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却是不知道,在她渐渐熟睡之后,外头的天色渐渐暗下来,房间里静寂得只能听见均匀的呼吸声。睡在身旁的男人却是睁开了眼,眸色漆黑冷厉,无声无息下了床,出了房门…

第二卷 高中风云 第五十七章 报复,青省变天

夜色深沉,省医院的病房里却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舒蝤鴵裻

尖叫的人是严丹琪的母亲,她去了趟洗手间的工夫,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女儿不见了。

整条医院走廊上都闹哄哄,医生护士奔走成一团,报警的报警,找人的找人。市公安局的人实在没想到严丹琪会不见了,她的手刚刚做完手术,本应在床上休息,胳膊上的麻药还没去,人能去哪儿呢?

严母担心女儿想不开,做傻事去了,因而哭闹着要赶来的警察帮忙查找。

警方立刻察看医院的监控设备,发现严丹琪是自己走出了医院的。监控拍摄得不是很清楚,只能看得出她步伐呆木,形似游魂。警方赶紧又调出医院外头的监控设备,想看看严丹琪去了哪个方向,好安排追查。

但,监控画面里却是一片黑漆漆,所有的拍摄的带子,全部被毁。院方的监控系统联了网,对方是系统入侵。这年代,网络还不发达,黑客犯罪对警局来说并非常规案件。而且,令人想不明白的是,对方入侵院方的监控系统干什么?抹除资料为了阻挠警方查找严丹琪,还是说对方另有目的,只不过是凑巧了?

不管怎么说,严丹琪的去向是没找到,医院附近路口的监控没有她的身影,她去哪儿了,没有人知道。

严母哭喊着要警方帮她找女儿,警方只得全城搜索。但青市是省会城市,这么大的地界,深夜时分找一个人,跟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但严丹琪可是夏芍案件的主要嫌疑人,她不能丢,因此警方查找还算卖力。

只是大海捞针最是耗时,直到深夜,一无所获。

而就在警方没有放弃,以各种手段全城查找的时候,在市郊码头一处废弃的工厂仓库里,正传来男女交欢的声音。

废弃的工厂在寂静如死的夜里,轮廓颓废而压抑,海潮拍岸的沙沙声里,男女放纵交欢的声音听起来暧昧而又诡异。

仓库外的黑暗里,男人面朝大海而立,背影孤冷挺拔,眸比暗涌的海潮更深邃。

他在这里立着,雕像一般,站了少说有三四个小时,直到仓库里的声音渐渐弱了,四周只剩下海潮拍岸的沙沙声,才转身进了仓库。

仓库里,一盏发黄的等悬着,晃晃悠悠照着地上不堪赤裸的一对男女。男人的年纪很大了,约莫四十多岁,身材略微发福,皮肤也松弛了,此刻正浑身是汗赤裸裸地趴在一名少女身上。

那名少女躺在脏乱的地上,汗水使她白嫩的身子沾了地上的灰尘,看起来脏得不像样子。少女躺在地上,两眼发直地盯着头顶悬着的灯,见到有人进来,目光竟也如同死了一般,不动一下。

而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却是吃力地动了动,回过头,想从少女的身上下来,却一下子跌翻了下来。

这一翻过来,灯光照亮了男人的脸,竟是市警队的宋队长!

宋队长喘着气,虚脱地连抬头的动作都觉得费力。他看向走进来的男人,情欲过后仍然有些迷蒙的眼里却有着愤慨、惊怒和恐惧的神色。

“你、你…你到底想要什么?”宋队长声音嘶哑,一出声自己便先咳了起来。

这句话他曾在被丢进仓库的时候也问过,但男人没有给他答案。

回想起今晚的事,对宋队长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他先是被停职,回到家中等待接收调查,晚上心里发闷,喝了不少酒,倒在客厅沙发上就睡着了。

半夜里的时候,他迷迷糊糊感觉沙发旁边站了个人。一睁开眼,吓得一身冷汗!酒都立刻醒了!他看见一双黑夜般深冷的眸,男人在黑暗里盯着他,惊得他这么多年的老警察,都吓得心脏一抽,手往腰间一摸,才发现枪早就被收回警队了。

接下来的事,他就想不通了。他的头脑开始一空,就啥也不知道了。等醒来的时候,他已倒在这处废旧的仓库里,小腹胀热,欲望难耐,明显是被人喂了药。

而仓库的地上,竟然绑着一名少女,那少女的脸庞他竟然认识!竟是白天的时候在审讯室里见过的,三家报案人里面的一个,脸蛋儿长得漂亮,虽然冷艳了点,但是别有味道。

宋队长发现,严丹琪手脚被绑得结实,压根就逃不了,而且她意识清醒,不像是吞了药的样子。因此她看见他之后,便拼命地往后挪,眼神惊恐惶然。但她这种受惊的模样对于被欲望掌控的男人来说,无疑是极为吸引的存在。

宋队长也知道这是陷阱,不能这么干,但这药厉害得很,他实在是忍受不了,便像严丹琪伸出了魔手。直到此时此刻,他还记得她惊恐的尖叫,嫌恶的眼神,但也正是那眼神刺痛了他,他当时脑子一热,也不知怎么想的,竟就撕了她的衣服,接下来的事不堪回忆。

他也不知道折腾了她多久,反正等他发泄完了,身下的少女已经一身污浊,两眼发直,精神受了极大的打击。

宋队长也如落了万丈深渊一般,心里知道自己是完了。今天那一拨一拨的人为了夏芍齐聚警局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完了,但是他没想到,他都被停职调查了,有人还不放过他。

做出这一切事情的男人,竟然是徐家的那位大少,省军区司令徐天胤!

