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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学校,谈天略带歉意地说:“对不起啊,小赞,让你陪着我留校了。”

陈赞说:“以后你少跟人打架,这世上许多事情都是武力解决不了的,要靠脑子才行。”

“哦,我知道了。”谈天老老实实地点头。

过了一会,陈赞说:“坛子,谢谢你啊。”

“啊?”谈天没有反应过来。

陈赞说:“谢谢你帮我出头。”

谈天摸摸脑袋,嘿嘿地笑了:“你是我好哥们,当然不能被人欺负了去。”

陈赞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这个时候的谈天多么淳朴,只是后来怎么会变得拿着刀枪去和人拼命呢?

谈天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低头自顾自走了一段,回过头来问:“小赞,什么是早恋啊?”

“早恋啊,就是在学校读书的时候谈恋爱,这是被禁止的,会影响学习。所以千万不要早恋。”陈赞并没有给谈天介绍什么是早恋,只大概说了下概念。

“哦。”谈天点点头,“小赞你知道得真多。”

“都是从广播里听见的。”陈赞又扯了个谎,幸好说谎真的不会鼻子长长,要不然鼻子一定长得能在自己脖子上绕圈了。

回到家中,匆匆吃过午饭,两人便往后山跑。此刻村里的人十之八九都在后山呢,山上全都是人的身影,不仅有本村的,还有邻村的,陈赞的亲戚都来了,舅舅阿姨们都来了,他们一是来帮忙,二也是想弄点柴火回去烧。

后山面积很宽,地势比较缓,草木繁多,除了成片的杉木、松树和楠竹,最多的就是油茶了,不过油茶林中长满了灌木和杂草,有些茂盛得将茶树都淹没了。不过经过大家这么一清理,原本一行一行的茶树就显露出来了,倒也显露出茶树林的真实面目来。不过有不少地方茶树都死了,需要重新补上才行。

陈赞和谈天上山,自然不是来帮忙的,主要任务是玩耍、捡菌子,他们人小,能帮的忙实在不多。

陈赞看着原本还葱葱茏茏的后山,此刻已经变成了整整齐齐的茶林,真是人多力量大啊。顶多再需两三天,这山上的杂木应该就都被除掉了。

不过这还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要把荒山变成种植园,还有大工程呢。起码这茶林之间的土壤需要翻一遍。

陈赞看着那些被错综复杂树根草根覆盖的地面,突然觉得自己太天真了,这叫人去挖,要挖到什么时候才能挖完啊。

自己虽然是重生的,但是却没有小说中人物的金手指,更没有点石为金、化废为宝的本领。

他看着上百亩的山地,不由得锁紧了眉头,这些根要是不除掉,明春一到,还不照样又都发满了新芽。到时候就算是给茶树上肥料,油茶能够竞争得过这些顽强的杂草灌木?

第12章 第一次赶集

“小赞,你站在这里干嘛呢?”一个声音在陈赞耳边响起来。

陈赞抬起头:“大舅,你也来了啊。”陈赞大舅刘双生是他妈的双胞胎哥哥,虽是双胞胎,但是长得并不十分像。

刘双生的脸晒得黑黑的,一笑,露出满口洁白的牙齿:“你爸爸真是大手笔,居然拿下这么大的一座山来,我也过来看看。”

陈赞听见这话并没有半点高兴,看样子爸妈要拿出愚公移山的精神才能将这山地改种过来了:“大舅,你说这茶树中间还要松土吗?”

刘双生说:“那肯定是要挖过来的,不然这割了是没用的。”

陈赞皱起眉头:“这是不是要挖很久啊?”

