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试图营造的良母形象被彻底崩溃,得知原因之后的纳西莎,对于西弗勒斯的某种问候也愈发地变本加厉。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的日更,可是昨天晚上停电了,因为下雨,供电局神马的一点都不给力…

所以两章合一章,这章,真的好重的分量啊~

至于水仙的记忆问题,就如章节前所交代的那样了,如果哪里还有什么问题,请告诉我。前几章我会再想想怎么才能好好修… 泪

最后,挨只戳泡泡。

请蛋腚地无视内容提要

霍格沃茨的天气非常差劲,连续几天的阴雨搅得空气中都带着粘稠的感觉。

六年级的课业,纳西莎敷衍地选了几样课程,完全只是用来打发教授,她把更多的时间安排在联系相关的咒语,那些狠厉的,她以前虽然知道却不想尝试的咒语。

最近的气氛轻松很多,大概是因为魁地奇比赛。

“纳西莎,去看魁地奇比赛去吧,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呐,肯定很激烈。”莎曼拉着她的胳膊,“去啦,去啦,我们去看狮子和蛇掐架!”

纳西莎沉默地翻书,良久才扔出两个字:“不去。”

“嗨,嗨,西茜,别这样。”克里斯汀劝着。

莎曼瞪了她一眼,然后恍然大悟:“我竟然忘了,咳,莎曼还是我们两个去吧,听说塞德里克学长也不去呢。”

纳西莎啪的一声合上书,温柔地笑着:“你们说什么?魁地奇是吗,我们早点去占个好位子。”

克里斯汀:“…你真善变。”

纳西莎眨眨眼。

???

哈利?波特在霍格沃茨的盛名也掩盖不了他出色的飞行天赋,这点像透了他的父亲,纳西莎记得当年的詹姆?波特也是这么上蹿下跳像猴子似的。她记得那年情人节詹姆?波特骑在扫帚上给一个格兰芬多的姑娘送上一束极大捧的玫瑰花,那可真是浪漫啊。

那个姑娘叫什么来着,记得当初她特意打听了那个姑娘的名字,哦,不,她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在羡慕,绝对不会承认。

纳西莎跟着莎曼走在魁地奇赛场缓慢地走着,喧闹的赛场上她皱着眉头回忆以前的事情。这时候,她偏过头看到西弗勒斯站在一群系着绿白相间的围巾的斯莱特林中间,他依旧皱着眉头一副苦愁大深的模样,让人忍不住退避三丈。

福至心灵,她突然想起。

“莉莉?伊万斯。”纳西莎低声喃喃这个名字。

纳西莎眯着眼睛缓慢地回忆着,她抬头想去看哈利,但是因为太远,只能看到他额头凌乱的头发,她记得那个孩子有着和莉莉?伊万斯一模一样的眼睛,她叹了口气:西弗勒斯。

纳西莎当年和西弗勒斯一个年级,知道因为他和这个格兰芬多走得太近,而且又是混血的身份,在斯莱特林吃了多少的苦头。

然而最后——

纳西莎用手遮住阳光,抬起头看着头顶像流行一样飞来飞去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们,突然产生一种喟叹。

“年轻啊。”

当年太年轻,如今已然苍老。

可年轻时候的失误依旧在不止息地延续着,一直延续到被浸满毒液的尖牙咬破喉咙的那一刻。

“啊——”莎曼打了个哈欠,“就知道,就知道,还是格兰芬多赢。”

克里斯汀昏昏欲睡地点点头:“恩,恩,没多大的悬念…”

纳西莎撑着下巴:“你们两个明明对这些不感兴趣的,干吗还要来?”

“看看今年的斯莱特林能不能打破诅咒?”莎曼伸了个懒腰。

“诅咒?”纳西莎问。

克里斯汀重重点点头:“没错,诅咒,倒霉的诅咒。”

“斯莱特林实在太倒霉了,明明他们有更多的训练机会,也可以有更强大的实力啊。”莎曼叹了一口气,“虽然对他们没什么好感,但是,真的就像诅咒啊,斯莱特林真是倒霉透顶。”

“虽然斯莱特林的高尔和克拉布拉了后腿,但是格兰芬多的韦斯莱也好不到哪里去。”莎曼评价,“这真是奇妙的比赛。”

纳西莎却突然冷笑一声。

克里斯汀吃了一惊:“西茜,你怎么了?”

纳西莎只是看着不远处德拉科对着哈利那副尖酸刻薄的脸,皱眉不愿意再说一个字。

小兔崽子。

她暗骂。

纳西莎这天晚上,放下了所有她所有的计划,来敲霍格沃茨魔药教授的办公室大门。她要跟一个兔崽子的教父讨论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关于德拉科教育失败的问题,纳西莎曾经确实把责任统统推给她自己,但是在没有自己存在的两年里,为什么还能让一个严厉的父亲一个同等严厉的教父联手教育出一个欠揍的小混蛋?