他报复他!这是再明摆不过的事。

“你到底想要什么?”宋队长再次问。他从地上捡过散乱的衣物遮挡着自己,眼神惊惧地问。

徐天胤沉默着,迈步走了过来。

他不说话,只是一步步走过来,深邃如黑夜般的眸盯着人,眼底没有感情也没有温度,修长的身形居高临下的俯视,步伐沉稳间有种深潜的爆发力,狼王般睥睨而又危险。

宋队长本能地想逃走,但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在地上折腾了几个小时,他早已虚脱,现在连坐都坐不起来,哪有逃的力气?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这个气息危险的男人走到他身边,缓缓蹲下身子。

“你、你想干什么?”宋队长惊恐地问着,却更加惊恐地看见徐天胤手里多了把锋利的军刀。

“我、我警告你!杀、杀人是犯法的!”宋队长惊恐地盯着蹲下身子的徐天胤,锋利的军刀在昏黄的灯光下雪光晃得人眼都睁不开。他的警告并没吓退男人,他孤冷深沉的气息意味极为危险。

宋队长忽然颤了颤,只觉手腕被一片冰凉贴上,他颤抖着看去,发现那把军刀正贴在他手腕上,而俯视他的那双眼眸竟然没有半分情感,冷得刺骨。

那是一双杀戮者才有的眼,国家的法制对他来说没有约束力,他时常游走在法律之外,行走在黑暗的世界里,职业就是收割人命。

他的气息太冷,连趟在一旁眼神空洞的严丹琪也动了动眼珠子,似有所感地望来。

然而,就在她望来的一刻,耳边充斥着的是宋队长不似人声的惨叫,血沫飞起,在晃悠昏黄的灯光里溅过,啪嗒一声,落在了她的脸上。那血还是热的,带着腥气,沾在严丹琪脸上,她的眸动了动,露出极致的惊恐,接着便再次无神了下去,再不动了。

仓库里连连传来两声惨叫,宋队长哆嗦着嘴唇子,原本威胁警告杀人犯法的话,变成了惨叫求饶,“徐司令!你你你、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我我、我有眼无珠,不该找夏总的麻烦,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你饶了我,让我去跟夏总道歉,今晚的事,我、我保证不说!保证不…”

他的保证没有得到男人的回应,宋队长便看见男人手中锋利的军刀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去了血迹,收了回来。宋队长有一种死里逃生、受到赦免的喜悦,但他却在欣喜的一霎看见男人的手指奇怪地动了动,之后,他的手脚便不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不仅是他,身旁被他糟蹋了的少女也一起起来,两个人全身赤裸着,游魂一般走出仓库,一步一步,朝着海边走去。

深沉漆黑的夜,翻涌暗沉的海,两具白花花的身子仿佛是夜里唯一的颜色,他们吹着寒冷的海风,却好像全无知觉,沙滩上留下两人步伐淡定沉稳的脚印,沉稳得就像是虔诚蹈海赴死的信徒。

宋队长的眼神却是惊恐的,他无法理解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他只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走下沙滩,走进海浪里,扑通一声,直直面朝下砸进了海水里。

他的身体不能动,他清楚地感受到冰冷的海水带着泥沙涌进鼻腔,恐惧、窒息,一点点向他涌来,折磨着他人生的最后一刻。之前在仓库里被挑断的手筋此刻却似乎成了他的救赎,血急速地流失着,他的意识也在流失,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还想不明白,缘何走到了这一步…

这天晚上,海边废弃的一处码头仓库起了大火。这处废弃的地方停用了多年,明年就打算改建的,莫名失火实在是有点蹊跷。看见火光赶过来的人发现了海边两名赤裸的男女,吓得赶紧报了警。

警方、消防、医院等一排排的车子来到之后,却发现这两人竟都认识。一名是刚刚被停职调查的宋队长,另一名就是今晚整个青市警区出动寻找的严丹琪。

医生察看过后对警方的办案人员摇了摇头,这两人是脸朝下倒下去的,鼻腔里满是海水泥沙,死了两三个小时了,早就没有了救活的可能。

而且,经医院方面检查,发现严丹琪死前受过严重的性侵害,而施暴者应该就是在她身旁死去了的宋队长。

这样的鉴定结果让警方的办案人员都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宋队长怎么会侵害严丹琪?这太诡异了!而且,还有更诡异的事。海边沙滩上只发现了他们两人的脚印,很明显,他们是自己走到海里赴死的,现场没有第三者遗留的痕迹。

这看起来,根本就是自杀!

