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妍听话地把护身符套去脖子上,贴身收入衣领里。

“这就行了?”苗成洪问,他这才又想起来,说道,“夏总之前不是跟我说,要给小妍找一块生肖的紫冰银镶嵌蓝绒晶的饰品么?我找着了,找专人定做的。你看看。”

说着,他便拿了出来,一件漂亮的项链,缀着一只可爱的狗儿,大耳朵圆脑门,造型十分乖巧可爱。

苗成洪着急地问夏芍,“这个夏芍没跟我要,这个怎么戴?”

夏芍一笑,“这个要佩戴在身上,与护身符和我手上这件结印册会构成一个三元风水局,但是这个风水局并不是立刻见效的,小妍的阴阳眼存在了十八年了,没有什么办法是可以一下子封住的,中间都要经历时间。这个时间大约是三年。三年内,阴阳眼会慢慢封住。小妍会发现,看见阴人的次数越来越少,越来越模糊。三年后,你将不会再看见,与正常人无异。而且,没有了阴阳眼,你的元气也会慢慢恢复,不会再像现在这么瘦了。”

苗成洪和苗妍听着,父女两人又是惊喜又是感动。三年怕什么?十八年都等了,还怕三年?

尤其是苗妍,对于她来说,一句正常人和不会再这么瘦的宣告,让她当场就落下泪来。这是她盼了多少年的事?不过就是不再被朋友当做怪物对待,不再被知道真相的人害怕疏远,像普通女孩子那样穿漂亮的裙子,走在大街上不会再被人用看病人的眼光看她。最后,或许还会有个男孩子会喜欢她。

她有着跟所有女孩子都一样的梦想,以前觉得遥不可及,现如今却有人告诉她可以实现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认识了夏芍,这个室友兼好姐妹,是她的幸运福星。

向来腼腆的苗妍,瘪着嘴拥抱了夏芍,眼泪啪嗒啪嗒掉,“谢谢你,小芍…”

夏芍心里也是既温暖又感慨,拍拍苗妍的背,看得一旁的柳仙仙都扭过头去,胡嘉怡直擦眼泪。连苗成洪这年近半百的男人都红了眼。

“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帮你做,那就是启动这个风水局。你放心,过程不难,你需要做的就是跟着我去一趟我住处的院子,相信不用一会儿就好。”

一听还有事没做好,苗成洪最先反应过来,“那还等什么?快去啊!小妍,听夏总的,她让你怎么配合,你就怎么配合。”

苗妍点点头,夏芍却是没让苗成洪三人跟着去,她需要安静。

启动风水局的过程对夏芍来说确实是不难,因为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她只需要以元气结印加持,将这些法物的威力引导出来就可以了。夏芍连七星聚灵阵都能布好,以她的修为来说,做这件事确实是不难。

但也正是她以为不难的这个步骤,险些吓得她元气混乱!

因为在她启动三元风水局的过程中,竟感觉出结印册内的三道元气不是她的!

这对启动风水局没什么影响,但夏芍却是心里一惊,接着心便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因为她知道那是用精血制下的结印符,她知道那意味这什么!

不是她的元气,而又能有能力做这件事的人,她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夏芍的心乱了,但风水局已经开始启动,所有法物已经联系在了一起,便不能再断开。要么成功,要么失败。

而本该不用多少时间就完成的事,夏芍因心乱挣扎,生生耗去了很长时间,等帮苗妍做好这一切,风水局完成,把苗妍送去与苗成洪道喜团聚,夏芍脑中都一片空白,力气被抽空了似的。

她根本就没听见苗成洪感激的谢语,连柳仙仙和胡嘉怡过来称赞道喜的话,夏芍也一无所觉。

苗成洪大喜之下本想晚上请夏芍去酒店吃饭感谢,并跟她谈谈酬劳的事,但看她面色发白,精神恍惚,好像很累的样子,便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让夏芍先休息了。

夏芍也不知是怎么回到住所的,她连回去之后是怎么拿出手机给徐天胤打的电话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她是在听见他的声音的一刻才清醒了过来。

眼里啪嗒就掉下来了,对着电话那头第一次情绪失控,“为什么要这么做!”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才传来男人低沉微凉的声音,但那声音有点柔,从电话那头传来,直敲入她心底。

“我替你就好。”

“…”最简单的话,却往往最能叫一个人崩溃。

夏芍从来没崩溃过,就算是重生之前,落入冰水里,感觉自己快死的那一刻,她的感情也很模糊。而今天她才觉得,一切似乎遭到了重击。她咬着唇,缓缓蹲下身子,泪水止不住流成线,拿着电话也是半晌没出声,而那边也没出声。

两人都知道对方没挂电话,但谁也不开口,都只是沉默着。

沉默里,蹲在地上的少女以蜷缩的姿态抱着电话,她不说话,电话那头开着车的男人却能听见她依稀压抑的、一种近乎崩溃边缘无处发现的呼吸。

他眉头一蹙,面色少见地一变,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猛打方向盘,车子在公路上一道刺耳的调转声,接着便转了方向,油门一踩,加速往青市方向驶回来。

他赶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奔进院子的时候,地上依旧有个身影抱着电话,蜷缩成一团。

男人眼底少见的波动,急奔过去,就把她抱起来。

她抬起眼来,目光有些发直发懵,似乎是反应了许久才确定看见的不是幻觉。随即,他看见她眼底涌出泪来,月色里莹莹亮亮的光,眉头却是皱成一团,一拳捣在他胸口,积累了数个小时的情绪总算得到了宣泄。

“徐天胤!你混蛋!”

