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不甘示弱:“我就喜欢管,肌肉男最可怕的,凶的不得了,电影上那个施瓦辛格,扛着打机关枪,突突突突突,突死你,就没人跟我争姐姐了。”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我要是死了,你就是一个人了,都没有妹妹了,哪来的姐姐!”

“哦,也对呀,那你可不能死,我要当姐姐的!”

“我才是姐姐!”

所有大人都是一脑袋黑线,这俩小萝莉也忒不认生了,到哪儿都能吵得起来,就连一贯镇定的沈怡也是无语的直摇头。

让到了后院,靳明镜让人安排了各自的房间,石磊这才和靳明镜坐在一张桌子上,告诉他这次自己来平京的目的。

“沈家妹子的病有希望了?”听完之后,靳明镜也是大感惊奇。

石磊点了点头:“应该是基本上可以治好了吧,其实也不能说是治好,只能说以后沈怡姐大概不用再受这病的煎熬了,虚火还在,肯定还得小心的调理着,只是可以和平常人一样,也不用可以隐藏自己的情绪了。能笑能跑,对她而言就是最大的幸福。”

靳明镜点点头:“这倒是,沈家妹子被这病折磨了三十多年…哎呀,不说还真是不觉得,这妹子也三十多岁了,比你大了快一轮?”

石磊知道靳明镜要说啥了,赶忙摆摆手说:“我和沈怡姐之间的感情比较特殊,不跟四哥你讨论了。”

靳明镜笑着点了点头,善解人意的道:“希望这次沈家妹子一切顺利,能看到一个能蹦能跳的沈家妹子,值得咱哥俩浮一大白!”

“等沈怡姐的身体好了,咱俩喝个痛快,不醉无归!”

靳明镜哈哈大笑:“好小子,这可是你说的,我还没看见过你醉过呢!而且,醉了也无归,你不住我这儿还能跑哪儿去?!”

两人笑了一阵子,又聊了会儿关于年广裕和董长水的那件事,石磊得知,董长水的案子虽然被提前了,但是姚家发力比较狠,尤其是等年广裕的事情一并迸发出来之后,姚家大概觉得面子上被伤的比较狠,就迁怒到董长水身上去了,发力愈发的狠,基本上是要全力置他于死地了。

偏偏董长水还和那一世一个德行,总觉得有人会救他,根本不担心会被判的太重。哪想到姚家发力如此之狠的前提下,他后头那位也不想保他了,人死了才能真正的闭嘴,不然永远都是定时炸弹。而且留州和琼州那两个省的人,在董长水没事儿的时候自然也不方便说他什么,可是他现在进去了,新仇旧恨就一并爆发出来了。都是董长水牵头给他们介绍的年广裕,才让他们这两年如此被动,要说不恨董长水,那怎么可能?所以,董长水十有跟那一世是一个结局,年广裕当然也一定是一死的下场,只有这两个人都死了,被牵涉到其中的人才会放心吧。

听到靳明镜说的这些,石磊叹了口气:看来,命运这东西真的很难更改,哪怕是时间提前了,事情也起了变化,该死的,终究还是逃不过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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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48章【治病】(一)

晚饭的时候凌文和方晓都赶过来了,原本石磊倒是不介意让韩晓苑和沈怡再见见,之前两人也算是碰过面,虽然并没有任何的接触。不过韩晓苑自己倒是有些近情情怯,毕竟还是感觉到和沈怡之间巨大的差距吧”给石磊打了个电话,自然是找个借口说公司事情比较多,凌文走了她就不方便离开。石磊心知肚明怎么回事,也不去揭穿她,这种事强求不得,得顺其自然。

多多少少还是喝了点儿酒”不过石磊等人第二天有正事,总不能带着酒气去那位老拳师的家里,因此浅尝辄止。

饭后又聊了会儿,沈怡的身体吃不消长途跋涉,八点多也就回房睡下。两只小萝lì疯了一整天”精力仍旧旺盛”但是体力始终有限,九点左右也就在石磊和任平的怀里悄然睡去。任平夫妻俩带着孩子也回房了”院子里就剩下石磊、方晓、凌文以及靳明镜四人。

凌文和方晓也帮着打听了一下那位老拳师,不过看样子生意做的并不大,也并没有跟他们这个圈子有什么交集”基本上不清楚对方是个什么情况。但是总体说来,老拳师既然在偏风导致半身不遂的状况下”可谓是弥留之际,还能挂念起当年在动乱中保护了他的那家人,这家人的品xìng应该不错。

到了十点多种,凌文和方晓也就告辞了”让石磊早些休息。

靳明镜也走了之后,石磊独自一人站在院子里。院里梅huā正怒放,桃huā也开始悄然吐蕊。靳明镜倒是有心,找来了著名的晋梅,就是传说中可以梅开二度的那个品种。价格自然不菲,不过对于靳家而言,大概也算不得什么。

手机在口袋里嗡嗡的震动,石磊掏出来一看是韩晓苑那个丫头。

是一条短信,只是一个冒号加一个括号的左半部份,这表示不高兴的意思。

石磊微微一笑”知道韩晓苑是什么意思”便给她拨了过去。

“还没睡?”石磊的声音不徐不疾,略微带着点儿笑意。

韩晓苑的声音却显得有几分沮丧:,“刚到家公司的事情真的很多,忙的焦头烂额的你又把凌文叫走了。”

话语里似乎有些埋怨,但是石磊知道韩晓苑埋怨的绝不是凌文的离开,而是小女孩的小小吃味。

“这是一早就告诉你的事情…晓苑,以后这样的情况还会很多而且不止是沈怡姐一个女人”你如果觉得委屈我还你〖自〗由。但是如果你还想继续保持这样的关系”那么就必须学会接受这一切。”,石磊平平淡淡,声音里没有什么bō澜,有些事情,他觉得还是说清楚的好。他不指望自己的所有女人之间都能亲如姐妹,但是至少不能允许有这种明显的抵触情绪存在。否则,等到石为先位置再高一点,石磊的sī生活问题,永远都将成为石家的一颗定时炸弹。

