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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谅你也不敢,既然你已经将东西送给哀家了,那就与你无关了,难道哀家还没有让人处置自己东西的权利吗?”

秋慈弱弱的道了声是,再不敢说一句话,安静的大殿,那火与蛇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极为的清晰,在秋慈听来,是说不出的刺耳,她的双手一点点慢慢的握成了拳头,面纱下的那张脸,也并不怎么好看,她觉得太后是存心刁难,而这样的刁难,让她越发的坚定想要和大金合作,让琉璃覆灭的念头,此刻的她除了想要苏心漓的命,更想将在场所有的人都踩在脚下。

太后并没有马上让她起身,她身边的那些侍女也是恭恭敬敬的站着,轩辕律才站起来,正准备替秋慈求情,都还没开口呢,文帝就已经抢先了,“怎么?大皇子可是对我母后有意见?”

文帝的口气也严厉的很,轩辕律一愣,勾唇一笑,那样子倒是自然的很,答了没有二字便又坐下了。

那蛊蛇虽然身体内都是蛊虫,但是并不粗,差不多只有成人男子两个拇指那么粗,那放着人参和雪莲的石缸比苏心漓还高,之前,众人原以为那蛇是很长的,但是事实并不如此,它不足五十公分,过了差不多一刻钟,空气中开始弥漫着烧焦的气味,原本,虫蛇之类的东西烤焦后,散发出的是浓浓的香味,但是这个却不,空气中散发着是浓浓的恶臭味,就好像死尸腐烂的那种味道,除此之外,还有清晰可闻的血腥味,在场的人,无不掩住口鼻,眉头也是拧着的,脸色也不好看,在看向秋慈的时候,目光都有些迥异。

一直到蛊蛇差不多都燃烧成了灰烬,太后才开口让秋慈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秋慈起身,就算脸上蒙着面纱,在灯下,依稀还是可以看到她的脸色是发白的,浑身也有些发软,一脸心痛的模样,倒是一丁点没让苏心漓觉得失望,她缓缓的太后看向太后,柔声道:“太后,我的身子有些不适,先行告退。”

若只是人参和雪莲便也就算了,但是那蛊蛇倾注了她十年的心力,如此结果,她哪里还能在这个地方继续与其他人谈笑风生,以她小国之尊,必定会沦为笑柄,成为苏心漓的陪衬,既如此,她又何必在这里自取其辱?

太后扫了秋慈一眼,见她的样子确实很不对劲,不过她心中并不疼惜,只觉得她是咎由自取,不过她也是心慈之人,并没有刁难,只摆了摆手,“既如此,圣女就早些回去休息吧,你们好生照顾自家主子。”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对秋慈身边的几个侍女说的。常言道,来者是客,若是往常,或者换成其他使臣,太后为了两国的邦交,必定会让身边的人亲自送秋慈回去,并且会叫御医诊治,但是她都没有,在场所有人都能看的出来,太后对秋慈的不喜。

太后的话刚说完,秋慈身边的侍女就上前扶住了她,秋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要她扶,她回过头,她的小蛇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黑黑的灰,飘散在空气中,人参和雪莲上面虽然蒙上了一层灰色,不过并没有太大的损坏,秋慈看了,心中又是一痛,还极为的不甘,尤其在扫到兰翊舒和苏心漓还站在一起,就算是以她恶毒的眼光,两个人看起来还是极为般配的时候,她更是咬牙切齿,怒火中烧。

她紧咬着唇,目光凝视了那一团灰,良久,收回了视线,她扫了苏心漓一眼,她自是一脸的得意,她的眼角在扫向其他人的时候,瞥到了一脸兴味的颜宸玺,她蒙着面纱的脸,微抿着的唇角忽而勾出了极为阴冷诡异的弧度。

苏心漓,你毁了我十年心血,让我在众人面前如此的丢脸难堪,我岂会让你好过?

秋慈离开后,火还在烧,因为火势不大,若是手上戴了东西的话,并不会对人造成灼伤,苏心漓在火还在烧的时候,就让人将里面的雪莲和人参都取出来了,当人参被取出来的那一瞬,自然是有不少人惊叹,那人参圆头,下面有四个分叉,看起来就和个小娃娃似的,和人形极为相似,要说有上百年,一点也不夸张,至于那雪莲,长的倒和一般的雪莲无甚差别,不过之前在场的许多人都被它所惑,自是不敢小觑,想到它的作用,个个都觉得是极好的东西。

“微臣幸不辱命。”

苏心漓上前,将东西一并呈了上去,太后冷峻的脸色在看到那两个黑乎乎的东西时,脸上露出了笑容,那人参和雪莲虽然珍贵,不过她最高兴的还是苏心漓让琉璃在各国面前长脸了。

“上等的人参雪莲,皇宫中有的是,而且哀家之前就说过了,这是南夏的圣物,并不会要,也不知道那蛇是什么东西,竟如此怪异。”

太后这话,已经不是不给身为圣女的秋慈的面子了,而是不给整个南夏面子了,不过她现在这样的态度,其他人也不能说她是倚强凌弱,毕竟是秋慈先挑事的,太后的话刚说完,文帝摆了摆手,毫不客气道:“扔了!”

苏心漓听说要扔了这东西,心咯噔一下,这可都是好东西,尤其是这雪莲,苏心漓脑海快速转了转,心里很快就冒出了它的妙用,她躬身上前,抬头看向文帝和太后道:“太后既不喜欢,不若就将这两样东西赏赐给微臣吧。”

“漓儿!”云氏不满的叫了声,她和太后一样,都觉得那蛊蛇太邪乎,和这么邪乎的东西一直呆在一起的人参和雪莲,哪里会是什么好东西,自然是要避之不及的。

“这两样都是极为难得之物,若是扔了,岂不可惜!”

太后虽然也担心苏心漓,不过见她一副笃定淡然的模样,那双漂亮的眼睛更是坦然的很,点了点头,“既然漓儿喜欢,便赏给你罢。”

“微臣多谢太后!”

苏心漓笑着道谢,秋慈献礼的风波暂时告一段落,苏心漓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太后命人将大殿收拾了一番,不过经历了这么几件事,众人再没有了之前赏宝的闲情逸致,空气中那蛊蛇的味道一时根本就散不开,就这种刺鼻的味道,让人下意识的回想它的模样,也因此,大家根本就没有用膳的心情。余下的时间,多是大家对苏心漓的夸赞和奉承,太后开了头后,差不多持续了半个多时辰。

秋慈离开差不多约半个小时,宴会差不多就结束了,苏心漓自是算满载而归,太后留她在宫中,被她婉言拒绝了,宴会才结束,云氏就走到了苏心漓跟前,自是少不得一番念叨,到最后几乎是被程鹏强行拽回去了,程子风等人自然是跟着的,苏心漓是和兰翊舒顾南衣还有跟着顾南衣的沈梦君一道离开重华殿的,因为有沈梦君,一路倒也热闹,一直到城门才分道扬镳,顾南衣和沈梦君是先离开的。

苏心漓和兰翊舒二人才上马车没多久,马车忽然被人拦住了,苏心漓掀开帘子,是贤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她一脸的急色,看向苏心漓和兰翊舒,许是因为一路跑来,脸上都是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道:“六——六皇子出——出事了!”

