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弟弟,我还能打他一顿不成?锦绣,”上官勇声音低沉地跟安锦绣道:“你若为王,我愿为你征战天下。”

992我若成魔

听了上官勇的这句话后,安锦绣呆愣住。

上官勇的手抚一下安锦绣的额前碎发,试着低头亲吻了一下安锦绣的额头。

安锦绣僵直着身体,她若为王?上官勇这还是对自己起了疑心吗?她把事情都解释过了,被自己负了两辈子的男人还是不信她无心为权吗?安锦绣突然自暴自弃地一笑,问上官勇道:“那我若成魔呢,你愿为我屠尽苍生吗?”

上官勇听了安锦绣的问话后,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之下,也是一愣。

安锦绣目不转睛地看着上官勇。

上官勇咧嘴一笑,大手在安锦绣的头上拍一下,说:“说什么傻话?我的媳妇儿怎么可能成魔?”

“将军?”

“我知道你不会负我,”上官勇跟安锦绣道:“事情到了这一步,那我们就接着往前走吧,总会有办法的,不要哭了,眼睛会哭坏的。”

安锦绣把自己的脸又埋进了上官勇的怀里,瞬间便又一次将上官勇的胸前氤湿了一片。

上官勇只得拥着安锦绣站在廊下,他是个嘴拙的人,说不了太多哄人的话,翻来覆去就只是跟安锦绣说别哭了,不哭这两句话。

安锦绣在上官勇怀里失声痛哭了一阵,上官勇喊她一声媳妇儿,安锦绣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到了原处,了了最大的一桩心事之后,哭反而成了安锦绣这会儿唯一能做的事了。

最后上官勇急了,把安锦绣从自己的怀里微微拉开了一些,伸手把安锦绣脸上的眼泪水都擦去了,神情有些焦急地问安锦绣道:“是我说错话了?”

“噗,”安锦绣突然又笑了起来,这个男人有的时候还是憨傻,“平宁像你,”安锦绣没头没脑地跟上官勇说了一句。

上官勇没听懂安锦绣的话意,点头说:“那小子是长得像我。”

安锦绣脸上被上官勇的大手擦拭得有些发红,像涂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

上官勇还想说什么,肚子却在这时咕咕地叫了一声。

“饿了?”安锦绣就靠在上官勇的怀里,上官勇肚子叫的声音,安锦绣是听得清清楚楚。

肚子再叫一声,上官勇连抵赖都抵赖不了,只得说:“晚上没吃饭。”

安锦绣拉着上官勇进小花厅,说:“我让人给你做点饭菜来。”

上官勇进了小花厅后,什么都没看见,就看见坐榻小几上放着的四碟点心了,跟安锦绣说:“不用,我吃点心就行。”

安锦绣还没说话,上官勇已经伸手拿点心开吃了。

安锦绣看上官勇吃得香,摇了摇头。

上官勇却在这时扭头往小花厅门前看。

袁义一手拎着食盒,一手端着一盆热水走到了门口时,安锦绣才后知后觉地转身看向了门前。袁义冲屋中的两个人一笑,说:“我拿了些吃的来。”

安锦绣忙走到门前,伸手要接袁义手里拎着的食盒。

袁义冲安锦绣摇一下头,走进了小花厅后,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跟安锦绣和上官勇说:“七九来报,圣上已经睡下了。”

上官勇说:“七九?”

袁义说:“七九是圣上身边的暗卫。”

安锦绣说:“吉和呢?回圣上身边去了?”

袁义点头,说:“我让他明天再来见主子。”

上官勇这时从食盒里拿了一壶酒出来,跟袁义说:“你还拿酒来了?”

袁义说:“宫里的御酒,将军尝尝吧。”

上官勇指一下坐榻的另一边,说:“你坐下跟我喝一杯吧。”

袁义忙就摇头,说:“我可不饿,将军慢用吧,”说完这话,袁义没等安锦绣说话,就走了出去。

上官勇把酒壶又放食盒里了,这会儿还是热气腾腾的饭菜更能得上官大将军的青眼。

安锦绣弄了热毛巾,走到了上官勇的跟前,要给上官勇擦擦脸。

上官勇的第一反应竟是躲开。

安锦绣拿着毛巾伸出来的手一下子落空了,心里竟又是忐忑了,上官勇不让自己碰,这是还在生气?

