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岳安明一听,立刻瞪大双眼怒道:“都损失了上千将士,受伤那么多人,还没算输吗?”

若这样,那晋国呢?晋国的情况该如何?

“那是自然的,”大庆在一边略微有些激动的嚷道:“战王领兵,怎么可能会输呢?这是我在这边打仗那么多年来,打的最为舒服的一次了!”

“就是,不用绑手绑脚的,原本打别人的滋味那么的好,那还是我第一次体念到的呢!”一边,也有没有受伤的将士开口附和着。

“这一次,可把晋国的那帮龟孙子给打的缩头咯,竟然主动退兵,啧啧,一想到这里,老子浑身的伤痛都不算什么了!”豪气冲天方显男儿本色,大约说的就是这个样子了。

“这么多年了,终于能出口怨气了!”这交织多年的战争,一直处于被动的他们难得的主动了一次,就兴奋的有些控制不住了。

战争,总有伤亡的,他们见得多,已经麻木了。

只要打胜了,那些兄弟们的鲜血才没有白流!

看到那么多的人都在为北辰傲说好,根本不顾已经死去的那些将士,岳安明是气的差点吐口血——为什么想的跟自己不一样呢?

“岳大人的脸色如此难看,难道听到了秦国打胜仗,有些不高兴?”北辰傲似笑非笑的补上一刀,问的有些认真。

北辰傲的话引起了众位将士的注意,他们把探寻的目光落在了岳安明的身上,好像要把他骨子里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的,就差在双眼里写上“叛徒”两个字了。

面对这么多双略带敌意的双眼,岳安明就算想傲气一回也做不到,只能缩缩脖子,有些尴尬的笑道:“王爷真爱说笑,下官只是为那些死去的将士伤心,怎么可能会因为打胜仗而不高兴呢!”他确实是不高兴啊,可也没胆子在这里叫嚣,那真的是嫌命长啊!

“是吗?”北辰傲眉头一挑,漫不经心的问道:“方才,你可是那么义正言辞的指责本王啊!?”

他跟岳安明一样,明知道对方是敌人,可装也得装下去。

自己唯一的好处就是战王的身份能压得住岳安明,否则自己是真的不好对付他。

这个男人在军营里是无时无刻的不想闹事,真的让人头痛!可放任他离开,京城又会有麻烦,所以,他只能留在这里闹腾了。

岳安明咬牙,低头请罪道:“请王爷恕罪,下官因一时激动,才会胡言乱语的,”北辰傲,你今日这般的羞辱,总有一天,我会一一向你要回来的。

对岳安明来说,今日自己的低头都是北辰啊逼迫的,这番的羞辱就算在他的身上了。

有一种人,永远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呵呵,这如何能怪的了岳大人呢?”北辰傲嘴上说不怪,可没有让岳安明起身,只是有些疑惑的呢喃着,声音不大不小的,刚好就被在场的人都听的到。“只不过,岳大人,战场上的事,你一个文官啊,真的不懂。皇上只是让你负责运送粮草的,你在军营里指手画脚的,不把本王看在眼里那不算什么,可你不把将士们的付出看在眼里,那就真的是你的不对了!明明是胜仗,到了你岳大人的眼里却跟输了似的,难不成,岳大人是打从心里觉得秦国只有输的份,没有打胜仗的可能?”

北辰傲的一番指责,那可真的是可大可小,弄的岳安明的脊背都凉了,膝盖一软,下跪磕头道:“王爷请息怒,下官是真心为死去的将士伤心,所以才会有所误会的,请王爷息怒!”这一罪名下来,不要说贵妃娘娘求情,恐怕连贵妃娘娘都要受到牵连的。

“岳大人心里明白就好,这军营可不是京城岳家,以后说话做事,还是悠着一点,免得被人当成了那什么,事情就麻烦了!”北辰傲的语气不重,可说出去的话,那可是句句戳在岳安明的心窝子里,让他气的差点吐血了。

“是,下官一定谨言慎行!”就算是吐血,他也得咬牙承受。

“起来吧!”北辰傲丢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去,完全不把岳安明的怒气看在眼里。

岳安明在众位将士之下弄的灰头土脸的,早就没了脸面,所以北辰傲的一句话落下之后,他也起身跟着离去,双眼里的阴翳已经快要涌现出来了。他担心自己在待下去,就会控制不住的跟北辰傲动手。

