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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貌和身形早已经改变,可是北鸿天生的冷然,不止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浓重了许多。

北澈就是借由此,一下子就认出了分隔十二年的弟弟。

毕竟,能冷酷到鸿儿那样,似乎都要把周围的空气冻成冰碴子掉在地上的人并不多,北澈见过那么多人,不喜言笑的不少,可像鸿儿这般却从未再出现过。

他的目光与北鸿在半空中相对,对方深不见底的黑眸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很显然并没有认出他来。

唇畔挂了一抹痞笑,北澈吊儿郎当的走过去,快接近北鸿时,脚下加速,直接用力撞了过去。

身体快要相接的瞬间,北鸿的身体忽然诡异的一闪,整个人不知怎的就移到了旁边,让出去路,顺便也给北澈扑了个空,差点没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好狼狈,也好尴尬。

北澈唰一下回头,浓眉飞扬,指住北鸿的鼻子大吼,“喂,那个穿黑衣服的臭小子,你走路不长眼睛的,撞到了人也不会道歉吗?”

藏在暗处的侍卫拿袖子猛擦汗,太子爷今儿吃错药了,明明是他去撞人家,没撞到也就罢了,居然还恶人先告状的先骂出声。

北鸿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漠然以对。

很好,连话都不爱说,更不爱搭理人,这点也和小时候一样。

“好好好,居然还瞪人,一点礼貌都没有,本来想放过你,可是现在是你自己找揍。”北澈搂起袖子,准备打架,“过来过来,让爷狠狠的教训你,不然爷的面子丢了,可没处去寻。”

北鸿还是冷静的望着他,也没有应话茬的意思。

兄弟重逢(二)

说打就打,北澈攥紧了拳头,飞扑上去。

他要看看,轩辕凯到底教会了弟弟什么本事,十二年的亲人分离,换回的究竟是怎样‘惊天地泣鬼神’的高手。

北鸿连连闪躲,避其锋芒。

单手背在身后,并不出手反击,但是如此,已然轻易的将北澈压制住。

两人打的天昏地暗,两旁的百姓早就识趣的躲了老远,免得一不小心,就被这两个闹市区大打出手的少年仔误伤了。

数百招后,北鸿还是一张冷脸,左躲右闪,连站立的姿势都没变。

而北澈的身上却已然见了汗,还没能成功的逼他出手。

好小子!!!

果真有本事了。

虚晃一招,大踏步后退三步,“好,算你狠,爷功夫没你好,但是,爷的人比你多!”

大手一挥,藏在附近的二十几个禁军侍卫华丽登场,齐齐的将北鸿围住,按照事先约定好的,不拿兵刃,赤手上阵。

“把这小子逮住,回来领赏!”北澈趾高气昂,把个领着狗奴才上街仗势欺人的败家纨绔子弟的形象演个活灵活现。

北鸿的眼神总算变了一变,情绪闪现的太快,以至于无法捕捉到。

北澈退后,在侍卫搬来的椅子上坐下,接过热茶,吹了吹,连抿几口,补充体力,顺便插嘴指挥,

“喂,你们有没有搞错,十七个人打一个,连人家衣角都抓不到,丢人呐。”

“谁叫你抄家伙的?爷要活的,你弄伤了我怎么跟老爷和夫人交代?给我放起来,用手按住他!”

“章武,你再抓他头发,小心爷晚上回去,剃光了你的脑袋送去当和尚!!!”

兄弟重逢(三)

“没错,就这样,迫住他,不许他出招,刘思,扫堂腿,噗,太慢了吧,连个影子都没扫到,你该回去继续训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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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被点到名子的侍卫,脸上现出赧色,不过不是害羞,而是无奈。

面前这个黑衣黑面冷的像块万年寒冰的少年,八成就是他们等了多日,还没寻到的二皇子北鸿殿下。

太子爷叫他们以多欺少去和二皇子比试,不准出兵刃,不准误伤,不准打头,不准碰脸,不准背后伤人,不准。

那还比试个屁嘛!

干脆他们站在那里让二殿下去打好了。

不过这样也不行,表演不够逼真,还是不合太子爷的心意。

北澈在一旁指手画脚,上窜下跳,开心的不得了,就差没叫人去取些瓜子来,边看边丢瓜子皮儿了。

北鸿眼角的冷芒扫过北澈得意而嚣张的脸,决定不再以己娱身,不想很高兴吗?那就下来一起流汗吧。

摆脱开侍卫们的纠缠,一道残影,闪身到了北澈跟前,五指如钩,狠狠的抓上了他的肩,一带一甩,就把太子爷丢进了战圈。

“一起上,抓住了他,爷有重赏。”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北澈平时自然武功还算不错,可到了北鸿这里,根本就不够看的。没办法,他可是从小吃了火凤蛋,又拜了个超级师傅的家伙,变态的程度已经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思维。

他才不和鸿儿去比呢。

兄弟重逢(四)

