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一直温和的脸忽然沉肃下来,那一刻凡妮莎知道,一切都完了。

  很快,不到两天的时间,麻瓜社区里发生了一起爆炸,那起爆炸由巫师造成,死于爆炸的,除了十三个麻瓜,还有……彼得·佩迪鲁。

  曾经的劫道者四人组之一。

  凡妮莎看着预言家日报上的消息,手止不住地颤抖。

  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在说,引起这场爆炸的是西里斯·布莱克,她曾经英雄一般的丈夫。

  仿佛一夜之间,西里斯成了众矢之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是波特家的保密人,所有人都知道了他“背叛”了朋友、害死了他最好的兄弟,还杀死了十三个麻瓜,以及彼得·佩迪鲁。

  佩迪鲁母亲收到的儿子的遗体,甚至只剩下一根手指。

  这太残忍了,不是吗?报纸上说,佩迪鲁是因为追捕西里斯,所以才被杀死了。他们在学校时曾经是好朋友,是劫道者四人组的成员,佩迪鲁肯定有办法找到布莱克藏身的位置,也有可能他早就感觉到了布莱克要背叛波特夫妇,所以想要阻拦他,但失败了。他是被布莱克报复的,死在了爆炸里。

  反正不管是哪一种猜测,都无一例外将西里斯当做了罪无可恕的人。

  没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没人愿意相信他。

  死去的彼得·佩迪鲁成了英雄,而被在爆炸中当场抓住的西里斯,则被巴蒂·克劳斯直接关进了阿兹卡班,甚至没有经过审判。

  凡妮莎是在报纸上看到这些消息的,甚至没有人通知她这个做妻子的,她的丈夫被抓了。

  不但被抓,还完全没有经过审判,直接被关进了阿兹卡班!

  凡妮莎直接摔了报纸,连衣服都没换,幻影移形到距离霍格沃茨最近的地方,闯进了霍格沃茨的校长办公室。

  “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凡妮莎望着校长室里那熟悉可靠的老校长,第一次带上了怨毒的眼神,“为什么不告诉我爆炸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西里斯被抓了?!”她走上前,愤怒地说,“魔法部那群疯子!他们甚至都不对西里斯进行审判,不听他的解释,就把他关进了阿兹卡班!”

  邓布利多微微皱眉,怜悯地望着凡妮莎,仿佛看着垂死挣扎的孩子一样。

  凡妮莎愣住了,不可思议地望着他说:“……连您也不相信他吗?”

  邓布利多沉默许久才说:“凡妮莎,我曾提议过,由我来做这个保密人,但被布莱克拒绝了。”

  看啊,他都直接叫布莱克不叫西里斯了,这代表什么显而易见不是吗?

  凡妮莎凄然一笑,不断地点头,没有再跟这位老校长多废话一句,直接离开了。

  她要自己想办法拯救自己的丈夫,她绝对不相信他会是背叛者,她敢用性命担保,哪怕是……哪怕是奉献出他自己,甚至是他们一家人的性命,西里斯也不会愿意让詹姆一家死去的。

  凡妮莎要替西里斯的事奔波,就不能好好照看还不到两岁的女儿,她回到家,抱起襁褓中的塞纳久,虽然红着眼睛,却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告诉自己她不能哭,哭了就代表认输了,哭了就代表倒下了,到那个时候,就再也不会有人来替西里斯伸冤了。

  “塞纳,妈妈很抱歉,最近一段时间妈妈无法照顾你了。”凡妮莎语调沙哑地轻摇着怀里的女儿,低声说道,“妈妈要去做一件重要的事,妈妈答应你,事情办完之后,我会和你爸爸回来好好陪伴你,直到——永远。”

  凡妮莎打算把塞纳久拜托给别人照顾。

  在这个节骨眼上,在西里斯被所有人当做告密者的时刻,没人愿意帮助她这个曾经布莱克夫人。仁慈的人会理智地不牵连她,只唾骂西里斯,但也有一些人会认为,作为妻子,她不可能不知道丈夫要做什么,她很可能是共犯,只是没有证据罢了,魔法部也不可能直接关押一个不到两岁孩子的母亲。

  凡妮莎的日子举步维艰,她唯一可以拜托的人,只剩下一个。

  纳西莎·马尔福。

  再次踏入马尔福庄园,这里的一幕幕真是久违了。

  坐在沙发上,抱着怀里想女儿,凡妮莎望着正在亲自给她倒茶的纳西莎道:“茜茜,不用麻烦了,我不喝。”

  纳西莎微微抬眸,担忧地说:“你看起来很不好,妮莎。我想你需要休息。”她直起身说,“你可以到楼上休息,这里有很多房间……”