韩晓苑沉默了”石磊也举着电话并不多说电话里有微微的电bō通过的滋滋声偶尔,石磊还能听见院中桃huā吐蕊的细微声响。

半晌之后,韩晓苑叹了口气道:“是我任xìng了,我只是不习惯而已沈怡姐对我而言,太高不可攀了。”

“学着习惯吧下一次我不想再听到你在电话里,或者当面跟我说这些。也许这对你有些不公平,不过我说了”你要是觉得委屈,我可以给你〖自〗由。”

“石石,你是不是有些讨厌我了?不想要我了?”韩晓苑的声音里带着少许的哭腔。

石磊心里其实也不好受,只是他的每一个女人对他都很重要,容不得他放弃任何一个。是以他明白此刻他不能lù出哪怕半点的心软的表现,他必须要让韩晓苑清楚的接受这一切,更何况这本就是他一早就跟韩晓苑明言了的。

“这取决于你,你不想离开我,没有人有资格让你离角但是我也不会为了你放弃任何人,或许是我自sī了一些,我什么都想要,但是现实就是这样。洗个澡”早点儿睡吧,你可以俘细考虑考虑。”

“我不要考虑!我就要跟着你,石磊”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别想甩了我,我赖定你了!”韩晓苑突然很jī动的在电话里喊了起来”然后声音又陡然委顿下去:“我会学着调整自己的,我知道,在你所有的女人里,其实我才是最该被放弃的,我没什么理由让你放弃别的人。”

石磊对着梅树笑了笑,没说话。

韩晓苑顿了顿,又道:“好了,不跟你说了,我洗澡睡觉了。很想你!”说完,韩晓苑飞快的挂上了电话,石磊的脑海里,浮现韩晓苑扎着马尾辫,举着电话,脸上带着少许担忧的干净面庞。

慢慢的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石磊抬起头”端详了一下树上的梅huā,自言自语的说道:“好像真的是自sī了点儿”什么都想要。嗯让老爸升官,最好能做到一号首长。嗯赚钱,做最大的富豪。嗯要很多的女人,看上的,每一个都不想放弃,呵呵,是不是真的要的大多了一些一一一一一”,石磊的身后,一个似乎永远都那么平淡的声音缓缓的飘向石磊的耳朵:“不止你,每一个人都会做这样的梦,区别只是有些人有能力做到,有些人做不到。所以有些人也真的就只是做做梦而已,而有一部分人,却可以至少尝试着去努力一下。到底能不能做到,谁也不知道”这不是什么坏心思,甚至谈不上自sī,yù望而已。”

石磊转过身,看着一袭白裙始终赤脚的沈怡,笑着伸出手,将沈怡拉到自己的xiōng前。

“你也有这样的yù望?”,沈怡摇摇头:“女人么,生理结构决定在某些方面,是不可能和暴人的思维模式一样的。我有一个男人就足够了,政治方面我没有,家族也不允许我有野心。不过在经济方面,我们家只是已经没有必要亲自去做什么了,控制的乐趣永远比亲力亲为更有意思。这个,你还要学一学。”

“总是要有过程的么”财富不积累到一定的份上,奢谈什么控制,只是笑料而已。改明儿问问四哥,看看他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梦。诶,对了”四哥到现在都没娶老婆呢”沈怡姐”你说他不会还想着你呢吧?”

沈怡轻打了石磊一下:“让五哥听见小心他揍你…我和他只是当初两个家族的心血来潮”遭到政治方面的反对之后,就再没了下文。我和五哥也就是认识而已,这些年一直都再没见过面了,但是对彼此的经历都很了解。站在五哥的那个位置”放眼〖中〗国,能让他看上的女人很少了。而且他现在还在接受战后创伤应jī反应的治疗”只是你不太容易看到他这一面而已。据说接近尾声了,想回去重掌狼牙的机会不大,不过娶妻生子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

石磊嘿嘿一笑:“我开玩笑的,沈怡姐你可不许向四哥告密。”

沈怡不做声,将身子往石磊的怀里靠了靠,石磊伸出手”揽住沈怡的腰。

过了会儿,沈怡道:“明儿会好么?”

石磊很坚定并且极其有信心的说:“会的,一定会!”

两人拥着就这么到子夜”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一铺皎洁的月光从天上倾洒下来”落在树上,在地上留下斑斓的影子。石磊和沈怡的身影一直团在他们脚下,比两人搂的更紧,密不可分。

虽然在靳明镜这无名会馆里并不是太方便”不过石磊还是去了沈怡的房间”两人相拥而眠。只是早晨石磊五点多就起来了”独自到院里练了两趟拳。六点过点儿,出了一身透汗,才看到平时也都是六点来钟就准时起chuáng的靳明镜。

“呵呵,好小子,起的比我还早?”靳明镜一身练功服,笑呵呵的对石磊说。

石磊拿起搭在旁边一颗桃树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心里有事,睡得不踏实”干脆起来练两趟拳。四哥也练拳?正好,我开开眼,共和国狼牙的拳,可是不容易见到。”,靳明镜饶有兴致的看着石磊:“一直都知道你也练内家拳,也没得着机会,今儿正好,咱哥俩过过套路,让我抻量抻量你有几分本事!”,“我这点儿本事就不在四哥面前现眼了”还是四哥让我见识一下吧。而且我这两套拳刚打完,一身臭汗的,也实在打不动了。回头再让您伤着我。”