“把这小子送到老爷那里,肯定重重有赏,上啊,咱们一起上!!”北澈继续煽动。

俗话说,蚁多咬死象,就算鸿儿现在是超级高手,也架不住人多。

众侍卫谁敢不听储君的命令,只好硬着头皮往上冲,把北鸿团团围住后,再被他一脚踹飞。

跌落在地,被皇子踹过的部位火辣辣的痛,不过反而安了心,他们负了伤,太子爷也怪不到他们头上了。

算了,就躺在地上别起来,看看热闹,增加下气势好了。

还站着的就只有两个人,北鸿和北澈对望,一个还是冷漠的没有表情,仿佛刚才发生的事不过是小菜一碟,不足挂齿;另一个则是干笑僵在了脸上,坏了,提前预估错误,把鸿儿的实力还是看的低了,带来的人手不够他热身的呢。

逼近一步,北鸿脸上居然浮现了一抹极为罕见的表情,唇瓣微微向上挑,那是个类似于笑意的表情。

然而,还不等北澈读的明白,北鸿的铁拳已然对准他的鼻梁骨,用力的挥过来。

这一霎那,北澈终于幡然悔悟,他真是吃饱了撑的,见了鸿儿直接相认就好咯,干嘛非得多此一举的玩闹一场嘛。

他的这个弟弟,本来就不会开玩笑,这一拳砸下来,他英俊的脸就要开花儿了。

大过年的顶着个塌掉的鼻梁骨参加皇宴,传出去一定笑掉别人的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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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郁闷的是,还是被他最想念的弟弟给揍的,连生气报复都不行。

呜呜呜,等下回去,他得找母后去问问,有没有强力的金创药。

兄弟重逢(五)

呜呜呜,等下回去,他得找母后去问问,有没有强力的金创药,能在几个时辰内,就恢复他没挨揍前的本来面貌。

铁拳冷风,袭至面门前,戛然而止。

北鸿的指节和北澈的面门只隔了一点点距离,从侧面,连缝隙都看不出。

抱着‘必死’信心的北澈,双眼抿的紧紧,压根就没勇气‘目睹’惨剧的发生。

等了许久,脑袋不痛耶。

小心的张开眼,却见到北鸿慢吞吞的收回手,拂掉袖子上的尘土,“大哥,你武功好烂。”

天呐!!

这是鸿儿对他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耶,足足有七个字,虽然满是鄙视,不过北澈还是一脸幸福的满足。

“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臭小子,居然装蒜。”扑上去,一把揽住北鸿的肩膀,十二年的分别,并没有让兄弟情感生疏,至少在北澈的心里,这个已经跟他一般高的弟弟和过去没有啥差别。

“最开始。”北鸿的回答简明扼要,虽然眼中也有隐隐的激动,可向来会克制情绪的他,却几乎没有表现出来。

除了北澈之外。

小时候,鸿儿就只乐意和他睡一张床,连父皇母后都不亲近。

他又怎么会看不出北鸿身上最细微的情绪反应呢。“你认出来了,也不叫大哥,还敢动手扁人,回去看我怎么教训你,走走走,回家了,要过年咯,总算今年能吃个团圆饭,你不在家是不知道,娘亲每年这个时候,都得眼眶红个好几天给大家看,然后娘亲一哭,爹就脾气暴躁,他老抓住为兄的我单练,想躲都躲不开呦。”

兄弟重逢(六)

侍卫们从地上爬起来,有人去牵马,有人开始收拾残局,有人掏出银子,赔偿周围打坏的物品。

看热闹的百姓一头雾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两个少年仔打的热火朝天,最后发展到了几十个人围殴打群架,怎么忽然间又搂在一起哥俩好了?

看不明白啊!

可惜,没有人会回答他们心中的疑问。

北澈和北鸿两匹快马,齐驱并进,直奔皇宫而去。

一路上,照例是北澈聒噪的介绍这十二年来,皇城内的变化。也不管北鸿是否感兴趣,一味的滔滔不绝,恨不得立即就能补齐他所遗失的残缺。

北鸿只是听着,眼神落在极远的地方,仿佛心不在焉,又仿佛这只是他的一个小习惯,实际上北澈所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清晰无误的听进了耳朵。

至于不予回应,那是因为他还没听到令他觉得可以给予关注的琐事。

“总之呢,待会见到父皇和母后,还有那几个小萝卜头,你什么都可以不理,但是唯独咱们的母后,绝对不可以无视。她这些年来,一提起你就掉眼泪,真是想到了骨子里去,最重要的是,你都回来了,还让母后掉眼泪的话,父皇一定会气的掀桌子。”凑近,贼兮兮的压低嗓音,“最近父皇火气很大,你可要绷紧了点,本来你不在,他就够恼怒了,别再给他借口发飙了呦。”

北澈坏心眼的隐瞒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北皇沙迦之所以经常咆哮,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不合作。

不过,那不重要啦。

兄弟重逢(七)

