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况无城,他是知道妻子在偷偷的看他,也知道妻子的一颗心已全扑在了自己的身上,可他的心呢?他不禁想起了半月前那男人的一句话:“告诉我白静儿的下落?”

静儿,那男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面前问你的下落?身为火蛇教圣女的你是不是又惹了大麻烦?

静儿,你到底在哪里?

夫君在想些什么?若衡悄悄抬头,却见到了况无城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书,不,他的眼虽然是在看书,却没有看书的灵魂,他在想别的事。

眼里有着深深的眷恋,脸上的表情变柔了,很多次,当若衡看他时,他时而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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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转眼间一年过去了。

春风抚面,绿柳成荫,百花争放,若衡独自一人坐在秋千上,缓缓摇动着,春分的太阳正是温暖时,眯上眼,尽情享受着阳光的洗礼。

‘决剑庄’不大,但庄内独特的布局却非常的精致,像这个小花园,花园虽小,却什么都不缺,亭,桥,流水,甚至一年四季都绿的藤蔓都有,花儿各异,虽是普普通通的花草,在这里却因为它们的存在,增艳不少。

她喜欢决剑庄,喜欢这里的一切,犹其更爱她的相公。

想起相公,若衡笑得更甜了,相公是个温柔的好男人,他不多话,总是淡淡的笑着,不管自己做了什么事,哪怕是很蠢的事,相公也只是淡淡的笑着包容。夜深人静,当二人裸呈相对时,相公的体贴使她的心沉醉,她是如此幸福。

一年多来,她没有见过他生气,对她更是虚寒问暖,关怀备至,相公的完美令她自形惭愧,因此,她更加严格的对待自己,她要配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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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秋千栏上睡着的妻子,况无城将手上的暖被盖在她的身上。

一年多的相处,让他知道她的妻子有多贤慧,有多爱他,她总是静静的,娴静得仿佛下凡的仙子。

一天三膳是妻子亲自点备的,膳后为他捧上他爱喝的茶,之后,二人看书,交谈对书中对人物的看法,妻子独特的见解博学的多才,总令他耳目一新。

她从不多问他的事。

每当他习武时,妻子拿着丝巾微笑的站在一旁,当他习武结束,她便小跑过来给他擦汉,偶有几个挑衅的武林人士来找他比武,妻子尽管紧张害怕得手心冒汗,却会勇敢的拿出酒来,说是祝他得胜,妻子咬着下唇,过白的小脸让他知道她的害怕,当他得胜归来时,妻子激动的拥抱总是使他震撼。

他为她心动,爱怜她,却无法给妻子全部的爱,只因他的心在很早以前,便已给了另一个女人。

衡儿,这辈子,是我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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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章 女人]

 五月的天气,开始阴沉不定,每年的这个时候,老天总是要耍几天的脾气,以此显示它的天威。连续几天的阴沉,却并未下雨,空气中有着闷心的湿气。

“少夫人,这样的天气,还是要去上香吗?”丫环夏儿手上拿着一小篮,里面放着一些香烛,问看着天空发呆的若衡。

“去。”若衡点点头,绿儿夏儿是侍候他的贴身婢女,但她对她们并不亲近,却也不薄情,主朴有别,这是她们官家小姐对待朴人的方式。

“少夫人,糕点已准备好了。”绿儿左手上也拎着一小篮右手上拿着一把油伞从一旁走过来,朝若衡福了福。

从去年的四月起,从一些武林人士不断的向夫君下战贴时,她便开始有上香的习惯,除了令自己的心灵得到一份平静外,也希望佛祖能保佑她的夫君平安归来,现在,下战贴的人已越来越少,从中,她也知道了自己夫君的武功十分的高强。

马车从喧闹的市集穿过,微风吹起帘子,透过这些间隙,若衡清楚的看到主妇们向贩子们讨价还价,妙龄姑娘们围着胭脂水粉打转,突然发觉,嫁到决剑庄后,她竟从未上过街,她的夫君也从未邀她出去玩。

“少夫人,禅龙寺到了。”车夫掀起帘子,夏儿先行跳下,扶过若衡的手。

禅龙寺,是本国第一大寺,从各方前来的信徒不计齐数,每天的人流非常的密集,因此,若衡几人刚一下车,便闻到了满山的烛香气,缭绕于空中,更令禅龙寺显得祥和,庄严。

“施主来了,圆德大师已久候多时。”一小僧跑了过来,合掌对着若衡道。

“麻烦小师傅了。”若衡微微一笑,一旁的夏儿将手中的香烛交小僧。

小僧接过,道:“施主这边请。”

一边的人见到决剑庄的马车时,早已让开一条道路,对着若衡露着既羡又妒的眼神,人人都知道决剑山庄是江湖第一庄,人人都知道庄内有个貌美如花的少夫人,人人都知道决剑山庄的少夫人是当朝相爷的女儿。

也只有如此身份的女子才能见到早已闭关多年的圆德大师。

圆德大师已八十高龄,但却面色圆润,丝毫不见老态。

“女施主来了。”圆德大师慈祥的开口:“请坐。”

“谢谢。”若衡回礼。

“施主这回来还是听经文吗?”