刘双生将手里的斧头往后腰上一别,开始指点起江山来:“万里长征都是人一步一步丈量出来的,所以不要担心,总有一天是要都挖过来的。这幸好是有现成的林子,要不然让我们自己种,恐怕就难咯。”

陈赞垂下头,有些泄气,自己总想得天真,想要做大事业,事实上一切都还得从一点一滴做起,爸妈的辛苦日子恐怕才开头呢:“原来有这么麻烦辛苦啊,早知道,我就不…”

不什么呢,不让爸妈当农民,让他们去做生意?好吧,那赚钱也许会更轻松一些,也许能小富起来,但是却弥补不了心中的遗憾。现在只能让爸爸妈妈辛苦一点,等自己长大一些,就不让他们这么累了,他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大舅摸摸陈赞的后脑勺:“行啊,小赞长成大人了,也知道当农民的难处了,好好读书,考上大学,以后就不用种地了。”

陈赞笑了一下,这话也是上辈子小时候常常听见大人们说的,事实上,就算是考上大学,不用种地,人活得一点也不轻松,一辈子都在做奴隶,金钱的奴隶、权力的奴隶、爱情的奴隶,甚至是房子的奴隶、孩子的奴隶。

所以最重要的,是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做生活的主人,而不是奴隶。

“小赞,快来,快来,这里有个怪东西!”谈天的声音在远处响起来。

陈赞抬头看去,那儿已经接近茶园的边沿了,过去一点便是长满了杂树和杂草的灌木丛,还没有开始清理,大概这山上的小动物都被驱赶到那一片藏身去了。

陈赞对大舅说:“大舅,我去玩去了啊。”

刘双生笑着点点头:“去吧,小心点,别伤着了。”

“嗯,知道了,大舅再见。”陈赞一边答,一边往谈天那边去了。

“小赞,你看,那是个什么东西呢?”谈天指着一丛茂密的荆棘给陈赞看,那儿缩着一个黄色的小东西,好像是被荆棘挂住了,大概是被追赶时慌里慌张钻进去的。

陈赞看了一下,那东西也不大,有个长长的尾巴,连尾顶多二尺长,浑身棕黄色的毛发,脑袋缩在毛茸茸的尾巴里,蜷成一团,细看还有些瑟瑟发抖。“好像是只黄鼠狼。”

围观的几个孩子一听说是黄鼠狼,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因为都听大人说过,黄鼠狼放屁臭死人。

谈天找了根棍子去戳它,那家伙也不动:“它好像被卡住了,不走,我们要不要弄出来?”他转头问陈赞。

陈赞对黄鼠狼没什么好感,这东西膻味重,还老是偷鸡吃,又狡猾,并且民间传说它还有法力,常常迷惑人,所以管它叫黄大仙。“找个东西将它弄出来吧,放它走吧。”

谈天瞪圆了眼睛:“放了它干嘛?打死它算了。”

陈赞摇摇头:“算了吧,打死了也没什么好处。”以前他不信怪力乱神之事,但是现在他自己就是个怪力乱神的典范。

“好吧。”谈天扔了手中的木棍。

陈赞跑到他大舅那儿,拿了一把锋利的茅镰,将周围的荆棘灌木都割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黄鼠狼解救了出来,那小东西脱了身并不走,腹背处还沾着血迹。陈赞用脚尖轻轻拨了它一下:“走吧。”

小东西便弓起身子,赶紧往草丛中跑去了。

谈天不解地看着陈赞:“小赞,你放了它干嘛?”

陈赞故作神秘地说:“我听老人们说,黄鼠狼是黄大仙,有法力的,还是别得罪它的好。”

谈天翻个白眼,撇嘴:“我不信。”

“你找到兔子了没有?”陈赞换了个话题。

“没有,今天上午有人打到了两只兔子,说不定我昨天看到的那只已经被人打去了。”谈天有些沮丧。

陈赞安慰他说:“应该还会有别的,这山上不可能只有两只兔子。”不过要遇上恐怕也并不容易。

这时谈阳跑过来了,他用手按住两个衣兜,老远就喊:“哥,赞哥。我又捡了好多菌,你们看。”说着将鼓鼓的衣兜展示给他们两个看。

陈赞有些汗颜,是啊,明天还要去赶集呢:“阳阳你真行,来,放袋子里来,别压坏了。”

谈阳将衣兜里的菌子拿出来,放进陈赞手里的布袋里:“那边还有好多,我装不下了。去捡吗?”

