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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笙点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拎着的东西,确定自己被人当成送外卖的了。

不过她也没有解释,只问了一句,“总裁办公室在几楼?”

保安正转身动作一顿,“总裁办公室在顶层……这东西谁点的?”

安笙没回答他的话,站在电梯里一看,最高层22,微笑着回答,“22层点的。”

保安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安笙关上电梯,直接按了22。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员工梯并不通顶层,顶层是23楼,费轩的总裁办公室在23楼。

这个时间没下班的都是加班的,灯火通明,没几个人,安笙进去之后,有人看过来,但并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她在走廊里走了两圈,看到的都是员工的隔间,还都是透明的那种,没看到费轩,也没看到封闭的办公室。

费轩不太可能在这种透明的地方工作,因为安笙跟他通话的时候,他时常就会发嗲,老板发嗲被员工看到,威严肯定就没了。

小说跟电视剧里总裁都是独自一个大屋子,安笙溜了两圈,没发现有遗漏的地方,正好迎面过来一个推车的保洁阿姨,堆着笑上前问,“大姐我问一下,总裁办公室在哪?”

保洁阿姨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手上的袋子,算是习以为常,二十三层不光有总裁办公室,还有费师和几个骨干,加班点吃的也不在少数。

就指了指头顶,“在楼上,你走错地方了。”

安笙左右看了看,没看到能上去的地方,又问道,“那我从哪上去呢?一会东西都凉了,大姐给指条路呗。”

保洁阿姨大概是被大姐两个字取悦了,见安笙笑得挺好看,啧了一声,推着车十分酷的说了一句,“跟我来吧。”

安笙跟在她身后,七拐八拐的,被她带到一个门前,打开门之后,后面是步行梯。

“这层楼上不去总裁办公室,这是我们清洁专用的,你就从这上去一次,送完赶紧下来。”

安笙连忙点头,“谢谢大姐!”然后提着东西顺着楼梯上去。

安笙走到尽头,推开了紧闭的门,门外是灯火通明的走廊,地上光可见人,安笙才从门里出来,就听见有个男人喊了一嗓子,声音还莫名熟悉。

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不远处一个房间的门虚掩着,安笙朝前走了几步,才把这声音听清楚。

“费轩,我告诉你,再扣着我的项目不放,我保证把你干的那些破烂事情都抖出去!”

虚掩的门里面传来清晰的声音,安笙眉梢一跳,立刻辨认出来——是桐四。

看来费轩确实是在这屋子里,安笙朝前走了一步,打算伸手去拽门,结果就听见费轩开口说话。

他极其不屑的嗤笑了一声,语气满含嘲讽,“敢抢我的项目,还想顺风顺水的做下去,桐四,你真当我费轩是专门给人做嫁衣的呀?”

“沿海项目本来就是我的!你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才横插一脚,我抢回来有什么不对?”桐四说,“倒是你,还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连你爸爸的情.妇都利用。”

费轩哼笑,“你爸爸没教过你商场如战场,兵不厌诈嘛,再说沿海的项目明明是公平竞争,我愿意低价给,我愿意赔钱赚吆喝,跟你桐四有什么关系?”

“你赔钱赚吆喝?你拿到手里面不做,整整拖了几个月,你明知道我家在沿海附近有产业,这块地正是横在中间,你分明就是跟我过不去!”桐四说,“为了一个女人,用尽龌龊手段,我还真是高看了你!”

费轩神色阴沉,但是嘴上丝毫不让,“你大晚上的跑在我这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屁话?”

“我为了一个女人用什么手段跟你有什么关系?”费轩说,“轮到你看不起我?你他妈把自己的女人往别人床上送,还好意思看不起我?!”

“我没送!是她自己要跟着别人,”桐四说,“别你自己龌龊,就把人想的都跟你一样,我至少没有搅黄人家的工作,没有为了博得好感,故意让青跃飞那种混球去吓唬人,也没有用让人成瘾的香水,就为了把人囚禁在身边!”

桐四一气吼完,脸红脖子粗,“你让人压着政府批文不放,你做的这些破烂事,就一个也别想瞒住。”

“安笙如果知道了……”桐四呵呵笑了起来,“你就完了费轩。”

费轩沉默了片刻,嗤笑一声开口,“查的还挺清楚,”

他点了点头,指着桐四说道,“我也查了一点你爸爸的东西出来,待会儿可以发给你看看。”

费轩一字一句说,“今天,在这里,你说的这些话漏出去一个字,那份资料,就会飞遍各大媒体。”

费轩说着,笑容狰狞的指了指头顶,“还有上面,每一个和你桐家有怨的人的邮箱。”

“费轩!你他妈的去死吧!”桐四面红耳赤的扑上来,一拳直击费轩的门面。

费轩很快侧头躲过,抓住他的胳膊使劲一拧,桐四一声惨叫,“你以为我怕你!”

