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哪有这么多的国庆和你?郑慧雅白了她一眼,看的一边的张政委又好笑又意外,这样孩子气的小郑同志,他还是第一次见。

想想也是,她男人级别高,她孩子五岁了,她也不过才二十多岁。

当时他听到她的年纪时吓了一跳,看向历天明的眼光都不对了,这家伙,分明娶的是个未成年啊!

旁边主持会议的是师部下来的,给她出主意:“没关系,所有人第一次上台都这样紧张,多上几次就好了,你要紧张,做深呼吸,多做几次,我当时就这样的,很好使。”

这个深呼吸大家都知道,她勉强道了谢深深的呼吸了几遍,突然回头跟历天明说:“我要是太紧张说不下去了,你们可别怪我”。她手心里全是汗,关键是腿软的厉害,她真怕自己上去掉链子,连话都说不囫囵。

张政委这下也跟着紧张了,要是她上去真话都不会说了,那可怎么办?

报告的不光是她,还有别的团的代表,大家列队上台,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气氛热烈,渲染的每个人的精神振奋。郑慧雅这时候,已经忘了紧张的事,忘了先前腿软的快站不住了,跟着队伍,走到台前,鞠躬,敬礼,坐下。

先是主持会议,讲话,接着是一位英雄做报告,她跟着认真的听,被台下几千双眼睛看着,她不自觉的坐的板板的,一点小动作不敢有,听着听着,被现场这种情绪所感染,不禁热泪盈眶,跟着台下的战士们一次又一次热列的鼓掌。

那激烈的情绪,鼓鼓胀胀的在胸间,被感染着,被感动着,完全忘了自己的紧张,忘了之前的害怕和纠结。(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挂嘴边

“下面,有请我们的好军嫂,郑慧雅同志作报告!”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有些怔忡,下面热烈的掌声让她很快回神,她站起来,给下面的所有官兵鞠躬后坐下,拿出稿子开始做报告。

此时的她,完全忘了紧张,那些稿纸上的字,就好像印在她脑海里一样,自然而然的读了出来,她讲的十分投入,这本就是亲身经历,此刻回想起来,声情并茂,极具感染力,台下的掌声一波接过一波。

到最后,所有的战士起立,给他们的好军嫂敬礼。

她此刻,心里是十分震撼的,这些最可爱的人,才是最应该被尊重,最爱戴的人,可这些人,却毫不犹豫的把这份浓厚的尊重,献给了自己,这一刻,她心里觉得,她或许,应该为这些最可爱的人们,做点什么!

一连几天,她都在各团辗转做报告中度过,和这些战士们近距离接触的越多,她心里的感慨就越大,那种想要做些什么的念头就更强烈。

历翠霞因为马上要进行期末考试了,因此陪了她一天,就被历天明送上了北去的火车。考完试后放了假,她又赶了过来,在家里带几个孩子。

而历天明也因为工作,而回了团里,倒是张政委和一位干事,一直陪着她辗转各地。

一直到快过年,报告会才告一段落。

回程的车上,她和张政委还和冯干事聊天,说起很多农村战士家里困难的事,她想,也许,她可以开办自己的企业,招收那些真正困难,有需要的退伍士兵或者军人家属。

回过家,三个孩子看到她都很委屈,抱着她不撒手,“妈妈不要宝宝了吗?”宁宁很委屈的掉眼泪,“妈妈,以后宁宁一定乖乖的,妈妈别不要宁宁。”

“妈妈你以后还会去做报告吗?带上我吧,我也想去报告!”以辉仰着小脑袋期盼的说。

只有以安,很认真的跟妈妈说:“妈妈,你是好军嫂,爸爸是好军人!”

郑慧雅抱了抱几个孩子,和他们怎么亲热也亲热不够的度过了年前最后几天。倒是把准备过年的事,都扔给了小姑子,还美其名曰“锻炼锻炼!”

