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最留恋的怀抱。

“陛下糊涂了,草民姓沛,并不识得什么莎儿,您认错人了。”霓莎再也不看狼狈倒地的华衣男子,

她剧烈的咳着,拼命的跑着,仿佛身后是总以让人扑身而亡的大火。

这个傻瓜,她宁愿他对自己不好。宁愿再她离开后,他能过得快乐。宁愿他深爱的是霓颜,而是不这

副破旧身子。大傻瓜,死狐狸,现在他给的起,她却要不起。

是谁说,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是谁说,爱一个人,就让要让他幸福。

风一阵阵的吹,他就那样躺着,浅浅的笑,心揪的发寒。

她说认错了,何其残忍,她可以怨恨,可以撒娇耍赖,可是怎么能说他认错了呢。

三十一个日日夜夜,每多一天,他就多了一份麻木。曾经她的笑,她泡的茶,她陪着自己渡过父皇的

祭祀。

这一切好像是理所当然,可如今,终成空。嘭的一拳凿在雪地上,他咬着牙,却是笑的邪魅,帝王霸

气骤然而起,认错了就重新开始,总之她只能是他的!

“陛下。”凌空飞过一道人影,单膝跪在沙粒上,不是消失许久的慕容枫还能有谁,只听他叹口气才

道:“属下无能,一个月来,都没有找到先皇的踪迹。”

耶律离人挥挥手背,翻身屹立,一扫前态,似是不在意道:“知道了,你退下吧。”掳走父皇的人就

像是在人间蒸发般,连师父都查不出来。浓眉紧拧,这次轩燕大战,就可以确定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他了。

“皇上!”慕容枫退了几步,又翻转回来道:“刚刚那个人是霓妃吧?她还活着?”

“对。”

“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知道不当说,就放在肚子里。”

慕容枫怔了半响,轰的双膝下跪:“陛下,不,离人!你现在的内力正在一点点的消退,神功受到阻

碍才会这样,现在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得到神药乌玉,二是让她继续服用离阳汤,不然你。”

“闭嘴!”耶律离人冰霜的眼角眯成线:“枫,你刚刚叫朕为离人,朕可以饶你不死。可是,再也不

准在她身上打主意。否则,杀无赦!”

他犯了第一次错,绝不会犯第二!拂袖转身,弯起阵阵雪花,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她活着,一切.

这夜后,连续三日,耶律离人与霓莎总是孟不离焦,焦想离孟。

放哨的士兵们自然看的起劲,谁说他们的王上冷血无情了,只要玉面公子咳上一声。什么药汤,水果

,清茶啦,定是挑最好的喂。

对,你们没有听错,是喂。这不,好戏又开演了。

“不。”玉面公子向右移,扭过头。

王上手指换个方向,依旧笑:“吃。”

“不!”看吧,又被某皇逼火了。

不过,某皇没有那么强的自觉性,仍然我行我素说:“吃!”

雷小勾偷偷A了个水晶葡萄放在嘴里,在霓莎耳边贼笑道:“前辈,你们两个的话连起来,不吃!哈

哈,挺配挺配。”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放眼整个军营除了小卒子们,谁人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还乐呵呵

的玩BL游戏。每次,他们一出去巡视士兵操练。那群众的目光,唰唰唰的直吓人。估计他们还没见识过男

男爱,前辈倒好,给人来个提起教育,世界太疯狂!

“小鬼头,还不快去帮着绝老熬药!”霓莎耳边一红,素手翻开男子的左眼皮,多好的耐心都要被磨

光了。

低,再低,继续低,非要把她整个人包在怀中,耶律离人才肯乖乖的任由她摆布。幼稚的像个孩子,

可霓莎不知道,只要她一转身,这个孩子就是将天地都踩在脚下的帝王。

待到那白衣似雪的背影消失,耶律离人才冷声问着帐下之人:“宫里出事了?”

“没没没。”不知打哪来的宫女,方见她摇摇头,也不敢抬眸,只是激动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颜妃她有喜了!”

有喜?耶律离人嘲讽的勾起嘴角,淡笑道:“喜公公,让红太医开个有红花方子。传朕口谕,日后哪

个嫔妃有喜了,都赏这副药。”若不是看在她是莎儿的姐妹,他早就将这个满腹心机的女子丢到皇城外去

了!有喜?他那夜伤的是心,不是脑。

“红花!”宫女瞪大了眼眸。

啪嗒,霓莎手中的瓷碗应声落地,她不可置信的望着耶律离人,胸凉见底。孩子,红花,字字刺心.