“呵,”费轩表情阴鸷,抓着桐四一条胳膊,用膝盖抵着他的后背,拍了拍他的脑袋,声音冰冷,“你应该怕,要不然我……”

“费轩,”安笙拉开门,一手还抓着热腾腾的,给费轩带的麻辣串,朝费轩走了几步。

堪称平静的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第44章 你不能不要我

屋子里正打斗的两个人瞬间停下, 费轩看到安笙之后,并没有马上就大惊失色, 有那么一阵子, 几乎是茫然的。

“是真的吗?”安笙又走进费轩一些, 看着费轩的眼神依旧如常, 没有震惊没有愤怒, 甚至是平和的。

费轩总算反应过来一点,并没有回答安笙的话,而是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安笙站在费轩不远处, 手上还抓着麻辣串, 朝着费轩举了举,“我今天不用学做蛋糕, 很想你,就打车来找你了, 买了你上次说好吃的那小串串。”

费轩伸手要去接,这时候桐四啐了一口, 从地上起来,插在两人中间,对着安笙道, “都是真的,水产市场是他收购, 你的工作是他给你那个摊主塞钱弄没的, 他还怂恿青跃飞吓唬你然后玩英雄救美, 还用专门用来教调人的香……啊!”

费轩一手抓住桐四的头发朝后一扯,对着他的后腰顶了一膝盖,然后两个人又快速的扭打在一起。

安笙十分镇定的站在旁边,脑子里一会一团乱麻一会又好像是什么都已经清清楚楚。

因为桐四说的那些,或许还更加的更丰富多彩一点,剧情中日复一夜的梦境里面,早就对她展示的明明白白。

但是安笙从来不信,她只相信她看到的费轩触摸到的费轩,她感觉到的费轩,她还一直觉得剧情惯会找人的弱点。

一直到此时此刻,费轩疯了似的,一直在阻止桐四说话,拳拳照着他的脸上砸,桐四可能也跟着疯了,被打的鼻口窜血,也还没能阻止他逼逼。

“安笙……你……呃!”桐四佝偻着脊背,不知道被费轩一脚蹬在那里了,两个不是一个套路,要是平时还能打个差不多,费轩也吃不到什么大便宜,但是今天桐四格外的弱鸡,呸的吐出一口血,缓了好一会,才顽强道,“离他远点,他的香水会让你变成个只会跟着他的狗!”

安笙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情,被眼前这种情景的荒谬程度,搞轻笑出声。

费轩面容狰狞,一脚脚踢在桐四的脸上,厉声呵斥,“你他妈的给我闭嘴,我弄死你!”

但是桐四血照吐,话照说,“他就是个变态,想把你给囚……”

费轩的脸色是安笙从没见过的样子,额头上和侧颈上的青筋凸起,眼中血红,嘴唇上也挨了拳头,已经破了,凝固着血,看着安笙的眼神,是一片深沉不见天日的黑,酝酿着永远没办法满足的贪欲和诉求。

安笙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再想起书里面,对费轩大段大段的心里心理描述,那些看着扭曲的文字,和此刻费轩扭曲的神色重叠在一起,没有一丝一毫的违和。

安笙还是没能荡起什么难以理解的情绪,因为似乎这才是对的。

她总觉得,一直觉得,从费轩开始接近她,对她所展示出来的一切细枝末节里,无时不刻的不在觉得,太美好了,太完美了,完美的不真实。

怎么可能有这么温柔细致到让人心酸的男人,又对她这么好,又恰巧爱她爱的这么执着呢?