大年三十,团部的干部和战士加上家属在食堂里统一包饺子,历天明和团长政委下部队了,要到半夜才能回来。

随大姐回首都和子女们一块过年,张政委的妻子带着孩子回了娘家,现在家属中,她是最大的,因此她也没客气,吃完年夜饭后,带着一大三小去了食堂。

她亲自上手,带着大家和馅子,包饺子,组织大家搞一个小型的联欢会,有三个爱显现的小的带头表演,倒是热闹的很。

家属并不多,各连各营的都在自己的部队里过年,褚玉兰也带着孩子在,她离着郑慧雅远远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以前和她交好的也都离着远远的,生怕被郑慧雅看到撺掇着历团给自己男人穿小鞋。

她儿子比以安他们小半岁那样,羡慕的看着孩子们聚在一起,他凑乎着想上前又不敢的样子,以安看了看,带着他一起玩,他高兴的两眼直放光。

郑慧雅很是欣慰,她一直觉得,大人之间的矛盾不应该波及到孩子。

等到半夜吃过饺子,历天明他们也回来了,又热闹了一阵就散了。

第二天,几个孩子很有精神头的起来,穿上新衣服,和爸爸去拜年,转了一圈,兜里装了一下子花生瓜子和糖块回来了。

郑慧雅和小霞在家,也不停的招待过来拜年的孩子们,每个孩子都给装满了糖块,把孩子们乐的嘴都合不拢。

宁宁和哥哥们放下花生瓜子和糖,先跑到妈妈放糖的盒子里看了看,小脸一垮,“妈妈你给出去的也太多了,不合适!”这不合适是指他们三个赚的没有给出去的多。

郑慧雅笑着拍她的头,“你这个小财迷,行了,去跟哥哥们玩吧!”又叮嘱几个孩子:“不准放炮,离放炮的远一些。”

有郝嫂子家的哥哥跟着,她倒是不太担心,再说,这年代的孩子们,哪有圈在家里不让出去的。

历天明去了张政委家里,张政委妻子不在,只有他一个人在家,历天明带了只烧鸡和油炸花生米,说是要和他喝点酒。

郑慧雅就又给他装了两样现成的菜,一个炸丸子,一个酱猪蹄,凑了四个菜,想了想又把自己做的厨菜和蒸的大馒头拌了一块给他带过去。

过年起的晚,上午九点钟一顿饭,下午二点一顿,到上七八点钟再给孩子们吃点粥和点心。

郑慧雅一边想着做什么,一边和小霞唠嗑。

“…我好长时间没看着苗苗姐了,不知道她都忙些什么,”她顿了顿才说:“我看着过几回张大哥,他还问过孩子们,说让你们放了假回去玩呢!”

郑慧雅看了眼她,想说些什么,想想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历翠霞又说起家里那些糟心事,“妈看着更老了,那孩子让他们惯着不像话,二哥和二嫂整天不着家,不上班的时候也不在家,我听邻居杨婶说,他们经常在一块玩扑克,好像是动钱的。我问过几回,他们不承认,嫌我多管闲事,妈也说不能的…”她很气愤的说:“妈就信他,他说啥都信,我看这两个人不是个好玩。”

只要他们说起历家的事,她一向是不掺言的,历翠霞显然是知道的,但她只是想找个人说一说,“三哥弄的都不愿意回家,要不是怕不好看,过年他都不想回去。”

说了几句,她就转了话题,说些学校里的事,和她和同学们之间的事情。

郑慧雅很敏感的听她提了几次一个叫赵志凡的男生,不由的留了心,哪知道还没等她想好怎么问她,她自己全嘚啵嘚啵的跟她嫂子说了,“…说是要跟我建立革命的友谊,你听这话,像不像老古董说的?什么年代了还革命的友谊?我直接就拒绝她了,说是家里不允许我大学期间谈恋爱,他那个脸难看的哟,说我:一个女生怎么这么不知羞耻,把谈恋爱挂在嘴边?大嫂你听听,这什么人啊这是!”(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伏法

郑慧雅听着忍不住笑了,她笑的很欢畅,这些日子做报告听报告,虽然很振奋人心,虽然很励志,很感动,但却独独少了一份快乐。

这世上的人性格千奇百怪,只有你想不到的,这种人不算奇葩。

历翠霞看大嫂笑的很灿烂,忍不住道:“嫂子你可真漂亮!”

郑慧雅听了摸了摸脸上光滑的皮肤,答了一句:“不行,老了!”

历翠霞愣了愣,哈哈大笑起来,姑嫂两个就这样欢笑着,直到外面有人喊:“历婶婶,历婶婶,不好了,以安受伤了!”

