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有多傻×才会一个人在阜阳那地界儿到处瞎溜达呢!

欧阳穆右手蹭进了梁希宜的脖颈底下,左手揽住她的腰间,轻轻的往自个怀里拢了拢,嘴巴附在梁希宜耳边,喃喃道:“希宜,我好想你。”

唇角间忍不住在梁希宜耳边磨蹭,总算是把梁希宜成功弄醒了。

梁希宜睡眼朦胧的瞄了他一眼,淡淡的说:“回来了?”

欧阳穆急忙老实的点了点头,强壮有力的大腿毫不客气的压着妻子,轻声说:“想你,全身上下都在想你,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你,睁开眼睛看着哪里似乎也都是你,希宜……”

梁希宜心底有那么一瞬间的动容,歪着脑袋盯着眼前的男人,他是李若安吗?如果是李若安,为什么会对她那么死心塌地,又或者曾经的李若安喜欢她吗?她的脸颊微微一红,十四五岁的女孩不懂得什么叫做情爱,当年就算有过一丝好感,也在彼此的伤害里磨没了吧。

欧阳穆见梁希宜又陷入沉思,生怕她说出什么厌恶他的话来,梁希宜或许不会清楚,她的一句不喜欢对欧阳穆来说仿若刀割,深不见血,刺的人心疼。

“希宜,我想抱着你睡觉。”

梁希宜怔了下,闷闷的嗯了一声,其实她也不晓得现在该说什么,又或者该做什么。

欧阳穆见她没有回绝,孩子气似的贴近了梁希宜一些,手指不停的摩搓着她的背脊,使劲揉按,把她拉入怀里,生怕眼前的女人消失了一般。

梁希宜被他弄得浑身发痒,忍不住扭动了一下,果然挑起了欧阳穆的“情/趣”,他好歹禁欲很长时间,此时此刻真的好像要呀,尤其是一想到没准明日梁希宜又待她冷淡,便想要加倍讨好她,哪怕梁希宜的心不在了,至少身子依恋自个。

梁希宜怎么也没想到二人重逢后的第一件事儿居然是一场欢爱,她不由得想起了娘亲说过的那句话,夫妻哪里能有隔夜仇呢,从来是床头吵架床尾合。

不管如何,欧阳穆还是得到了她身体的喜欢,情/欲延伸出的不由己,喉咙里无法控制的呻/吟,骨子里人体最本能的反应,梁希宜红着脸,居然是再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欧阳穆的手依然停留在她的关键部位,灵巧的手上下抚摸着她的全身,喃喃道:“希宜,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但是我想让你觉得我有点用,至少,至少我会讨好你,嗯?”

梁希宜不愿意去看那双炽/热的目光,他们在聊什么,欧阳穆把自个定位成什么了。

她到底在干什么呀,无耻!她不希望欧阳穆如此卑微,她却又对他的卑微没有办法,仿佛再去指责什么,训斥什么都变得有些过于苛责。

孩子们听说父亲回来了,变得特别兴奋,欧阳穆也想借着孩子稳住梁希宜,自然是卖力扮演好父亲的角色。

多多对此非常惊讶,要知道在京城的时候爹爹可是对他霸道的不得了,现在居然给他当马骑。呱呱忍不住又私下把多多骂了一遍,爹爹当马的时候形象多差,你就不怕娘不喜欢爹爹了吗?笨蛋!

于是多多委屈的不敢再跟父亲提出任何要求,倒是让欧阳穆满身的力气没处使唤。

午后,孩子们都去睡了,欧阳穆又来缠着梁希宜,梁希宜背对着他泡茶,忽然的开口:“你为何对我这么好,是恩情,还是纯粹的喜欢。”

欧阳穆立刻傻眼,有一瞬间想要跑出去的冲动,最后又强迫自己站直了身子,从背后圈住了梁希宜的身子,道:“最初自然是感恩于你曾经的不离不弃,后来,还用我说嘛?”他低着头磨蹭梁希宜的发丝,继续道:“我之所以不敢回来就是怕你和我坦白,我承受不了任何可能坏的结果,我都想好了,你若是敢离开我,我就带着孩子死给你看。”

……

欧阳穆见她不说话,略显委屈的说:“希宜,你不会真的厌恶我至此,宁可看我我死也不肯留在我身边吗?”

……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全文终。谢谢一路陪伴至此的人。

☆、134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下来,欧阳穆莫名紧张起来,唠唠叨叨说了好多好多的话,这些话似乎上一世就想同梁希宜计较个清楚,实际上他也不清楚到底表达了什么。

忽然,他感觉到怀里的梁希宜身子莫名抖动起来,隐约有闷闷的低笑声传来。

他微微一怔,紧紧的咬住下唇,有一种好像被耍了的感觉,二话不说霸道的将梁希宜摆正身子,凝视着她清澈的目光,心头有几分迫切,红着脸颊沉声道:“你,你不讨厌我,对吗?希宜……你这个……小东西梁希宜!”