第两百五十二章:毒发

苏心漓闻言,看着芷兰姑姑着急担忧的模样,心咯噔一下,她下意识的扭头看了兰翊舒一眼,几乎是同一时间,兰翊舒的手覆在了她瞬间变的冰凉僵硬的手上,她的眼睛眨了眨,睫毛轻颤,兰翊舒的一只手牢牢的握住了苏心漓的手,另外一只手就掀开了马车的车帘,兰翊舒先下的马车,将苏心漓一同抱下了马车,他看向芷兰,依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带我去见六皇子。”

一路上,兰翊舒都牵着苏心漓的手,始终都没有松开,兰翊舒的面色倒是淡定从容的很,苏心漓却着急的很,脸色也不好,再没有之前赢了秋慈的那种意气风发,她的心悬在半空,完全是忐忑不安的,两个人走的都极快,直奔宸安殿了。

太后的寿宴结束后,颜宸玺和兰翊舒还有苏心漓一样都回去了,颜宸玺现在脚上的伤还没有痊愈,自然是回宸安殿的,他还没回到宸安殿呢,突然就晕倒了,而且还发高烧,一直呕血不止,当时贤妃娘娘就在他的身边,一见到他这模样,一下就慌了,她一方面让人立马去请御医,然后又让芷兰前来通知苏心漓和兰翊舒。

就算苏心漓和兰翊舒二人一路加快了速度,而且城门距离皇宫的那一段,他们还是骑马的,但因为宸安殿位置比较偏僻,苏心漓和兰翊舒到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时辰后了。

颜宸玺喜静,也不喜欢约束,宸安殿伺候的下人并不是很多,苏心漓到的时候,就看到为数不多的几个下人忙进忙出的,苏心漓才到了颜宸玺的卧室外,就看到站在门外的柱子上,着急担忧的帕子都快拧成一团的贤妃娘娘,苏心漓上前,一看她这模样,心头不由的一紧。

兰翊舒在看到贤妃的背影时,顿住了脚步,等苏心漓意识到兰翊舒停下脚步的时候,兰翊舒已经牵着她的手,继续上前,一直到贤妃的身边,兰翊舒才松开握住苏心漓的手,看了贤妃一眼,“贤妃。”

苏心漓也朝着贤妃福了福身,“贤妃娘娘。”

贤妃的目光一直落在颜宸玺所在的寝宫,现在大家因为颜宸玺的事情都已经手忙脚乱,根本就无瑕顾及苏心漓和兰翊舒的到来,所以并没有人通报,贤妃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苏心漓和兰翊舒,这才稍稍回过神来,“你们来了,宸儿还在里面呢。”

她抿着唇,叹了口气,声音虚弱,脸色也不好看,苍白的很。

苏心漓看着贤妃虚弱的模样,开口想要安慰几句,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她曾经也是母亲,这种伤痛,她曾经也经历过,再加上是颜宸玺出事,苏心漓心里乱糟糟的,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安慰,因为任何的言语在此刻都极为的苍白,苏心漓心里自然是知道这么一回事的,但是她看着贤妃这样实在是不忍心不放心,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自己紊乱的心,正准备开口的时候,贤妃继续开口道:“御医也都在里面呢,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贤妃的声音,因为担忧和紧张都是发颤的,苏心漓握住贤妃的手,动了动唇,刚好有两个宫女从里面出来,苏心漓的眼角刚好瞥到她们手上端着的盘,那里面的水,是红色的,被血迹染成的红色,苏心漓的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她的手,一下比贤妃还要凉。

之前,苏心漓原本还想向贤妃询问里面的状况,不过现在看来,贤妃估计也不是很了解很清楚,苏心漓拍了拍贤妃的手,用同样怎么都掩饰不住发颤的声音道:“娘娘,六皇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苏心漓话才说完,里面忽然传来了颜宸玺痛苦的惨叫声,她吓了一跳,一下就松开了贤妃的手,“娘娘,漓儿刚好也会些医术,兴许——”

苏心漓的话还没说完呢,手再次被贤妃握住,贤妃看着她,顿时恍然大悟,才想起之前颜宸玺的病一直都是苏心漓医治的,她看向苏心漓,目光满是恳切和哀求,“你一定要救救他,我——”

苏心漓郑重的点了点头,“我一定拼尽全力。”

苏心漓说完,看了兰翊舒一眼,松开贤妃的手直奔颜宸玺的寝殿,她跑的很快,呼吸也有些急,双手更是一层的冷汗,那颗心,更是七上八下,除了担忧和害怕,还有愧疚和无措。

苏心漓刚进寝殿,迎面而来的是浓郁的血腥味,刺鼻的很,就从门口到颜宸玺寝殿的这一段,就不停的有宫女端着被血染红的水盘出去,苏心漓看的是触目惊心,苏心漓才进去,就看到一群御医围在颜宸玺的床前,那愁眉不展的样子分明就是束手无策,他们一看到苏心漓,先是一惊,然后就像看到救星似的一喜。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苏心漓才一走到床边,立马就有人让开了位置,苏心漓在床边坐下,马上就有人告诉他颜宸玺的情况,但是都说根本就查不出缘由,苏心漓才一坐下,床上的颜宸玺又呕了口血,苏心漓的身边,有一个宫女,就跪在床边给他擦血了,苏心漓快速从她的手中夺过手帕,当着众位御医的面替颜宸玺擦血,“你们都退后。”

这些人挤在这里,除了让颜宸玺更加难受,根本就没有其他任何的好处。

颜宸玺就只有嘴巴在呕血,但是他浑身上下都是血,满脸,还有身上,全部都被血迹染红了,因为之前流血太多,他沾满了血迹的脸,都是发白的,苏心漓碰触到他的手,冰凉的温度没有一丝热度,而且僵硬,现在已经开春了,天气转暖了许多,寝宫内点了暖炉,屋子里的人热的身上都流汗了,不过颜宸玺的身上愣是一点热气都没有,血还在流,怎么都止不住,吓得苏心漓心都在发颤,也难怪那些御医如此的紧张不安。

苏心漓将被血打湿的手帕随手一扔,拉起颜宸玺的手就开始诊脉,她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渐渐变的越发难看起来,整个人好像怔住似的,其余的那些御医见了,更是吓得心尖都在打颤,要是颜宸玺出了什么事的话,对苏心漓来说没什么影响,但是他们却可能因此丢了身家性命。

兰翊舒也走了过来,他的手搭在苏心漓的肩上,苏心漓回过身,抬头看着她,那双漂亮的媚眼儿在灯光下水雾弥漫的,那里面有愧疚,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担忧和害怕,那是其他人可以读懂但是却怎么都不会明白的情绪。

“颜宸玺。”

苏心漓这时候也没有顾忌那么多,直接叫了颜宸玺的名字,她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更红了,而且还有很浓的鼻音。

颜宸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这并不奇怪,毕竟吐了那么多的血,有谁可能还有好气色的?而且他的样子看起来也极为的痛苦,眉头紧蹙着,就和小山堆似的,他口中的鲜血就和喷泉似的,一直向外涌,根本就没有停,苏心漓看着,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就好像被人吊着似的,除了不安还是不安。

“丞——丞相大人,六—六皇子——这是怎么了?”

