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名了没?

一句话,雷谨晫表情僵住了。

他僵硬地点了点头,“取了,叫…小肉包!”

老头子刚从医院回来,他实在没勇气将那变态所取的名字说出来。

雷战一听这名字,花白的眉头一皱,“胡闹,怎么取这种名字!”

“是啊,阿晫,这名字小名叫叫还行!”

“行了,这些你们就别操心了!”

雷谨晫拿起手机,就想上楼,雷战厉目一瞪,语气别扭,“手机搁这儿!”

金玉叶在医院住了几天,她的伤口愈合得很快,基本已经愈合了,期间雷谨晫来过几次,不过,都被拒之门外,夏元琼也来过,更是连小肉包的影儿都没瞧过。

小肉包那皮肤一天比一天水嫩,一天比一天活跃,她瞧着自己儿子,那心情,别提多高兴了。

然而,她也有犯愁的事情。

她的胃每天被各种各样的营养汤招呼着,金成睿一天三趟,风雨无阻,朵薇亦一天三趟,雷打不动,再加上倪星悦时不时地来凑凑热闹,献献爱心,她一天光喝营养汤,就要喝好几碗。

短短五天,她漂亮的瓜子脸变圆了,腰肢变粗了一倍不止,肚子上多了一圈呼啦圈,看起来特碍眼。

南壡景那变态还时不时地钻被窝摸几把,凉凉地一句“很有肉感”,让金玉叶恨得牙痒痒。

女人都爱美,金玉叶是女人,当然也不例外。

所以,当金成睿再次送来那什么捞子王八汤,金玉叶坚决不肯再喝了。

金成睿端在手里,看着汤,再看看她,口吻难得地多了一丝严厉,“赶紧喝了,身子重要还是身材重要?”

金玉叶抚了抚额,“四叔,你不懂女人,照你们这种喂法,不出十天,我就成一肥婆了!”

肥婆?

想到这两个字,她就不寒而栗。

她坚决不当肥婆。

金成睿挑眉,硬是将一口汤塞进了她嘴里,“你不懂男人,男人就喜欢肉肉的,摸起来爽!”

“爷建意你去摸猪!”

南壡景上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汤,毫不客气地往嘴里灌,“以后别乱给她东西吃!”

金成睿气极,“姓南的,你他么的还真不害臊!”

流骁摸了摸鼻子,好心地提醒,“补品是好,但也要适量,有些东西是相冲的,一股脑儿吃进去,身子没补成,别给吃出毛病了,她刚才喝了黄鳝汤,而甲鱼和黄鳝是相冲的!”

这点常识,金成睿还是知道一点的,只是他并不知道她刚才喝了黄鳝汤。

金玉叶将保温瓶盖上,“四叔,以后你别忙活,朵薇会弄这些,你别将我养的像猪,自己却垮了!”

“老子没那么弱!”

金玉叶笑了笑,自我打趣道:“知道你不弱,可我怕那俩小鬼又说我将你抢走了!”

说笑间,睡在小摇床的小肉包突然哇哇地哭起来,金成睿隔得近,伸手小心翼翼地将他抱了起来,“这是饿了吗?”

“刚吃的!”

月嫂听到动静,走了进来,接过孩子,“想必是拉了,我去弄点水帮他洗洗!”

金玉叶轻轻逗弄他肉嘟嘟的小脸一把,笑着道:“这小家伙,特爱干净,只要一拉,就使劲儿哭,洗干净就好了!”

“像他老子!”

他记得雷老二也是个爱干净的主儿,以前在深山老林里野训,环境十分艰苦,根本就没热水洗澡,别人都是将就着过去了,他却硬要跑到河里去洗澡,大冬天的,那河水冷得刺骨。

金玉叶笑容敛了敛,瞧着他那张小脸蛋儿,确实像那男人。

丫的,真亏。

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娃,居然找不到一点儿她的影子,那男人就提供一颗小蝌蚪,什么罪都没受,还白白爽了一把。

不公平啊!

换了纸尿裤,小家伙也不睡了,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小嘴儿蠕动着,流骁喜欢小孩,只要醒着,都是他在跟他玩。

南壡景这人比较恶劣,醒的时候他不鸟他,偏偏他要睡的时候,用各种方法将他弄醒,小孩子特敏感,后面只要他一碰他,就哇哇地牟足了劲儿哭。

“小姐,小少爷游泳的时间到了!”

朵薇推门进来,提醒道。

流骁将小肉包交给朵薇,这边月嫂也准备好了干净的衣物和护脐贴,两人一起出去了。

“叶子,你睡一下吧!”

金玉叶伸了个懒腰,“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还真成猪了!”

流骁帮她掖了掖被角,“呵呵,女人月子都是这样的!”

金玉叶躺在床上,还没睡着,就见月嫂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小姐,不好了,小少爷没了!”

唰!

金玉叶浑身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好在她伤口愈合了,不然给疼死。

“说清楚,什么叫没了!”