她的心里一咯噔,一股恐慌涌上心头,想也没想,连棉袄大衣都没来得及穿,身上只穿一件深紫红的毛衣就飞快的跑了出去,“以安在哪?他哪儿受伤了?”她抓着那个来报信的孩子焦急的问。

“在家属房外,被炮仗给崩着了。”男孩刚说完,就感觉一阵风似的从他身边刮过,再仔细一瞅,以安妈妈已经不见了人影。

历翠霞关了煤气灶,穿上大衣,又给嫂子拿了大衣,想了想又装上钱,这才锁了门往外跑去。

她的动作也不慢,在楼下看到前面男孩的身影,就跑着追上去,问清楚以安在哪,跑了过去。

此刻,以安已经被送到医务室了,郑慧雅刚跑到楼下,就碰到来通知他的一个孩子,“历婶婶,以安被郝叔送医务室了,你快点过去吧!”

等到她赶到医务室的时候,李医生刚给以安包扎完伤口。

看着儿子那包着白纱布,连个手指都没露出来的小手,她的心好像被人捅了几刀似的,钝疼钝疼的。她扑过去蹲在以安面前,心疼而又焦包的询问:“儿子,你怎么样,还疼不疼?”接着抬头问李医生,“他伤到哪了,李医生,他的手要不要紧?”

她完全是关心则乱。

如果伤的厉害,李医生就会简单处理后让送军区医院了,而不是在这没事人似的和郝营长唠嗑。

“没事,只是崩着手了,没伤着筋脉骨头啥的,可能会留疤,不过不会影响手的灵活性,”李医生夸这孩子,“很勇敢,一声没哭,给他处理伤口时也没掉眼泪。”

郝营长在旁边也说:“这小子好样的,将来就是个好兵!”

郑慧雅听说没事,这心才放下一半来,怜惜的搂着儿子,摸了摸他的小脸,“疼不疼?这下看你还淘不淘气?”

以安抿了抿唇,“疼,不过我能忍!”

她一听更心疼了,“走吧,跟妈妈回家,噢,对了,要先谢谢郝叔叔和李叔叔。”

以安朝二人大声说:“谢谢郝叔谢谢李叔。”

她又问:“你弟弟妹妹呢?”

“妈妈,妈妈我们在这儿呢!”以宁跑的呼哧呼哧的出现在医务室的门口,以辉紧随其后,小手紧紧拉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妈妈,就是他,就是他,要不是他哥哥也不能崩着手!”

小男孩抿着嘴唇,眼里满是倔强,使劲挣脱开以辉的小手,“我自己会走,不用你拉。”

郝营长指着二人,招了招手,“过来小子,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辉跑过去刚要告状,以安大声叫道:“以辉!”声音很稚嫩,却带着一股凛然的气势,一下子把以辉震住了。

他扁了扁嘴,跑到母亲这里,嘟着嘴不说话了。

那个男孩本来是很倔的,抿着嘴不说话,但此时反倒开口了,“他玩炮仗不太带,我去抢,就炸了。”

因为是以安的手拿着炮仗,所以以安的手心里炸的糊烂,都是血,他的手反而没事。

这么一说,郑慧雅立刻紧张上了,那小鞭在手心里炸开,以安的小手那么嫩,炸坏了怎么办?

李医生,真的没事?不用缝针什么的吧!

李医生表示真的没事,“隔一天过来换一次药吧,就是能落下点疤痕,真的没啥大事。养一段日子就好了。”

可能当医生的看惯了伤患病人,这点小伤,要不是因为受伤的是个小孩,他都不会包的那么夸张。

她带着孩子们回家,历翠霞跟她前后脚进来,看到孩子伤成这样,她心疼的直掉眼泪,“就这么算了?得找他家长去,太不像话了。那孩子都多大了,咱们以安才多大,这不是欺负人嘛!”

不用他们去找,那孩子的父亲是团里的一个参谋,出去喝酒回来听说这事,气的差点没把孩子打死。

历天明前脚刚回来,后脚那父亲就带着媳妇领着孩子过来赔礼道歉了。

历天明脸色不太好,再心大儿子出了事也不会给对方好脸子。那参谋不停的道歉,那母亲也不停的说着小话。

历天明夫妻当然不会难为他们,孩子们打闹出的意外,不能把责任全怪到这孩子头上。

只是历翠霞心疼孩子,不时的掉滴眼泪,让那位母亲倍受煎熬,声音越加的讨好起来。

这孩子一开始一声不吱,后来看到妈妈低三下四的赔着小心,不知道触动了他哪根敏感的神经,大吼起来,“是我弄的怎么样?来啊,打死我啊!他们家的那口锅也是我砸的,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他吼的声嘶力竭,脸色都有些扭曲,谁也不明白,不过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心思!