第二卷 高中风云 第六十三章 主动,莫名危险(一更)

这一晚的记忆对于夏芍来说有点迷乱。

她只记得她看见徐天胤的那一刻,也不知被什么样的情绪左右着。她心里堵得难受,情绪无处宣泄,便握起拳头一下砸在了他胸口。

沉闷的震动,在他胸膛闷闷的一下子,却让她的心底也跟着震疼了。

接着,她便抱着他的脖子哭了出来。

徐天胤在漆黑的院子里抱着夏芍,她向来爱笑,很少哭。上回是一年半前,她想将自己交给他,而他坚持等她成年,她感动得落泪。今夜她再度落泪,他却觉得与上回不太一样。

她的一颦一笑他都记得,淡然不惊的她、恬静柔美的她、娇俏淘气的她,甚至她感动之时眼眸含泪的模样,他都深记。每到深夜,他孤自一人,她的模样就似一笔一笔画在脑海里,慢慢浮现,陪伴着他。他记得那晚她感动落泪,眼眸含笑,却似被一汪暖泉捧住,莹莹的光,将涌不涌,含蓄柔美。

而今夜的她却不一样,她有些失控,在他怀里颤巍巍发抖,似害怕,似感动,又似别的,太复杂了,他读不出来。但他通过她的肢体语言解读出她在压抑,在控制自己,但是眼泪却是止不住地汹涌。

她圈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里,早就打湿了一片。她鼻头气息极烫,泪水在夏夜的风里却是凉凉的,湿了他的衬衣领子,还在不住地往外涌。

他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女人怎么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流出这么多的眼泪来。她看起来像是要把身体里的水分哭干,他向来比黑夜还深的眸底神色罕见的波动,怔愣、担忧,在门口停了半晌,才想起来抱着她回房间。

来到卧室,他发现情况没比在院子里的时候好多少,她依旧脸埋在他颈窝里流泪,反而坐在他腿上之后,屋里的安静更激发了她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

他听见她开始控制不住呜呜咽咽,不成语调的声音,断断续续,却难不住他的耳力。

她在骂他。

“傻瓜…笨呆…”

她在骂他,但肯出声了,男人眸底的不知所措明显松动了一下,笨拙地伸出手来,抚上她的背。

但他一抚上她,却似乎更刺激了她的情绪,她明显颤了颤,埋在他颈间的呼吸瞬时熨烫喷薄,更伤心的样子。

这让他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赶紧松手,没想到失去了他的安抚,她反而哭得更凶,胳膊紧紧攀附住他,身子颤得厉害,竟是突然张口,咬住了他的脖颈。

她下口不重,也舍不得咬得重,只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而已。男人的身子却是明显一僵,感觉她唇儿触着他的颈,呜呜咽咽的声音里,烫人的小舌颤颤碰到他,每触上一次,他气息便沉一分。

但他的眸底却还是露着担忧,再次抬手抚上她的背,轻轻地拍。不知怎么安抚她,他只说了一个字,“乖。”

而她的情绪似乎也在咬上他之后宣泄了一些,身子渐渐不再颤,他这才放心抚着她的背,抚两下,就笨拙地轻轻拍两下。直到感觉她眼泪渐渐不流了,他才伸出手抽来桌上的纸巾递给她。

她终于从他颈窝里离开,擤了鼻涕擦了眼泪,纸团儿一丢,手臂伸过来圈上他的脖颈,又想再埋进去。

男人却阻止了她。她哭得太凶猛,眼泪流得让他心惊,实在不知女人怎么能有这么多水分。他不懂得怎样安抚人,只能吻上她,细碎的吻,眉梢、眼睛、鼻尖、脸颊,轻轻的,仿佛她是易碎的珍宝。

夏芍任由徐天胤笨拙地安抚她,胸中却似凝聚了万般情绪,眼泪其实并不是她的发泄口,她只是有种宣泄不出的感觉。连她自己都不知自己会有这么激烈的汹涌的情绪,这一切都只因正吻着她的男人。

他给了她太多东西,她可以承受自己去面对一些事,却承受不住有人代她。这个男人,沉默寡言,总是不声不响地为她。她一直觉得,她的天地可以自己开拓,却不知道,路是她自己走的,天却早被他给换了。哪怕有一天,天塌了,压的也不是她。

这样的男人,叫她怎能不爱?可是这样的男人,叫她拿什么来爱?

