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遵循先帝遗诏,愿为先帝鞠躬尽瘁,不是威逼利诱就能动摇信念。
这古板的忠诚有些迂腐,但却又是一群值得尊敬的人。
如今的局面就是英王不甘当个亲王,更怨恨自己的母妃被下狱,不会坐视世子登基不管。
而朝廷这边,英王强闯慎刑司劫走案犯,这是劫狱重罪。
不可能置之不理,当然要问罪处置。
结果两边现在就彻底打起来,越打越凶。
“明珠商队查的怎么样?”叶慕兮问道。
红嫣答道,“还在调查中,已经派人去西域,有些眉目。不过彻底查清,还需要一些时间。”
“嗯。继续查。”叶慕兮要不是怀孕,都想自己去一趟了。顿了顿又说道,“有没有发现穆北陵的踪迹?”
“还是没有。”红嫣惭愧说道。
“放心,他迟早会出现。京城内乱这么好的局面,他要是不插手那就奇怪了。”叶慕兮眸光闪过一丝冷意,“找准机会,救回宜娴。”
“王爷,有人送来一封密信。”
皇甫琰拆开信封,眉头皱了起来。竟然是穆北陵的信,要和他里应外合,破了京城。
届时,平分天下。
穆北陵已经暗中调兵在京城外围,只要一个信号,就能冲进来。
“没想到穆北陵竟然已经潜入大乾,还真是对中原虎视眈眈。”皇甫琰冷哼了一声,将手中的信封递给众心腹大臣传阅。
姚丞相立即说道,“王爷,这是一个好机会。南宫凛不知给先帝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先帝传位给他,但大乾江山岂容他这个小人窃取。我们可以利用穆北陵,灭了南宫凛。”
“臣附议。”叶凌博立即跟上。
蒋蕊琪皱眉说道,“王爷,这不太妥吧。不论如何,南宫凛和王爷都是先帝血脉,但穆北陵是一个外人。”
“有什么不妥的。南宫凛一个无耻之辈,竟然妄图窃取大乾江山,就该先灭了他。这叫做,借刀杀人。”叶凌博针锋相对说道,“什么先帝血脉,难道王妃支持南宫凛称帝吗?”
其他大臣纷纷附和,倒是她成了众矢之的。
一直没有子嗣,蒋蕊琪在英王党的地位,已经不如从前。
“行了,都别说了。姚丞相,你派人和穆北陵说一声。他的条件,我答应了。”皇甫琰冷冷说道。
姚丞相大喜,“是。微臣祝王爷旗开得胜。”
蒋蕊琪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因静贵妃蒙冤入狱一案,皇甫琰现在对世子夫妇成见很深,说什么也是枉然。
兰若仙没想到南宫凛竟然是先帝血脉,虽然他不认先帝,但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害死了先帝,他真的不管吗?
不会的。
兰若仙太了解他了。
弑父,夺妻,害子。
这世间最深的仇,她一个不落的全结下了。
如今只是没查到她的头上,一旦真相大白,南宫凛绝对不会给她留一条生路。
是时候早做打算了。
兰若仙想到了穆北陵,还有最后一条退路,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如今只有叶慕兮针对她,南宫家的人还是对她深信不疑,她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倒是一旦南宫凛登基,必定要选妃,在侯爷眼中,在满朝文武眼中,自己依旧是最合适的人选。
叶慕兮,我还没有输。
书房。
一副京城舆图挂在墙上。
南宫凛正在和两位老大人说着防守之事。
“四个城门已经派兵防守。”叶凌霄道。
南宫远说道,“皇宫和重臣府邸也都派兵保护,不会给英王鱼死网破的机会。如果他们束手就擒,劫狱之事,殿下不妨从轻发落。”
因南宫凛还没继位,所以只称为太子殿下。
“爹,我说了我不当太子,更不当皇帝。”南宫凛微微皱眉。
南宫远板着脸说道,“你休要任性妄为。先帝就是怕你只为一己之私,不以天下为己任,特意赐我尚方宝剑,上打昏君,你想挨打吗?”