靳明镜哈哈一笑,也不强求,走到石磊身边,石磊赶忙让到了台阶上,想要看看靳明镜的家传功夫究竟是什么套路。

稍稍的活动了一下,靳明镜便在空地上打开了。显然不是他家传的功夫”这只是一套很简单的太祖长拳,属于外家拳的功夫。但是说简单也不简单,那得看什么人打。这一套在〖中〗国北方地区流传极为广泛的拳法”在靳明镜的手中使出来,完全是两个概念。

大开大阖之间,尽显豪迈之气。拳法显然经过靳明镜的少许改良,隐约弃了点儿内家拳使暗劲的意思,不过那也只是在极其细微的几处转承之处,不可能贯穿整套拳的始终,弥补了一下太祖长拳大开大阖之间空门略多的短处,揉进了一些皿两拨千斤的巧劲。

行云流水的六节打下来,周围梅树上的梅huā因此凋落了不少。当然不是靳明镜打到梅树上了,而是拳风罡猛”震得那些梅huā纷纷落在地上,混入泥土当中充当来年的春泥huā肥了。

石磊忍不住叫了一声好,不由得想起金庸在《天龙八部》里写到乔峰遭人陷害,被迫与少林僧人大打出手的时候,正是用了一套太祖长拳,将少林僧人打的毫无招架之力。看着眼前的靳明镜,赫然就有小说描写当中的乔峰之风了!

靳明镜的拳法突然一变,陡然从太祖长拳的大开大阖变成短打为主,赫然是后来被吹捧的厉害的咏春。真想不到,一套咏春在靳明镜这般魁梧的个头之下,也竟然威力十足…

而且这咏春显然也融进了靳明镜自身的理解,寸劲之间显然又*着暗劲,并且石磊不知为何,总觉得靳明镜的拳法之间,暗合内家太极的一些架势。忍不住就喊了一嗓子:“四哥”我不要看这些外家拳法,就想看看你的内家拳。”,靳明镜一个连续的短打过后,收了拳法”哈哈一笑道:“想看我的内家拳?那就下来跟我过两招。”

石磊还真是有心下去跟靳明镜过两招,也好印证一下自己的想法。可是正好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转身一看”是沈怡带着任平家的两只小萝lì跑出来了。

两只小萝lì发现靳明镜在打拳,立刻就甩开沈怡的手”冲到靳明镜的身边”嘴里喊着“哼。多哈嘿”,就将自己的小拳头往靳明镜身上招呼,任雅琴还嚷嚷着“我是女侠”看我收拾你”之类的话语,惹得靳明镜哈哈大笑”石磊也就没有了跟靳明镜过手的机会。

不过石磊倒是存了个心,想着这次走之前,一定要跟靳明镜过两招,他总觉得靳明镜的拳法暗合内家太极,闹不好跟蒋伯生老爷子的拳法同出一脉。即便不是一脉相承的拳法,至少也是同宗”取长补短的效果肯定会有。

“这俩丫头怎么跟你一起出来了?”石磊笑着问沈怡。

“我听到前头有声音,就起来了,然后就看到这俩丫头穿着内衣就跑到我房间来了,鬼头鬼脑的”问我前头干嘛这么吵。我估mō着是你和五哥在打拳”就告诉她们了,结果俩丫头急匆匆穿了衣服非要拖着我过来看你们打拳。”

“这哪是看呐,根本就是来欺负四哥的”你看四哥一代豪杰,却被她俩欺负的不敢还手。共和国狼牙这次丢人丢大发了!”,石磊最后那句,声音放的很大,换来的,自然只能是靳明镜更大的笑声。

很快所有人都起来了,梳洗之后吃了点儿早饭,任平和他妻子跟老拳师家里联系了一下,那边表示就等着他们上门了,于是一众人等整装出发。

就在王府井买了点儿礼物,梅清开着那辆卡迪拉克”朝着大兴出发了。

老拳师家里住在大兴,大兴这几年开发的很快,他们家早两年买了块农村的宅基地,盖了套大院子,虽然距离市区远了点儿,但是胜在住的舒坦。

说远其实也没多远,五环里现在都算是市区了,大兴主要是在五环到六环之间,出了五环也就基本上算走到了大兴,在立交上稍微的堵了会儿”一个多小时,也就到了老拳师的家。

老拳师姓陈,单名一个安字。祖籍是黄河以北的燕赵之地,祖传就是开拳馆的。解放前因为打仗的缘故,拳馆早就没有了,老拳师也就流落到辛贡庐陵下头的一个县里,充当地保家的护院为生。后来辛贡成了红sè地区,地保当然没了”护院也就变成了当地的治安员,手底下真有功夫,倒是也就比一般人过的好点儿。

解放后连治安员这个职业也不复存在”幸好当地人也都知道陈安是真有功夫,愿意把孩子送他那儿学点儿武术。那今年代,打旧社会过来的人”谁都担心保不齐哪天又打起来,让孩子学点儿武术防身”说不定就有好处。纵然那会儿经历了自然灾害之类的事情,陈安在那几年里算走过的最苦的,但是总算是也熬了过来。往后就要好很多了”家里的地有老婆孩子操持着,他自己带了一帮徒弟,偶尔还能为县里的治安做点儿贡献,过的也不错。

只是徒弟中也难保就有良莠不齐的,什么心眼子的人都有,结果到了六十年代,那场大〖运〗动开始之后,陈安有个徒弟当时已经是当地的县公安局兼草委会的小干部了。

偏偏就是这个家伙,因为当初看上陈安的女儿,却被陈安拒绝了怀恨在心,趁着这个机会,就把老头儿弄成了黑五类。而且是最没道理的一类”坏分子。这基本是没道理可讲的,你有一身武功,年轻时也的确干过点儿豪强之事,谁也没法儿担保这豪强之举之中就没有跟党做过对,于是老头儿一家就遭了殃。