前来的御医在一番推诿后,还是推选了个人选出来,上前询问苏心漓。

苏心漓扭过头,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让眼泪流下来,她站了起来,看向身后的宫女道:“将之前的人参取来。”

苏心漓话刚说完,马上就有御医主动请缨,将人参清理干净了送来。苏心漓和兰翊舒两人就在颜宸玺的床边守着,看着他蹙眉,听着他痛苦呻吟,眼睁睁的看着他难受,所有的人都无能为力,是的,无能为力,苏心漓本想用银针止血,但是她深知,这样突如其来的呕血是为何,所以她根本就不敢轻易施针,若是一步错,她担心自己会害死颜宸玺,酿成无法挽回的悲剧和后果,所以她只能看着,用一种愧疚又懊恼后悔的心态看着颜宸玺难受痛苦。

她和兰翊舒二人似乎都在静静等待,过了又一会,颜宸玺又停止了呕血,这情况,就和之前颜宸玺突然昏迷呕血一样的突然,有宫女替颜宸玺脸上和身上的血都擦干净了,然后替他换了身衣裳,他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到吓人,就连手指的指甲都是苍白的,没有血色,他昏睡着,呼出的气息微弱到几不可闻,和晚上在寿宴上才见到的那个活蹦乱跳,潇洒恣意的颜宸玺相比,简直判若两人,颜宸玺的口中,含着的是苏心漓之前让人清理干净的人参。

颜宸玺呕血痛苦的时候,苏心漓是坐在床边,兰翊舒则一直从旁看着,他的一只手一直都放在苏心漓的肩上没有拿下来,然后视线一直在苦苦挣扎的颜宸玺身上,没有移开,苏心漓明显能感觉到兰翊舒的压抑,还有他感同身受的痛苦,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是他的兄弟,这天下间,他最亲近的人,但是现在,他却命悬一线,岌岌可危,兰翊舒并非无情无义之人,他如何能不担心,如何能不害怕?苏心漓知道,他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自己。

“宸儿他怎么了?”

颜宸玺的状况才稳定没多久,文帝就来了,贤妃跟在他的身后,他已经换下了太后寿宴时的衣裳,寻常的打扮,不过面色却充满了担忧,走路的时候,步子又急又快,苏心漓才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反应过来有脚步声了,他就已经走到了床边,他低着身子,在看到床上的颜宸玺时,眉头一拧,面色就变了,然后看向身后的一排御医,厉声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帝对颜宸玺这个儿子,自然是喜欢的,他现在这个样子,他当然是担忧的,而且他丝毫都不掩饰自己的担忧,也因此,他质问的声音,自然是不小的,那些御医见文帝龙颜大怒,顿时害怕的跪在地上请罪,但是和之前一样,根本就没有人能解释的清楚这个中的缘由,寝宫内,因为他们诚惶诚恐的请罪和贤妃的求情,安静的宫殿忽然变的喧闹起来。

“你若是想仗天子之位动怒发威,找别的地方,不要吵着宸玺,你是嫌他不够难受吗?”

兰翊舒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这种直指文帝的质问,而且还是当着众多的御医还有宫女的面,无疑是在文帝的脸上狠狠的给了一巴掌,之前文帝和兰翊舒在一起,自然是不会让这些人在场的,就连贤妃也不例外,所以兰翊舒的话才说完,其他人都有些傻眼了,心惊胆战的他们大气也不敢出,原本就忧心忡忡的文帝自然是恼火万分,怒瞪着一脸不满的兰翊舒,“你在说什么?”

苏心漓一听文帝这口气,再看这场面,顿时就觉得不妙,她用力的扯了扯兰翊舒的手,想要他低头认错,但是兰翊舒根本就不为所动,无动于衷,苏心漓松开兰翊舒的手,走到文帝跟前,直接就跪下了,“皇上恕罪,兰翊舒他并非有意冒犯圣颜。”

文帝气呼呼的冷哼了一声,“并非有意,朕看他就是目中无人!”

苏心漓垂下脑袋,她现在一颗心都是乱的,愧疚,后悔,懊恼,这些清晰几乎让她捉狂,但是现在为了兰翊舒,她只有解释,给文帝台阶下,她猜想文帝应该是不会因此就治兰翊舒的罪的,他未必舍得,但是这其中那一二成的不稳定依旧让她不敢懈怠,伴君如伴虎,帝王心,深不可测。

“皇上您也知道,兰翊舒与六皇子二人的感情素来要好,兰翊舒自小就是一个人,没有兄弟,他经常和我说,与六皇子就像兄弟一般,六皇子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他对他的担忧绝对不会逊色于一个人,他是因为担心六皇子,为六皇子的病情着急才会口不择言的,还请皇上看在兰翊舒一片诚心的份上不要怪罪他。”

苏心漓的话刚说完,在文帝身旁站着的贤妃也开口替兰翊舒求情道:“皇上,苏丞相所言极是,宸玺刚回来的时候,经常与我提及兰公子,说她是重情重义之人,他自小不在宫中长大,与兰翊舒最是投缘,感情比亲兄弟还甚,兰公子会出言不逊,也是因为关心心切,皇上仁慈,就不要与之计较了。”

贤妃一边说一边抹眼泪,苏心漓虽然没有落泪,不过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眶和鼻子都是红红的,而且说话的时候鼻音也很重。

文帝看了兰翊舒一眼,他的样子依旧是桀骜不驯的,一副不肯低头的模样,文帝想到苏心漓说的话,不由心软,他是那样告诉苏心漓的吗?没有父母兄弟,自幼便是一个人吗?他确实不怎么喜欢和人结交,与宸玺的关系最好,想到这些,心软的文帝又不由的愧疚起来,觉得是自己愧对了兰翊舒,不过当着这么多臣子的面,文帝自然是不可能向兰翊舒服软认错的,他冷哼了一声,看了眼地上一排的御医,“你们都给朕出来!”

文帝说完,转身气呼呼的就出去了,而地上那些已经被吓得腿脚发软的御医也战战兢兢的跟了出去,他们一出去,兰翊舒和贤妃就将地上跪着的苏心漓拉了起来,贤妃向苏心漓询问了许多颜宸玺的状况,苏心漓根本就不知道如何作答。

“娘娘放心,宸玺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兰翊舒说完,拍了拍苏心漓的手,“我有事要处理,你先行回府。”

苏心漓嘴唇蠕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兰翊舒交代了一句就离开了,他出去的时候,刚好听到文帝训斥那些御医,兰翊舒在夜色中道:“此事与那些御医无关,皇上就不要怪罪他们了!”