可如果真是自杀,那宋队长的手筋是被谁挑断的?他总不能自己挑断了自己两只手的手筋吧?

他被挑断的手筋明显说明这件案子存在第三者,但既然是这样,那他应该就是被人所害才对。可为什么又会自己走去海里自杀呢?再者,他和严丹琪是怎么回事?严丹琪是被施暴过的,可为什么最后两个人又像殉情似的,一起赴死呢?

这案子的疑点十分地诡异,很让人想不通,前来办案的警方一时间脑筋都打结了。但闻讯赶来的严丹琪的母亲却在目睹了女儿的死状之后,两眼一翻,当场晕了过去!

严母被送往医院,醒来之后却是嚎啕大哭,硬是指责宋队长拐走了她的女儿。但谁都知道,监控录像上,是严丹琪自己走出医院的。而且,宋队长侵害严丹琪的动机在哪里?

严母却一口咬定,定然是宋队长在审讯室里见自己的女儿青春美丽,才动了邪念。这想法让人有点发笑,但严母却是发了疯似的,一会儿哭一会儿闹,非要警方严办宋队长,可宋队长已经死了,还怎么严办?无处发泄悲痛和愤怒的严母,在病房里叫嚣要整死宋队长一家人,为女儿报仇。

警方发现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对劲,认定她为危险人物,因此对严母实施了严加看管。

这一晚,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个不眠之夜,但对在望海风酒店里熟睡的夏芍来说,却是一觉到天亮。

晨光从窗外透进来,夏芍睁开眼,身旁的半张床却是冷的,没有人。

徐天胤什么时候出去的,夏芍一点也没察觉。她不由苦笑,她睡觉还算惊醒的,但许是身旁的人让她安心吧,昨晚竟睡得有点沉,而且昨天站了几个小时,也真是累到她了。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便坐起来,打算起身下床。然而,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打开,徐天胤一身少将军装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个袋子。

夏芍的目光落去男人手中的袋子上,他看见她醒了,便走过来坐来床边,伸手把袋子递给她。

夏芍一愣,狐疑地接过袋子,打开往里面看了看。但只是一眼,她连脸色爆红,一把抓紧袋子口,用一种纠结的眼神看向坐在面前的男人。

男人黑漆漆的眸看着她,见她抓着袋子口不放,便把袋子从她手中拿回来,亲自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递给她,“试试。”

夏芍一咬唇,直接倒去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住,在里面也不知是哭还是笑了一阵,才又爬出来,盯着男人的掌心,“你一大早的,就去买这个了?”

“唔,嗯。”男人的手又往前一递,坚持不懈,“试试。”

夏芍扶额,哭笑不得,瞄向男人的掌心。见男人的大掌中正落着一件小巧的白内裤,款式简单,是她喜欢常穿的样式,没有太花哨的装饰,只是略微带点蕾丝的小花边。小巧的内裤在男人的掌心里显得精致可爱,但是少女盯着它却有点纠结。

他跑去内衣店买的?亲手挑的?天哪,服务员没笑他吧?

只要想想男人穿着军装在女式内衣店里翻找挑选的模样,夏芍就有种一脸血的感觉。

“试试。”徐天胤又往她面前递了递,但看她一副纠结不动的模样,便干脆掀开被子,亲自去解她的浴袍。

夏芍脸一红,发现他的意图自然欲躲,但躲着躲着,两人便躲去了床上,一番纠缠,她被他剥了个精光,差点吃干抹净。直到两人都平静下来,徐天胤下了床去浴室放了水,自己冲了澡,便把夏芍抱进来洗了澡,擦净之后抱去床上,亲自拿来内裤帮她试。

夏芍脸都快滴出血来了,但穿上之后发现尺寸竟然正合适,正当她挑眉的时候,发现徐天胤的目光落在昨天地上那条被他撕毁的白色小巧上面,说道:“量过的。”

一句话,把夏芍又说到了被子里,蒙上头,恨不得拿浴袍抽他。

今天夏芍还得去公司一趟,她因为昨天被人从公司带走,说好了今天回公司开会,以安抚公司员工情绪。但昨天的事,孙长德早就有意散播出去了,且一大早,省报便刊登了一则道歉声明。

道歉信占用了头版的版面,是市警局的名义发布的道歉声明,详细写了昨天警队在传唤审讯上的重大错误,并对给华夏集团董事长夏芍造成的声誉和人身伤害,做出郑重道歉和赔偿,并公布了监督电话和监督措施,请公众对于警局的工作给予长期的关注和监督。

这封道歉信比任何安抚措施都管用,公司员工一大早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地不得了。好像从来没见过权力部门给人道歉的事,在夏芍一进公司的时候,就给予了她热烈的鼓掌。

年终舞会的时候,夏芍就跟公司员工的距离拉近了不少,尤其跟一些活跃分子已经熟了,员工们纷纷询问她的伤要不要紧,夏芍笑称只是皮外伤。但当她手腕上包着的纱布被员工们看到后,公司里还是群情激愤了。

“董事长,孙总说要召开记者会,我们支持!这种事,就要公布出去,权力部门怎么了?做错了事也得承担责任!”