幸好陈安当机立断”让老婆孩子跟自己划清了界限,至少没让老婆孩子受太多苦。那个徒弟就愈发气愤不过,斗争升级,把他作为坏分子的典型送到了市里。也幸亏这样,才遇到任平妻子一家人,陈安才保住了一条命,而同时,也就保住了任平岳母的命,并且才有了今天这所有的一切。

平反之后陈安一家人自然又重新团聚,没几年又赶上改草开放”陈安一共两子一女,女儿在中间”小儿子有点儿折腾劲儿,到岭东倒腾了两年服装,手里有了钱,慢慢就发展到外地去了。后来把一家人都接到了平京”这一过就是二十年,陈安也已经九十多岁。

车子缓缓停在大兴一处院子门口,石磊和任平亲自上前敲门,身后跟着其他人等。@。

正文 第四百四十九章【治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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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铁门上的一扇小窗被打开,里头是一张六十岁老人的面容,看到石磊和任平后,脸上挂着谦和的笑容,随即拉开了大门。

“是任局长吧…”老人笑眯眯的站在石磊和任平面前。

任平赶忙伸出手,主动跟老人握在一起,看这年纪,大概应该是陈安的长子陈欣了。

“您就是陈欣老先生吧,我是任平。这位,是我们副省长的公子,电话里我跟您提到过的。”

陈欣笑了笑,也跟石磊握了握手:“石先生真是年轻啊,就是你的朋友和任局长的岳母得了相同的病症?”问罢,似乎觉得不妥,赶忙说道:“看我,老糊涂了,先进来吧。”说罢让开身子,将众人全部让了进去。

“车子也开进来吧,这边近两年来往的人杂了许多,这么好的车不小心刮坏就麻烦了。”把众人让进院子,陈欣看了看听在外边的卡迪拉克,好心的说到。石磊笑了笑,看看院子里,本来就停了两辆车,那辆车再进来就没什么空位了。

“不妨事,随它去吧,始终都只是车而已,比不得人重要。”

陈欣深深的看了石磊一眼:“呵呵,石先生年纪虽轻,说的话倒像是历经过沧桑的人。那就不强求了,先进屋,先进屋。我父亲这会儿在后院散步,得了这种病,医生说要多活动,现在已经能放开手让他自己走两步了,不过还是要拄着助步器。你们稍坐会儿,我让人泡茶去。”

“不用麻烦了,陈先生,我们不渴。”

“呵呵礼数还是要周全的。”陈欣坚持着,喊来小保姆”吩咐她泡茶都坐下之后,任平站起身来向陈欣介绍说:“这是我的妻子,也就是当年受过陈安老先生恩惠的晓红的女儿,这是我的一双女儿双胞胎,皮的很。”任平将两只小萝lì拉到身前拍拍她们的脑袋:“快喊爷爷。”

“爷爷好!”两只小萝lì异口同声,陈欣看着直乐,这么粉雕玉琢的两个小丫头片子,走到哪儿都很讨人喜欢。

“陈老先生我姓石,单名磊三个石头的磊。这是我的司机,梅清,这位,就是和我嫂子的母亲症状相同的朋友,她叫沈怡,这是一直以来照顾她的阿姨。”

这就算是介绍完毕了,陈欣点了点头:“不用这么拘谨,年纪大了,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呵呵,家里现在就我和老父亲两个人我妹妹平时住在城里她也一大家子了,孙子争气考上了研究生,不比我,无妻无后。我弟弟管着一家公司五十出头了还不能省心,回来的倒是最少。这里现在就是我和老父亲两个人平时就是刚才那个丫头照顾我们生活。父亲去年病下之后,小弟又给请了两个护工。外头那两辆车,一辆我偶尔出门代步,另一辆改装了一下,主要是担心老父亲身体,有个状况找救护车是来不及的,里头座椅都撤掉了,改成了卧“…哈哈哈,你看看我,年纪大了,爱唠叨,说这些没用的干嘛?”

任平道:“可不就是唠唠家常么,不罗嗦。老先生您怎么会是单身一人呢?”

“呵呵,父亲挨批斗的时候我也血气方刚的,结果被打了两顿,落下个残疾。当时刚结婚,家里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自己又“…唉,就没耽误人家了。离了婚,这么多年下来也就习惯咯!”

任平和石磊等人听了这话,心头都不由得有些黯然,他们自然明白陈欣所谓的残疾是落在哪儿了,心道那些年的动乱,真的是给许多人造成了一生的损失。

聊了大概也就是二十几分钟的样子,两个穿着护士服的男护工,搀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走了进来。虽然走路需要人搀扶,但是看得出来,老人的精神还算是不错,看到众人,脸上笑得也很灿烂。

两只小萝lì不用任平提醒,先站起来喊了一声:“老爷爷好!”这一声脆生生的叫喊,让老人家笑得更是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本就沟壑纵横的,更是皱到了一起。

“这就是晓红的后人呐“…呵呵,真没想到,快死的人了,还能见到你们…”,”老人的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颤颤巍巍的,被两个护工搀扶着坐在了椅子上。

“这就是晓红家的那个丫头吧……丫头,你肯定不记得我了,当年你母亲生你之后,我还抱过你呢。”老人嘴角牵动着,勉强歪过身子指了指自己的右胳膊:“你呀,顽皮,倒是不爱哭,还在我这胳膊上拉过青屎呢!这一晃,也三十多了吧?”