南宫凛依旧皱眉。先帝死了,他心底有些不舒服,确实不是毫无父子之情。但当皇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殿下,你身负先帝血脉,这便是你与生俱来的责任。微臣一介武夫,远不能和殿下相比。但尚且知道,身为大乾男儿,该有习武从军保家卫国的志向。若没有边疆军士以命相博,哪有我们妻儿子女的安居乐业。这便是一个男人的责任。后来微臣蒙先帝赏识,晋封凌武候。所食俸禄,皆是民脂民膏。百姓们交的税,养活我们这帮大臣,难道是让我们坐在京城享福的吗?平息战乱,击退强敌,这便是一个臣子的责任。而你身为皇嗣,所肩负的责任比臣等都要重大,还望殿下,三思。”叶凌霄难得的,一脸严肃说道。
南宫远也是认真看着他,“凌霄兄弟说得对。我虽然希望你一世安乐,不涉争斗。但是,如果连咱们都撒手不管,中原战火纷飞,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咱们自己就是逍遥一世,良心何安?”
良心。
这两个字很奢侈。这世上很多人都没良心,但做人不能没有良心。
如果只是个平凡人,国家就是亡了,你逃跑也不算什么。但你不是,你生而为皇,就不能不顾你的子民。
第831章 南宫凛称帝,第一句话
第831章 南宫凛称帝,第一句话
“如果天下一统,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我撂挑子走人,两位父亲大人,不会揍我了吧?”南宫凛问道。
他不是不知道民生多艰。他比那些在京城长大的皇储,更明白什么叫做民意。
只是,当皇帝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他不喜欢。
但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确实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不知道这算不算因果循环。
他以天下为棋,挑起三皇之争,坐看皇甫一族的人自相残杀。
结果最后他们把江山弄的乱七八糟,还要他收拾烂摊子。
天道好轮回。罢了,既然不能置身事外,那就两全其美。
“到时候再说。你愿意准备登基大典了吧?”南宫远总感觉这小子在憋什么坏主意。
南宫凛只是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可以,等京城平息就登基。”
不就是遵奉遗诏继位吗?两位老大人天天在他面前唠叨。
大乾百姓也确实不能不顾。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以为这位爷会按照别人的安排去走,实在是太天真了。
南宫凛的视线落在舆图上。
先平息京城之乱。
穆北陵已经来到京城,如今大乾内斗,他应该想和英王里应外合。
不过南宫凛早有安排,就等着他来。
南蛮军守城门,靖安军保护皇宫和诸位大臣,而他率兵,强杀穆北陵。
当天夜晚,穆北陵和英王党同时行动,百姓们吓的紧闭门窗,不敢出门。
很快,就轰炸开了一扇城门。
按照计划,英王军此时会和漠北军联手,一路杀进皇宫。
南宫凛也已经带人准备好,就等他们来。
但是没想到,关键时刻,英王竟然反捅了穆北陵一刀。把穆北陵骗进京城后,自己带人离开京城。
“皇甫琰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难道你不想杀南宫凛吗?他陷害你的母妃,害的你当不成皇帝,你竟然跑了?”穆北陵气急败坏。
皇甫琰看着他眼神冰冷,“南宫凛不配当皇帝,但你更该死。我英王军一万子弟,就是被你坑死在漠北死地,全部葬送。”
“你这个斤斤计较的小人。如今是争夺天下大势的时候,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用得着为了区区一万贱命,出尔反尔?”穆北陵冷漠。
皇甫琰却是死死盯着他,“何止一万。每年死在漠北疆场的人,白骨成堆。我要是跟你这种人合作,死了都没脸见列祖列宗。我和南宫凛怎么斗,那是我们大乾的事。你一个外人还想占我大乾,你就自己慢慢和南宫凛打去吧,本王不奉陪了。顺便谢谢你,要不是你里应外合,京城守卫这么严密,我们还真出不来。”
皇甫琰冷笑一声,“众将听令,撤!”