该死的北辰傲,小人,明明当着整个朝堂的人说被北方的战事,他不会管,不会出动出手,却不料大言不惭,瞒着众人来到北方,也弄的他措手不及的。

金君凛在离开之后,他可是派人送过书信的,告知他,战王不会亲自指挥北方的战争,却不料北辰傲不守诺言,害得他也失信于金君凛了。

这北辰傲领军一件,粮草一件,现在是两件事情无法跟金君凛交代了。要是再来一件,恐怕金君凛是恨不得杀了他才好呢。

他现在是迫切的想要告之金君凛,关于自己打探到的一切,可如今,他连军营都出不去,不要说送消息,连见到暗探都不行,该怎么办呢?

秦国损失虽然重,可也重创了晋国,这让秦国的将士高兴,也让天水城的百姓兴奋,觉得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那么多年了,他们以为,迟早有一天,天水城会沦为晋国的。

现在,有了战王,他们终于不用害怕了,这天水城一定会保住的。

燕莲站在客栈的楼梯口,听到了关于百姓们赞赏北辰傲的话,不但没有觉得开口,反倒心里有隐约的担心。

这战事都没有了结呢,百姓们的赞赏声如此之高,若是万一有个什么不好,北辰傲如何能承受的起百姓的怒骂呢?

百姓都是简单的人,崇拜你的时候,你就是天,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可若是厌恶你的时候,你的一切功德都会被抹掉,管你打赢了多少的仗,只要你不是他们喜欢的,今日的这一仗,就会被人说成好大喜功,所以才会损失上千士兵。

到时候,这样的局面就不是北辰傲能控制的住的。

下面的讨论越发的厉害,都是说天水城有了战王北辰傲,这一仗,肯定会赢,一定能把晋国的那些人赶走…甚至,还有人说:若是战王发怒,连晋国也给收拾了。

这简直就把北辰傲给神话了,这对北辰傲没有一点点的好处,反倒会增加很多的坏处跟制约,让燕莲忍不住的抿紧了嘴巴,为北辰傲的下一步路充满了忧心。

“北辰傲若不彻底的解决了两国的纷争,这件事情就不会完,他要永远的守在天水城了,”燕莲乔装改扮之后到了梅以鸿这边,有些忧心忡忡的扶额说道。

“不会的,这件事情,一定要解决,否则秦国拖不起,”梅以鸿的脸色格外的严肃,若是北辰傲被拖在了天水城,那整个秦国又将士动荡不安了。

除了海国,晋国,还有别国对秦国虎视眈眈啊!

若是连晋国都能把秦国给拖垮了,那秦国在别国的眼里就真的是一场小游戏了。

“这么多年了,这站就一直坚持不下,谁也吃不下谁,谁也拿不下谁,这还有意义吗?”燕莲就不明白了,这仗的意义何在呢?

若是晋国想要天水城,那就修生养息,等到兵强马壮的时候,再来生死一搏,总好过拖延秦国的时候,把自己的国家也给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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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卷 敲暗号的妇人

“我们这些人是不懂那些上位者的心思的!”梅以鸿自然明白她话中的抓狂,淡淡一笑道:“秦国只因为这些年来的内虚加上战争,被拖的几乎走不动了,所以才会一直在休养生息,只要不战争就尽量的讨好不要动——也因为这样,才让晋国更加得寸进尺,也让他们觉得秦国好欺负的。可是,若等到秦国哪一天兵强马壮了,就会轮到秦国去侵占别国的土地了,这是最为自然的,谁强,谁就能证明一切!”

谁强就能证明一切!这一句话,在燕莲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震撼,觉得在这个战争的年代里,很多的事情让这个生活在上一个没有战争年代里的幽魂很不自在。

看梅以鸿说的那么的自然,可见他早就接受了这样的事,唯有自己是接受不了的。

没有战争,没有争夺,多好啊,只要国家兴旺,日子难道不好吗?