谈天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还没弟弟懂事呢。“走,去捡菌去,明天我们去赶街。”抓兔子的事也忘了。

三个人结伴去了松树林。谈天问:“对了,小赞,我们明天怎么去街上?走路去吗?”

小三轮车是通到镇上的,但是要两毛钱的车费,他们没钱坐车,坐车是划不来的,虽然只要两毛钱一个人,但对他们来说也太贵了。谈天是一分钱也没有,陈赞是上次他妈给了他两块钱买牙刷,剩余的五毛钱没有交还,但是他也不打算拿来坐车。明天去卖蘑菇,还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呢。要是钱没赚到,本钱倒贴了出去,多划不来。

陈赞想了想:“要不叫我姐骑车带我去吧。”

谈天高兴起来:“对啊,巧姐今天就回来了,我们可以骑车去。我会骑,我带你去。”

陈赞有些不太相信地说:“你能带人吗?”

“没问题,我以前就带过阳阳的。阳阳是吧?”谈天拍着胸脯保证。

谈阳点点头:“是的,不过那次我们都摔到田里去了。被妈骂死了。”

“噗!”陈赞没忍住,笑出了声。

谈阳说:“我也想去赶街,我可以一起去吗?”

陈赞想了一下,镇上离他们家有十多里地,走路需要一个多小时,只是到时候一群小孩去卖东西,会不会有人要啊。万一要是卖不掉,谈家兄弟岂不是很失望。

“要不,还是我叫我姐带我去吧,你们两个在家等我,我要是卖完了,帮你们买牙刷回来。”

谈天和谈阳露出殷切的眼神:“我们一起走路去吧,要不了多久的,我们早点起来。”

孩子对上街总是很渴望的,那一条狭窄破旧的小街,对从未见过世面的孩子来说,却是一个无与伦比的世界。

陈赞清晰地记得,自己小时候跟着妈妈上过一次街,记忆中的街道有一股清新的鸭梨香味。直到多年后,自己考上中学,去镇里上中学之后,看见那破破烂烂的街道,以及闻到从臭水沟里散发出的味道,才发现记忆原来出了错。

“那好吧,明天一早我们早点去。今天记得回去和你爸妈说一声,省得明天他们生气。”陈赞现在担心的是,谈卫民夫妇会允许两个儿子和自己去上街?

谈天也终于想起这个事来:“小赞,你爸妈会不会准你去赶街?”

陈赞笑起来:“没问题,我能搞定。”

晚上陈巧也回来了。陈赞将自己这几天拾到的菌子全都集中起来,用一个小竹篮装着,足足有一篮子,他用小秤称了一下,足足有七斤多呢。就算是一块钱一斤,也能卖七块多钱,足够他们兄弟两个买牙刷了。

陈巧看见弟弟煞有介事地忙着,很好奇:“弟你在干什么呢?”

陈赞说:“我明天和坛子到街上卖菌。”

陈巧张圆了嘴,这个弟弟太出人意料了:“谁告诉你菌可以卖的?”

陈赞扬起头:“我自己知道的。”

陈巧有些好笑地说:“你会不会卖啊?”

“怎么不会?我会称秤,还会算账,当然会卖了。姐,你就等着瞧吧。”陈赞说着,去跟父母请示去了。

刘双双一听说儿子要上街卖菌子,有些难以置信地说:“小赞,你都没怎么去过街上,你怎么知道卖东西啊?”

陈赞愣住了,自己才九岁呢,九岁之前父母大概就带自己上过两次街。他说:“我经常看你们大人带着鸡蛋和小菜去赶街,我觉得蘑菇应该也能卖的。妈,你就让我去吧,我一定能卖了的。”

刘双双不太相信地说:“别到时候让人把你拐走了。”

陈赞笑起来:“那不可能!”别人要拐走他,除非是掳走还差不多。

“妈,我今天跟二伯娘说了,她明天上街卖鸡蛋,我跟她一起去,她会照应我的,不信你问她。”陈赞早就给自己找好退路了。

邻居二伯娘要去卖鸡蛋,他说了要跟着她一起上街,二伯娘是个寡妇,儿女都成年了,自己一个人住着,养了不少鸡鸭,每个礼拜都要上街卖蛋换生活费。

刘双双这几天忙着开山,肯定是走不开身,要不然自己领着儿子去也是一样的:“那我去跟你二伯娘说一声。”