“爸,看您,人家现在也是做妈的人了,你提这个干嘛?”陈欣埋怨了一句,陈安呵呵直乐。

任平的妻子倒是毫不介意,反倒是两只小萝lì听懂了,纷纷伸出手刮着小脸蛋,羞她们的母亲。

“老人家,我妈临走前,一直叨念着您,我们也帮着去县里找过,可是都说你们搬走了“…”,说到这儿,或许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任平的妻子声音已经开始哽咽了起来,眼角也开始渗出泪huā。

原本从来都不能安静哪怕几分钟的两只小萝lì,今天却也出奇的乖巧,倒是一身不吭,只是靠在石磊和沈怡身边,好奇的看着大人们之间的交流。

“是呀……这一晃就又快三十年了。我离开庐陵市里的时候,你刚这么大……”,陈安比划小了一下,大概就跟两只小萝lì现在的高矮差不多,“呵呵,就跟你女儿现在差不多,可能还小点儿。”

“您是哪年离开的?”任平的妻子问。

“75年…”陈安的情绪也受到了影响,声音愈发的沙哑起来。

“那差不多刚好是我女儿现在的年龄,七岁。”,两只小萋lì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八岁了!”,屋里的人尽皆一愣,随即哈哈笑了起来,任平的妻子和陈安也因为这两个小丫头而放松了不少,不再像刚才那么感怀身世。

陈安老人和任平一家聊起了家常,包括一些那些年发生在庐陵的事情。其实那会儿任平两口子也就都不到十岁,主要就是听老人说了。不过这也是必然的,老人想见他们,也不过就是为了追忆一下往事而已,陈欣都说老头儿好长时间没说过这么多话了。

石磊和沈怡就这么一直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听着老人的陈年旧事,并不着急向老人打听关于病情的事情。

絮絮叨叨聊到中午”在陈安家里吃了顿饭,饭后陈安明显精神不济,到楼上睡了会儿。石磊和沈怡也不着急,带着两只小萝lì到后院玩儿去了,任平夫妻俩坐在屋里陪着陈欣聊天。

大约到下午两点钟左右,陈安又在两名护工的搀扶下下了楼,循例也要到后院走走。

一边晒着太阳,陈安一边在助步器的帮助下缓缓走动着”两名护工一左一右,虽然没有再搀扶了,却也绝不敢离开。

陈安看着石磊带着两只小萝lì打打闹闹,心情也就变得格外的好起来。站定下来,眯着眼睛,头顶阳光和煦而温暖,老人就这么站在院子里看着石磊等人。

“那个丫头,你过来…”,陈安突然斜过半边身体,对沈怡招了招手。

沈怡答着:“您喊我么?”,然后快步朝着老人家走去。

“你就是那个跟晓红得了相同的病的姑娘吧?虚火旺!”,陈安问沈怡。

沈怡点点头:“嗯,从出生就这样。”

“手伸出来”我号号你的嘛…”陈安说着话”沈怡便伸出了手,陈安颤抖着右手搭上沈怡的手腕,护工赶忙上前扶着老人。

过了会儿,老人放开了手道:“老了,也不知道准不准,总觉得你这虚火比当年晓红还要旺一些。”,沈怡赶忙说道:“老人家您说的不错,我体温也要比嫂子的母亲稍微高点儿。”也不好称呼,沈怡只能按着石磊的称呼喊任凭妻子为嫂子了。

“那就不错了……丫头,不要担心,这病不难治。

看你精气神还不错,大概也是有高人指点你这么些年吧?”

沈怡点点头道:“嗯,有个师父,修道多年。”沈怡大致把自己的情况说了说,从小时候被认为活不到十八岁,然后拜了这个师父,师父如何指点她等等。

老人听罢长叹了一口气:“可惜了啊,你这个师父很有些手段,只可惜他不知道该怎么帮你治病。一心只想着怯火…,可是这体火乃天成,又如何怯除的掉呢?他修道的人该是要明白,体火乃是三昧真火,又岂能用凡间的手段怯除?糊涂了啊!”

石磊这时候也走了过来,牵着两只小萝lì:“老先生,我问过我嫂子,她说当年她母亲其实体火还在,只是身体已经不再受到体火的煎熬,完全可以适应了,这就像是堵车一样,固然可以用疏通车流来解决,通常的方法也只能如此。但是,却治标不治本,因为车流是永远都存在的。所以,想要根治就只能拓宽道路,四道变八道,这样就不会堵了…”

“嗯,小伙子说的不错,就是这个理。”陈安笑了笑,转脸对自己的护工说:“太阳不错,我晒会儿,你们帮忙抬张椅子,我站不住。”,石磊赶忙说:“我去就行!”,疾步走了进去,很快又走了出来,手里拿着老人早晨在屋里坐的那张椅子。

服shì老人坐下之后,又喂老人喝了点儿水,老人这才喘匀了气,说道:“我看出你有些武功的底子,想来你师父也是个学内家拳并且火候不错的高手…”,沈怡点头:“师父练得是八极拳,只是近些年年纪大了,只能修道,功夫几乎放下了。”

“可惜了啊,要是他早些想明白,就不用你受这些年的苦了。”,石磊又插嘴问到:“老先生,我姐这病,到底该怎么治?我听嫂子说,她母亲当年一会儿就好了?”,老人点了点头:“说一会儿也有些过了,要看施术者的功夫深浅。我当年也只huā了…两三个小时吧。小伙子,我知道你很着急”但是别急,既然来了,就肯定能好。我看你们都不是寻帮人家的孩子,找个真正的内家辜的高手,她的病不是什么问题。现在,你们先要解决的就是这个问题。”

石磊立刻就说:“我也练得内家拳”内家太教…”,老人眉头微微扬起:“哦?这倒是没瞧出来…呵呵,你伸出手来”我抻抻你…”

石磊一愣,赶忙道:“您这身体…”,“不妨事,你把内劲控制在〖体〗内引而不发就行,我要看看你够不够资格帮这个丫头治病。”,石磊明白老人的意思了”这反倒放下心来,他就算功力不够”屋里还有个梅清呢,那也是内家拳的高手啊,蒋伯生老爷子说过,梅清的内家拳造诣,也勉强算是登堂入室可以称他一声大师了。

