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雨当即转身,快速追了出去。

商场里人来人往,lerasa就像条鱼似的,在人群里快速穿梭而过。她不时回头张望,一见许烟雨紧追不放,不由又加快了脚步。

但这一回许烟雨没再像上次那样放走她。她仗着自己没下五层楼体力略好的缘故,咬牙追了上去,终于在商场门口的广场上抓住了对方。

“你先别走!”许烟雨一把扯住对方的衣服,将她扯得踉跄了几步。

lerasa有点怒了:“你到底想干嘛?说到底你就是想把孩子塞还给我是不是?”

“他是你的孩子,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别说的你养他多委屈似的,这是你应该做的!”

许烟雨难得发这么大的脾气,她向来是温柔有礼的,今天实在是被气坏了,嗓门不自觉就高了起来。

“不管孩子是怎么来的,都是你种下的因。你甩甩手说不管就不管了,你配做母亲吗?别搞得全天下都对不起你似的,明明是你对不起孩子,他没欠你什么。”

lerasa面红耳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老朋友训斥,让她一时下不来台。周围走过的人不时朝这里张望,也不知道他们听到了多少。lerasa总觉得他们都像在嘲笑自己,这种感觉令人极度不适。

一时间许烟雨的面目在她看来竟有些憎恶,她恼火地伸手去推对方,又挣扎着想要摆脱她的钳制。奈何许烟雨打定了主意不松手,两人势均力敌,最后就在广场上推搡起来。

lerasa生怕被人认出来,急得满头大汗,见推不开许烟雨便换了策略,转而抬手朝她脸上打去。她想煽对方一巴掌,然后趁机逃跑。

可她的手刚伸出去,根本还没碰到许烟雨的脸颊,就被另一只充满力量的手紧紧捏住。那一瞬间lerasa只觉得骨头都要裂了,疼得她当众哀叫起来。

许烟雨一愣,抬头看见霍子彥站在那里。他一手还吊着绷带,另一只手则抓着lerasa的手腕,脸上露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可怖表情来。

霍子彥在生气。许烟雨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她下意识地就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那一边lerasa还在惨叫连连,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拼命朝许烟雨示意,想让她替自己说两句好话。

见她这样许烟雨也不忍心,只能冲霍子彥道:“你先放开她吧。”

霍子彥冷峻的目光从lerasa脸上扫过,看得对方心肝颤抖不已。他一个用力将她扔了出去,直接扔在了地上。

lerasa“哎哟”一声,在地上痛苦地扭了两下。许烟雨刚想上前去扶她,她却咬牙站了起来,猛的推了她一下,随即迅速转身跑远了。

许烟雨还要去追,却被霍子彥一把拉住:“别管了。”

“你别拦着我,我找她有事儿。”

“可显然她一点儿也不想见到你。”

“可是我…”许烟雨声音一顿,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霍子彥抓疼她了。

对方立马意识到自己手劲过大,赶紧松开一些:“不好意思,弄疼你了。”

“没关系。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还有事儿。”

“别追了,人早就跑没影了。”

许烟雨放眼看去,偌大的广场上人影交错,哪里还有lerasa的身影。她不由泄气道:“都是你不好,你不该插手的。”

“如果刚才我不插手,你现在脸上肯定多了五根手指印。她根本不想见你,也不想听你说什么,你硬来是没有用的。”

“可我好不容易找着她,她对我很重要。”

若不是知道lerasa是个女的,光听许烟雨这话,霍子彥简直要打翻醋坛子。什么人竟对她如此重要,让她冒着不惜该打的风险,也一定要找到她。

霍子彥不屑地笑笑:“想找她并不难。把她的资料给我,我很快就能替你找出来。”

“不用了。”许烟雨不想他牵扯进来,立马拒绝,“这事儿我自己会处理。现在人也走了,我也要走了,你放开我吧。”

霍子彥岂是那种她说什么便听什么的人,他一点不生气许烟雨拒绝自己帮忙的好意,转而起了另一个话题:“好,既然你不要帮忙,那咱们就谈谈另一件事情。”

“什么事儿?”