她跟他一样,对对方手足无措,总觉得,就算是一辈子,也还是不够、不够、总是不够…

夏芍的眼泪又滚出来,徐天胤立刻帮她吻去。她却就势低头,吻上他高挺的鼻梁,也是细碎的吻,吻过男人剑锋般凌厉的五官,眉峰、眼眸,最后一吻轻轻落去他的唇上。

徐天胤明显愣了,他人生里很少遇到这种怔愣抽离的状态,全是因为身上少女的主动。

她趁他怔愣,小舌已钻入他口中,在他的领地里胡乱搅合,生涩,却让他觉得是一条锦鲤入了水,滑软香甜。她的唇儿不再是平时暖暖的温度,而是有些烫。圈住他的脖颈,认真地吻。

徐天胤已愣得连抚在她背后的手掌都微微离开,以一种被强抱着的姿态任她吻着。而就在他愣着的时候,她身子向前一倾,压在他身上,两人便扑倒在床上。

夏芍第一次这么主动,压在徐天胤身上,生涩却认真地吻他,双手已迫不及待去解他的衬衣扣子,唇更是沿路来到他脖颈上,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啃咬。

男人的喉结明显一动,闷哼一声,眸底深涌起的欲望里却带着不可思议的光,似怔愣,似喜悦。

她在他衬衣上胡乱扒拉,似鱼儿要渴死在沙滩上,死命挣扎,毫无章法,却刺激得男人呼吸压抑粗重。

他低头看了眼,见她手指划过他的胸膛,月色里温软粉嫩的颜色,指尖的温暖柔软在他胸膛的紧实上划过,顿时激起颤栗。男人便闷哼一声,眸底的深暗几乎炸裂,小腹倏然一紧,那处已宏伟。而她竟在此时香舌轻轻一吐,在他胸膛的敏感上轻轻一卷。

男人暗夜般的瞳眸骤然一缩!酝酿起风暴,眸一眯,腰身一用力,翻身便把她压在了身下!衣物三两下便在他手上扯落,月色里就像珍宝被剥离出来,温软珠润。她刚凶猛地哭过,眼眸还似被氤氲水雾罩着,眼皮红肿,身姿盈盈,最是激起男人野兽般的侵略性。而她竟在他狂肆的索取之下,轻轻弓起腰身迎合。他眉头深皱,更加凶狠,惹得她嘤咛一声,修长的腿儿却在此时缠上他,腰身用力,一个翻滚,又压在了他身上。

她今晚的主动对他来说,是意外得到的礼物。她娇躯蹭着他,发出猫儿般的低吟,朦胧的月光里,自他胸膛至小腹,一路蜿蜒,晶莹的水光。他目光越发深暗,享受而又痛苦的眼神看着她吻去他的腰际,舌尖婉转,贝齿轻轻一咬。

刺激的酥麻令男人彻底失去理智,腰身用力一转,又将她压去了身下。

半掩的窗帘连月色都遮去了一半,朦胧里又添了朦胧。而这一晚对两人的记忆来说,却是迷乱而放纵,仿佛要将自己的精元耗尽一般,抵死缠绵。

实实在在折腾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床上的少女才渐渐睡去。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男人却是慢慢睁开眼,神态满足,眸光柔和,揽住少女腰身的手臂不由紧了紧,唇边带起浅淡的笑,吻了吻她肩头。这才闭上眼,也满足地睡去。

两人整整在卧房里睡了一天,再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

醒是醒了,夏芍却是腰酸背痛,起不来床。徐天胤去厨房熬了粥来,她又在床上休息了一天,次日早晨才下了床出了屋子。

这两天徐天胤只是频频到院子里打电话,期间还开车出去过两回,但却没回军区,在住所里陪她。

那晚她的情绪失控,明显是让他担忧了。徐天胤这两天明显很忙,但却显然是留在住所看护她的,就怕她出事。

对此,夏芍只是一笑。她不撵他回军区,就算是撵了,他也不会走,索性她就由着他自己安排。而对于给苗妍封印阴阳眼那天结印册的事,她却是提也没提。

不需要提,她只需将这件事埋在心底。

这辈子,除了用尽生命好好爱这个男人,她不需要去做无意义的询问和道谢的事。她向来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怎么做。

