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天明差点没被口水呛死,一把将她搂过来,堵住了她的嘴,直到吻的她头昏昏沉沉的,才沉声说:“郑慧雅,我不希望再从你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严肃的叫着她的全名跟她说话。

她撇撇嘴,心里琢磨着,这个男人身上的威严果然日益加重,不过,我才不怕呢。哼,装什么装,谁不了解谁啊!

“我也不想说了,可你吞吞吐吐的整那心虚样,让我不多寻思都不行。”

历天明苦笑,“怎么你说的我这么难听呢,我那是心虚吗?好吧,”他叹了口气,搂着她又亲了一下,“我就是心虚,谁让那两名女同志,有一名你也认识呢!”

郑慧雅一听脑子里的弦就绷紧了,“谁?谁是我认识的?”

果然,历天明轻轻的道:“就是盛瑶,那个,原来的那个女军医。”

她一听火了,使劲的推了他一下,差点没把她推下床,“历天明,你特么的有病吧,知道我膈应她,还跟她共事,还把她往家领。”

她说着觉得委屈极了,掀开被就要下地,“行,你领吧,你和她过去吧,我走,我带着孩子们走,给你倒地方行不?”

历天明觉得刚才的话白话了,看到妻子气呼呼的样子,不知道是该生气她此刻不讲道理,还是该高兴她心里有他。

他拽住他的胳膊,“你看看你,这气性怎么这么大?我又不是单独和她在一起,这话怎么说的这么难听?我请客又不是单请她,你急什么啊!”

他就怕媳妇知道请客的人里有盛瑶不高兴,这才小心的跟她商量,没想到,还是诈了庙。

“看你那样,肯定很高兴和她一起执行任务吧!”她斜着眼睛看他,“怎么,哪受伤了让她给你包扎了没有?”

因为生气,话说的越来越难听,她才不承认自己是嫉妒。

都过去几年了,这人竟然能阴魂不散的来和他执行同一个任务,这里说是没有谁搞小动作,她是不相信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请客

历天明看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不像话,一把将她摁倒,“让你胡说,我看你是欠揍了。”说着扒过她的身体,照着她的屁股就拍了两个。

她怔了怔,心里的委屈比那大海里的潮水还要汹涌,眼圈迅速泛红,她长这么大,经常被后娘和爹骂,但他们还真没动过手打她。

可这个男人,却为了另一个女人,向她动了手。

历天明打的一点都不重,打完就压了上去,一只手就朝她的下身探去,想要再来个另类的惩罚。

却没想到,郑慧雅猛地推开他,动作迅速的跳下床,抓起衣服就进了里间。

他急了,伸手去抓她,可没等他抓住,她已经进去把门关上,还顺手锁上了。

他愣住了,急的抓耳挠骚,不明白媳妇为什么这么大的醋劲?

他和盛瑶那点不算事儿的事,早就跟媳妇说过了?当时媳妇都没把她当一回事,怎么这么多年下来,反倒吃起醋来了?

他一点没往刚打了人家屁股上想。

那轻的,都没有挠痒痒重呢,在他看来,那也是情趣。

他急的光着身子就下了床,推了推门,没推开,知道媳妇是锁上了,叹了口气轻轻的叫:“媳妇,媳妇,开门,你快开门啊!”

“媳妇,媳妇,你别生气,有话好好说啊!来听话,把门开开!”

不论他怎么叫,怎么敲,郑慧雅一声不吭。她把内衣裤穿好,在三个孩子的脚底躺下,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现在的她,早忘了最初是怎么闹的别扭,反正现在的委屈就只有一个,他竟然打她,他竟然打了她。

历天明敲不开门,无奈的回到床上,心里反复琢磨,有点明白了媳妇到底生啥气。

可她不开门,又不能使劲敲,大声喊,怕把孩子们吵醒,只能翻来覆去的琢磨着,怎么把媳妇哄好。

夜深人静。

屋子里传来轻轻的啜泣声,让声音让他的心骤然收紧,再收紧。

他三两下把衣服穿上,下地又去敲门,“媳妇,我错了,你别哭了,把门开一下啊——”

他低三下四的请求着,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媳妇伤心委屈的哭。

郑慧雅根本不理他,哭了一阵听到外面没声音了,以为他叫不开门跑去睡觉了,这心里更来气了:他根本不关心我,他把我惹哭了就这么点的耐心,还说什么一辈子对我好呢!大骗子!

她此刻根本没意识到,她的想法多幼稚,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也是,她不过二十多岁,只不过因为早早当上了妈妈,才被人忽视她实际上不到二十五岁。

前世那些不算,下意识的被她排除在外了。谁让那些年白活了呢!