穆北陵看着英王军撤走的背影,眼神冰冷。
暗中准备的冷寻看见这一幕,问道,“主上,这可怎么办?”
但他却发现,南宫凛脸上没有多少意外之色。
皇甫琰和穆北陵合作,不奇怪。拒绝合作,也不奇怪。
“不管英王,所有人围剿漠北军。穆北陵带来的人,一个都不准放过。”南宫凛冷酷说道。
这一夜,血流成河。
穆北陵率了一支最精锐的铁骑,想要奇袭京城,占下皇宫。却没想到,除了他自己,一个人都没能逃回去。
也就在这一夜,英王退出京城之争,避其锋利,远走西南,偏安一隅。
显然,是知道自己干不赢南宫凛,跑了。
不过也并不承认南宫凛的身份,在大乾西南,自立南英。
剿灭漠北军,吓退英王军,整个京城欢欣鼓舞。
在这个注重名正言顺的地方,百姓的舆论偏向遗诏,在他们看来,南宫凛才是正统。
如今正统打退了歪门邪道,大家自然很高兴。
百姓们自发的张灯结彩,鞭炮齐鸣,为新君庆祝。
先帝头七刚过,朝廷就忙碌起来,准备新帝的登基大典。漠北、东宸什么的都先不管了,对诸位大臣们来说,最紧要的就是登基大典。
各地的藩王早在先帝中毒就匆匆赶来奔丧,大部分都赶上了先帝的丧礼,就是特别远的西域、南蛮等地,没赶上丧礼,也赶上了这次登基大典。除却藩王使臣,各地的重臣、世家纷纷入京,一时间,京城人满为患。
君陌尘、楚郡王等人也都纷纷赶来了。
四月初十,新帝登基大典。
这一日,天下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京城。
南宫凛的身世太玄乎,但前有遗诏,后有太后滴血认亲,他又以雷霆之势肃清京城之乱,还未登基,已经获得偌大的名声。
宸王党、英王党先后跑了,朝中如今只剩下中立党,自然对他登基,毫无阻碍。
反而是他不登基,这些老大臣要以死相逼了。
叶慕兮倒是没什么多余的想法,也不需要细想。南宫凛做的决定,她毫无二话支持就是。
跟他在一起,不管是当世子妃,当反贼,还是当皇后。
她永远都跟他在一条阵线。
登基大典庄严而礼仪繁琐,观礼的众大臣皆是正襟危坐。就连南宫玉潇此时也只剩下呆呆看着那个一袭龙袍的男人,走上龙座。
刚刚从天楚郡赶来,哥哥就不是自己哥哥了。
心底酸酸的。
倒是楚郡王有些高兴。算起来,少帅就成我皇兄了?美滋滋。
内庭站着百官,外围则是无数的百姓。不少人是特地从外地赶来的,就是为了参加新君的登基大典。
浩浩荡荡,足有数万人。
新晋礼部尚书念着庄严的礼文,宣告天下。恭贺南宫凛登基称帝,叶慕兮为后。
两个礼官给南宫凛戴上龙冠,奉上传国玉玺。给叶慕兮戴上凤冠,奉上凤印。
俩人站在高台之上,接受百官和天下子民的祝贺和朝拜。
“恭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所有臣民,叩拜。
这一刻,他们万民敬仰。
这一刻,他们举世瞩目。
南宫远感动的眼眶红了,“先帝,臣未负你所托,凛儿他,成器了。”
钟声九响,礼成。
此时,该新帝致词了。
叶慕兮有点期待。礼部准备的那几页纸厚的致词,她看着都眼晕,才把那些花团锦簇的文章背下来。
据说,皇帝的致词比她的多一倍。
想想南宫凛,平时连话都懒得多说,今天要宝相庄严的背那么长一串感谢上苍、勤政爱民的文章,莫名有点可爱。
“朕要禅位。”南宫凛看着天下臣民,说出了他登基之后的第一句话。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混在人群中的寂无咎一脸震惊。这家伙,不愧是他认识的南宫凛。
第832章 叶慕兮成太后了
第832章 叶慕兮成太后了
连叶慕兮都懵了,更不要说其他人。
南宫凛这打算,可丝毫没有跟她通气,让叶慕兮有点小迷茫。
“如今天下大乱,大乾内忧外患,皇族子嗣众多,皆是优秀,不管禅位给谁,都难以服众。故而,等到江山一统,四海升平之日,再立新君。如今皇位空悬,还望诸位皇嗣多多努力。”南宫凛压根没解释为什么禅位,就言简意赅的说了再立新君。
太皇太后惊怒,“皇上,你这是干什么?皇位岂能儿戏?”
