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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只手却分毫不知收敛,沈清秋的心随着它越探越深,逐渐越吊越高,眼看就快碰到洛冰河的背部,他一咬牙,抽出一只快被压麻的右手,在洛冰河背后找了一片还算完好的地方,按了下来。

这么一按,洛冰河的上身和他彻底贴到了一起。原先还有缝隙可寻,现在,两个人几乎嵌成了一团,胸膛贴胸膛,小腹贴小腹。

本来,小腹应该是人体最柔软的部位,沈清秋肚子却被洛冰河的小腹硌得慌,越往下压,越确信他肯定练了八块腹肌,硬得硌死人。

那只手虽然在洛冰河背部上方毫厘之处停住了,却改了方向,另一侧摸去。

眼看着又要摸到洛冰河小腿,沈清秋把心一横,把腿分开,让洛冰河左腿落入他双腿中间。

已经把两人所占空间压缩到最小了,真的不能再小了!

那只盲尸哆哆嗦嗦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到,慢吞吞抽了出去。

等到盲尸们咕噜咕噜不满地退出墓室,成群结队游荡得远了,沈清秋才松了口气。

现在这个姿势太不堪入目了。要是有人伸头过来往里一看,保准觉得沈清秋是欲火焚身,牢牢抱着洛冰河不肯撒手,拼了命地在把他往怀里塞。他刚想扶着洛冰河坐起,墓室内忽然突兀地响起一个声音。

“现在就放下心,未免为时过早了。”

这声音苍老,语气嘲讽。沈清秋立即抓起修雅剑,翻了个身,把洛冰河压在下面,自己坐起,横剑在前,全神戒备:“谁!”

盲尸群早已远去,这墓室空荡荡的,只有满屋冷冰冰的石棺。

……别告诉他是哪具棺材里的又诈尸了。他刚才看过了,差不多全是干货啊!

那声音又道:“老夫若不想让你看到,你即便翻过整个圣陵,也别想看到。”

听了两句,沈清秋发觉,这声音很熟悉,他绝对在哪里听过,而且不只一句。灵光一闪,他把剑插回鞘中,道:“既然是梦魔前辈,也不必装神弄鬼了。”

话音刚落,一个老者蓦地出现在墓室中央,衣着华贵,目如鹰隼。他盘坐在一具石棺上,傲然俯视沈清秋:“你倒也还记得老夫。”

沈清秋道:“梦魔前辈既然出现在我面前,那我现在一定是在做梦了。”

梦魔之前一只能以一团黑雾的形象出现在梦境中,现在却可以化出人形了。看来借洛冰河的躯体恢复得很不错。见来者是绝对站在洛冰河一方的随身老爷爷,沈清秋反倒放了心。

梦魔哼道:“可你二人眼下困境,却不是在做梦。”

沈清秋道:“能否请梦魔前辈相助,进入洛冰河梦境中,将他唤醒?”

梦魔道:“唤不醒。”

“啊?”沈清秋有点急了,险些破功:“为什么!”难道洛冰河的脑子已经烧坏了?

梦魔淡淡地道:“进不去。这小子现在元神混沌,一片虚无,迷雾重重,堕梦不醒。老夫以往只在两种人的梦境中遇到过这种情况。其中一种,是重病临危之人。”

看来不是要讲什么好话,但第一种都重病临危了,第二种总不会更差。沈清秋耐心问道:“那另一种?”

“痴傻之人。”

“……”

梦魔自顾自道:“也是这小子活该。过往五年,白日耗费精气神招魂,夜里胡乱残杀自己的梦境造物。老夫早就教导过他,这么做无异于自毁元神,他不理会。迟早会有这么一天。近几天为保存你那具肉芝灵身,灵力耗损,那魔剑更伺机作乱。何况他还硬闯圣陵,和本族历代天赋最高的天魔血系传人正面对上。”

沈清秋握着修雅剑的手用力到发疼,回头看了一眼躺在石棺中不省人事的洛冰河,道:“……前辈也没办法唤醒他?”

“束手无策。”

沈清秋冲他一抱拳,默默躺回棺材里。

梦魔竖眉道:“你在干什么?”

沈清秋答:“睡觉。等睡醒。”

梦魔额头青筋暴起:“你敢无视老夫?”