可偏偏他们不愿意自己勤恳,却偏偏要争夺,夺又夺不到什么东西,真的让人无语。

“秦国现在还虚弱的很呢,想要打别的国家的注意,再等个十年二十年之后再说吧,”她对秦国是相当的无语,那虚弱的就差来个天灾人祸,就把一切给搅混了。

她敢保证,秦国在北辰傲调集了江南的粮草,又搬走了她留下来的粮草,国库大约是空虚的连一点点都拿不出来了。

这个时候,不管秦国那个地方来个天灾人祸,就会成为一件大事。

不过,再怎么大的事情,只要不牵扯到京城的势力范围,相信不会有人同情的——这个年代的人,最大的本事就是有强壮的繁衍能力,不会让人类灭亡的。

“弱肉强食啊,等到几年后,谁也不知道秦国会变成什么样子…,”梅以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低沉说道:“之前,晋国就是觉得秦国内虚的厉害,想要夺下北方,因为持久战会让秦国坚持不了多久。可是,因为你的出现,不但让天水城有了鲜姜,而且连粮草的问题也解决了,这不得不让晋国警惕。他们那么做,无非是不想让几年的心血白费了,所以才会想借着联姻来压制秦国,好觉得晋国高人一等,却不料最后弄成这样的局面,还牵连到海国!”

“海国?”燕莲有些诧异,“海国也要动手吗?”

这个海中擎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夺回了自己的国家,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了,也不知道把她的未来儿媳妇保护好了没有。

远在海国的海凤儿正在拉着自家的皇帝哥哥,说要去秦国找实儿哥哥,结果一个喷嚏打的她傻傻的,有点惊天动地啊!

“还去找什么实儿哥哥呢?看你的小身板,别生病了,又得喝苦苦的药,”海中擎伸手怜惜的摸摸她的小脑袋,对于自己的弟弟妹妹,他是真的很疼惜——没有父母的他们,是要相依为命的。

“皇帝哥哥…,”凤儿撒娇着,可经不住一边嬷嬷的力道,只能被扶着…不,架着离开。

海中擎看着凤儿离去的背影,无奈的叹息一声,想着凤儿跟实儿两个,不知道是善缘还是孽缘。

他一直觉得凤儿念叨实儿,那是因为凤儿在最最无助的时候,是实儿陪在她的身边,给她安全感,所以才会念念不忘的。可是,回到海国那么久了,她还是成天念叨着要回秦国去,这执念到底有多深,他都有些担心了。

两国联姻,对她的身份跟地位来说,都是一场挑战。

若是好,那便好。若是不好,那比任何人都要过的难——亲人远在千里之外,想要帮也帮不上。

他只想让这个唯一的妹妹过的好,能平安的长大,能在他们两兄弟的呵护之下,简单而快乐的过下半辈子的生活。

“皇上,战船已修复…,”凤儿下去的时候,从阶梯下上来一个胡子发白的老人,看上去有些年纪了。

“外公,”海中擎看到他,微微蹙眉道:“这样的事情,你就派个人来禀告一声就好了,何必自己亲自来呢?”自己能夺回皇位,全靠外公,否则他就算是想也没有用。

“只是不放心,”老国丈看着眼前长大成人,已经能独当一面的外孙,心里是感慨万千——他原本还想着,这三个孩子一路往秦国逃去,被杀手截杀,总会有损失的。可是,护卫一路过去都没有了,他们三个却活的好好的,还一路杀回来,夺了皇宫,改变了海国的局面。

这算是老天开眼,也感激秦国的战王,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护了先皇的三个嫡子。

海国若是在乱臣贼子的手里,连年的征战,最后只会被别国所灭——事实证明,与秦国一战,就发现了海国引以为傲的战船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这样也好,可以让海国人戒掉那浑身的傲气,以为海国的战船是战无不胜的。

“皇上,战船已经改好了,海国确定要攻打晋国吗?”老国丈的心里还是有一些不确定,毕竟海国经过了内乱,再加上上一次被毁掉的战船,海国经不起太多的折腾。

“确定!”海中擎锐利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散发着阵阵磷光的海面上,冷声道:“晋国之前跟贼子们勾结,派人在秦国追杀于朕跟皇弟,皇妹们,这笔账,朕一定要清算,这一次是最好的机会!”