以前她只认为这些挑衅是一个少年青春期多余的活力罢了,可是现在看来,她似乎太高估自己的儿子了。

西弗勒斯打开门,脸色看起来也不怎么好。

但是当他看到门口的纳西莎的时候,生生扯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很高兴见到你,怀特小姐。”

纳西莎扬着下巴:“我相信你的话,先生。”

西弗勒斯转身,纳西莎看到德拉科顶着他颇有几分乱糟糟的铂金色头发,白皙的脸颊一块又一块地青紫,他愤愤然捏着羽毛笔,左手手指还在不停地抠扯着靠背椅上的皮垫子。

“专心抄写你的院规,德拉科?马尔福先生。”西弗勒斯严厉地说。“否则就再加五十遍,再不然,我就告诉你父亲。”

德拉科愤恨地抬头,但是当他接触到纳西莎毫无波动的蔚蓝色眼睛的时候,突然有一瞬间的惊慌,他咬着唇低下头,拿着羽毛笔的右手开始慢慢发抖,左手则握成了拳头。

“我有几个问题请教你,教授。”纳西莎生硬地说。

西弗勒斯也干巴巴地回答:“乐意之至,这边请。”他指着魔药实验室。

她挥动魔杖把周围的隔音咒布置好。

“小马尔福先生为了图一个嘴巴痛快,而被狠狠揍了一顿。”

“恩。”纳西莎显得没好气。

西弗勒斯看着她的态度,冷哼一声,问道:“纳西莎,你告诉我,德拉科是被谁教育成——”他的毒液即将喷涌而出。

纳西莎灵敏地打断他:“我知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承认,我要负很大的责任,我以前对他太纵容,养成了这么个性子。”

“纳西莎,不是你。”西弗勒斯摇头。

纳西莎沉默。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是安慰你。”西弗勒斯说,“是我们,我们全部的人。”他接着说,“小时候他怕自己的父亲,却吃准了自己的母亲。”

纳西莎脸色不怎么好看。

“现在呢,他吃准了自己的父亲,那个聪明的混账小子。”

纳西莎犹豫再三,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可是他不能总是这样啊,这样下去…这样下去…”纳西莎回想着,不敢再说下去。

西弗勒斯嗤笑:“你不是总是,他只是个孩子吗?”

纳西莎暴躁地看着他:“西弗勒斯,认真点,别告诉我你没有丝毫责任,你是他的教父,我离开两年,你们两个把他教育成这副摸样。”纳西莎眯着眼睛步步紧逼,“一个没有丝毫隐能力,礼仪一遇到愤怒就忘到脑后,就像个一点就着的炮仗——”

西弗勒斯淡定极了:“我知道,但是,怀特小姐,身为已婚妇女,请离我远一点。”

纳西莎偏不,她抽出魔杖戳着西弗勒斯的胸口,毫不客气地说:“想个办法,西弗勒斯,我再这么抓狂下去,一定会疯了。”

“我知道办法。”西弗勒斯咬牙,“但是,请拿开你的魔杖,夫人。”

纳西莎松了一口气,刚想道谢,却因为看到西弗勒斯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而故态萌发。

她微笑:“很有弹性。”

“…需要我致谢吗?”

纳西莎:“客气了。”说罢忙不迭地问,“方法呢?”

德拉科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这种心情,像是欣喜,像是后悔,像是因为吸引到她的注意力而窃喜,却带着明显的忐忑。

德拉科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

他经常做错事情,小时候有母亲护着他,母亲走了之后,父亲再也不对他苛责,但是每次面对他失望的眼神,德拉科都会不安。可是,他总是管不住自己的脾气。

这时候,魔药实验室的门被缓缓打开。

德拉科放下手中的羽毛笔,一双遗传自他父亲的漂亮银蓝色眼睛忐忑又惊慌。

纳西莎沉默着走到一边的靠背椅处,想起了那时候西弗勒斯告诉她的话:孩子对母亲有着非常灵敏地嗅觉。

理智点来看现在发生在她身上的所有事情,都是不可思议的。可是他偏偏还能用小时候那种带着点撒娇的眼神看着她,这让纳西莎想起他两三岁时候留在她脸颊上的湿漉漉的吻,态度立刻趋于妥协。

“德拉科。”纳西莎开口。

这个称呼让德拉科身子一颤,他左手不停地揪着羽毛笔,眼睫飞快地眨着,这让纳西莎误以为他似乎快哭了。

“我是,”他低声回答,“我是德拉科。”

纳西莎缓缓走近,她扶着他椅子的把手,低头看着他。德拉科仰着头,脸上各种各样的神情飞速的一个接一个交替。

纳西莎伸手把脸颊边的碎发掖到耳朵后,温和地微笑着。

德拉科抬头就能看到她灿烂的金发,近在咫尺的笑容,这似乎是只能在梦境出现的一切,他很想把自己挂在她的脖子上恶狠狠地去哭泣,但是,他不能。

“好孩子。”纳西莎伸手抚着他的脑袋,“好孩子,…你要学会自己长大。”

