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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于普鲁塔克的记载:描述的是一艘可以在海上航行几百年的船,归功于不间断的维修和替换部件。只要一块木板腐烂了,它就会被替换掉,以此类推,直到所有的功能部件都不是最开始的那些了。问题是,最终产生的这艘船是否还是原来的那艘特修斯之船,还是一艘完全不同的船?如果不是原来的船,那么在什么时候它不再是原来的船了?

解释:假定某物体的构成要素被置换后,但它依旧是原来的物体吗?

文中的特修斯之船构成要素,是指莱茵在不同年龄段的思想。

第172章 记忆继承者

叶父说出“真相”的本意,原是不希望让叶禹凡接受这莫大的光环,因为与光环相伴的总是争议与中伤,他们到底只是普通出身的平凡人,何况叶禹凡还躺在病床上,会不会醒都是个问题。

不管此前多么纠结,叶父是始终想着要保护叶禹凡,因为他是他的孩子。

可莱茵看似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他有他的一套理解和理论,并且一如既往地对叶禹凡赞赏有加,仿佛认定自己的判断不会有错。

“莱茵伯爵…”叶父又问,“我有一点想不明白。”

莱茵:“什么?”

叶父:“您那么看重叶禹凡,不但买他的画,甚至专门为他开设这个比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我很抱歉从这种角度去忖度您的心思,您是想变相地资助他?帮助他成名?还是只是满足一下您的好奇心?”

莱茵笑了起来,他看着叶父说:“您的问题问得真好,我很佩服您,叶先生,您一直很冷静,没有因为您儿子获得的荣耀而昏了头脑。但我也要对你说一声对不起,我这么做,只是希望叶禹凡能为我了结我一桩心愿。”

叶父:“…什么事?”

“四年前,我在做例行体检时,得知自己的身体里有了癌细胞…”莱茵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是我的淋巴出了问题,当时,我做了一个手术,暂时缓解了癌细胞的扩散,但我的医生告诉我,无论多么好的饮食习惯与药物控制都没办法使我活过九十,如果幸运的话,我大概还有三至五年的时间,而现在,已经是第五年了。”

叶父等人一脸惊讶地看着莱茵,他们完全想象不到,这位看上去精神矍铄的老人即将面临死亡。

“前不久,我又去做了检查,”莱茵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那些调皮的癌细胞已经到了这里,我现在能够不痛不痒的坐在这里和你们说话,靠的都是那些昂贵的药物支撑,他们麻痹了我的痛觉…我已经活了八十多岁,我的身体禁不起更大的手术,我也已经做好了去见上帝的准备…但遗憾的是,我这一辈子,都没有留下一个子嗣。”

“…”难道这老头想收叶禹凡当儿子?这馅饼也掉得太大了吧,叶父手都有点抖了。

“我唯一不舍得的…”莱茵怅然道,“是我的记忆。”

众人:“…”这反转让人差点反应不过来!

叶父:“您的意思是…?”

莱茵:“我希望,能有一个人继承我的记忆。”

叶父:“继承记忆?这要怎么做?”

莱茵:“这个世界给了我太多美好的事物,我不止一次想要把它们用艺术的形式表达出来…但创作的过程却非常消耗精神力,我虽然也曾学过艺术,但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个精力和体力再提笔去画了。”

叶父:“您是说,您希望叶禹凡把你的记忆画出来?”

莱茵:“是,但也不完全是。如果我没猜错,叶禹凡应该也有我年轻时那种过目不忘的能力,只要他用心读一读我的日记,我经历与我对这世界的见解都会深入他的脑海,成为他的一部分…这也是我挑选他的原因。因为,他无需刻意,就能轻而易举地画出融有我‘思想’与‘记忆’的作品,我的一生,会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他的画上。”

众人:“…”

莱茵:“五十多年的日记再加上差不多二十年的回忆,一共有一百二十六本本子,我不会限制他必须在多少时间内看完,他什么时候有心情了,翻上几页即可,他也无需为经济上的事情担心,我去世后,我的经济团队会折算我所有的财产,成立一个以‘克里斯费昂’为名义的基金会,简称‘费昂基金会’,这些都有专业人士与律师打理,他们会持续为叶禹凡提供经济资助,直到…他找到下一个记忆继承者。”

——

仿佛过了很久,有一辈子那么久,叶禹凡从回忆的影像中抽身回来。

“夏骁川,你还好吗?”他虚弱地问。

然而他的声音却孤零零地回荡在脑海里,久久没有回应。

当他和夏骁川开始一起回忆前世之事起,一切都脱离了控制,现在,叶禹凡已经回想起了一切。

“对不起,夏骁川,我现在才知道,原来真相竟是如此。”叶禹凡苦笑道,“说抱歉的人,应该是我。”