苏心漓出来的时候,刚好听到兰翊舒大声的说这句话,等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兰翊舒已经转身离去了,她看着兰翊舒在黑夜中消失的背影,只觉得心里的那根弦绷的更紧了,头疼的要命,那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感觉,还有泛滥着的悲伤懊恼的情绪,几乎将她淹没,让人崩溃。

第两百五十三章:做错事了

兰翊舒这一离开,文帝心头越加的恼火,不过却没了训斥那些大臣的心情,他走到苏心漓身边,用极为严肃的口气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贤妃也走了过来,文帝气呼呼的冷哼了一声,“你不是精通医术吗?御医和你都束手无策了,他能有什么办法?”

文帝的口气并不怎么好,但是满满的都是对兰翊舒的关心,比起文帝的担忧生气,贤妃的面色则要难看许多,气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整个人有气无力的,“玺儿这可怎么办?”

她叹了口气,精神都是有些恍惚的,不过很快,她又回过了神来,用一种极为焦灼的眼神盯着苏心漓,忧心忡忡道:“这大半夜的,兰公子这是要去找谁啊?漓儿,你去看看,可别出什么事了。”

贤妃的声音很紧,也是发颤的,苏心漓就站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呆呆的站着,她现在脑袋是疼的,那里面就好像有一根神经紧绷着似的,让她脑袋生疼,文帝和贤妃两个人说了什么,她根本就一句都没听进去,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因为这件事情,似乎根本就解释不清。

文帝见苏心漓就一直垂着脑袋,就好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情绪极为低落,在苏心漓还没入朝为官之前一直到现在,他是第一次瞧见苏心漓这个样子,一直以来,她都是自信满满,淡定从容的,一副天塌下来也和她无关的架势,而且刚刚,她还是一脸意气风发的样子,在众人面前独占鳌头,那样的风采,饶是他到现在都还记得,苏心漓一下变成这样子,文帝根本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和兰翊舒相处的时候,他避开了别人,却从不避讳苏心漓,所以要说苏心漓是因为担心他怪罪兰翊舒才会如此,定然是不可能的,也正因为如此,苏心漓这个样子,他反倒有些无措了。原先,他因为担心兰翊舒还准备询问清楚状况的,但是现在,看着苏心漓这样子,他根本就不知如何质问。

文帝看了贤妃一眼,贤妃也发现了苏心漓的异常,看向文帝,那双楚楚的眼睛,已经含上了泪花,越发的可怜,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文帝四下瞧了一眼,挥了挥手,让那些御医现行退下了,那些御医原本都以为自己要掉脑袋了,就算脑袋不搬家,估计也是活罪难逃,没想到文帝这么轻易的就让他们走了,溜得比兔子还快,不过离开的时候都极为的小心翼翼,唯恐发出丁点的动静就会让文帝反悔。

过了好一会,苏心漓才缓缓的抬起了头,夜光下,她的脸色极为的苍白,一双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眼睛里面含着泪花,却没有落下,极为的倔强,那样精致的五官,配上如此倔强的模样,越发的惹人怜爱。

苏心漓紧咬着唇看向文帝,然后又扫了眼贤妃,最后还是将目光落在了文帝身上,“皇上娘娘放心,六皇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苏心漓说这句话的时候,口气极为的肯定,文帝并非傻子,相反,为帝十多年,他十分的精明,他原先就觉得兰翊舒说的那话有些不对劲,好像这其中有什么事情似的,而现在,对于自己的这点猜测,他越加的肯定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和之前的质问相比,此刻的文帝越发的威严,苏心漓垂下了脑袋,“皇上,娘娘,微臣身子有些不适,想回去休息。”

文帝哪里愿意放她回去,正准备追根究底的问清楚,被一旁的贤妃拦住了,文帝看了眼苏心漓那张苍白如纸一般的脸,再看她红红的眼睛,想哭却极力压抑的模样,那双漂亮的媚眼儿,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不安还有懊恼,甚至透着股绝望,文帝的心,一下就软了,尤其是想到之前苏心漓的时候,他更觉得此刻的苏心漓心情必定极为难受,不然的话,不至于如此。

“恩,你早些回去休息的。”

文帝见苏心漓的样子不对劲,到底不是那么放心,吩咐身边的李海福,让他送苏心漓到宫门口,然后找个人将苏心漓送回到苏府。

苏心漓回到苏府的时候,已经是夜半了,因为时辰很晚了,一路上都是静悄悄的,可以清晰的听到车辙的声音,不过因为是太后大寿,街道两边依旧是张灯结彩的,极为的喜庆,和夜里的清冷安静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

苏心漓就一个人坐在马车上,下了马车后,下人们和她说了什么,她也听不太到,直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流朱见她这样子,忙迎了上去,“小姐,顾公子在院子等着您呢。”

顾南衣离开皇宫后,被沈梦君缠着,送她回去了,他原本是准备回顾府的,不过心里头觉得不安的很,他想了想,还是先来苏府了,不过苏心漓还是没回来,他都还没回去了,就知道了六皇子不适的消息,顾南衣又折回来了,一直到现在,因为时辰比较晚,他觉得惊扰了府里其他的下人不太好,所以就一直在苏心漓的院子呆着,流朱看到苏心漓进来的时候,他刚好差不多也看到了她了,他老远就看到苏心漓像个没了魂的人似的,而且兰翊舒还不在,顿时就觉得是发生什么事了,立马就跑出来了。

“去给你家小姐准备倒杯茶。”

顾南衣吩咐了流朱一声,流朱点了点头,松开了苏心漓的手,转身就回屋给苏心漓倒茶去了,而顾南衣则扶着苏心漓进了屋,苏心漓也没有拒绝,跟着顾南衣一同进了屋。

从知道颜宸玺呕血到现在,苏心漓的心就一直悬到嗓子眼的,紧的很,她一直也没有喝水,到现在确实有些口干舌燥的,她一口气就将茶水喝完了,整个人的情绪稍稍回府了一些,人也缓过神来了不少。

“兰翊舒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顾南衣盯着苏心漓,“我听说六皇子身子忽感不适,兰翊舒是不是在宫中陪他了?”

顾南衣直觉的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但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问,顾南衣看着苏心漓那样,给流朱使了个眼色,流朱会意,给苏心漓福了福身,转身离开了,流朱离开后,顾南衣拿着苏心漓喝了水的杯子,又给她倒了杯水,递到她的手上,苏心漓有些讶异,顾南衣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六皇子的事情,她对着顾南衣扯了扯嘴角,笑容勉强道:“没什么大事。”

顾南衣闻言,面色忽然变的有些严肃起来,他盯着苏心漓的眼睛,继续道:“漓儿,对我,你也不愿意说实话了吗?”

苏心漓拿着茶杯的手一顿,微微一愣,“顾大哥!”她抿着嘴唇,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们二人,自小就认识,虽然中间隔了近十年的时间没见,但是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非常重要的人,我希望你过的幸福,我想要守护你,希望你一直都能开开心心的,我知道,我做事,有些时候太过心慈手软,有些时候,我也会觉得你陌生,但是漓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希望,你对我,可以畅所欲言,这一点,也变成奢求了吗?”

