后,门被推开,有侍者端着一个带有复古气息的镂空雕花盒进来,走到安橙面前,轻轻地打开了盒盖。

咦?棒棒糖?

许是刚从冰箱冷藏里取出,扑面而来的雾气迷蒙了安橙的双眼,脑中闪过那样一个场面,在那一模糊的影像中,她好似看见一个比她高的男孩,她抱了抱他,还微笑着送了他一支棒棒糖。

“是你?”

她,终于想起来了。

曾逸薄一直剧烈跳动的心脏终于恢复了平缓的跳动频率,而他的双眸就这样落在安橙身上,好似要将她看穿,在此刻,安橙好像摆放在他面前的祭品,等待着他享用。

被那样犀利的目光看着,安橙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面上腾起不自然的红晕,打着哈哈说:“那个…年少不懂事,开玩笑你别放在心上,我觉得吧,身为君子,一定要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一定要不计小人过…”

“嗯?”玩味的笑容。

安橙顺着自己的思维仔细地思考了一下整件事情,她不仅在十几年前将人家当猴耍了一番,在十几年后还开车撞到了人家,所以…这次可能是一起报复的鸿门宴,这些美味令人看着就有食欲的菜肴里会不会有毒?“唔…我可以不吃这些吗?”

那一瞬,曾逸薄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浅笑的柔和,他了然,敢情这人是如此想他,将他当成蛇蝎,避之不及。“不可以。”

“啊?!”

就在安橙抱着必死的决心,想要吃一口被片得很好看的烤鸭时,听到耳边那声音,那人说:“如果你愿意当我女朋友,可以不吃。”

手下的动作迟疑了片刻,安橙还是大口地将包裹在面皮里蘸了甜面酱和包着黄瓜蒜条的烤鸭吃了下去,唔,美味。

“抱歉哈,我有未婚夫了。”

“我知道。我比他更适合你。”我有信心,会比他待你更好。

“不需要。我既然认定了他,就不会抛弃他。”所以,你死心吧。

“你…这人怎么如此冥顽不灵。”

“呵,是你居心叵测吧。”

浪费一番唇舌后,安橙还是未能打消曾逸薄想要追她的决心,高傲的橙子小姐最后懒得废话了,直接瞪了他一眼,将她最爱的橙汁泼在他侧脸上,哼了一声,说:“烦不烦,有这闲工夫我觉得你还不如去找个真心爱你的女人。还有,忘了和你说,你知道当初我给你的棒棒糖糖纸为什么是黏在糖上面的吗?”

对上曾逸薄疑惑的双眼,安橙狡黠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地说道:“因为,是被我舔过的呀。”

“…”

呵呵,就是想要恶心你。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我告诉你们君上是谁。

(三)橙子小姐·姜茶

作者有话要说:君上啊,就是下一篇文的男主,薄暮琛先生。

循环听着《盲眼画师》(河图),河图的高音真美~

顿时觉得心累,收藏不增反减少,每篇文的数据都很扑街,写得我心灰意冷。纵使我性子再淡泊,但没了支撑,真心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每天只能努力微笑着和自己说,蜗牛加油。

最近状态有点差,所以这篇文写完我想给自己休息下,好好反省下为什么每篇文都这么扑。

所以《暗恋小札》有可能会延迟开坑。

谢谢染颜给投的地雷,多谢。

光棍节当天,安橙没有赖床成功,她睡眼迷蒙时被时轩拖下床,让她接着练习花式字幕,为此,她赌气对着时轩说了狠话,气走了他。

其实,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安橙就深深地后悔了,她想要打电话道歉,可是…看着手机屏幕的亮度一点点便暗淡,直到漆黑一片,她仍是提不起勇气拨电话,哪怕是一条短信,她都不敢发。

——你是我的谁啊?未婚夫了不起吗?未婚夫就能剥夺我睡懒觉的权利?呵呵!