梁希宜唇角微扬,淡然的笑着,眉眼流转,眼底溢满了莫名的笑容。

欧阳穆看着她淡然自若的样子,发现自己就是个傻瓜,连梁希宜到底怎么想的都不清楚就胡思乱想,敌未动他却已然乱了阵脚,实在是不像他平日的作风了!

欧阳穆长呼口气,一把将她揽入怀里,忍不住加重了手上力道,弯□用力的吻着她的发丝,一点点移动着,胡乱在她的脸上到处亲吻着,闭着眼睛,悠悠的说:“你明明不介意了怎么都不告诉我呢,还让我乱猜,让我忧心的不得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这么欺负人!”

梁希宜忍不住又笑了出声,道:“好了,我还很是计较守孝后你怎么就不动刀工了呢。”她甩开了他的牵制,泡好茶水。她最初会吃味还不是因为欧阳穆给陈诺曦雕刻了那么多东西,到了那这里才就一个小雕塑,后来还都没有了!

欧阳穆委屈的瞪着她,说:“我怕挑起你想起陈诺曦的事儿,自然再也不敢雕刻什么,不过如今倒是可以捡起这活儿,先给呱呱弄个木刀,否则他老是缠着上官虹要真枪。”他的目光直直的望着梁希宜,眼前隐隐是一层薄雾,模糊了他的视线。

梁希宜如此轻松的模样是否说明她真的同他不计前嫌了,若是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打死他才不会耗在边关那么久,日日一个人躺在冷床铺上孤枕难眠,担心受怕,没想到真是自作自受,还不如坦白从宽,好歹他们还有两个孩子呢。

解决了这个事儿以后欧阳穆立刻恢复如初,办事儿果决,再也不神情恍惚,倒是让欧阳岑同上官副官踏实下来,不过还是一味娇宠着梁希宜,凡事儿以梁希宜为先。

欧阳岑的姨娘花氏临近产期,却传来吃坏东西的消息,导致早产,生下一个孱弱的男孩。欧阳岑心里很高兴,亲自给他取了好养活的小名狗狗。

郗珍儿心里不舒坦,表面却不敢再多说什么,已然有人将花姨娘早产的矛头指向了她,好在欧阳岑不像欧阳月那般宠爱妾氏,孩子生下来后就决定不让花姨娘带。

一个月后,欧阳岑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他将府上的两个男孩前前和狗狗都送到了老侯爷院子里,让春姐儿同弟弟们培养感情,同时帮着带孩子。

春姐儿嫌烦,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呱呱,呱呱刚同父亲亲近起来,自然推脱不已。

郗珍儿闹了几日,前前自小跟着她,哪里能说送去祖父那里就总去祖父哪里,况且祖父那有春姐儿和呱呱,怎么还会有功夫照看孩子。

欧阳岑对她置之不理,只道是祖父院子里有好多从宫里退下来的老人,自然是有能教养孩子的,前前身为他的嫡长子,万不可以骄纵,尤其是郗珍儿偏疼儿子偏疼的厉害,对前前来说不是好事儿。

这些年下来,郗珍儿身为嫡母,却同三个女儿变得越来越不亲近,春姐儿常年在老侯爷院子里没有长歪,兰姐儿性子却越发懦弱,至于刚出生就被母亲厌恶的三丫头秋儿,倒是膝下无女的梁希宜看望的比郗珍儿多一些。

梁希宜希望第三胎感觉比前两个哥儿怀的更为辛苦,光保胎就保了三个多月,打心眼里希望是个小女孩,所以特别亲近秋儿,想要沾沾三丫头的姑娘气息。

郗珍儿不甘心就这么把儿子交给祖父,终日里同欧阳岑哭闹,直到有一日,欧阳岑深深的叹了口气,轻声说:“珍儿,你还记得那个白色小雕像吗?”

