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我什么?”

“今天展翼出现时,我很害怕,谢谢你当时没有舍弃我,而且处处护着我。”若衡柔声道。

绝傲心中悸动,此时的若衡,如一朵月下芙蓉,娇嫩而又散发着贵气,引人摘取,但他却只是以淡然的语气开口:“你是我的红颜知己,我当然要护着你。”

若衡回以温柔的笑容,他又尝不是她的知已?他让她知道了,原来这世上,还会有了解,并且全心关心她的人。

才十几天的相处,但若衡却只觉二人已相处了十多年,这种感觉真好!

夜更深,月光更为皎洁,辽阔的空中,除了一弯明月,什么也没有,诺大的天地包围在月光的润泽中,无声无息,异常静谧。

“你们可真甜蜜啊。”突然出现的娇媚声音在这样的一个夜里,如静波无澜的水面中投向了一颗巨石。

“白静儿?”若衡惊呼,怀中的野果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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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五章 圣女]

从树后走出来的白静儿,原本应是娇艳的脸上此刻是一脸的朴素与疲惫,在如此月色之下,就像一个月中仙子,若不是眼中闪过的阴狠,若衡还以为她见到的人并非白静儿。

若衡警惕的望着她。

但白静儿,却是失神的盯着绝傲。

“绝傲,你怎么会与这女人在一起?”这一句,白静儿说得异常吃力,痴痴望着绝傲冰冷的颜面,是深情,是想念。

若衡看了绝傲一眼,再看着白静儿,一种奇怪的感觉浮上心头,白静儿的脸好苍白,夜,并不是深得黑不见五指,月光的皎洁也并非是那种白得透明,但白静儿的面色,就像一个洁白的瓷器,只是在这个瓷器的身上,伤痕累累,是这样吧?若衡在心中想着,此刻的白静儿给她的感觉便是如此。

可是,为什么?白静儿怎么可能是这样的呢?她再怎么喜欢绝傲,看到自己与绝傲在一起,有这么的,这么的,这么的什么呢?若衡形容不出来。

“你笑了。”白静儿眼中有一丝脆弱,在绝傲寒潭般眼神中,有些卑微,“你笑了,那是我十八年来从未见过的,也是未得到过的。”

笑了?绝傲吗?若衡抬头看着绝傲,却在看到绝傲漠然的脸时,不知为何,若衡的视线又转到了白静儿的身上?

这是白静儿吗?眼中的颓废,脸色的惨淡,身形的憔悴,若衡有些不可思议,比起刚才,此时的白静儿看来,毫无生气,似乎受到了非常大的打击似的。

打击?若衡随即笑自己多想。

“是她吗?是因为她吗?”突然,白静儿的声音变得尖锐,戾气在眼中散开,手指着若衡。

“不关你的事。”绝傲开口,声音毫无温度。

“不关我的事?”白静儿轻咬下唇,眼泪夺眶而出,愤怒的喊道:“什么叫不关我的事?绝傲?什么叫不关我的事?在你的未婚妻面前,与一个有夫之妇打情骂俏,也不关我的事吗?”

绝傲与白静儿是未婚夫妻?若衡觉得想事情的那根神筋在一瞬间绷断,怎么可能?白静儿怎么可能是绝傲的未婚妻?如果是,那以前他们的行为怎么解释?绝傲不是为了拿到卷轴而要杀了白静儿吗?

空中仿佛打过响雷,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停滞,若衡突然明白刚才自己为何会有种奇怪的感觉,白静儿对绝傲表露的情,看着绝傲的眼神,那里面包含的不仅仅是爱,而是一种更深沉,更为久远的情,当她说着‘你笑了,你笑了,那是我十八年来从未见过的,也是未得到过的。’这话时,仿佛是以透支生命的力量在说话。

若没有刻骨铭心的爱,若没有倾注全身心的情,白静儿何来如此绝望的表情。绝望?是的,那是绝望的面孔。

可是,若衡盯着白静儿,这,这怎么可能?她对绝傲的情怎么可能是刻骨铭心呢?两人的相处模式,怎么看也不像啊。

而绝傲,当他看到白静儿如此的表情时,眼中没有往常的冰冷,绝情,只是漠然,事不关已的漠然,尽管都是毫无温度,但,就是不一样。

“那又如何?”绝傲冷漠的看着白静儿,眼中有厌恶。

“又如何?”白静儿喃喃自语,双眼无神,只是盯着绝傲,突然,她的眼中闪过杀意,阴森指着若衡道:“绝傲,我会杀了她?”