依靠在床上的安橙懊悔地直拍自己的脑袋,想了半天都未琢磨出合适的道歉话语,将身子向下赖着,在被窝里打了一个滚,将自己卷的好好的,活像一墨西哥鸡肉卷。

此时,她的电话铃声响起来了,她原本闭上的双眼倏地睁开,闪着亮光,扑腾着想从被窝里出来,越是心急,越是手忙脚乱,无论如何挣扎,那被窝越卷越往里,她根本就腾不出手来。

于是…听着熟悉的手机铃声,那一瞬间,安橙的心平静下来,沁出额头的汗珠顺着面颊滑落,她就这样慢慢地顺着自己原先翻滚的方向,就这样转了几圈,终于…她解脱了,而此时,手机铃声亦是停止。

唔…是柯心若的电话,兴致缺缺的安橙拨回了电话,“喂。”声音有气无力,软绵绵的。

这可勾起了柯心若的兴趣,她神秘兮兮地在电话那端说着暗语:“嘿嘿…是不是…?”

“呵呵,你猥琐了。”

那端,柯心若正了正神色,说:“好吧,我男人让我知会你一声,今晚我们合唱的曲目。”

“合唱?”

“嗯,曲目已经选定好了,就是《烟火莲灯》吧。”柯心若边说,眼角的余光瞥见她家男人坚毅的侧脸轮廓,目光下移看清他隐藏在白衬衣下稍稍显露出来的吻痕,边伸出手来帮他将衣领向上提了几分。

“果然,光棍节你们夫妻不秀恩爱就会…”

柯心若摊手状,“嘿嘿,我们是夫妻啊,恩爱是正常的。”谈话中的她没有注意到开车之人微微变化的神色,她没有注意到刚才车身微微晃动了一下。

温卿言的眸色变得…更有神采,他眸中绽放着耀眼夺目的光芒,刚才,他身侧的小女人说想秀恩爱?好。他一定办到。

(づ ̄3 ̄)づ╭~

挂断了柯心若的电话后,安橙亦是起床了,在刷牙时,她在琢磨,该如何向时轩道歉才最有诚意呢?

边刷牙边在家里走动的安橙视线落在贴在冰箱门上的便条,是上个月写下的心愿,她一直都想要去吃火锅。于是…身为吃货的橙子小姐耗尽了所有的脑细胞,所能想到的只是,请时轩去吃火锅大餐。

但是,当她给自己化完一个淡淡的妆容,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深呼吸一口气后,终于下定决心打电话给时轩,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回答——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心,上一秒还温暖如光,下一秒已冰凉彻骨,安橙再也无力听下去,握着手机的手臂就这样软绵绵地垂到身侧。这人真是小肚鸡肠。

就在她手掌心揉搓着卸妆液,逐渐发热时,她觉得自己没必要怄气,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她这才将掌心的卸妆液用清水冲洗干净,将手上的水渍擦拭干净后,捋了捋自己已经渐渐垂散遮住双眼的刘海。

她决定,要厚脸皮一次!

电台楼下,眼中浮现的是她曾经闹出过的无数乌龙事件,被保卫室里的保全拦下脚步,安橙略微思索后,拨通了电话。

“喂,我是安橙,我在电台的保卫室里,你来接我一下。”

不待那边作出回答,安橙就先行一步挂断电话,将对方的声音断绝在另一端。当然,这一技巧,她是向温大神学习的。

后背倚靠在保卫室洁白的墙面上,百无聊赖地用脚尖在地面上画着圈圈,当不经意间的一个抬眸,看清来人时,她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脚就这样毫无形象地探着。

怎么会是他?回过神来的安橙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确认了一下刚才拨出的联系人,是陆洺锡没错啊!