苏心漓看着顾南衣难受的模样,心头不由的一紧,酸酸的难受,一直都强忍着努力克制住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顾南衣见苏心漓这样,越发肯定是有事了,不过也更加无措了,因为一直以来,苏心漓都是极为坚强的,若非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至于会如此。

苏心漓哭着吸了吸鼻子,用哽咽着的有些模糊不清的声音道:“顾大哥,不是这样的。”

她摇了摇头,沈梦君很适合顾南衣,她是真的希望顾南衣能把握得住这份幸福,她是真的不希望在因为自己的事情再去打扰顾南衣的平静和幸福了,但是她这样刻意的躲避,让顾大哥心中越发的不安,她想要的似乎并不是自己这样,但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她又觉得是自己自私。

苏心漓的眼泪掉的更凶,顾南衣看着更着急担心,他拿出随身拿着的帕子,用有些笨拙但却温柔到了极致的动作替苏心漓擦眼泪,“那是怎样的?漓儿,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才能帮你,你这个样子,顾大哥心中看着难受。”

此刻的苏心漓,在顾南衣看来,完完全全就是个被照顾呵护的小孩,顾南衣看着,心里就像被刀割了似的。

苏心漓再次深深的吸了吸鼻子,伸手擦掉眼泪,然后握住了顾南衣的手,用一种仿若小孩做错了的事情的口气道:“顾大哥,我好像做错事了。”

顾南衣都还没问是什么事呢,苏心漓又继续道:“是我太自以为是,顾大哥,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六皇子现在根本就不会在床上躺着,都是因为我。”

第两百五十四章:

顾南衣一听,顿时有些发懵,见苏心漓还一直不停的掉眼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握住苏心漓的手,将她的手放在桌面上,轻轻的拍了拍,“你不要激动,慢慢说清楚。”

顾南衣的声音很轻,而且极为的温柔,他就那样看向苏心漓,目光同样的温柔,满是关切,而且干净平静,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苏心漓擦了擦眼泪,此刻的她,依旧心乱如麻,她深吸了几口气,努力的平复着自己激动的情绪,这件事情,她谁也不想说,谁也不想告诉,但是此刻,在兰翊舒不在身边的时候,她真觉得,自己要是不找个人说说的话,真的会捉狂爆炸,承受不住的,虽然她不愿意再打扰顾南衣的生活,但是就目前而言,他无疑是自己最好的倾诉对象。

“六皇子他中了蛊毒。”

苏心漓的大脑极为的混乱,她根本就理不清楚那紊乱到了极致的情绪,她想和之前那样,将整件事情有条有理的说清楚,但是她发觉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从何说起,一开口,就承揽了所有的责任。

顾南衣没有抢话,也没有打断苏心漓,只是用一种饱含鼓励的眼神看向她,苏心漓的眼泪依旧没有止住,但是比起之前的泛滥要好上许多,情绪也平静了一些,然后将颜宸玺如何中蛊,下蛊之人是谁,还有她的目的,用一种完全没有逻辑的方式告诉了顾南衣,因为苏心漓说话并不是很有条理,顾南衣一开始并不明白,不过还是很快理清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有关兰翊舒的身世,还有兰翊舒与颜宸玺之间的真实关系,苏心漓还是有选择性的没说,她只告诉顾南衣,兰翊舒与颜宸玺的关系极好,两人情同手足,并且兰翊舒说过,颜宸玺就如他的亲兄弟一般。

苏心漓听着自己哽咽着的声音,满是惊惧和不安,越加深刻的意识到,原来不知不觉间,兰翊舒对自己,竟已经重要至此了,之前她还觉得在定国公府和兰翊舒之间,她可以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但是现在,她发觉,自己根本就不能。

“顾大哥,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强出头让南夏的圣女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她就不会这时候催动蛊毒,让颜宸玺那么难受,顾大哥,我心里真的难受极了。”

苏心漓用力的抚着自己的胸口,用力的深呼吸,大口的喘着气,她觉得自己难受的已经喘不过气,不能呼吸了,她的手摁在胸口,紧紧的揪成了一团,仿佛这样做就可以舒服一些,但是事实上,就算是这样做,她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从知道颜宸玺不舒服的那一刻到现在,她一直都在自责和害怕,如果颜宸玺真有个好歹,苏心漓单想想都有一种世界要坍塌的感觉,当时看着颜宸玺那般难受,她一直都在心中默默祈祷,若是可以交换,她愿意折寿十年,哪怕是二十年,换颜宸玺平安。

顾南衣听苏心漓这样说,再看她苍白的脸,手轻抚上了她紧拧着的眉头,“这些,怎么会是你的错呢?是南夏的灵女存心挑衅在先,她心肠歹毒,分明就是想置你于死地,还有六皇子,她知道兰翊舒与他关系要好,一早就存了利用他牵制兰翊舒不让你们在一起的心思,你与兰翊舒之间的感情如何,你心中是再清楚不过的,只要兰翊舒态度坚定,想要与你在一起,就算你什么都不做,她还是会给你们找麻烦,六皇子的事情,只是早晚。”

顾南衣看着苏心漓苍白的脸,发颤的嘴唇,只觉得心疼,他一直都知道,苏心漓背负了许多,她肩上的担子很重,为此她承受了很多同龄人不需要承受也承受不了的东西,他以为她吃的苦,他都是知道的,但是现在他发觉,并不是那么回事。

原来,她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担忧,她那般的在意兰翊舒,在从颜宸玺的口中得知事情的原委始末后,她一定十分惊惧害怕,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最让他恼火的是,就算此刻他知道了,依旧什么都做不了,就连安慰,也似乎是苍白无力的,南夏那灵女并非省油的灯,她想要得到的,若非到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看着苏心漓这如受惊的小鸟一般的惶恐不安的模样,顾南衣心中第一次对一个人起了杀心,如果秋慈死了,苏心漓与兰翊舒之间,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苦恼。

“漓儿,你不要总将什么事情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苏心漓摇了摇头,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一盘盘被血染红的血水,还有自己刚进颜宸玺寝殿时看到的画面,泪如雨下,“顾大哥,你不知道,六皇子流了许多许多的血,我进去的时候,他还在呕血,浑身山下都是血迹,他的面色苍白,看起来真的很痛苦,他的脉象也很微弱,我根本都不敢将自己的手送到他的鼻子,我担心,我害怕,我真的担心害怕极了——”

其实在芷兰姑姑拦住她的马车,告诉她颜宸玺的状况时,她就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当时她的心里就已经猜测出了缘由,一路上,她握着兰翊舒的手,都是惴惴不安的,紧张害怕的她根本就不敢看兰翊舒冷凝的脸,当时她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喉咙干涩又发紧。

“要是六皇子真因此出了什么事,顾大哥,你说我和兰翊舒今后可怎么办才好啊?”