“你没有机会。”无情的,绝傲开口。

“是吗?”白静儿的声音突然轻了起来,看向一旁的大树,苍白的脸也在这时恢复血色,“你如此有自信?”

绝傲眯起了眼,随着白静儿的视线,双眼锁在了参入空中的树后。

“无城,还不出来吗?”对着那一巨大的树身,白静儿无限妩媚的开口。

若衡一怔,心也随之沉了下来。

在月光笼罩下的黑夜中,庞大的树干下,叶子无声的沙沙喃语中,况无城从树身后走了出来,神色复杂的看了白静儿一眼,又将视线停在了若衡苍白却无情绪表露的脸上。

“衡儿。”况无城艰涩的开口。

若衡怔然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她没有料到,自己会在这种时候见到自己的夫君,心,茫然。

“衡儿。”况无城再一次开口。

心中涌上忧愤,委屈,但若衡却没有在脸上表露,她的全身存在的,只有无力,再见夫君,她只有深深的无力,那是累的终点。

是啊,她累,与无城在一起,不论做什么,讲什么,他所存在的似乎都只是个壳,白静儿早就把他的灵魂带走,现在,他的灵魂回来了,他却又舍不得她了,呵呵~~~若衡心头泣血,这算什么?

“衡儿。”

“你瘦了。”他瘦了,若衡终于开口,却没有移动半步,以五步之距看着分开了半月的夫君。

他的眼中有太多诉不尽的东西,不再明亮,仿佛被什么东西给蒙上了,嘴上的胡渣多了,挺拔的身段不再有书生气息,而是被落寞取代,显然,这些天,他过得并不好。

自找的,若衡闭上了眼,是他自己选择了对待他自己的方式,她想怜惜却是力不从心了。

对于若衡的冷漠,况无城的心头如被刺了一刀,疼痛难忍。

“不愧是夫妻啊,才十来天没见面,在这样的气氛下还能一眼瞧出瘦了。”白静儿双手插胸,声音尖讽,眼神飘向绝傲。

“衡儿,跟我回家吧。”看着妻子,况无城的眼中滑过歉意与自责。

“回家?呵```无城,这样的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你还要带回去吗?而不是浸猪笼吗?”白静儿嗤笑。

若衡的身子微微的颤抖,转过了头,没有说话。

绝傲未动,只以斜眼,冷冷的,毫无情绪的看着若衡,将她脸上的痛苦与无助看在眼内,内心有种沉冗的感触,是柔柔的,心疼的,不安的,也是不舍的感觉。

“衡儿,我想你,我们回家,好吗?”况无城温柔的看着若衡的背影,轻轻的道。

“无城,你在说什么鬼话?”白静儿不满的看着况无城,皱了皱眉。

“衡儿,你离开家的这些天,我才知道,你的身影,笑语,早已在我的心里深根,对不起,衡儿,前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衡儿。”况无城的声音有些沙哑,脸上的疲惫越发的明显,他是傻子,妻子的身影早已烙进了他的身心中,他却不知。

“无城,你种女人,你还要她吗?”白静儿的脸上透着不信,不甘,以及憎恨。

“白姑娘,这是况某的家事,请姑娘不要插嘴。”况无城转头,冷冷的看着白静儿。

白静儿一愣,被他眼中的恨意所阻吓,她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实:况无城恨她。

况无城脚步沉重的走上前,直到若衡的身后,才痛苦万分的,自责的,几乎是哀求的道:“衡儿,我爱你,我直到现在才明了自己的心意,原谅我,好吗?我们回家,重新开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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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六章 断绝]

黯然的看着妻子的背影,况无城疲惫的脸上尽是悔恨,妻子的失踪,使他心焦如焚,这些天,他内心的煎熬,是外人无法想像的,当白静儿告诉他,衡儿是被白衣少年掳去时,他无计可施,唯有以父母的名字对武林发出了追杀令。

然而,当他得知展翼的下落时,江湖上却传出妻子竟是和绝傲在一起。他只觉事有蹊跷,却无暇多想,匆匆赶至,却听到了衡儿与绝傲之间有说有笑的对话,那样的谈笑风生,轻松惬意,那样的无拘无束,这样的妻子是他从没有见过的,那一瞬间,他的心里迸出强烈的妒意。

他爱衡儿,是全心全意的爱,不知从何时起,衡儿的身影已占据了他心灵的所有,只是,他从未发现,一心记着以前的情感,而忽略了心底真正的需要。

“重新开始?”若衡转过身,看着夫君眼中没有遮掩的情意,悲伤,轻启唇,开口:“不。”

况无城一怔,他没有料到妻子竟会如此明白的拒绝自己,呼吸在一瞬间仿佛窒息。

“衡儿,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况无城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绝傲,只觉胸口闷得慌,是这个男人吗?衡儿是因为这个男人而不愿跟他回去吗?