对此,夏芍只是一笑,“省报都道歉了,记者会我们不召开,也会有记者蜂拥来找我们的,放心吧,这件事要公开解决。”

她这么一说,员工们才表示同意。

而夏芍预料得并没有错,这天在公司开完会,她走出公司的时候,确实有一堆记者围了上来,询问昨天在警局的事情。同时,省内的学者们纷纷发表文章,谴责警局在审讯方面的作为,昨天到警局去的企业家们也发出一份联合声明,要求公开监督。

这件事情与前阵子曹立的案子一起,掀起了反腐倡廉、要求权力部门监督制度公开透明化的浪潮。当然,这是后话。

夏芍在开会之前,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

夏志元早晨有看报纸的习惯,省报一直是省内发行量最大的报纸,他早晨起来一看头版,顿时就惊出一身冷汗!女儿被带去了警局,还遭到了刑讯!为人父母的,哪里能坐得住?

他当即就给夏芍去了电话,一番询问,夏芍哪里敢说是迷(禁词)奸的案子?她只道是学校里同学之间闹了点矛盾,对方诬告她,警方询问的时候审讯力度不当,她是为了治治这帮人,才把事情闹大的,实际上并没受多大的伤。

话虽解释了,但夏志元和李娟还是不放心,李娟抹着眼泪跟女儿通了会儿话,让她注意保护自己,放下了电话,她就跟丈夫决定,开车去当青市。毕竟是受伤了,不去看看哪里能放下心来?他们也知道自己的女儿,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的。

夫妻两人一大早的跟唐宗伯打了招呼,给老人准备足了饭菜,立刻就开着自家的车,赶往青市。

而夏芍在公司开完会之后,又接到了市警局的电话。在电话里,她才知道,昨天晚上宋队长和严丹琪死了!

电话里,警局的人表示对发生这样的十分地抱歉,剩下的两名嫌疑人在警局里,一定会好好审讯。夏芍放下电话之后,却是快步走进了会议室旁边的会客室里。那里,徐天胤正在里面坐着等她。

一进去,关了门,夏芍便直接问:“师兄,事情是你做的?”

徐天胤不答,只是伸手把她拥进了怀里,嗅了嗅她发间的香气,闷声道:“你没事就行了。”

夏芍顿时红了眼,又是感动又是担忧,“别在为我做这些,有业报的。”

“大恶之人,鬼神难近。”男人闷声道。

这话却把夏芍说笑了,在她心里,他从来就不是大恶之人,“不报今生,万一报来世呢?”

来世,她也希望他能过得好。

男人抱着她不放开,只道:“来世也要你。”

夏芍顿时鼻头发酸,没忍住眼泪。别说来世了,今生两人能遇见,她也已经很感激了。

程严许三家的事,夏芍本就在出了警局之后就打算动一动,虽然徐天胤先动手了,但夏芍没打算就此收手。她没动用华夏集团去对三家的公司进行商业打击,因为她不想落人口实,留下什么证据,她查了三家的住址和办公地点,绝了那里的财气,使三家险些破产。

当然,这也是后话。

下午三点来钟,夏芍正在公司里接见一些民间的玉石藏家,想在专场拍卖会之前的鉴定节目开始前,先看看他们的玉石藏品。她打算先找找看,有没有含有吉气的玉,有就先内定下。

但她正忙着的时候,秘书进来说,夏志元和李娟来了。

夏芍一听,差点抓瞎。父母来了,而徐天胤这会儿也在公司,这必然是要碰上了。夏芍只得硬着头皮出去先见了父母,李娟来过华夏集团的总部了,夏志元却是头一次来,但今天他可是没心思参观女儿公司的气派。夫妻两人一见了女儿就赶紧上下打量她,问伤到哪儿了。

夏芍只得给父母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伤,这伤昨晚处理过了,早晨也换了药,红肿早就消褪了,但磨破了皮的地方却是没这么快好,尤其是擦上白药之后,伤口微微结痂,视觉上看起来可一点也不比之前好多少。

李娟一看就红了眼,夏志元当即就怒了,“这是欺负我们都不在这里么!走,我去见见他们家长和警局的领导!我倒是要问问,我好好的闺女,怎么给我折腾成这样!”

这话让跟着夏芍出来的陈满贯、孙长德和马显荣三人直笑,“老哥,你就别担心了,你是没看见昨天那阵势!夏总人缘好着呢,省里三十多位企业家来联名保释她,最后连元书记和纪委秦书记都来了!”