  “我没时间休息。”凡妮莎冷静地说,“我这次来是拜托你一件事。”她站起来,将塞纳久交给纳西莎,纳西莎的孩子也还不到两岁,她现在和她一样习惯照顾孩子,几乎是下意识就抱住了。

  “你……”纳西莎忧心忡忡地望着她,想说什么,但被打断了。

  “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塞纳久一段时间,我知道这很麻烦你,但我找不到别人来帮我了。”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的女儿,都不知道谁出现在了她身后,只眼神茫然地说,“我要想办法帮西里斯。他是被冤枉的,我绝不相信他会背叛詹姆和莉莉。”她垂下眸子,不再看着女儿,只是盯着地面道,“我在外奔波,肯定不能照顾塞纳,她还那么小,我不想她受苦,我只能拜托你这件事。”凡妮莎再次望向纳西莎,充满歉意地说,“我知道……马尔福庄园的生活条件……非常优渥。这里有家养小精灵,能为你分担照顾孩子的劳累……所以我才将塞纳抱了过来,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我……”

  “你当然可以让孩子留在这里。”

  一个声音打断了凡妮莎的话,她几乎在听到那个声音的一瞬间就认出了它来自于谁,她僵在那一动不动,没有转身。

  那个声音继续道:“但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帮助你那个愚蠢无知的丈夫?你觉得在他成为罪人的今天,连朋友都不愿意伸手的此刻,还会有人愿意帮他吗?”

  他这些话让凡妮莎不得不转过了身。

  她望着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见过的卢修斯,脸庞苍白毫无血色道:“我……只需要魔法部可以公正地对他进行审判,而不是不问清楚事实,就将他关进阿兹卡班。”

  比起西里斯,卢修斯的待遇要好得多,他似乎并没有公开自己间谍身份的意思,只是花了点钱,声称自己中了夺魂咒,便成功洗脱了嫌疑,依然是风光无限的魔法部荣誉部长,马尔福家主。这里面,邓布利多大概也出了力,他们之间有什么未完成的交易,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凡妮莎此刻不得不承认,在处理麻烦事上,西里斯比起卢修斯还是嫩了不少。

  否则,他也不会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

  “如果你需要的是这个。”卢修斯握着手杖走过来,扫了一眼纳西莎和她怀里的女孩,再次望向凡妮莎,冰冷的灰蓝色眸子一眨不眨道,“你只需要请求我就能做到了。”

  凡妮莎愣在那,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卢修斯勾起嘴角,笑得冷漠而伤人:“但你是否知道,西里斯·布莱克在被抓到的时候,丝毫没有反抗,也没有为自己申辩哪怕一个字,直到被关进阿兹卡班,他都一直沉默接受?”他尖锐地指出,“他这样的作法,是不是代表着——他的确背叛了波特夫妇,他的确是那个告密者?”

作者有话要说:  小龙和小星星简直是青梅竹马了,没毛病

哈利:说好的指腹为婚嫁给我呢?不算数了吗?

德拉科:去死吧,圣人波特!

塞纳:住手!你们两个笨蛋!你们俩我谁都不喜欢!

俩人:那你喜欢谁?

塞纳抓住路过的蛇王救场:斯内普教授你真帅!

蛇王风中凌乱os:放手你这个布莱克家的小坏蛋

  ☆、第四十章

  卢修斯的话让凡妮莎不可置信地愣在了原地。

  她几乎立刻反驳道:“这不可能。”

  换做以前,卢修斯此刻肯定会嘲弄地笑笑,讽刺她无望的坚持,但这次他没有。

  他朝纳西莎微抬下巴,纳西莎抱着塞纳久点点头,到楼上德拉科的房间去了。

  凡妮莎扫了一眼她的背影,想说什么,但唇瓣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坐下吧。”

  卢修斯用手杖指了指她身边的沙发,随后走到她对面的沙发边坐下。

  他看了看桌上纳西莎倒好的两杯红茶,淡淡道:“你现在正面对着可以帮你解决问题的人,可以不用那么急着离开了。喝茶。”

  他优雅地抬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自己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其实他此刻的处境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理想,他并没有选择在此刻公开自己的间谍身份,哪怕那会让他成为英雄。

  他所选择的是继续蛰伏,因为只有他和邓布利多知道——黑魔王并没有彻底消失,他们无法确定他还有几个魂器留在世界上,那么也就无法确认他是否真的没办法归来。

  卢修斯不会冒险让自己在黑魔王可能归来的情况下暴露身份,那会给他惹来更大的麻烦,与其此刻就当英雄,他宁愿再等待一段时间,即便他可能要在彻底杀死伏地魔之前背负骂名。

  他有足够的能力和耐心,他一点都不着急。

  着急的是凡妮莎。

  西里斯·布莱克被关在阿兹卡班,那是个什么地方他们都很清楚,他仍然被关着一天,凡妮莎就无法安心入睡一天,长此以往,布莱克还没被摄魂怪摧残而死,她就先活不下去了。

  “我真的喝不下去。”凡妮莎缓缓坐到了卢修斯对面的沙发上,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盯着桌上的茶杯道,“你说你可以帮我解决问题,但我并不想让你出面。”

  卢修斯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缓缓将它放回桌上,淡淡地“哦?”了一声。

  “你现在的处境也没有多好,这不是战前,这是战后,你……”她稍微抬眼瞥了瞥他,“你维护自身利益都很难了,夺魂咒是个好借口,但应该也花了不少钱吧。”

  卢修斯英俊无暇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涩然的神情,过了一会他才说:“你知道我的事?”