沈清秋闭着眼睛:“既然前辈都说了束手无策,当然只能等我自己醒来护他出去了。”

梦魔哼道:“本族圣陵禁地凶险重重,还有两个麻烦角色在等着,凭你一人,护不住他。”

他这话很对,非常对。

沈清秋睁眼,叹了口气:“可此时此刻,除了我这个师尊,还有谁能护、或者说会护住洛冰河的?”

千头万绪纷至沓来,沈清秋心烦意乱,但有一点很明确:说什么也不能让洛冰河交待在这里。

梦魔冷冷道:“时隔多年,你总算肯再承认这小子是你徒弟、你是他师尊了?”

沈清秋道:“的确是隔了很久。”

他还等着梦魔继续阴阳怪气开嘲讽,那老者却忽然叹了口气。他道:“要是这小子能醒过来,听到你这句话,不知道该有多欢喜。”

老爷爷,您能不能不要每句都这么晦气!

沈清秋满脸黑线。什么叫“要是”“能醒过来”,这种生死难测语气搞得他也越发心里不安了好吗!

梦魔忽然怒气上涌,大声喝道:“明明我才是这小子的师父,教了他多少东西?!啊?!通天彻地之能,操纵人心之术!可他就是不肯叫我一声师父,‘前辈’、‘前辈’的挂在嘴边!你这凡修不过是教了他一些粗浅拳脚毛糙心法,他却追在你后面哭着喊着叫师尊!真是气煞我也!”

他很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眼下看到这两个人躺在同一具棺材里,越发觉得画面刺眼,老眼要瞎,极不痛快,大发牢骚。沈清秋也不痛快,光是他骂苍穹山的剑法为粗浅拳脚他就不服气,刚想掐回去,梦魔却负手在石棺上走来走去,暴躁道:“若是当年在梦境中,神不知鬼不觉将你除去,今日也就不会生出这些事端。这小子本来是个大有前途的可塑之才,可一遇到你就这般窝囊得教人窝火,偏偏还要在你面前装模作样,故作冷酷!照老夫说,要么就把你给杀了,要么就把你给办了,这般折腾闹腾,欲拒还迎欲说还休,让人看了忒也生气!!”

沈清秋真恨不得捂住耳朵,或者缝住他嘴。他瞥了身旁洛冰河安静睡着的脸一眼,脑中闪过一瞬他流泪的模样,立刻撤回目光,忍无可忍道:“这些话前辈在我面前说,不太好吧?您数落完没有?数落完的话,能让我醒了吗?”

梦魔还有怨气:“醒?醒了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去。打开的入口已经闭合了。”

沈清秋:“未必不能再打开。请前辈告诉我洛冰河用黑月蟒犀破界是在哪个方向。”

他目光落在洛冰河腰间的心魔剑上。刚被打开一次的入口必然尚显薄弱,再用心魔剑使一次劈空斩,说不定能再度开启。梦魔顺着他目光看去,心中了然,却不以为意:“此剑未必肯为你所用。”

这点沈清秋当然也知道。他暗暗咬牙,沉声说:“没别的办法了。总要一试。”

醒来时,他还躺在石棺之中,洛冰河也乖乖压在他身上,被抱得严严实实。

谢天谢地,总算梦魔那磨人的老妖精肯放他出来了。沈清秋正要一骨碌坐起,忽然,右腿似乎蹭到了什么东西,在他大腿根内侧硬乎乎的戳了戳。

沈清秋先以为是剑柄,心不在焉伸手去拨,刚碰到,系统消息陡然炸开:

【YOOOOOOO~~~~爽度+1000┏(┏^q^)┓~~~恭喜取得成就“肉体关系进展”!!!】

一刹那,沈清秋也僵成了一条干货。

“肉体关系进展”?是个毛玩意儿?

他再低头看看。才发现,这“剑柄”可真是个了不得的东西。

天柱啊!!!!!!!!!!!是天柱啊!!!!!!!!!!!!!!!!!!!!

沈清秋杀人然后再自杀的心都有了!

风中缭乱狂舞了半晌,他啪的一掌拍在脸上,心中安慰自己:圣陵里不分日月,可能现在外面正是早晨呢?!正常现象,正常的生理现象!

它会自己消掉的吧?!一般来说都是这样的没错!

但这样放着不管,好像也太可怜了!!!

可怜也没办法,总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帮他撸吧?!?!