我们并非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你也不是那个寄宿者,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欺骗了你和长青,我很内疚,可我若不这样做,你根本不会允许我的存在,因为,我才是那个被衍生出来——第二人格。

上一世,长青离开你后,你在长久的等待中越来越痛苦…就在你画完《背影》,绝望睡去的那个夜晚,我醒来了…

我看到了你从来不曾看到的另外一个男人,他轻柔地抚摸着我,热情地亲吻我,我觉得很新奇…我心动了。

在你的身体里,我只觉得寒冷,但他却让我觉得,我被人所需要,他给了我温暖的怀抱,让我身心沉沦…

对不起,背叛你的人是我,背叛长青的人,也是我…是我,爱上了林运。

可你并不知道我的存在,我能看到你的一切,但你却不知道我的想法,当你有意识的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只有在你沉睡的时候,我才会醒来。

但你那么敏感,很快还是发现了自己不对劲,你得知自己“精神错乱”,痛不欲生地想要自杀…可我并不想死。

我恳求林运,洗掉你对柏长青的记忆——这样,我们就能一起幸福快乐地活下去了。

可我没有想到,你和长青之间的爱是那么得刻骨铭心,即使与他相关的一切都被清除,你对他的感情还是无法被磨灭。

以前我一直无法理解你,因为我觉得,长青爱的是我们的才华,他看我们时,眼里更多的是欣赏与钦佩,所以他才会在生病后选择一个人离去,因为他不舍得你放下才华为他牺牲…

但林运不同,如果我们与我们的画之间让他选择,他想他会选择前者,他的爱比长青更自私,他宁可用欺骗换取朝夕相处。

他的爱满足了我的虚荣心,填补了我寂寞的灵魂,我需要他,所以当时的我很讨厌你,我也知道,你无法接受那样的我。

后来,长青回来了,你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我也知道原来官林运结了婚,他的妻子还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虽然他说爱我,我也爱他,但正是因为爱,让我恨他的欺瞒与背叛,我嫉妒一切与我们分享他的人…我无法释怀。

我们彼此伤害了那么久,终于都累了。

就在我决定和你一起放弃生命的那一刻,你看到了我。

你很震惊,也很自责,甚至开始反省自己的决定,但我已经死心,我说,我放过你,让你解脱;你也放过我,我愿意消失,但如果有来生,我再也不要画画,不想因为自己的才华得到别人的爱,我想要寻找属于自己的爱情,只要他不骗我,爱我一辈子、护我一辈子、不离不弃一辈子。

你说好,你笑着说,如果真有来生,就把那一生的主导权放在我手里,让我来选择自己的道路,而你,只想再见一次长青,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那是我们上一世第一次对话,也是最后一次。

…这一世,我的名字叫,叶禹凡。

——夏骁川,你醒着吗?

没有回应,但叶禹凡清楚地感觉到了夏骁川的存在,他们在此之前的记忆与思想,仿佛都已融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叶禹凡慢慢回想着自己这一世近二十年所经历的,想到在夏骁川出现以前,自己独自建立的人格,可夏骁川出现后,他又为“寻找自我”而走上艺术的道路…原来不管如何,他都无法背离夏氏的使命,命运的安排。

——夏骁川,我不想欺骗自己,也没办法欺骗你,我真的很喜欢画画。

世界像是无尽的黑洞,叶禹凡的声音如同消失在了空茫的宇宙之中,连回声都没有。

——夏骁川,我知道你能听到我…不要躲着我,好么?

没有人回答他,叶禹凡仿佛在一个人自言自语。

——我答应你,我会带你去找长青的,你快醒来吧,不要再沉睡了!

可是就连这样的话,都没办法让夏骁川有回应了,叶禹凡终于难受地哭了起来。

——

“快、快叫医生!”

“怎么回事?”叶父叶母已经从学校回来了,大伙儿现在都坐在病房里,讨论他们之前听莱茵说的事,这会儿听江冰大声叫喊,纷纷扭过头去。

“叶禹凡…他、他哭了!他在流眼泪!”江冰激动地大叫着,手足无措地站在边上,不知道是要看着叶禹凡继续哭好,还是该拿一张纸巾替他擦去眼泪好,但他最后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医生很快来了…他们用各种仪器检测叶禹凡的脑波、心跳,一位护士听到有人在叫江冰的名字,惊讶地转过身来:“请问,你的名字是叫bing?”

江冰愣了一下,听了官鸿泽的翻译,才点头道:“对,怎么了?”