金玉叶没说话,一旁正在用电脑处理工作的南壡景一个冷眸扫过,语气冷戾得吓人。

流骁已经第一时间出门了解情况,毕竟这里是他老子的医院。

月嫂被南壡景那一身冷戾的寒气吓得浑身发颤,她努力保持着镇定,开口道:“小少爷游好泳,我转过背去帮他拿衣物,等我回身,就没看见了!”

没多久,流骁回来了,金玉叶穿着衣服,一张脸冷的可怖,“什么情况?”

流骁脸色有些白,“有人混进婴儿泳房,将孩子给抱走了!”

“朵薇不是守在门口吗?孩子出来,她没看到?”

金玉叶心里很慌,连穿衣服的手都是抖的,那扣子怎么扣都扣不上。

泳房里面不止一个婴儿游泳,别人都是护士帮忙的,洗好后给送到病房,他们因为身份敏感,还刻意防了一下,月嫂跟着进去,朵薇守在门口,没想到,还是发生了这种事。

“泳房还有一个隐蔽的安全门,你别急,朵薇第一时间便追去了,另外,医院的大门已经被保安封锁,孩子抱不出去的!”

流骁抓住她的手,“你还在月子期间,不宜出门,我们去找!”

“调出泳房的监控录像,先找出是什么人抱走!”

金成睿亦是绷着一张脸,语气冷静地分析着。

“丫头,你打个电话给雷家问问,看他们有没有动手!”

听到南壡景的话,金玉叶立即拨通了雷谨晫的电话,却得到否定的答案。

金玉叶心底一沉,这一刻她倒是希望,抱走小肉包的是他们,这样的话,她至少能保证孩子的平安。

孩子丢了,整个医院都陷入戒备状态。

监控录像很快调出来了,只是那人穿着医院的护士服,脸上又戴了口罩,刻意低着头,根本就看不出是谁,不过,可以确认的是,抱走孩子的,是个女人。

另外,那人显然十分熟悉医院的监控,从她出了泳房后,各个监控录像里居然没再看到她的身影。

没过多久,雷谨晫过来了,带着一大卡车的特种兵,整间医院都被真枪核弹的特种兵包围,一间间地搜查。

配药房一处小型的休息室里,一个年近三十的女人神色慌张地看着对面抱着孩子,形如枯槁的女人,“姑奶奶,你到底惹了什么人,连特种兵都出动了?你不是说这孩子是你丈夫的小三生,你只是想带回去养吗?”

女人没说话,她低着头,眼睛瞧着怀里的孩子,眼神满是怨毒之色。

突然,她伸出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掐孩子的脖颈,“你下去给我的孩子做个伴儿!”

“喂,你干什么?疯了吗?”

另一个女人神色骤变,一把拉住她的手,“杀人要坐牢的,老同学,你可别害我!”

女人抬头,那张脸很瘦,额骨突出,眼窝深陷,脸色更是蜡黄蜡黄的。

如果金玉叶在,肯定能认出,这张脸,赫然是杨琳的。

她笑着,露出一口森冷的白牙,开起来就像是从地狱爬来索命的厉鬼,“刘蒙,我的孩子死了,你知道吗?他八个月了,可却死在了我的肚子里,他出来的时候,那脸色青紫青紫的,哪有他这么红润啊!”

她低着头,手去摸孩子的脸颊,神情已然疯癫。

那个叫刘蒙的女人脸色煞白煞白的,“杨琳,你别这样,孩子是无辜的!”

活了这么久,她从来就没有像这一刻这般后悔过,这杨琳,显然已经癫狂了,而她居然糊里糊涂地做了一个疯子的帮凶,真是作孽。

“呵呵,呵呵,哈哈哈…无辜?那你知不知道,我的孩子,就是他妈害死的,都是那个狠毒的贱人,都是她,都是她!”

瞧着她凶狠怨毒的眼神,那眼珠子几乎要脱离眼眶一般,刘蒙脚步吓得后退了一步,她抖着唇,眼睛看向她手里的睡得香甜的孩子,“杨琳,将孩子给我!”

“不给,他必须死,我儿子一个人在地府太孤单了,他得下去陪他!”

说着,她再次伸手去掐他的脖子,刘蒙伸手拽住了她的手,心底慌的厉害,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这孩子不能死,他死了,她就玩完了。

“杨琳,你听我说,咱把孩子悄悄放到一个地方,是死是活听天由命,这样就查不到我们了,你还年轻,还能再有自己的孩子,别为了一个不幸夭折的生命,而毁了自己的一生!”

叩叩叩——

话刚落,外面就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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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勿拍哈~\(^o^)/~

闲言碎语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二叔,你可得撑住了

“杨琳,放过孩子,法律会对你从轻处置!”

夕阳红艳如血,偌大的天台上,几十个黑衣保镖严阵以待,那些手执冲锋枪的特种兵们,就像是上战场一般,各个都肃冷着一张脸,那军人特有的钢铁一般的气势,震慑逼人。请使用访问本站。

整个医院地毯式搜查,没多久便搜到了配药房,只是,当他们敲门没人应,最后破门而入时,就见一个女人被捅了一刀倒在地上,而杨琳挟持着孩子上了天台,这才有了这样对峙的一幕。

此时,杨琳抱着小肉包站在天台的边缘处,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那刀尖儿正抵着小肉包的脖颈,好似感觉到了危险,小家伙撕心裂肺地哭着。

听到他的话,她讥屑一笑,“我说了,叫金玉叶那贱人来和我谈!”

