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书,容倾第一反应,不会又是小画本什么的吧!想着,伸手接过。呃…看到书名。容倾眼皮已开始打架。这还不如小画本呢!

女戒,女德,女训…她三从四德是不及格,可是她一点儿不想补习呀!

“送衣服的时候,背给本王听。”

容倾听言,自动忽略最后一句,笑嘻嘻道,“嗯嗯!给王爷送衣服的时候,我一定打扮的漂漂亮亮了的去。”

脸皮哟,脸皮!还敢不敢再厚点儿。

凛一摸不着头脑,主子明明是想来找点事儿。可,被容倾这么一应。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劲儿呢?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呢?凛一说不清。

找事变约会了,对劲儿才怪!

看着湛王那冷眉冷眼,对容倾甩眼不看的模样。钟离隐淡淡笑了,无声摇头。既然不喜,怎么不给斥回去。既然不想看,还特意走这一趟干什么呢?呵呵!

还有…看看容倾手里那几本书,钟离隐忽然觉得,云珟送这个过来,教化容倾规矩是假,给容倾找点儿事儿做,让她没工夫再如今天这样,跟他闲下棋才是真吧!

是这样吗?云珟没深思,探究过。只是下意识而为之!

***

下晌,容逸柏回来,听闻此事,什么都没说,默默的安排小厨房准备了宵夜。

这是体贴吗?你当然可以这么想。但其主要目的是,让容倾可劲儿熬两个晚上长长记性,看她以后还给湛王做衣服不!

如此,若这衣服是给容逸柏做的话。那,他肯定宁愿晚穿几天,也要容倾好好歇着。可惜这不是给他做的。因此,容逸柏虐起妹妹来,还真就没那么心疼了。

活该!让她显摆。

“小麻雀,看看你家小姐手艺如何?”

“小姐针脚真均匀。就是针脚大了点儿。”小麻雀那个实诚。

“慢工才能出细活。急做工细不了,均匀就够了。”容倾缝着,无声叹。她也算是把看家本领给使出来了。当初缝尸体练就出的本事,现在用到这地方来了。谁能想的到呢!

另外一边,昏黄灯光之下。一精壮暗卫,看着面色清俊温润的钟离隐,低声道,“主子,可要回浩月?”

钟离隐听了,静默,少卿,摇头,“待湛王大婚之后,再回。”

暗卫听言,难掩担心,“可浩月那边…”

“钟离谨为储君既已成事实。所以,早回,晚回都没太大差别了。”只是很多事就要从长计议了。

“主子说的是。只是,属下担心,二皇子会不会做出什么极端之事来。”

极端之事?比如,杀了浩月皇上,趁着名正言顺,急速登基什么的。这种事,钟离谨可是绝对做的出来的。

钟离隐淡淡一笑,“他不会。”

钟离谨人虽十分残暴。但这不代表他冲动莽撞。在没有一定胜算之前,他绝不会冲动行事。哪怕他再急着想坐上那个位置。

而当前,他火候还差了点儿。所以,他会忍耐,不会动钟离乾的。(浩月皇上)。

见钟离隐如此淡然,肯定。暗卫心也稳了下来,不再多言。他相信钟离隐的判断。因为他的主子,极少判断错。他信服!

“主子!”

门外,一护卫声音响起。暗卫代应,“何事?”

“容公子小厮过来问,主子可要用夜宵否?”

暗卫听了,转眸看向钟离隐,无声询问。

钟离隐未应,而是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容倾泛着光亮的窗子,还有那隐约可见的身影,淡淡开口,“你说,容九这会儿是在背书呢?还是在给湛王缝衣服呢?”

“这个,属下不知!”暗卫说完,随着道,“可要属下…”

“无需!”

其实,不用探钟离隐也想得出。比起那所谓的妇德。自然是惑乱湛王那已起波动的心更重要。

云珟心口位置的那一丝波动能持续多久,或许,就意味着容倾能安稳多久。若是有一日,云珟心口波澜隐退。那,容九会如何,就很难说了!

翌日

缝了会儿衣服,刚想歇会儿,来客了!