海国的情况,他比谁都清楚。若是单单靠着海国是无法报仇雪恨的,唯有跟秦国联手,才能让晋国吃亏——灭不了晋国,但也要给晋国一个血淋淋的教训,才能灭掉自己心里的仇恨。

若不是有晋国的勾结,那些人如何会有吞了海国的野心,父皇跟母后也不会被害了。

老国丈一见他如此的震怒,只能微微叹息一声,知道其中的缘由之后,也就不在再劝什么了。

这边,晋国跟秦国在北方打的不可开交,因为秦国本就国弱,将士们也没好好的训练,所以兵强马壮的是晋国。但是,这一次,因为有北辰傲在,给足了那些士兵信心,这仗就更僵持不下了。

比南方来的更早的寒冷,让天水城的气候开始骤变,大雪封路,连人都出不去了,更别说别的东西运进来了。

“整个天水城成了孤城,什么人都出不去,也进不来了,”燕莲站在城墙处眺望着远处,略有感叹的道。

“每年都这样,”梅以鸿戴着面具,显得平静。

“这仗,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燕莲皱着眉头,很是担忧的道:“将士们都在军营里哆哆嗦嗦的过日子,就算是有御寒之物,也难熬啊!”这仗要是不打,就有多少人能回家,能在家吃热闹,喝热水,跟家人一起。

在过不久,就要过年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连她,都想回京了。

“晋国没有退兵,”梅以鸿望着远处的一顶顶鼓起的营帐顶子,眉宇之间的严肃可见一斑。“以往这个时候,晋国该退兵了!”这次是由金君凛带兵的,他一个太子都这么熬着,这仗,还要继续熬着了。

“回吧!”这样的谈话,一点意义都没有,让燕莲忍不住的有些失落了。

因为寒冷,城里的百姓甚少出门,街上看上去更荒凉,像一座死城了。

燕莲跟梅以鸿漫步在街上,没有为眼前的白雪阻碍,漫不经心的走着,像是没有目的的。

“咦?”一路走着,燕莲看到从自己身边过去的一个挽着头发的妇人,发现这妇人的侧面有些熟悉,就多看了几眼,忍不住发出了惊疑的声音。

“怎么了?”梅以鸿望着她,却看不到她脸上的惊疑,因为她的脸被一层的棉布抱住了头发跟脸,只露出了两只炯炯有神的双眼。

“嘘!”燕莲跟他眨了一下眼睛,然后漫不经心的往前走去,跟那个东张西望离去的妇人始终保持着几步远的路程,没有被前面的人发现。

“咚咚…咚咚咚…咚咚…,”两短一长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那妇人四下张望了一下,不一会儿,一声“咯吱”,门开了,那妇人就飞快的走了进去,随即,那门也关上了。

燕莲看到这一幕之后,摸着下巴,久久的没有言语。

“有些不对劲,”梅以鸿站在她一边,低声呢喃道。

“是不对劲呢,”燕莲也低声附和着,双眼里光芒闪烁。

梅以鸿一听,望着她好奇的问道:“你认识那个妇人?”他不认识那个人,只是觉得那人的举止有些古怪,那敲门声很像暗号,而那人一路走来,总是回顾后面,可见是在警惕什么,所以他才这么说的。

至于燕莲的表情,好像是因为认识人家才会偷偷的跟上的,才让他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燕莲听到他的询问,双眼里闪过狡黠,语露调侃道:“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呢!”坏成灰,都认识那个女人。

“是谁?”梅以鸿显得好奇,这个地方,他认识别人还有可能,她?古怪的很啊,尤其是她双眼里透露出来的那种讥讽跟好奇,就更让他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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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卷 背后的阴谋

燕莲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捏着自己的下巴,抬头望着那个不起眼的小屋,略带深意的问道:“这里什么地方呢?”

梅以鸿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蹙眉道:“不清楚,这个,应该问城主!”

燕莲一顿,觉得自己真的傻了一次,就点点头说:“走,咱们找城主去,”这个城主还真的有些可爱,把自己交代的任务完成的漂漂亮亮的,让军营里的将士是欢欢喜喜的,不怕在没有御寒之物,也不怕今年会有冻死的人了。

有了御寒的衣物,大家都相互取暖,应该问题不大的。

“燕莲,你还没跟我说呢,这女人到底是谁?你怎么认识人家的?”梅以鸿跟在她的身后,看到她找准了城主府就径自的过去,心里忍不住好奇:她对天水城到底有多了解呢?这像混了很多年似的,这简直比他还熟悉呢。

被梅以鸿追问着,燕莲的眉头蹙了一下,然后缓缓的转过身,望着他迟疑了一下之后,认真的说道:“她…叫应燕荷,”

“应燕荷?”应燕莲?什么关系?梅以鸿的双眼瞬间睁大,是傻子也能明白其中的关系了。“她怎么会在这里?”知道燕莲家里出过一些事情,但具体的,他是真的不清楚,只是因为名字猜测出人家的身份。

可远在京城外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天水城,而且还神秘兮兮的,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似的——若在京城,肯定要防着,忌讳着。可是,这里是天水城,谁会认识她应燕荷呢?