在徐天胤再次有事开车出去的时候,夏芍告诉他,她要去赴苗成洪的谢宴。

在住所里两天没踏出,苗成洪和苗妍早就担忧地不行,连柳仙仙和胡嘉怡也天天来问,他们都以为夏芍是给苗妍封印阴阳眼,伤了身体,在住处里养着,自然是担忧她的身体情况。

如今高二学期结束,青市一中已经放了暑假,而夏芍也在放假的那一天办理了转学手续。她明天就回东市,与父母、师父团聚一下,一周后飞往香港。

虽说是放了假,但夏芍要走了,柳仙仙和胡嘉怡自然是舍不得她,以前寒暑假几人都不见面,现在却是恨不得天天泡在一起,只可惜夏芍把自己关在住所里两天,吓得两人差点没来砸门。

幸亏华苑的经理表示夏芍没事,两人这才作罢。

当看见夏芍来到给苗妍开的会所房间时,三人都扑了过来,抱着她又哭又笑,尤其是苗妍,这两天担心她,吃不下睡不着,看见她完完整整地出现,顿时喜极而泣。

“你在那边神神秘秘的,我们都以为你出事了!”

“老娘差点砸门,要不是经理拦着我,别说门了,房子都要拆了!”

“芍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担心死我们了。要是为了给我封印眼睛,你出了事,我、我…”苗妍呜呜哭了起来,眼泪啪嗒啪嗒掉。

夏芍看着她这两年来交到的朋友,不由温暖一笑。

世上有很多事是值得感激的,比如说这三名好姐妹。相识是缘分,相知更是缘分,如今分离,也是为了日后的再见。

苗成洪看见夏芍没事,松了口气之下,不由邀请她去酒店吃顿饭。这顿饭,苗成洪是想要跟夏芍谈谈酬劳的事。

当初,她曾说过,给苗妍封印阴阳眼,她分文不收。因为是还当初牵连苗妍险些丧命的债,但苗成洪见她病了两天,这么辛苦,自然不好意思让她白忙活。

于情,她改变了苗妍今后的命运,解决了父女两人多年来的心病,这份恩情自然不能忘。于理,苗成洪也希望好好拉拢夏芍。且不提她在商界的成就,就说她有这封印阴阳眼的本事,这样的能人异士,哪有不笼络的道理?

苗成洪出手就是五千万,而夏芍看过之后,没人拒绝,而是收了下来。

“苗总,这次封印小妍的阴阳眼,我的一位朋友付出很大。如果只是我付出了,我酬劳我一分都不要。但他本不该付出的,因此这酬劳并非给我,我拿在手,分文不动,会全部捐给山区建希望小学。但我之前跟你说过,小妍的阴阳眼这件事上,我是不收酬劳的,如今我收了,我就还欠你们父女一个情,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提,我必然竭尽所能。”夏芍将支票收下,表情严肃。

苗成洪一听,本是惊讶,想要问夏芍说的人是谁,但看她表情严肃,便也知这事不该究根问底,打听太多,于是便笑了起来,“夏总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小妍的朋友,别提什么欠不欠的。这些事,跟欠钱不一样,哪能算得清?要真是细算下来,我们父女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别看我付了你五千万的酬劳,五千万也买不来我女儿的命!应该是你以后有什么地方要帮忙的,尽管提!我苗成洪绝不推脱一分!”

夏芍自然知道这些道理,只是她先答应下来的事,履行承诺也是应该的。只不过,为了师兄的福报,她无所谓食言一回,日后她再补给他们父女。

夏芍明天一早就要回东市,一周后前往香港,虽然胡嘉怡、柳仙仙和苗妍都觉得她走得有点早,转学的话,开学前到就行了,何必走这么匆忙?

夏芍只说公司要在那边开拓市场,她要先去那边考察一下,三人听了,信以为真。只是这么一来,没有多少相聚的时间了,一切都显得有些匆忙。因此,饭局之后,柳仙仙提议续摊,胡嘉怡和苗妍都同意,并且胡嘉怡打电话把元泽也叫了来。

苗成洪先回会所,夏芍便跟朋友们一起去了云海迪厅。

迪厅里包间里,外头摇滚的音乐声热闹刺耳,宣泄着属于年轻人的放纵。这样的氛围并没能将包间里伤感离别的气氛给闹得欢乐些,反而越发显得感伤。

柳仙仙面前一堆啤酒罐子,元泽也喝了几罐,除了苗妍,几人都喝了酒,连夏芍也不例外。

“告诉你,到了香港以后,每周给我们打一次电话!少一次,再见着老娘,别说咱们认识过!”柳仙仙握着一罐啤酒,一指夏芍,嚣张命令。

“小芍去了香港之后,认识了新朋友,可别忘了我们。”胡嘉怡眼圈泛红。

苗妍也嘱咐,“要是在那边住不习惯,早点再转学回来,回来宿舍跟我们一起,床位我们给你留着。”

元泽在一旁拿着啤酒罐子笑,他知道,她走了,就不会回来的。她怎么会因为住不习惯就回来?那就不是她了。她永远都是开拓者,永远都走在同伴们的前头。

“说说吧,大学想考哪儿?说不定还有再聚之期。”元泽问道,他有种感觉,她什么都是会打算的,考大学的事,不可能不打算。

夏芍果然一笑,“还真有目标。我早就跟周教授约定好了,将来要去京城看望他,他是京城大学的教授,我就打算考京城大学。”

“周教授?”