等上官勇反应过来自己身边的女人是安锦绣后,有些不好意地冲安锦绣一笑,说:“一时间不习惯。”

安锦绣拧着眉头,把上官勇的身子往自己的跟前拉了拉,替上官勇仔细地把头脸还有手把擦洗了一遍,然后一盆清水成了黑水。

上官勇看着一盆黑水,有些难堪跟安锦绣理解说:“我急着赶路,没空洗澡。”

“我不嫌你,”安锦绣把脸盆用脚踢一边去了,说:“你身上有伤,少沾水的好。”

上官勇说:“我伤好了。”

安锦绣的手在上官勇的胸口画了几个圈,小声道:“一会儿脱了衣服让我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安锦绣说的话很正经,只是动作不太正经,带着挑逗的意味。

上官勇眼瞅着自己的这个女人,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一言不发,低头吃饭,吃饭的速度完全跟他在军中吃饭的速度相媲美。

安锦绣帮上官勇夹菜,不时让上官勇慢点吃。

袁义这一回送来的还都是肉菜,一心就是想让上官勇吃一顿好的。

上官勇这顿饭半刻钟不到就吃完了。

安锦绣又用湿帕子替上官勇擦了脸和手,又倒了茶水让上官勇漱口。

上官勇平日里吃个饭哪有这么麻烦?不过这会儿在安锦绣的跟前,再嫌麻烦他也得受着。

安锦绣又动手收拾食盒和小几。

上官勇伸手说:“我来吧。”

“你后头的木匣里是白玉关的战报,”安锦绣却不让上官勇动手,跟上官勇说:“你看看吧。”

等安锦绣收拾好了,再看上官勇时,便看见上官勇正在灯下看着白玉关的战报,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安锦绣走到了上官勇的身旁,小声道:“这仗是不是很凶险?”

“杨大将军太不小心了,”上官勇说:“这个时候怎么能出这种事?”

安锦绣说:“部将的婚礼,他不去也不好吧?”

上官勇倒是说了跟袁义一样的话,说:“这个时候了,还弄这些事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打完仗再说?”

“你有办法吗?”安锦绣问上官勇道。

“舞伎,”上官勇说:“看来苍狼王想白玉关的这场仗不是一天两天了。”

安锦绣说:“杨锐的家将说,藏栖梧与漠北王庭一直就有书信来往。”

“如果在我们打云霄关的时候,北蛮人攻打白玉关,”上官勇跟安锦绣说道:“那我们就首尾难顾了,不过看来这个苍狼王是想我们与沙邺两虎相争,他从旁得利。这会儿的白玉关里,还不知道有多少苍狼王的眼线呢!”

“眼线?”安锦绣说:“杨家不会不管这事吧?“

“不打仗时,白玉关里商队很多,”上官勇皱着眉头道:“就像我们在漠北王庭有探马一样,北蛮人在白玉关也一定有探马,这些人只要混在商队里,如何分得清?”

安锦绣被上官勇说的苦了脸,说:“这仗能打吗?”

上官勇把手里的战报复又放进了木匣里,说:“北蛮人都杀到玉关下了,这仗我们不想打也得打。”

“我手里没有多少粮草,”安锦绣说:“兵马,我也没办法给你太多。”

“兵马我不缺,”上官勇说:“杨锐遇剌,但玉关铁骑还在,你不用太担心,我明日一早就回军里去,我带兵去白玉关。”

“明日就走吗?”安锦绣不舍道:“你可以歇几天。”

“打仗的事,哪能耽搁?”上官勇拉住了安锦绣的手,说:“有我在呢,云霄关我都过来了,白玉关这场仗,我也一样不会输。”

“云霄关你们有百万兵马啊,”安锦绣说:“现在没有百万兵马了。”

“人数都是骗人的,”上官勇笑了起来,说:“哄你玩的。”

安锦绣愁道:“我不懂打仗啊。”

“你要是连打仗都懂,那还得了?”上官勇好笑道。

“你们需要多少粮草?”安锦绣这会儿没玩笑的心情,问上官勇道。

上官勇说:“粮草自然是越多越好。”

安锦绣叹气,问题是她该去哪里弄这么多的粮草来呢?