若衡点点头,道:“不知大师今天要讲什么样的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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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盘。

“命盘即是所谓的虚,实是虚,虚也是实,万象中都带有着命盘,施主本是个有福之人,却为何如此执着于命盘的解相?”

回来的路上,若衡一直想着圆德大师的话。

“若命盘即是虚,那我的执着也是虚,大师又何必问我这个问题呢?”当时若衡如此回答于圆德大师。

“呵~~各人有命,施主对况施主的这翻心意,老纳能理解,但施主若是问根究底,老纳只能说,施主在这里是找不到答案的。”圆德大师笑着闭上了智慧的双眼。

若衡知道二人的对话便到此结束了,于是,合掌一参,便退了出来。

什么是答案,答案是什么?若衡想不出来,但八个月前,她持手中的签向圆德大师问解时,圆德大师的一翻话却让她的心一直吊到现在。

签上写着‘今生断,佛性。’

“大师,是上签吗?”若衡紧皱眉问圆德大师,这个‘断’字,令她的心产生不安。

圆德大师闭上了眼,半响才道:“施主,这是命盘。”

人真的有命盘吗?曾经她不信,但现在她乱了,爱则乱,她过于在乎夫君的一切,因此,烦恼也接踵而来,所以,她很后悔,后悔为何那天要求签,只是拜佛不好吗?

突然,马车停下,使得若衡的思绪也停止。

“少夫人,到家了。”车夫打开车帘恭敬的道。

若衡下了车,走进大门时,却发现家丁甚至丫环们脚步都有些匆忙,心中一惊,抓住一丫头问道:“庄里发生了什么事?”

“禀少奶奶,刚才少庄主带回一个满身是血的姑娘,现下正在运气给姑娘调伤呢。”丫环福了一福,便急忙拿着热水进了园内。

“满身是血的姑娘?”若衡一边暗想,也跟着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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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管家静立在一旁指挥着下人们端水,端火盆,当看到若衡进来时,忙走上前来,轻声道:“少夫人,您回来了。”

若衡呆呆的看着床上的面色苍白却难掩其惊人美貌的姑娘,再看着为她疗伤运气的夫君,问道:“管家,发生了什么事?”

管家摇摇头:“不知道,当少庄主抱着这姑娘回来时,我也是吓了一跳,还以为少庄主出了什么事呢,少夫人放心,少庄主没事,这些血都是那姑娘身上的。”

“你们都下去吧。”管家对着一干子下人道。

“是。”下人们退下。

“管家,这姑娘,你认识吗?”若衡看着床上紧闭着唇,满脸痛苦的女子。

“没见过,少夫人上了一天的香,还是进屋先歇息吧。”

“我不累。”若衡摇摇头。

就在此时况无城已运好功,下了床,见到若衡时,淡淡的笑了笑:“回来了?”

“嗯,相公,这姑娘怎么伤得这么重。”若衡走上前,拿出手绢温柔的擦了擦他满脸的汗。

“这里血味太浓,你先回房吧。”况无城拿下为他擦汗的小手,说完,便转过身轻轻的将床上的女子放平。

“管家,药呢?”

“少庄主,在这。”管家连忙从一旁的桌上拿过一碗黑呼呼的药来。

“少庄主,让属下来吧。”管家走上前一步。

“不用,我自己来。”况无城让那女子倚在自己胸前,喂她吃药。

“这。”管家向看若衡。

若衡没有说话,悄悄的退了出去。

他的脸上写着焦急。

那是担心与心痛的眼神。

当他看着那姑娘时,眼中时不时的露出一抹欣喜。

这些表情,她从未在他的脸上看到过。

他们是旧识吧?若衡心想:应该是很要好的朋友吧?思绪想到了此处便停止了,若衡不再往下想,只是淡淡的一笑,朋友受伤了又怎能不焦急呢!

“绿儿,你去准备一些米粥,在里面放些赤豆。”若衡对着一旁的绿儿道。

“是,少夫人。”

“夏儿,你将客房打扫一下,既是给姑娘家住的,该添的就添,可要用上心,知道吗?”