突然,寂静的夜里传来轻轻的“咔吧”声,她抬头往门口看,只见历天明穿着背心和大裤衩,像做贼似的轻轻的推门进来。

一抬头,看到郑慧雅翻了个白眼给他,转过身朝他露出个后脑勺。

他把门轻轻关上,嘿嘿的朝她笑了几声,也想往床上挤。

可这床原本就是两张单人床合在一起的,三个孩子加上了一个大人,已经挤的满满的,哪里还能挤得下他一下身强力壮的大男人。

他只好站在床尾,趴在铁架子上,可怜巴巴的跟媳妇说好话。“媳妇,你要不愿意见她,我就不请了,你别生气了。”“媳妇,我跟她真的啥事没有,这回任务,也是到了才知道有她,我跟她,跟别的战友一样,真的没什么事。”

“媳妇,你还不知道我吗,我是那样的人吗?这些年,你看我跟哪个女同志多说一句话了?我对你和孩子们咋样,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媳妇,你别哭了,你看你,你哭的我心里这个难受。”

“媳妇,要不,你打我两下行不行,来,你打我吧,出出气。”他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打去,寂静的夜里只听到啪啪的声音。

她使劲挣脱着收回手,耳边是他絮絮的低语声,“媳妇…”

郑慧雅听着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几年,他上了战场,捡了条命回来,经过血与火洗礼过的军人,与别人看着就不一样。当英雄,进军校,升职,在外面他的官威一天胜过一天。

可回到家,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帮她做饭,带孩子们玩耍,跟她耍无赖,哄她说好听的,和在外面一点都不一样。

要不是她偶尔在部队的操场上见过他,都不敢相信那周身冷厉,让人不敢直视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她心里暗骂自己,就不能心硬一点,几天不搭理他,让他跟自己得瑟。

可是,身体不听使唤,她听到自己不自在的翻身声,和小声的嘟呶声:“别磨叽了,赶紧回去睡吧,明天不是要请客?”

话说出来,她就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为自己的不争气。

历天明大喜,刚才的好话没白说,他啪的亲了她一下,“媳妇,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最心疼我了,你是我见过的最好最好的媳妇…”不要钱的好话不停的往外冒,说的她的心里,不知道怎么就渐渐的开了晴。

“行了,烦不烦啊,赶紧睡觉去,别在这烦我!”她心里忘了生气,面上却还是凶巴巴的。

“媳妇,没有你在身边,我睡不着。”他可怜兮兮的说,缩缩着脖子一副可怜样。

“你执行任务时身边没我,怎么睡着的?”她不冷不热的说。

历天明很委屈,“那不是没办法吗?”

郑慧雅不理他,这一天天的她忙的脚打后脑勺,连孩子都好几天没带着一起玩了,哪有功夫跟你扯这里格龙。

历天明还等着她大发善心让自己也上去挤挤呢,却听到轻松的鼾声,再一瞅,媳妇睡着了。

他不由的哭笑不得,想了想,把三个孩子挨个抱起来,放到外屋的床上,这才喜滋滋的上了里屋的床,搂着媳妇睡着了。

他真没撒谎,以前两地分居不觉得,可如今,习惯了床上还有一个人,这出去执行任务,刚出去时真是睡不着。

自己都唾弃自己,想媳妇想的,这出息劲!

郑慧雅是被热醒的。

她醒时发现自己被男人搂的紧紧的,身上还捂个大棉被。反倒是男人,后背全露在外面,一点也不怕冷。

三个孩子围在他们身边,穿的整整齐齐的好奇的看着他们。

看到她睁眼,立刻围了上来,叽叽喳喳的说:“妈妈妈妈,为什么你和爸爸会在我们的床上?”

“妈妈,我们三个怎么跑到外面床上去了?”这是以辉。

以安干脆的说:“那张床比这个舒服多了,妈妈,以后我们就睡那个床了。”

她把历天明横在身上的胳膊拿开,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爸爸累了,让他多睡一会。”

三个孩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同时点了点头,都做了个小声的动作,然后高抬着腿,轻放下,像回放的慢动作似的,往外屋走,一进外间,立刻啦嗒啪嗒的满屋子跑起来。

郑慧雅忍不住笑起来,不管多大的烦心事,在看到孩子们快快乐乐的那一瞬间,就把那些不开心的抛到脑后,心情就跟着无忧无虑的孩子们飞扬起来。

起身穿棉裤和毛衣,把门轻轻带上。

做了早饭,看到历天明还没醒,想了想就叫过以安,“爸爸醒了以后,跟他说,妈妈买菜去了,让他中午把客人带回来就行。”

以安瞪着大眼睛,“爸爸要请客,有小朋友吗?”