假装没看到应该能被原谅的对不对?!?!?!

第60章 幻花宫主

对啊!说到底,做师父根本没有义务帮徒弟消火啊、就算火是他蹭出来的也一样!!!

沈清秋把洛冰河猛地推起来,一掌拍在胸口,送了几波灵力进去。虽然少得寒酸,可现在他也输出不了更多给别人了,能输多少是多少。其余的东西,一概无视!无视!

出了石棺,一路拖拖拉拉,拽着洛冰河往梦魔所指的“正东方尽头”走去。走了一阵,墓道四壁开始变得潮湿,脚底生滑,青苔重重,要站稳越发不易。沈清秋放慢了速度,避免滑倒。

继续走,不止青苔,杂草花丛也冒了出来,墓道逐渐开阔,两侧高矮不一的树木拔地而起,地面不止湿滑,还有老树根盘虬纠结,不时绊一绊腿。飞虫掠过,鸟语声声。蓝黑的天顶陡然拔高,镶嵌其上的晶白石粒闪闪烁烁,乍看好似夜空星幕。

虽然看上去有置身丛林的错觉,可他们并没有走出圣陵,只是来到了圣陵内部一间特殊的墓室。

圣陵中每间墓室,都是历代魔族贵族在生前为自己设计的。千奇百怪,五花八门。就像一座公寓,住户搬入,人手一套毛坯,剩下的当然就是按照自己的喜好装修布置房子。擅长机关的,就会偏重奇门遁甲。熟悉魔兽的,就会豢养守陵怪物。擅长药草的,则会种满毒花异草。

这间墓室的主人,显然就是最后一种。这些树花草木看似平凡无奇,沈清秋却绝对不想沾身。他解下外衣,罩在两人头上,紧了紧搂着洛冰河腰部的手,谨慎地迈出步去。

草叶簌簌而动。

突然,尖锐的破空声挟着一道寒白的冷光射来。

沈清秋左手打个响指,腰间修雅剑应声出鞘,铛的一声与飞袭而来的冷剑交成十字,双方劲力居然都不减。

这厢还没解决,第二道白光旋即而至。这次竟是直接朝洛冰河的喉咙刺来。修雅剑正挡着第一把剑,无法召回,更不能扔开洛冰河,万一碰到那些花草就完蛋了!

情急之下,沈清秋微微错身,一抬手臂,赤手抓住了剑锋。

剑刃深深豁开手掌心,可被他牢牢握住,硬是没再前进半寸。鲜血不是滴落,而是泼落,沈清秋半边衣衫和地上碧草瞬间覆上一层艳红色。

他终于发现,像当初洛冰河那样直接用手去抓白刃,是一件多疼的事了。

血光染红了沈清秋的眼,他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真是万万没想到,天琅君口里的“小杂鱼”,指的居然是这两个人。

虬结粗壮的老树之后,走出两个人来。

准确的说,只走出了一个人,另外一个,被推在一只类似轮椅的小车上。

站着的是个腰肢纤细、凹凸有致的美貌女子。被推着的虽然坐在椅车上,颈部以下都裹在一条粗毡毛毯里,但露出的那颗头沈清秋却不算陌生。

那柄飞剑还在前进,沈清秋不得不抓紧了它,力道之大,剑刃几乎要切下他半个手掌。

他脸上表情一成不变,假笑道:“秋姑娘,老宫主,别来无恙。”

秋海棠目光怨愤。老宫主的头动了动,声音嘶哑:“沈峰主看我这像是无恙么?”

别来无恙这个词,通常也就是说说走个过场而已。沈清秋干笑一声。

仔细观察,他发现,“无恙”这个词,用在此时的确是个莫大的讽刺。从前的老宫主是得道仙家一般的人物,无论仙盟大会初见,还是金兰城不欢而散,外表仪态,都是丝毫不坠。可现在的老宫主,从来一丝不苟的雪白胡子变得污垢纠结,面容更是苍老得如同入土走了一遭,皱纹堆积比他身后的老树枯皮还密。

老宫主语音森然:“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变成了这个样子。”

沈清秋心想我能说不奇怪然后你可以放我过去么?口里却道:“在下听闻老宫主归隐云游去了。”

老宫主嘿嘿道:“归隐云游?你真的信?整个幻花宫,整个修真界,又有多少人信?究竟事实如何,这就要问你的好徒弟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但看来是找洛冰河算账的。沈清秋不动声色,把洛冰河往身后掖了掖,尽数挡住。

秋海棠恨恨道:“沈九,我早就说过,你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我早就知道花月城你自爆的事肯定有诈,自裁谢罪?呵呵,你怎么会是那种人?在那魔界妖女的地盘我一眼便瞧了出来,你果然没死!”