这事几人都没听夏芍说过,当得知她说的周教授是国学泰斗周秉严教授时,连元泽都惊讶了,不由苦笑,“你连这种事都能吓吓人,倒藏得深。”

“不然还能怎样?没事拿出来显摆显摆?”夏芍挑眉。

元泽只能苦笑,她确实不是这种人。

“京城大学好啊!老娘明年再加把劲儿,跟学校抢个保送京城大学的名额,不就能京城再见了?”柳仙仙一拍手,眼神亮了。她学习成绩不是出类拔萃,以前是很一般的成绩,后来被夏芍刺激得用功了些,但也只是中上。如果不是保送,她的成绩压根就跟京城大学沾不得边儿。

“那你的成绩可要加紧了,太不入流,这保送名额可争不到手。”尽管夏芍知道学校早已对此事有内定,必定有柳仙仙一个名额,但她却不告诉她,只为叫她自己多努力,“还有,我考试完后送你们的文昌笔和文昌塔,这一年记得好好用,别糟蹋了。”

元泽的成绩,夏芍不担心,这两年来,他一直压着她,以他这么优异的成绩和家世背景,就算不保送,他自己也考得上。而且,即便没有夏芍,他的目标也是京城大学,那里才子云集,对于从小被培养要走上仕途的他来说,有很多的机会。

苗妍却是之前没什么目标,她成绩不错,但只是因为平时朋友少,除了看书,她没别的事情做,因此,成绩不错,不代表她有目标。但现在这么一听,她便有了目标。只是,就目前的成绩来看,她想考上还是得努努力的。

苗妍自己也明白,于是咬唇说道:“万一考不上,就算能考在一个城市里,也有机会见面的。”

柳仙仙听了顿时皱眉,“小妍,你就这点不好,一点自信也没有!有点志气行不?这一年,拼死了努力,老娘就不信你考不上!”

苗妍别说得低下头,绞着手指,有点惭愧。

夏芍却是笑道:“小妍还是以身体为主,别太累了,也别太逼自己。就像你说的,一个城市也是能见到的,顺其自然就好。”

没想到,苗妍却摇起了头,向来腼腆的女孩子,难得有所坚持,“仙仙说的对,我努力点,还是有希望的。我不该连志气都没有,小芍,你放心,我一定会去京城大学的!”

眼看着几名朋友都定下了目标,胡嘉怡竟然没说话。她的成绩比柳仙仙好,但是却比不上苗妍,而且她没有文艺大赛的省级证书,保送必定与她无缘。苗妍若说只差一线,努力便能考上,胡嘉怡却是不太可能的。

没想到,到了最后,她成了最困难的一人。但她却不是为了这件事沉默不语。

眼看着朋友们都发言过,胡嘉怡这才抬起了头,有点歉意,但是目光却很坚定,“我可能大学无法跟大家聚首了,我决定了,大学要去欧洲留学。”

突然的话,别说元泽和苗妍了,连柳仙仙都愣了。显然,这件事胡嘉怡藏在心里,是第一次说出口。

“去欧洲?”柳仙仙顿时就拧了眉,“去那里干嘛?你要是响应你爸妈的号召,去学金融,我没话说。可你要说是去当什么占卜师,老娘立马拍死你!”

“就是去追寻我占卜师的路。”胡嘉怡抬眼,眼神发亮,丝毫不惧,很是认真,“我从小就喜欢神秘学,我对继承公司没有兴趣。不过,我爸妈的期望,说不定我最后还是会继承公司。但在这之前,我要做我自己喜欢的事!趁着年轻,现在不追寻理想,什么时候追寻?我只是不想留下遗憾。”

胡嘉怡理直气壮,这一回柳仙仙竟然没能找出话反驳她。她一直都觉得塔罗牌之类的东西不靠谱,要不是夏芍在玄学方面的本事,她压根就不会信这些。但信不信那是她的事,胡嘉怡从小就喜欢的事,她没有资格阻止。

只是一切都有点突然,本就为了夏芍要去香港的事伤感,现在又听说一年后胡嘉怡要去欧洲,包间里的气氛就有沉凝了几分。

最后还是夏芍笑了笑,“这不是挺好?大家都有目标。没有目标的,现在也找到目标了。那就为各自的目标奋斗吧。”她看了眼朋友们,举了举手中啤酒罐子,“努力过,即使不成功,也不留遗憾。但是,祝大家成功!”

胡嘉怡笑了起来,第一个跟她碰杯,其他人也前后碰杯,元泽一笑,“好,那就一年后见!”