“妻子?呵呵`````”若衡突然轻笑,想责问些什么,但双眼却在看到况无城眼中的怀疑时,心灵仿佛被淘空,显然,她的丈夫把她的不回当成变心了。

“难道不是吗?”况无城的语气突然变得恶劣,想起妻子与绝傲之间和睦的相处,心仿佛被火燃烧着,道:“难道不是为了他吗?”

绝傲挑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为什么不是你自己呢?”若衡开口,声音中有止不住的颤抖,“况无城,你对待我的方式从没有反醒过吗?你指责我的同时有没有先正视过自己所做的事?”若衡的半个身影从树下走了出来,全身淋浴在月光中,她的眼神是伤感而愤怒的,是不信与痛恨的。

这便是她的夫君吗?一个只会推卸责任的夫君。

若衡觉得可悲,透心凉。

“衡儿。”这是他的妻子吗?况无城讶然的看着月光下的若衡,她的责问让他震惊,恍如当头一棒,但更让他心灵无法呼吸的是衡中眼中的那一丝愤怒,受伤的控诉,这样的若衡是他从未见到过的。

“我与你的缘份已尽。”若衡不再看向况无城,眼神有些迷离,只觉欲哭无泪。

“不,衡儿。”况无城的心中突如其来一股失落。

“绝傲,你能带我走吗?”若衡抬头,望着一直沉默不语,冷森着脸的绝傲,肯求,她要摆脱这一切,摆脱这种荒唐与禁锢。

绝傲不语,然而,手却紧紧的握住了她的。

“绝傲,你不准走。”白静儿与况无城二人异口同声。

“你们能拦得住我吗?”绝傲冷声道。

“绝傲,若衡是我的妻子,请把她还给我。”况无城全身戒备的看着绝傲,紧握住了腰中的剑。

“绝傲,你真的喜欢这个女人?”白静儿的脸上闪过狼狈,她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已嫁了男人的女人吗?

“你们都在做什么?”就在这时,一个天真的声音突然道来,一身白衣的展翼跟上噙着草儿,笑容满面的看着所有人。

“是你?”一见到来人,白静儿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恐惧的看着笑得天真无邪的展翼。

“咦,我们又见面了。”展翼一见到若衡,拿开嘴上叼着的草根,开心的笑道。

“你也在啊?身上的伤全好了?”展翼看到白静儿,显得更为开心了。

白静儿轻咬着下唇,心头曾受的屈辱涌上心头,恨恨的盯着展翼。

“我不喜欢你看我的眼神。”展翼突然不满嘟起嘴,将手伸进怀中,拿出金色小软鞭。

“金蝉软鞭?你,你要做什么?”白静儿惧怕的往后退。

“打你罗。”展翼若无其事的道。

“你,你敢?”

就在展翼的鞭子落下之际,白静儿已早一步躲开,消失在夜幕中。

“逃了?”展翼眨眨眼,天真的瞳目中闪着好玩,转过身,又开始打量起况无城来,嘻笑道:“为什么你不逃?”

“逃?”况无城目光一直放在若衡的身上,一刻也未离开过,恍惚着重复着展翼的话。

“这人好没趣。”展翼皱了皱眉,顿觉不好玩,便走到若衡的面前,对一旁的绝傲仿若未视,无邪的道:“我们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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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七章 诡异]

若衡睁大双眼,瞪着眼前展现着一脸无害笑容的展翼,只觉思绪无法集中,甚至有种做梦的感觉,眼前的展翼,天真无邪的双眼,嘴角浮起的笑容,似优雅,似调皮,但都如阳光般给人明亮,温询的感觉,可是,是她眼花吗?下午那个如魔一般的展翼,有着嗜血般的眼神,阴森诡异的笑容,难不成,这世上有二个展翼?