看着昔日爱的男人,杨琳的情绪明显很是激动,手中的刀又往前逼近了一分。

“你别激动,孩子没了,你也就没提要求的资本了!”

金成睿一张脸绷得死紧,心几乎要跳出喉咙了,活了三十几年,他从未像这一刻那般紧张过。

这是她用命换来的孩子,如果有什么事儿,那后果,他简直不敢想象。

这里被炙热的太阳炙烤了一天,一阵阵热浪从脚底散发出来,热气加上紧张,所有人,脸上都布满了细细的汗珠。

“你再动一下,我的子弹就会穿透你的脑子,孩子没了,我们还可以再生,你的命没了,可就划不来了!”

雷谨晫手握着枪,那枪口直直对着她的脑门儿,他说话的语气肃冷而镇定,好似那个孩子于他而言并不重要,只是,没人发现,他的手心,已经湿濡一片。

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好似一把把尖刀,刺进他的心脏。

果然,杨琳听到他的话,手不敢再动,她看着他,神情癫狂地大吼,“想要孩子叫金玉叶那个贱人来,不然我带着她的孩子一起跳下去!”

金成睿和雷谨晫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眼底都看到了凝重。

金玉叶的身份虽然在某些人心里,已经心知肚明,可是,她是不能曝光在世人眼前的。

她和金世煊不同,金世煊是众多战友看着他坠海,如今,他有幸活着,别人只能庆幸他命大,而她,一个葬进烈士陵园的一等烈士,却在几个月后出现在众人眼前,还生下了孩子。

这是一种欺骗,是对军法军纪的蔑视,她一出现,不用雷战动手,军事检察院会也上门逮人。

“叫她出来!”

杨琳癫狂地怒喝。

雷谨晫面容阴沉一片,冷厉的眸子就像是布了一层寒冰,“她在任务中牺牲,我们没办法达到你的要求!”

“哈哈哈——牺牲?全他么的放屁,那我看到的是鬼吗?”

吱嘎——

通入天台的门被推开,一个身穿医院统一病服,脸色憔悴的女人走了过来,却被特种兵拦住,“这里戒严,请下去!”

女人眼睛直直看着杨琳手中的小肉包,语气颤颤地道:“那是我的孩子!”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女人,苍白憔悴的脸,五官顶多算是清秀,齐肩的发,身形有着一般女人刚生完孩子的臃肿。

这是一个陌生的女人,连声音都是陌生的,然而,金成睿和雷谨晫知道,这个女人,是金玉叶。

“让她过来!”

雷谨晫发话,特种兵们自然放行。

没多久,流骁也上来了,他凑近雷谨晫身边耳语了几句,雷谨晫听到他的话,对身后的特种兵们作了个只有他们才懂的手势暗语。

所有的训练有素地特种兵尽数退离,偌大的天台,最后只剩下雷谨晫、金成睿、流骁和易了容的金玉叶他们四个与杨琳对峙。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映照在杨琳的后背上,就像是铺成开来的鲜血,婴儿嘶哑的哭啼声,听在耳里,令人心都紧紧揪在一起。

金玉叶上前,一步步靠近天台边缘处。

“站住!”

杨琳厉喝,暴瞠的眼睛被夕阳映照的血红一片,脚步往后退了一步,“你再上前一步,我跳下去!”

“不是要见我吗?有什么话,说!”

金玉叶的声音恢复了她一贯的娇媚,然而,此刻的语气却是冷得刺骨。

杨琳看着那张陌生的脸,眼睛充血,一张瘦得骨骼突出的脸因为扭曲而变得可怖,“金玉叶?呵呵,你是金玉叶,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不信也得信,因为我就是!”

“呵,既然你是,那么,想要你儿子活命,就从这里跳下去!”

杨琳嘴角挂着恶毒的笑容,她好似已经看到了她跳下去的惨样,猩红的眼睛癫狂而兴奋。

金玉叶看着她,耳朵里听着小肉包逐渐嘶哑的哭声,心里恨得将这女人大卸八块,然而,面上却是神色不动,“我跳了,又怎么知道你会放了我儿子?”

“丫头!”

金成睿心急地叫唤了一声。

雷谨晫心里亦是紧张得不行,他冷寒灼亮的眸子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隐痛,“小狐狸,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

“都给我闭嘴,你给我跳,跳!”

杨琳神情狂乱,手中的水果刀乱挥着,金玉叶神情一凛,传腹语给流骁,“准备!”

一瞬间,手腕上的柳叶刀飞出,银丝飞快地缠上杨琳执刀的手,用力一拽,杨琳被拽下了安全栏,然而,在千钧一刻,杨琳将小肉包狠狠地抛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