“我把藏栖梧的人头带回来了,”上官勇跟安锦绣道:“在吉和那里。”

安锦绣听了上官勇这话后,心里一动,只是没等她细想这个突然从脑子里闪出来的念头,上官勇已经把她一拉,身子一翻,安锦绣就觉得自己眨眼的工夫,就到了上官勇的身下了。

上官勇把安锦绣往怀里一搂,说:“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安锦绣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脸,抬头在上官勇嘴唇上啄了一下。

这轻轻一啄,点燃了一把火。

上官勇低头亲吻安锦绣的时候,身体甚至在微微颤抖。

安锦绣轻轻抚着上官勇的胸口,这个时候言语依旧可有可无。

安锦绣无声的抚慰,上官勇能明白,就像安锦绣能明白,上官勇此刻对自己的渴望一样。

进入到安锦绣身体里的时候,上官勇喟叹了一声,安锦绣却因为吃疼而闷哼了一声。

“我差点没办法回来,”上官勇又一次亲吻安锦绣的时候,跟安锦绣喃喃地低语道:“不过我舍不得你,我得回来,不能让你一个人。”

选择与云霄关共存亡的时候,上官勇明白,在那一刻他放弃了此刻躺在自己身下承欢的这个女人,这个选择上官勇不后悔,但面对安锦绣时他内疚,该说那句对不起的人是他。

安锦绣尽力敞开自己的身体,接纳着上官勇的欲\望,声音被剧烈的撞击弄得近似于破碎的呻\吟,安锦绣断断续续地跟上官勇说:“你能回来就好,只要回来就好,”

993一夜即离别

安锦绣的双腿勾环在上官勇的腰上,上官勇没有脱衣,冰冷的甲衣将安锦绣的小腿划出了个口子,血沿着那截白嫩,浸入了饮过无数鲜血的甲衣鳞片里,让这深黑的甲衣又多了一抹暗红。

上官勇将自己埋在**的紧致里,沙场上的那些一直压抑在心底深处的,亢奋,嗜血,惊惶,悲伤,对于命运的茫然,对那些消逝生命的无能为力,种种交织在一起的,不可让外人窥见的情感,在一刻终于有了尽情的宣泄。

“大将军也会害怕吗?”在上官勇身体微僵,倒在自己的身上不动之后,安锦绣松了一口气,吃力地抬手理一下上官勇的头发,小声问道。

“我也是人,”上官勇的声音带着些亢奋之后的沙哑,低低地道。

安锦绣抱紧了自己的男人。

上官勇喘了一口气,刚消停下去的物件渐斩又在安锦绣那里抬了头。

“你,”安锦绣已经香汗淋漓,感觉到身下那物的变化后,红了脸。

“我慢一点,”上官勇在安锦绣的耳侧道。

坐榻旁的红烛燃尽,旖旎风光最终隐入了一片黑暗中。

天光快亮时,京都城又开始下起小雨,窗外的落雨声,让上官勇睁开了眼睛。扭头看看微微泛白的窗纸,上官勇抿一下嘴唇,低头再看怀中的人,安锦绣还在熟睡中。

上官勇静静地躺着看安锦绣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伸手梳了一下安锦绣披散下来的长发,小心翼翼地,生怕弄醒了安锦绣。

安锦绣却在睡梦中微皱了眉头,双手揪紧了上官勇的衣襟,一副怕上官勇走了的样子。

上官勇无奈地一叹,一个吻落在安锦绣的发间。

“将军!”安锦绣一声惊叫。

“我在这儿,”上官勇忙应声道:“锦绣你怎么了?”

安锦绣蓦地睁开眼,脸带惊慌之色。

“我在这儿呢,”上官勇只道安锦绣做了什么噩梦,忙拍了一下安锦绣的脸。

安锦绣看到上官勇后,神情明显放松下来。

“做梦了?”上官勇问安锦绣。

“没有,”安锦绣抹了一下自己的脸,感觉还是有汗,忙把脸上的碎发都撩耳后去了,跟上官勇说:“我去梳洗一下。”

上官勇没让安锦绣起身,说:“你这样挺好。”

安锦绣身子一动之后,一股黏液从身下流了出来,这让安锦绣的身体一僵。

上官勇目光也往下看。

安锦绣忙拍了上官勇的胸膛一下,小声道:“别看。”

上官勇没再往下看,却伸手去摸了摸。

安锦绣被上官勇摸了之后,身子发软,在上官勇的脸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对于上官勇来说,不痛不痒,上官大将军摸了一手的湿滑,身上好像又有点不对劲,紧紧地把安锦绣一抱,说:“让我再抱一会儿。”

屋中这时已经有了光亮,从窗口那里,一点点地往坐榻这里延伸过来。

天亮了,安锦绣的胸口又压上了什么让她透不过气的东西,她伸手搂住了上官勇的脖子,让上官勇把头埋在她的胸前。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庭院里,有飞鸟振翅从枝头飞起,翅膀的扑棱声一直传进了小花厅里。