“没有,是爸爸的战友,要回家过年了,所以爸爸请他们到家里吃饭。”郑慧雅又让他学了一遍,看没有错这才去了村子里。

说是村子,其实是乡政府所在地,供销社的货物还算齐全,只是临近年根,猪肉不好买。

不过她有办法。

直接去了老农家里,因为常买菜,再加上,工厂招工时特意招了五个村子里的妇女,所以大家都认识熟悉她。

很快有人告诉她谁家里有。

也是赶上刚杀的猪,正准备拉到市里去卖,她买了肘子、猪蹄、肠肚、排骨和一大块肉,价格给的跟供销社一个样,一点不比市里的低,把这户人家高兴坏了。

请人家帮忙送到大门口,家里没有冰箱,就先让帮忙的小战士帮着送到郝嫂子家的院子里冻上,准备请完客之后慢慢收拾。

她请了郝嫂子和王凤过来帮忙,把肘子先回家酱上。

剁了肉馅准备包点饺子。

既然是散伙饭,大家都要回自己部队,上车饺子嘛,还省事还好吃。

酱肘子沾蒜泥算一道菜。白菜炖猪肉粉条一道菜。小鸡炖蘑菇和水煮肉片。又拌了白菜粉丝凉菜,郝嫂子从家里拿的肉皮冻,炒了肉丝胡萝卜和辣白菜炒土豆片。

一共八个菜,有荤有素,再加上主食白菜猪肉馅饺子,不可谓不丰盛。

客人们上了门,算上历天明一共七个人。历天明给介绍了一番,真是来自全国各地的都有,其中两个女的,盛瑶是其中之一。(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心路

郝嫂子和王凤包好饺子,煮了出来,端上桌就要走。郑慧雅也不跟她们客气,给二人第一端了一大碗肘子肉和一大盘子饺子,让她们带回去吃。

等大家上桌了,她给孩子们另装了一份饭菜,放到里屋,打算和孩子们在里屋吃一口。

对着盛瑶,她觉得心里堵的慌,不想勉强自己做出一副笑脸。

王晖说:“让嫂子出来一块吃吧,也不是外人。嫂子和瑶瑶姐不也认识嘛!”

王晖不知道怎么知道了,历天明曾经和盛瑶有那么点意思,就一直觉得是历天明对不住她,另娶了别人。

这种事,她不明白直说,历天明自然也不好解释。

本就是工作上的关系,人家也没直说,他也不能跟她说:“你误会了,我是喜欢过她,可人家没搭理过我。”

再说,十几年前,年轻时的事,历天明早就不放在心上。

正因为王晖不清不楚的时不时来上两句,其他人才误会了,跟着开几句历天明和盛瑶的玩笑。

这回,历天明请客,也有想让他们知道,他和妻子关系很好,很恩爱的意思。

盛瑶也说:“是啊,让嫂子一块过来吃吧,这也没有外人。”她说着,去敲里屋的门,“嫂子,过来一起吃吧,你看你,在屋里吃饭,我们多不好意思啊!”

几位战友也都吵着让她出来,跟他们一起吃。

她不是不好意思,这年代很多女人做完饭不能上桌,但她是从几十年后过来的,没有这习惯,只是不愿意面对盛瑶才不上桌的。

王晖看到郑慧雅正笑盈盈的跟孩子们吃饭,有说有笑的,突然有些没意思起来。

盛瑶再好,历天明也有妻有子了,她为人家报那个不平干什么?因此见郑慧雅笑眯眯的出来,也没再说什么。

几个男士却是又吃又喝,玩笑归玩笑,人家妻子在这,当然不能没分寸,何况这位比盛瑶年轻漂亮的多,看着也赏心悦目。

郑慧雅听他们调侃,吹大山,任务结束就不能再提,这是规定。有人问她她就嗯啊的答应一声。

盛瑶笑着问她:“听说你大学毕业了?分到哪儿了?在这山里呆着,挺委屈吧!”她对天发誓,她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大学毕业能在这里做什么工作啊?

“去年夏天就毕业了。”分到哪却没回答,只是笑着说:“不委屈,我本就是农村出来的,在乡下住惯了,挺好的。”

王晖终于没忍住好奇心,“你是大学生?你是农村人?看着不像啊!”

历天明脸色有些不好看,旁边一战友忙道:“这有什么像不像,没听说吗,嫂子是大学生,再说了,农村出来的什么样?我也是农村出来的,你能看出来吗?”