三人谁都说了,就是没提徐天胤,自然是因为夏芍早在年前就跟他们打过招呼了,在自己父母面前别提徐天胤,两人的事暂时对父母保密。

夏志元和李娟一听,两人自然是惊讶了,夏芍这才笑着说道:“可不是么?昨天我去警局那会儿,怕出事还给师兄打了个电话,他先从军区过来看我,后来又来了那么多人,想出事都难。爸,妈,你们就放心吧。”

夏芍提徐天胤,自然是为了给父母打个预防针,一会儿见到了别太惊讶。

“小徐也来了?”李娟一愣。

“来了,现在还在公司会客室呢。我想着谢谢他,打算晚上请他吃顿饭再让他回军区。”夏芍随口编瞎话道。夏志元和李娟点着头,陈满贯三人在后头闷笑。

之后,夏芍就把父母亲送进会客室里,给徐天胤使劲使了个眼色,让他先陪自己父母坐一会儿,接着便回去忙公事了。

傍晚,夏芍带着父母亲和徐天胤还是去了学校附近,带父亲看了看学校的环境,晚上便就近在学校附近的餐馆吃的饭。

对此,夏志元说道:“你不是说要谢谢你师兄么?谢人就该有个谢人的态度。小徐啊,这次的事,伯父要谢谢你,咱们去酒店好好吃一顿!”

李娟却是白了丈夫一眼,“酒店的东西也不见得比这里的好吃,女儿是想让你看看她学校,我看在这儿吃就挺好。上回我们跟小徐就是在这里吃的,再说了,他是咱女儿的师兄,不是外人!不用那么见外,我看这里就挺好。”

夏芍听了笑看母亲一眼,怎么都听着那句“不是外人”有点别扭。这会儿母亲还不知道她和师兄的事呢,平时千交代万嘱咐的,不许两人有什么事。可即便是这样,师兄在她眼里都不是外人了,这要是以后知道是自己女婿了,她这个女儿在母亲心里的地位只怕要降。

难得有点小吃醋,但夏芍心里却好像落下了一块大石。她之前推测的没错,让父母多跟徐天胤接触的话,他们总能发现他的好的。

晚上四人坐在一起吃饭,夏芍自然瞎话没少编,告诉父母说是学校文艺大赛之前,那三名学生有违纪现象,取消了比赛资格,因而恨上了她,这才合伙报假案,现在已经被拘留审问了。夏志元夫妻这才放下了心。

当晚,徐天胤回军区,夏芍回学校,夏志元夫妻去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又回了东市。

他们是回去了,但夏芍这边,事情还没完。

一周之后,严丹琪出殡,因为死得并不光彩,严父严母都觉得丢不起这人,因此也没大张旗鼓,只请了家里的亲戚来。但,一大早起来,不仅是亲戚,就连朋友和公司生意上的伙伴都给他们打电话,称他们收到了一些东西。

这些东西严家的亲戚也收到了,来的时候递给了严父严母,严母一看,当场就发了疯。

那些东西装作文件袋里,竟是女儿死前被宋队长强暴的录像带,另外还有一沓厚厚的照片,不堪入目。

严父看了,心脏病当场犯了,被送进了医院。虽然最后保住了命,严母却是受不了这件事的打击,也受不了亲戚朋友的目光,精神方面有点失常。

这件事警方还是毫无线索,查不出源头,而严家的生意却因为这件事受到了影响,客户也觉得尴尬,渐渐与严家疏远了合作,公司的订单急降,生意一落千丈。

而程、许两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的儿女做的事因为当天去警局的企业家太多了,事情就这么传了出去,让两家在各自的圈子里很是丢了人,生意上对头借此机会落井下石,抢走了不少客户。祸不单行,不管两家采取什么挽留措施都不管用,工厂生产方面老是出事,订单出一批,一批有毛病,就没有不出事的时候。

订单连出了几次问题,对方就跟他们取消了合作关系,找别人了。两家的生意也是骤落,加上担心儿女的案子,东奔西走也没个着落,程家和许家不仅心力交瘁,家道也渐渐落了。

这些事,如果单单是发生在严家还好说些,偏偏程家和许家都遭到了打击,三家人就怀疑是夏芍在背后下的黑手。

俗话说,狗急了跳墙。三家人到了这份儿上也是不管不顾了,他们当即又去警局报案,要求查查是不是夏芍在背后动用华夏集团的人脉对他们进行经济打击,他们还称,如果警局不受理,他们就上访上告。

青市警局最近整顿,就怕这种麻烦事,他们只得先受理,回头就跟夏芍打了声招呼,婉转地表示这件事要查一查。夏芍当即同意,任他们查。但查过之后的结果却是,华夏集团的财务方面没有任何不正常动向,三家的公司经营方面的窘状与夏芍没有任何关系!

这样的结果,让青市警局怒了,没给好脸色就把三家轰了出去。

严家却是转口就要求警局彻查严丹琪的死因,他们认为一定跟夏芍有关。如果不是报复,为什么他家女儿死前,那些不堪入目的录影带和照片,会发放到亲戚朋友手中呢?

对此,警方也是这么认为的,这很明显是报复——但是,没有证据。

对方手段太高明了,没有留下任何可追查的证据,一切蛛丝马迹都抹得干干净净。法院审理判决是要证据的,没有证据,法院是不会判的。

而且,说句实在话,就算是有证据,夏芍能不能动还难说。别的不说,军区那边有位人物挡着,谁敢动她?