“关于你父亲的事情。”霍子彥凑近到许烟雨面前,轻声说了这么一句。他的动作十分暧昧,说出来的话却意味深长,搞得许烟雨既害羞又害怕,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反应。

而就在她发呆的时候,霍子彥扯着她的手臂用力一拖,强行将她带离了广场,朝着马路对面走去。

许烟雨跌跌撞撞跟在他后面,脑子里完全是片空白,一直到被他像货物一样塞进车里,这才有些清醒过来。

她刚要开口,就见霍子彥砰一声关上副驾驶的门,随即他绕到驾驶位,冲坐在里头的男人道:“老钱,你先下车。”

老钱是他的专职司机,聪明又识时务,知道少爷这是有话要跟这位小姐说,自然忙不迭让出位子,嘴里说着要去对面店里买包烟,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霍子彥坐进车里,目光直视前方,虽不看许烟雨,却依旧给她一种无形的压力。

和他在这种密闭狭小的空间里独处,对许烟雨是一种巨大的考验。她挣扎了很久见对方不说话,只能自己先开口:“你到底…找我谈什么?”

“谈谈你父亲从前在我们家工作的事情。”

“有什么可谈的。”

“有点好奇。”霍子彥终于转过头来,目光逼视着对方,“我查过你父亲的资料,他在我们家开了好几年的车,其间没出过什么大问题。可是很奇怪,大概在我六七岁的时候,他突然从我们家辞职不干了。这之后他去了哪里我还没有查到,不如你告诉我,他后来去了哪里?”

许烟雨不知道他是真的没查到还是在试探自己。但她相信以霍子彥的能力,查到她父亲这些年的动向并不困难。所以她不敢撒谎,因为谎言一旦被揭穿,自己只会更被动。

她想了想,挑不重要地说:“我爸这些年一直在家里,没有出去工作。”

“为什么,你们家有很多钱吗?”

“不多,也就温保。但我父亲伤了腿落下了残疾,已经没办法开车了。”

“怎么受的伤?”

许烟雨紧张到了极点,因为她知道,现在才真正说到了重点。

“他出了个车祸截了一条腿。”

“车祸?”霍子彥立马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他的父亲就是死于车祸,算算时间大概就是许烟雨的父亲离职的那一年,会这么巧吗?

“怎么出的车祸?”

“我父亲喝了点酒,酒后驾车出了事故。当时是开的你家的车,车子报废了,我爸也受了伤,他既愧疚又没办法,所以才辞职的。”

“你父亲喝酒开车?”

这话霍子彥问得很慢,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似的。这一点确实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倒让他有了一丝不确定。

关于父亲当年的车祸他看过一些资料,据说是车速过快在高速公路上撞到了栏杆,这才导致的事故。当然这些都是后来辗转听说而来,他没了从前的记忆,当年的事实是什么他记不得了。当然就算他真的记得,以他那时候的年纪到现在也不可能记得很清楚,最多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而已。

他仔细回想手下人查来的资料,似乎没有人提起过当年父亲的车祸里有涉及酒驾这个概念。在那个年代喝酒驾车查得并不严格,但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不可能不被提及。这里面有两种可能。一,那场车祸里的司机并未喝酒,二则是有人故意掩盖了这一点。

从目前的情况来分析,第二种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他想不出谁会这么做,又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所以第一种的可能性更高一些。这令他微微松一口气。他调查许烟雨的父亲并不是为了证明他就是当年车祸的司机,只是为了弄清自己和许烟雨的关系而。事实上关于那个司机的情况他几乎没有了解到,年代久远很多东西早就查不到了。若真像许烟雨说的那样,如果当年的司机真是她父亲的话,现在在眼前的这个女人,岂不就成了他杀父仇人的女儿?