  凡妮莎抿着嘴角道:“都写在报纸上了,最近预言家日报的销量很好,我每天都会看。”那是她现在可以获取消息的唯一途径,她自然不会错过。

  卢修斯勾勾嘴角,似乎有些失望,他拉开手臂靠到沙发背上,一手松着衬衣领口,一手撑着手杖道:“那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要做的事也的确不算难办,只要我一句话,或者像你说的,稍微花点钱,就能达到你的目的。”

  凡妮莎皱着眉说:“可我不想再……”

  “不想再和我扯上关系?所以不希望我帮你?哪怕你丈夫在阿兹卡班受摄魂怪折磨?”卢修斯冷漠地指出事实,拖长音调道,“你嫁给了一个格兰芬多之后,可真是变得越来越像个格兰芬多了,凡妮莎。”

  他每次叫她的名字,她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她这次沉默了很久都没说话,卢修斯像是不想等下去了,直接道:“你可以当做是茜茜帮了你。”

  凡妮莎快速望向他,卢修斯面不改色道:“或者,你可以还钱。你现在很有钱不是吗?而我恰好也喜欢金加隆,你可以支付我一笔费用。”

  凡妮莎知道他根本不想要她的钱。

  她只是在给她台阶下而已。

  她张张口,还想拒绝,但纳西莎走下了楼梯。

  “卢修斯。”纳西莎款款而来,低声说道,“德拉科哭着要见你,你先去看看他。”她朝丈夫使眼色,卢修斯皱皱眉,哪怕不想离开,但还是站起了身。

  “失陪。”他语调沙哑地说完,转身离开了这里。

  当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凡妮莎和纳西莎的时候,气氛好像没那么压抑了。

  纳西莎没有坐在卢修斯刚才的位置上,她直接坐到了凡妮莎身边。

  “你冷吗?”纳西莎道,“多比,把壁炉点热一点。”

  家养小精灵无形地将壁炉烧得更旺盛,但不知怎么的,也许是跟马尔福庄园的奢华有关,这里的一切都秉持着斯莱特林的传统风格,哪怕白天也是黑暗的冷色调,即便壁炉烧得火热,还在身上施加了保暖咒,凡妮莎依然觉得寒气不断从脚底板冒上来。

  “谢谢。”

  她还是道了谢,她不是分不清好坏的人,她知道纳西莎下来是为了替卢修斯说服她。

  他们都只是想帮她而已,到了此刻,她也求不到别人了。

  “我很失败,是不是?”凡妮莎自嘲地笑了笑,“我找不到人帮忙,却又想清高地拒绝卢修斯的帮助,我从头到尾都不是个好人,既想得到利益,又想要个好名声。”

  纳西莎轻声安抚道:“别那么想凡妮莎,那件事没你想得那么难,它对卢修斯来说,的确是花点钱或者一句话就能办到的事。”她娓娓说道,“而我和米里森——你知道,是现任的魔法部长,我跟她的关系也还不错,这其实并不难,你不要有那么大压力。”

  凡妮莎红着眼睛望向纳西莎,纳西莎长舒一口气,将她揽入怀中,轻声说道:“西里斯……他毕竟是我的弟弟。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可以帮到他。”她微微扬唇,笑得美丽而温柔,“再说,即便不为了他,只为了可爱的塞纳久,我们也必须那么做。”她略带调侃道,“你都不知道小龙多喜欢塞纳,我刚才抱着她上楼,小龙一见到她眼睛都直了——除了他的父亲和我,他可是从来不给别人面子的,这很难得。”

  她这样安慰她,凡妮莎终于强撑起了一点笑意,纳西莎微微松了口气说:“我毕竟也是布莱克,虽然有时候我觉得我的理念更接近卢修斯,和家里人不太相同。”她安静了一会说,“但那毕竟曾是我的家。而你,妮莎,你是个斯莱特林,我们都是斯莱特林,自私和利益至上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你不齿于去做的事,我做过很多,并且心安理得。”

  凡妮莎思索良久,干涩说道:“谢谢。”她现在除了道谢也做不了什么了。

  纳西莎缓缓放开她,两人坐直身子,她再次给她端起红茶,这次凡妮莎喝了一口。

  “那你有什么打算呢?”她问凡妮莎,“如果西里斯真的能在审判中获得无罪,你打算怎么办?”略顿,她换了个语气,“又或者,西里斯……他无法为自己脱罪,他甚至不想为自己辩解的话,你又要怎么做呢?”