“太后,如今我已经继位。一没有忤逆先帝遗诏,二来禅位择立贤君,没有违反大乾律法。并非儿戏,我是认真的。”南宫凛一本正经说完,顿了顿又道:
“我选拔新君的标准很简单,是否有仁心。而仁心的判断,就是是否愿意为了大乾一统百姓安乐鞠躬尽瘁。不管是哪位皇储,若能以百姓为念,我都可以不计前嫌,立他为新君。”
这话一出,有些人就回过味了。
南宫凛的意思,似乎是有用皇帝之位,引诱那两位离京的王爷回来?
而那些皇族宗室的藩王也都兴奋了。
这么一说,好像谁都有机会当皇帝啊。
“皇上,请您收回成命,值此危急存亡之秋,大乾不能没有你啊。”一个老臣带头,众臣纷纷下跪。
群情激奋。
“诸位爱卿不要误会,我虽然禅位,但在皇位空悬期间,将暂时摄政,直到收复天下,天下太平。到时候,择立新君,我再归隐。”南宫凛说道。
他不想当皇帝。一旦当了皇帝,选妃就是第一件事。举国上下的势力,都要和他建立关系。
皇帝要雨露均沾,就像先帝,三宫六院,未必是他喜欢,但是他的责任。
后宫妃嫔,是皇帝控制和笼络各大势力的重要手段。
就这一点,他就否决了。
当皇帝每天醒来都要面对无数的奏折,以天下百姓为重,太多的身不由己。
他只想每天醒来面对的是叶慕兮。
奏折和叶慕兮,还需要选吗?
等到天下太平,选立新帝,他就不管了。如今,暂时摄政,也算是对得起这么多人殷切的期盼,和与生俱来的责任。
不需要二选一,江山他收复,皇帝他不当,两全其美。
“皇上既然心怀百姓,何必此时禅位,国不可一日无君。若是真有禅让之心,等到天下太平,再论不迟啊。”大臣苦口婆心劝道。
到时候就迟了。
南宫凛心底跟明镜似得。
一旦真的当了皇帝,选妃后,那些送女入宫的家族,岂会坐视南宫凛禅位。
真想禅位,最好的机会,就是此时。
他摄政,主持大局。空悬的皇位,又足以让一些聪明的皇嗣,做出选择。
“皇上是否执意如此?”南宫远站出列,问道。
其他人一看是这位新晋的靖安王,也都提起神了。这位王爷,可是先帝赐了尚方宝剑,特意准他上打昏君。
难道此时要上演一出,乱打昏君的好戏吗?
南宫凛也看向他,认真道,“是。”
叶慕兮立即挡在南宫凛面前,公公不会真的打夫君吧。
“皇上贤明!自古以来,不贪图权势,主动禅位的皇帝百里无一。皇上以天下百姓为重,愿意收复江山后,再立新君,仁心昭昭。此举,上不负先祖,下无愧百姓。”南宫远扬声说道,“按照礼法,皇上禅位之后就是太上皇。以太上皇身份摄政,名正言顺。臣奉诏!”