145.太后

清晨,暖光,轩辕皇宫。

天门分前后,前为朝、后为庭,朝为文武百宫参拜、皇帝处理国家大事处后宫嫔妃太监均不得入朝。

庭即为皇帝嫔妃居处分东宫、西宫、中宫共有九千多个房舍后宫佳丽何止三千。

东宫鸾凤殿里,太后满身的绫罗绸缎,酥手执起一杯碧螺春,满脸不悦之色。桌上摆着一座象牙雕成

的宝塔西洋钟,发出答答答的声响。

贵妃椅边,慕容婉儿与耶律无忧分旁站立,前者泪落梨花,后者低头抿唇,悄悄的打起了呵欠。

“母后,你莫要动气,若伤了身子该如何是好。”慕容婉儿哭泣着上前拍着太后的胸脯,字字如珠:

“颜妃的孩子,总算是保住了,我们姐妹得不得宠都无关系,婉儿就怕陛下一时鬼迷心窍,着了敌军的道

。”

啪嚓!杯碎人怒,太后轰的起身,一拍木桌:“皇儿真是打仗大糊涂了,竟让一个郎中勾去了魂!成

何体统,成何体统!这是要毁了我轩辕的江山啊!哀家这次绝不会股息养之,小春子,你把那个什么玉面

公子宣进宫来!”为一个低贱的丑八怪不沾这后宫也就算了,现在居然为了一个男子亲手扼杀她的皇孙,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万岁爷护他护的紧,即便是去宣,怕是。”白帕掩面,又是一顿,惹的太后更为火大。

只见,她凤仪一抖,两手微颤"怕是什么,难不成一个小小的郎中,也敢跟哀家叫板!”她就不信自

己的皇儿会为了一个男子,反逆她这个当娘的!

“好,好,好!宣不来,哀家就亲自去军营瞧瞧,到底是怎样的妖孽,污了这祖宗的朝纲!”太后气

的长袖一挥,也不顾宫女嫔妃的劝阻,高呼一声:“来人啊,移驾左军营!”

语落,恭送声四起,慕容婉儿笑的诡异,耶律无忧则是骤亮了双瞳,一改先前慵懒之态,默默的跟了

上去。

风起,云涌,皇城边要。

要说这些人来的也真是时候,耶律离人带着追命出城部署,而绝无尘和雷小勾则是负责军械,都不在

龙帐中。只有霓莎为了医治耶律离人的眼,看了一夜的本草纲目,体力不支的睡倒在华塌上。万千墨丝凌

乱而下,白皙锁骨微露半侧,双颊被火炉暖红了脸,远远望去就像是被人刚刚爱怜过。(咳,就是那个过

。)

耶律无忧等人来到大帐内,看到就是这幅糜烂之景,太后愤的半响说不出话,只把牙根咬的吱吱作响

“公子,公子。”在一旁服侍的喜公公,见情势不对头。赶紧上前推推霓莎的臂膀,提高了尖锐的嗓

音:“沛公子!”这下可糟了,太后娘娘的脸色这般难看,陛下又没在军中,要是出了什么事。他要听哪

一个的?这不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么!

似是不悦被人打扰,秀眉皱了皱,玉手揉揉爱困的眼,待到看清来人时。霓莎足足楞了半响,才落落

大方,不慌不忙的起身行礼道:“草民拜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该跪的时候就要跪,尤其

是看来者不善,她更要淡然卑谦了,这便是生存之道。

“草民?”太后开口,之意多了十分:“哀家还没见过哪个草民敢睡这龙榻的,你该当何罪!”

轻握拳,霓莎蹙眉,却不知该如何答话,说什么都落的惨淡收场。奇怪,那只狐狸去哪了?再不出现

,这太后娘娘非要把她生吃了不可!

“太后息怒,息怒。”耶律无忧勾起爽朗的嘴角,似能驱走这危险之气,他笑呵呵的眯起眼:“玉面

公子是这世上唯一能医治三哥的大夫,若是他受了罚,三哥的眼睛该怎么办?”十指微微屈折,抑制住满

身的杀气,总有一天他要亲手送这个老巫婆下地狱!

无忧也来了?她正好想去找他问些事!霓莎循着落音望去,扬起复杂的笑,希望不是他。

听了耶律无忧的话,太后憋红了脸,她进退两不是,只能自己干生闷气。

难道真的要任由这个不阳不阴的山野郎中继续嚣张,不行,绝对不行!

可杀了他,皇儿的病确是她心头一个大患,如今该怎么做?

就在太后犹豫之际,慕容婉儿似是为大局着想:“四弟说没错,若是罚深了,苦的只有陛下。但若是

不罚,这些人不就都得有样学样,坏了规矩,也败了世俗。”

“那以婉儿所见,该如何轻罚他!”