他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父亲或是爱人,对他来说同样重要,他不想在他们中间被逼做出选择。

许烟雨紧张得心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她偷偷斜眼去看霍子彥,想从他脸上读出一些内心表现。可他微蹙着眉头表情严肃,究竟在想什么却让人一无所知。

片刻后她终于等到对方再次开口:“你父亲那一次车祸,除了他之外车上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许烟雨立马否认,“就他一个人。他那天喝了点酒人就犯糊涂,私自开了你家的车出去。这是违反规定的事情,所以即便他不受伤,他也会被你们家开除的。”

她说话的时候,霍子彥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没有移开过。许烟雨心里怕得要命,面上却强装镇定,仿佛这些在心里练习了无数次的话就是事实一般。

她真怕霍子彥会看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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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彥却话锋一转,直接问了另一个问题。

“我们小时候见过面吗?”

怎么又问这个。许烟雨一个头两个大,偏偏霍子彥还挺执着:“你父亲从前给我们家开车,你应该来过我们家才对,就算我们见过也不稀奇。”

“你也说了我爸爸只是个司机,司机的女儿有什么权力进出主人家。”

“所以,我们没见过?”霍子彥凑近一些,逼人的目光直接钉在了许烟雨面前。她本就是不擅长撒谎的人,现在被这个男人近距离地逼视不免更是心虚,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见、见没见过,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霍子彥伸出手来,直接捏住她的下巴,目光里带了一点玩世不恭的味道。他很少这个样子,可偶尔来一次真是潇洒恣意,看得人简直移不开目光。

许烟雨被迫抬起头来,与他的视线直接接触。那一瞬间她觉得心头像是架了一把火,熊熊的火苗正将她整颗心翻来覆去地炙烤着。

那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在这种煎熬下,许烟雨没能撑多久,片刻后勉强将目光移开,轻声吐出一句:“见…过。”

“我们果然见过。”霍子彥满意地放手,露出一丝笑,“频繁吗?”

“啊,什么?”

“我是说,我们小时候经常见面吗?”

“当然没有。”许烟雨随口扯谎,“你是少爷,我只是个司机的女儿,怎么可能经常见。也就偶尔我爸爸公车私用,放学的时候顺带接我一下,我们才在车上见一面而已。”

“那我们在车上都聊什么?”

“没聊什么。通常都是你坐后排我坐前排,你这个人不爱说话,我们没话说。”

她这说的倒是大实话。小时候的霍子彥比现在沉默寡言多了,如果不是她常主动找他说话的话,他可以几天都不开一次口。每次两人坐在车上也没话说,最多偶尔她问一句对方回一个“嗯”罢了。

那时候也会小小地抱怨他无趣,但现在想起来却觉得是宝贵的童年记忆。那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已是一去不复返。他们都已长大,也变得复杂了。

霍子彥则在品着许烟雨说的那几句话。她口中的他和别人口中的他听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同。不爱说话,安静,还有点小小的傲气,许烟雨和别人对他的看法是一样的,听起来就像他们真的不熟,只见过几面而已。

但他并不完全信服。

“只是这样而已?你没来我家吗?”

“我说过了,我爸爸只是个司机。你们家现在的司机会带孩子去你家玩吗?你家又不是游乐场。”

两人聊了半天,霍子彥终于落了一回下乘。他仔细想了想道:“确实不会。不过偶尔老钱会带他儿子去我家,就像你说的,顺带便。”

许烟雨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表情十分纠结。她心里则在想,大少爷,能不再问了?再问下去她真的有可能兜不住了。

也不知老天爷是不是听到了她心头的呐喊,霍子彥没再纠缠这个问题,而是突然弯下腰来,直接去摸许烟雨的脚踝。

这突然的动作吓了对方一跳,她不由叫了起来:“你干嘛?”

“紧张什么,看看你的脚好了没有。”霍子彥的手指在她的皮肤上来回地按压着,力道均匀而舒服,竟让人有点享受。

许烟雨被自己这种感觉吓了一跳,冷不防打了个寒颤。霍子彥却误会了她这举动,抬头问:“怎么,捏疼你了。”

“没,不疼,不疼。”许烟雨脸胀得通红,像是要滴出血来一般。

这表情自然逃不开霍子彥的眼睛,他满意地直起身子,故作明了道:“哦,既然不是疼,那应该是舒服了。”

他再次靠近许烟雨,双唇贴在她的耳边,用一种充满蛊惑的声音道:“想不到,你的敏感点在这里。”

这下子,许烟雨颤抖得更厉害了。脚踝并不是她的敏感点,她刚刚打寒颤也不是因为那个。但现在霍子彥真的触到了她的敏感点。那丝丝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耳垂和脖颈处,搞得她整个人身体僵直几乎动弹不得。

要知道,这里才是她最大的敏感点!