“你没看错,是我。”

就算怀疑自己眼前出现幻觉,可是声音…是她最为熟悉的。

这下,看见当事人,橙子小姐偏偏傲娇起来了,将头偏向一边,不理睬时轩。

“时先生,你认识这位小姐?”保全大叔说话时,眼睛盯着安橙看,看了许久,这才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笑着说:“我说看这位小姐面熟,原来是…时先生你的未婚妻。”

“麻烦了,我是来领她进去的。”

“嗯嗯,小姐你要是早说认识时先生,我肯定就放你进去了。”保全大叔说话间递给安橙一张临时通行证,告诉她离开时要将这个归还。

电视台中央小广场有一处喷泉,安橙为了拉开与时轩的距离,故意地走喷泉空地上走,走着走着,那喷泉在一瞬间喷薄而出,水柱不断涌起,水珠四溅,吓得安橙怔愣在原地,整个人呆若木鸡。

“…”站在安全圈线外的时轩,就这样隔着水花,看着安橙那副出神的模样,看得一点都不真切。

“你们时家就没一好人,就连电视台里的喷泉都欺负人!”早已被突如其来的喷泉吓得乱了心神的安橙突然胡言乱语起来,抱着双臂蹲在原地失声痛哭。

眉头紧锁,时轩就这样,在周围数道目光中,笔直着腰杆走近了喷涌而出的水柱喷泉中,大力将蹲着的人拉入自己怀中,安抚似得拍了拍她的后背,吻落在她鬓发上,“你个傻瓜。”

“你说,为什么我打电话你不接!你肯定是故意的!”

“坐地铁时手机被偷了。”

“地铁?你不是开车上班的嘛!”就这样伏在时轩的胸膛中,安橙仍是不饶人,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定要讨回一个公道,完全遗忘自己此刻深处的环境。

“车昨天送去保养了。”

“哼。”后知后觉的橙子小姐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她整个人都虚软无力地将全身的重力依附在滚滚先生身上。

“我走不到了。”

“我抱着你。”

于是,时轩真的就这样抱着安橙,一路走到了自己办公室,两人全身都湿漉漉的,一步一脚印。

十一月中旬,天气早已寒冷凛冽,浑身湿漉漉还被寒风如此吹着,安橙连续又打了好几个喷嚏,时轩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刚拿出咖啡豆准备煮上两杯咖啡,骤然想起来安橙咖啡过敏,又默默地将咖啡豆和器皿都放回原处。

“没关系,你喝吧,我闻咖啡味又不过敏,顺便给我倒一杯白开水。”说话时,安橙发现自己下巴都被冻得快要合不上了,她只能将身上的薄被裹紧一点,可劲儿揉搓双手。

时轩拨通了内线电话,大意是让他的助理现在去隔壁商场里买一套女士的衣服,风格偏淑女一点,顺便带两杯冲泡好的姜茶回来。

“那你穿什么呢?”

“我有备用的衣服。”

突然,计上心头,说不定可以以此为借口,然后就不用…“我今晚可以不用做花式字幕了吗?我觉得全身乏力,整个人都没有精神呢。”

察觉到时轩如炬的目光时,安橙整个人很没有骨气地将脖子往里缩了缩,她感觉到一股冷风正向她袭来。

“你说呢?”阴冷的口吻,冻得安橙又一不小心打了一个喷嚏,在她揉鼻子的时候,没有看见时轩拿起遥控器对着空调,将温度调高了几度。

“不行就不行嘛…干嘛这么凶。”心内忐忑了好一会儿,安橙才再次开口,说:“对不起,滚滚,我为自己今天早晨粗鲁没礼貌的言辞向你道歉。”说完,安橙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低下头,眼眶红通通的。

时轩的后背都暖烘烘的,一点都感觉不到水珠带着的寒冷,眉眼间晕染着温柔之色,他说:“那你说,我是你的谁?”

咦?不生气了?