苏心漓擦了擦眼泪,说这句话的时候,她那双水汪汪的漂亮的媚眼儿就那样直直的盯着顾南衣看,那里面的恐惧和担忧,就像是化不开的浓烟,熏的顾南衣眼睛都酸酸的,他的漓儿,是第一次,这样的不安。

虽然苏心漓并没有说兰翊舒去哪里了,但是顾南衣如何能不知,他是去找南夏的圣女了,这不就是那个女人的目的吗?兰翊舒这样的决定,他可以理解,却无法谅解,漓儿对他的在意,他会不知道吗?他难道不知道这时候,漓儿最需要的是他陪伴在身边吗?他不知道漓儿会多么的担心和害怕吗?漓儿她纵然聪慧坚韧,那也不过是个刚满十四岁的女子而已。

对于苏心漓的恐惧和担忧,顾南衣多少是能明白一些的,就像当初,他也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说服自己将苏心漓当成妹妹对待守护的,但是他和苏心漓之间是不一样的,他们两个,从来就不曾开始过,从头到尾,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而且他与苏心漓,虽做不成情人,但现在两人依旧可以如朋友兄妹一般,他想见她的时候就可以见到,而且苏心漓对他的关爱也不曾少过半分,但若是颜宸玺出了什么事的话——

若是兰翊舒还是坚持和苏心漓在一起,南夏的灵女必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在这件事情上,六皇子何其无辜,他遭受的一些痛苦和折磨都是他不必要承受的,不论是苏心漓还是兰翊舒,看到颜宸玺这个样子,心里必定都会难受,若是颜宸玺真因此出了什么事,就算苏心漓还和兰翊舒两个人在一起,心里必定也会留下疙瘩,成为磨灭不了的伤痕。

“傻瓜,什么事都不会有的,你要相信兰翊舒,所有的一切,他都会处理好的,他对你的感情很深,他割舍不下你,也放心不下你一个人,他会继续和你在一起,也会妥善处理好和南夏灵女的关系,还有六皇子,他和你一样,必然都不会让他有事的。”

顾南衣盯着苏心漓的眼睛,极为的诚恳,“而且漓儿,你也不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你并不想伤害六皇子,这一点,兰翊舒必然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怎么会责怪你?这件事情,归根究底,是他与南夏灵女的恩怨,说不定他此刻和你一样,担心你会因此责怪他而不安,他是个妥当的人,做事也有原则,他去找南夏的灵女,是因为看到颜宸玺难受,生气愤怒,他肯定马上就会回来的,你不要多想,兰翊舒若是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心中必定会更加愧疚不安,等他回来,你与他好好谈谈,将这件事情说清楚,只要你们二人的态度坚定,立场不变,南夏的灵女就算再不择手段,也是无计可施,至于六皇子的事情,我相信,只要你们二人齐心协力,一定可以妥善解决的。”

苏心漓傻傻呆呆的盯着顾南衣,半晌,点了点头,关于颜宸玺身中蛊毒一事,兰翊舒并不知道她已经知晓,现在这样的局面,他估计更加不会让自己知道的,若非如此,他说有事离开,她估计很难想到他是去找秋慈,但是苏心漓忽然觉得,继续这样隐瞒,在发生什么事,只会让她和兰翊舒两个人胡思乱想,对彼此都没有好处,而这样的猜忌和痛苦,她也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第两百五十五章:

从苏心漓将事情大概的原委告诉顾南衣后,多数的时间,都是顾南衣在说,理性的分析着这件事情,不停的安慰苏心漓,渐渐从恐惧担忧中缓过神来的苏心漓,情绪也慢慢的平复了下来,脸色看起来也好了许多,她端起茶壶,给顾南衣和自己都倒了杯茶,想到晚上自己的失常,又觉得实在不该,尤其见顾南衣一脸担忧的看向自己,心里更是愧疚万千。

现在一冷静下来,苏心漓就觉得后悔,她该忍着的,这些事情,她就不该告诉顾大哥,让他为自己担心,苏心漓越想,心里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就好像今晚的事情会给顾南衣带去灾难似的。

苏心漓将自己倒的茶递给了顾南衣,顾南衣说了那么久的话,着实有些渴了,接过后,喝了大半杯,苏心漓也端起了茶杯,她现在看向顾南衣的时候,心里越发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总感觉是自己拖累了他。

苏心漓喝茶的时候,脑子还在转,既然已经决定和兰翊舒摊开说,她自然就会预料这可能产生的后果,秋慈并非简单的女人,轩辕律此次亲自来给太后拜寿的动机也不简单,苏心漓总觉得,原本就关系复杂的京陵城,必然是会发生点什么的。

“顾大哥。”

苏心漓想着别的事情,漫不经心的喝着茶,她忽然放下手中的茶杯,还带着眼泪的水汪汪的媚眼儿认真的盯向了顾南衣,那口气也严肃的很,顾南衣放下了茶杯,也看向了苏心漓。

“顾大哥觉得云南王世子如何?”

苏心漓犹豫了片刻,开口询问道,她深知,自己这样说实在有些残忍,若是兰翊舒为了颜宸玺的问题妥协,对自己问出顾南衣如何之类的话来,她想自己一定会痛彻心扉,而且前一刻她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向顾南衣诉说自己的不安和惶恐,现在,她意向明确的将顾南衣推给了别人,苏心漓并不知道顾南衣会怎么想,但是他心中必然会失落不舒服。果然,顾南衣听了这话后,就收回了自己落在苏心漓身上的目光,微垂着眸,一言不发的,没有再说话。

苏心漓看着,心中也极为的不忍,但是每次这时候,她总能让自己狠下心来,“云南王世子性格活泼率真,而且也极为的玲珑聪慧,最重要的是,她很喜欢顾大哥,我觉得顾大哥与她在一起是极为般配的。”

苏心漓咬唇说完,顾南衣沉默了良久,缓缓的抬头,然后开了口,“我想留在京陵城。”

顾南衣没有说原因,但是苏心漓就是知道,他是为了自己,京陵城有她,他想要守着她护着她。

“京陵城有什么好的,这里就是个大染缸,这里的天说变就变,人命比哪里都轻贱,总有一天,等我将这里的事情差不多都处理好了,我就想离开,到时候我就和兰翊舒一起去找顾大哥,如何?”