当然,这只是说有证据的情况下。事实上,这件事情还真是没有证据!警方在查案方面也算尽力了,虽然他们心里想的是万一查出来了,先问问上头的意思再办,可问题的关键是,根本就没查出来。

一点证据都没有!

不仅严丹琪的死查不出证据,就连程鸣和许媛所交代的事情里,夏芍在房间里将他们打晕喂药的事也是没有证据,酒店房间里根本就没有监控,缺乏证据。

但这件事缺乏证据,程鸣和许媛受严丹琪指示,购买迷药企图迷(禁词)奸的罪名却是坐实了。有酒吧的录像、酒保的证词,酒店的监控、服务员的证词,他们两个很快就被批准逮捕。

原本是在学校里上学的好年纪,一步踏错,一生都毁了。

这天,程鸣和许媛被一其从警局押往看守所,等待起诉。但谁也没想到的是,车在半路上出了车祸!

开车的人没事,程鸣和许媛却是受了重伤,两人立刻被送往医院。许媛在重症监护室里抢救了三天,最终还是不治身亡,程鸣虽然是救回来了,但双腿骨折得很严重,不得不截肢。

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在医院里闹了几回自杀,因为不配合治疗,术后感染严重,在转院的过程中,最终没能熬过去…

程父和许父因为儿女犯下的事本就受了打击,在儿女死后,更是一蹶不振。

夏芍在得知这件事后,自然猜出是徐天胤的手笔。她对此只是垂了垂眸,师兄如此护她,她心里自然是感动的。即便心知他这么做难免惹业障,不报今生报来世。她也打算今生许下重诺,即便是来世有报,她也愿意跟他一起偿还,没有任何怨言。而且,夏芍当即决定,除了让父母做慈善外,她也打算以徐天胤的名义多做些慈善,帮他化解一部分业障。

这三家的事情没过多久,便淹没在之后的一件大事中。

这件大事便是曹立的案子基本审完。金达地产在曹立身为董事长期间,涉及命案十二起,重伤案三十五起,奸淫妇女十八起,勒索绑架二十五起,聚众斗殴多起,并且,涉及同行公司恶性竞争的,也有七八起案子。

这可谓惊天大案了,因此受到波及牵连的青省官员甚多,首当其冲的便是省委书记杨洪轩。

杨洪轩被停职接受中央纪委方面的调查,这令整个青省都受到了震动!

知道杨洪轩的人,都觉得他为官十分爱惜官声,人前从不跟曹立过多接触,谁也没想到他竟会被曹立的案子牵连。但细查之下,发现他妻子竟有洗钱的情况,他们家在国外有账户,并且有好几套房产,家中兄弟姐妹的子女在国外读书的情况,财务也跟家庭收入对不上。

杨洪轩事情做得很隐秘,一连十年都没有被人发现,可惜他这次栽了。

事情一出,青省变了天!

杨洪轩落马,曹立和他手下一干为恶的员工被判刑,青省一干姜系的官员被牵扯出七八人来,全部停职落马!成为这年国内的一件惊天大案,国内哗然,姜系受创。京城方面更是发出指示,严肃整顿作风纪律。

新任的青省省委书记暂时由元明廷暂代,但说是暂代,其实不出意外,省委书记就是他了。而且,夏芍也在警局里见到他时,看出了他有升官的迹象。但这一切的事情,都跟前世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夏芍记得,杨洪轩落马的时候,她已经在京城上班了。省内曹立的案子一审,可比现在犯的事还多还重!

虽然一切的轨迹都在发生改变,但在这件事情上,夏芍倒觉得是好事。最起码,曹立早一天受到制裁,被他祸害的人就少一些。

夏芍虽然不知道曹立这么早就受到了制裁的契机在哪里,但做下这件事的人,可以说是功德无量。毕竟之后那些原本该被曹立迫害的家庭和人命,等于间接受了救护,若有福报,则算得上很大的报了。

自从省内变了天之后,什么事情都是一番新气象。

之前落马的姜系官员大部分都替换成了秦系,新官上任,各方面抓得很严,一来就立下不少好口碑。

这些只是官场上的,对于商场,变天之后,省内的企业龙头便不再是金达集团,而是隐隐以华夏集团为首。

就算是夏芍觉得没有必要,但上层圈子的人知道了徐天胤的背景之后,对夏芍却是恭恭敬敬,只有拉拢恭维的,没有再惹着的。

所有的麻烦事都告一段落,公司的事务畅通无阻,学校里也再没学生会找茬,夏芍便专心忙学业、忙公司事务。

五月份的专场拍卖会、暑假私人会所的竣工、九月份东市的夏季拍卖会,以及她的修炼,都要加紧了。

第二卷 高中风云 第五十八章 七星阵,一年半

五月份,华夏集团旗下的拍卖公司在青市举办了一场玉器和家具的专场拍卖会,可谓收藏界的一大盛会。古玉,古家具,现场鉴定,让收藏爱好者过足了瘾!