急忙伸出手,石磊运了运劲,将内劲引动出来,含在〖体〗内蓄而不发。

陈安也伸出那宛如枯枝一般的手,轻轻的搭在石磊的小臂上。石磊只觉得从老人的指尖也隐约有一股内劲涌入了进来,他立刻就明白了老人的意思”连忙调动自己的内劲跟老人的内劲接触了一下。

老人缓缓缩回手”摇摇头:“你功力太浅了,不够格。”

石磊笑道:“我那个司机,算起来跟我同门,他比我功夫高多了。”,“早晨我就看出那小子有功夫”不过倒是没想到是练得内家拳,我看他倒像是外家拳练得多。”,“哦”他是特种兵出身,外家拳法练得也不少,不过都是现代的技击拳法,散手之类的。”,石磊说完,快步回到屋里,把梅清喊了出来。

同样的,老人抻了抻梅清的底子,叹了口气说:“内劲不纯啊,这些年练外家功夫耽误了,气息有分叉,不是一条线。冲击力够了,可是容易出事。”

梅清黯然低头,石磊虽然也没有觉得有多少失望,毕竟他所认识的内家拳高手何止梅清一个?靳明镜也是,而且还有个蒋伯生老爷子呢,那可是练了一辈子内家拳的人。即便蒋伯生老爷子年纪大了,力不从心,可还有梅清的老爹呢,那也是练了一辈子了,即便不如梅清,也不会差太多。

“没事,我还有其他的朋友,还有我师父。老先生您就别卖关子了,先说说看,到底如何才能治好我姐的病吧!”,陈安笑了笑,拍了拍手道:“嗯,有你们俩,我也相信你们要找到一个气息稳健内劲纯正的内家高手不难了。但是这法子我不能告诉你们,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具体如何施术这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们一点,想要让这丫头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办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打通她的任督二脉。其中原理你们都是练内家拳的,该明白,我不解释了。你们找人吧,找到了人,带来我这里,我抻抻他们,若是够格了,让他们拜我做个师父,我便将这打通任督二脉的法子传给他,也算是我这一门拳法有了后!”

听到这个,石磊和梅清先是一惊,打通任督二脉?老天爷,这不是武侠小说里的事情么?虽然蒋伯生老爷子也提到过这个,说是练内家拳练到一定的阶段,任督二脉是可能会被打通的。他还说过梅清现在其实就是关节处,勤练不辘肯定能打通。

但是,帮别人打通任督二脉?这还是闻所未闻。如果真的可以像武侠小说里那样帮别人打通任督二脉,那还苦练个什么劲儿?先打通了再练武岂非事半功倍?

大概是看出石磊和梅清的惊愕,老人又笑着说:“这是真的练功,没有小说里那么神奇,什么打通任督二脉就神功盖世了。奇经八脉都会随着内劲的增加一点点的打开,任督贯通,也是最后一道障碍。可是即便打通了,也仅仅是比从前更上一层楼而已。而且,帮一个人打通任督二脉并不能减少他练功的时间,甚至于,因为缺少逐步冲击任督关隘的过程,这个人恐怕一生也达不到真正贯通的境界了。练武这一行,没有捷径。”

石磊和梅清这才明白,恍然大悟到点着头。

可是,如果是靳明镜通过了还好、说实话,石磊现在心里很没底,靳明镜也是内外混合,这气息保不齐就不纯拜老人为师也不辱没什么,但是若是最后必须让蒋伯生老爷子出山,那也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了,再拜师?开什么玩笑?陈安的要求让石磊顿时感觉到很为难。

沈怡此刻轻轻的开口说道:“我大师兄也不行,其他几个师兄弟更不行,他们都学过外家功夫,而且这些年功夫基本也都搁下了,怕是还不如梅清。”,石磊心里一沉,他现在所能知道的,唯一的内家拳高手,像是陈安要求这么严格的,貌似就只有蒋伯生老爷子一个人。梅清的老爹十有八九也不够格,打通任督二脉,开什么玩笑,这不是个半吊子的练武者可以搞的定的事儿。

可是…拜师!

石磊决定,还是先让靳明镜来试试再说吧!@。

正文 第四百五十章【治病】(三)

对此,新明镜当然是义不容辞,接到电话之后二话不说就开车来了大兴。

可是靳明镜的下场比梅清还惨,陈安甚至于连搭手都没跟他搭,老人只是听到他的脚步声后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就直接摇头说靳明镜不行。身上杀气太重,筋骨皮已经练到显形的地步了,恐怕外家功夫比内家功夫好得多,根本就不适合给沈怡治病。

对此,石磊还真是颇有点儿头疼,不光是拜师这个问题,还牵涉到他和沈怡以及蒋风约之间的关系。

蒋伯生老爷子是个好人,所幸年纪比陈安还小个十来岁,虽然说八十多岁还多拜一个师父这实在有点儿不像话,可是一来为了内家拳的承继,二来为了治沈怡的病,石磊如果开口,想必老爷子还是会答应的。

可是老爷子对于石磊和蒋风约之间的关系是看在眼里的,虽然说蒋风约和石磊都没对老率子说过什么,可是单凭老爷子从来都没催促过蒋风约谈对象找老公,就可以看得出来,老爷子肯定是希望蒋风约能嫁给石磊的。这要是把老爷子弄过来,看到沈怡,老爷子能看不出来石磊和沈怡之间的关系?蒋伯生什么都好,但是脾气却是倔得很,否则又怎么会那么多年都没原谅蒋风约,还得石磊来充当那块治他心病的药?