双眼像是小白兔,安橙抬起双眸就这样看着时轩,郑重地说:“你是我的未婚夫,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家人…这样的字眼真是很美妙,具有十分神奇的魔力。

“嗯。”

大步上前,隔着薄被,将裹成粽子模样的安橙拥入怀中,在她发心落了一吻,虔诚地说:“你也是。”

你是我情愿捧在掌心呵护一辈子的珍宝。

(づ ̄3 ̄)づ╭~

换上助理小姐送来的衣服,安橙很满意,觉得助理小姐目光很不错,手捧着姜茶坐在沙发上与时轩闲聊。

她说:“你知道我男神是谁吗?”

时轩眸中闪过凛冽之色,瞳孔变得更加深沉,坐在办公桌旁佯装无意地转动了一下转椅,口吻平淡地说:“不知道。”说完,呷了一口姜茶,淡淡的苦涩中有丝丝沁甜。

“是君上啊。那个已经退隐的君上SAMA。”

“他哪里好?”

“声音清润如玉,性格沉稳内敛,言谈之间透露出幽默,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足够低调。无论是哪里都好…”说这话时,安橙面上晕开淡淡的笑意。

“比我好?”

“唔…”没有回答的机会,一团黑影笼罩在她头顶上空,趁着她抬头的空隙,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

即使他不吻她,她的回答也是——在我心中,你最好。

(四)橙子小姐·脱单

想吃的火锅依旧是没有吃成,喝了姜茶后安橙觉得整个身体暖洋洋的,时不时地抬头看向不远处端正地坐着的时轩,看着他分明的侧脸轮廓,安橙双手托着下巴,就这样凝视着他,像望夫石一般。

清闲下来时,安橙会胡思乱想,会想起从前的许多事情,比如…她和时轩的初吻,他们之间相处得美好过往…

心生一计,她快步上前来找到一张A4纸与一只黑色油性笔,之后回到沙发座位上,交代一句说:“坐着别动,我给你画张肖像画。”

虽然求学时期安橙专供的是珠宝设计,最擅长的是描绘各类型有特色的珠宝,但是,在大学期间,她的导师是系里出了名的教授,成天让她们先学会人物肖像画、动物画像等,之后再画项链戒指。

她记得,有人曾在课堂上问过教授,为什么他们必须要先将人物或是动物画得传神后才能自行设计珠宝。

教授是如此回答的——如果你们连活物都无法描摹出来,又何谈天马行空地设计出珠宝这类无生机之物。

所以,肖像画对安橙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半小时后,安橙得意地将自己的作品展示在时轩面前,炫耀似得说:“看,我将你画得多好看!”

时轩抬头,看了眼那副肖像画,双眸凝视半晌,终于说了句,“不错。”

“咦?你就没有别的要说的吗?”难道此刻不是应该表扬一下该作品的作者?

“哦。关键是模特好看。”

“你…”安橙心塞,双手叉腰间佯装生气说,“呵,我不和你计较。”

(づ ̄3 ̄)づ╭~

坐在电脑面前,安橙有点小紧张,正因为紧张手心里都沁出了些许汗珠,此刻的她保持着较高的警惕心,专注地聆听着耳麦里传来的主持人声音。

卿昔卿昔卿昔…安橙心内默念了几十遍后,终于,她听到时轩说,“下面一位嘉宾,近年来很少参与配音活动,很多人都说他神隐了,大家猜猜他是谁呢?”小小的卖了一个关子,正是如此,给了安橙一个喘息的空间,因为她已经猜到了。

公屏里一致地刷出了“卿昔”的名字,以及爵爷SAMA这个称谓,粉红星星一大片。

“机智的你们都猜出来了,那么,就请场控妹纸很温柔地将我们爵爷SAMA抱上麦序吧。”

早已熟知时轩品性的安橙习惯了他在二次元里的龟毛话唠,紧张的情绪得以放松不少,目光再次抬起时,落在她对面的时轩身上是柔和的。

“听字幕说,今晚爵爷要唱一首合唱曲目?”

“对。”

卿昔一开口,即使只是单音节的字,在场的妹纸们都不淡定了,公屏里的花花刷得飞快,有数朵郁金香被小红玫瑰花很快掩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