古玉方面,明代前的玉称为古玉,汉代前的玉称为高古玉。高古玉存世很少,以和田玉居多,藏家手里的不太多见。但这次的拍卖会,还真出了块高古玉!一块西汉时期的龙凤纹和田玉牌。

这玉牌令许多收藏者大开眼界,但可惜却不是夏芍要找的玉件。

含有吉气的玉在民间必然不好找,夏芍是存了大海捞针的心思,在拍卖鉴定会开始前,便以鉴定的名义在公司约了几场现场鉴定,只可惜,大多是仿土锈、血沁的高仿,真品寥寥,还不符合夏芍的标准。

但世上很多事都是无巧不成书,这次拍卖会,华夏集团对现场鉴定方面下的力度极大,为了宣传和炒热,公司对外称即便是不想送拍的收藏者,也可以参与现场专家鉴定,以辩手中藏品真伪,当然,只限于玉件和家具。而且鉴定完之后,倘若是真品,需在公司做个备案。

免费的鉴定机会,还不强制一定要送拍,这样的好事,自然吸引了不少人。

鉴定会当天,省电视台和多家媒体现场报道,仅现场鉴定就举行了九场,分了五天才完工,可谓一大盛况!

夏芍难得跟学校请了假,全天临场,在玉器鉴定专场里坐镇,一场不落!但一连四天,对公司来说,收获颇丰,但对她个人来说,一无所获。

就在夏芍已经做好最后的打算,实在不成就收几件藏家手中的老玉,暑假奔赴名山大川寻找风水宝穴的时候,最后一天的玉器鉴定专场,来了一位老人。

老人手中端着方紫檀木盒子,看那盒子都是有年头的,专家们还没打开盒子看里面的物件,仅是看见这盒子就笑了。

“老人家,您这紫檀方盒是清代老紫檀木,是件值得收藏的好物件啊。”

老人听了这话,跟大多数的收藏者反应很不一样,一般人听见自己手头上收藏的是好东西,怎么也得眉开眼笑,对专家连连道谢。可这老人竟没露出什么惊喜的神色,只是很淡定地点点头,像是早就知道手中物件的年头一样。

老人看起来有几分威严,话也不多,只把紫檀盒子一打,往专家眼前一推,“你们看看这里面的玉件。”

专家们眼神往盒子里一落,便“哟”的一声。

夏芍在一旁坐着,也差点激动地站起来!

这老紫檀木的盒子里是十八格的样式,分三排,每排六格的小方格子,格子里放着拇指大小的和田玉罗汉雕件,形态不一,栩栩如生!

但,这些玉罗汉雕件并不全,没有十八件,只有一半,在盒子里占了一半的九个格子。也就是说,只有九件。

虽说是不全,但对夏芍来说也是意外之喜了。因为这些罗汉雕件在她眼里,正是蕴含着浓郁的吉气,是法器!

专家们对这套和田玉罗汉的断代是清代,上好的和田玉籽料,一看就是代代相传着收藏的,不是从地里取出来的,因而至今还油光温润,十分讨喜。

“这一套玉件要是齐了,那真是能拍上不错的价钱。只可惜缺了,但好物件向来很少有十全十美的,能凑齐一半也不错了。”专家们说道。

一旁的工作人员例行问道:“老人家,这套玉器您要送拍吗?要是需要送拍请办理送拍手续,要是不需要,请允许我们将这套藏品做份资料备份。”

老人听见这话明显有点犹豫,他抱着这套玉件犹豫来犹豫去,最终还是摇摇头,简单地让工作人员备份资料之后,他便抱着物件走了。

夏芍一看,哪里能就这么放过?她赶忙起身,追了过去。

公司为这次现场鉴定会,做足了安保方面的工作,无论是送拍的,还是最终带着物件离开的,都有专属的通道,布置了严密的安保,防止出现乱子。

夏芍随着通道跟出去,见通道口一名老太太在一脸焦急地等着,见老人提着袋子抱着盒子又走出来,当即就拉下了脸来。

“你没送拍又带回来了?我说你个老头子怎么回事!我和儿子这两天白做你思想工作了?”

老人抱着怀中玉件不说话,任由老太太指责。

“我说你还嫌这玉件给咱家带来的麻烦不够多?儿媳妇就因为拜佛流产的!你还把这些罗汉放在家里!你自己说吧,你是要这家传的东西,还是要咱家有个后?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你不想抱孙子,我还想抱呢!”

老人大抵是听多了唠叨,皱了皱眉,有点厌烦地说道:“儿媳妇流产的事怎么老怪在我头上?都说了跟我这套玉件没关系了!怎么总说个不停?这套玉件是我老子那一辈传下来的,清代的呀!我还想留着传家呢!”

“啊呸!儿媳妇都流产了你还传家?你传给谁?儿子这些天都怪你,你还不赶紧送拍了!正好给家里添点钱,把儿媳妇从娘家接回来。”老太太说着话,伸手就抢老人怀里的袋子,“走走走,你不舍得我舍得!我就要孙子!把东西给我,我去送拍!”