这一晚,五人通宵喝酒畅聊,夏芍早给徐天胤打了电话,让他不要担心自己,办完了事就回会所休息。

五人一直玩闹到凌晨,柳仙仙喝得吐了两回,一滩烂泥一般,胡嘉怡却东倒西歪,还好夏芍和元泽喝得不多,两人比较自制,任何时候都习惯保持清醒。苗妍给苗成洪打了电话,让她父亲开车来接他们几个,先把柳仙仙和胡嘉怡一起带回会所休息,元泽自己打车回家。

五人出了迪厅,苗成洪的车子开过来,把人扶上车,夏芍也跟着要上车,手机便响了起来。

她一愣,接起来一看,是徐天胤打来的。

她眸底立刻便染上柔色,接起来,轻轻问:“还没睡?还是来接我?我在迪厅门口了,要是还没出门就不用过来了,我坐苗总的车回去。师兄再睡一会儿,我回去给你做早餐。吃完饭咱们就回东市。”

电话那头,徐天胤的声音一贯的低沉微凉,简洁道:“接你,街尾转角。”

夏芍一愣,目光望向结尾,蒙蒙亮的天色里,那里看不出有车停着。听徐天胤的意思,应是停在那边转角。

可为什么不开过来?

夏芍狐疑,但只得让元泽打车先走,也不再上苗成洪的车,而是转身走去街尾。

转过这条街,街尾是一条小巷子,黑色路虎车在巷子深处只显出一道轮廓,在凌晨蒙蒙亮的天色里,诡异的静。

夏芍觉得不对劲,步子一停,没再往里走,而是身形敏捷地往巷子里一处窄道一避,目光警觉而担忧地往外扫,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不开过来接她,而是要停在这种地方?

她越是奇怪,越是担忧,回想之前徐天胤在电话里声音正常,但也没能让夏芍放下心来。或许说,这是一种本能,对危险感知方面的本能。

那辆车子,看车型应是徐天胤的车,但眼下天色灰朦,根本就看不见车牌。而如果走到能看见车牌的距离,她势必要离车很近。而且,车牌也有伪造的可能。

夏芍就是觉得,徐天胤来接她,不可能停在这种地方,不管刚才接到他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多正常,夏芍还是不对劲,并且开始忧心如焚。

这辆车是不是他的,他在会所还是在车里?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一想到徐天胤可能会有什么事,夏芍脑中都是嗡地一声,心乱如麻。但她却是几个呼吸间就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在没有确定他有事之前,她不愿意相信。这世上有本事让他有事的人,真的不多见。所以,她不能让自己先乱,眼下要做的是弄清楚情况。

她开天眼看了看,但没看到什么预知画面,这让夏芍的心又是一沉,更加警觉。要是看见了什么还好,看不见,只能说明那辆车和之后发生的事,有她在场,跟她有关!

夏芍眸底神色微凉,连一晚上喝的酒意也在此时散了,她压着焚心忧虑,转头往身后一看,这条窄路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后头还连着一条,应该能绕到巷尾。

她立刻无声无息向后退去。

第二卷 高中风云 第六十四章 新的身份,启程

窄巷里深邃幽长,蒙蒙亮的天色里起了轻雾,夏芍往后退去,身形敏捷,疾走间步伐奇异,无声无息。

若此时有人从巷子口往里看,大多会看见轻雾里有白影一闪,多半要以为看花了眼。而这白影却是行走两步,忽然之间停了下来!

有人!

夏芍警觉地往巷子里一扫,目光掠及前方三步远的转角,往墙边一靠!

转角巷子里有人!夏芍可以确定不是普通的行人。这个时间经过巷子里的普通人,多数情况下会是周围娱乐场所的男女,他们大多醉醺醺,步子沉,气息重,绝对不可能会隐藏气息的方法。

而此时此刻,巷子里没有熏人的酒气,也没有脚步声,对方是停在某处,气息隐藏得很好,几乎感觉不到,而且所处的方向是上风向,体味、衣衫摩擦的声音几乎辨别不到,有些本事。

夏芍之所以能感觉到,是因为她在玄门心法上精进不少,如今感官敏锐,尤其在警觉的时候。对方的气息虽然隐藏得很好,没有杀气、没有异常动静,但夏芍还是能感觉到一种被监视的感觉。这跟被监控设备监视时的感觉不一样,很明显地被人用眼睛盯着,方向不确定,但不止一个人。

两人,或者说,三人。

以目前的条件,夏芍只能做出如此判断。至于对方是不是冲着她来的,目的是什么,现在可不好说。

不过,现在不好说,一会儿却可以好好说说。

夏芍面沉如水,冷笑一声,目光往腰间一掠,龙鳞已然在手。匕首轻轻被推开一线,映出一双凉沉的眼眸。寻常人看见这把刀只会觉得锋锐如雪,却看不见它出鞘的一瞬,周围煞气大涨,凶戾地涌出,四周雾气都一瞬间被推开!