可是费轩所展现出来的,实在是太好了,即便是安笙满心的疑虑,也还是没能控制一点点的生出想要伸手接着的妄念。

多好的人啊,对她这么好,两辈子就遇见这么一个呢……

安笙这么一晃神的功夫,桐四已经被搞的真的说不出话了,费轩深看了安笙几眼之后,转身举起了他办公桌上放着赏心悦目的翠绿白菜,毫无迟疑的走到桐四的身边,对着他的脑袋就要松手。

这一下下去,桐四脑袋不砸个稀巴烂,也铁定从圆的变成扁的,费轩本来就偏激,此刻血红的眼睛像是烧起了一把火,把他的所有理智都烧化了。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计划好的一切,都完了。

他看着安笙的反应,看着安笙平静等着他回答的视线,心脏像是被巨石碾碎,连成型的肉末都没,只剩一滩血水。

他和安笙在一起,他每天都在研究安笙,他记得安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细枝末节的小习惯小动作。

所以费轩知道,要是安笙现在激动的冲上来,打他,骂他,甚至用手里的袋子丢他,或者用任何的器具,哪怕捅他一刀,费轩都能笑出来。

因为安笙的性格,费轩太了解,只要她给反应,不管是骂人还是微笑,都证明她至少还在回应你。

而她不回应你的时候,你无论蹦跶的多欢,她或许连续几个小时,几天,都能把你当成空气,还是她不吸的那种。

费轩对她的冷漠太深刻了,而此时此刻,她看着安笙的平静,觉得自己突然间就退回到了原点,那个他绞尽脑汁跨过的线之外。

而安笙,从今往后,或许再也不会给他重新跨过的机会。

费轩怎么可能不恨?!

恨桐四,恨把安笙放上来的人,恨安笙为什么要提早下班,恨自己,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防备,就这么猝不及防又无法控制的,被人把遮羞布一把扯掉,那些他深藏的一切,都毫无遮掩的暴露。

他简直像个被剥光皮肉的小丑,行走在冰天雪地里,安笙的每一眼,都像是凌冽刺骨的寒风,吹透的他的每一寸骨骼血肉,冻僵他的肢体,也凉透了他的心。

所以他疯了,费轩满脑子都是暴虐的想法,无处安放无处隐藏,他需要刺激点的东西,来镇定自己——例如桐四稀巴烂的脑袋。

他背对着安笙,举着玉石要松手的时候,一直看着他的安笙又说话了,“你还想当着我的面杀人吗?”

你还想当着我的面杀人吗?

这句话像一把利剑,当胸穿透费轩,把他身体捅的四面漏风。

安笙说“还”就代表,她没有得到费轩的解释,就已经相信了桐四说的话。

当局者迷,现在只要冷静的抽身站在一个旁观的角度,这段日子确实太诡异了,哪有人能倒霉的连个低等的工作都找不到?

她把一切都归为剧情,连安笙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她的下意识规避去仔细想,还是她真的被恋爱冲昏了头脑。

关于这点已经不需要解释了,但是安笙还是要听费轩亲口说,必须要听费轩亲口说说,什么叫香水能成瘾,还有青跃飞醉酒吓她……

她的费轩,她看到的摸到的,无不温柔完美的费嗲嗲,真的可怕到这个地步吗?

“你杀了他,也没什么用了,”安笙叹口气说,“我都已经听到了。”

费轩整个人一抖,手里面的玉石跟着他的动作一颤,“哐当!”砸在了距离桐四脑袋几厘米的地方,在地板上砸出了一个深坑。

这时候地上“半死不活”的桐四,悄咪咪的又挪开了一点距离,不着痕迹的嘘出一口气,然后继续装死。

费轩慢慢的转过头,面对上安笙的眼神,动了动嘴唇,话没等说出口,眼泪先掉下来了。

安笙一直平静的看着他发疯,此刻眼中终于有了一瞬间的波动,费轩狼狈的伸手抹了一把,然后越抹越多,很快抽噎起来,手指也哆嗦的像是触电,四肢都开始不协调似的,哭的像个帕金森重症病人。

他颤巍巍的,小幅度的朝着安笙的方向迈了一步,但是很快在安笙的眼神中停止,不敢再靠近一点点。

“是真的吗?”安笙平时耐心很少,难得今天尤其的耐性好,问了一遍费轩没有说话,她就再问一遍。

“说话啊,”安笙语气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

“他说的是真的吗?”安笙又问。

直到费轩在她的一遍遍质问下,终于溃不成军,弯着腰缩着肩膀,恨不能把头都低进胸腔,从嗓子里挤出一个轻不可闻的“嗯……”

安笙才闭嘴,抿上了唇。

她现在和先前费轩刚刚找到她的样子,又有了很大的不同,不知道是不是费轩养的精细,她好像连脸蛋都丰腴了一点,圆圆的眼睛,圆圆的小脸,因为连着喝了好几天的红豆粥,和费轩牌爱心红糖水,哪怕是经期这段日子,脸色看起来也是出奇的好。