上官勇坐起身了,跟安锦绣道:“我得走了。”

安锦绣看着上官勇穿衣。

上官勇一边穿着自己的甲衣,一边跟安锦绣说:“你等我回来。”

安锦绣坐起身,从身后抱住了上官勇,说:“我不想让你走。”

上官勇穿衣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低声跟安锦绣笑道:“说什么傻话,我得尽快去白玉关啊。”

安锦绣的脸蹭着上官勇的后腰,就是不愿松手。

上官勇只得把还没穿上的甲衣又放下,转身把安锦绣抱在了怀里,说:“我不去,你要让谁去白玉关?杨家倒是有四子,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守住关城啊。”

“我无人可信,”安锦绣跟上官勇小声道。

“嗯,”上官勇说:“那你还不让我走?”

“就是舍不得,”安锦绣喃喃低语道。

上官勇咧嘴一笑,又亲了安锦绣几下,说:“我尽快回来,你在京城等我。”

安锦绣慢慢松开了手,情绪低落地披了件内衫,下坐榻帮上官勇穿甲衣。

上官勇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看着安锦绣。

替上官勇系好了甲衣的丝绳,安锦绣才跟上官勇说:“小心一些。”

“不要担心粮草,”安锦绣说:“也,也不要担心我。”

上官勇大力抚一下安锦绣的脸,低声道:“你等我回来,总会有办法的,嗯?”

安锦绣摸了摸手下没有温度的深黑甲衣,跟上官勇说:“你一定要回来,我和平宁都等着你。”

上官勇捧起安锦绣的脸,一个吻落在安锦绣的嘴唇上。

安锦绣没流泪,送男人出征哭不是个好兆头,她只是张开嘴将上官勇的舌迎进自己的嘴中,跟自己的男人唇舌交缠。

天光初亮的时候,上官勇走出了小花厅,大步往游廊那头走了,还是习惯性的走了便不再回头。

安锦绣站在廊下,看着上官勇一路走远,也没有再跟上官勇道一声珍重。

卫国侯入京又走,只一夜的时间,一个朝中的大臣都没见。

在这天的早朝,安锦绣把杨锐来的第一份急报,让吉和捧着,给金銮大殿上的群臣都看了。

金銮大殿里一时间没了声响。

白承意坐在龙椅上,好奇地看着殿中的众臣,说:“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安锦绣在珠帘后,轻咳了一声。

白承意这才又乖乖坐端正了身体,闭上了嘴。

“哀家已经命卫国侯爷率卫**去白玉关了,”安锦绣对众臣说道:“诸位有何话要说?”

众臣有什么可说的?提反对意见,那你就得有个带兵去白玉关的人选。杨锐不是好相处的人,在朝中也最多就是与周宜交好,这也是世宗在时,白玉关的战事,世宗都是命周宜去白玉关增援的最主要原因。现在周宜卸甲归田,上官勇不去,谁去?

安太师看了看殿中的众臣,出列道:“太后娘娘,下官等无异议。”

“那就好,”安锦绣道:“户部郑大人。”

户部尚书郑鸿忙也出了朝班,应声道:“下官在。”

“粮草之事,哀家就交给大人了,”安锦绣说道:“还望大人不要让圣上与哀家失望。”

“下官谨遵太后娘娘懿旨,”郑鸿忙领命道,他很清楚这是安锦绣给他的一次机会,办好了,之前那道奏折之事,就能一笔画过了。

安太师在郑鸿领命之后,冲着低垂的珠帘说道:“太后娘娘,关于南疆灾民之事,下官还请娘娘示下。”

“吉和,”安锦绣命吉和。

吉和走进了珠帘里,不一会儿捧了一个木匣出来。

“打开让大人们看看,”安锦绣说道。

吉和开了木匣,走下了御阶。

有人探头往木匣里看了一眼后,然后就捂嘴作呕。

木匣里铺着石灰,一颗已经脱水的人头半埋在石灰中。

“这是藏栖梧的人头,”安锦绣说道:“卫国侯爷将他送回京来了。”

安太师看一眼石灰中的人头,问安锦绣道:“太后娘娘的意思是?”

“沙邺新皇藏东川已经登基,”安锦绣道:“百善孝为先,哀家想藏东川一定不会希望他父皇的头颅,流落在我们祈顺的。”

周孝忠此时道:“那太后娘娘想怎么做?”