这就是他的爹。不管儿子做了什么决定,都会支持的爹。
他不容许他抛弃百姓不顾,也尊重他不当皇帝的选择。
叶凌霄见此,也欣慰笑了,“臣奉诏!”
对他们来说,不当皇帝就跑是不负责任,但不当皇帝收复江山再立新君,是另一回事。
“皇上圣明。”南宫凛党派的大臣纷纷行礼。
一些皇室宗亲也附和。谁不想当皇帝呢。
太后叹了口气,“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罢了。但你可别忘了,你肩上的担子。”
“太后放心,朕今日对着大乾臣民立下宏愿,一日不平复天下,便一日不隐退。待四海升平,再立新君。”南宫凛承诺说道。
最后一次,以朕这个自称说话。
这峰回路转的,一般人都没反应过来。
于是大乾历史上在位时间最短的皇帝和皇后出现了。仅仅只在位半刻钟,就退位。
南宫凛成了太上皇,叶慕兮也晋升为太后,封号朝凰太后。
太皇太后则晋为皇祖太后。
因皇帝已经退位,在新帝登基之前,依旧沿用旧历,未改年号。
大乾史记,建安二十一年四月,大乾新帝禅位,以太上皇之尊摄政。自此,漠北、西漠、东宸、月华、南英、西域、大乾,七国鼎立格局初定,乱世自此开始,史称七国之乱。
寂无咎看着高台上的南宫凛,这家伙的气魄还真是,到手的皇位说不要就不要。
“不对啊,咱们都是皇帝,就他一个人是太上皇,不是平白比我们高了一辈吗?南宫凛这便宜可占大发了。”寂无咎一脸僵硬。
“你要禅位,都不早点跟我说。”叶慕兮瞪了他一眼。
早知道就不背那些致辞了,那拗口的之乎者也,赶鸭子上架一晚上强行背下来,现在还头昏脑涨。
南宫凛弯起唇角,“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太惊喜了,就是白背了一晚上的致词。”叶慕兮腹诽。
南宫凛失笑。这丫头,这是重点吗?
“听闻我还没登基,就有人在准备选妃的事。现在我是太上皇,你不用担心。”南宫凛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叶慕兮抬眸笑的眉眼弯弯,“我就没担心过。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答应过我的,我就相信。反正我也不介意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就是个妒妇。”
“傻丫头。”南宫凛一把将叶慕兮揽在怀中,“乖乖安心养胎,万事有我。”
叶慕兮嗯了一声,俏脸贴在他的胸膛。
其实心底很感动。不过也没有觉得意外。
因为我家世子,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他怎么做都好,她还是那句话,夫唱妇随。
虽然南宫凛不是皇帝,但他在朝中依旧有说一不二的权势。南宫凛成立内阁,职权在六部之上,主持朝政。文武大臣各选二,分别是南宫远,叶凌霄,君陌尘,陆清明。
以四人为首,朝堂新格局,形成。
“小姐,查到了。明珠商队背后的靠山是西域一个小国皇子,此人应该是个关键。”红嫣急匆匆来报。
第833章 让陌尘揭开真相
第833章 让陌尘揭开真相
叶慕兮美眸一亮,“如果这个人是兰若仙的钱袋子,一定掌握很重要的消息。这么关键的人,稍有不慎,就会被他跑了。红嫣,你准备一下,亲自去一趟西域。”
可惜她现在身怀六甲,南宫凛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离开京城。
不然她都想亲自去了。
“是。妾身一定将此人抓到,不辱使命。”红嫣说道。