“医者之人只需望闻问切便可,母后倒不如叫人打上他二十来个板子,不费事,不耽搁治病,也能以

此服众。”媚眼低垂,闪过不容忽视的恨意。

俊颜一霜,耶律无忧冷声怒道:“这怎么使得!”他没料到慕容婉儿还藏着这么一招,本以为能用太

后的威信劝说三哥婉心殿!怎么就扯上了莎儿呢,这个该死的女人,昨天就应该连她也杀了!

可早已对霓莎心头生厌的太后难听的到无忧的话,不住点头,老脸上满是得意:“小喜子,没听到婉

主子的话吗!把沛公子拖下去,狠狠的赏赐,让他明白什么叫做廉耻之心,让他清楚一下自己是什么身份

!”她非要给这个不要脸的卑贱之人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这,这?喜公公傻愣在原地,他可不敢把沛公子怎么样,诺诺的说:“太,太后息怒,到时候王上怪

罪起来,小的担不起啊!”万岁爷对沛公子那真是叫好的没话说,含在嘴里怕化掉,借给他十万个胆子,

他也做不出杖责之事来。

一听这话,太后怒火窜了老高:“你担当不起是吧,小春子过来,给哀家掌嘴!”啪啪啪,三响巴掌

,喜公公都只能含泪忍下。

冷漠的昂起头,霓莎拂袖起身,嘲讽出口:“自古君主圣贤者,后宫定会安然如水,太后这样不红皂

白动手伤人,还要责罚与沛眸,实在是有失您贵为后主之名!”反正看这情形,怎么样都要挨打了。既然

这样她如果不在言语上占些便宜,岂不是会憋屈死!

“好个伶牙俐齿!”太后双眸一紧,欲想喷出火来:“哀家倒要看看你一会还怎么放肆,来人啊,打

,往死里打!”

瞬时,四五个宫里来的太监一把将霓莎按到在地,拿着棍子就要落棒。

“你们谁动一下,本皇子就要他的命!”耶律无忧把玩着手中的银刀,这是第一次他扯下无邪的面具

,将真实的自己暴露在阳光下,他没有考虑过后果,他只知道不能让她受一点点委屈。

那银刀耍的漂亮,带着骇人的寒意,太监们彼此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动了,太后喝斥道:“反了反了

,你们都反了!把四皇子抓起来,丢进天牢里!”

冷冷的牵起嘴角,耶律无忧将霓莎护在身后,并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倒是霓莎急了,她咳得全身轻颤,揪着胸口道:”无忧,不要管我。”她怎么也料不到,无忧竟会为

了自己做到如此,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但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更加不能连累他。

“莎儿,我就知道是你。”回眸一笑,耶律无忧顺手射出三把飞刀,染着血的灿笑,真的美如夕阳。

霓莎楞了,似乎哪里有些不舒服。对了,是称呼,又是一皱眉,无忧这娃真是没大没小,不叫皇嫂也

就罢了,还直呼她名讳!

不过,他是如何知晓自己身份的,嘴角微微抽搐,看着一个个护卫惨叫倒地,霓莎愕然觉得脸上这副

面具就是个空摆设!只要见过她的人,一眼就能识得她是霓莎,她还弄这个面具茶毒自己的脸作甚?

左手微微一样,玉面随手而落,四周顿时响起一阵阵抽吸声。

明亮如星的瞳,不艳丽不美貌的脸,不是过世的王后还能有谁?动手的太监均是纷纷住了手,一是不

敢再上前送死,二是又来一个女鬼复活,他们不疯不傻,当然想要活命。

就连太后也是惊了魂,拍拍胸脯,指着霓莎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玉面公子不仅是

个女子,还是曾经让皇儿痴狂的丑女人,新仇旧恨油然而生。

“不许停,继续给哀家打,打死这个祸我轩辕的妖姬!”那场大火,竟然没把她烧死,真真可恶!

就在这时,帐外蜷起一阵异风。眨眼间,华衣男子飞身落在大帐中央,令人不寒而栗的墨瞳熠熠生辉

,他温谦一笑,笑却不达眼底,冰霜如雪道:“都给朕退下。”

“皇儿,这个丑女人.”

一道凌厉的眼光射过去,耶律离人俯身搀过太后,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只是淡问:“母后,怎

的今日抽闲来看皇儿了?”鹰眸飘向角落里的一红一白,浓眉一拧,他都来了,她还要躲在四弟后面到什

么时候?

“哀家是听了流言,说你赐了颜妃红花,才来这军营看看你。”太后语气软了下来,这孩子越大越是让人猜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