这算是解围吧。不过郑慧雅不在意,她看出这两位女士对她不太友善,虽然行动说话没什么异样,但女人的心是很敏感的。

王晖被他说的脸色泛红,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看着也不大,又上大学,又有三个孩子,你,你是怎么做到的?”说这话,她还真有些羡慕、佩服她的。

“没什么,这不冲突,在各个岗位上工作的妇女同志,在家里不都充当着妻子、妈妈和女儿的角色吗?”她的话让大家愣住了。

其中一个,和历天明不是一个师的,但是一个军区所属,听过郑慧雅的报告,他半是解释半是佩服的跟大家说:“嫂子很厉害的,是我们军区好军嫂的代表,我就听过嫂子的报告,特感人。”

盛瑶很惊讶,王晖和其他人听了肃然起敬,再看她的眼神,除了那份欣赏,又多了一分敬佩。

不是谁都能当好军嫂的代表去做报告的,这可是莫大的荣誉,同时,也是束缚。

王晖不再觉得她配不上历天明了,反而觉得她年轻漂亮又能干,历天明娶到她是幸运的。

人就是这样,看对眼你什么都好,看不对眼优点也是缺点。

王晖对她态度热情了,拉着说个不停,盛瑶觉得很刺眼,之前她可是对自己这样的,现在又对这个女人这样,真是个两面派!她心里有些忿忿不平。

吃过饭,各奔东西。

盛瑶走在最后,犹豫半天才对她说:“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郑慧雅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把她又让进里屋,“说吧,什么事?”

盛瑶见她很不客气,咬了咬唇道:“我跟历天明什么事都没有,你放心吧!”

她听了一呆,这算什么话?总觉得这不像解释,反而在给她添堵呢!“我没什么不放心的,我相信天明。”看她的目光带了丝不屑,好像在说:你想有什么也不可能,天明才不会背判我和孩子们呢!

盛瑶觉得有些难堪,觉得自己是疯了才和她说话。她点点头,往外走,“那就好。我就是多说一句,省得你误会。”

直到她走的看不见人影了,郑慧雅也没弄明白,她所谓的谈谈,就这么一句话完事了?什么意思啊?

难道想让我怀疑什么?她真没误会二人的关系,之前闹也是心气不顺,觉得盛瑶无孔不入,这么远也能靠上来。

她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反正这一分开,相信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吧!

正好快过年了,她把买的猪蹄、下水这类的,清理干净,又是煮又是炸,打扫屋子,蒸枣馒头。买花生瓜子回了炒,忙的不可开交。

忙归忙,心里却很满足,这才是过日子的样,这才有过年的气氛。

她并不知道,盛瑶临走时留下那话,是故意的。

原本她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可听到郑慧雅得到那么高的荣誉她的心里又不平衡了,说这些,不光是想让郑慧雅怀疑什么,也是做给那几位战友看的。

女人的妒嫉心是很可怕的,她头脑一热,说了那几句话,听到坐车途中王晖向她打听说了啥时,她的心里觉得很解气。“没啥,就是怕天明的爱人误会,跟她解释一句。”

没啥还用解释?王晖觉得不妥,可看她好像不想说话的样子,想想这半年来朝夕相处她对自己的照顾,忍住了没再吱声。

倒是另一人,说了句让盛瑶不爱听的话。“以后,可别乱开玩笑了,让历团长的爱人听到不好。”

另一人道:“让外人听到更不好了,知道的以为咱们开个玩笑,不知道的误会了,影响了历团长的名誉就不好了。”

大家都点头称是。

盛瑶听着脸热,觉得那话好像在讥刺自己一样,她冷笑道:“这些话都是谁说的呢?早说了让你们管好自己的嘴,别乱开玩笑。”

几人面面相觑,他们不是傻子,玩笑归玩笑,但也看出盛瑶对历天明和对别人不太一样,这话,也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可没想到,人家根本不领情。

“是啊,我们开惯玩笑了,以后可得注意。”这人摇了摇头,笑着说,“半年没回家了,想我儿子了,这回回家这小子肯定得长不老少。”把话题岔开了。

王晖和盛瑶分开时,想了又想才吞吞吐吐的问她:“瑶瑶,你,你是不是,对历团长还有啥想法?”

盛瑶只觉心底的隐私好像被人扒开了一样,赤/裸/裸晾在太阳顶下,脸色难看极了,张嘴就道:“你胡说什么?我拿你当个朋友,才把以前的事说给你听。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是那样的人吗?别说他有妻有子,就是单身一人,都过了十几年了,我们之间也是不可能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