而就是这雾气退开的一瞬,夏芍一手掐起指诀,意念一动,龙鳞煞气顿时铺散而去!仰头看,如同一条铺开的大布,灰蒙蒙一片,铺天盖地,转进巷子,将整体巷子都遮了起来!

夏芍如今的修为已比从前精进不少,她以前可以操控一小股阴煞之气为她所用,而如今,她可以驱纵龙鳞煞气,大范围地控制。

不知道人在哪里,不要紧。

一起缚了就是!

“缚!”随着夏芍嘴唇微动,指诀倏地捏紧,巷子里,有三道不同的气息瞬间传来!

那三人,想来也没遇到过这种诡异的事情,因此气息在被缚住的一瞬都是一动,而夏芍顿时仰头,上头!

这边的巷子楼房高矮不一,外围被一圈高楼圈住,里面大多是一些仓库,纸箱垃圾,堆放杂乱。巷子里一共有三人,一人在巷尾,一人在中间小巷拐角,另有一人在一处楼房上头。

夏芍闪进巷子,直奔楼顶那人!

她一脚踏上一堆木箱,身形敏捷地翻上仓库顶,脚下连踩,借了仓库上头一处楼房防盗窗的力,便翻身去了楼顶。

楼顶,一名身量魁梧的光头大汉趴在地上,身体动弹不得,在夏芍翻上来的时候,目光正与她对上。他眼里并没有恐惧,也没有遇到诡异事件的不解,反而紧盯夏芍,明明他处于劣势,却仍能给夏芍一种是她被猎人盯上的了压迫感。

她轻轻挑眉,并不意外,早在这三人被龙鳞的煞气缚住的时候,夏芍就觉得,这三人训练有素。

寻常人遇到这种事,气息必定慌乱,但这三人却只是轻微一动,随即便恢复镇定。这其中时间之短,是夏芍在东市青市这些年仅见。若不是她的术法将他们缚住,能准确地感知到位置,仅凭这一息之间的气息微动,她如何也不能在一瞬间就确定三个人的准确位置。

正因如此,夏芍才决定不管离她最近的地面上的人,而是先取楼顶之人。因为她缚着这三人,要一直掐着指诀,若是先解决巷子里的人,万一遇到突发事件,她这指诀要是松动了,这人位置高,在楼顶上对付她的话,她会很麻烦。

尽管夏芍确定巷子里只有三人,但她还是不想出现任何意外。

她翻上屋顶便压低身子过去,将自己的身子也伏地在楼顶,龙鳞却抵在了男人脖颈动脉上,“说,什么人!”

龙鳞的煞气夏芍自然是用意念收紧了,但它的煞气此时不至于伤到人,它的锋锐也很有威胁力了。

光头男人看着夏芍,不动,不说话。夏芍却从他眼底读出不屑来,仿佛对她用这种方法取胜很是不爽。

夏芍却不跟他逞意气,她现在心急如焚,只担心那辆车是不是徐天胤的,他人在不在车上,有没有事。

但这光头男人看起来不像是会开口的样子,他称得上彪形大汉,膀阔腰圆,铁臂铜拳,一看就是硬功夫的练家子。嘴角有一处伤疤,面容看起来有些恐怖,但却是实打实的硬汉形象。

夏芍一眼便判断出从他这里得不到什么信息,她也懒得磨时间,顿时收起龙鳞,将男人上下一搜身,在他身上发现了军刀两把,但是却没有枪。这让夏芍稍稍松了口气,但她却是将这两把军刀从楼顶上直接掷了下去!

下面是垃圾堆,只听噗噗两声,军刀落入了垃圾堆里。

光头男人眼神瞬时暴怒,但怒气刚逼出来,人便被夏芍提着衣领拽了起来!

男人重量不轻,被她细胳膊细腿地提起来,眼里闪过讶异,但也只是一瞬,便又恢复危险瞪视的眼神。

“要么说,要么死,你选。”夏芍两步将人压去楼顶边缘,挑眉冷看。

光头男人顿时嗤笑,竟然开了口,他声音粗犷,很符合形象,语气带着不屑,“被人威胁的遭数不少,这是最没有威胁力的。小妞儿,雏儿吧?”

“我知道你的选择了。”夏芍轻轻挑眉,不怒不恼,淡然点头,眼眸却是发冷,说完话,便当真一松手!

光头大汉顿时一仰,当真从楼顶仰了下去!

直到光头男人落下去,他的眼里也没有一分恐惧,看起来就像是经常行走于死亡边缘的人,对死亡这件事并没有恐惧,他只是怒瞪夏芍,一副把她的模样记在眼里,来生再报仇的样子。

却没想到,他在坠楼的一瞬,眼底的暴怒刚逼起来,夏芍便也跟着一扑,也栽了下来!