苏心漓说着,勾唇笑了笑,那笑容是极为美丽的,美丽到炫目,但是顾南衣却觉得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似的,就算明知道苏心漓是出于好心好意,不过这样的话,他一丁点也不想从苏心漓的口中听到,就算不能是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人,但是他却是真心希望自己可以替她挡去一切的苦难的。

“京陵城,太热闹了。”

苏心漓看着桌旁燃烧着的跳跃着的烛火,那微弱的火光晃的她眼睛微微的有些不适,她叹了口气,感慨万千,那双漂亮的还蒙着水雾的眼睛,有太多复杂的情绪,像是隐藏着的风暴。

文帝的身体虽然康健,太子之位也早立了,但是颜睿晟的身体根本就不行,姚家一族都是清贵,手中并没有握有多少实权,而且太子也无心帝位,九五至尊之位,将来会花落谁家,谁也不知道,文帝现在属意的人是兰翊舒,而且这样的想法并非冲动,文帝为了弥补兰翊舒,朝中必定已经布局了许久,肯定不会轻易罢手,但是兰翊舒的身份,想要继位,必定有很多的艰难险阻,京陵城这地方本来就凶险,立储之事,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苏心漓不希望顾南衣趟这浑水。

“顾大哥,我想法还是和以前一样,我希望你能离开京陵城这地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云南世子真的是极好的选择。”

苏心漓说着,握住了顾南衣轻握成拳放在桌上的手轻轻的拍了拍,顾南衣没有说话,下意识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苏心漓一愣,手指颤了颤,一点点将张开的五指慢慢的缩了回来,她垂着头,抿着唇,良久都没有说话,空气中的气氛变的凝重了许多。

顾南衣看着苏心漓的手,她的手指修长白皙,但是却很瘦,她的手颤抖的时候,他的心好像也在发颤发抖发抽,他也一直沉默着,越过苏心漓的肩膀看向窗外在夜空中摇晃的烛火,过往的那些记忆如潮水般涌上了心头,他与苏心漓在一起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也没有什么刻骨民心的记忆,但是这些年与师傅四处云游,他记忆深处一直都铭记着的怎么都忘记不了的就只有苏心漓,日日夜夜,念念不忘,他想照顾她一辈子,呵护她一辈子,顾南衣想,可能真的是小时候的苏心漓对着自己痛哭的模样太过让自己印象深刻了,十几年的时间,他挥之不去,而这次回来,虽然苏心漓和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完全不一样,但是他更在意她了。

两个人一直沉默着,过了约莫差不多有一盏茶的时间,顾南衣忽然抬眸看向了苏心漓,用一种近乎叹息的声音道:“我知道了。”

说完,顾南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苏心漓依旧坐着,低着头,紧抿着唇,她能清晰的感觉到,顾南衣的目光是落在她的身上的,她却不敢抬头,她现在根本就不敢看顾南衣,她根本就无法鼓足那个勇气。

顾南衣看着苏心漓越咬越紧的嘴唇,在心中叹了口气,从苏心漓的身边经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一直在院外候着的流朱走了过来,不过她只是看向顾南衣,并没有说话,顾南衣就站在房间的正中看向流朱,目光纠结,似乎是在做着什么斗争,手都握成了拳头,他看了眼满是担忧看向这边的流朱,对着她笑了笑,然后转过身,重新退回到了屋内,走到了苏心漓跟前,伸手,犹豫了片刻后,将手放在了她的肩上,轻轻的拍了拍,苏心漓浑身一颤,回头看向顾南衣,脸色比起刚才,越加的苍白了,那眼神,看起来乱的很,嘴唇咬的都破皮了,她动了动唇,满是愧疚,喃喃的叫了声,“顾大哥。”

顾南衣放在她肩上的手微微握紧,然后抚上了她的脸,“不要多想,早点休息,等一觉醒来,兰翊舒就回来了,什么都好起来了。”

苏心漓没有说话,心里头却越加的难受了,就好像被一个粗粗的锥子扎了似的,生生的疼,抽抽的疼,她无法理直气壮的去接受这样一段自己什么都回报不了的感情付出,尤其这个人还是她极为在意的人,但是除了接受,她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如果让顾大哥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是自己的压力,只会让他心中更加难受吧。

“我会的。”苏心漓只是勾唇一笑,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握住了顾南衣的放在自己右边肩膀的手,顾南衣恩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顾南衣离开后,流朱就进来了,说要伺候苏心漓沐浴更衣,不过苏心漓此刻哪里能睡得着,她打发了流朱下去,屋子里就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看着摇曳着的燃烧的烛火发呆,然后等着兰翊舒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每等一分,心里的煎熬就深一分,何为度日如年,此刻的她当真是感同身受,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如此的沉不住气,不过才一个时辰,苏心漓便有些坐不住了。

“流朱,将我今日从皇宫带回来的雪莲送到药房去。”

苏心漓心乱如麻,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刚走到门口,这样的话就已经脱口而出了,话说完,流朱一愣,立马就去办了,苏心漓也没制止,她想,此刻只有让自己真正的忙碌起来才能打发这明明短暂但却让她却觉得漫长至极的时光。

苏心漓一宿没有休息,等再从药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天已经大亮了,她从药房出来的时候,一脸疲倦又兴奋的她刚好撞上了从外面回来正往院子里走的兰翊舒,和苏心漓的精神状态相比,兰翊舒的样子看起来更加倦怠一些。

“兰翊舒,我们聊聊吧。”

苏心漓说完,又看了眼兰翊舒,然后将自己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眼,“不过在此之前,我们都需要洗漱休息一下。”

第两百五十六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苏心漓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是微微勾着的,似乎带着些许的笑意,虽然她的样子疲倦,整个人看起来也是狼狈不堪,不过口气并不凝重,在兰翊舒眼里,在阳光下站着的她肌肤如雪,就好像浑身上下都会发光的一般。

苏心漓说完,对着兰翊舒微微一笑,流朱和青藤这时候都走了过来,苏心漓吩咐了她们几声,转身进了浴室,沐浴之后,她又用了些早点,然后便回房上床休息了。

兰翊舒在流朱青藤伺候苏心漓沐浴的时候,叫来了水儿,问了一下昨晚苏心漓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不过苏心漓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兰翊舒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流朱和青藤都在伺候苏心漓,兰翊舒想了想,也去沐浴了,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也吃了早点,等他做完这些事情的时候,流朱刚好从苏心漓的屋子里出来,兰翊舒找到了流朱,流朱自然是据实以告,将苏心漓昨晚很晚才回来,而且回来时很不对劲,还有顾南衣也在的事情都说了,兰翊舒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流朱也只知道这些,他也就没有继续盘问,而是回了房间。

偌大的房间,就只有苏心漓一人,她已经和衣躺下,院子里,也没有几个人,因此极为的安静。苏心漓躺在床上的内侧,背对着外面,兰翊舒看着她的背,放轻动作,将身上的衣裳脱了。

虽然一整个晚上神经紧绷没有休息好已经很累了,但是苏心漓并没有睡着,兰翊舒走路的步子虽轻,她还是听到了,只是一直没有转过身罢了。兰翊舒脱了衣裳后,坐在床上,将鞋子也脱了,这才上了床,他面对着苏心漓的背,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苏心漓浑身一僵,睁开了眼睛,兰翊舒面向着的是她的背,自然是没看到的,但是苏心漓这样的反应让他知道,她并没有睡着,只是装睡而已。

“漓儿。”