皮肤闷在玩偶装里面一天了,闷的反倒是越来越水嫩似的,她的衣服也不像从起那样胡乱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变成了费轩在搭配,每天早上一套放在床头,颜色款式,绝对是时下最流行的。

她头发也长了一点,早上眉毛还是费轩化的,特别衬她的脸型,弯弯的,乍一看就算没做表情,也像是在笑。

即便是此刻头发是她下班的时候,胡乱抓的丸子,可是浑身上下,都在透着一股精致。

精致的像个……娃娃。

安笙对穿着打扮不太在意,总是由着费轩折腾她,偶然照镜子的时候,会笑着想费轩可真会,这是把她当成了女儿养着吗。

但是到这一刻,安笙才明白,费轩当然不是把她当女儿养着,他把她当成了一个**娃娃。

娃娃当然是不能离开主人的,因为玩偶的使命就是等待主人回来把玩,不能动,不能说话,不需要自己的想法,只要等着他就行了,什么都不用做。

安笙脑子里又想起费轩,无数次的和她说,什么都不要做,好好的待在我身边,不要工作,我需要你待在我的身边,片刻不离。

而此刻费轩佝偻的像个七八十岁的老人,整个人都扭曲了起来,不敢看安笙,半跪在地上,想朝着安笙爬一步,却只抖着手按着地面,一动不敢动,无声的眼泪模糊他的视线,只竖起耳朵,等着安笙的审判。

安笙到今天为止,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理解了,什么叫做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她好不容易活了两辈子,求的不过是个平平淡淡儿女绕膝,所有人最最简单就能达成的愿望,偏偏她就踮起脚,抻长了脖子,也望不到。

安笙站在灯火通明的办公室,兜里是今天份的工资,打算上交的,手里是专门路上饶了圈,去前天两人偶然吃过的一个街边摊,给费轩买来的麻辣串。

其实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费轩,下班之前,她已经给她的爸爸妈妈打了电话,准备让费轩看看明天能不能空出来两人一起回去一次。

还有就是,她急切雀跃的,想告诉费轩,大姨妈走了,她还想答应费轩好久之前的许诺,赶紧把两人的事儿办了,不拘什么婚礼不婚礼的,她经历过最豪华的婚礼,却有一个最悲催的结局,她想着先扯个证就行,然后持证上岗,先造个娃娃出来,她天天在游乐场和小孩子合影,那些小不点真的是太可爱了……

但是现在这一切,在安笙来之前盘算的未来,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纷乱的思绪,排山倒海的辛酸和胃里火烧一样的辛辣,都像安笙先前吃过的那个千层蛋糕……

她捂住嘴,朝着门口跑过去,然后没来得及找卫生间,抱着门口的垃圾桶,就吐了。

手里的麻辣串掉了一地,熏着的味道更是引得她连呕了好几下。

不过最终也就是呕出点酸水,嗓子里也火辣辣的,安笙呕完了,皱眉起身,她心里那些刚才还海啸一样掀起来的情绪,这一会都像是被她给吐出去了。

她诡异的平静下来,没有没有斥责辱骂,也没有动手的意图,费轩到底还是了解她的,不死心才会歇斯底里。

而此刻安笙再看向费轩的视线,似乎都飘了,明明是看着他,却像是略过去了。

她抹了抹嘴,嘴里还是苦,嗓子还是火辣辣,费轩站在办公桌的旁边,手里捏着一个盛着水的纸杯,但是水都溢出来了,纸杯都变形了,却不敢递给安笙,对上安笙轻飘飘的视线,眼睛红的更厉害了,灯光下面,他含满泪水的眼睛,像含着血水似的。

两人这样不知道僵持了多久,久到地上的桐四忍不住悄摸摸的在地上翻了个身,安笙把所有前因后果,和费轩纠缠的这一年多所有事情,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自己给自己下了结论。