说实话,石磊还真怕老爷子一口答应下来,可是等到了平京见过沈怡之后,看出沈怡和石磊之间的关系,倔脾气一犯,就不肯给沈怡治病了。到那时候,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之前陈安说的简单,可是现在石磊和沈怡分析下来,却还真是不简单。虽然不至于说要求施术者只练内家拳没练过外家功夫(实际上这也不可能”哪有练拳的人光练内家拳的,多少有些外家功夫的锤炼,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么),但是肯定要求施术者以内家功法为主,至少那气息必须没有岔道儿。在如今这个社会,想要找这种人,恐怕真是不大好找了。先是练内家拳的人就已经凤毛麟角,还得以内家拳为主…

所以”至少在一定的时间之内,合适的人选只剩下蒋伯生老爷子。

当然,以石磊和沈怡乃至于靳家的势力,想要寻找到一个内家拳的高手,但凡〖中〗国还有这样的人,估计不会太难找到。问题在于,谁知道陈安这位老拳师还能活多久?他可是坚持不肯把心法传给他瞧不上的人的。

“老先生,您看看能不能您先收了我做徒弟,我拜您为师,您把这法门传给我。然后我再去寻找合适的人选帮我姐治病?”石磊耐着xìng子跟老人打弃量。

陈安微微一笑:“我看你倒是tǐng顺眼,传给你没什么问题,但是你得发誓,我传给你的东西,你也只能传给你徒弟…”

呃…

这就等于绝了石磊的路了。

石磊想要达到可以帮沈怡医治的地步还不定要等多少年呢,再收徒弟?那非得练到沈怡死了还练不出来不可。倒是可以折中,收个已经将内家拳练至炉火纯青的高手为徒”问题是,真有这样的高手,谁还会同意给石磊做徒弟?疯了?武术行业有武术行业的规矩,说穿了,要不是这个行业凋零到现在这种地步”连一个人拜两个师父这都是江湖大忌,是欺师灭祖的罪过!陈安能允许一个内家拳的高手带艺投师,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

众人都明白,老人的坚持没有错,他已经足够放松了。但是…,当然,石磊可以先拜老人为师,然后得了治病的法门,就违背誓言将这一套传给其他人,让那人帮沈怡治病。可是,在场这些人都算是重诺重义之辈,石磊是断然做不出欺骗一个垂死的老人的事情的。

“可惜我们家老爷子跟我状况差不多,否则就算是他现在老了,肯定也愿意为了沈家丫头折节的!”,靳明镜在一旁皱着异头嘟囔。

石磊有些烦躁的问到:“老先生,您的两牟儿子一个女儿,以及您的别子孙女或者您从前的徒弟什么的,就没有一个有本事帮我姐治病的?”

陈安虚弱的笑了笑:“我那些徒弟都是练了些强身健体的东西,我那会儿就没把真正的内家拳教给他们。至于我的子女,除了大儿子还跟着我学过十几年,等到我被打成坏分子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没练了,其他两个我连传都没传,只和其他徒弟一样,只教了些强身健体的东西。

那些年里,我甚至都已经决定把这一身功夫带到地下去咯!反正这身功夫也没人看得上!”,石磊无言了,那今年代是这样,什么拳师,谁拿你当回事?可是现在不同,内家拳的正宗传人,即便放到〖中〗央,领导也很重视。别的不说,且不谈武术的实战能力,光是一门绝学的承继,就已经是和中华文化挂钩的东西了。可是现在,也不知道多少武学都已经失传了,就连早晨靳明镜打过的那套太祖长拳,不也从十六节只剩下了六节么?要怎么跟蒋伯生老爷子开这个口呢?难道说这是我另一个女朋友,然后让老爷子放心,虽然我没办法给风约姐名分,但是也会对她好一辈子。这话对蒋风约说没问题,而且从最开始蒋风约就没打算找石磊要名分,在她看来,石磊家里是高干,以后十有八九要给他配个政治婚姻的,她只希望石磊能对她好一点儿就满足了。问题是,蒋伯生就算再喜欢石磊,就算对蒋风约这个孙女再有芥蒂,也不可能说愿意让蒋风约给石磊当情人这么当一辈子吧?

倒是沈怡勉强对石磊笑了笑,握住石磊的手说:“你要勤学苦练了,你早一天拥有这个本事,我就早一天好!”,“那哪行?我这没个十年都练不出来的!而且十年都没可能,我估mō着我五六十能到这个地步就不错了,那会儿你都多大年纪了?不行,我得想办法!”,石磊急了!

当然,这也不是急得出来的事儿办法总得想。

眼看时间不早,石磊和靳明镜以及沈怡告辞离开,任平夫妻俩带着两只小萝lì就住在了陈安家里。房子足够,他们来也主要是为了看往陈安老人,只是顺带着把石磊和沈怡带过来而已。这时候他们自然是应该在这里多陪陪老人的。

回到靳明镜的无名会所,一贯为人处事都有一种不符合他年纪的沉稳的石磊却lù出焦躁难安仿佛热锅上蚂蚁一般的情绪,头天晚上还觉得美丽素雅的梅huā此刻也都入不了他的眼了,反倒觉得这好似乱huā渐yùmí人眼,好不烦躁!