兰翊舒轻轻的叫了声,搂在苏心漓腰上的手更紧了,他一只手扶着苏心漓的肩,想要让她面对着自己,苏心漓开始是挣扎,不过兰翊舒坚持,到最后还是苏心漓服软了,面对着兰翊舒躺着,她睁开的眼睛并没有闭上,就那样一瞬不瞬的盯着兰翊舒看,忽然打了个哈欠,她抿着的嘴唇微微张了张,用有些生硬的口气道:“兰翊舒,我累了,我们先休息吧,等睡醒了,我们再谈。”

苏心漓现在,神经因为过度疲倦是高度紧绷着的,就像是绷紧的琴弦,轻轻一拉,就会从中间断开,刚刚兰翊舒进来前,她都还在调整这种状况,虽然她的脑袋和意识是清醒着的,精神也很好,但是人却极为不舒服,大脑里面像是塞了什么东西似的,一团的江湖,这时候聊,她的情绪不稳定,必定极为容易激动,有些时候,也未必能说的清楚。

兰翊舒深深看了苏心漓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她两边太阳穴轻揉着,良久又将苏心漓搂在怀中,像以前那样,轻拍着她的背,道了声:“好,醒来再说。”

兰翊舒和苏心漓一样,都有摊牌的打算,苏心漓抬眸看了眼兰翊舒,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勾着唇,然后闭上了眼睛,静静的靠在了兰翊舒的怀中,汲着他身上的气息,本来以为是睡不着的,不过可能是太累了,苏心漓没一会就睡过去了。

兰翊舒看着苏心漓安静恬美的睡颜,还有眼底那一圈青黑色的眼圈,闻着她的呼吸,也睡了过去,两个人搂着彼此的腰,相拥而眠,那画面极美极和谐,就好像昨晚,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

苏心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中途兰翊舒醒了几次,见苏心漓睡的正香,也就继续睡了。美美的睡了一觉,苏心漓的精神好了不少,黑眼圈都消退了不少,脸色好看了许多,兰翊舒亲自伺候苏心漓起床,苏心漓穿好衣裳,洗漱了一番,两人一起吃的午膳,期间兰翊舒一直想要解释昨晚上的事情,但是见苏心漓一副冷然的模样,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再加上是苏心漓主动提出两人谈一谈的,他料定苏心漓必定是有话想要对自己说,便沉住气,等她主动开口。

两人刚用完午膳,青藤就进来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了,三四月份,天气正是最为舒服的时候,午后的阳光极好,苏心漓在院外溜了一圈,然后找了处凉亭,和兰翊舒一同坐着,青藤见他们二人坐下了,就备了茶水和点心送了上来,苏心漓吩咐了一声,院子里的闲杂人等都离开了,目光所及之处,就只有苏心漓和兰翊舒两个人。

“漓儿,昨晚上——”在苏心漓的事情上,兰翊舒向来没什么耐心,他到底还是沉不住气先开了口,不过话没说完就停了,在这件事情上,因为有他一直想要极力隐瞒的东西,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解释清楚。

“六皇子中了蛊毒,是吗?”

苏心漓开门见山,一下就道出了兰翊舒想要隐瞒的事情,兰翊舒一愣,目光有些呆滞的看向了苏心漓,脑海中有些完全不受控制的想到苏心漓之前问他的话,他告诉她,他将颜宸玺当成兄弟,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她问他,如果他们二人,他只能选一个的话,他会选择谁,当时他只是怀疑,可现在,兰翊舒却是恍然大悟,原来,苏心漓早就已经知道了吗?那这段时日,她是怎么过的呢?是不是日日夜夜担忧呢,还有昨晚,这一刻,兰翊舒顿时就觉得苏心漓昨晚上的反应有些反常。

兰翊舒越想,心中越痛,对苏心漓也越加的怜惜,在苏心漓目光的注视下,他并没有否认,而是缓缓的点了点头,他才一承认,苏心漓就又继续问道:“是秋慈下的手,对吗?”

兰翊舒又是一惊,然后无力的点了点头。在没遇上苏心漓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遇上这样窘迫的境况,无能为力,束手无策,苏心漓倒是谅解的很,不应该说是谅解,而是感同身受,虽然一开始六神无主,不过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她也分析了全部,既然舍不得兰翊舒,那最好的法子自然是与他一同进退,逼秋慈退让。

“昨晚上你是去找秋慈了?”

苏心漓的目光是柔和的,但是对兰翊舒来说,却是犀利无比,就像是利刃一般,插在心上,他心中乱的很,不过还是紧抿着唇点了点头,才点了头,他很快意识到什么,然后慌忙解释道:“我是去找她了,昨晚上也是在她的别院,但是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漓儿,你相信我!”

说最后两句话的时候,兰翊舒就直直的盯着苏心漓,目光恳切到了极致,说话的口气都染上了几分哀求。

“之前颜宸玺失踪,就是被她所救,不过我知道这件事情并不简单,我一直怀疑,宸玺被刺杀导致失踪的事情与她脱不了关系,我找到颜宸玺的时候,他身负重伤,情况极为危急,她告诉我,是她救了颜宸玺,用蛊虫为他续命了,让我与她回南夏,我当时说的很清楚,我已经有你,根本就不可能和她一起,她以宸玺威胁,我态度依旧没改,她将我与宸玺关在一起,过了十天,她才放我们出来,并且改变主意放我们回来。”

“她为什么又放了你们?”

苏心漓觉得蹊跷,因为秋慈的性子,并且会轻易罢手的人。

“秋慈虽然是南夏的灵女,在南夏的地位崇高,但是并不能为所欲为。南夏除了皇灵一族,与琉璃一样,都有朝廷,朝廷上也有官员,皇灵一族神秘,也深受百姓信奉,但是朝廷有军队,两方是可以相互制衡的,而且皇灵一族,除了灵女,还有众多的长老,皇灵一族擅长巫蛊之术,包括灵女还有长老在内所有人,甚至于南夏普通的百姓,他们对可以不受蛊虫影响的人都极为推崇敬重,他们认为那是神明的使者,是神圣不能侵犯的,而我,就可以不受蛊虫影响,如果秋慈硬要带我回去,必定会惊动南夏的其他人,我若是心甘情愿随她回去,那我们二人都可以得到南夏子民的敬重,但我若是不愿,与她对抗,让族中的长老知道的话,他们很有可能会罢免她的灵女之位。秋慈表面看起来柔弱,但是为人却极为强势,手段也狠辣,族中的长老多有不服,她若不是灵女,在南夏便很难再有立足之地。”

苏心漓听到兰翊舒说的最后几句话时,下意识的想到了秋慈身边的那些侍女,她们对她的态度,比起尊重,苏心漓觉得更像是畏惧,不过苏心漓倒是不知道,原来南夏天皇灵一族还有这样的规矩,如果真如兰翊舒所说,兰翊舒若并非自愿的话,那秋慈带他回去,是百害而无一利,像秋慈那样成长的人,如何肯抛下现在的权势和富贵?

“昨晚我去找她,只是不想宸玺太过痛苦。”兰翊舒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在提及颜宸玺的时候,目光有些黯然。

“我明白。”苏心漓看兰翊舒这样子,心里头也不好受,“兰翊舒,我相信你,你不会和秋慈有牵扯。”