叶慕兮沉吟了一下,道,“九幽冥府的杀手都是千里挑一,我们无影阁的武力不足,我去借调一批杀手,和你一起行动。”
“是。”红嫣领命。
叶慕兮又道,“夫君最近打算派人出使西域诸国。正好,就派个使臣去这个小国。这使臣人选…”
顿了顿,说道,“君陌尘吧。宛秋,去请君大人过来。”
叶慕兮有召,一袭白衣的君陌尘很快就来了。他本来在西漠寻找叶清瑶,但是没有发现踪迹。
又突然听闻先帝驾崩、世子登基的消息,值此大事,也只得先把儿女情长搁置,匆匆赶回京城。委托西漠汗皇帮他寻人。
“臣给太后请安。”君陌尘行礼道。
叶慕兮笑道,“免礼。陌尘,今日召见你,有一事相托。先帝遇刺一案,静贵妃不肯承认谋害皇上,又已经被皇甫琰劫走,无法继续审问,故而至今没有定夺。不过,我们已经查到了卖五毒香的商队,其背后的靠山,是西域樊国皇子樊炽盛。我派红嫣前去西域,但西域局势复杂,这个樊炽盛只怕不是简单人物,要想从他口中得到口供,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君陌尘闻弦知雅意,拱手说道,“抓捕谋害先帝的凶手,微臣责无旁贷。一定将此人抓住,拿到他的口供,查明真凶,为先帝报仇。”
“你和红嫣,一明一暗,那我也放心了。西域毕竟不是我大乾中原,惹急了樊炽盛,怕他狗急跳墙,你们恐有性命之忧。此事该怎么筹划,陌尘多多费心。”叶慕兮说着,看向红嫣说道,“红嫣,去了西域,你一并听君大人的调派。”
红嫣应下。
君陌尘说道,“太后放心,微臣一定鞠躬尽瘁,查明真凶!”
叶慕兮满意地笑了笑。
她没有跟君陌尘说,她猜测真正的凶手是兰若仙。就让君陌尘去查,兰若仙的钱袋子想必不好对付,但君陌尘的智谋,叶慕兮还是放心的。
如果一切真的是兰若仙幕后指使,由君陌尘亲自查出一切,也能让他清楚明白,到底谁是真情,谁是假意。
旁人说的话,总是不能相信。那便自己亲自去看一看,真实的答案是什么。
真相也许很残酷,但他需要一个真相,很多人都需要。
次日清早,君陌尘率领使臣团去了西域。明面上他是太上皇敕封的钦差大臣,此行主要是向西域藩国表达友谊。如今中原混乱,大乾也怕这些属国有二心,故而加强联络。
暗地里,则是去调查樊炽盛。
与此同时,红嫣也带着九幽冥府的一批杀手出发了。一明一暗,互相配合。
南宫凛刚刚亲政,大乾内忧外患,事情很多,每日不是调兵遣将,就是处理各地雪花一般飞过来的奏折。
叶慕兮倒是想跟他分忧,但他因叶慕兮怀有身孕,不愿意她操劳,不许她忧思。
只得作罢。
爹爹又出征了,此去南英。南英紧挨着西域,西域疆域还有南蛮军旧部,正好可以相互呼应。
君老爷子也没停歇,率领君家黑甲军奔赴月华国前线。
四象军调守东宸。
靖安军追杀穆北陵,一路回防漠北疆域。北疆池家,原本是英王党,不过在此次遗诏后,遵奉先帝之命,拥护南宫凛称帝,一直戍守漠北。
再有南宫凛坐镇京城,大乾四处战乱的局面,暂时稳住了。
叶慕兮翻阅着五毒香的案卷。
皇帝中毒一案,交托给君陌尘和红嫣,已经用不着她操心。
但是这个案子,她依旧在细查。
只可惜,整个案卷清楚明晰,找不到丝毫可疑之处。
“宛秋,我们去一趟君府。我要亲自去小安怡的房间看看。”叶慕兮搁下案卷,起身说道。
宛秋道,“主子,君上说了,您不能操劳忧思,要安心养胎。”
“不揪出真凶,哪能安心。战场上的刀剑可怕吗?京城里的暗箭才可怕。”叶慕兮扯了扯唇角,说道,“备轿。”
宛秋和茗画只得备了凤辇,驾临君府。
如今君老爷子远赴前线,君陌尘出使西域,清瑶失踪,就剩下君战的夫人尤湘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