“石石,你别急这么些年都过来了,难不成现在看到了最大的希望反倒要如此烦恼么?我看老人家身体还不错,我们时间还有的是。”,倒是沈怡来宽石磊的心了。

靳明镜也说:“是呀,石石,你别乱,你一乱沈家丫头不是更乱?你给我坐定下来,咱〖中〗国这地盘上,什么奇人异士没有?想找个内家拳的高手还不容易?我明儿就找大首长去,让他吩咐全国帮着找。”,沈怡听到这话也着实不靠谱,埋怨了一句:“五哥您就别跟着添乱了,我的事哪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梅清在一旁默不作声他很清楚蒋伯生就是最好的人选”但是他也清楚石磊为什么不敢找蒋伯生,或者说不能找蒋伯生,于是自然也就知道石磊现在处于一种如何的煎熬之中。明明人选有方法也有,所有条件都齐全了。只要把蒋伯生老爷子请到平京来梅清确信老爷子不会计较给陈安行个拜师礼,但是,偏偏就是蒋伯生老爷子,是石磊最没办法开口的人选。

靳明镜和沈怡都不知道这些,自然就无法体会石磊现在心里有多么的矛盾和煎熬。

“行了!别烦了,也不是急在一时半会的事情。来,今晚先陪老子把酒喝痛快了!不管怎么说,沈家妹子的病是看到治好的希望了!多耽误些今日子而已!”,靳明镜抖威风了,让会所的服务员摆了一桌酒菜,拖着石磊上桌。

石磊烦躁不安,这酒就喝的有点儿没数,平时也算是能喝一斤以上的他,今儿不过喝了半斤,就已经醉态可掬了。

或许就是因为酒醉的缘故,石磊决定把压在心里的话告诉靳明镜和沈怡。

“四哥,沈怡姐,其实,有个最合适的人选,以他老人家的功力,只要得了陈安老先生的法门,帮沈怡姐打通任督二脉之间那点儿障碍半点难度都没有。可是,我没法儿跟老爷子说啊!”石磊舌头也有些大了,说的话含糊不清,但是足够沈怡和靳明镜听得懂。

梅清听了这话,在一旁摇摇头,端起酒杯自己喝酒。

“就是教你功夫的那位老人吧?蒋风约的爷爷?”沈怡其实也知道蒋伯生的存在,只是没往石磊想的方向上去想。

靳明镜一听,猛地拍了一下大tuǐ:“对呀,你和梅清不都是那位老爷子教出来的么?哦对,老爷子也八十多的人了吧?他那今年纪,最重师门,想让他改投别人门下,根本不可能!”,石磊摇摇头,叹口气道:“老爷子很通情达理,别说是为了沈怡姐的病,就算是为了给咱们国家多留下一门内家拳法,我估计老爷子也不会介意给陈安老先生行个拜师礼的。都八九十岁的人了,那些俗套的东西估计早搁下了,反倒没我们看得重。”

“那又是为什么?”,靳明镜不解,可是沈怡却已经有些回过神来了。

石磊只是叹气,却说不出口。

靳明镜急了,一把抓住石磊:“石石,你倒是说啊,到底什么原因?不行我替你出面。”

“四哥,这不是谁出面的事儿,我知道您面子大,就算是〖中〗央首长见了你,也得给几分面子。可是……这是我的毛病!”,石磊颇为痛苦的揉着脑袋。

沈怡淡淡的说:“算了,这事儿咱们不找那位老爷子,我能理解。我回头让家里上下四处打听,总能找到其他人的。”,“妹子…你这跟石石打的什么哑谜,听得我糊里糊涂的!”*明镜很是不满。

梅清这时候叹了口气,拉起靳明镜,小声说:“四爷这边借一步说话。”

靳明镜莫名其妙的跟着梅清到了前院,梅清把石磊以及自己跟蒋伯生之间的关系说了,然后又说了蒋风约和石磊之间的关系。

靳明镜听了,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这他妈是有点儿难办,老头儿人再好,也他妈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啊。

就指着石石给他当孙女婿呢结果这个孙女婿却有别的女人。石石这小子也操蛋,没事儿就知道拈huā惹草光是老子知道的,都他妈三个,还有那个我认了干妹妹的韩晓苑,那丫头…唉!”这铁打的汉子也不由得叹起气来,而且xiōng中一股郁结之气缓缓升腾起来,双目很快变得赤红。

梅清看了,对于战后创伤应jī反应也有些了解的他,暗叫一声不好。得了这种心理疾病的人,最怕的就是有郁结之事,一旦有闷气纠结在xiōng口,闹不好就会发病。

“四爷!”,梅清大吼了一声,显然用上了内家拳法的内劲,其势也威,震的靳明镜身子微微一晃随即仿佛清醒了一些。

靳明镜也知道自己那病出症状了强自摁捺住,拉着梅清就往后走。

到了没人的地方,靳明镜才低吼了一声:“陪我过几手,别留手尽管招呼!”

梅清明白,这种病症发病的时候需要发泄出来一是靠女人,二就是靠杀人,另外还有一种暂时缓解症状的办法,那就是找个实力相当的人对战,慢慢的消除心口的戾气,使其逐渐平和下来。

二话不说,梅清甩开外衣,当即一拳朝着靳明镜轰了过去……

靳明镜的脑子已经有些乱了,感觉到梅清一拳袭来的浑厚内劲,战意顿起,挥拳错身,顿时就和梅清交起手来。

这时候在靳明镜的眼中,就只有敌人,梅清所有挥出的拳脚,在他眼前都是必须杀死的敌人。他根本判断不出梅清使得是什么拳,只是一味的挡开,然后进攻,非要致敌人于死地不可。

而跟靳明镜动上手的梅清就不同了,他是绝对清醒的,喝的那点儿酒,对他而言也不过就是帮助身体迅速〖兴〗奋起来而已。刚开始还好,靳明镜只是在使用部队里的那些散手以及横练功夫跟梅清对打。梅清对此也是熟门熟路,说穿了,两人接受的训练程度肯定是天差地别,但是基础却是一回事。所以梅清化解的很轻松。

靳明镜战之不下,就逐渐的将早晨打过的太祖长拳以及咏春拳都拿了出来,梅清也是高手啊,蒋老爷子可是认为梅清无论遇到谁都有一战之力的。蒋伯生也曾经跟石磊分析过,狼牙的战斗水平到底能达到什么程度,最终的结论是,如果允许使用枪械或者兵器,狼牙或许就是〖中〗国谁也无法战胜的人。但是徒手,梅清绝对有一战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