那位护士又跟医生交流了两句,露出惊喜的表情:“你就是病人的恋人?”她们知道邀请人里有一位和叶禹凡是情侣关系的人,但都以为是个女孩…没想到,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男生才是那个bing!

江冰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嗯…”哎呀,叶禹凡的爸爸妈妈都在,不要这么直接啊!

叶父、叶母:“…”

医生立即对着他喊道:“你快过来,凑近点,跟病人说说话!”

江冰虽然听不懂英语,但能看懂医生的手势,他走过去叫了一声“叶禹凡”,然后脸刷的红了。

葛钦舟哭笑不得,忍不住叫道:“这种时候你还害羞什么,该说什么说什么啊!”

江冰浑身一震,突然醒悟过来,扑到叶禹凡身边,抓着他的手叫道:“叶子,我是江冰啊,你听到吗?你快醒来!老子…他妈好想你啊!”

江冰这么一吼,叶禹凡的眉头竟然神奇地舒展开了,眼泪也不流了…!

第173章 叶禹凡的前世

看见叶禹凡的变化,江冰激动得什么都不顾上了,抓着他的手就是一通呼唤告白,听得众人都像喝了杨梅酒似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尤其是叶禹凡的父母,震惊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偏偏神奇的事情还真发生了,叶禹凡就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醒了过来!

“小禹!”叶母第一个不受控制地冲上去,不料医生拦住她,道:“病人才刚醒来,不要给予太多的刺激,慢慢来!”

于是,所有人都停在病床半米外,屏息静立。

叶禹凡睁开眼睛,医生简单与他说了几句话,并检测了一下他的瞳孔光感。他的视线茫然且涣散,好不容易对了焦,就听医生问他:“你还好吗?”

叶禹凡动了动嘴唇,视线落在距离他最近的江冰身上:“…”

“叶…禹凡…”江冰望着他,这会儿又声音发颤,话都说不完整了。

叶禹凡看了他一会儿,察觉到自己不是在做梦,才收回了惊讶的眼神,缓缓地叹了口气,放松下来,接着又看向四周,在见到自己的父母也在场后,明显又是一阵愕然,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出了什么事,不动声色地向医生求证:“请问,我昏睡了多久?”

对于叶禹凡的冷静,众人都感到意外。

医生如实回答:“今天是第十六天,”又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叶禹凡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只觉得浑身无力:“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医生解释:“你躺了那么久,身体肌肉已经松弛了许多,肢体酸痛、手脚发麻、抽经等等都是正常反应,建议你多动一动,但也不能太过剧烈,”说着,又给叶禹凡做了几项基础检测,道,“像你这样昏睡半个月,但检查不出任何问题的病人,我们是第一次遇见…你自己觉得呢?”

叶禹凡:“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很累。”

医生皱了一下眉头,飞快的在本子上记录了一些什么,问:“很累,所以,现在是睡了一觉醒来的感觉?”

叶禹凡:“不是,我感觉,我睡了有一辈子这么久…”

睡了一辈子,梦了一辈子,夏骁川短暂的一生,仿佛真的如梦一场。

众人:“…”

“对不起,让你们这么担心…”叶禹凡的声音确实越来越轻,还又缓缓闭上了眼睛,大伙儿都以为他又要昏过去了,紧张地凑近去看,却听他又道,“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

有人留意到,叶禹凡醒来到现在,一直都反握着江冰的手,紧紧的,指尖苍白、发颤。

医生检查完后,直接与叶父叶母说叶禹凡的现状——是的,非常奇怪,除了“长时间昏睡导致的生理虚弱”之外,他们没有其他的结论。

“病人现在已经醒来,我们建议继续观察两到三天,这段时间你们可以多与他交流,但要注意病人的休息时间…如果恢复良好,就可以立即出院。”医生顿了顿,又道,“但这种情况是不常见的,如果你们担心病人再度发病,我建议你们向专业的精神科医院或研究所咨询…”

叶父叶母连连称是,却谁都没敢再往那个方面去想。

——这样的病,又有谁能治呢?搞不好,叶禹凡这一辈子都会被关进精神病医院!

病床前,只有江冰、郭哲恺几人与叶禹凡小声说着话,叶禹凡反应迟钝地应着声,但他们害怕说话也会消耗叶禹凡的体力,渐渐都静了下来。

医生走后,叶母走近病床,红着眼眶摸了摸叶禹凡的额头,叶禹凡这才松开江冰的手,吃力地抬起手掌,摸索着覆上叶母的手背:“妈妈…”

叶母忍不住落泪:“小禹…”

叶禹凡:“别担心,我好了。”

叶母说不出话,捏着叶禹凡的手揉着,摩挲着…

叶禹凡又重复了一句:“我都好了…”

这下,叶父叶母似乎听出什么了,叶父坐在床边,急着问:“…都好了?什么意思?”