老人一看急了眼,两人就在通道里你争我抢了起来。安保人员听出他们是一家人,知道是家务事,便只在旁边劝了两句,但远处的夏芍却是心惊,就怕两位老人抢来抢去把这些玉件给打碎了。这些法器,她可是没少费心思找的。

夏芍立刻走了过去,“老人家,若是你们家儿媳妇的事我能帮忙看看,这套玉件能匀给我么?”

她一句话,让两位老人停止了争执,双双转头看来。老太太见她笑容恬静,气质雅致,刚才凶老头子的神色就缓了缓,打量了夏芍一阵,说道:“这小姑娘看着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旁边的安保人员说道:“这位是我们华夏集团的董事长,夏小姐。”

两位老人立刻露出恍然的神色,老太太去拉夏芍的手,像看稀奇人似的把她打量了一遍,笑着说道:“是你!是你!我在电视上看见过你!瞧瞧这模样,真人比电视上还讨人喜欢!你来了正好,你是拍卖公司的老总吧?我跟你说,我家这套玉件我们要送拍,你…”

“谁说要送拍的!”老爷子不乐意地打断,“这是家传的,不卖!”

“我说你这老头子,脾气怎么这么倔!”

夏芍听着两位老人又要吵,不由笑着说道:“两位老人家,您家儿媳妇的事能跟我说说么?我对风水方面有些研究,许能帮帮你们。”

两位老人一听就愣了。风水?她懂?

开玩笑吧?这么年轻的女娃娃!

“根本就不是风水的事,是这老婆子迷信,这事儿就是凑了巧了,非得赖在我身上!反正,这些玉件,我不卖!”

“刚才我听您二老话里的意思,您家儿媳是拜佛后流的产?请问可是去寺庙烧香时行了大礼?”夏芍也不多劝,直接切入正题。

两位老人一听又是一愣,老太太赶忙点头,“对对对!拜过的!那时四个月身孕,回来就流产了。也没摔跤也没受凉的,我听她娘家人后来怪罪,说是孕妇不能去寺院礼佛,佛祖消受不起之类的。正巧我家里有这些罗汉,我一听就觉得不太好,这可是好几尊罗汉啊!媳妇在我家,还不冲撞了?她娘家的人说我们不把这些给卖了,或是收拾到别处去,她就不回来住!可急死我了,这不,跟这老头子商量了好些日子,左劝右劝的,昨儿晚上好不容易答应了,今天一来又反悔了!你快把这些玉件拿去拍卖了吧,我们家坚决不要了!”

“儿媳妇又没参拜过家里这些罗汉,你别瞎操心!”老爷子说道。

老太太瞪他一眼,抓着夏芍不放,“你是不知道,他这些罗汉就是从庙里来的!那可是老寺庙了,以前香火旺盛着,后来战争年代,小鬼子来,把那庙给烧了。里面的和尚散的散,死的死。这些白玉十八罗汉本是一套,庙毁了的时候,丢了几个,碎了几个,就剩下了这半套。那寺庙的住持跟我们家老头子他爹是半辈子的交情,临圆寂的时候,把这半套玉罗汉交给了他。那老住持可是得道高僧,他手里的东西,老爷子说一定很灵!可现在怕就怕它灵,我家儿媳要是和它冲撞了,再流了产可怎么办?”

夏芍听了这才心里有了数。怪不得这套玉罗汉会有这么浓郁的吉气,原来是被得道高僧供养在寺院,后来流落民间的。

这可真是被她撞上了,这套法器必须要说服两位老人让给她!

“老人家,孕妇可以进庙礼佛,但烧香可,参拜不可。佛祖虽说百无禁忌,但佛祖慈悲,孕妇为大,是可以不必拜的。拜了反倒冲撞。”夏芍说道,这些都是民间的说法,这两位老人家里的儿媳流产,不一定就跟这件事有关,但是若是老太太想求子,她倒是有办法。

“看到了吧?小姑娘都知道的事!”老太太一听就变了脸色,挤兑老爷子道。

老爷子眉头一皱,夏芍倒笑了,接着解释,“但您家儿媳妇的事跟老人家手里的这半套罗汉可没什么关系。这与寺庙里的佛祖菩萨坐像还不太一样,既然没拜,也没什么冲撞之说。”

这么一说,老太太愣了,老爷子舒坦了,“我就说跟我这东西无关了!走走走,回家。”

“回什么家?这东西还是得卖!儿媳妇她娘家讲究这些,你不卖了,他们不叫儿媳妇回来,这可怎么办?”

“老人家。”夏芍这时说话了,“您二老若是一心求孙子,我倒是可以去二位家中看看风水。”

“你?看风水?”两位老人互看一眼,都露出怀疑的眼神,“小姑娘,这些事玄着,你这年纪,哪里懂?行了,我知道你是想要我这套玉件,可你也别忽悠我。”

老爷子这么一说,旁边华夏集团的安保人员听不下去了,“我说老爷子,您说这话也不打听打听,我们董事长看风水,那是多少人预约排队都不一定能盼上的,她今天主动说到您家里看看,您还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