夏芍自然不是想杀人,男人坠楼的高度她是计算好的。就在她刚刚上来的路径,下面两层楼高便是仓库顶层,以这男人结实的身体素质,跌下去不会有事。既然从他口中得不到她想要的情报,那就带着他还有巷子里另外两个人一起去车子那边!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派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夏芍自楼顶跃下,而此时光头男人已先一步砸在仓库顶上,砰一声巨响,男人只是大皱眉头,而下一刻,他却是白眼一翻,差一点干呕出来!

因为夏芍从楼顶翻下,好死不死,正用他当了垫背,落在他身上,身形敏捷地一翻,甩手就是把他往地上又是一丢,接着再翻!还打算拿他当垫背。

然而,就是这一丢一翻的时候,巷子尽头,一个醉汉走进来,正瞧见夏芍把人从楼顶上丢下来,顿时酒意就吓醒了一半,两腿发软,大叫:“杀杀杀、杀人啦——”

醉汉大叫一声,跌坐在地,颤着腿滚出巷子,一路叫喊。

夏芍一皱眉头,一眼扫过去,而她这时刚好落在地上,分神之间,半边身子落地之时翻去地上,虽不疼,胳膊却是一磕,掐着的指诀被磕得一松!

夏芍目光一变,翻身便起,而倒在地上的光头男人竟就地一滚,竟不站起,而是一脚就踹了过来!

夏芍转身避过,光头男人的脚踹到一堆木箱上,那木箱顿时咔嚓被跺散了架,夏芍一看这腿力,便冷笑一声,竟也不躲,伸手过来便一把抓了男人脚踝,屈指成剑,啪啪啪连点三下!

巷子里煞气未收,夏芍这一指引了阴煞直点男人腿上三处大穴,与点穴不太一样,却是瞬间麻了他的神经,一条腿等于暂时废了。

光头男人对自己的硬功夫显然很有自信,没想到一个照面,还没出手,腿就废了一条。但他却是勇猛,这种情况下竟然不退反进,另一条腿铁棍似的扫过来,身子更是坐起,拳风厚实刚猛,直冲夏芍而来。

夏芍冷哼一声,竟也不退反进,身子在地上一擦,直入男人怀里,身子还没坐起,手指已掠去男人的腿窝,断然一点!过程中,她角度刁钻地钻入光头男人怀里,让他的拳打了个空,而她来到他怀里的一瞬,肩膀暗劲一震,顿时将一名彪形大汉震倒,在他倒地的时候,一手抓了他的手腕,直点腋下、肘窝!下手之处全是练硬功夫的软处,指尖引了阴煞之气,点上便废了他的气力。

两个照面,一名彪形大汉被夏芍放倒,而她还没站起来,便又有一道人影袭来,看身形应该是名女子,但来得太快,明显以速度见长,夏芍还没看见她的模样,便直接在地上一滚,把光头男人一脚踹了过去!

女子见同伴被踢过来,竟也不避,速度半点没减,踩着他就手刀劈来。她身手敏捷,但不用刀枪的情况下,赤手空拳与夏芍过招,怎敌得过她暗劲的厉害?三两个照面,女子便被震得连退,她跟夏芍一样,出招角度都属刁钻的类型,但再刁钻也敌不过夏芍引了阴煞帮忙制敌,在女子见肩头一麻,动作微慢的时候,夏芍一把握了她的手腕,向后一翻,一错!

“咔嚓!”一声,女子手腕脱臼,夏芍脚尖踹了她的腿窝,女子顿时跪倒在地,还没挣扎,夏芍便掐起指诀,想把两人再制住。

然而,她指诀掐起来,还没引动阴煞,便听巷尾处传来三声“啪啪啪”地掌声。

掌声在晨雾散去的巷子里听着十分清晰,一声操着外国口音的中文话传来,“精彩。不愧是徐看上的女人。”

一句话,让夏芍一愣。

但她手上却没松动,警觉盯着巷尾,那里走出一个男人来,金发碧眼,肤色却有些偏黑,不像是晒得,而像是有黑人血统。但男人十分英俊,身材欣长,尤其是笑起来,韵味非常独特,一种绅士与野性的完美契合。

夏芍的目光只在男子身上落下一眼,接着便将目光定在了男子身后的巷尾。

徐天胤从后头走了过来,压根就没有什么事。

“师兄?”夏芍愣了,松了口气的同时,表情茫然。

这什么情况?

徐天胤走过来,先将她打量一眼,“有没有受伤?”

夏芍还在愣着,茫然摇头。受伤倒没有,就是不知道这是唱哪一出。

而后头的金发男人却是夸张地一笑,“不是吧?徐!你刚才又不是没在车里看见她的情况,至于这么紧张吗?我们已经应你的要求,不带枪在身上了,马克西姆带着的两把军刀都被她给当做垃圾丢了。那可是他最珍惜的两把军刀!而且,他也没打算用。现在是你的女人占尽上风,你居然问她有没有事?你难道看不见惨的是我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