叶禹凡慢慢睁开眼睛,那是一双让叶父既陌生又熟悉的眼睛,里头有太多看不懂的感情和经历,沧桑却又深厚,凄凉却又隽永…唯有叶禹凡的那一声“爸爸”让叶父禁不住泪流满面。

“我不会再发病了。”叶禹凡说。

叶父沉默了半晌才哽咽着点了一下头,意思是相信他的话。

叶禹凡在江冰的帮助下坐了起来,接着将视线移到了房间里的另一人身上,他看着那个人时,眼神是复杂的,而对方看着他时,也百感交集。

“我想,单独和官鸿泽说几句话。”叶禹凡轻声对所有人道。

大伙儿都有些惊讶,包括被点名的官鸿泽,江冰更是一瞬间表现出了戒备之情,但最终大家但还是配合地让出了空间。

“你都猜到了,是不是?”叶禹凡先开口。

“你…是夏骁川。”官鸿泽终于问出了他想问很久的问题,但在潜意识的作用下,他的问句却成了陈述的语气。

叶禹凡看着他,说:“是。”

“…”尽管已经猜到,但听到本人的亲口承认,官鸿泽还是受到了不小的震动,他深吸了两口气,想起叶禹凡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态度,犹豫着问:“你和我父亲…你,是不是恨他?”

叶禹凡笑了笑,没有回答。

官鸿泽急着问:“他做了伤害你的事…所以你第一次见到我,才会这么讨厌我?你当初说的话,都是骗我的,对么?”

叶禹凡静静的看着他,没有以往的厌恶、戒备等等负面情绪,他很平静,而且眼中似乎还带着一丝眷恋的感情…

官鸿泽茫然了,他下意识地问着:“泓韵的灾难…是你的报复吗?”

叶禹凡愣了一下,问:“你是说,你们官家受攻击的那些事?”

“对不起…”官鸿泽捂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痛苦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是我多想,我道歉,我只是觉得,如果他们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就算你报复…我也…”官鸿泽语无伦次起来。

叶禹凡:“不是我。”

官鸿泽紧绷的身体突然间放松了,许久,他才说了一声:“抱歉。”

叶禹凡:“其实,我不应该讨厌你,你和我们的恩怨,没有一点关系。”

官鸿泽:“…”

“可惜…”叶禹凡叹息般地说,“你是林运与别的女人所生的孩子…”

官鸿泽猛的抬起头看向叶禹凡,手臂上的血管突突直跳——他说了什么?他是什么意思?

可叶禹凡却没有再看他,反而看向了窗外,那不是一个十八岁少年该有的眼神,空洞、无奈,像是看尽了一切。

仿佛过了很久,又像是只过了一瞬,叶禹凡悠悠道:“你和林运长得很像…”

官鸿泽:“…”

叶禹凡:“但你的性格终究不如他,你太温和。”

“我像他,但我不是他,”官鸿泽挣扎了道,“夏骁川的一生,已经过去了,你现在,过的是叶禹凡的一生…”

“你或许是为我的神秘,或是为我的才华,被我所吸引…”叶禹凡终于偏回头来,淡淡地说,“但我们,始终是两代人。”

这一句话仿佛给官鸿泽判了死刑,他的脸色比昏睡了半个月的叶禹凡还要苍白:“…一点机会也没有吗?”

叶禹凡无奈地笑了笑:“就算有机会,也不应该是你,而是你父亲。”

官鸿泽:“…”

叶禹凡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显得有些悲伤:“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短短十分钟,官鸿泽却经历了他这辈子都可能没法再经历的心情跌宕,他反复回想着叶禹凡说的每一句话,觉得每一句话里都有无尽的深意…

最终,他问了一句:“你会见我父亲吗?”

叶禹凡看上去有点怔然。

官鸿泽说:“他在西里,我把你的事,都告诉他了…”

叶禹凡沉默半晌,道:“你让他来吧,我会见他的。”

官鸿泽怅然若失地离开了病房,很快江冰就闪了进来,着急地凑到病床前问:“你为什么要单独跟他说话?你跟他说了什么?他怎么跟丢了魂似的?…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还累么?你真的都好了?”

叶禹凡无语道:“…你让我先回答哪个?”

江冰皱着眉头说:“你快吓死我了,知道么!”

叶禹凡:“…”完全对不上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