现在鸿儿回来了,父皇的注意力应当理所当然的转移,反正有北鸿帮忙顶着,他也不必每天小心翼翼的跟一只过街老鼠似地,生怕不小心又被老狐狸父皇给算计了。

其他弟妹太小,他又身为太子,北澈现在太需要个人来帮他分担火力,让父皇的注意力更分散些,别一天到晚的老放在他身上。

北鸿的存在,委实太有必要,十二载离别,父皇一定有很多遗憾来不及实现,而以北鸿的强大,必然不会那么轻易的遂了父皇的心愿,到时候,北澈就来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站的远远的,看父皇怎样对武功强大的鸿儿逼婚成功。

如果连鸿儿都妥协了,他也愿意心甘情愿的接受父皇的指婚,和那个记不得名字的某某权臣的掌上明珠一辈子锁在一起。

但是,假如北鸿挺住了压力,他也更有话讲。

父皇总不能兄弟俩偏颇对待,一个劲儿的挑‘软柿子’老大去捏,而对‘硬刺头’老二就网开一面吧。

北国的皇宫,沉寂了太久。

北皇沙迦一人独大,说一不二,在后宫中‘作威作福’,搅和的他和那群半大不小的弟妹们叫苦不迭。

现在出走多年的二弟终于回来了,嘿嘿,可有好戏看了。

之前连续闹腾了几个月的甄选太子妃的筹划,让一心想闪躲的太子澈伤透了脑筋,东躲西藏,想尽借口,顾念着父皇的尊严,还不能妥协因而失去珍贵的自由,天知道,他有多辛苦才熬到了现在。

鸿儿,他的救星、靠山、撑腰的弟弟,垫背的弟弟,北澈日夜思念的亲人,回来了。

兄弟重逢(八)

当北澈把北鸿领进了勤政殿的那一瞬间,房间内变的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声响。

浅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快步走到北鸿身边,上下打量了老半天,不敢相认。

而北鸿只是木然的站定,像小时候一样,不喊人,不说话,面无表情。

“鸿儿,这是母后哇,你不记得了吗?”北澈在一旁小声提醒,担忧的望着浅离通红的眼睛,随时都可能有泪水汹涌流出。

北鸿好像根本就没听到哥哥的提醒,从头到尾,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

“没事,没事,不喊没关系,鸿儿回来就好。”深知儿子的性格,浅离也无意相逼,虽然还是觉得有些失望,但这孩子从小就不爱说话也不爱理人,天生的脾气秉性,也怪他不得。

她本该立即张罗着开饭,把准备好的东西一股脑都宣上来,奉到儿子眼前。

可不知为何,脚步却出奇的沉重,生了根似的移动不得。

她还是好想听北鸿喊她一声母后,哪怕只是轻轻的一句,就足够了。

好想他,好想他!

十二年来,她时时幻想儿子回来时的场面。

如今真的等到了,反而中了邪一样,完全不知所措。

北澈在身后踢了踢弟弟的脚跟,“鸿儿,喊人。”

北鸿的身形一震,如梦初醒,双瞳聚焦,集中在面前娇小的女人身上。

她看起来不大,一张秀气的小脸,五官不失精致。

只是稍显年轻了些,看上去似乎也并不比自己大多少,无论如何也没法和母亲这两个字联系起来。

可他对她莫名的熟悉。

兄弟重逢(九)

还残留在脑海中模糊的片段,拼凑出她的脸,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是这样子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希望偶尔自己心情好,能呼喊一声母后,她也就莫名的高兴一整天。

这个女人,是生养自己的亲娘,师尊记在心上的女人,他无数次在轩辕凯独居的木屋内,见到她的画像,或笑,或哭,或忧,或愁,或漫步雨中,或奔跑于花丛。

如今,她真的站在自己面前,眼神之中,全是期待。

北皇沙迦站起身,沉着脸威严呵斥,“鸿儿,还不快喊母后!”

他下意识的一瑟缩,复尔觉得奇怪。

为什么对这个中年男人总有一种莫名的敬畏,他的命令,不止没有惹恼北鸿,反而让他有种想遵从的欲望。

不管武功有多高,他都逃不出这样的魔咒。

“母后。”北鸿终于喊出了声,轻轻淡淡的一句,淡若不可闻。

浅离再也控制不住,捂住嘴,哽咽一会,终于大哭着扑进了北鸿怀中。

他有种想甩开的冲动,这具柔软的身躯,牢牢的贴在他身上,让北鸿分外的不自在。

于是,他又做了一件让自己觉得惊讶的事。

伸展开双臂,压抑住身体的本能,轻轻的回拥住她。“我回来了。”

察觉到儿子的僵硬,浅离哭的更加凄惨,“才回来,母后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等到你了,呜呜呜,十二年,那个该死的轩辕凯带你走的时候,你才那么大一点点,母后好怕你忘记了亲人,一去就再也不回头了。”

对于浅离的担忧,北鸿手忙脚乱,不懂得宽慰。

兄弟重逢(十)

过了好久,才生硬的来了一句,“我不走了,真不走了。”

轩辕凯和北鸿的师徒缘分只有十二年。

十二年后,分道扬镳,即使再相见,亦不可再称师徒。

轩辕凯说,这是苗疆圣域的传统,他不能违背。

而北鸿也懒得去追究轩辕凯没有说出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