不多久刘双双回来了:“你去也可以,但是不准贪玩乱跑,跟着二伯娘。卖不掉也不准一直等着,要和二伯娘一起回来。”

陈赞连忙点头:“好的,谢谢妈,我明天给你买糖吃。”

刘双双笑起来,儿子这阵子看起来懂事多了,但到底还是个孩子,佯怒道:“去,妈不稀罕你的糖。”

陈赞把脸转向陈巧:“那我就买给姐姐吃。”

陈巧不以为然:“那也要你的菌卖得掉啊。”

第13章 第一次赚钱

第二天一大早,鸡叫了三遍,天还没亮,陈赞就起来了。他洗漱完毕,刘双双也起来了,她到底有些不放心儿子上街。不过也有些欣慰,儿子这么小就懂得赚钱,以后肯定就不怕他没出息。

她帮陈赞将挂在檐下的蘑菇篮子取下来,再三叮嘱他:“一定要小心点,注意安全,路上有车子,看好车。”

“知道了,妈。放心吧,没事的,很快就回来了。”陈赞安慰妈妈。

二伯娘也提着篮子从她家那边过来了,她手里还提着一盏马灯,因为清晨光线太暗,她提的都是鸡蛋和鸭蛋,不能磕碰,所以要打灯照路。

“双双啊,小赞起来了?”二伯娘是个很利落也很善良的女人。

刘双双连忙赔笑道:“起来了,二嫂,麻烦你多照看着点我家小赞啊。”

二伯娘道:“没事,小赞懂事着呢,你放心吧。”

不多时,谈天兄弟俩也出来了,循着灯光跑过来:“小赞,我们来了,没有迟到吧?”

陈赞笑起来:“没有,走吧。妈,再见啊。”

刘双双目送着一老三小点着一盏晕黄的油灯,一点一点消失在了浓重的晨雾中,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身进屋。

晨露沁凉,夜色依旧浓重,一路上仅有他们这处马灯的光亮。谈家兄弟二人从没这么早赶过路,显得十分兴奋。谈天和陈赞二人一人提着篮子的一边。

谈阳乖巧地帮二伯娘打着马灯,走在前面带路。一面走,一面问二伯娘集市上的新鲜事。

“二伯娘,菌子在街上真的卖得掉啊?”谈天紧张地问。

二伯娘笑道:“卖得掉的。罗家冲经常有个老头在街上卖菌,除了腊月天没得菌子捡,他一年到头都在卖呢。”他们这儿的菌子,除了冬天太冷无法生长,其它月份都是有菌子的。

陈赞听二伯娘这么一说,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有人卖,就说明有市场,不过要是卖的多了,恐怕也不那么好卖。

四人仿佛走了很久很久,天色才终于有了点亮色,栖凤镇的轮廓渐渐浮现在微薄的晨曦之中,几个孩子兴奋起来:“到了,到了。”

二伯娘叫过谈阳,将马灯熄灭:“是要到了。一会儿到市场上,人很多,你们别乱走,省得挤散了。到时候你们就在我旁边卖。”

“哦。”说实话,这也是陈赞第一次赶集做生意,上辈子活了快三十年,他都没有去卖过东西。

他们去得还算早,集市上已经来了不少赶集的四乡村民,大家挑着担、提着篮,在小集市上一行行排开来,一面整理着各自的东西,一面大声和熟人打着招呼、聊着天,买东西的人还没到,集市上便已经热闹起来了。

二伯娘找到她惯常摆摊的地方,跟旁边几个相熟的人打招呼:“我小侄儿今天捡了点菌子来卖,大家挤一挤,让他也占个小地方啊。”

陈赞这才知道,经常摆摊的人是有固定位置的,而那些流动性比较强的人,多半都是摆在集市边沿。

陈赞见没什么顾客,便跟谈天说:“你们先等等,我去看看啊。”