谁也没想到,从这孩子那扭曲的声音里听到这么一则爆炸性的消息。

那件事,一直没查到具体是谁做的,虽然有所猜测,毕竟没有证据,现在这孩子这么一吼,父亲的脸色就变了。

他惶恐而又不安的照着儿子的脸上就是一巴掌,“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那能是你个小孩伢子干的吗?少特么给我逞强!”

又跟历天明不住的说好话,“对不起历团,这孩子让我惯坏了,不懂事,你别跟他一个孩子计较!”

“我没胡说!”那孩子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梗着脖子吼道:“是我砸的,我听他们说,他不让你升职,我恨他,我打烂他家的锅,看他怎么做饭!”

这话一出,屋子里寂静的吓人。

历天明眼光复杂的看向这父子俩,走到门口正好听到这些的王团长和张政委对视一眼,推开虚掩的门…

事情很快弄明白了,因为孩子的父亲某项任务不合格,被历天明批评了,这本是很正常的事,却被某些别有目的人利用了。

孩子不懂事,听说父亲升职被被这位新上任没多久的副团长给拦住了,听说家里不能涨工资就意味着他吃不到肉,心理有些创伤的孩子在这些人的若有若无的指引和挑唆下,把新安上的大锅给砸了,小小的报复了一下。

至于那个挑唆的人,这种事凭一个孩子含含糊糊的话是没有证据的,但果然证实了是那些人做的。

孩子父亲很是羞愧,因为他心气不顺的时候就拿家里的老婆孩子撒气,导致了他的孩子过度自卑,差点酿成大祸。他反省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想了好久终于决定转业去地方,把教育孩子的事放到前面,免得孩子心理越来越扭曲。

王团长跟张政委商量了一下,又跟当地教育部门沟通协商,孩子们一到七岁立刻送去上学,不用等到当地规定的八岁,而团部统一出车接送孩子,免得孩子们在大院里玩的散扬了,没人管,有的直到九岁才去上一年级。

也不知道历天明都在忙些什么,郑慧雅发现,这几个月他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一走好几天没有音讯,等到夏天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了。

“慧雅,慧雅,好消息,大好消息!”历天明脸上的激动是她很久没有见过的。

随着他越来越高的职位,他整个人身上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威严气势,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少,你从他的表情上,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她也是凭着多年夫妻和敏锐的感觉,才能感受到他的心情的起伏。

“什么事啊这么高兴!”她这些日子做了一个详细的规划,想在当地建一个皮革加工厂。

“慧雅,还记得那个姓云的吗?”他的话让她一愣,她知道这么多年,他一直念念不忘,不能让这个人绳之以法,没想到,他又提起这个人。

难道?她心里一动,今年是1983年,她记得这一年严打,很多人被判了死刑,她有些激动了,抓着他的胳膊问:“难道?”

历天明重重的点了点头,“是啊,上面终于将这些恶贯满盈的坏蛋给处决了,这可真是大快人心的好事啊!”

是啊,这些年,虽然小霞没说过,但她偶尔露出的神情,表明她根本没忘了这件事。

如果,她知道那个人终于伏刑,她是不是就能彻底的从这件事里解脱出来?

“还有呢,不仅是他,还有那几个人,”他压低了声音,表情冷峻的说:“就是总想压制我的那几位,这回,他们的后台也一块倒了,如今,该是收拾他们的时候了。”

“慧雅,等这次的事过了,你就可以想搬进城就搬进城,再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的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计划

郑慧雅觉得,这果然是一个值得高兴的好消息。

她晚上做了几个硬菜,水煮肉片,鱼香肉丝,都是孩子们爱吃的,配上两个青菜,打了瓶酒,给历天明倒了一杯,自己破天荒的也倒了一小盅。

“来,我们庆祝一下。为了这一天,干杯!”她说着举杯和男人碰了一下,一仰脖喝了下去,辣的她直伸舌头,“这酒也太难喝了,也不知道你们男人喜欢个什么劲!”

历天明的眸子一深,喝了酒,一语双关的说:“男人都是感官动物,好吃好喝的都喜欢!”