你认出的只是我的肉体,没有认出我的灵魂,有什么用啊……沈清秋无可奈何。

当日在纱华铃的赤云窟被擒时,沈清秋救各派人士出来,只和她见了短短一面,居然就引起了怀疑,从此留心。恐怕他重回苍穹山派,被洛冰河带走之后,秋海棠也穿越了边境之地,跟着一路来到魔界。洛冰河大量抓捕黑月蟒犀破除圣陵结界,必然焦头烂额,心神紊乱,无暇防备,竟然没注意到有人跟着偷偷混了进来。

总结:女人的仇恨真是不能小觑。只是这两个人的组合,沈清秋还真从没想过,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搭上线的。

想到“什么时候”,沈清秋忽然心中一动:“当初秋姑娘忽然出现在金兰城,这里面也有老宫主的一份功劳吧?”既然竹枝郎已经否认是他所为,那就是别人在推波助澜了。否则凭秋海棠所在的杂门杂派,哪有机会抢到前沿露脸。

老宫主冷冷一笑,不答话,也没否认。

空气中漂浮着蒲公英种子一般细小的白絮,晃晃悠悠,飞过眼前去。沈清秋道:“沈某自问不曾得罪过老宫主……”

老宫主道:“事到如今,也不必再隐瞒什么。”

他嗓子喑哑,仿佛有一块痰堵在喉咙里:“当初洛冰河入我幻花宫,我悉心栽培,有意扶持,他却执意不肯拜我为师,更不肯娶我女儿,偏偏对你念念不忘。我自然要对沈峰主好好探查一番,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绝世人物。谁知倒让我查出不少陈年旧事。对你的底细,我一清二楚。你师从何人,做过哪些事,究竟如何拜入苍穹山门下,真是精彩得很。即便是没有撒种人这一桩,水牢你也是去定了。谁知另有其变,倒没让我费心。”

这么说,当年幻花宫弟子对他态度奇差,不是洛冰河有意引导,却是老宫主在刻意影响。沈清秋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洛冰河。这孩子若是脑子转一转弯,拜其他人为师,也不会生出这么多事端了。但这份执着和死脑筋,沈清秋却埋怨不起来。

他只好叹气:“小徒承蒙老宫主厚爱。只是宫主刚才那两剑,都摆明冲着他来,未免言行不一。”

老宫主道:“当初是当初,如今却不一样了。沈峰主请让开,你下场如何我不关心,我只要同这小子算清总账。”

沈清秋:“我让开,宫主只杀他,不管我?”

秋海棠冷笑道:“他不管你,我还在这儿呢!”

本来她战斗力太低,可以忽略不计,但眼下这个状况,还真有点麻烦。

老宫主道:“这畜生忘恩负义,把我害到如此地步,我非手刃了他不可。”

沈清秋说:“他要是真忘恩负义,也不会留你女儿和你一条命了。斩草须得除根,这个道理他比你我都明白。”

打死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帮洛冰河说话辩解的一天。闻言,老宫主桀桀怪笑出声。秋海棠猛地掀开盖在他身上的粗毡。沈清秋呼吸滞了几秒。

毛毡之下,只剩一个平整四方的躯体,四肢全都不翼而飞。

老宫主竟然被削成了人棍!一代宗主,就这么人不人、鬼不鬼、脏兮兮地窝在一座小破车上,只剩一颗头能转动。原著沈清秋的下场,居然移花接木到了老宫主身上!

这梁子结大了,绝对不是几句开导灌灌心灵鸡汤叹声我佛慈悲就能解决的问题!

老宫主冷笑道:“你的好徒弟干的好事。看见了没?他倒还不如斩草除根。”

沈清秋严重赞同。为什么不斩草除根!