郗珍儿愣住,望着夫君越发淡漠的眸底,哇的一声放生大哭,哭着说真心舍不得儿子,却再也不提带在身边教养的事儿。

年后,梁希宜的肚子忽然提前一个月发动,吓得众人措手不及。这一胎胎位不正,即便梁希宜生过两个孩子了居然出现了十指全开却生不出孩子的情况,后来发现是宝宝的肩膀卡住了,于是产婆依据经验掰折了他肩膀连接胳臂的位置,才把孩子掏出来。

梁希宜脸色苍白,失血过多,下/体还有一些撕裂,欧阳穆知道后特别心疼。

最让人失望的是宝宝还是个男孩子,模样不如呱呱和多多好看,随了欧阳穆的黑,块头很大,肩膀宽,又因为他开始是屁股朝下,所以造成了难产。

欧阳穆对老三颇有不喜,强行进屋看顾妻子,梁希宜并没有前两次顺产后的畅快淋漓的感觉,没顾得上看孩子,早早的就睡去了。

宝宝因为胳臂折了,自然疼的大哭,吵得欧阳穆越发不高兴,让乳母把孩子抱过去喂养。

老太君和老侯爷派人抱孩子过去看,发现他皮肤一点也不红,以后必然是个黑孩子,块头比一般孩子都大,模样同几个孙子差远了,不由得想起长孙媳妇怀着他时候生出了好多事情,保胎,昏厥,雕塑,失魂,中了邪似的,先如今居然让生过两个孩子的梁希宜难产,莫非这孩子有问题吗?

老人迷人,众人虽然没说什么却心里有不喜之意,面子上赏了下东西就再没有来看过。

过了几日,梁希宜突然流了好多的血,被大夫确诊是难产后血崩,需要长时间的恢复了。此事儿吓得欧阳穆差点没了半条命,连老三的名字都没时间起,众人就顺口叫他小三。

郗珍儿听说梁希宜又生了个儿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同时传来了隋念儿再次怀孕的事儿。欧阳月同隋念儿也是一对奇葩的夫妻,欧阳月不喜欢隋念儿,但是他性子柔软,念着隋念儿是世子夫人,每逢初一和十五必然会歇在主母的房里。

隋念儿骨子里看透了欧阳月,不过她经历过李么儿时期的煎熬,所以才更为珍惜如今的生活。为母则刚,作为一个嫡妻,她总是要为了孩子活下去,每个人在这世上都有自己的职责,男人的心是最难把握的,那么隋念儿想着,我不如就握着可以把握住的便是了,所以每次欧阳月来的时候她必然是倾其所有,尽心服侍,终于再次受孕。

郗珍儿看不上隋念儿这种女人,隋念儿更觉得郗珍儿可笑,欧阳岑最爱的永远是自己,怕是欧阳岑待他大哥欧阳穆都要比郗珍儿真心,为了这种男人为难自个,在隋念儿眼里,郗珍儿才是傻瓜。

相较之下,隋念儿认为如果可以,她也乐意成为梁希宜那种女人,自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才不管夫君是否宠爱自己,如此任性妄为的结局就是,夫君反而什么都依着她了。

一个女人果然要学会先爱自己,才可以让别人觉得你值得爱吧。男人和女人之间,夫君和妻子之间完全比的是谁可以失去谁。隋念儿从不奢望欧阳月的感情,现在就是欧阳月死了她都无所谓,因为有儿子傍身袭爵,她和欧阳月反而变得越来越可以和平共处起来。

眼看着京城折子一个接一个如同雪花般落下,欧阳穆不可能再在老宅休下去,只好盘算着等春暖花开后带着梁希宜启程归京。梁希宜身子好了一些,欧阳穆却依然不敢让他随便下地。

这些天来梁希宜从净身,到下/体上药,完全是欧阳穆亲力亲为,连徐嬷嬷都感叹姑爷到底欠了他们家三姑娘什么呀,这般毫无顾忌的疼爱妻子,说出去都没人信吧。

梁希宜晓得欧阳穆的心思,慢慢的将前尘往事留在回忆里,不去想,不去计较,不去追思。佛祖让他们重生一世必有因由,既然如此,谁都没资格轻易糟践生命,好好活下去,多做一些好事儿,全当是为了几个孩子们积攒福气吧。

欧阳穆同梁希宜定下了六月上京,这样抵达京城的时候正好是入冬。

呱呱七岁,开始进学,靖远侯亲自教导,在欧阳穆的劝说下,半岁的小三也被留在老侯爷身边,还是如同以前一般,只带着多多进京。

梁希宜有些不舍,欧阳穆却巴不得把多多也留下呢。

重生之人大多数自私,骨子里清冷,在欧阳穆眼里,这世上谁都抵不过梁希宜对于他的意义,包括孩子,更何况都是男孩,一群男娃抢占了他的桓姐儿和寿姐儿投胎的位置。

就这样,欧阳穆同梁希宜轻装上路,梁希宜撩起车窗,望着窗外黄油油一片的油菜花,心底五味具杂,一阵冷风袭来,身后贴上一股仿若铜墙铁壁似的厚壮的身子,离开传来了丝丝暖意。

“路还长,睡会吧。”欧阳穆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梁希宜点了点头,是啊,路还长,他们的路还很长很长,但是不管如何,她都会乐观的走下去。