在若衡怔仲之际,展翼已一步上前,就在他即将触碰到若衡的手时,绝傲已一手带过若衡,一个移形换位,便已立于十步之外。

展翼一怔,似乎在这个时候才发现到绝傲的存在,竟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出人意料的打了个招呼:“哟,赤血玉的主人。”

清风吹起,湿凉的感觉让若衡察觉到黎明已不远,初晓渐近。

展翼的一袭苍白发丝散乱的披于背后,狭长的双眼,微笑的眯成了一条线,身上的白衣依旧纯白如下午的模样,没有因为在深山野林而有所污点,一条白缎子将这白绸衣系得十分宽松,以致露出了洁白的胸膛。

这打招呼的模样,秀美得令人窒息。

绝傲注视着展翼,冰冷的眸子直盯着展翼灿烂的脸庞,良久,久到若衡以为二人要大打出手时,绝傲竟然一声不吭的转过了头,拉起她的手便往山下走去。

“走了?”展翼眨眨大眼,削薄的唇弯起一道漂亮的弧度。

若衡纳闷的看着绝傲的侧脸,再掉过头看着展翼,只见他正十分愉悦的跟在他们的后面。

诡异,好诡异的画面。

“喏,送给你。”就在若衡紧锁眉头想着这里面的不对劲时,整个脸面突然被一束花儿包围。

“你做什么?”看着手上突然多出来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路边花儿,再看着展翼一脸献宝似的纯真的笑容,若衡不免心生警惕。

不知何时,他已与他们齐肩走路。

“你不喜欢吗?”展翼委屈的看着若衡。

“是的,不喜欢。”看着展翼无害的笑容,若衡只觉自己硬不起心肠来,但一想到展翼用毒的可怕,看着在黑色月夜下的鲜花,不禁打了个寒颤,拒绝。

“这么好看的花儿你怎么会不喜欢呢?”展翼一脸的郁闷,突然,他的眼晴一亮,对着若衡说道:“虽然你长得不如花儿好看,但别担心,我最喜欢的还是你。”说完,竟朝着她憨厚的一笑。

若衡一怔,突觉心中闪过一丝郁闷,这男人竟敢拿她跟路边的野花比较?从小到大,还未有人胆敢在她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在这时,展翼竟捧着手上的花儿走到了绝傲的面前,微微一笑,道:“送你。”

若衡一惊,心中掠过绝傲拔刀怒斩展翼的模样,哪知,绝傲竟然只是看着展翼愣了一下,开口:“它们真香,但我不喜欢花儿。”

“啊?不喜欢吗?好可惜哦,那只好丢了。”展翼无限怜惜的看着手中的花儿,便往路上一丢,之后,在若衡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展翼竟然在这些被他丢弃的花儿身上,连踩无数下,直到完好的鲜花被踩烂为止,才又一脸阳光笑意的回到他们的身边,愉快的道:“走吧,上路罗。”

而绝傲,也只是冷冷的看着展翼的行为。

可是,若衡的眼神吃惊的在他们二人之间转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绝傲竟然会乖乖的看着展翼的踩花行为,这太不可思议了,因为若衡知道,虽然绝傲只是看着,但事实上,他是在等着展翼一起上路。

夜,隐去,东方,已微红。

晨光之美,让人精神抖擞。

初夏,已来临,清晨的光芒来得很早,迎接他们的,不再是雾雨斑斓,甚至连树木身上的露珠,在这样的清晨也已不多见,存在的是干爽的气息。

“绝傲,我也去。”清晨,万物复苏,正是充饥的好时机,但若衡却急急的抓住了绝傲的袖子,阻止绝傲进入山林,是的,她怕,她怕身边的展翼,她不想与展翼在一起。

“我去去就来,很快的。”绝傲对着若衡微微一笑,又看了眼展翼,后者正拿着一枝小树干玩弄着地上的虫子。

“可是?”若衡想再开口,但看着绝傲了解似的神色,竟然说不出什么话来。

“放心,他不会害你。”绝傲淡淡一笑。

“嗯。”若衡点点头,只得收回双手,目送着绝傲远去,尽管她心中一百个不愿意,但既然绝傲如此说,她也只得选择相信。

若衡转身警戒的看着专注与虫玩着的展翼,喃喃道:“你为何这么肯定他不会害我?”

延着树身坐下,若衡将自己抱住,走了半夜,双腿已酸,直想美美的睡上一觉,但双眸却不敢合眼,盯着展翼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