谈天拉住他:“你去哪儿,小赞?二伯娘说了不要乱跑。”

陈赞摆摆手:“没事,我总要去问下行情吧,不然不知道价啊。”

“那你小心点。”谈天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

陈赞离开自己的摊位,在市场上转了一圈,果然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提着一篮子菌子在摆摊,不过人家篮子里的蘑菇一个个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很少有泥土和杂草,而且还分了类的,到底是做惯了生意的人啊。

陈赞也没去问价,他年纪小,问价别人多半也是不会说的,他在一旁蹲着,过了一会儿,有人过来问价:“这菌怎么卖?”

老头说:“绿豆菌一块三,高把菌一块二。”

陈赞探知军情,又悄悄地溜回自己的地盘:“行了,知道行情了。”

谈天问:“多少一斤?”

陈赞说:“别人卖一块二一块三,我们卖一块好了。”

谈阳探过来问:“为什么我们那么便宜啊?”

陈赞说:“他的摘得干净,又分了类,我们初次来卖,弄得乱七八糟,自然要卖便宜点,才能卖得出去。”

二伯娘此刻已经做上生意了,无暇顾及他们,随便几个小孩自己去捣鼓。仨小子坐在篮子后面,眼巴巴地瞅着周围的人群,盼望着有人来看自己的菌子。

过了好一会儿,天色又渐渐亮了些,来市场买菜的人陆续多了起来。终于有人路过时,看见他们的菌子,停下来问:“这菌怎么卖啊?”

陈赞连忙说:“一块钱一斤。”

对方也没多停留,转身走了。

谈天充满希望的眼神又暗淡下去。谈阳失望地小声说了一句:“怎么没人买啊。”

陈赞早就料到这情况,便安慰他别着急。

二伯娘刚卖完十个鸡蛋,将一块二毛钱小心翼翼地包进手绢里,陈赞叹了口气,一毛二一个纯天然的土鸡蛋,九零年的物价,真是低得叫人感叹。再过二十年,一块二毛钱都买不到一个纯正的土鸡蛋。

二伯娘将钱收好,转过头来安慰几个小子:“别着急,卖东西就是这样,你有时候很久卖不出去,但也许下一刻就有很多来买,一下子就卖光了,都是撞运气的。”

正说着,刚刚问过价的那个人倒回来了:“你这菌能不能便宜点啊?你看,又不干净,几种菌还混在一起。”

陈赞一看有戏,连忙站起来说:“一块钱一斤很便宜了,这是我们昨天捡的,很新鲜的,因为是第一次卖,不知道要分类,所以你自己挑吧。哪种都是一块钱一斤。”陈赞为了推销自己的菌子,又撒了个谎,好吧,菌子不全都是昨天捡的。

对方见他是个小孩,将视线转向二伯娘:“到底是谁在卖啊?”

二伯娘笑起来:“就是一块一斤。”

那人见二伯娘说了话,开始挑选起菌子来,第一笔生意终于开张了。对方选好菌子,放在秤盘里,陈赞拎起秤杆,给它称重,被买主制止了:“诶诶诶,你一个小孩子,不可靠,让大人称。”

陈赞说:“这就是我的菌子,我会称秤的,不会出错的。”

对方摆手说:“不行,让大人称。”

二伯娘只好笑盈盈地接过来:“我来我来。一斤半,一块五毛。”然后将菌子倒进对方的菜篮子里。

陈赞伸出手,将对方递过来的钱收进自己手里。那人走了,又回头来看一眼,嘀咕一句:“还真是小孩卖的?”

陈赞拿着赚到的第一笔钱,纵使上辈子见过更多的钱,但还是忍不住激动了。谈天兄弟俩更是激动得小脸通红,陈赞将手里的钱递给谈天:“给,坛子,你拿着。”

周围有买菜的人看着好玩,都过来看热闹,一个戴眼镜的老人问:“小同志,你这菌子怎么卖?”九十年代的人淳朴,同志还没有别的含义,纯粹是一种比较尊重的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