“派使臣去沙邺,”安锦绣说:“让他们拿粮来换这颗头颅。”

周孝忠说:“用作白玉关的军中粮草?”

“白玉关粮草我们另想办法,”安锦绣说:“从沙邺换回的粮草,用在南疆灾民的身上。”

“太后娘娘,”安锦绣这话说完之后,马上就有大臣说:“下官以为还是白玉关的战事更为重要。”

“民不重要?”安锦绣在珠帘后冷笑了一声,道:“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娘娘,”这官员硬着头皮跟安锦绣道:“外敌怎可放过?”

“南疆若是再发生流民之乱,”安锦绣冷声道:“那他们是外敌,还是内匪?”

“若是发生流民之乱,可再派兵镇压之。”

“再派兵?战祸明明可以避免,你却在这儿跟哀家说坐等着它发生?”

周孝忠看了一眼跟安锦绣呛声的这个官员,冲着白承意躬身道:“下官请问太后娘娘,谁可担当这个使臣?”

这就是周孝忠同意安锦绣的主意了。

大殿中一阵议论纷纷。

“太师?”安锦绣问安太师道。

安太师咬一下牙关,道:“下官也请问娘娘,谁可担当使臣之职。”

安太师站在安锦绣这边后,金銮大殿里顿时安静了不少。

白承意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珠帘。

安锦绣坐在珠帘后坐榻上,手指敲几下扶手,道:“人选之事,你们商议吧,傍晚之前,把这个人给哀家商议出来。”

周孝忠说:“不知太后娘娘可是中意之人?”

“周相,”安锦绣说:“哀家一个后宫妇人,坐在这珠帘后已经是勉为其难,周相觉得哀家久在后宫,能知道多少朝中的大人?”

安锦绣的一句话,让周孝忠低了头。

一个后宫的妇人初坐朝堂,就已经熟知了朝中的文武,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世人,安锦绣在还是后妃时,就已经干政了吗?

安太师道:“下官遵命。”

安锦绣说:“周相呢?”

“下官遵命,”周孝忠也只得领命道。

白承意看殿中没人说话了,高兴起来,开口道:“都不说话了,是不是可以退朝了?”

“圣上,”安锦绣又喊了白承意一声。

周孝忠暗自叹气,主幼不是国之幸啊。

994你要争,我奉陪

上官勇离京回到军中后,即带着卫**绕过京城,走近路北去白玉关了。

一直跟在卫**中的程家兄弟等人,则带着各部兵马回京面圣。

安锦绣对于程润兄弟等人自是安抚为上,加官进爵。

白承意在安锦绣的授意下,在见诸将时,站着拱手谢过诸将愿在云霄关血战到底。

诸将没想到小皇帝会这样谢他们,忙跪下谢恩,心下不能说不感动。

等程氏兄弟诸将离京回各自的驻军地后,白承泽与安元志也回到了京城。

袁义听到宫门前的御林军来报,说贤王在宫外求见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贤王就是白承泽。

“白承泽回来了?”安锦绣在小花厅里听到袁义的通禀之后,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是一敛。

袁义说:“主子要见他吗?”

安锦绣叹一口气,说:“圣上的皇兄回京,我怎么能不见呢?”

袁义说:“那我去传他进来。”

“你去做什么?”安锦绣起身道:“就让袁章去传他,我在正殿见他。”

袁义跟着安锦绣往外走,说:“少爷跟白承泽在一起,主子你要见他们两个,还是只见白承泽一人?”

“让元志先回家去梳洗休息,”安锦绣说:“过几个时辰后再来见我。”

袁义点一下头,跟着安锦绣出了小花厅后,让袁章去宫门那儿传令,又问安锦绣说:“要接圣上过来吗?”

安锦绣说:“哪有圣上来见臣子的道理。”

袁义笑着摇一下头,说:“我忘了这事了。”

“一会儿你带他去见圣上,”安锦绣跟袁义说:“让他给圣上行君臣之礼就可以了,不要让圣上与他多说什么。”

“我知道了,”袁义答应安锦绣道。

不多时,白承泽被袁章领进了千秋殿的正殿里。

正殿中没有宫人太监在旁伺候,只安锦绣一人坐在坐榻上。

白承泽进殿之后,站在那里看安锦绣。

安锦绣一笑,说:“王爷见到哀家不行礼吗?”

白承泽这才要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