“是,少夫人。”

绿儿与夏儿双双退下,若衡看着空中的阴云发起呆来,半响,才匆匆的赶去园内那间曾是相公休憩用的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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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站在门外的管家一见到若衡便恭敬的叫道。

“管家,你怎么不进屋里帮忙?夫君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呢?”若衡责备。

“这个?”管家为难的看了一眼里屋。

若衡摇摇头,刚想推门时,却听见几声哭泣声从屋内传来。

那姑娘醒了吗?若衡如此想着,便推门进去,却在见到屋内的二人时,苍白了脸。

“你来了?”况无城身体有些僵硬的拉开自己与那女子的距离,但仍是微笑的对着若衡道。

“嗯,姑娘的伤可好些了?”若衡点点头,关心的问,假装刚才的一幕没看到。

“她是?”那姑娘一见到若衡,便看向况无城,苍白的脸上梨花带雨,却依旧不损她美丽的容颜。

“无城是我的夫君。”若衡笑笑走到床边,“相公,让我来喂姑娘吃药吧,男女授受不亲,在自个庄里没人说什么,但若是被外人知道了,不免损了姑娘的清誉。”

况无城一怔,方道:“还是让丫头们来侍候吧。”

“夫君?无城,你,你成亲了?”女子原本苍白的脸在此刻更显得毫无血色。

“嗯。”况无城轻嗯一声。

一颗,二颗,三颗,豆大的泪珠从女子的眼中落下,口中喃喃自语:“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怎么能这样对我?”

“别哭,对你的身体不好。”况无城满身的苦涩,面对女子的泪只是痛苦的别过了头。

“你说过你会娶我的,说过会等我的,你食言了,食言了。”女子突然下了床,蹒跚的往外走。

况无城忙拉住女子的手,急道:“静儿,你要去哪里?”

“不用你管,到哪里都比在这儿好。”

“你不能走,你身上的内伤很重。”况无城脸上写着心疼。

“难道你要我在这里看着你与别的女人亲亲热热吗?”女子冷冷的看着况无城。

况无城一怔,突然看向若衡,后者只是平静的听着二人的对话,一双眼晴却盯着地面。

女子在此时也仿佛意识到了若衡的存在,禁口不语。

“姑娘还是在这里住下吧,庄内比外面安全,那些伤了姑娘的人就算来到决剑庄,至少还有无城能保护姑娘。”若衡抬头对着女子温柔一笑,“我已让下人给姑娘收拾好了一家厢房。”

若衡轻柔一笑,对着况无城道:“就在东面第三间,离这里很近。”

“姑娘现在行动不便,晚膳我会让下人给拿到姑娘的房里,既然姑娘与相公是旧识,我便不打扰你们叙旧了。”若衡看着二人,对着女子温柔道:“姑娘,你刚才口中的那个别人,是我,相公的娘子,不是别人。”

女子神色复杂的看着若衡,轻咬下唇。

“相公。”若衡走到况无城的身边,看着他有些愧疚的双眼,道:“别聊得太晚了。”说完,便走出了屋子。

[正文:第四章 变数]

三天后,天空终于放晴了,颜色很美,蓝与白的搭配,一直是她喜欢的颜色,所以,她的衣服也是以白色为主,只是边上镶为宝石蓝,再配上一条宝蓝的腰带,清爽而高雅,母亲总说自己配戴过于素了,可自己喜欢。

难得的放晴,花儿上却还残留着昨夜的雨珠,看着如此的景色,别有一种风味,或许,这就是形容女人‘梨花带雨’的来源吧,那姑娘哭起来的模样不也是如这花儿带雨珠的模样么?娇柔得份外惹人疼爱。

若衡摇摇头,甩去脑中突然出现的景像,转而看向别处。

这些石头的样子真是好看,听说是公公从各方收集来的,再自造成小桥流水,想不到公公竟然有收集石子的爱好,真是个闲情逸致的人。

婆婆她们现在在哪游山花水了?还是已经在回来的途中了呢?

不知道爹娘现在在做什么?女儿真是不孝,到江南一年多了,却还没回去看过双亲。

相公他现在?

若衡再一次摇摇头,挥掉心中刚刚萌出的想法,看向小池中的鲤鱼,。

鱼儿的生命真是脆弱,离开水便不能活下来,不过,鱼儿或许也在如我这般在想人的吧?

若衡看着水中游玩的小鱼出神。

“衡儿,衡儿?”况无城轻轻的走到若衡的身边,见她专注的看着水中的鲤鱼,也静静的立在她的身后。

这些天,她一直在这里吗?

静儿的伤势已好转,他不眠不休的照顾着,却忽略了妻子的感受。

“衡儿。”许久,况无城轻轻的再次出声。

“相公?你怎么在这儿?”若衡一转头,脸上惊讶。

“那姑娘的伤好了吗?”第二句话,若衡如此问着。

轻轻拥妻子入怀,况无城将脸深深的埋入妻子的发间,吸取着那一缕缕熟悉的香味,无比愧疚的道:“我的好衡儿,让你受委屈了。”

轻轻回抱着夫君,若衡感受到他满身的疲惫,心中不舍,但脸上却因为况无城的一句话展开了笑容,心中多日来的牵挂,担忧被化解,轻喃:“相公。”

“为什么不问我与她的事?”拉开彼此的距离,况无城诚挚看着妻子,她不应该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什么都不做,只是一味的迎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