“倾儿!”这次顾氏看着她,眼泪冒出来了,眼里满是疼惜,“我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

容倾笑了笑,“还好,都过去了!姨母,表姐请坐。雀儿,倒茶。”

“是,小姐!”

顾氏在容倾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扫过她脸颊上的伤疤,而后移开,“你说的不错,都过去了。以后都会好的。”

“嗯!”

“表妹,这些都是一些补身体的。平日里你让下人时常炖些,对你身体好。”吴月儿温柔道。

“多谢表姐。”

“表妹不用客气。”

“是呀!不用客气。还缺什么,差什么,一定要跟姨母说。”顾氏说的恳切,“姨母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儿,但定尽力不让你和柏儿受委屈。”

容倾点头,“有什么需要一定告诉姨母。”

“好孩子!”顾氏说着,关心问,“柏儿呢?”

“哥哥有事儿出去了。”

顾氏听了,道,“马上就要秋试了,柏儿总是这么往外跑可是不行。”说着,不待容倾说话,既叹气道,“也是容…也是你父亲不知道疼你们,护你们。不然,你何至于吃这么多苦。柏儿又怎么会受这么多累。”言辞之间,字字句句,均是未他们不平。

容倾听了,垂眸,“父亲也有他的难处。”儿不言父过。她对容琪无感,这留在心里就好,不一定非要说出来。还有顾氏…

“倾儿你呀,就是太温善了。不过,也是我不该说这话。容琪就算再怎么样,也是你的父亲。你作为女儿,不能评议。”

容倾笑了笑没说话。

吴月儿适时柔和开口,“倾儿表妹,身体一切都还好吧?”

“嗯!挺好。”

“那我们就放心了。”

“是呀!你把身体养好,那是比什么都好。”

“我会的。”

关心的说的差不多了,顾氏转而开始说起家常。

“本来昨儿个就想来探望你的。没成想你舅舅家刚好出了事儿。”

顾氏这话,作为晚辈,容倾理当要问一句吧!

“舅舅家怎么了?”

“你舅母说的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静儿好像是犯了什么错,激怒了你舅舅。把你舅舅给气的,非要把她送去翼州去。无论你舅母怎么说,都定要把人给送走。没办法,你舅母就让人去叫了我过去。想让我帮着求个情。”

顾氏神色凝重,却说的平常。而顾倾眉头微皱,应的更是平常,“看来,静儿表妹肯定是犯了很大的错。不然,舅舅不会这么生气。”

顾氏点头,“我也是这么想。可是无论我怎么问,你舅舅就是不说。还让我不要管。看来,他是铁了心要把人给送走了。”

容倾听着,继续疑惑,“静儿表妹到底做错什么了呢?”

看着容倾那神色,顾氏眼神微闪,随着道,“谁知道呢!不过,你舅母倒是说,若是见到你,让你替静儿求个情。”

容倾闻言,应的干脆,“好。等哥哥回来,我跟哥哥说一下,让他去见见舅舅。只是,我身体还不能见强风,就不跟着过去了。想来,这点舅母应该能理解吧!”

“这个自然。眼下你的身体那是最主要的。”

容倾浅浅一笑,那模样,是又端庄,又通事理。

顾氏看着却是笑不起来,“倾儿还不知道吧!你舅母她呀!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真是年纪越大越糊涂了。”

哎呦!这八卦新闻还真是不少。

“你舅母给你煜表哥找了个通房丫头,这本也不是什么事儿。男儿到了煜儿那个年纪,有个通房丫头伺候也正常。可你舅母糊涂就糊涂在,她竟然没给那丫头用绝子汤。现在好了,那丫头有身子了,家人也都找过来了。这个一通闹腾呀!”

想到那场面,顾氏脸色很是难看,“这一闹腾,整个京城的人恐怕都知道顾家二公子正妻未娶,可庶子却将出了。你说,这以后还有那家还敢把自己女儿嫁过去呀!她这不是成心害煜儿嘛!”