命不好。

安笙总算把视线聚焦在费轩的身上,看他平时总是像只翘尾巴的鸟一样,溜光水滑的衣服和形象彻底乱了,看着自己的眼神疯狂的让她陌生。

但费轩是这本书的男主角,设定人格就是个病娇,病娇安笙穿越之前还专门了解过,总结起来,就是神经病,偏执狂,还是晚期。

她看着费轩,有点晃神,但是又觉得,好像这样才是费轩,才符合男主角的人物设定。

但是想起这本小说的名字,安笙又微微皱眉,《病娇哥哥请爱我》,可能这样的人,就只有专门为费轩定制的费蓝蓝,才能真的适合他,虽然安笙觉得费蓝蓝也是真的可怜。

但是她现在真的认输,她这段时间,自以为能够战胜剧情,自以为只要她不妥协,幻视就幻视,恶梦就恶梦,她好容易喜欢个人,还能被吓着么。

没想到最后吓到的不是剧情,她也不想当一个**娃娃,每天只等着费轩摆弄。

她这么看了费轩一会,好歹还是她第一次真情实意的爱上的男人,那些甜蜜就算夹杂苦涩和辛辣,但是过程确实是滋味美妙。

可惜了,后劲太大,不能要,不敢要。

安笙收回视线,也把倾注在费轩身上的那些心思收回来,开口不知道是吐的,还是压抑了心绪让她有点失常,声音哑哑的。

“把你头顶那个印章擦掉吧,”安笙说,“我收回了。”

说完之后,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的腿,转身朝着办公室的外头走。

安笙走的不快,费轩双眼死死的盯着她的后背,在安笙转出办公室的时候,才终于敢迈出脚步,这么半天,僵的太狠了,直接一个趔趄。

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门口,狠狠咬了舌尖,终于追出来了。

安笙正站在电梯前面,看着电梯墙壁上倒映的自己的脸,在费轩的面前没觉得怎么,准备要走了,眼睛里面反倒有了水光。

安笙伸出手指,正准备擦一下,费轩就追了出来,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扑到在她的脚边,抖着手抓住她的脚踝。

安笙侧头看了一眼,费轩索性就跪下了,眼泪像是奔流不息的河,一双一对的从脸上往下掉,但是安笙看他的眼睛,庆幸他没在扮可怜,要不然她可能会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彻底把两个人过去的美好记忆,也彻底从心底抹去。

费轩的眼底,还是刚才撕破伪装的样子,对她的姿态卑微,但是眼神凶狠,贪欲和偏执疯狂,都清清楚楚的展现。

“笙笙……”费轩开口,声音比安笙的声音还要低哑,他没说我错了,只说,“你不能走。”

费轩手指指着自己的额头,执拗到,“你说过,你给我盖的章,只要我不擦,我就是你的,你不能……”

费轩声音撕了,勉强稳了稳,还是带着哭腔,“你不能不要我。”

安笙等的电梯到了,电梯门开,她突然伸手,在费轩的额头上轻轻抹了一下,然后迈步走进电梯,“现在没了,你是你自己的。”

安笙说着,又在自己的额头上抹了一下,在电梯关上之前,语调平缓,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说道,“我的也没了,我也不可能是你的。”

费轩像是傻了,跪在电梯的外面,看着电梯门关闭,后知后觉的要扑上来却根本没来得及,狠狠捶了一下电梯门,嘶声喊了一声。

费师在费轩跪地下求安笙的时候,从旁边的办公室出来,正撞上。

他震惊的迅速张大嘴,但是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接着飞快的退回去,只敢顺着敞开的门缝偷偷看。

他下巴都要掉脚面上,费轩在家里一向金贵的如同真的皇太子,谁也不敢惹,包括费罗铭。

他态度虽然从来不刻意的傲慢,但是那种气场,那种高高在上只手遮天的感觉,却从来都让包括他在内的费家所以孩子都不敢有一点放肆。

费师跟着费轩也算时间不短了,费轩在商场上的手段,在家里面的绝对权威,让费轩在费师心中的形象,就是一个有绝对话语权的大家长。

但是现在他的大家长,包括费家所有人的大家长,跪在一个小女孩的面前,求她不要走,可怜兮兮指着自己的额头,说着两个人曾经的约定,这让费师无所适从。

直到听到费轩的吼声,费师才冲出来,连忙去扶费轩,“哥!你没事吧?”

费轩侧头看了费师一眼,眼神把费师吓的手一哆嗦,下意识的松开了费轩。

费轩失控了这么半天,这会看不到安笙了,总算冷静下来,扶着自己的腿站起来,吩咐费师道,“让人看着她,要是她企图离开申市……”

费轩咬了咬牙,“就把人抓起来。”

费师对费轩做的那些事了如指掌,在这些事情上,他就是费轩的帮凶,虽然每次费轩要他做这些,他都要在心里说一句出格,但是他每次也都毫不迟疑的执行费轩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