她照顾着孩子们吃完饭,给孩子们留了作业,就跟他们一起学习。

以安手心里的疤痕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知道是不是体质被改变过,原本很明显的疤痕不过半年就已经淡的看不清了。

孩子们虽然才六岁,但是她已经把小学一二年级的课本都教过了,这时候的教材要相对简单的多,几个孩子学这些毫不费劲,闲暇时她会陪着孩子们玩些画画、下棋,摆玩具。

晚上,刚过八点,历天明就催着孩子们进屋睡觉,那表情一本正经,“早睡早起,就指着睡觉长个呢,天天睡的那么晚能行吗?”

郑慧雅给孩子们喝了牛奶,又让他们漱了口,给他们讲了睡前故事,看着他们一个个的睡着了,这才关了灯,轻声轻脚的退了出来。

刚关上房门,就被历天明抱住了,她都没来得及说句话,就被他扒了抱到床上,那热情的劲头,让她很快就迷糊过去。

转眼间,她带着孩子们来到这里已经快一年了,她准备回c市一趟,一是张苗苗来信,说是八月份要举行婚礼,二是历天晨今年大学毕业,工作已经分配好了,就在当地石油部门,她准备过去看看。

她不打算三个孩子都带着,现在这些孩子们个个淘气的很,稍不注意就跑的没影没踪,而且天不怕地不怕,让她很是头疼。

带着三个出门太不方便,可一个都不带也不行,干脆只带着乖巧可爱的宁宁,当然,这个乖巧可爱也是相对的。

其他两个干脆就托给了郝嫂子。

两个儿子一听不干了,在家闹腾着要跟妈妈一起,被历天明镇压了,他们见妈妈铁了心不带他们,只好跟她讲条件:“这回你不带我们,等舅舅放假你得让他回来陪我们玩。”

国庆考上了军校,把家里高兴坏了,他前几天来信,说是八月末能回来呆一个星期。

几个孩子不知道,还以为他又像放寒假期似的不回来呢,因此才提条件,让舅舅回来。

“行,没问题。”因为大弟说了要回来,她答应的特别爽快,“到时候让舅舅带你们玩个够。”

早上收拾好行李,她把两个大的送去了郝嫂子那里,带着宁宁坐上公交去了市里。

火车站,她往候车室走的时候,看到那边一位穿着军装的女军人很是眼熟,只是二人一错而过,她一时没想起来。

那位军人回过头,看着她的背影怔怔的看了一会,才微微叹了口气搭上了公共汽车。

这回吸取教训,买的卧铺票,上了车,宁宁跟个小猴子似的上窜下跳,一会翻到上铺,一会跳下来,没个老实的时候。

对面坐着的中年女人很喜欢她,“这孩子真可爱!”

宁宁眨眨大眼睛,“阿姨可很漂亮!”

这孩子,这么会说话,随谁呢!郑慧雅拄着下巴笑眯眯的想。

到了吃饭的时候,她拿出蛋糕,中年女子拿着一只鸡腿要给宁宁,被郑慧雅拦下了,“大姐,你自己吃吧,这大热天的我不给她吃熟食,她人小肠胃娇怪,怕吃的不舒服了。要不然,我就给她带了,我家里就是做熟食的。”这年代,这鸡腿可不是普通家庭吃的起的,不认识的拿出来请别人吃,更是让人不理解。她心里暗暗警惕起来。

那女人一怔,拿着鸡腿的手不知道是该收回来还是该送出去。

宁宁也点头,“我不吃鸡腿,我一闻就知道没有我妈妈做的好吃。我想吃了,我妈妈就会给我做的。”

那女人一听心里更是苦笑,拿着的鸡腿刚想放起来,正好道对面坐着的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估计是另外一个洞里的卧位的,开口说:“阿姨,她不吃给我吧,我都很久没吃过肉了!”

不仅郑慧雅怔住了,就连那女人也愣了。

十一二岁不大,可也绝对不小了,开口管不认识的人要吃的,这真的好吗?

那女人犹豫了一会,问她:“你一个人?你家人呢?”

“我和我妈妈一块出来的。我妈妈睡着了,我们买完票,钱被小偷偷了,没有钱买吃的了。”女孩盯着鸡腿说道。

那女人想了想递给她,“我这也是上车时朋友给买的,我不爱吃鸡腿,这大热的天放着就该坏了。”这解释是特意说给郑慧雅听的,因为她感觉到了郑慧雅的怀疑和排斥,心里有些不满,但转念一想这是人之常情,就有些释然了。

那女孩接过来,倒是说了句谢谢,就回到铺位上把她妈妈叫醒了,和她一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