这两条小杂鱼,一个想杀洛冰河,一个想杀沈清秋。秋海棠修为不济,需要有人帮助;老宫主虽然落魄,却比她强得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歹曾经是一派之首,四肢齐断行动不便,可灵力不减。正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瞎子背跛子。

沈清秋赤手折断了剑刃,把它抛到一旁草丛中,死死盯着对面虎视眈眈的两人。

其实他可以赌一把。

虽然面对天琅君这个没有原始数据的人物,洛冰河的挂都不管用,可老宫主却是仍在原著范围内的角色,主角金身不破定律面对他时,应该还没失去作用。他可以试着撒手不管,就像当初双湖城副本坑死剥皮魔蝶儿那样,放手让老宫主去砍洛冰河,看看最后到底是谁坑谁。

老宫主缓缓道:“我再问一次,你让不让?”

沈清秋垂下手臂,掌心的血原本稍稍止住了流势,又开始滴滴答答下坠。

他抬了抬头,不冷不热地说:“老宫主都说过,他是我的好徒弟了。你说我让是不让?”

没办法,现在已经和当初那时候不一样了。

他无论如何也没法说服自己,仗着男主金身不破定律,冷眼旁观,放手让别人砍洛冰河,赌到底谁赢谁输。

到了现在,如果他还能心安理得利用洛冰河去犯险,就真成原著那个人渣反派了!

老宫主突然双眼暴起,爆出数声大喝。

他没了四肢,把灵力蕴在喝声里,依此出击。每一声大喝,沈清秋都感觉有一阵强劲的灵流刀削斧砍般铺面袭来,威势不输暴击。草木狂摇,林叶斜飞。沈清秋用尚在流血的右手握住剑鞘挡了几下,震颤之中,掌心伤口传来剧痛,可他不敢换手,不用左手抱住洛冰河他怕会把人摔出去!

即便被削成了人棍,老宫主灵力却分毫不弱。难怪秋海棠要仰仗他。正这么想,老宫主忽然一声长吼,修雅剑剑鞘传来极轻的裂声,终是没挡住。一阵强力袭来,沈清秋向后倾倒。倒地途中他转了个身,以己为肉垫,没让洛冰河摔到地上,又被他沉沉一身压得眼冒金星。

老宫主总算不嚎了,秋海棠推着他慢慢靠近。他平息一阵,俯视搂着洛冰河的沈清秋:“你倒也真是护着他。”

秋海棠咬牙道:“假的。都是假的!他这个人……如今这样,是做给谁看!”

老宫主道:“为何不用灵力还击?”

沈清秋道:“自然是已经油尽灯枯。”

一缕一缕的细小白絮飞过,即将沾上洛冰河苍白的脸颊,沈清秋轻轻一吹,白絮歪歪扭扭斜飞了出去。老宫主以为他这是认命待死的表现,不再理会,目光一转,凝在洛冰河安静睡着的脸上。

他刚才吼叫不止的狂态忽然从脸上被抹得干干净净,换上了一种痴痴之态。

沈清秋:“……”

这个表情……很不对劲啊。

老宫主痴痴地看了半晌,叹道:“闭着眼睛的时候,是最像的。还有冷着脸的时候。”

他的眼神毛茸茸的,在洛冰河脸庞上下爬动,如果他有手,一定早就摸上去了。沈清秋微觉反胃,不由自主把洛冰河的脑袋抱住,往怀里带了带。

两人现在是洛冰河紧紧依偎在他身上、头也靠在他胸口的姿势。沈清秋沉声道:“你看清楚,这不是苏夕颜。”

这个名字唤醒了老宫主,他恶狠狠地道:“为什么不听我命令?为什么不听话!我对你不好?你不是想要幻花宫、想坐这个位置?我知道你从小就想要!乖乖听我的,我什么不会传给你?偏偏一个两个,都忘恩负义。忘恩负义!”

指天骂地、极尽恶毒之能事地狂咒一通天琅君和沈清秋,一连咆哮了几十次忘恩负义,他忽然又神情一转,柔和起来,慈祥地道:“夕颜……过来……师尊给你个好东西,喝了它……”

老宫主陷入了迷离之中,口水顺着嘴角滑下,秋海棠悄悄后退,面露嫌恶之色。沈清秋心下雪亮,反胃感愈发强烈。

沈清秋一手覆上洛冰河后脑,把他的脸压在自己胸口旁,不让老宫主继续对着他意淫,忍无可忍道:“你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