人的一生便是这样一条蜿蜒的小路,我们总是会遇到一些烦恼,你害怕了,无法面对,不停的往后退却,在山谷里孤独徘徊,但是总要有那么一天,你还是要踏出那一步。

或许,当你真正的踏出那一步以后,你会发现,风景不错,入眼的是淡黄色的油菜花,折射在明亮的阳光下,散发着金色的余晖,暖人至深。

全文终

重生,不是为了让你活在仇恨里,而是,彻底的新生。

作者有话要说:①本文正文完结,有一个番外,是郗珍儿的。

②关于靖远侯府的命运将会在新坑里继续写下去,新坑男主是欧阳穆嫡亲的弟弟欧阳宇同李蜜儿的故事。呱呱和春姐儿也都长大了。欢迎跳新坑,更新有保证。

③因为不愿意让熟人知道我写作,所以我微博很冷,希望有微博的人可以给我添加个粉丝关注。谢谢。我会写一些短篇长微博小故事。

④小孩子骨头软,好长,所以顺产出现这种状况肯定是要立刻处理。即便是现在的医学技术,在顺产时候如果肩膀卡住了必然会弄折,不过慢慢会长好滴。

⑤基本上按照自己的意思完结了。其实生活里会有很多不顺心的事情,如果较劲下去,非要争个是非对错没有什么意义。我清楚晋江重生报复文很多很多,但是老天给的重生本是恩泽,将大把的时间花费在搞垮别人的人生上,其实本身就输了。我相信事情的两面性,从来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上一辈子的落魄不可能全是外因造成的。如果想不通这一点,重生几次都不会幸福。人遇到事情应该多想想自己的不对,然后学会退后一步海阔天空。我们不可能要求别人做一个道德品质高尚的人,至少可以让自己做一个心地善良的人。重生,从来不是为了让人活在仇恨里耿耿于怀,而是彻底的新生。希望这本书给读者们带来了愉悦的感觉,读起来是温暖的,让人心怀光明,不管面对什么,都可以坚强的走下去,无所畏惧。O(∩_∩)O

⑥最后再次感谢喜欢这篇故事的人,你们的肯定以及正本订阅,都是我坚持日更的动力。在现实生活里,除了我老公基本无人知道我写小说。我的工作性质决定了我周围的人大多数是理智,现实,苛刻而忙碌。就连我老公都是带着不支持的状态和我谈及写作。在他们看来,写作费脑,浪费时间,最主要的是产生不了同付出相对应的社会价值。虽然出版过一本现言小说,但是那本花了一年多定稿更改的小说稿费还不到一个月工资,于是依然是不敢拿出去同父母讲。害怕再次被否定,然后劝我别写了。他们认为有时间每天花费三小时去写作,不如关注下期货市场,融资买卖。于是我的写作历程从2007年起一直独自走过,包括晋江基本也没有任何基友,我几乎在每完成一个作品后就会疲倦的离开一段时间,然后还是发现自己无法割舍这份喜好,再次回来继续写。我相信坚持的力量,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不可能,所以我会继续坚持下去。即便我一直觉得自己文笔挺差的,依然想在越发现实的生活里寻找一个出口,用文字延续心底不冷漠的那片净土。谢谢!

⑦我也希望我的读者们,如果有喜欢做的事情,一定要去坚持做下去。可能坚持一天,一个月体现不出什么,但是坚持一年,两年,三年,甚至十年二十年,你总会成为希望成为的那种人。而不是生活的旁观者,盯着别人的生活侃侃而谈。你是勇敢的,你在自己的岁月里留下了努力的痕迹,回头去看走过的路,才会觉得就算无任何成就,依然倍感珍惜。这世上的坚持不会毫无意义,请不要轻言放弃,人这一辈子,如果能有一条无论如何也是要走到底的路,即使是再孤独,不曾被认可,也是别样的幸福。加油!

⑧明天又有爸爸去哪儿!现在超级爱这款节目,直播重播网播看好几遍,严重延缓我的写作进度。新坑开始可能依然是慢热,12月份饭局实在太多,还有两个出差,所以是隔日更新。1月份是春节月,拒绝一切出差,争取日更六千滴。欢迎过来跳新坑。O(∩_∩)O

番外郗珍儿(上)

我出生在大黎国北方的百年氏族郗氏三房,娘亲去世尚早,并无留下兄弟姊妹看顾,父亲忙于公事便将我托付给大伯母照顾。

大伯母表面慈眉善目,从不苛待于我,私下却叮嘱堂姐不许同我过分亲近,她有些迷信,说我天生不是全活人,容易给人带来不好的运气,所以我虽然对她十分恭敬,心里却想着早晚有一日,一定要寻一门好的亲事儿,让众人高看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