这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摆明告诉人家,她是有问题的。

耸耸肩,燕莲拿下抱着头的棉布,一脸纠结的道:“我比你更想知道她为何会在天水城,是谁带她来的——当初,她为了代替我成为北辰府的二夫人,可是抓了江南船王的儿子来当自己的儿子,结果被我戳破了,已经有些发疯了。可这会儿,她不但好好的,改变也很大呢!”

若不是自己一个无意的看到她的侧脸,单单看后面,她是真的看不出来,她就是以前那个应燕荷。

应燕荷比自己小,以前是娇娇小小的,被应家大房养的挺好的。可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跟个中年的妇人似的,看上去比自己老了很多。

梅以鸿一听到燕莲的话,脸色也严肃了起来。如今是战乱,最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在后面捣乱。

燕莲原本是往城主府去的,可一想到自己如今身上穿的是女装,就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换个装,免得被城主大人看出来。

她倒无所谓男装女装了,就怕城主大人接受不了。

梅以鸿戴着面具,就跟隐卫似的无声的站在燕莲的身后,就像是保护她似的,所以并没有引起东家父子的疑惑。

“那个小屋的人有问题吗?”城主一听,立刻询问道。

“是有点问题,”燕莲摸着自己的额头,低沉了一会儿后说:“那妇人一直在东张西望的,好像怕被人知道或者看到…到了那边之后,也是有节奏的敲门,跟我们回家胡乱兴奋的敲门完全不同!”

谁回家不是激动万分的,有必要那么有节奏吗?而且,她还觉得,应燕荷会在这里,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她一个身无分文的女人,能来到千里之外的天水城吗?

靠走路,也不会那么巧的。

东城主跟自己的儿子对视了一眼,默默的点点头,由东从容开口道:“既然公子发现了不对劲,那我立刻派人去盯着,若真的如公子说的那般,就抓了人来询问,”

“…最好不要打草惊蛇,有什么不对劲的,就来禀告一声,我住在…,”燕莲把梅以鸿住的地方说了一遍,然后叮嘱说:“有事告诉看门的,我不一定就在,留话给他,我知道了就会过来的。”

“好!”战王身边的人,怎么可能会在那边等着呢,所以对于这一点,他们都很谅解。

燕莲现在是满心思在思索着,这应燕荷怎么会在这里,是谁带她来这里的,有什么目的的。为什么偏偏就是这里呢,别的地方也可以去的,留在这里,还不如去富庶的南方呢。至少那边不用过寒冬腊月,不像这里那么寒冷,还被困在城里,哪里都去不了。

没过两天,东从容就给他们带来了消息,说应燕荷每天起来之后就会去城门,询问看城门的士兵,什么时候城门才能开,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出城…因为大雪封路,所以无论应燕荷想怎么出城,都出不去,所以只能每天来询问。

看到应燕荷又一次的在城门口徘徊了几步之后,又无奈的转身离去,眼里闪烁着浓烈的不甘。

“她为什么要出城?”梅以鸿在一边低声呢喃着,对于应燕荷跟应燕莲之间的恩怨了解的一清二楚的他,实在是觉得离去的女人充满了诡异。

这个女人,按的是什么心呢?

“那个屋子里,还有人吗?”燕莲没有回答梅以鸿的疑惑,而是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背后的东从容严肃的问道。

“有,”东从容没有迟疑,用坚定的语气回答道:“但是,看不清楚是什么人,从不出现,只是在开门的时候显露一下,一般的时候都在屋子里面…而那女人则在那个屋子里做饭洗衣,跟平日里的妇人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

若不是人家说她有问题,这样的一个普通的妇人,还真的会被人忽略了。

“要弄清楚屋里的人是什么人,才好知道应燕荷一直想要出城是为了什么,”燕莲蹙眉,望着东从容道:“有没有法子把那个男人逼迫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