她终究发觉自己不能按照西弗勒斯计划的那样接着说下去,她说不下去,一句话都不能再说下去,为什么要这样?一切只是她的错,好不好,只求求梅林,不要这样对待她的孩子。

她想起那些战争中的岁月,那些被浓重的黑墨汁渲染的记忆。那些他们最终要去扮演的那些角色,顿觉从骨头缝里透出冷气。

纳西莎重重摔上了地窖的门。

西弗勒斯抱臂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然后挥手:“德拉科,回去吧。”

一直僵在原地的德拉科这才恢复,他慌张站起来似乎想问什么,但是西弗勒斯直接关上了门。

黑着脸的西弗勒斯扫视屋子内,嗤笑一声:“你还要看多久?我的老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可爱的存稿箱~~最近这里只有我~~

离开霍格沃茨

墨绿色的窗帘处一阵空气波动,卢修斯垂眉,安静地站在那里。

“借口有事情和我商量,看到她来之后又自己躲了起来,鬼祟地做着不符合你身份的事情,那么,现在告诉我。”西弗勒斯问。“你想说些什么?”

卢修斯闭上眼睛,似乎过了好久,他才缓慢抬起头,冰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说:“我想说什么?西弗,你说呢,你说我想说什么。”

卢修斯一双灰蓝色的眼睛凌厉地盯着他,慢慢向前走去,但脚步竟然微微颤抖:“西弗,有些问题,你可以向我解释吗?”

西弗勒斯冷哼一声,低下头切割手里的药材。

“西弗。”

西弗勒斯抬头:“卢修斯,等到什么时候你不在自欺欺人地时候,再向我问这个问题。”

卢修斯沉默。

“自从你碰到纳西莎,你所有的行为都是自欺欺人。”西弗勒斯的声音带着讽刺,毫不留情戳破他所有的借口。

“卢修斯,你比我幸运。”西弗勒斯认真地看着坩埚,透过层层白色薄雾,卢修斯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西弗,这种幸运,我真是感觉悲哀。”他撑着额头坐下来,头发在灯光的映衬下一片苍白,像雪一样垂落在他黑色巫师袍的袖角和肩膀。

西弗勒斯没有说话,他搅拌着桌上的坩埚,屋子里回荡着煮沸的啪啪声。

“西弗。”卢修斯叹口气,直起腰。半垂着眼睛。

“恩?”他问。

“我想跟她谈谈,单独的。”

西弗勒斯似乎心不在焉地问:“和谁?”

“纳西莎…”卢修斯苦涩地握紧手里的蛇杖,“纳西莎?怀特。”

理智和情感强烈地冲击着掀起排山倒海般的情绪,一向心思缜密心绪平稳如水的他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想着些什么。他自从和她第一次见面后,就查过她的资料,纳西莎·怀特,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女孩,父母不明,十一岁进入霍格沃茨。

卢修斯从来不肯承认世界上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可是除了那与他的妻子相似到让他窒息的眉眼外,那个金发姑娘竟然还拥有与她一样的性格和笑容。

他了解纳西莎,甚与她自己。太强烈的相似度引发他无数次的思考。

然而,他不得不强迫自己铭记:

她的手指是在他的手心里缓缓冰冷的。

“西弗,我一定要见她一面。”他平静地说。

一个马尔福不会逃避心底无法避免的悲哀,况且即使极力否认,他也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

纳西莎,是他这辈子都休想拔出的一根软肋。

···

这几天,霍格沃茨几个小獾子们总是窃窃私语的,莎曼好奇,凑上前偷听两句,回来的时候双眼放光。

“是,是哈利·波特要教授黑魔法防御课。”莎曼摇着女伴们的胳膊,“我挺想去的,毕竟是哈利·波特啊。”

“可是…可是,莎曼,你知道的,你也看到教育令了不是吗?这是违反校规的,别这样,别去。”克里斯汀劝说。

莎曼偏过头,问道:“西茜,你说呢?”

纳西莎把手里的书放在膝盖上:“什么?”

“你又在走神,是在想念塞德里克吗?我替你去叫他。”

纳西莎反驳:“我在看书。”

克里斯汀戳戳她义正言辞的脸颊:“拜托,书拿颠倒了啊。”

莎曼咯咯地笑起来。

霍格沃茨最近的气氛不太好,压抑得让人反胃,即使迟钝如赫奇帕奇们,也感觉别扭和不对劲呢。

“如果乌姆里奇能离开就好了。”

“不不不,我不期望她离开,她如果离开了,不一定再派来个怎么样的教授呢…如果再来个狼人或者食死徒…”那个赫奇帕奇打了个冷战。

周围高年级的格兰芬多们路过,对他们的对话表现出嗤之以鼻。

纳西莎抱着书心不在焉地走在走廊上。

乌姆里奇什么下场她不愿意去关心,但是今年的战争中那个消失在帷幕之中的家伙,却不得不让她时时刻刻地揪心。

西里斯最近连信都没有给她带来过,她不知道他对她的怨恨什么时候深到这种地步。她知道西里斯看卢修斯很不顺眼,她也知道西里斯不喜欢德拉科,但是,难道矛盾真的深切到无法调和得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