许烟雨双手本放在大腿上,这会儿便不自觉地揪紧了裤管儿。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有多么紧张,仿佛下一口整个人就会被霍子彥直接吞下似的。

霍子彥说完话的刹那看到了她紧握成拳的双手,一时间心头像被人重重击了一下,又有一股如电流般的感觉从身体各个地方蹿了出来,直接冲上头顶。

他原本只想逗逗许烟雨,这会儿却深深体会到了玩火自焚这四个字的真义。

顾不得是在大街上,他冲着对方白嫩的脖颈就直接咬了下去。许烟雨吓得叫了一声,那声音先时高亢但很快就软了下来,带了点调情的味道。

那就像往柴堆上浇了碗油,霍子彥整个人立马燃烧了起来。

他不顾一切搂住对方的脸,一路从脖颈吻到了嘴唇,强悍地像是要把许烟雨肺里的空气都吸出来一般。许烟雨在这种窒息与快感交杂的情况下支撑了几分钟,整个人突然软了下来,一双手死死揪着霍子彥的衣服,身体却不由自主向旁边倒去。

霍子彥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扶她,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

刚才那一下确实用力过猛,也难怪对方受不了。别说是柔弱的许烟雨,就是他也一时头脑空白,整个人像是进入了虚无的世界中。

重获呼吸的许烟雨整个人缩在霍子彥怀里大喘气,心里想的却是,几年不见这男人吻技大长,自己竟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们两个就这么紧紧地抱在一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烟雨包里的电话响起,才将她整个人从梦境拉回到了现实里。

她挣扎着推开霍子彥,摸出手机来听。原来是黎辰打来的,他见她再去谈生意谈了那么久不放心,打个电话过来关心一下。

也难怪他会乱想,许烟雨前不久才被人推下楼梯,他真怕那两个变态再去找她的麻烦。

电话里许烟雨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喘,他便问道:“你怎么了,很累吗?”

许烟雨脸一红,根本不敢看旁边的霍子彥,只嗯嗯啊啊敷衍了黎辰两句,匆匆挂了电话。

然后她伸手去开车门,小声道:“我要走了。”

“别忙,你不如先整一整衣服。”

顺着对方的目光,许烟雨低头看到自己胸前的光景,臊得无地自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衬衫上头的几颗扣子已经被解开了,露出胸前的一大片春光,还有里面颜色粉嫩的bra。

回想刚才霍子彥用力揉搓这个地方时的光景,她血气上涌几欲晕倒。节操,早就掉得找不到了。

她慌里慌张地系着扣子,就听旁边霍子彥淡淡道:“你的脚已经全好了?”

“嗯,没事了。”

“那就了。找你麻烦的人我会解决,你别担心,以后不会有人再跟你过不去。”

许烟雨手里的动作一滞,转头看他:“你知道是谁做的?”

霍子彥没说话,只挑眉看她一眼,算是默认了。许烟雨想问是谁,下意识又觉得不问更好,她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再跟这个危险的男人待下去,她真担心自己会被他直接在车里给办了。

他们两个第一次做这个事情是在学校体育馆的杂物间里,第二次要是在车里的话,她真会羞愤而死。一向自诩保守的她,当年到底是发什么神经,竟会大胆到如此地步?

想想两人赤身裸体交缠在一起的画面,那粗重的喘息声似乎还在耳边萦绕。霍子彥身上大滴大滴的汗水落在她的皮肤上,刺激得她整个人不住地微颤。

那感觉实在太美妙了,尽管刚开始痛得要命,但到最后她确实是十分享受,几乎沦陷在对方猛烈的攻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