古代男子,未成亲之前,可以有通房,可以有女人,但是绝对不能有孩子。庶长嫡幼,庶强嫡弱,这是大忌。

若顾氏说的是真的。那,一个家风不正的名头,顾家怕是跑不了了。随着,被非议的就是顾振的教子无方。还有顾廷煜的放荡,无能。至于顾大奶奶,呵呵…得到的也必然不是什么夸赞就是了。

其实,当初顾大奶奶急着给顾廷煜抬通房,为的是膈应她吧!而,她没断了那通房的子嗣,也是为了想恶心她吧!只可惜,现在她跟顾廷煜的赐婚旨意被收回了。

顾大奶奶搞出的这些,没能膈应到她。反而坑了自己儿子一把。

不过,顾廷煜既把人睡了。也就别觉得委屈了。

见容倾脸上除了平静,还是平静。吴月儿神色微动,随着开口,“娘,这种事儿你不应该对表妹说。”

“我就是心里堵的慌,想说道说道,倾儿也不是外人,所以,不自觉的就说出来了。”

“又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让表妹听了堵心。”

吴月儿话出,容倾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堵心?吴月儿这用词,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显得很不合适。

因为,她跟顾廷煜曾经还有过婚约。那在他人眼中暧昧不清的过往。使得吴月儿这话,都太容易引起误会,引起是非口水。

特别,在她跟湛王订婚的情况下。一个绯闻,她又该被水性杨花了。

看着吴月儿那明艳,柔美的面容,容倾叹气,神色清正,“我的心情跟月儿表姐一样,这确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不过,事已出,想来舅舅定会妥善处理的。”

我的心情跟你一样,所以,不要借题发挥,拿我的心情说事儿。

吴月儿听言,看着容倾点头,“表妹说的是!”

“算了!不说了。这事儿咱们管不了,最多是该护的时候护几分。其他…你舅母自己作出来的事儿,让她自己看着办。”顾氏话里是对顾大奶奶的不耐和恼火。

既然不说了!容倾自然不会再去接话。

而后的时间,顾氏和吴月儿均没再提起顾家如何。开始说起来了她们在外时遇到的趣事趣闻。

两人坐到吃完中午饭才离开。这次探视,总体上来说,算得上宾主尽欢。

容逸柏直到晚上才回来。回来的太晚,容倾已经睡下了。只是听完小麻雀的禀报,容逸柏眸色暗了几分,不过心情却是不错。他妹妹做的不错。

***

三日过去,容倾送衣服的期限到了。

容倾也已整装待发,准备出发了。只是,她可知道,她上次送的那小礼物,凛五已查出那是什么东西了。而,湛大王爷也已准备好了东西等她来呢!

容姑娘,不作不死呀!小看了古人的情趣不是!

------题外话------

祝心语美人生日快乐呀!嘿嘿…嘿嘿…

差点万更了。可惜,臣妾没做到。蹲墙角去了。

第70章 点点悸动 淡淡一吻

庄家

夜深人静,独自一人,静立镜台前。透过镜子看着后背。

看着那一道犹如蚯蚓一样的伤疤,印落在白皙,光滑的背部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白日挂在脸上的浅笑,柔和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阴戾,气恼,还有委屈!

娇养了十多年的身体,因为这道伤疤,变得不再完美!

女儿家的身体何等珍贵,现在变成这样。庄诗雨怎么能无所谓。更重要的是,她本以为抓住的是一个机会。可没想到,遭遇的却是一场灾祸。不过,经此一事,也让她看清了不少东西。

放下衣服,遮住那丑陋的地方,看着镜子里依然娇美的容颜。庄诗雨眼中满是冷色。由始至终,皇后怕是根本就没想让她入太子府吧!

不然,哪怕是受制于庄诗妍不得已对她动手,凤卫也不应该把她伤的这么重。

包括营救太后,明明有那么的机会,可皇后硬生生的忽略了。

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庄诗雨和太后有着同样的猜疑。

生性多疑,习惯性的猜忌,习惯性的算计。这好像已经成为她们庄家女人的一个特性,天生的满腹谋算。

只是,就算真的确定皇后做了什么又能如何呢?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要继续的恭敬有加。

错失太子妃的位置,嫁给三皇子…想到将来的处境。庄诗雨第一次感到有些心慌,更多憋闷。如此,不由想到那个跟她一样受伤。但,命运却截然不同的人——容倾!