  凡妮莎双手捧着红茶杯,沉默片刻道:“他不会的。”

  纳西莎扬着唇没说话,将残忍的语句咽了回去。

  “我以后再问你这个问题好了。”她简单说了一句,拉着凡妮莎站起来,“现在,让我们一起去看看孩子——你还没见过德拉科吧?哦,我的小龙,他简直可爱到我的心都化了,你一定要见见他。至于审判的事,就交给男人去烦恼吧。”

  凡妮莎脚步顿了顿,仍然有些迟疑和抗拒,纳西莎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强行拉着她上楼,去了德拉科和塞纳久的婴儿房。

  卢修斯早就走了,大概他料到了妻子可以说服凡妮莎,已经去办事了。

  他的能力,不管是在战前还是战后,都是不需要质疑的。

  在魔法界的人们狂欢了近一周之后,他们惊讶地得知,西里斯·布莱克的审判将在一天后举行,威森加摩的法官们将全体出席。

  这个消息震惊了不少人,人们都觉得像布莱克那样罪大恶极的人就该关在阿兹卡班一辈子,或者干脆接受摄魂怪之吻,绝对不能让他再出来害人。

  魔法部本来都已经关押了他不是吗?为什么又突然要重提对他的审判?

  一切的质疑都只能等到审判日见分晓。

  丽塔·斯基特作为预言家日报的当红记者,在审判日当天得到了一个非常好的位置。

  她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最惹人注目的女士,她坐在旁观席最前面的位置,穿着一条深绿色的真丝裙子,外面套了一件长到小腿的黑色大衣,一头金发整齐地绾在脑后,戴着一顶优雅得体的黑色纱帽。她的脸色很苍白,双腿在坐着的时候稍稍并在一起,裸露在大衣外面的小腿包裹在黑色的丝袜当中,一双纯黑色的高跟鞋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漂亮纤细的脚踝。

  那是布莱克夫人。

  西里斯·布莱克的妻子。

  丽塔·斯基特眼睛转了转,拍了一张她的照片。

  作为威森加摩首席大法官,邓布利多当然会出席今天的审判。

  他的位置距离凡妮莎很近,他一出现就望向了凡妮莎,但凡妮莎只是直直地望着别处,不和他有任何眼神交流。

  这也没办法。

  邓布利多收回视线,望向西里斯即将被带出来的地方,陷入沉默。

  喧闹在一瞬间戛然而止,那一瞬间是——西里斯被带来出庭的时刻。

  时隔这么久,凡妮莎再次看见西里斯时,竟然觉得有些不认识自己的丈夫了。

  是什么让他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瘦得皮包骨?是什么让他精神萎靡至此?他手上和脚上都拴着铁链,甚至连走上审判台的力气都没有。

  凡妮莎几乎在他出现的一瞬间就站了起来,热泪盈眶地注视着他,注视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然后坐在了审判台中央的椅子上。

  西里斯灰色的眸子缓缓望向了凡妮莎,他似乎动了动嘴唇,但什么也没说,很快垂下了眸子。

  凡妮莎在那一刻想起了纳西莎对她提出的问题。

  如果西里斯无法脱罪,甚至不愿意为自己辩解,那她该怎么办?

  凡妮莎浑身发冷地坐回椅子上,手紧紧握着椅子的扶手,连呼吸都有些凝滞了。

  时间不等人,她无法和丈夫沟通,只能默默地看着法官们开始审判流程。

  当西里斯的罪行再一次从法官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凡妮莎清晰地看见他僵化的表情有了变化。他绝望而忧伤地低着头,曾经英俊如画的脸上满是压抑和后悔。

  在那一刻,一直坚信他什么都没做的凡妮莎,都无法斩钉截铁地为他否认了。

  他为什么会满眼悔意?

  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不在家的那段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作为妻子,凡妮莎对这些毫无头绪,她突然发现,她就好像一个外人一样,对丈夫的所作所为知之甚少,甚至还不如魔法部那些高官知道得多。

  凡妮莎的手有些颤抖,她紧紧握起拳,告诉自己要冷静。

  审判依旧在进行,她最不希望的事情正在发生。

  西里斯没有为自己做任何辩护。

  他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反驳任何指控。

  他就那么坐在那,盯着地面,承受着所有的指责与谩骂。

  凡妮莎终于忍受不下去了。

  她倏地站起来,盯着自己沉默的丈夫高声道:“你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