她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聪明反被聪明误,没得到自己想要的,还失去了本来属于她的。

可容倾,却是正好相反。一场浩劫,她成了湛王妃!不但豁免了一切的罪责,还解除了和顾家的赐婚,躲过来嫁入顾家后被虐待的苦难。

想着,庄诗雨不由笑了,呢喃,“人的命数呀!有的时候真的很有意思。只是…”比天意更令人琢磨不透的,却是那个男人的心思。

娶容倾为正妃!呵呵…怎么都预料不到的事却成真了。他这样做,只是为了打庄家的脸吗?怕是不尽然吧!要膈应庄家,有的是方法,并不一定要娶容倾。如此…是为什么呢?

望着那昏黄,跳跃的烛光,庄诗雨嘴角笑意隐没。在那种情况之下,还能把庄诗妍给刺伤。容倾,一直以来你才是扮猪吃老虎最彻底的那个吧!

来日方长!

***

前往湛王府马车上。容倾拿着衣服,再次啧啧称叹,“这衣服,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完美的想找个瑕疵都难。”

容逸柏淡淡瞟了一眼,不咸不淡道,“没你以为的那么好。不要自夸的太过了。”

容倾听了,横了他一眼,“你若是能夸我几句,我用得着这么自夸嘛!”不多夸自己几句,她哪里来的底气。

这话说的,还真是有点儿可怜了。避免自己心软,容逸柏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你女诫,妇德背的怎么样了?”

“就记住了书名!其他,它不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其实,她想也试着看背两句,应付应付的。

只可惜,一念必睡。那睡着的速度…让小麻雀直接怀疑,书上是不是有毒?不然,怎么一碰书,容倾就呼噜呢?

容逸柏听言,不紧不慢道,“医馆的大夫我已经约好了,等你从王府出来,我直接带着你过去。”

闻言,容倾面皮一紧,“你感觉我会被罚?”

“绝对不会被夸。”

容倾听了,点头,严肃而认真道,“我也有这种感觉。”

这附和的,让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明知道不会背没什么好果实,她还敢呼噜呼噜的睡。

每当这个时候,容逸柏都觉得容倾这模样特别欠打。阿弥陀佛,希望湛王没这样的感觉才好。

“希望受些内伤,不要再受外伤才好呀!”

“你还想受内伤?”

“被话刺激内伤,不是其他。”就如她说湛王技术差一样,当时,湛王肯定很内伤。

湛大王爷呀!求你也用同样的话来刺伤我吧!只动口,可千万不要动手。她现在这身板儿,可是经不起他一掌的。

“公子,小姐,湛王府到了。”

随着马车停下,容倾抱着衣服看着容逸柏,眼神灼灼道,“你还有没有什么要嘱咐我的?”给点锦囊妙计吧!

“把皮绷紧点儿吧!”锦囊妙计没有,良心建议只此一个。

容倾听言,瘪嘴,丢他一眼嫌弃。智商!

“别等我了,回去读书去吧!就哥哥这脑子,再不用功点儿,以后恐怕要靠卖酱油过日子了。”说完,抱着衣服,下车走人。

容逸柏失笑,轻斥,“窝里横的丫头。”话刚出,容倾头豁然转了过来。

“容逸柏,不要以为说我坏话我听不到。”

容倾话出,不待容逸柏开口。一边的祥子,既笑眯眯道,“小姐您就是听不到也没关系。不是还有小的我嘛!公子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小的全部一并禀报了您。”

容倾听言,稀罕,“你这小子,怎么还没等到我收买,就倒戈了呢!”

祥子听了,挠头一笑,“早知道小姐准备收买小的。刚才那话我就晚点说了。”

“容公子!”

声音出,凛五身影现。

容倾抬眸一笑,“凛护卫,特意来接我的吗?”

凛五轻咳一声,微笑道,“属下是来提醒容公子该离开了。”

一句话,容姑娘,你就别自作多情了。

一句话,容公子,你让某人感觉碍眼了。

这算是兄妹两个同时被嫌弃了吧!

容逸柏温和一笑,未曾多说,看了容倾一眼,驱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